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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雪舞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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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祸起箫墙

    戎历二月二日龙抬头,握离儿因要在今日搏杀渤海王叶赫鬼,为安全计,狩
猎祭时并没有象往年那样,带着皇后钮钴禄氏和金宝儿、银宝儿两个皇子,而是
要她们母子三人呆在宫中,万万不要出来乱跑,以免惹来危险。

    金宝儿、银宝儿待握离儿一走,立即就要宫奴吕芡,去马栏牵叱烈芸荥和箫
燕两匹中意的牝马来玩。

    冬去春来,钮钴禄氏倦乏的紧,令昭露照看两个孩儿,令范玲、汤旋带着那
三千名宫奴,严守深宫各处,通向外宫的三重厚重宫门,在握离儿没回来之前,
令人一起关上,以防有变。

    吕芡去牵牝马,昭露身穿粗糙的兽皮袄衣,赤着一双雪足,在门前垂手而立,
金宝儿忽然向她招手道:“你过来!”

    昭露忙小跑过去,问道:“吧大皇子叫贱奴有事吗?”

    金儿笑道:“你们汉奴,个个好看,来——!就在这里跪下!”

    昭露本是骊山豹宫中的牝畜,是凡帝王之家,许多小主人很小时就知道玩弄
漂亮母畜,这本不是什么稀罕事,闻言也不再问,恭顺的在金宝儿面前跪下。

    番邦穷陋,她们这些宫奴也没有在晋阳宫时,有许多奇奇怪怪的妖娆的衣饰,
在黑龙府,只有一些主人穿旧穿破的兽皮衣裤,可以给她们遮羞避体,但她们这
些宫奴比起牝畜母马来,日子又要好过得多。

    昭露、吕芡在宫奴中算是比较漂亮的,而黑龙府中的三千宫奴,原本就是晋
成帝姬策在全国层层筛选的美女,昭露虽只着简陋的兽皮,然容颜姿色,依然是
风情绰绰。

    金宝儿抚着昭露的头颈,一只小手伸进了她的兽皮衣中,去掏她肥美的,找
到奶头之后,就把小嘴凑上去,边用手摸着边用嘴吸着奶头过瘾。

    银宝儿也是不干示弱,也挤了过来,找到了另外一个奶头儿,也含在嘴里过
瘾,昭露本不是生产之人,两个奶头被两个毛孩子含在嘴里左吮右吸,根本就没
用一滴乳汁出来,相反,兽皮衣下的肉档中间,却是渐渐的湿了起来,爱汁顺着
根慢慢的就流了下来。

    所谓奶阴相通,昭露的俏脸来越来越红,呼息也是越来越急,甚至雪白的也
变成了粉红,金宝儿含着嘴里越来越热的奶头儿,变得更加的兴奋,在此之前,
叱烈芸荥和箫燕就受张远张速的授意,故意用嘴侍候这两个小王八蛋的,使得小
小年纪的金宝儿、银宝儿,就早早的明白了这美女嘴中的美妙。

    昭露给小兄弟两个的难受,可是又不敢躲闪,更不敢反抗,右手不自觉的就
伸到了已经是水涟涟的骚牝中,曲起食中两指,就“渍渍”有声的掏挖起来,嘴
中情不自禁的发出了语浪声。

    金宝儿抚着昭露这只美畜热乎乎、软绵绵的嫩肉,本能的也想做点什么,索
性当场扒去昭露身上仅有的一件破皮短袄,吐出奶头,伏到她身上嗅那肉香。

    昭露虽然两指尽根没入自己的牝穴中,但怕金宝儿责罚,进出之间,不敢动
得太急,所以虽动了许多时候,虽是春情难抑,但还是不能滞身。正在生死两难
的境况时,吕芡牵着叱烈芸荥、箫燕两匹牝马来了。

    叱烈芸荥、箫燕两匹牝马,身材一样的丰美修长,特别是那两对美腿,更是
丰腴修美,莹白如玉,两匹母马全身着一样的粗糙马具,的殷殷红唇边,各勒着
一根有些生锈的、拇指粗细的铁嚼,铁嚼后的两根皮带,绕过香腮,在脑后用铁
环扣紧,香腮的美肉被皮带勒的微微向下陷进。

    铁嚼两端另有两根向上的皮带,贴着双耳向上,和额头上套着的皮圈相连,
头顶上红缨高竖,上、下方勒着一根阔皮带,使得本就丰硕的肥乳,更加挺耸,
最前端的大如樱桃红红、肉肉的之上,被两个直径一寸左右的钢环残忍的穿透,
钢环上更是挂着红色的缨铃,只要微一动弹,本已经摇摇欲坠、颤悠悠的奶头,
就会带动看似有些沉重的缨铃,发出一连串的悦耳的脆响。

    胯间的皮带过根儿,掠过肉档,硬是把肥厚的牝唇,挤得向外凸起,久经皮
鞭抽打的牝户,再无一根牝毛,那红紫的两片撩人牝唇,此时都被人用麻绳缝起,
不拆掉麻绳,那两个漂亮的的牝户,再难有异物能捅进去。

    身后的菊门中间,都插着一条粗大的马尾,那深入菊门的马尾末端,分明是
一根粗糙的、鸡蛋粗的尺长木根。

    一对雪白的迎着寒风,全部裸露在空气中,中部,还有几条血红的鞭痕,望
之令人心惊,双足之上,都穿着木质的蹄子。双脚脚跟都被木蹄向上高高的垫起,
奔跑行动,只能用脚尖着地,穿着木蹄而略显微曲的双腿,更显得楚楚可怜。

    吕芡也常被金宝儿、银宝儿小兄弟两人玩弄的穴痒难挠,那种要滞而不能滞
的感觉,真叫人生死两难,吕芡知道金宝儿哥儿俩,现在最喜欢美女们替他们舔
弄小,然成年男子,她们只要卖力舔弄后,都可以使自己得到满足一次,但是这
两个小没成年,尺寸不够,就算舔直了,插入她的骚穴中,也不能满足她们,更
何况皇后钮钴禄氏和长公主金铃子,都明确的禁止宫奴、牝畜,在这兄弟两个没
成年之前,和他们。

    叱烈芸荥和萧燕这两匹异常感的母马就是榜样,钮钴禄氏为防金宝儿、银宝
儿兄弟两个私捅她们的牝穴,已经把她们妖美的骚穴用麻绳缝合,用麻绳缝骚穴,
任哪个女人都会感到不寒而栗。

    然尽管如此,宫中的牝奴母畜们,只要金宝儿、银宝儿有要求,也不敢不依
他们,相反,许多牝畜宫奴都趁钮钴禄氏和金铃子看不见时,私下里刻意巴结,
哄小兄弟两个开心,以图今后能够飞皇腾达,这种举动,在晋阳宫中之时,也是
司空惯见的勾当。

    吕芡和昭露两人关系本就不错,见她被两个小王八蛋弄得难受,忙把手中握
的缰绳一紧,对叱烈芸荥、箫燕喝道:“去——!替两位皇子吹箫!”

    叱烈芸荥、箫燕依言伏来,手足并用,跪爬到金宝儿、银宝儿面前,抬起螓
首,微微张开小嘴,示意金宝儿下令替她们解开铁嚼,好有嘴替他们兄弟两个吹
箫。

    金宝儿不理叱烈芸荥和箫弱的示意,按住昭露的裸露的光滑粉肩,站直小小
的身体,掏出自己的小来,对着跪在地上的昭露喝道:“贱奴!替本皇子舔舔!”

    昭露怕依言替他舔了小后,又会被要求插穴,金宝儿的小尺寸不够,插入穴
中,只能是越插越痒,反不如自己用手掏挖的舒服,忙以头磕地,哀声求道:
“大皇子!皇后娘娘已经明令宫奴、牝畜,在二位皇子未成年之前,不准存意撩
拨,否则获罪非轻,望大皇子明查!”

    金宝儿随手就是一耳光,怒道:“明查你个头,你到底舔是不舔?”

    昭露不敢闪避,挨了一个耳光后,怕金宝儿再抽,犹豫的左右看了又看,深
宫左近并无他人,只得小心的低声道:“大皇子!贱奴舔,只是不要令皇后娘娘
和长公主殿下知道了。”

    金宝儿转怒为喜,抚着她丝绸般的秀发笑道:“贱奴,你不必担心,若是母
后和姑姑知道,本皇子也要挨罚哩!果是你侍候的好的话,他日里本皇子赏你个
奴妾做做也说不定!”

    昭露大喜,在青石地面上叩了一个响头,双手捧住金宝儿小小的,一卷,舔
开马眼处的,努力的用舌尖儿挑进下的上,慢慢的一圈圈的舔开,灵巧的翻搅挑
吮,金宝儿不知人事,但是明确的知道被美奴用舔,是人间一大快,直快活的不
住的哼哼。

    银宝儿也对吕芡幼声道:“吕芡!你也替本皇子舔舔,他日自也亏不了你!”

    吕芡嬉笑道:“贱奴谢过二皇子,二皇子稍等,等贱奴栓好马后就来!”

    银宝儿道:“这母马不用栓,不会跑的,若是敢跑,本皇子立即令人剁掉她
们两个的双足,以后穿起蹄靴来,就更省事了!”

    吕芡笑道:“她们虽是人形,但毕竟是母马,还是栓上比较好,黑龙府缺医
少药,母马剁掉双足之后,很难挺得过去,二皇子不必着急,大皇帝陛下回宫还
早哩,今天二皇子玩儿的时间多的是。”

    银宝儿道:“那好,你快点,我要你替本皇子舔!”

    吕芡笑道:“行——!包二皇子满意!”伸手一拉叱烈芸荥和箫燕的小嘴边
的马缰,把她们两个牵至殿柱的栓马石边,系好缰绳,随手拍拍箫燕裸露在空气
中的雪白而肥硕的粉臀道:“你们两匹贱马听好了,就这样跪伏着别乱跑!否则
的话,看我怎么整治你们两个!”

    叱烈芸荥、箫燕忙摇摇插着马尾的雪白肥臀,点头轻嘶,乖乖的就在雪地中
跪伏,等候驱使。

    吕芡栓好马后,笑嘻嘻的跑到银宝儿面前,也跪了下来,将头颈伸到银宝儿
小小的胯下,银宝儿已经将裤子褪至弯处,也不怕冷,高高的蹶着小屁股蛋子,
见吕芡在他面前跪下,幼声怒道:“蠢奴才!到后面去!”

    吕芡笑道:“二皇子!先舔,后舔方才有趣!”

    银宝儿不依道:“我就要先舔,方才我刚刚大过便,母后要我自己揩,我感
觉揩得不太干净,有些屎粘在周围不太舒服,你个贱奴,快快替我舔干净!”

    吕芡巴结的媚笑道:“是——!贱奴立即就替二皇子舔干净!”说着话,已
经飞快的爬到银宝儿身后,抬起漂亮的头颅,媚眼看时,果然发现银宝儿的周围,
粘着一些黄黄的、没有揩干净的屎迹,忙伸出一双欺霜赛雪的葱手来,轻轻的扒
开银宝儿小小的黑屁股,伸出粉红的丁香小舌,细细清理银宝儿粘在肛门周围的
屎迹,舔到红红樱桃小嘴里的秽迹,并没有一点点吐出来,丝毫不在意的咽进肚
里之后,翻卷,用自己的香涎弄干净了丁香小舌,再努力的在小嘴里分泌出更多
的香涎出来,继续清理银宝儿的儿,外围弄干净之后,舌尖小心的挑,再向里清
洁。

    银宝儿虽是给吕芡舔,但和金宝儿一般,也是快活的直哼哼,兄弟两个的小
竟然都本能的挺直了起来,寒风中长不足一寸,细如春蚕。

    吕芡、昭露有意讨好这两个东西,昭露在金宝儿的前面,伸出雪手,去抚金
宝儿的小春袋,复又越过春袋,在他的肛门左右周围技巧的摩弄,那厢里吕芡也
从银宝儿的胯间伸过手来,去抚银宝儿前面挺直的小。

    金宝儿、银宝儿被两个漂亮妖娆的宫奴弄得既快活又难受,以前也私底下进
入过她们两个的骚穴,这种情况下,兄弟两个已经都知道该怎么做了。

    金宝儿道:“贱奴!还是那样做吧!宫门关好了吗?千万别叫母后知道了!”

    昭露知道难堪的事终究是避免不了的,以往的经历告诉她,金宝儿的小插入
她的骚穴并不快活,但若是不依,可能会被弄死,只得点头道:“门都关好了,
皇后娘娘正在睡觉,不可能说醒就醒的!”

    说着话,仰天睡了下来,努力的扒开自己的肥B ,露出骚穴里粉粉的牝肉,
对金宝儿道:“大皇子!对着正中的洞洞拼命的捅,快呀——!”

    金宝儿更不犹豫,伏来,在昭露素手的引导下,把自己的小“滋溜——!”
一声,放进昭露的骚穴中,感觉尤如是小船飘进了大海,那边银宝儿却是把自己
的小塞进吕芡的红唇里。

    小兄弟两个也不知道有精没精,片刻之后,虽然感觉似乎是射出了什么东西,
但从两个漂亮宫奴恭顺而鄙夷的目光里,明显的感觉大大的不对,虽则他们两个
并不明白“鄙夷”这种目光,但是就是知道别人用这种眼光看自己不舒服。

    金宝儿把不舒服全部发滞到了叱烈芸荥这匹异常漂亮的牝马身上,收回小后,
令昭露把叱烈芸荥牵了过来。

    叱烈芸荥被昭露牵着小嘴边的缰强绳,跪爬至金宝儿面前,金宝儿也不说话,
抬起手来,先抽了叱烈芸荥几个响亮的耳光,然后双手捏着她漂亮的妖颊玩弄,
再抱着她的头颈,把她掀翻在地,抓住她的肥乳,又咬又撕。

    叱烈荥荥疼得呜呜哀号,金宝儿哪里理她?揪着她揉了好大一会儿,又令昭
露,拿过铁尺来,喝令叱烈芸荥母狗似的跪伏好,喝令她伸出一只雪样的玉掌出
来,举起铁尺,打了数十下,直把叱烈芸荥雪样的手心,打得通红,又令她换过
一只手来再打。

    打过双掌掌心之后,金宝儿又令叱烈芸荥抬起俏脸来,不准乱动,抬尺又打,
可怜叱烈芸荥,没几下就被金宝儿把一张俏脸,抽得有如猪头。

    昭露看着不忍,在旁边劝道:“大皇子,不能再打了,面颊乃是命门所在,
若是不小心打死了,就找不到这么好的牝马了。”

    金宝儿咧嘴道:“不妨事!父皇说了,等冰雪稍融,我们伟大的犬戎精骑就
倾巢南下,听说江南曹小狗的老婆貌美如花,父皇已经答应我,等毙了曹小狗,
活捉到他的老婆之后,就给我和弟弟做母马!”

    昭露笑道:“虽是如此,但若此刻弄死了,眼下就没得玩儿了,不如这样,
你先带着二皇子骑马玩耍,等大皇帝捉到曹小狗的老婆后,你再弄死她不迟!”

    金宝儿想想也对,丢了铁尺,跳上了叱烈芸荥粉肩上的马鞍,双腿一夹马剌,
叫道:“起来!我们四处溜溜!”

    叱烈芸荥疼得悲嘶一声,忙从地上站了起来,抬腿扬蹄,往殿外就跑。

    银宝儿见哥哥走了,也跳上箫燕粉肩上的马鞍,叫道:“哥哥!等等我!”
叫声中,手中的马鞭毫不留情的抽在箫燕雪白的粉背之上,箫燕也忙着站了起来,
扛着银宝儿,急跑着去追叱烈芸荥。

    吕芡、昭露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兄弟两人,骑着叱烈芸荥和箫燕两匹母马,
在宫中比赛奔跑玩耍,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每次都只在这后宫内,绝不会跑出
后宫宫门的。两女不疑有她,反正宫门紧闭,门外有大队武艺高强的宫奴把守,
叱烈芸荥、箫燕也毕竟不是真的母马,绝不会不顾厉害的大发,把这兄弟两个摔
下地来,见他们渐渐跑远,依稀转过了假山,就乐得快活,两个人躲到一边殿角,
找了一根二尺长的粗大双头“不求人”假来,一头塞入一人穴中,哼哼唧唧的煞
起痒来。

    深宫内巡弋的两队宫奴,对金宝儿、银宝儿骑牝马玩乐,也是见怪不怪,由
得小兄弟两个在深宫内肆意玩乐,叱烈芸荥奔跑中向旁边的箫燕一使眼色,两人
心领神会,柳叶青要她们发动的时间,刚好就是今日此时。

    跑到假山的时候,叱烈芸荥、箫燕带着两个小王八蛋,一前一后的就往假山
洞里跑,小哥儿俩个也不在意,这骑马穿洞的游戏,也不是第一遭。

    但是跑到山洞中间时,两女忽然翻脸,几乎在同时,双手拿着小哥儿俩的双
足,就把他们提下了肩来。

    金宝儿喝道:“你们两个该死的母畜,干什么呢?”

    银宝儿扬鞭就想抽。

    箫燕顺手夺过马鞭,照着银宝儿的脸上“刷刷”就是几下,抽得银宝儿大叫
起来,箫燕更不理他,伸手捏住银宝儿的下巴,把他的下巴骨卸了下来,银宝儿
嘴巴不能开合,疼得眼泪直流,箫燕复又把他的双臂拉脱臼,掐着他的颈脖,就
往山洞深处拎。

    金宝儿也遭到了叱烈芸荥同样的待遇,被叱烈芸荥狠狠的抽了几个大耳刮子
后,卸了下巴,拉脱臼了双臂,也被拎着生洞的深处走。

    这假山洞中兄弟俩个来过无数次,但从没想过,搬来几块石头后,会有这么
一个洞口,虽然害怕,但颈脖被两匹忽然翻脸的牝畜拎着,叫也叫不出来,也是
无可奈何,虽知不妙,但也无计可施。

    叱烈芸荥、箫燕拎着两个孩童,七转八转之下,已然来到地底关牝马的阴暗
马栏中,柳叶青、王静莹等三个驯师,十一匹牝马,正在焦急的等着她们两个回
来,好按计划穿衣戴甲,一起发动。

    姬春瑶迎面住两女道:“你们再不回来,我们不得已就要发动了!”

    叱烈芸荥闷哼,却不说话,耶律飞歌忙低声道:“姬春瑶,她们两个被吕芡
那个牵出去,定是被戴了马嚼,马嚼的搭扣在脑后扣得死死的,苍促之间,怎么
能自行解开,你们几个快来帮忙!”

    郑璃接过叱烈芸荥、箫燕手上拎的两个孩童,黑暗中仔细一看,惊声道:
“竟然是金宝儿、银宝儿两个小王八蛋!”

    柳叶青、王静莹对于晋阳豹宫中产的这种套扣母马的牝锁,就算是闭着眼睛
也能解开,微弱的光线下,凭着熟得不能再熟的经验,拔出藏在青丝里的分水峨
嵋剌,三五下就捅开了叱烈芸荥和箫燕锁在脑后的扣锁,帮二女卸下了头面上沉
重的铁嚼马具来,又用峨嵋剌讽刺开勒在她们上皮带后面的锁。

    田思雪低声问道:“外面情况怎么样?内宫防守的如何?”

    叱烈芸荥努力的张了张被铁嚼勒得麻木的樱桃小嘴,吐了一口含在小嘴里的
鲜血,用生硬的语调道:“犬戎的内宫,既比不得你们大汉富丽堂皇的晋阳宫,
也比不得我们的大烈国的皇宫,建筑殿堂,实在是简单的很,他们内宫都围在一
个高大的宫墙内,而我们已经按地图,将一处出口挖在上犬戎内宫的最深处。”

    狄萃道:“戎狗内宫的情况,我们十三个都清楚,柳姑娘、田姑娘、王姑娘
这些天由我们带着在内宫四处闲逛,大致情况也都知道的紧,建筑方面的事,就
跳过吧!”

    叱烈芸荥点头道:“自凌晨握离儿走后,钮钴禄那个丑鬼令人将最深处的这
处宫殿的宫门全关了,宫门沉重,就算里面有变,外面的人也不会很快来能来驰
援!”

    箫燕接口道:“实际上,这们来的处宫殿,住着握离儿的合家老小,不但有
他的老婆钮钴禄,还有他的两个儿子,他的老母和奶奶,并一众戎人嫔妃,由吕
芡、昭露、孙婧、明芳各带二十名宫奴往复巡视。”

    叱烈芸荥道:“这八十名宫奴,人数虽不多,但是你们应该都知道,她们可
是你们汉人的皇帝,在你们一万万汉人中千挑万选出来后,自小调训的,每个人
的艺业,皆不可小觑,不论是披挂组阵,还是江湖单挑,绝不比犬戎的皇卫兵差
到哪里去,甚至有可能更强!”

    柳叶青、王静莹、田思雪三个,以前都是晋阳豹宫妖兽级的牝畜,为诸牝兽
之首,自然知道这八十名原晋阳牝兽的厉害,闻言一齐点道:“不错!若是她们
八十个人结起阵来就麻烦了!”

    叱烈芸荥微笑道:“昭露、吕芡两个,此时正在殿角用假,这时巡班的是孙
婧、明芳两个人,带四十个宫奴轮番对向巡查,握离儿的内宫虽远远比不得晋阳
的一个大殿,但她们四十个人,也不可能照应的过来,实际上,钮钴禄是指望的
是这三丈内宫宫墙外面,由范玲、汤旋带的那三千艺业高强的宫奴,再外面,才
是犬戎大队的精兵猛将,戎人素勇,握离儿虽然带着他最骁勇的皇卫军走了,但
这犬戎皇宫,若想从外面一层一层的攻破,必要十万之众方可。”

    石蕙素来狡诘,嬉笑道:“我们十六个,可抵十万精兵,可如此这般这般,
定杀他个人仰马翻,不愁握离儿不中曹元帅的计,竭精沥胆的用骑兵去攻我们的
难如登天的羊肠蜀道!”

    凌姣犹豫道:“好是好!可是不是在些残忍?”

    姬春薇咬牙道:“残忍?犬戎对我们就不残忍了?不说别的,就说这数九寒
天,这黑龙府滴水成冰,却连一件衣服也不许我们穿,但凭这点,我们就有权报
复!”

    包括柳叶青三人在内,众女一齐点头,当年晋阳宫中,晋帝虽不许牝畜穿着
衣物,但殿内温暖,虽在隆冬之时,殿内也是暖如阳春,更兼各种美酒美食,胭
脂花粉,四海玩物,使得晋阳各处大殿内四季百花盛开,八节瓜果不断,笙歌燕
舞,哪有饥寒饿冻这种大煞风景的之事?

    王静莹道:“姐妹们快将衣物快靴穿将起来,动起手来时,赤着脚武艺可是
大打折扣了!”

    不用她说,众女计议停当,柴嫣已经从地洞中,找到自己合身的衣甲,将衬
里的薄棉劲装贴肉穿了起来,外罩精钢制的掩心甲,最外面再穿上连着风帽的雪
白狐裘,蹬上雪白的羊皮小蛮靴,选了一把柳叶刀,其她美女也先后结扎停当,
依石蕙之计,分头行事。

    龙骧勇士替她们在地牢中挖的三处出口,只的一处是在最内宫殿的假山洞里
面,其他两处,都在最内的宫殿之外,正好是那三千宫奴的警戒范围,离最外围
的犬戎皇卫精兵还有三四里的路和一道高大的宫墙。

    跨下马柳叶青带着姬春瑶、姬春薇、沐宸、韦娉、候蓼、耶律飞歌为一路,
从地牢正门冲出,手舞兵器暗器,逢人就杀。

    鞭妖王静莹带着郑璃、狄萃为一路,穿档兽田思雪带着柴嫣、凌姣为一路,
从地牢的另两处悄悄出来,背插兵器,手执硬弓,每人带足五壶破甲三棱狼牙箭,
更有许多江南特有的物事,从两翼策应,以保在关键的时候,这十三个人能全身
而退。

    柳叶青等人的主要行动,是尽可能的制造出大动静来,以吸引内宫深处所有
宫奴的注意,包括最内层的昭露、吕芡、孙婧、明芳部。

    而行致命一击的,却是对内宫地形熟透了的叱烈芸荥、箫燕和机灵的石蕙三
个人,却把金宝儿、银宝儿两个小,捆做一团,塞了嘴巴,扔到地牢中向外出口
的深处,方便临走时带走,俘去江南。

    十六名美女互道一声:“保重——!”各自拿了自己趁手的兵器,叱烈芸荥、
箫燕、石蕙三人先物,在发动时先潜入深宫之中,跟着鞭妖王静莹、穿档兽田思
雪两路也分别潜了出去,分头悄悄的找地方藏身。

    跨下马柳叶青等了小半个时辰后,觉得那三路差不多了找到藏身地了,才妖
声道:“姐妹们,随我杀出去,拼死一战,也叫犬戎狗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

    耶律飞歌本是白狄之种,早就有一拼的决心,闻言娇喝一声,手舞双刀,一
刀劈开门缝上的铁链,螓首一顶,撞开地牢的牢门,第一个冲了出去,门外正有
两名犬戎的精卫,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耶律飞歌手起刀落,一个戎卫的大
头就翻了下来,另一名戎卫刚想叫嚷,沐宸却从后面跳将出来,手起一剑,将他
剌死。

    每处地牢关押牝马丽畜的地方,都有几名长着粗大的精壮戎兵,帮助握离儿
牝马助兴,这处地牢也有六名大戎卫,冲上来的七个美人儿心中早已有数,不出
片刻,就宰了这六名常常生奸她们的戎卫,大声妖叱着冲到了地面上来。

    护卫的宫奴大惊,亦是妖叱着迎敌,有宫奴立即飞报领军宫奴范玲、汤旋,
范玲、汤旋闻报大惊,立即带着艺业高强的亲信宫奴飞奔而来弹压,却不料行到
半路,却被伏于暗处的劲矢暗算,范玲被藏得最近的柴嫣一箭贯脑,汤旋见不对
头,也不敢毫无顾忌的向前飞奔了,当即下令身边的训练有素的宫奴结阵,然后
搜索前进,驰援的速度立即就慢了下来。

    正面冲出的跨下马柳叶青,本是这些宫奴之首,沉重的三尖六刃双钺之下,
无人能敌,打斗中很快就有宫奴从她特殊的兵器和招式上,猜出她是谁了,料不
能力敌,机灵的就悄悄的向后退了,希望别人上前来消耗柳叶青的体力,自己最
后上,好拾麦子。

    晋阳宫中的精选出来的丽兽牝畜,不唯个个漂亮妖娆,头脑还都不笨,否则
的话也学不成琴棋书画和各种武艺、技,关键是流落番邦也好,在晋阳宫为奴也
罢,在没有人威逼之下,根本就没有一个宫奴想拼命,一见有人想取巧,自己也
就跟着退。

    姬春瑶、姬春薇是当年晋阳沦陷时,被握离儿俘走,当做牝畜当街拉车的、
幸存的两位大晋公主,其余的十四位公主,包括国色天香的姬春萝在内,全部都
死光了,这八九年来含羞忍辱,对犬戎恨之入骨,同样对犬戎的帮凶也是切齿痛
恨,见宫奴们一起往后撤,当即借着柳叶青的掩护,用防风火折子点起雷管的引
线来,待引线将燃尽之时,就把雷管往扎堆的宫奴群中扔。

    几声巨响,如山崩地裂,后退的宫奴顿时血肉横飞,又没有人指挥调度,立
即大乱起来,尖叫声中,就有人向后狂奔,冷不防的从暗处飞出数支劲矢,狂奔
的宫奴又有人惨叫着倒地。

    柳叶青舞手中双钺,勾拉住一名漂亮宫奴的镔铁刀,娇喝道:“撒手——!”

    那名漂亮的宫奴急道:“跨下马柳叶青!你不认识我了,同是可怜人,何必
苦苦相逼?我们万里从晋阳被俘而来,不过只是求一条活命而已!”

    柳叶青定睛一看,娇声道:“你是姚婝妹子,很好很好,若是果真想求活命
就弃暗投明,跟我们走,回江南后,我保你活得更加滋润。”

    柳叶青等妖兽成为曹霖的奴妾,这事儿远在万里之外,又身为下贱宫奴的姚
婝等人自然不知,闻言将信将疑的道:“叶青姐姐!你凭什么能说这话儿?”

    柳叶青冷笑道:“我们内厂十二妖兽,除衔乳双燕之外,现今都随侍江南大
帅曹霖,我也是曹元帅的奴妾之一,若是你跟我回江南,我就请曹元帅,让你跟
随我做红粉亲兵,江南烟雨繁华,要吃有吃,要穿有穿,岂不比你在这苦寒之地
的黑龙府侍候戎狗,食不果腹的吃人肉强上百倍?”

    实际上姚婝等人在黑龙府,有时连人肉也不能吃饱哩,所谓“人为一张嘴,
鸟为一口食”,姚婝闻言喜上眉梢道:“果若如此,妹妹就随姐姐去江南,但若
是曹元帅不信我真心归降,又加杀害,为之奈何?”

    柳叶青微笑道:“曹元帅一直以来,用大量的米面茶油,向犬戎交换你们,
期望能换你们一齐归汉,但握离儿一直不肯,我们也没办法,若是你们能自己回
去,曹元帅省了大量的粮米,高兴还来不及哩,又怎么会加害?妹妹放一万个心,
回江南后,若有伤害,唯姐姐是问就是!”

    姚婝道:“既是如此,妹妹愿意随姐姐回去,只是除了这层宫墙之外,皇宫
的最外围还有二万犬戎精兵护卫,姐姐虽勇,恐也难冲出去!”

    柳叶青笑道:“这个也请妹妹放心,我们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同样
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再者,我们大闹了皇宫之后,妹妹若不见机随我远走
高飞,握离儿回来,妹妹身为护卫,可能获罪非轻呢!”

    姚婝点头道:“姐姐说的很是,不如我把平日里相熟的姐妹一齐带走,不知
道意下如何?”

    柳叶青笑道:“欢迎欢迎,所有愿弃暗投明的姐妹,我们江南都无限欢迎!
回江南后,最起码你们不用吃人肉渡日了。”

    姚婝向左右相熟的宫奴高声道:“姐妹们!我们都是汉人,留在番邦,原非
长久之计,愿意和我归汉的就一起走如何?”

    宫奴们有的点头响应,有的还在犹豫,有的不情愿的大叫道:“归汉有什么
好?想当日里我们在晋阳宫之时,还不是给狗皇帝为狗为马,肆意玩弄?”

    姬春瑶娇喝道:“归与不归,悉听尊便!愿和我们走的反身杀贼,不愿归汉
的拿命来!”

    姚婝一咬牙道:“我愿意归汉,挡我者死!”说着话,返身挥刀就砍,一名
宫奴“铛——!”的一声,架住她的镔铁刀道:“算我一个,我——!葛卉,愿
意跟你们归汉!”

    四周有和姚婝、葛卉贴心交好的二三十名宫奴,一起反水,情愿跟着叶柳青
杀出这苦寒之地回江南,连同原先的柳叶青七人,人数如滚雪球般的,渐渐的超
过了五十大关,公开结成方阵,左右协调策应,声威顿时大振,本已稳占上风的
护卫宫奴部,反而是群兽无首,越来越乱了。

    正闹哄哄间,高高的宫墙上有人妖叱道:“姚婝、葛卉,你们两个好大的胆
子,竟敢带头谋反!大皇帝回来时,不活剥了你们才怪?”

    众女抬头一看,只见吕芡、昭露、孙婧、明芳各执镔铁刀,左右雁翅形的排
成二十名最精锐的内宫宫奴,肘后隐着狭锋刀,一字形的立在宫墙之上,吕芡说
话时,“叮——!”的一声,磕飞暗处的一支劲矢,妖笑道:“那躲在桥墩边发
箭的,姑奶奶看见你了,有本事的出来光明正大的单挑!”

    吕芡话音刚落,桥墩边跳出鞭妖王静莹,插了硬弓,背后抽出竹节双鞭,亦
仰天妖笑道:“吕芡!本姑奶奶出名时,你还是个毛丫头哩,王静莹在此,谁有
胆上来送死?”

    宫奴中有人妖呼道:“内厂妖兽鞭妖!”

    吕芡虽然胆寒,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道:“鞭妖能嘘住别人,想嘘姑奶奶我,
门都没有!昭露,我们两个并肩上,就在此地埋藏了她!”

    昭露道:“我们本不是江湖中人,不用讲江湖道义,众位姐妹听着,大伙一
起上,拼死她们!大皇帝回来,定会大大的嘉奖,”

    说话间,结着战阵的汤旋也到了,亦传令道:“众姐妹听令!立即上前围剿,
休教走透了一个!”

    柳叶青娇怒道:“你们一起上,看谁先死!”

    宫奴们都知道原内厂十二妖兽名头,明知不好惹,握离儿又不在宫中,哪个
嫌命长抢在别人前面送死,都是雷大雨点小的乱叫乱跳,并不真的上前,但也不
退走,就把柳叶青等人结成的小战阵死死的围着。

    吕芡一咬牙,叫道:“你们见敌不杀,大皇帝回来,获罪非轻!”

    姚婝笑道:“!要上你先上,想叫别的姐妹先上来送死吗?”

    鞭妖王静莹冷声道:“吕芡!你们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真是可悲可怜!”

    昭露色厉内惨的道:“姐妹们!用暗青子招呼她们!”

    姬春薇道:“弃暗投明者免死!”

    双方正僵持间,半空中闪过一道红色的焰火,跟着又是两道红色焰火升起,
接二连三的漂亮火焰凌空炸开,柳叶青、王静莹等一齐大喜道:“得手了,愿意
跟我们走的,快跟我们撤!”

    昭露疑惑道:“什么得手了,难道她们另有图谋?来人——!快去打探!”

    已经不用打探了,昭露、吕芡立身宫墙的身后,有留下把风的寝宫亲信宫奴
气急败坏的跑来,花容失色的惨声叫道:“祸事了,祸事了——!”

                             (2253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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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两面朝堂

    吕芡叱道:“该死的东西,什么事如此慌张?”

    那名宫奴花容失色的道:“我们都要死了,方才叱烈芸荥那个,竟然袭杀了
皇后钮钴禄氏,大皇帝回来,我们一齐都得被活剥了皮!”

    昭露道:“那该死的牝畜不是被锁着吗?你们全是死人啊?怎么被她得手的?”

    那宫奴道:“那身着白色狐裘,与冰雪一体,早已潜伏在寝宫中,又熟知宫
内地形,宫外又闹得厉害,我们一时大意,被她得了手,斩了皇后的人头!”

    吕芡跌脚道:“罢了!还不天快追!”

    孙婧道:“等等!既是叱烈芸荥那斩了皇后,为何会放三支焰花,定然还有
事情!”

    宫墙底下边打边撤的耶律飞歌大声妖笑道:“别说我不告诉你们,那两支焰
花,一支是说箫燕已经宰了握离儿那王八蛋的妈,就是你们的皇太后,另一支代
表石蕙顺利宰了握离儿的奶奶,也就是拓拔圭那老小子的老婆,大荣国的太皇太
后,哈哈哈~ !可报了姑奶奶这仇了!”

    吕芡、昭露、孙婧、明芳、汤旋魂胆皆裂,一叠声的叫道:“哎呀——!你
们这些杀千刀的,可害苦我们了,众姐妹听着,今天不把她们全部拿了,大皇帝
回来,我们一个也活不了!杀——!”

    柳叶青妖叫道:“不必再和她们纠缠,既原定计划快走!”

    说罢拿出一个物事,照着飞到半空中的明芳就惯了过去,与此同时姬春瑶、
姬春薇、沐宸、韦娉、候蓼、耶律飞歌也一齐拿出那物事,接二连三朝围上来的
宫奴群中就惯,边叫道:“我们的人跟紧了,快走!”

    那圆圆的球物脱手后,稍一碰撞,立即就炸了开来,顿时浓烟四起,烟中来
夹杂着乱七八糟的气味,迷香毒气什么都有,这是江南新研制的气弹,此时事急
时用起来,也不分什么迷弹、毒弹、雾弹、烟弹,反正抓着就扔。

    吕芡心中暗自打着算盘:现在握离儿的老婆、老娘、奶奶皆死,金宝儿、银
宝儿又不见踪影,握离儿回来后,决计不会轻饶了自己,柳叶青等原先在内厂时,
就是众人之首,艺业武功,自己皆不是对手,这次有备而来,定不容易捉住,就
算捉住柳叶青等人了,也是无事无补了,与其等握离儿回来后荼毒自己,不如趁
乱走他娘的吧!

    吕芡想着,侧脸一看昭露,发现她也是媚目乱转,当下更不犹豫,抢先开口
道:“昭露妹子,你带人拼死跨下马这些,我去找精兵进宫驰援!保重了!”边
说着话,边向后就撤,一个倒飞,上了宫墙,向宫外如飞而去。

    昭露急叫道:“哎——!吕芡姐姐!你带人先挡着,换妹妹去找援兵!——”

    吕芡早没影了,昭露急得媚眼儿乱转,回头正看见汤旋杀来,忙道:“汤家
的妹子,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寝宫看看,告辞——!”也不等汤旋答应,向前
跳上宫墙,从相反的方向跑得无影无踪。

    柳叶青率领五十多名漂亮的宫奴回到关牝马的地牢时,叱烈芸荥、箫燕带着
金宝儿、银宝儿走了已经有一会儿了,只留石蕙守在牢中,见柳叶青进来,妖声
道:“我已请田思雪、柴嫣两个,用连环弩断后,其余的人快下地道!”说罢领
先钻入地牢的地道入口中。

    五十多名宫奴,无一庸手,默不作声的迅速鱼贯钻入,人人窜行如飞,更无
一个累赘,只片刻间,走得干干净净,断后的柴嫣、田思雪伏在地年狭窄的入口,
每人身边放着三具装填好的一发十三支连环劲弩,每具硬弩的第一支箭,都是装
着雷管的火箭,炸开后就是呛人的毒烟迷雾。

    连环弩既可连发又可点发,柴嫣心思最细,伏于洞口,射出第一支火箭之后
就不动了,在田思雪弩箭连发的同时,瞅准时机,一箭一箭的点发,第七支弩箭,
不偏不斜,一箭正中明芳前胸,明芳大叫一声,向后就摔了下去,继而起身,口
吐鲜血的悲愤叫道:“我好恨——!”弩箭透左胸而过,已经不能活了。

    田思雪、柴嫣三轮弩箭方才射完,身后的宫奴们已经走得干干净净,田思雪
道:“柴嫣!你先退,我得炸塌这地牢,以阻追兵!”

    柴嫣也不客气,匆匆道了一声:“保重——!”背后插了双刀,一矮身,钻
入地道之中。

    地牢之中,十几个炸药包早已经摆放好了,那是石蕙临走前摆放的,中间都
有引线相连,田思雪退到地道入口处,引燃了精巧的防风火折子,手一弹,将火
折子弹到离得最远的一处引线上,引线遇火即燃,“哧哧”作响。

    田思雪站在洞口,忽然返身又打了几发暗器,才钻入地道之中,几乎就在同
时,引线引着了炸药包,立即山摇地动,地牢上面的地面被炸得塌了下来,彻底
盖住了地道的入口。

    吕芡偷机飞檐走壁,直奔宫外,最外层的领兵戎将用手指着她,有满语叽哩
呱啦的乱叫,吕芡忙道:“我是内宫侍卫,奉皇后密旨,有要事出宫!”

    有懂汉话的戎兵道:“密旨呢?”

    吕芡道:“大胆!你们难道不知道皇后从来传的都是口谕吗?”

    原来犬戎的皇帝、皇后一概不识字,犬戎也无文字,吕芡、昭露常出宫办事,
内中有认得她的戎兵道:“不错,她确是皇后身边的宫奴吕芡,里面响声大作,
到底出什么事了?”

    吕芡道:“里面有十三匹牝马,趁大皇帝不在,趁机闹事,皇后要我立即出
宫,找大皇帝回来!你们也别傻站着,合力撞开外宫门,进去擒那些贱马!”

    戎将摇头傻笑,那懂汉话的也笑道:“我们外宫侍卫,无旨不得入内宫,只
有十几匹牝马闹事而已,里面有三千名你们的人,料也无大事!”

    吕芡笑道:“那是当然,不过为了慎重起见,奴家还得依旨去找大皇帝陛下!”

    懂汉话的戎人道:“大皇帝在大斗兽场,出了宫后过了对街,马家河尾就是,
你不要乱跑了!”

    吕芡笑道:“是——!多谢多谢!”说罢掉头就走。

    不料那戎人叫道:“你走错方向了,大斗兽场应该在那边!”

    吕芡心中暗骂,但是情非得已,只得硬着头皮,逶迤往大斗兽场而来,媚目
四顾,寻机溜走的同时,希望不会真得撞着握离儿那啷糠的蠢货,不料正看间,
半空中一片奇怪的云头被两支飞剑缠着,就在她面前不远处,终于被一支飞剑一
劈两半,云头上栽下两个人来,正是握离儿和金铃子兄妹两个。

    吕芡本是心思狡猾之女,既是和握离儿迎头撞上了,却也不慌乱,反而装出
一幅气极败坏的样子迎上去,只说牝马造反闹事,可不敢说握离儿的老婆、老娘、
奶奶已被人砍了大头,两个皇子失踪之事,若是据实禀报,握离儿不立即撕了她
才怪。

    握离儿听了她的禀报,依了赶上来的妹妹金铃子所言,自带宫外的两万精兵
去追赵采菱,却让吕芡扶金铃子去公主府点女兵平乱。

    吕芡心知那乱平与不平,都无关紧要了,三个丑八怪老虔婆都不可能死而复
生了,匆匆半扶半抱着金铃子到公主府后,寻了个借口溜之大吉,直奔两个相好
的张远、张速家,准备向二张寻些银钱好痛快跑路。

    吕芡悄然溜至二张家,还没进中堂,就听见了昭露的声音,只听昭露道:
“张速!念你我欢爱一场,如今事已急,快把些银叶子与干粮应用等物,姑奶奶
好逃出黑龙府。”

    张速笑道:“我和张远本是降将,也是寄人篱下,混口饭吃罢了,若是你果
真闹了什么弥天大祸,我和张远也爱莫能助了。”

    昭露举刀,恼羞成怒道:“给是不给?”

    一旁的张远笑道:“我们年老体衰,冬日经常犯困,梁亲王不召我们时,我
们两个只在家睡觉,不知道其实内屋东角的大箱中,有许多银叶子被盗,更不知
道厨下煮好的烙饼肉食也不见了!”

    张速笑道:“还有家里若是来了高手,我们两个老东西根本就不可能查觉,
更糟糕的是,藏在床尾的、早年跟随薛政龙时的火漆令箭被人偷走了也不知道,
没有了薛家的火漆令箭,以后万一有事发生,想跑回吕梁山中的薛家卧虎城也不
能够了,青云子那个老杂毛,只认令牌不认人!”

    昭露在里屋妖笑起来道:“哟——!屋里人睡得和死猪似的呀!嘻嘻——!”
说着话,就当二张是透明人,自顾自的拿了应用之物抽身想走。

    吕芡猛得闪了出来,冷笑道:“昭露!姐妹一场,你走不要紧,须要带上我
一同去投薛国舅!”

    张远自言自语道:“只要有一人带了薛家的令箭,带多少人去投薛家,薛家
都一样欢迎!”

    昭露笑道:“吕芡!方才你开溜时,怎么就不想想我们姐妹一场,罢了,宁
可你无情,不能我无义,跟我一起走吧,向东再折向西南,我们两个晓行衣宿,
甩掉追兵应该也不是难事。”

    吕芡笑道:“那就多谢了,说走就走,这地儿再不能待了!”

    两只妖精匆匆向二张看了一眼,飞身上墙走了。

    张远等了好一会儿,确实她们已经走远,方才低声笑道:“小主人又会多许
多漂亮的女孩子使唤了!”

    张速道:“这话怎讲?”

    张远道:“我刚接到小主人的飞鹰传书,还没来得及给你看哩,小主人的肉
妾樊若兰、姜雪君两个,与虎贲卫的四斧将及千叶散花教的四大金刚,里应外合,
已经大破薛政龙的卧虎城了,彻底断了薛政龙的退路!”

    张速道:“噢——!有这等事,薛政龙知道吗?”

    张远笑道:“妙就妙在这里,薛政龙和他的家小都久留晋阳,平日里并不回
他认为是穷山恶水的吕梁山卧虎城,只有在走投无路之时,才会回卧虎城避难,
小主人在破卧虎城之前,已经令原千叶散花教的鬼书生温回一回前往,鬼书生温
回鬼就鬼在,天下文书,不管是什么人的笔迹,只要给他看上一看,就能模仿的
惟妙惟肖!”

    张速道:“小主人是想?”

    张远笑道:“小主人是想让他的两个肉妾,接替青云子那个牛鼻子掌管卧虎
城,三千江南虎贲军代替原来的三千薛家军,把守吕梁山各处险要之地,现在留
守在卧虎城的所有薛家的人,皆按花名册点名后一齐斩首,以后和薛政龙书信往
来的,将不再是他薛家的家祠大法师,而是我们小主人的两个肉妾樊若兰和姜雪
君,去投薛家的各路豪强、江湖浪人,肯归伏小主人的最好,不肯归伏的,就地
斩首,以绝后患!”

    张速笑道:“那吕芡、昭露两个去卧虎城,岂不是白羊入虎口吗?哈——!”

    二张一齐嘻笑,料定吕芡、昭露既是无主的牝畜,到卧虎城后向小主人曹霖
降伏是肯定的事情。

    黑龙府冰天雪地,远在江南的临安,却已经是千里碧柳,万里桃花,碧波浩
荡的西子湖上,游船画舫星罗棋布。

    自从大晋的献帝姬玳移驾杭州以后,就把杭州改为临安,闻风跟随他而来的,
是原来大晋散落各地,又侥幸未被戎人俘去的大晋朝遗老遗少、达官显贵,其中
以定山王尉迟家最为显赫。

    自定山王尉迟方以下,两个儿子尉迟朋、尉迟友都被献帝封了王位,尉迟朋
御封为吴王,尉迟友御封为越王,尉迟方的五个孙儿,最大的也只有十九岁,然
兄弟五个,尽皆被封为国公,小小年纪,就显赫无比。

    反而江南的实际主人曹霖,只被封为魏候,和尉迟朋、尉迟友两个整整差了
两个等级,比尉迟家的五个孙子辈,还差了一大级,单只是这个虚名的封号,已
经令江南猛将精兵不服了,反而当事人曹霖只是一笑置之。

    四个月前,献帝姬玳的生母李淑贤带着前朝的重臣杜海量、管政济、周珞回
到临安,姬玳本想依其母之意,给杜、管、周三人官复原职,不料尉迟一家竟然
坚决不许,断言杜海量等三人是犬戎的奸细,并不顾厉害,请姬玳免去曹霖派到
宫中的柳叶青、胡媚儿等人的东、西宫皇妃的名份。

    免去柳叶青等人的后妃身份,也是姬玳求之不得的事情,当即装做推脱不过,
一面立即免去柳叶青等人的妃后封爵,一面令天使传圣旨给曹霖,说明这事是尉
迟一家带群臣苦苦相逼,他不得已而为之,请曹霖体谅他的难处等等。

    杜海量、管政济、周珞因此也对尉迟一家恨之入骨,大晋的官虽暂时做不成
了,但晋献帝碍于李淑贤的面皮,周珞又献女有功,所以也得了姬玳的许多银钱,
三人合力在西子湖畔开了一家免税的万花楼,权且渡日。

    这一天,杜海量正在万花楼临街的花窗枯坐喝酒,忽然听见有人用生硬的汉
语吆喝道:“卖蜡丸噢——!”

    杜海量奇怪,怎么会有人卖蜡丸,这蜡丸买回来后又有何用处?不由抬眼找
那人,这一看之下不由大惊失色,立即命令店伙道:“把那卖蜡丸的带到雅室叙
话!”

    店伙也不多问,依言将那卖蜡丸的带到万花楼雅室,杜海量令店伙在门外守
着,回身将门关了,一声不响的将的那人带到雅室的里间后,双膝跪倒道:“奴
才杜海量,给右军师主人磕头!”

    那买蜡丸的正是犬戎的右军师鬼巴礼,低声怒叱道:“大胆的汉狗,你们想
作死不成?难道忘了大皇帝放尔等回来的任务?怎么许多时日了,还没有一点儿
动静?”

    杜海量急道:“奴才们不敢,奴才们实在是另有隐情,只因尉迟一家三口执
掌晋政,父子三人尽皆封王,奴才们回来后,因他们父子三人百般阻挠,得不到
晋帝封分,连朝堂都上不了,更不用说时常随王伴驾了,不能随王伴驾,又如何
能进得曹霖谗言?”

    鬼巴礼怒道:“难在在你们南朝,除了你们的狗皇帝之外,还有人比曹小狗
权势更大的吗?”

    杜海量谄笑道:“曹霖只是我大晋的候爵,在他之上的有并海王伍绍国、定
山王尉迟方、吴王尉迟朋、越王尉迟友、忠国郡王薛政龙、秦国公唐竣、抚国公
刑部尚书沈荣、辅国公吏部尚书郑有信、吴国公史柱、楚国公史栎等等等等,官
职爵位皆在曹霖之上,这些王公贵爵议定的事情,连当今皇上也得退让三分?”

    鬼巴礼不奈烦的道:“你说的这些人,在我们伟大的犬戎勇士眼中,如同土
狗瓦鸡,不足道哉,只有曹小狗,才是我们犬戎勇士的心腹大患,只要除了曹小
狗,我们犬戎的铁蹄,将会踏遍你们大晋的万万里河山,到那时你嘴中的这个王
那个公,都将会变成王八!唔——,你们三个的事,难道连你们的太后李淑贤,
也不能给你们说说话吗?”

    杜海量苦笑道:“依我们大汉律,后宫不得干涉朝政,况且那条母狗也为我
们三个说了不少好话了,没有她在里面拦着,尉迟方早把我们三个的人头斩下来
做夜壶了!”

    鬼巴礼烦恼的踱着步道:“难道就只能这样了?”

    杜海量苦声道:“除非先害死尉迟一家,我们三个才会有进身的机会,从而
再害死曹小狗!老管、老周已经在千方百计的想办法了!”

    鬼巴礼道:“老实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害死姓尉迟的?”

    杜海量道:“想除去尉迟家这块绊脚石,除非能证明他家谋反!”

    鬼巴礼迟疑的道:“那怎样才能证明他家谋反哩?”

    杜海量看着鬼巴礼,忽然笑了起来道:“本来是没有办法的,但是右军师大
人来了,我们就有办法了!”

    鬼巴礼眨眼道:“什么办法?快说?”

    杜海量低声在他耳边嘀嘀咕咕的讲了一通话,鬼巴礼跳了起来道:“不行不
行,万一曹小狗将我一刀斩了如何是好?”

    杜海量奸笑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们现在只有右军师大人是犬戎人,
又在犬戎做高官,若是换了我等前去,就没有人相信了,鬼大人若是怕死,奴才
也是无话可说,但你们犬戎人不是整天口口声声说,只有我们汉人才怕死,你们
犬戎勇士,没有一个怕死的吗?怎么事到临头,鬼大人就怕起死来,难道右军师
不是纯种的犬戎人?”

    鬼巴礼怒道:“我当然是如假包换的犬戎人,好——!这事我答应了,但是
怎样才能让曹小狗注意到我呢?”

    杜海量笑道:“若是给曹霖抓住,右军师大人就非被斩了头去不可了,我是
说,是奴才抓了您,然后将您献给!”

    鬼巴礼边听边道:“好,好,这样做还靠点谱,你是不知道,在我们犬戎人
眼中,那曹小狗有如煞神,杀人如屠狗,真是被他抓住,他肯定会不管三七二十
一,先杀了我再说的!”

    杜海量叽笑道:“难道你们怕曹霖就怕成那样?”

    鬼巴礼无奈的苦笑道:“简直就是闻风丧胆!来时我们大皇帝陛下说了,只
要大晋皇帝愿意除了曹小狗,那我们就允许大晋议和,就依你们南朝君臣的主意,
以淮河——大散关一线为界,大晋向北称臣,如当年向大烈国进贡一般的向我们
进贡,我们大皇帝保证,永不再犯大晋疆土!”

    杜海量笑道:“你们的大皇帝难道不知道,如今你们的国家已经到了穷途末
路的当口了吗?财政被曹霖搞得乱七八糟不说,武器、铠甲、马匹、精兵已经样
样不及我大晋了,只要曹霖以天子之名登高振臂一呼,说是百万精兵踏破你们的
白山黑水还是少的!我大晋子民一万万,就算拖着一双手给你们杀,累也会将你
们累死了,右军师,你一路南来,观这江南精兵如何?”

    鬼巴礼咋舌道:“可怕!不可战,不能战,但就是不知道,曹小狗为何不急
着北伐?”

    杜海量笑道:“曹霖要想北伐,一来要等春暖花开,他采用的是冬守春战之
策,存心耗死你们,二来吗,也要师出有名,吊民伐罪,上表请旨,也好上应天
命,下应民心,不象你们犬戎,要出兵时就出兵,不管师出有名无名,但是看这
形势,曹霖此次不出征便罢,若是出征,定会一役灭了你们犬戎帝国,右军师,
为之奈何?”

    鬼巴礼声厉内惨的道:“我们大皇帝骁勇无敌,纵算是曹小狗,也不能匹敌!
想灭我们犬戎,那是做梦!”

    杜海量笑道:“所谓勇将不如智将,智将不如博学之将,你们的大皇帝,连
个字也认不识,如何能敌得住狡猾的曹霖?纵算曹霖武艺不及你们的大皇帝,那
他不能用计吗?”

    鬼巴礼叹气道:“曹小狗确是诡计多端,杜大人,只有你能促成晋荣议和,
成功后我们自不会忘了你的好处,再有一点,我们戎人在南方水土不服,议和成
功后,也不会纵马江南,至所以要害死曹小狗,倒不是想过河拆桥,而是全为自
保,这点杜大人应该比本军师看得更透彻吧?”

    杜海量大笑,从鬼巴礼见面叫他奴才,到如今称他一声“杜大人”,这态度
的转变,实出于鬼巴礼心中的无奈,说实话,先铲除尉迟家,再灭曹霖,从而独
霸朝堂,也是杜海量的一生所愿,其他两个奸佞管政济、周珞也有此想,笑罢道
:“这样!曹霖死后,你们犬戎将再无对手,那时你们犬戎要向献帝提出来,以
我为首相,管政济、周珞为左相右相,并且要我们的官家承诺,在我们三个有生
之年,永不更相,就算我们三个死了,我们的儿孙也要为相,这条件你们能否应
允?”

    鬼巴礼指天发誓道:“以我鬼巴礼人头担保,议和成功之后,我们犬戎保你
们三家,世世代代,永为大晋的丞相!”

    杜海量仰天狂笑,忽然“哎呀——!”一声,跌倒在地。

    鬼巴礼大惊,忙蹲了下来,狠捏杜海量的人中,半晌杜海量叫道:“疼死我
了,想来是你们大皇帝种在我腹中的那话儿发作了!鬼巴礼,这话也要说在前头,
若是你们大皇帝死活不肯给解药,我们三个死了不要紧,这朝堂之上没人来拖曹
霖的后腿,快则一年,多则三载,你们犬戎,定会被曹霖所灭,曹霖的的狠劲儿,
你们比我更明白吧?他要饥餐胡虏肉,渴饮匈奴血,驾长车踏破贺兰山,不把你
们戎人刀刀斩尽,个个诛绝,那小子是不会住手的!”

    鬼巴礼不解道:“匈奴、胡虏和我们都没有关系,贺兰山在蒙古,不在我们
犬戎境内,奇怪!是蒙古、又或是哪个不要命的边塞国家得罪了你们的曹小狗了
吗?”

    杜海量哭笑不得道:“匈奴、胡虏全是代指,曹霖以其代指你们犬戎,这朝
堂之中,尉迟家也是主战派,这内外大将都要灭你们犬戎,以血我们大晋的靖康
之耻,现在只有我们三个可以救你们犬戎全国,为何你们大皇帝还要如此猜疑?”

    鬼巴礼犹豫道:“若是大皇帝给了你们解药后,你们三个又来主战,这又如
何是好?”

    杜海量笑道:“我们主战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我们三个,包括大晋皇帝在内,
只有议和,才能得到最大的好处,你是外夷,当然不知道,在大晋开国之前我们
中原的五代十国之乱,自太祖皇帝起,就以书生将行伍,以防方镇诸候坐大为乱,
所以才有后来的大烈国、西夏国、吐蕃国、大理国、南越国等等小国的存在,右
军师以为,若是我们大晋皇帝肯用人,凭我们大晋山河万里、甲带百万,他区区
大烈能与我们并存一百五十年之久吗?实话对你说了吧,不管是尉迟家也好,曹
霖也罢,都是我们大晋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是碍于你们大烈虎视眈眈,只
要你们的大皇帝肯议和,我们的皇帝求之不得,区区金银美女,在我们的皇帝眼
中,实在是不值一提!”

    鬼巴礼道:“那好!只要议和成功,我立即奏请大皇帝给你们三个解药!”

    杜海量笑道:“那是最好,哦——!右军师不想见见我们的母狗太后了吗?”

    鬼巴礼道:“怎么不想,只是你们的皇宫,守卫森严,领兵大将也是凶恶,
想进去根本就不可能!”

    杜海量道:“守皇宫的是曹霖的铁杆兄弟鲍守信,又叫鲍秃子,左右副将乃
是柏坚、谢立,也是曹霖的死党,平日里别说是不相干的人,就是尉迟家的父子
三人,想见晋帝也难啊!”

    鬼巴礼眨着鬼眼道:“这么说来,你们的皇帝其实是被曹小狗软禁的,尉迟
家其实也和曹小狗面和心不和?”

    杜海量亦诡笑道:“谁说不是哩!所以我一直以来,都在捉摸着一条一箭双
雕或是一箭三雕之计,能利用曹霖除掉尉迟家,或是利用尉迟家除掉曹霖,反正
都对我们有利,另一方面从那条母狗那里,我亦知道,如今的晋帝信任薛家薛政
龙的程度,其实远胜过曹霖,右军师不来,我们几个发动的日子也只在近日了,
不然等曹霖收拾了你们犬戎,回过头来时,我们就什么都来不及了,我们的皇上
也是作此设想,右军师到此,正好助我们成其大事!”

    鬼巴礼笑道:“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你们的母狗太后哩?”

    杜海量低声道:“包在我身上,只是如今江南有曹霖在,戎晋之势,已经今
非昔比,右军师再见到李淑贤之时,千万不可轻慢,若是惹恼了这个,她发起怒
来,那我们就万事皆休了!”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外面大街让一片喧闹,杜海量道:“军师少待,待某去
看看发生了何事,竟然如此喧闹!”

    鬼巴礼道:“杜大人请自便!”

    杜海量站起身来,半柱香功夫,就转了回来,还带来了管政济、周珞两人,
管、周二人进来,也同鬼巴礼见礼,鬼巴礼道:“街上喧闹,所为何事?”

    杜海量道:“却是昔日流落到你们黑龙府的小公主姬春桃还朝了,献帝带人
亲自接了出来!”

    鬼巴礼惊道:“噢——!竟有此事?我们的大皇帝明令禁止你们大晋的公主
贵妇还朝的,看来这事另有蹊跷,唔——!回去之后,我得请大皇帝令人好好查
一查,不要是在我们黑龙府内,另有你们卧底的奸细就坏了!”

    周珞道:“这事简单,小女如今随侍献帝左右,姬春桃回朝之后,自有机会
见面,只要小女小心套问,一定可以知道是哪个出面,将姬春桃弄回来的。”

    管政济道:“这事先不忙,前日里我见到那条母狗,她竟然称已经说动了当
今的皇后尉迟凌,尉迟凌因你们的先锋大将狄铁豹,遭献帝冷落已久,为讨好李
淑贤,亲口答应可以设法除掉鲍秃子!”

    杜海量沉呤道:“不好!除掉一个鲍秃子,曹霖一定会再派一个鲍秃子来,
得想一个法子,逼曹霖不再派人来!”

    管政济道:“那皇宫谁来守卫?”

    杜海量道:“正好趁此机会,塞入薛政龙的部队,怎么说当日里在晋阳时,
薛政龙也和我们往来亲密,我们和薛政龙的关系,比和曹霖的关系要好得多,只
要能插得上薛家的精兵,日后时机成熟,我们就可以放心的解体曹家兵团,从而
鸠占鹊巢,江南正真的成为我们的天下!”

    管政济道:“好是好!但到底要怎样才行哩?”

    杜海量笑道:“来——!鬼军师、周大人、管大人,我们大家都在,正好计
划一番!”

    临安皇宫中,李淑贤正襟危坐在慈宁宫中,忽然有宫人报道:“皇后娘娘求
见!”

    李淑贤只道尉迟凌前日答应的她的事,已经想到法子了,忙道:“快宣——!”

    神射手拨去揽月尉迟凌已经带着一队宫女央央而来,远远的行了一个礼道:
“恭喜母后,贺喜母后!”

    李淑贤道:“哀家大难才脱,喜从而来?”

    尉迟凌道:“公主回来了!”

    李淑贤且惊且喜道:“是我的萝儿还朝了?”

    尉迟凌道:“不是,春萝公主已经香消玉殒了,本来尸身也被人送了回来,
但行至黄河岸边时,却被她的师尊峨嵋山碧霞岭法妙元君使风弄走,同她尸身一
起被回来的,是我们大晋的小公主姬春桃,还有昔日的两个宠妃陈萱华、梅承雪
两个,陈、梅两人自知无颜再回皇宫,所以自请留在了应天,小公主姬春桃的车
驾,现在已经快到临安城了!”

    李淑贤颓唐道:“噢——!原来如此,皇上怎么也没和哀家说起呢?”

    尉迟凌道:“皇上也是刚刚知道,之前曹霖怕这个姬春桃有假,冒然迎回,
恐惹天下人笑话,所以令昔日的宫人再三辨认,确实无疑后,方才报与皇上知道。”

    李淑贤道:“难道陈、梅两个,也认不得姬春桃吗?”

    尉迟凌忽然对左右宫人道:“你们都出去吧!没有呼唤,不必进来!”

    左右宫人深施一礼后,纷纷走了出去。

    李淑贤待宫人都走尽了,方才问道:“我儿遗散宫人,是有什么要紧的话要
对哀家讲吗?”

    尉迟凌低笑道:“太后!你道陈萱华、梅承雪两个为什么不肯回宫来?”

    李淑贤道:“为什么?”

    尉迟凌笑道:“据谍报,陈、梅两人被俘后,在黑龙府一直都犬戎皇帝的人
形牝畜,下贱的母狗,青天白日里也是赤条条的的在番人面前现世,大小番人随
时都可以与她们两个,陈、梅两人声称,太后也一直同她们在一起,一同如母狗
般的侍候犬戎皇帝握离儿,甚至说太后母女一齐的任戎人凌辱,她们既知此事,
所以怕回临安来后,被太的加害,以至于情愿留在应天,给曹霖做个奴婢,以求
活命。”

    李淑贤震惊道:“天呀!哪有此事,哀家确是在去黑龙府的路上,被管、杜、
周三位大人救出,隐姓埋名,逃亡还朝的,哪里和那两个那种样子侍候什么犬戎
皇帝了,那两个不要脸的东西,真是含血喷人,气煞哀家了!”

    尉迟凌笑道:“太后呀!您说的话,我虽然非常的相信,但三人言虎,不是
真的也是真的了,姬春桃确是被俘在黑龙府无疑,身同狗马般的侍候过犬戎人也
是无疑,若是她想找回自己的公主的颜面,在人前说太后也曾和她一般,以此说
明流落番邦的大晋皇贵皆是如此,大家一样,她没有什么丢脸的,那时若是朝野
置疑,皇上再问起太后来可怎么好呢?”

    李淑贤道:“说算哀家被迫侍候过犬戎人,那也是事出无奈呀!皇儿不会那
么绝情吧?”

    尉迟凌叹气道:“想当年,奴家为救当今官家性命,不惜曲尊降贵,以身子
拖住犬戎的无敌先锋大将狄铁豹,为圣上争取逃命的时间,不想事过之后,圣上
就嫌奴家的身子脏了,自回临安以来,根本就不碰奴家了,可见圣上是个非常爱
面子的人,若是太后在番邦时,终日如狗马般的以身子侍候戎人,太后想想看皇
上会怎么做呢?会不会也玩不到黄泉,再不相见的把戏哩?”

    李淑贤心虚道:“那可怎么是好哩?”

    尉迟凌唉声道:“看来为自身计,只有委曲姬春桃了!”

    李淑贤道:“怎么说?”

    尉迟凌道:“姬春桃被俘番邦之时,年齿尚小,朝堂之上,无人能识,当年
晋阳宫中,只有太后和她生母相熟,和她也曾时常相见,太后只要说!”

    尉迟凌的声音越说越小,李淑贤边听边点头,虽觉此事做得太过残忍,但为
自己的富贵脸面,也不好说了。

    一个时辰之后,尉迟凌带了宫人,出了慈宁宫,回到椒房殿后,推说要小睡
片刻,遣散了宫人,慵懒的对身后带剑而坐的漂亮劲装女卫道:“蒋燕姐姐,劳
烦您飞鹰传书给爷,就说他老人家要凌儿办的事,凌儿已经办完了!并求爷设法
让凌儿早日回到他老人家身边,随时侍候!”

    那漂亮女卫正是曹霖的奴妾蒋燕,闻言笑道:“那好,我立即去办,爷令我
随你出来办事,已经有三个多月了,我也多日未曾被爷捅插了,心中思念的紧,
张佳不是随你出去的吗?她人呢?”

    尉迟凌笑道:“姐姐不用担心,张佳此刻正潜伏在慈宁宫,照看着李淑贤呢!
一旦发现节外生枝,会立即前来通知我们的!昨日姐姐替凌儿舔了,姐姐放了鹰
后就回来,今日轮到凌儿替姐姐舔了,我们不在爷的身得,只能自己照顾自己了!”

    蒋燕“咭——”的一声笑了起来,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捏了捏她的妖俏
脸蛋儿道:“好——!连菊门都要舔的,可别耍赖!”

    尉迟凌忽然“呕——!”的一下,恶心起来。

    蒋燕愣道:“哟——!又不是第一次了,怎么就恶心了?”

    尉迟凌羞红着脸道:“不是这话,我恶心,是因为我这腹中,有了一个小曹
霖!”

    蒋燕喜道:“可是真的?你怎么知道?”

    尉迟凌道:“前日里我就觉得不舒服,找相熟的太医悄悄看过,断不会错,
姬玳是不会生育的,爷若是不早接回我,被晋帝查觉,害了他的子嗣就惨了!”

    蒋燕道:“这可是大事,你怎么不早说?我立即相此事一并禀报给爷,请爷
立即裁夺!”说罢一闪身,人已经不见了。

                             (2300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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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内敌外患

    应天城中,本有大、小两处红山,其中大红山左临燕雀湖、右倚玄武湖,背
靠大江,地势雄奇,易守难攻,曹霖兵马大元帅的幕府,就设在大红山中,依山
靠水而建,自此天下人都将大红山,唤做了“幕府山”。

    幕府山的大元帅府,连绵数十里,墙高池阔,已经具备了皇宫大内的完全形
态,只是差了一层金墙碧瓦而已,午朝门、凤仪门、玄武门、天安门四门俱齐,
四门外就是金水池,五步桥,大元帅府周长三十六里,墙高二十丈,宛如紫禁城。

    大元帅府以外,就是周长八十一里的、类似于皇城的高大坚城,设有水西门、
通济门、挹江门、聚宝门、武定门等一十八处水、陆城门,城墙高有十五丈,贯
通三十丈宽阔的金川河、秦淮河,每处城门之中,还有三层重门,城墙之间又有
无数的藏兵洞,墙腹之中,可伏雄兵二十万。

    再向外,是麒麟门、姚化门、江东门、高桥门等等水陆城门三十六处,城周
长一百零八里,皆是依山当路而建的雄关,

    又建朝天宫,以为祭天地之讲所,把武定门的东园和水西门的西园连成一片,
高楼飞架,画栋雕梁,以为成群妻妾美婢之所,宛如阿房宫,更胜铜雀台。

    守卫一百零八里应天城的,是龙骧、凤翔、虎贲、鹰扬四卫精兵,十八万余
人,又跨江设立龙江左卫,扼守合州,在老巢姑苏设立龙江右卫,三座大城互为
犄角,六卫水、步、骑、车、炮精兵共是三十八万,又在应天城的集合村处屯了
二十年的粮草,若不是城中自乱,外敌要想恃强硬攻破应天大城,几乎是不可能
的事。

    实际上,应天城已经成为了天下第一的庞大都城,街市中,遍布了世界各地
的商贾,人流穿息中,白人、黑人、大流士人、波斯人、埃及人,红头发绿眼睛
的,黄头发蓝眼睛的,什么人都有。

    这些来自天下各地的人,不分白天夜的把大晋的物产茶叶、瓷器、丝绸、兵
器、棉布、服装,甚至性具器等等贩运到世界各个角落,同时又把世界各个角落
的各物东西,再源源不断的往大晋贩运,每日里,从淞江府到应天城的千里大江
上,白帆如云,三桅、六桅、十二桅的巨舰往来穿梭,其中尤以大晋江南的巨舰
最为雄奇,是凡大晋江南的海舰,都有三十五丈宽,六十五丈长,高达十五至二
十丈,每舰运数百万担的物资。

    从桃叶渡到长干里,连绵数十里,全是红粉飘香之地,处处高楼飞桷,夜夜
笙歌不断,勾栏画栋之间,天下各色美女都有,说不尽的风流华丽,比不尽的罗
裙春衫。

    正是冬去春来的季节,东园中红杏才试春雨,莫愁湖上,海棠刚露嫣红,春
暖阁中,樊若兰云髻高耸,一双腮儿,微吐晕红,耳边挂着长长的明亮珠环,一
双细眼如凤,两弯长眉如柳,高高的琼鼻中间,挂着一个小小的环儿,那小小的
鼻环之上,却有暗纹,印着曹家私妾的暗记。

    一双如藕般的玉臂之上,着一对长长的水红水袖,那一对水袖到大臂中部的
时候,就没有了,的香肩之上,佩着两个向上飞起的同色云角,香肩以下,直到
跨处,除了金玉珠翠的佩饰外,就是白花花、肉乎乎的软玉美躯。

    两只大如香瓜般的嫩长、肥硕怒挺,顶尖之上,一双红红肉梅儿微微上翘,
肉梅儿中间,各有一个闪亮的环儿穿过,两个奶环之上,亦有暗纹标记,向下的
美脐上,也穿着一个环儿,连着一串玟丽的脐铃儿。

    嫩白细滑的香颈之上,被扣着一条不粗不细的皮质项圈,项圈上连着五个钢
环儿,前面最粗的钢环之上,连着一条五六尺长的、食指粗细的精钢链子,链子
的一头锁在一根一人合抱的红柱上的怪兽嘴中含着的钢环中。

    香鼻处的鼻环,玉颈上的钢链,说明这名天下排名第四的绝色美人儿,是有
主的香畜,私人的丽兽。

    本来,只有牲畜才被人穿鼻环,代表那只牲畜归谁所有,然绝色美人实在太
少了,是男人都想据为已有,为表明一个男人绝对的占有权,所以在大晋,美女
如牲畜般的被穿鼻环,历来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更何况除了玉颈之上的项圈、链子,隐在长长水袖中的一对玉腕,也戴着长
长的皮铐,皮铐上都有环锁,以代表她的主人,可以随时占有她身体到灵魂的所
有地方。

    完露的后背,粉妆玉琢,被刺了一整幅的“玉女梨花吹箫图”,纹身用的是
彩针,每针都入美肉三分,就算百年以后,也绝不会褪色,纹身的底图用的是绝
妙的工笔现法,那在新月梨花下跪伏在地的美人儿,以一双纤长的玉手,把弄一
根男人的粗长箫管,微吐,媚态横生,每一根青丝都栩栩如生。

    左右两侧的胯下,都有一断细链,连着丝织的片裙,那裙儿只有八寸长短,
只够勉强遮住个美牝,浑圆的粉股,将那片裙儿衬得紧绷绷的,从后面可以清楚
的看到那两半隐在裙下的妖臀。

    两条修长挺直的白生生的暴露在空气中,左的外侧,被纹了一朵色彩艳丽的
牡丹花儿,一双精致的鹿皮靴儿,直穿到肉膝上一寸处。

    樊若兰的对面的锦榻之上,半躺半坐着曹霖,头完全靠在落美清和凤衔铃叠
起的之上,将四团娇嫩的粉团儿,压的向内陷下,透骨骚周湘湘、软玉垂香叶垂
香分跪在左右,一齐伸出丁香小舌,使起平生的本事,努力的舔着曹霖的两个奶
头。

    曹霖的双胯之间,也是青丝乱动,伏着一个极美的人儿,却是当年令天下英
雄闻风丧胆的千叶散花教圣母、冷面修罗、江山美女榜上排名第六的姜雪君,此
时温驯的跪伏在榻前的踏脚板上,用一双玉臂,从曹霖的下穿过,紧紧的抱住他
的两条,小嘴努力的张到最大,含住曹霖的粗大。

    曹霖正在兴头上,一手摸捏着叶垂香内侧的软肉,一手揪住姜雪君的青丝往
跨下紧按。

    曹霖的本就粗长,直冲姜雪君的喉管深处,姜雪君被呛的眼泪直流,发出呜
呜咽咽声音,却不敢私自躲避,反而玉手用力,将自己的俏脸向曹霖的跨间贴得
更紧,曹霖越动越快,被捏着香肉的叶垂香和含着他的姜雪君都知道他要来了,
忙更加的配合起来。

    曹霖舒服的大叫一声,一泡,全射进了姜雪君的小嘴里,姜雪君忙伸长玉颈,
不停的把射到小嘴的咽进肚中,这种活儿她已经习得精熟,并没有一滴漏了出来。

    曹霖心满意足的松开姜玉君的青丝,顺手拍拍她的妖靥,笑道:“雪君!近
来这口技练得不错吗?”

    姜雪君仰起头来,张开小嘴,依例让曹霖查看了一下她的小嘴,然后嬉笑道
:“若是不用心练习,怎么能得到爷的常常疼爱?”她媚笑盈盈,脸若桃花,在
曹霖面前,哪有一丝丝冷面修罗的威风?

    曹霖大笑,伸手拎住她鼻间的鼻环,就在榻前取了一根不长不短的细链儿,
姜雪君已知其意,忙微抬妖靥,琼鼻前伸,以便于让曹霖方便的将那条细链从她
的鼻环孔中扣住。

    曹霖熟练的按下细链一端的活扣锁,套住姜雪君琼鼻处的鼻环间隙,手一滑,
滑至链尾,随手向上一拉,姜雪君立即如一头母牛般的被他拉起身来,入眼处白
光剌眼,却是姜雪君一身雪也似的白肉,除却环佩之外,一丝也没有。

    姜雪君的两团,却是曹霖拥有的众女当中最大的,骄傲的高耸在胸前,尤如
两个小西瓜般,还一丝儿都不下垂,两粒奶头儿大如樱桃,似是冒着热气般的微
微上翘,肉乎乎、嫩、颤悠悠的奶头儿之上,也穿过两枚闪亮的环儿,环儿上亦
有曹家特有的暗纹标记,以言明她是曹家的私用之物。

    曹霖把姜雪君拉到膝上,丢了鼻链,伸手搂住她的小蛮腰儿,低下头来,就
去舔她胸前那一对奶环儿,姜雪君被他的舌尖拨弄着奶环,痒得“咯咯”妖笑,
妖躯乱动之际,挂在牝蒂上的一串儿牝铃,被她的身子带得“叮铃铃”乱响。

    樊若兰忽然跪下道:“贱婢有紧要的事,想向爷禀报!”

    曹霖笑道:“若兰有什么事尽管说,这里哪有外人?”

    樊若兰也笑了起来道:“爷——!你搂着雪君自然是心猿意马,哪有心听贱
婢的事儿,爷——!贱婢说的,可是正经事儿!”

    曹霖从姜雪君的深遂的之中抬起头道:“好——!你说说看,若不是正经事
儿,我可会打屁股的。”

    樊若兰笑道:“贱婢早已是爷的香畜肉鼎,爷想对贱婢做什么,还不是随爷
的高兴?爷——!贱婢的生父,爷早是知道的,乃是北地枪王樊定国!”

    曹霖点头道:“是——!你家武学渊博,若你是男儿之身,又能习得樊家枪
的精华,恐我也不你的对手。”

    樊若兰笑道:“爷不必自谦,贱婢是说,家父生前,虽没有子嗣,却有两个
徒弟,也是枪法精奇,武艺高强,因为家父的原故,大晋成帝姬策之时,再不能
够在大晋为官,被罢了官职,却也不愿做那升斗小民,受那些个不平之气,所在
家父被东厂拿入狱中之后,就跑到西凉的龙首山,占山为王,落草为冠,却也落
个逍遥自在!”

    曹霖笑道:“垂香过去,解了若兰的链子,把她牵过来!”

    叶垂香应“是——!”,跳下榻来,过去解了兽头嘴中含着的铁环扣锁,牵
着樊若兰玉颈中连着项圈的链子,把她牵了过来。

    曹霖伸手接过,把她拉到自己的另一条腿上坐下,将链尾的扣环与姜雪君鼻
环上连着的链子扣在一起,腾出手来,绕过樊若兰的结实修长的根儿,从她的裙
底,探入她的,用手指夹弄着她的穿着牝环的媚肉儿捏玩。

    樊若兰见曹霖要玩她的牝物,忙叉开一双肉腿,将靠近曹霖的一条美肉粉腿
微微上抬,一只手勾住曹霖的颈项,由着曹霖肆意翻玩着她的私嫩媚肉,继续说
道:“当年爷大败薛政龙,可知薛政龙怕被朝臣弹劾,并没有逃回晋阳,而是回
到了薛家的私地?”

    曹霖笑道:“我怎么不知道?薛家怎么说,在当年也是权倾朝野,手下兵将
极多,他败走之后,我怕他家再生什么事端,于我江南不利,特意令黄炳派密谍
盯着他哩?他若不是躲在吕梁山中的卧虎城,晋阳陷落之中,他说不得也被戎人
俘去了,如今明在晋阳陈术处,实又和临安的姬玳勾勾搭搭,我若是稍有松懈,
被薛政龙和姬玳两个在我背后插一刀,也大有可能哩!”

    樊若兰媚笑道:“爷——!如今有机会,能反插薛政龙那废物一刀呢!”

    曹霖笑道:“这话怎么说?”

    樊若兰笑道:“就是我爹的两个徒弟,因原旧晋的绥远指挥使殷破败,带了
薛政龙的许多金银并二十名美女来游说,故暂时投了薛政龙,现在就在卧虎城!”

    樊若兰说起原旧晋的十八路指挥使之一的绥远指挥使殷破败,曹霖不由懊恼
道:“说起来可恨,这殷破败老儿,本是我爹生前帐下的大将,前些年我依了董
叔之意,诚心诚意的相招于他,不想那个老儿,自称是大晋皇帝的战将,不是曹
家的爪牙,反把我的使者哄了回来,不想却是干愿做汉奸,去投了薛政龙。”

    姜雪君插话道:“爷——!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如今薛政龙帐下,除了殷破
败之外,还有田开山、丰四海、韦不败等几个老鬼,要知事情端倪,可要好好令
人打听了!”

    殷破败、丰四海、韦不败、田开山四个,俱是当年曹家麾下一十八路指挥使,
曹霖的老子曹猛在世之时,一十八路指挥使,都是大晋少见的正三品武将,更有
两名都指挥使陆霸、连闯,更是艺业了得,如董方平、呼延豹、姜铁山、朱浑、
史堂等将,当年随曹猛伐西夏之时,俱只是游骑尉、云骑尉之流,官不过七品,
可是令曹霖感到奇怪的是,这些当年追随他家老子征战的高级将领,竟然没有一
个肯归到他麾下的,倒是当年如董方平等中、下级军官,反而愿意重归到他曹家
旗下。

    樊若兰披嘴道:“你们两个还想不想听下文了?”

    曹霖笑道:“当然想!”边说边在樊若兰的美牝中,深深的掏挖了几下,引
得樊若兰水涟涟,浪哼了半晌,方才喘着气道:“薛政龙蹲在晋阳,没有大难之
时,根本就不回卧虎城,卧虎城中,只有他家的家祠大法师青云子和我爹的两个
徒弟樊崇、盖延,领着三千薛家亲兵看守,前日里有投降犬戎的汉将张远、张速,
送那个美畜太后李淑贤回来之后,绕道卧虎城,那张远、张速,原来也是薛家的
家将,从二张嘴中,知道贱婢随了大元帅,因此愿意献上卧虎城,以为进身这功!”

    樊崇、盖延是樊定国的徒弟,这事儿张远、张速两个并不知晓,否则的话,
曹霖早得了卧虎城了,曹霖闻言沉呤道:“若是就此得了卧虎城,切断薛政龙的
退路,倒是妙极!”

    樊若兰笑道:“爷——!岂止如此啊!我那义兄樊崇,不唯艺业了得,也是
个足智多谋之将,爷可以如此这般,李代桃僵,不是更妙!”

    曹霖大笑道:“妙啊!只是你一人前去,我不放心,须找个伴当同往,我才
放心!”

    姜雪君扭了扭喷香的妖躯笑道:“不如贱婢同若兰妹子一同前去,依计赚开
卧虎城可好?”

    曹霖笑道:“雪君手段高强,又惯会装神弄鬼,就许你带你的老属下四大金
刚范岩魔、周清法、金刚许必山、金不坏,并四斧将宣扬、郦扛、劳荐、郁图,
秘领三千虎贲精兵同往,勿必一击成功!”

    樊若兰、姜雪君一齐跪伏道:“是——!贱婢应命!”

    曹霖又道:“你们两个前去,可便宜行事!”

    二女又磕首应:“是——!”

    数日后,临安城中,被送回来的大晋小公主姬春桃,经太后李淑贤辩认,竟
然是假的,当即被献帝斩首,以儆效尤,一时间朝野议论纷纷,有从北国被赎回
来的美女私下放言,说是太后李淑贤也曾被戎人俘过,并给戎人做过母畜牝兽玩
弄过,也曾和姬春桃共侍过同一个戎人,为遮自己的丑,所以才将真的大晋小公
主害死。

    宫闱之中,也发生了一件令献帝极其震怒之事,驻守临安的大将鲍守信,竟
然在大晋的正宫皇后尉迟凌的寝宫中出现,虽然因尉迟家专政,献帝借着尉迟凌
曾遭犬戎大将的非礼,有意冷落于她,但堂堂正正的一个当朝皇后,和地痞出身
的鲍守信公然调情,这脸也无处放了,就算他的不管用了,但尉迟凌也不能便宜
其他不相干的男人。

    鲍守信被献帝的心腹宫人撞到后,公然不惧他这个皇帝,上马带着亲兵扬兵
而去,鲍守信是曹霖从姑苏带出来的铁杆兄弟,手上又有重兵,献帝暂时拿他一
点办法也没有,并海王尉迟一家,目前也是权倾朝野,在除掉曹霖之前,献帝姬
玳的人身安全,还指望着他家哩,无奈之下,听从了太后李淑贤、宠妃周香媚的
建议,招来了杜海量、管政济、周珞三人秘议。

    秘殿之间,杜海量清了清嗓子道:“陛下!为今之计,只有先除尉迟家,再
除曹霖,才是一劳永逸之计。”

    姬玳叹气道:“朕何曾不想如此,只是除了尉迟家,朝堂之上,还有卿等与
朕谋化,但若除了曹霖,这临安谁人来守,犬戎何人来退?难道你们以为,真的
能指望薛家吗?实话对你们说,这薛家早在我父成帝之时,薛政君执掌三厂,他
老薛家就想篡位自立,薛家、曹家,朕一个也不相信。”

    管政济笑道:“老臣回来之时,曾奏请君上下秘旨,请原绥远指挥使、大刀
殷破败回朝效忠朝廷,事隔多日,不知这事陛下做了没有?”

    姬玳道:“管爱卿所奏之事,朕自是上心,立即令宣政使万俟窝,拿了朕的
秘旨,化做一个做小买卖的跑了一趟殷破败的老家,不想那老儿立即就奉诏了,
朕既得此人,怕又生事故,不敢让他立即到临安来,就遣他去薛政龙处暂时候命,
只是朕不明白,这殷老儿本是当年曹猛麾下的大将,曹霖起事已有许多年,他不
去效忠曹霖,却奉了朕的秘旨,这其中不会有诈吧?”

    管政济笑道:“皇上啊!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年曹猛麾下虽有精兵七十
万,战将上千员,但真真实实的属于他曹家的嫡系部队并不多,充其量只得二十
万而已,其余部队,皆是我兵部奉宣皇帝的圣旨,从各地调配给他用的,所谓的
一十八路指挥使,全是我大晋各个方面部队的高级将官,这十八个高级将官,在
军中资历,人人都与曹猛不相上下,如殷破败等几人,其军中资历,更是在曹猛
之上,若是没有我大晋皇帝的圣旨,他们如何肯听曹猛的?更不用说在他们眼中
的乳口小儿曹霖了,只是武人将兵,宣皇帝到底不放心,在剪除曹家势力的同时,
顺手也把这些一十八路指挥使整治了一番,能寻到实在由头的,都被斩了头去,
实在寻不到实在由头的,都被罢了官职,回家务农,如今活在世上且还能上阵的,
不多不少,还有十人,其中尤以陆霸、连闯两人最为骁勇,圣上若能招来,可守
敌曹霖,可守临安!”

    姬玳犹豫道:“那为什么如董方平、呼延豹、姜铁山等曹家旧日将领,肯死
心塌地的跟着曹霖哩?”

    管政济笑道:“董方平当年是曹家的亲兵统领,官不过游骑尉,呼延豹、姜
铁山等,当年也只是飞云尉、散骑尉之流,现如今深得曹霖看中的大刀朱浑、黄
散等旧日军官,在曹猛死后许多年,才被兵部提撰为尉官,其资历威望,哪能与
当年一十八路指挥使相提并论?实际上,那些指挥使们虽然被贬,然心中还是希
望能再执戈上阵,效忠我大晋皇朝的。”

    杜海量点头道:“管大人说的很是,陛下可立即下旨,招回这些老臣,但如
今皇后这档子事,陛下与两位大人可有腹谋?”

    在旁边一直不说话的宠妃周香媚忽然插话道:“皇后之事,可使我爹去应天,
说动曹霖,设法令曹霖辙去守在临安的这八万精兵,换掉鲍守信,改以我们的人
替代。”

    周珞埋怨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满脸尴尬的道:“这- 这- 这- ,恐怕不
行吧?曹霖如何肯听我的,辙掉守在临安的精兵?”

    周香媚不理他的眼光,接声道:“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说实话,父亲
大人自从北国回来,并没有尺寸之功进献皇上,若是这点儿小事都办不成,日后
哪有脸面站在这朝堂之上?依小女看,父亲大人还是去吧,若是说得动曹霖,父
亲大人自是大功一件,若是说不动,曹霖也不可能斩了父亲头去。”

    管政济拍手笑道:“周娘娘说的很是,我看周大人,您就跑一趟应天吧,若
曹霖辙掉了守在临安的精兵,我们正好以招回的殷破败,又或是其他的某位老将
守卫临安,那我们的手脚就放开得多了!”

    姬玳也是满目希冀的望着周珞。

    周珞叹气道:“去了应天,我可怎么对曹霖说呢?”

    周香媚笑道:“很简单!就说鲍守信那厮,不顾礼仪,调戏皇后,现在临安
城中,朝野愤怒,必要斩了鲍守信那个混蛋,才能平民愤,圣上顾念大局,与他
这个曹元帅做个交易,只要他曹元帅肯辙去临安的曹家驻兵,鲍守信之事,圣上
可以不问!”

    姬玳哼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如斩了鲍守信,以滞吾愤!”

    周香媚披披小嘴道:“皇上现在手中没有兵权,是斩不了鲍守信的,再说,
就算皇上斩得了姓鲍的,曹霖必又会派张守信、李守信来,只有就此事,逼曹霖
让步,我们才能真正的掌握临安,为以后的事做些准备!”

    杜海量抚掌笑道:“妙啊!想不到娘娘竟然是位足智多谋的美人儿,我大晋
有幸了,皇上,就依娘所奏,以此事逼曹霖让步,那鲍守信是从姑苏跟着曹霖出
来的铁杆兄弟,若是伤了此人性命,曹霖不红眼才怪?时候未至,我们可不能不
顾大局,冒冒然的和曹霖翻脸!”

    周香媚又笑道:“回头我再去椒房殿,以此事逼尉迟凌自请退位,到个什么
地方闭门思过!”

    姬玳瞪大眼睛不信道:“爱妃果有此本事,事成之后,朕记你们父女两人头
功如何?”

    周香媚笑道:“头功倒不必了,只是我父亲回来多日,皇上连个官职都不肯
封,也恁小气了!”

    姬玳无奈道:“不是朕不肯,而是尉迟家父子三人刻意阻挠,朕也是没办法
呀!小亲亲,不如你再想个妙计,除了尉迟家如何?”

    周香媚妖笑道:“这陷害忠良之计,臣妾可是想不出!”

    杜海量笑道:“其实这除去尉迟家之计,臣已经有了,可如此这般这般!”

    姬玳边听边点头道:“好,好,除去尉迟家之后,朕的朝堂就坐稳了,再同
犬戎议和,我大晋中兴就有望了!”

    姬玳怀中搂着的周香媚,边听边微露出一丝丝的冷笑。

    就在赵采菱在北国大闹黑龙府之时,万里之外的临安,也出了起翻天覆地的
变故,曹霖为保全非礼皇后的铁杆兄弟鲍守信,在大晋旧臣周珞的游说之下,迫
不得已,撤掉了守在临安的八万曹家精兵,做为回报,献帝答应,不再追究鲍守
信。

    鲍守信交出临安的兵符之后,被曹霖远远的调到河南的渑池府,以新归顺的
战将眦牙虎李登高、丑太岁娄洪为副,只将杂卒三千,明确的是被贬了。

    皇后拨云揽月尉迟凌,自请免去皇后的封号,去句容大茅峰出家修道,献帝
准奏,既去了尉迟凌,当即以新宠周香媚代之为后。

    尉迟凌乃是献帝的结发夫妻,从晋阳一路保着献帝南来,这些年来为献帝出
生入死、披肝沥胆,在旧晋的老臣之中,口碑颇好,忽然被废,朝野之中,颇多
微词,尉迟一家父子三人,更是愤愤不平,尉迟兄弟欲找尉迟凌问个究竟,但尉
迟凌已经人去楼空,追之不及。

    这边尉迟凌一出临安城,就有百余名来历不明的劲装美女,骑着烈马,悄悄
的在官道边等候,接到尉迟凌马车之后,叱退原本的宫人太监,拥着尉迟凌的车
驾唿哨而去,人皆不知其所终。

    临安城中,献帝复招回了原十八路指挥使之中的田开山、丰四海,许以两人
国公之位,令其领宗族子弟及旧属三千人,组成成新的皇城禁卫军。

    韦四海又举荐昔日扬州道节度使张俊、淮西节度使刘光世、直隶节度使杨沂
中三人,言其三人在晋军中,资历甚深,手下都有数万亲信子弟兵,若招三人还
朝,可敌曹霖。

    献帝深以为然,曹霖说到头,其班底只是一群草寇,自他曹家被诛族之后,
数十年来,曹家在朝中根本就是无影无踪,张俊、刘光世、杨沂中三人之名,献
帝以前也曾有所耳闻,晋阳被困之时,因圣旨不能送出,所以三人手中虽有精兵,
但没有圣旨,轻易不敢来朝,当即准奏,令人飞速去招张俊、刘光世、杨沂中三
人。

    却说张俊,其麾下人人皆剌文身,然可笑的是,其纹身皆在腿部,大晋人称
“花腿军”,自犬戎入晋以来,张俊带着他的那一票人东躲西藏,并不敢和戎人
开战,献帝使人来招之时,他正带着七、八千人,在龙王坪面对汤林的围剿,生
死之时,接到圣旨。

    滚地龙汤林本欲不理什么鸟圣旨,无奈应天的曹霖也使人传来将令,要汤林
放过张俊那数千花腿军。

    大帐之中,正中虎皮交椅上坐着汤林,左右坐着何当、施平、熊闯、严忠等
十几员副将,汤林费解道:“张俊败忘在即,大哥忽然令我们退兵,你们众位看
怎么办?”

    何当笑道:“上将军尽管领命,大元帅素来精明,外有安、乔两只老狐狸策
划,内有谭熙婷、翟蕊两只妖精参谋,料不会做什么赔本的买卖!”

    施平接声道:“然也!我们人少,虽然张俊部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但若
是打得他痛了,往北面退却,钻入白马尖的万山丛中,我们虽能败张俊那厮,但
要想全歼这股鸟人,也不可能,更难捉到张俊本人,张俊自戎人入侵以来,仗打
得一B 吊糟,但这跑路的本事,却是了得,一旦张俊逃入山中,我们精骑兵的优
势就荡然无存了,元帅既然要我们收兵,自有他的用意,我们奉令就是!”

    汤林点头道:“只是我们征战了二个月,此时放手,实在可惜,也罢,待我
回去,问过大哥之后,自会明白!”当即传令退兵。

    张俊危急之时,白捡了一条狗命,自是庆幸不已,几乎就在同时,被杨文勇、
董方平围剿的刘光世、杨沂中的残兵,也因圣旨,逃出升天,三路残兵纠合在一
处,也有二万之众,逶迤向临安进发。

    献帝既得了张俊、刘光世、杨沂中三人和这二万多残兵,自认为防卫临安,
是绰绰有余了,而远在应天的曹霖,竟然对此一点反应也没有。

    献帝见曹霖没有表示任何意见,得寸进尺,依杜海量之计,封张俊、刘光世、
杨沂中三人皆为元帅,令张俊守临安、刘光世去淞沪将军,看住曹霖在姑苏的龙
江右卫,杨沂中去扬州镇守,看住曹霖的在合州的龙江左卫。

    消息再传到应天,曹霖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献帝等人更是大喜过望,他既
掌控了临安的兵权,立就想到了剪除尉迟一家,令新升的监察御史万俟窝,搜集
尉迟一家谋反的证据。

    恰恰就在此时,吴国公史柱将拿住的大荣国左相鬼巴礼,使人送交至献帝处,
鬼巴礼之事,杜海量早就和献帝说过,这是做好了的套子,献帝在朝堂之上,当
着众臣之面假意一问,鬼巴礼当即不打就招,说是尉迟家欲与犬戎抢先结盟,灭
了大晋、事成之后,犬戎将会助他尉迟家称帝,并世世修好。

    献帝故做大惊失色,定山老王爷气得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尉迟朋举起手中
玉圭,跳过去就想打鬼巴礼,鬼巴礼早有准备,闪身避开。

    献帝大怒喝止,当即令执殿将军田开山拿住尉迟父子三个,交与大理事监察
御史万俟窝处审问,并下圣令张俊去抄尉迟父子三人的家,张俊去抄尉迟家,自
是做好的把戏,当然抄出龙袍凤袄无数,尉迟家坐定了谋反大罪。

    从此之后,朝中政事,全由杜海量、周珞、管政济三人把执,献帝封杜海量
为大晋首相、襄国公,管政济为大晋左相、坤定公,周珞为太师、右相、朝寰公,
又令人去招韦不败、韩质、相全忠、刘从征、张潜等昔日大晋的指挥使回朝听用。

    又修好晋、荣两国世世和好的书信,悄悄的放掉了鬼巴礼,赠以美女金银,
乞其北归,信中姬玳宁愿向北称臣,认犬戎大皇帝握离儿为叔父,并应允年年进
贡,岁岁去朝。

    至此,献帝认为大事已定,只要除了曹霖,就可稳坐江山了,然应天的曹霖,
兵强将狠,不可小觑,虽说如今献帝自己也有些兵将,但他也有自知之明,凭他
手中的这些残兵败将,万万不是曹霖的对手。

    管政济献依,可趋狼逐虎,暗许晋阳的薛政龙为大晋一字并肩王,并把晋荣
议和之事,秘通于他,与薛政龙约定,可与他里外夹攻,消灭曹霖。

    这边献帝春风得意,谋划甚急,那边黑龙府中的握离儿暴跳如雷,焦头烂额,
非但赵采菱等人没有追到,还被人从心窝上狠狠的插了一刀,不但两个儿子失踪,
老婆、老娘和祖母还被人生生的砍了头去,以往非常信任的美女宫奴吕芡、昭露
在急要关头,竟然逃之夭夭,宫中犬戎本族之人,被宰了个干干净净,头号马栏
中的一十三匹大晋、大烈国的嫡系皇族牝马,也跑了个干干净净,说是没有内应,
鬼才信哩?

    而内应绝不会是他们犬戎人,可以毫无疑问的肯定,就是那些看似诚心归服
的三千宫奴,其中有人反的水,现在反水的宫奴也不必查了,逃走的那一百多名
宫奴肯定就是了。

    然事已至此,盛怒之下的握离儿再不相信汉人,下令将剩下的宫奴,全部处
死,宫奴们一起叫起曲来,握离儿哪里肯再听她们辨解,手一挥,二万铁甲精兵
齐上,弯刀举起,一个个漂亮的头颅飞了起来,皇宫之中,血流飘杵。

    黑龙府的街市之中,更是一塌胡涂,赵采菱红葫芦里放出的铁嘴火鸦,放的
根本就不是凡火,而是可怕的三昧真火,水是扑不灭的,直到乌龙圣母闻讯赶来,
方才用其黑水,灭了赵采菱放的火,然黑龙府中,已经白地了,人口死伤不计其
数,哀嚎遍野。

    再者,握离儿诱杀了渤海族首领叶赫鬼,以至于令抹摺、息慎、挹娄、勿吉、
鄂伦春、飞猱等北方各族人心惶惶,在黑龙府大乱之时,就有盟族带人远遁,发
誓再不和犬戎为伍,远远的逃避了祸端。

    与犬戎人数相当的渤海族,因叶赫鬼之死,更是乱得一塌胡涂,好在握离儿
早与其皇叔拓拔宗望、拓拔宗祥秘谋渤海族的事情,处理起来倒是有些章法,不
出数日,就收伏了渤海一族,依计划斩了渤海族的大小头目,将余众收为犬戎别
枝。

    然曹霖实在可恨,不立即出兵剿灭,实在难消握离儿心头的大恨,本欲立即
御驾亲征,先下川陕,再灭江南,无奈国中事情实在太乱,根本不可能此时兴兵,
当即准了大相万斯隆一箭双雕的奏折,下旨令陈术的伪楚打头阵,先消耗消耗曹
霖的战力,等黑龙府事情稍定,再带兵全歼曹霖。

    拓拔宗望、拓拔宗祥虽仍觉汉不可敌,然事到如今,犬戎又退回到了一穷二
白的境地,舍生一战,或许还有生机,若是龟缩,就只能饿到死、穷到死了。

    至此,曹霖在犬戎国内的所有谋划,已经全部实现,犬戎实际上已经陷入了
非战不可且是非攻不可的地步,而临安城中,晋献帝的狐狸尾巴也渐渐露了出来,
统一天下,一血国耻,也是指日可待了。

                             (2225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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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内敌外患

    应天城中,本有大、小两处红山,其中大红山左临燕雀湖、右倚玄武湖,背
靠大江,地势雄奇,易守难攻,曹霖兵马大元帅的幕府,就设在大红山中,依山
靠水而建,自此天下人都将大红山,唤做了“幕府山”。

    幕府山的大元帅府,连绵数十里,墙高池阔,已经具备了皇宫大内的完全形
态,只是差了一层金墙碧瓦而已,午朝门、凤仪门、玄武门、天安门四门俱齐,
四门外就是金水池,五步桥,大元帅府周长三十六里,墙高二十丈,宛如紫禁城。

    大元帅府以外,就是周长八十一里的、类似于皇城的高大坚城,设有水西门、
通济门、挹江门、聚宝门、武定门等一十八处水、陆城门,城墙高有十五丈,贯
通三十丈宽阔的金川河、秦淮河,每处城门之中,还有三层重门,城墙之间又有
无数的藏兵洞,墙腹之中,可伏雄兵二十万。

    再向外,是麒麟门、姚化门、江东门、高桥门等等水陆城门三十六处,城周
长一百零八里,皆是依山当路而建的雄关,

    又建朝天宫,以为祭天地之讲所,把武定门的东园和水西门的西园连成一片,
高楼飞架,画栋雕梁,以为成群妻妾美婢之所,宛如阿房宫,更胜铜雀台。

    守卫一百零八里应天城的,是龙骧、凤翔、虎贲、鹰扬四卫精兵,十八万余
人,又跨江设立龙江左卫,扼守合州,在老巢姑苏设立龙江右卫,三座大城互为
犄角,六卫水、步、骑、车、炮精兵共是三十八万,又在应天城的集合村处屯了
二十年的粮草,若不是城中自乱,外敌要想恃强硬攻破应天大城,几乎是不可能
的事。

    实际上,应天城已经成为了天下第一的庞大都城,街市中,遍布了世界各地
的商贾,人流穿息中,白人、黑人、大流士人、波斯人、埃及人,红头发绿眼睛
的,黄头发蓝眼睛的,什么人都有。

    这些来自天下各地的人,不分白天夜的把大晋的物产茶叶、瓷器、丝绸、兵
器、棉布、服装,甚至性具器等等贩运到世界各个角落,同时又把世界各个角落
的各物东西,再源源不断的往大晋贩运,每日里,从淞江府到应天城的千里大江
上,白帆如云,三桅、六桅、十二桅的巨舰往来穿梭,其中尤以大晋江南的巨舰
最为雄奇,是凡大晋江南的海舰,都有三十五丈宽,六十五丈长,高达十五至二
十丈,每舰运数百万担的物资。

    从桃叶渡到长干里,连绵数十里,全是红粉飘香之地,处处高楼飞桷,夜夜
笙歌不断,勾栏画栋之间,天下各色美女都有,说不尽的风流华丽,比不尽的罗
裙春衫。

    正是冬去春来的季节,东园中红杏才试春雨,莫愁湖上,海棠刚露嫣红,春
暖阁中,樊若兰云髻高耸,一双腮儿,微吐晕红,耳边挂着长长的明亮珠环,一
双细眼如凤,两弯长眉如柳,高高的琼鼻中间,挂着一个小小的环儿,那小小的
鼻环之上,却有暗纹,印着曹家私妾的暗记。

    一双如藕般的玉臂之上,着一对长长的水红水袖,那一对水袖到大臂中部的
时候,就没有了,的香肩之上,佩着两个向上飞起的同色云角,香肩以下,直到
跨处,除了金玉珠翠的佩饰外,就是白花花、肉乎乎的软玉美躯。

    两只大如香瓜般的嫩长、肥硕怒挺,顶尖之上,一双红红肉梅儿微微上翘,
肉梅儿中间,各有一个闪亮的环儿穿过,两个奶环之上,亦有暗纹标记,向下的
美脐上,也穿着一个环儿,连着一串玟丽的脐铃儿。

    嫩白细滑的香颈之上,被扣着一条不粗不细的皮质项圈,项圈上连着五个钢
环儿,前面最粗的钢环之上,连着一条五六尺长的、食指粗细的精钢链子,链子
的一头锁在一根一人合抱的红柱上的怪兽嘴中含着的钢环中。

    香鼻处的鼻环,玉颈上的钢链,说明这名天下排名第四的绝色美人儿,是有
主的香畜,私人的丽兽。

    本来,只有牲畜才被人穿鼻环,代表那只牲畜归谁所有,然绝色美人实在太
少了,是男人都想据为已有,为表明一个男人绝对的占有权,所以在大晋,美女
如牲畜般的被穿鼻环,历来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更何况除了玉颈之上的项圈、链子,隐在长长水袖中的一对玉腕,也戴着长
长的皮铐,皮铐上都有环锁,以代表她的主人,可以随时占有她身体到灵魂的所
有地方。

    完露的后背,粉妆玉琢,被刺了一整幅的“玉女梨花吹箫图”,纹身用的是
彩针,每针都入美肉三分,就算百年以后,也绝不会褪色,纹身的底图用的是绝
妙的工笔现法,那在新月梨花下跪伏在地的美人儿,以一双纤长的玉手,把弄一
根男人的粗长箫管,微吐,媚态横生,每一根青丝都栩栩如生。

    左右两侧的胯下,都有一断细链,连着丝织的片裙,那裙儿只有八寸长短,
只够勉强遮住个美牝,浑圆的粉股,将那片裙儿衬得紧绷绷的,从后面可以清楚
的看到那两半隐在裙下的妖臀。

    两条修长挺直的白生生的暴露在空气中,左的外侧,被纹了一朵色彩艳丽的
牡丹花儿,一双精致的鹿皮靴儿,直穿到肉膝上一寸处。

    樊若兰的对面的锦榻之上,半躺半坐着曹霖,头完全靠在落美清和凤衔铃叠
起的之上,将四团娇嫩的粉团儿,压的向内陷下,透骨骚周湘湘、软玉垂香叶垂
香分跪在左右,一齐伸出丁香小舌,使起平生的本事,努力的舔着曹霖的两个奶
头。

    曹霖的双胯之间,也是青丝乱动,伏着一个极美的人儿,却是当年令天下英
雄闻风丧胆的千叶散花教圣母、冷面修罗、江山美女榜上排名第六的姜雪君,此
时温驯的跪伏在榻前的踏脚板上,用一双玉臂,从曹霖的下穿过,紧紧的抱住他
的两条,小嘴努力的张到最大,含住曹霖的粗大。

    曹霖正在兴头上,一手摸捏着叶垂香内侧的软肉,一手揪住姜雪君的青丝往
跨下紧按。

    曹霖的本就粗长,直冲姜雪君的喉管深处,姜雪君被呛的眼泪直流,发出呜
呜咽咽声音,却不敢私自躲避,反而玉手用力,将自己的俏脸向曹霖的跨间贴得
更紧,曹霖越动越快,被捏着香肉的叶垂香和含着他的姜雪君都知道他要来了,
忙更加的配合起来。

    曹霖舒服的大叫一声,一泡,全射进了姜雪君的小嘴里,姜雪君忙伸长玉颈,
不停的把射到小嘴的咽进肚中,这种活儿她已经习得精熟,并没有一滴漏了出来。

    曹霖心满意足的松开姜玉君的青丝,顺手拍拍她的妖靥,笑道:“雪君!近
来这口技练得不错吗?”

    姜雪君仰起头来,张开小嘴,依例让曹霖查看了一下她的小嘴,然后嬉笑道
:“若是不用心练习,怎么能得到爷的常常疼爱?”她媚笑盈盈,脸若桃花,在
曹霖面前,哪有一丝丝冷面修罗的威风?

    曹霖大笑,伸手拎住她鼻间的鼻环,就在榻前取了一根不长不短的细链儿,
姜雪君已知其意,忙微抬妖靥,琼鼻前伸,以便于让曹霖方便的将那条细链从她
的鼻环孔中扣住。

    曹霖熟练的按下细链一端的活扣锁,套住姜雪君琼鼻处的鼻环间隙,手一滑,
滑至链尾,随手向上一拉,姜雪君立即如一头母牛般的被他拉起身来,入眼处白
光剌眼,却是姜雪君一身雪也似的白肉,除却环佩之外,一丝也没有。

    姜雪君的两团,却是曹霖拥有的众女当中最大的,骄傲的高耸在胸前,尤如
两个小西瓜般,还一丝儿都不下垂,两粒奶头儿大如樱桃,似是冒着热气般的微
微上翘,肉乎乎、嫩、颤悠悠的奶头儿之上,也穿过两枚闪亮的环儿,环儿上亦
有曹家特有的暗纹标记,以言明她是曹家的私用之物。

    曹霖把姜雪君拉到膝上,丢了鼻链,伸手搂住她的小蛮腰儿,低下头来,就
去舔她胸前那一对奶环儿,姜雪君被他的舌尖拨弄着奶环,痒得“咯咯”妖笑,
妖躯乱动之际,挂在牝蒂上的一串儿牝铃,被她的身子带得“叮铃铃”乱响。

    樊若兰忽然跪下道:“贱婢有紧要的事,想向爷禀报!”

    曹霖笑道:“若兰有什么事尽管说,这里哪有外人?”

    樊若兰也笑了起来道:“爷——!你搂着雪君自然是心猿意马,哪有心听贱
婢的事儿,爷——!贱婢说的,可是正经事儿!”

    曹霖从姜雪君的深遂的之中抬起头道:“好——!你说说看,若不是正经事
儿,我可会打屁股的。”

    樊若兰笑道:“贱婢早已是爷的香畜肉鼎,爷想对贱婢做什么,还不是随爷
的高兴?爷——!贱婢的生父,爷早是知道的,乃是北地枪王樊定国!”

    曹霖点头道:“是——!你家武学渊博,若你是男儿之身,又能习得樊家枪
的精华,恐我也不你的对手。”

    樊若兰笑道:“爷不必自谦,贱婢是说,家父生前,虽没有子嗣,却有两个
徒弟,也是枪法精奇,武艺高强,因为家父的原故,大晋成帝姬策之时,再不能
够在大晋为官,被罢了官职,却也不愿做那升斗小民,受那些个不平之气,所在
家父被东厂拿入狱中之后,就跑到西凉的龙首山,占山为王,落草为冠,却也落
个逍遥自在!”

    曹霖笑道:“垂香过去,解了若兰的链子,把她牵过来!”

    叶垂香应“是——!”,跳下榻来,过去解了兽头嘴中含着的铁环扣锁,牵
着樊若兰玉颈中连着项圈的链子,把她牵了过来。

    曹霖伸手接过,把她拉到自己的另一条腿上坐下,将链尾的扣环与姜雪君鼻
环上连着的链子扣在一起,腾出手来,绕过樊若兰的结实修长的根儿,从她的裙
底,探入她的,用手指夹弄着她的穿着牝环的媚肉儿捏玩。

    樊若兰见曹霖要玩她的牝物,忙叉开一双肉腿,将靠近曹霖的一条美肉粉腿
微微上抬,一只手勾住曹霖的颈项,由着曹霖肆意翻玩着她的私嫩媚肉,继续说
道:“当年爷大败薛政龙,可知薛政龙怕被朝臣弹劾,并没有逃回晋阳,而是回
到了薛家的私地?”

    曹霖笑道:“我怎么不知道?薛家怎么说,在当年也是权倾朝野,手下兵将
极多,他败走之后,我怕他家再生什么事端,于我江南不利,特意令黄炳派密谍
盯着他哩?他若不是躲在吕梁山中的卧虎城,晋阳陷落之中,他说不得也被戎人
俘去了,如今明在晋阳陈术处,实又和临安的姬玳勾勾搭搭,我若是稍有松懈,
被薛政龙和姬玳两个在我背后插一刀,也大有可能哩!”

    樊若兰媚笑道:“爷——!如今有机会,能反插薛政龙那废物一刀呢!”

    曹霖笑道:“这话怎么说?”

    樊若兰笑道:“就是我爹的两个徒弟,因原旧晋的绥远指挥使殷破败,带了
薛政龙的许多金银并二十名美女来游说,故暂时投了薛政龙,现在就在卧虎城!”

    樊若兰说起原旧晋的十八路指挥使之一的绥远指挥使殷破败,曹霖不由懊恼
道:“说起来可恨,这殷破败老儿,本是我爹生前帐下的大将,前些年我依了董
叔之意,诚心诚意的相招于他,不想那个老儿,自称是大晋皇帝的战将,不是曹
家的爪牙,反把我的使者哄了回来,不想却是干愿做汉奸,去投了薛政龙。”

    姜雪君插话道:“爷——!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如今薛政龙帐下,除了殷破
败之外,还有田开山、丰四海、韦不败等几个老鬼,要知事情端倪,可要好好令
人打听了!”

    殷破败、丰四海、韦不败、田开山四个,俱是当年曹家麾下一十八路指挥使,
曹霖的老子曹猛在世之时,一十八路指挥使,都是大晋少见的正三品武将,更有
两名都指挥使陆霸、连闯,更是艺业了得,如董方平、呼延豹、姜铁山、朱浑、
史堂等将,当年随曹猛伐西夏之时,俱只是游骑尉、云骑尉之流,官不过七品,
可是令曹霖感到奇怪的是,这些当年追随他家老子征战的高级将领,竟然没有一
个肯归到他麾下的,倒是当年如董方平等中、下级军官,反而愿意重归到他曹家
旗下。

    樊若兰披嘴道:“你们两个还想不想听下文了?”

    曹霖笑道:“当然想!”边说边在樊若兰的美牝中,深深的掏挖了几下,引
得樊若兰水涟涟,浪哼了半晌,方才喘着气道:“薛政龙蹲在晋阳,没有大难之
时,根本就不回卧虎城,卧虎城中,只有他家的家祠大法师青云子和我爹的两个
徒弟樊崇、盖延,领着三千薛家亲兵看守,前日里有投降犬戎的汉将张远、张速,
送那个美畜太后李淑贤回来之后,绕道卧虎城,那张远、张速,原来也是薛家的
家将,从二张嘴中,知道贱婢随了大元帅,因此愿意献上卧虎城,以为进身这功!”

    樊崇、盖延是樊定国的徒弟,这事儿张远、张速两个并不知晓,否则的话,
曹霖早得了卧虎城了,曹霖闻言沉呤道:“若是就此得了卧虎城,切断薛政龙的
退路,倒是妙极!”

    樊若兰笑道:“爷——!岂止如此啊!我那义兄樊崇,不唯艺业了得,也是
个足智多谋之将,爷可以如此这般,李代桃僵,不是更妙!”

    曹霖大笑道:“妙啊!只是你一人前去,我不放心,须找个伴当同往,我才
放心!”

    姜雪君扭了扭喷香的妖躯笑道:“不如贱婢同若兰妹子一同前去,依计赚开
卧虎城可好?”

    曹霖笑道:“雪君手段高强,又惯会装神弄鬼,就许你带你的老属下四大金
刚范岩魔、周清法、金刚许必山、金不坏,并四斧将宣扬、郦扛、劳荐、郁图,
秘领三千虎贲精兵同往,勿必一击成功!”

    樊若兰、姜雪君一齐跪伏道:“是——!贱婢应命!”

    曹霖又道:“你们两个前去,可便宜行事!”

    二女又磕首应:“是——!”

    数日后,临安城中,被送回来的大晋小公主姬春桃,经太后李淑贤辩认,竟
然是假的,当即被献帝斩首,以儆效尤,一时间朝野议论纷纷,有从北国被赎回
来的美女私下放言,说是太后李淑贤也曾被戎人俘过,并给戎人做过母畜牝兽玩
弄过,也曾和姬春桃共侍过同一个戎人,为遮自己的丑,所以才将真的大晋小公
主害死。

    宫闱之中,也发生了一件令献帝极其震怒之事,驻守临安的大将鲍守信,竟
然在大晋的正宫皇后尉迟凌的寝宫中出现,虽然因尉迟家专政,献帝借着尉迟凌
曾遭犬戎大将的非礼,有意冷落于她,但堂堂正正的一个当朝皇后,和地痞出身
的鲍守信公然调情,这脸也无处放了,就算他的不管用了,但尉迟凌也不能便宜
其他不相干的男人。

    鲍守信被献帝的心腹宫人撞到后,公然不惧他这个皇帝,上马带着亲兵扬兵
而去,鲍守信是曹霖从姑苏带出来的铁杆兄弟,手上又有重兵,献帝暂时拿他一
点办法也没有,并海王尉迟一家,目前也是权倾朝野,在除掉曹霖之前,献帝姬
玳的人身安全,还指望着他家哩,无奈之下,听从了太后李淑贤、宠妃周香媚的
建议,招来了杜海量、管政济、周珞三人秘议。

    秘殿之间,杜海量清了清嗓子道:“陛下!为今之计,只有先除尉迟家,再
除曹霖,才是一劳永逸之计。”

    姬玳叹气道:“朕何曾不想如此,只是除了尉迟家,朝堂之上,还有卿等与
朕谋化,但若除了曹霖,这临安谁人来守,犬戎何人来退?难道你们以为,真的
能指望薛家吗?实话对你们说,这薛家早在我父成帝之时,薛政君执掌三厂,他
老薛家就想篡位自立,薛家、曹家,朕一个也不相信。”

    管政济笑道:“老臣回来之时,曾奏请君上下秘旨,请原绥远指挥使、大刀
殷破败回朝效忠朝廷,事隔多日,不知这事陛下做了没有?”

    姬玳道:“管爱卿所奏之事,朕自是上心,立即令宣政使万俟窝,拿了朕的
秘旨,化做一个做小买卖的跑了一趟殷破败的老家,不想那老儿立即就奉诏了,
朕既得此人,怕又生事故,不敢让他立即到临安来,就遣他去薛政龙处暂时候命,
只是朕不明白,这殷老儿本是当年曹猛麾下的大将,曹霖起事已有许多年,他不
去效忠曹霖,却奉了朕的秘旨,这其中不会有诈吧?”

    管政济笑道:“皇上啊!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年曹猛麾下虽有精兵七十
万,战将上千员,但真真实实的属于他曹家的嫡系部队并不多,充其量只得二十
万而已,其余部队,皆是我兵部奉宣皇帝的圣旨,从各地调配给他用的,所谓的
一十八路指挥使,全是我大晋各个方面部队的高级将官,这十八个高级将官,在
军中资历,人人都与曹猛不相上下,如殷破败等几人,其军中资历,更是在曹猛
之上,若是没有我大晋皇帝的圣旨,他们如何肯听曹猛的?更不用说在他们眼中
的乳口小儿曹霖了,只是武人将兵,宣皇帝到底不放心,在剪除曹家势力的同时,
顺手也把这些一十八路指挥使整治了一番,能寻到实在由头的,都被斩了头去,
实在寻不到实在由头的,都被罢了官职,回家务农,如今活在世上且还能上阵的,
不多不少,还有十人,其中尤以陆霸、连闯两人最为骁勇,圣上若能招来,可守
敌曹霖,可守临安!”

    姬玳犹豫道:“那为什么如董方平、呼延豹、姜铁山等曹家旧日将领,肯死
心塌地的跟着曹霖哩?”

    管政济笑道:“董方平当年是曹家的亲兵统领,官不过游骑尉,呼延豹、姜
铁山等,当年也只是飞云尉、散骑尉之流,现如今深得曹霖看中的大刀朱浑、黄
散等旧日军官,在曹猛死后许多年,才被兵部提撰为尉官,其资历威望,哪能与
当年一十八路指挥使相提并论?实际上,那些指挥使们虽然被贬,然心中还是希
望能再执戈上阵,效忠我大晋皇朝的。”

    杜海量点头道:“管大人说的很是,陛下可立即下旨,招回这些老臣,但如
今皇后这档子事,陛下与两位大人可有腹谋?”

    在旁边一直不说话的宠妃周香媚忽然插话道:“皇后之事,可使我爹去应天,
说动曹霖,设法令曹霖辙去守在临安的这八万精兵,换掉鲍守信,改以我们的人
替代。”

    周珞埋怨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满脸尴尬的道:“这- 这- 这- ,恐怕不
行吧?曹霖如何肯听我的,辙掉守在临安的精兵?”

    周香媚不理他的眼光,接声道:“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说实话,父亲
大人自从北国回来,并没有尺寸之功进献皇上,若是这点儿小事都办不成,日后
哪有脸面站在这朝堂之上?依小女看,父亲大人还是去吧,若是说得动曹霖,父
亲大人自是大功一件,若是说不动,曹霖也不可能斩了父亲头去。”

    管政济拍手笑道:“周娘娘说的很是,我看周大人,您就跑一趟应天吧,若
曹霖辙掉了守在临安的精兵,我们正好以招回的殷破败,又或是其他的某位老将
守卫临安,那我们的手脚就放开得多了!”

    姬玳也是满目希冀的望着周珞。

    周珞叹气道:“去了应天,我可怎么对曹霖说呢?”

    周香媚笑道:“很简单!就说鲍守信那厮,不顾礼仪,调戏皇后,现在临安
城中,朝野愤怒,必要斩了鲍守信那个混蛋,才能平民愤,圣上顾念大局,与他
这个曹元帅做个交易,只要他曹元帅肯辙去临安的曹家驻兵,鲍守信之事,圣上
可以不问!”

    姬玳哼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如斩了鲍守信,以滞吾愤!”

    周香媚披披小嘴道:“皇上现在手中没有兵权,是斩不了鲍守信的,再说,
就算皇上斩得了姓鲍的,曹霖必又会派张守信、李守信来,只有就此事,逼曹霖
让步,我们才能真正的掌握临安,为以后的事做些准备!”

    杜海量抚掌笑道:“妙啊!想不到娘娘竟然是位足智多谋的美人儿,我大晋
有幸了,皇上,就依娘所奏,以此事逼曹霖让步,那鲍守信是从姑苏跟着曹霖出
来的铁杆兄弟,若是伤了此人性命,曹霖不红眼才怪?时候未至,我们可不能不
顾大局,冒冒然的和曹霖翻脸!”

    周香媚又笑道:“回头我再去椒房殿,以此事逼尉迟凌自请退位,到个什么
地方闭门思过!”

    姬玳瞪大眼睛不信道:“爱妃果有此本事,事成之后,朕记你们父女两人头
功如何?”

    周香媚笑道:“头功倒不必了,只是我父亲回来多日,皇上连个官职都不肯
封,也恁小气了!”

    姬玳无奈道:“不是朕不肯,而是尉迟家父子三人刻意阻挠,朕也是没办法
呀!小亲亲,不如你再想个妙计,除了尉迟家如何?”

    周香媚妖笑道:“这陷害忠良之计,臣妾可是想不出!”

    杜海量笑道:“其实这除去尉迟家之计,臣已经有了,可如此这般这般!”

    姬玳边听边点头道:“好,好,除去尉迟家之后,朕的朝堂就坐稳了,再同
犬戎议和,我大晋中兴就有望了!”

    姬玳怀中搂着的周香媚,边听边微露出一丝丝的冷笑。

    就在赵采菱在北国大闹黑龙府之时,万里之外的临安,也出了起翻天覆地的
变故,曹霖为保全非礼皇后的铁杆兄弟鲍守信,在大晋旧臣周珞的游说之下,迫
不得已,撤掉了守在临安的八万曹家精兵,做为回报,献帝答应,不再追究鲍守
信。

    鲍守信交出临安的兵符之后,被曹霖远远的调到河南的渑池府,以新归顺的
战将眦牙虎李登高、丑太岁娄洪为副,只将杂卒三千,明确的是被贬了。

    皇后拨云揽月尉迟凌,自请免去皇后的封号,去句容大茅峰出家修道,献帝
准奏,既去了尉迟凌,当即以新宠周香媚代之为后。

    尉迟凌乃是献帝的结发夫妻,从晋阳一路保着献帝南来,这些年来为献帝出
生入死、披肝沥胆,在旧晋的老臣之中,口碑颇好,忽然被废,朝野之中,颇多
微词,尉迟一家父子三人,更是愤愤不平,尉迟兄弟欲找尉迟凌问个究竟,但尉
迟凌已经人去楼空,追之不及。

    这边尉迟凌一出临安城,就有百余名来历不明的劲装美女,骑着烈马,悄悄
的在官道边等候,接到尉迟凌马车之后,叱退原本的宫人太监,拥着尉迟凌的车
驾唿哨而去,人皆不知其所终。

    临安城中,献帝复招回了原十八路指挥使之中的田开山、丰四海,许以两人
国公之位,令其领宗族子弟及旧属三千人,组成成新的皇城禁卫军。

    韦四海又举荐昔日扬州道节度使张俊、淮西节度使刘光世、直隶节度使杨沂
中三人,言其三人在晋军中,资历甚深,手下都有数万亲信子弟兵,若招三人还
朝,可敌曹霖。

    献帝深以为然,曹霖说到头,其班底只是一群草寇,自他曹家被诛族之后,
数十年来,曹家在朝中根本就是无影无踪,张俊、刘光世、杨沂中三人之名,献
帝以前也曾有所耳闻,晋阳被困之时,因圣旨不能送出,所以三人手中虽有精兵,
但没有圣旨,轻易不敢来朝,当即准奏,令人飞速去招张俊、刘光世、杨沂中三
人。

    却说张俊,其麾下人人皆剌文身,然可笑的是,其纹身皆在腿部,大晋人称
“花腿军”,自犬戎入晋以来,张俊带着他的那一票人东躲西藏,并不敢和戎人
开战,献帝使人来招之时,他正带着七、八千人,在龙王坪面对汤林的围剿,生
死之时,接到圣旨。

    滚地龙汤林本欲不理什么鸟圣旨,无奈应天的曹霖也使人传来将令,要汤林
放过张俊那数千花腿军。

    大帐之中,正中虎皮交椅上坐着汤林,左右坐着何当、施平、熊闯、严忠等
十几员副将,汤林费解道:“张俊败忘在即,大哥忽然令我们退兵,你们众位看
怎么办?”

    何当笑道:“上将军尽管领命,大元帅素来精明,外有安、乔两只老狐狸策
划,内有谭熙婷、翟蕊两只妖精参谋,料不会做什么赔本的买卖!”

    施平接声道:“然也!我们人少,虽然张俊部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但若
是打得他痛了,往北面退却,钻入白马尖的万山丛中,我们虽能败张俊那厮,但
要想全歼这股鸟人,也不可能,更难捉到张俊本人,张俊自戎人入侵以来,仗打
得一B 吊糟,但这跑路的本事,却是了得,一旦张俊逃入山中,我们精骑兵的优
势就荡然无存了,元帅既然要我们收兵,自有他的用意,我们奉令就是!”

    汤林点头道:“只是我们征战了二个月,此时放手,实在可惜,也罢,待我
回去,问过大哥之后,自会明白!”当即传令退兵。

    张俊危急之时,白捡了一条狗命,自是庆幸不已,几乎就在同时,被杨文勇、
董方平围剿的刘光世、杨沂中的残兵,也因圣旨,逃出升天,三路残兵纠合在一
处,也有二万之众,逶迤向临安进发。

    献帝既得了张俊、刘光世、杨沂中三人和这二万多残兵,自认为防卫临安,
是绰绰有余了,而远在应天的曹霖,竟然对此一点反应也没有。

    献帝见曹霖没有表示任何意见,得寸进尺,依杜海量之计,封张俊、刘光世、
杨沂中三人皆为元帅,令张俊守临安、刘光世去淞沪将军,看住曹霖在姑苏的龙
江右卫,杨沂中去扬州镇守,看住曹霖的在合州的龙江左卫。

    消息再传到应天,曹霖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献帝等人更是大喜过望,他既
掌控了临安的兵权,立就想到了剪除尉迟一家,令新升的监察御史万俟窝,搜集
尉迟一家谋反的证据。

    恰恰就在此时,吴国公史柱将拿住的大荣国左相鬼巴礼,使人送交至献帝处,
鬼巴礼之事,杜海量早就和献帝说过,这是做好了的套子,献帝在朝堂之上,当
着众臣之面假意一问,鬼巴礼当即不打就招,说是尉迟家欲与犬戎抢先结盟,灭
了大晋、事成之后,犬戎将会助他尉迟家称帝,并世世修好。

    献帝故做大惊失色,定山老王爷气得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尉迟朋举起手中
玉圭,跳过去就想打鬼巴礼,鬼巴礼早有准备,闪身避开。

    献帝大怒喝止,当即令执殿将军田开山拿住尉迟父子三个,交与大理事监察
御史万俟窝处审问,并下圣令张俊去抄尉迟父子三人的家,张俊去抄尉迟家,自
是做好的把戏,当然抄出龙袍凤袄无数,尉迟家坐定了谋反大罪。

    从此之后,朝中政事,全由杜海量、周珞、管政济三人把执,献帝封杜海量
为大晋首相、襄国公,管政济为大晋左相、坤定公,周珞为太师、右相、朝寰公,
又令人去招韦不败、韩质、相全忠、刘从征、张潜等昔日大晋的指挥使回朝听用。

    又修好晋、荣两国世世和好的书信,悄悄的放掉了鬼巴礼,赠以美女金银,
乞其北归,信中姬玳宁愿向北称臣,认犬戎大皇帝握离儿为叔父,并应允年年进
贡,岁岁去朝。

    至此,献帝认为大事已定,只要除了曹霖,就可稳坐江山了,然应天的曹霖,
兵强将狠,不可小觑,虽说如今献帝自己也有些兵将,但他也有自知之明,凭他
手中的这些残兵败将,万万不是曹霖的对手。

    管政济献依,可趋狼逐虎,暗许晋阳的薛政龙为大晋一字并肩王,并把晋荣
议和之事,秘通于他,与薛政龙约定,可与他里外夹攻,消灭曹霖。

    这边献帝春风得意,谋划甚急,那边黑龙府中的握离儿暴跳如雷,焦头烂额,
非但赵采菱等人没有追到,还被人从心窝上狠狠的插了一刀,不但两个儿子失踪,
老婆、老娘和祖母还被人生生的砍了头去,以往非常信任的美女宫奴吕芡、昭露
在急要关头,竟然逃之夭夭,宫中犬戎本族之人,被宰了个干干净净,头号马栏
中的一十三匹大晋、大烈国的嫡系皇族牝马,也跑了个干干净净,说是没有内应,
鬼才信哩?

    而内应绝不会是他们犬戎人,可以毫无疑问的肯定,就是那些看似诚心归服
的三千宫奴,其中有人反的水,现在反水的宫奴也不必查了,逃走的那一百多名
宫奴肯定就是了。

    然事已至此,盛怒之下的握离儿再不相信汉人,下令将剩下的宫奴,全部处
死,宫奴们一起叫起曲来,握离儿哪里肯再听她们辨解,手一挥,二万铁甲精兵
齐上,弯刀举起,一个个漂亮的头颅飞了起来,皇宫之中,血流飘杵。

    黑龙府的街市之中,更是一塌胡涂,赵采菱红葫芦里放出的铁嘴火鸦,放的
根本就不是凡火,而是可怕的三昧真火,水是扑不灭的,直到乌龙圣母闻讯赶来,
方才用其黑水,灭了赵采菱放的火,然黑龙府中,已经白地了,人口死伤不计其
数,哀嚎遍野。

    再者,握离儿诱杀了渤海族首领叶赫鬼,以至于令抹摺、息慎、挹娄、勿吉、
鄂伦春、飞猱等北方各族人心惶惶,在黑龙府大乱之时,就有盟族带人远遁,发
誓再不和犬戎为伍,远远的逃避了祸端。

    与犬戎人数相当的渤海族,因叶赫鬼之死,更是乱得一塌胡涂,好在握离儿
早与其皇叔拓拔宗望、拓拔宗祥秘谋渤海族的事情,处理起来倒是有些章法,不
出数日,就收伏了渤海一族,依计划斩了渤海族的大小头目,将余众收为犬戎别
枝。

    然曹霖实在可恨,不立即出兵剿灭,实在难消握离儿心头的大恨,本欲立即
御驾亲征,先下川陕,再灭江南,无奈国中事情实在太乱,根本不可能此时兴兵,
当即准了大相万斯隆一箭双雕的奏折,下旨令陈术的伪楚打头阵,先消耗消耗曹
霖的战力,等黑龙府事情稍定,再带兵全歼曹霖。

    拓拔宗望、拓拔宗祥虽仍觉汉不可敌,然事到如今,犬戎又退回到了一穷二
白的境地,舍生一战,或许还有生机,若是龟缩,就只能饿到死、穷到死了。

    至此,曹霖在犬戎国内的所有谋划,已经全部实现,犬戎实际上已经陷入了
非战不可且是非攻不可的地步,而临安城中,晋献帝的狐狸尾巴也渐渐露了出来,
统一天下,一血国耻,也是指日可待了。

                          (第十八卷完)

                            (2225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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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写到南宋这里,看见熟悉的人名,突然想到了袁腾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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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舞江山 -第十九卷血铸长城第一章恶狗犯界

    第一章恶狗犯界

    薛政龙何曾不想干掉曹霖,以雪前耻,得到晋帝的手书之后大喜,正考虑着
怎么说动伪楚皇帝陈术出兵之时,远在北国的握离儿的圣旨到伪楚,令陈术立即
招倾国之兵,为犬戎先锋,率先伐晋,勿必要踏平南晋,活捉曹小狗。

    曹霖虽占江南、巴蜀,然大晋时节、江南、巴蜀都属蛮夷之地,不通中国,
天下大部分的汉人,全集中在黄河流域居住,伪楚的陈术虽然无道,但大晋人故
士难离,不是到万不得已,决不会离开生他养他的那片黄土地,所以曹霖虽是兵
强马壮,但兵源上远远不及盘踞在黄河流域的陈术,更兼犬戎收了原本属于大烈
国的燕、赵、辽东等地,所以握离儿一声令下,在犬戎占领区的伪楚,短期内竟
然集中了八十万伪军,号称百万,气势汹汹的直扑江南而来。

    北国前锋大元帅薛政龙,自将中军,带了诡计多端的奴妾燕娉婷、十二妖畜,
并四个家祠法师洞箫子、鬼道人、飞虹散人、冥岭神巫,薛家八将、十六统制军
官,统兵四十万,直扑毫州,

    薛家族弟薛亨,领雷万里、何英、胡祝、殷九荣,率军十万为左路,直奔淮
北,右军杨茂,领吉雄、风四古、崔晃、陆聘,领军十万,直扑淮阳。

    跟在薛政龙后面的,是陈术世的三个御前指挥使魏汝弼、施富、任安中,各
将军三万,以为合后。

    晋阳城中,有伪楚都指挥郭德,领展图、谢放、夏进、许鞍等众统制军官,
勒精兵十万镇守,内宫之中,更有衔乳双燕庞飞燕、傅春燕并少林十八铜女及原
豹宫的八百战兽守卫,料来也是铜墙铁壁,固若金汤,断不会有失。

    淮阳、毫州、淮北三处守将,八百里加急,直奔应天,幕府山的大帅府中,
曹霖闻报,仰天大笑,张杆拿过军报一看,大惊道:“哥耶!这事吊了,你还大
笑,莫不是操B 操昏了头?”

    乔公望微笑道:“魏候是笑这些不知死活的孽帐,若是他们缩在各处,剿灭
起来,要大费周章,或是望风而遁,那十年八年,也不见得能拿住那些贼!”

    安自在亦笑道:“之前令汤老四并杨、董两位将军退兵也是如此,张俊、刘
光世、杨沂中三个,料不是我们的对手,若是被打得怕了,再不肯接战,只是躲
在大山中和我们兜圈圈,我们三年五载的,也拿他们不住!”

    汤林跳了起来道:“但那几个贼一起跑到临安,受了什么鸟圣旨,反而光明
正大的将起兵来,我们若是北伐打汉奸、或是诛犬戎,他们在我们背后来一刀,
岂不是要歇菜?”

    曹霖笑道:“他们受的圣旨,全是假的!”

    汤林道:“怎么会是假的,那鸟旨老子看过,确是那个狗屁皇帝的印章!”

    安自在笑道:“是凡帝王,所下圣旨,皆要用玉玺,若不用玉玺,都不算数!”

    张杆道:“那皇帝的吊玺是什么样子,谁也没见过呀!”

    曹霖笑道:“老四老五不必多言,以后这玺你们自会常见,昭训、妍苏,你
们两个进来!”

    门口一身劲装,粉颈是戴着大红色项圈、琼鼻上挂着鼻环、佩剑侍立的杨昭
训、冉妍苏闻听呼唤,一齐进来,单膝点地道:“贱婢在!”

    曹霖道:“速去玄武湖,将凌波阁中的敖钰、凤逍楼中的熙婷和百花洲上的
翟蕊一齐替我唤来!”

    杨、冉两个美人齐声道:“是——!”站起身来去了。

    曹霖又道:“中军官何在?”

    门外中军官应声道:“未将在!”

    曹霖道:“击鼓升帐!”

    中军官道:“是——!”

    半个时辰之后,帅府大堂中,大将林立,谋士如云,敖钰、翟蕊、谭熙婷三
个也到了,皆负臂立在曹霖身后。

    曹霖拿起一支将令来,交与昔日同在姑苏的小混混花竟道:“你去合州,替
了老三王富来!”

    花竟应声道:“是——!”拿了将令,转身就走。

    曹霖再拿一道将令道:“孟刚何在?”

    孟刚也是姑苏时跟随曹霖的小混混,闻言道:“大哥!小弟在此!”

    曹霖道:“你去姑苏,替了老二牛展前来!”

    孟刚也拿了将令去了。

    曹霖接着道:“杨文勇、高怀远、孙品、史堂、王起、张系、郑详、何当、
施平、熊闯听令!”

    十员将一齐出班,叉手施礼道:“末将在!”

    曹霖道:“即刻领本部军马,去姑苏会合牛展,精选精骑一万,迎击伪楚薛
亨军,不得有误!”

    十人一起道:“是——!”

    杨文勇接了令箭,十人一起下堂,去姑苏找翻江倒海牛展会合去了。

    曹霖拿起第四支令箭道:“呼延豹、姜铁山、车勇、苏建、康骁、蓝勇、单
全、姚光、邓载、冯带、仇滴、白胜听令!”

    十员战将一起出班道:“末将在!”

    曹霖道:“你们十个,去江北合州,去找王富会合,精选铁甲精骑一万,去
迎杨茂军,不得有误!”

    呼延豹上前,接了令箭,这十人也去了。

    曹霖再拿起一道将令道:“董方平、哈勇、毕方、刘奋、李在何在?”

    五员战将一起上前道:“末将在!”

    曹霖道:“五位叔叔可领精兵一万,全用新配种的马骡,组成辎重部队,为
我们三路军押运粮草,不得有误!”

    董方平五人道:“领命——!”董方平上前,接了将令,带兄弟下去了。

    曹霖道:“安先生守应天,乔先生随我并众位兄弟,领精骑两万,去战薛政
龙!”

    张杆也在曹霖的帅案边,闻言低声道:“大哥!我们都北上应敌,须防临安
的姬老九,若是弄出些事来,到时回兵不及就吊了!”

    曹霖微笑不语,半晌方道:“各位兄弟自回府准备,明日五更,点炮出征!”

    将军领命,尽皆散去,帐中只有汤林、张杆、乔公望、安自在及敖钰、谭熙
婷、翟蕊三女,谭熙婷见众将散了,收起冷脸,笑道:“五叔叔方才所言,确是
多虑了!”

    汤林知她一向狡猾,笑道:“这话怎么说?”

    翟蕊笑道:“爷岂是省油的灯?叫我们三个来,定是另有所图!”

    安自在亦笑:“若不将兄弟们调开,姬老九怎肯放手胡来?”

    曹霖笑道:“安先生,劳你去拟三道圣旨,内容我就不说了吧!”

    安自在笑道:“早拟好了!”自袖中掏了三道已经拟好的圣旨来,递给曹霖
看。

    曹霖笑道:“这倒好,省了许多功夫!”拿过圣旨,一一看过,三道圣旨,
内容一般,皆写道“奉旨拿贼,其余不问,钦辞!”

    曹霖看罢,高声道:“淑芳进来!”

    话音刚落,屏风后面,转出范淑芳,手捧一个沉香木的精致大盒子,走到曹
霖面前,双膝跪倒,磕头媚声道:“爷——!淑芳在此!”

    曹霖将三道圣旨铺在帅案之上,打开范淑芳手上捧着的盒子,拿出一枚大大
的玉质镶金的物事来,捧在手中,重重的哈了一口热气,在那圣旨上都盖了一个
大大的红印,复又将那物事放回盒中,合上盒盖,挥挥手道:“退下罢!”

    范淑芳再磕首,捧着盒子退了。

    张杆、汤林两个都不识龙章凤篆,看了半晌,方问道:“这上面写得什么鸟
字,大哥没事弄那鸟字上去,又在弄什么鬼?”

    敖钰这时方才道:“是你们人类远古时的秦文,书的是‘受命于天,既寿且
康’八个大篆文字!”

    张杆、汤林想了半天,不明所以。

    曹霖将三道圣旨分交与敖钰、谭熙婷、翟蕊三女,吩咐她们如此如此,不得
有误,三女一齐应“是——!”

    谭熙婷将那圣旨圈成筒儿拿在手里,却不离开,狡黠的笑道:“爷——!贱
妾有一事要说与爷知道。”

    曹霖道:“有话说讲,不必吞吐!”

    谭熙婷上前挽了曹霖的虎臂笑道:“妾前几日和张步柳、韩步摇两个闲扯,
无意之中,听闻她们两个蹄子,昔日在晋阳宫之时,和衔乳双燕庞飞燕、傅春燕
两个最好,她们四人情同姐妹,都是幼时被内厂太监从成都俘去豹宫的,和她们
同一批从成渝一带俘来的上千人,除了她们四个之外,其余的都受不了内厂的残
酷调训,全死光了,只有她们四个苟活于世,直到前几个月,她们四个还私通信
件哩!”

    张杆惊道:“呀——!这两个,私通晋阳陈术的宠妾,大哥可要小心了!”

    曹霖却喜道:“有这等事?那太好了!昭训进来!”

    门前侍立的杨昭训依言进来,单膝点地,叉手行礼道:“爷——!”

    曹霖笑道:“去东园主母处,唤吮趾双兔前来!”

    杨昭训道:“是——!”

    转身要走时曹霖又道:“慢——!双兔若是问你,我招她们来何事,你不可
将熙婷的话说与她们两个,只推不知,明白吗?”

    杨昭训犹豫道:“爷——!您是想处罚两位姐姐吗?”

    曹霖笑道:“当然不是,她们两个随我也有好几年了,绝不会无故叛离,再
者,你们数人跟着我,将来都有莫大的好处,这点你们又不是看不出,我叫她们
两个来,确是有重要的事叫她们办,你不必替她们两个担心!”

    门前侍立的杨昭训、冉妍苏两位绝色美人儿,也是豹宫之中千选万挑出来的,
不唯漂亮,而且也是武道双修,曹霖等众人在堂中说话,她们两个不可能听不到,
而两人的身份,是曹霖的奴妾,都是曹霖床第间的爱物儿,不同于一般的侍女,
故此才和曹霖如此说话。

    杨昭训这才放心的去东园找双兔去了,曹霖看着她的俏丽的背影,有些迟疑
的道:“还有一事,说来大家也来商量商量,现如今北方江湖之上,有两条好汉,
唤做山西鎏金镗,河北七盘枪,这河北七盘枪绰号三头龙,唤做白顺,前些时候
令人拿了采菱的书信,已经明确的表示愿依归本帅帐下,另一条好汉山西鎏金镗
裴从龙,曾是龙卫军的副将,某早就耳闻他的勇武,也曾数次令人相招,却是始
终不给本帅答复,大家看看,那裴从龙到底是什么意思?”

    乔公望摇了摇扇子,微笑道:“主公您有所不知,那裴从龙和您实有一段恩
怨。”

    曹霖不解道:“本帅连他的面也没见过哩,能和他有什么恩怨,先生说来听
听?”

    乔公望笑道:“主公不记得,当年您大闹晋阳,在骊山大冲御驾,刀下连劈
龙卫军、禁军中大将五十六员,几乎斩了晋帝之事?”

    曹霖笑道:“少年狂勇,自然记得!”

    乔公望道:“当年薛霸在黄河边与罗延庆大战,骊山护驾的龙卫军统领,正
是裴从龙,他因主公之事受到牵连,被晋帝削职为民,对于主公,免不了心中还
有些疙瘩,况且他手下的兄弟,皆是龙卫军、禁军中有本事的,在晋阳被围之时,
凭本身艺业杀出去的好汉,除了裴从龙以外,还有高愧、晏空、栾荣、张征四个,
皆是一等一的好本事,那些逃出晋阳的旧日军官三千多人,就以他们五个为首,
占据了山西天峰岭,不管是薛政龙还是犬戎人,都无法剿灭他们,只得由他们去
了。”

    安自在笑道:“他们本都是有功名的军官,昔日能在龙卫军、禁军中任职的
军官,最起码的也是从八品的防御使,主公乃是地痞的出身,本身其实就没有功
名,他们如何肯委身投奔主公?”

    曹霖嘿然不语,他在晋献帝南来之前,确是大晋的反贼,其实就是草寇一个,
龙卫军、禁军自大晋开国以来,就驻守皇城、紫禁城,别说是他这名草寇头儿了,
就是正正当当的地方部队长官,这些龙卫军、禁军的军官们,也是没拿正眼看。

    翟蕊低声道:“可这三千人个个骁勇,却不能为爷所用,若是被晋帝招去,
却不同于那些过了气的指挥使们,发作起来,定是难弄得紧!”

    乔公望笑道:“主公!裴从龙那三千精兵中的精兵,不出所料的话,决难为
您效力,与其摆在那里,不如如此这般这般,您看可好?”

    曹霖沉呤道:“也好!”

    乔公望笑道:“只是怕裴从龙不信,还要借主公玉玺一用!”

    曹霖笑道:“当然没有问题!这事就请先生速办,迟恐生变!”

    乔公望笑道:“这个主公放心,主公此次出征薛政龙,或有些小难处!不过
主公放心,到时自有救星相助!”

    曹霖笑道:“先生能说得详细点吗?”

    安自在接话道:“主公一生之中的命相,都是犯的桃花,前次与薛政龙厮杀,
也是桃花星作秽,这次也是,只是如上次般,依葫芦画瓢的再弄一次也就是了!”

    谭熙婷“嘻”的笑了一声道:“两位先生,是在说我吗?现如今贱妾哪敢和
爷为难噢?”

    安自在笑道:“这次当然不是夫人,却是另有其人,在下预贺主公旗开得胜,
再添佳人!”

    曹霖大笑,半晌方道:“只是明日出征,若是少了那祭旗之物,却是扫兴!”

    乔公望笑道:“王婉珈身手绝好,料不会有误,主公尽管放心!”

    曹霖道:“但愿如此!”

    犬戎左相鬼巴礼,此次南来,诸事出奇的顺利,怀揣晋献帝的乞和国书,手
拿大晋首相杜海量的出关通引,在临安大帅张俊的十名亲兵护送之下,载着满车
的珠宝,并四名美女,洋洋得意的绕过翻江倒海牛展的防区,准备从刘光世地盘
内的浒浦渡江北上。

    看看要到大江,远远的缓缓过来一人一骑,那马是大宛的良马,那人是人间
的绝色,马上之人,一身的劲装,直衬的胸乳怒突,长发束成马尾,扎于脑后,
玉颈之上,戴着一个大红色的项圈,证明她是有主之物。

    鬼巴看那美女,再看身边车中献帝送给他的美女,立即就知道了什么叫做天
壤之别,那美人儿坐在马背之上悠闲自得,一路放歌道:“江南忆,最忆是石城,
孙楚楼边春系马,莫愁湖上夜弹笙,佳丽胜西京!”

    那歌声娇美,如娇莺啼柳,直听得鬼巴礼心动不已,江南谷物丰盛,遍地美
女,争天下而不下江南,那天下不争也罢,这一路过来,鬼巴礼心中早已经暗暗
拿定主意,只要曹霖一死,立即说动犬主大举南侵。

    护卫的十名亲兵,耳闻天音,眼观美女,也是如醉如痴,虽然知道粉颈上戴
着项圈的美女,皆是有主之物,也不禁色心大起,就有人嘻笑道:“那唱歌的,
是哪家私逃的美畜,若是还没有主人,不如跟爷回去如何?”

    美女仰天妖笑道:“奉主人之命,特来取尔等狗头,鬼巴礼!你个戎狗,不
要走!”

    鬼巴礼欺她孤身一身,公然掀开车帘,奸笑道:“众位兄弟,有替本相拿下
这个的,本相重重有赏!”

    众军兵大笑,就有不知死活的跑上前来,抽出腰刀,就要拿那美女。

    美女妖叫道:“不知死活的花腿军,逃命就行,若说博命,哼——!还敢来
撩本姑娘!”说话声中,小蛮腰上,闪电似的抽出清风龙泉剑,迎着那名花腿军
官,拍马就冲。

    马步相交,美女巧之又巧的避开那劈面的一刀,玉腕一抖,轻灵的宝剑竟然
不剌,而是当颈就斩,一声响,血光四溢,那名花腿军官只在一个照面间,就被
那美女的龙泉剑劈开咽喉,鲜血狂涌中,连一声也叫不出来,翻倒在地,手脚乱
动的挣起命来。

    鬼巴礼见她貌美如玉,却是杀人如割鸡,不由大惊失色道:“你个妖精,到
底是谁?”

    美女笑道:“在下王婉珈,奉主人曹候将令,特来借你的脑袋祭旗!”

    鬼巴礼大叫道:“众位兄弟,快替本相挡住了!”

    花腿军原无战力,本来就以逃跑见长,发觉不对头,有人抽腿就跑,王婉珈
早就知道花腿军逃跑本事了得,也防着这一手,左手中早扣着柳叶飞刀,那逃的
刚转了个身,后颈处就中了一飞刀,原来张俊军中,各营并无铁甲,进出点卯,
只穿军衣。

    王婉珈一口气连放倒七个,都是一刀正中后颈,奇准无比,剩下的两名花腿
军,见逃跑再无可能,放下手中的军刀,跪下哀求道:“小的愿听姑娘发落,只
求姑娘饶命!”

    王婉珈笑靥如花的道:“好——!就饶了你们吧!快滚——!”

    两名花腿军闻言如逢大赦,对望了一眼后,也使了个心机,站起身来,一向
东一向西,慢慢的退后,十数步后,猛然间掉头就跑。

    王婉珈冷笑一声,插回清风龙泉剑,马鞍桥上取下三石的画鹊雕弓来,走兽
壶中抽出第一支狼牙箭,“嗖——!”的一声,先射死了向西跑的一个,几在同
时走兽壶中抽出第二支狼牙箭来,“犀牛望月”,回身再射,一声闷响,正中另
一名逃兵的左后心。

    鬼巴礼动容道:“他们两个已经讨饶,你个妖精,为何还将他们射死?”

    王婉珈收了画鹊雕弓,复又抽出剑来,粉腿儿一夹马腹,一步一步的靠了过
来,笑意盈盈的道:“我们爷吩咐了,对犬戎人,不受降不受俘,只管杀!”

    替鬼巴礼驾车的马匹,劣质之极,那匹马就算不拉着马车,也万万跑不过王
婉珈跨下的那匹纯种的高头大宛马,既是跑不掉,鬼巴礼也不慌了,缓缓的抽出
弯刀来,暴虎冯河的狞笑道:“可是他们不是犬戎人,我们伟大的犬戎人一不会
投降,二不会逃跑,磕头求饶这种糗事,也只有你们汉人才能做得出!天下各族
之中,也只有你们汉人,才会有人投降异族,反过来再残害自己同胞的,所以天
下才有一个专属于你们汉人的名词——汉奸!你听说过犬奸这词吗?我们犬戎勇
士,只能战死,决不会逃跑,更不会投降!”

    鬼巴礼一提“犬奸”,王婉珈的俏脸儿忽然变得煞白,情绪异常激动起来,
脑海里不由就浮现了幼年时节,在豹宫被调训之时的惨状,贝齿一咬樱唇,粉脸
生寒,小蛮靴儿一蹬,从马鞍上跳了起来,“一鹤冲天”,跃到半空中,“乳燕
穿帘”,人化狂风,瞬间即至,小嘴中雌豹似的低吼一声:“杀——!”

    鬼巴礼以一个极难看的姿式,滚下车来,刚落地时,王婉珈的龙泉剑又到了,
却是狂野的“鹏搏九宵”绝杀。

    鬼巴礼百忙之中,奋力举刀外拨,“叮——!”的一声,勉强拨开王婉珈剌
向大嘴中的一剑,却是顾头顾不了腚,王婉珈身形下落处,伸腿就踩。

    鬼巴礼的小腿处一声闷响,跟着钻心的剧痛就传了过来,鬼巴礼知道,小腿
已经被眼前这名看似娇滴滴的美人儿面对面的踹折了。

    他们犬戎人,若是说上马征战,那合族之人的整体战力自是强悍,但若是如
此这般,在马下同汉人中的武林高手蹦来跳去的单打独斗,这技击之道,你们犬
戎人就差远了,明知再难保全,也不顾小腿处的剧痛,横过刀来,就往自己脖子
上抹,他们犬戎人,确是宁死不降。

    王婉珈哪里肯叫他行如此便宜之事?纤手一伸,闪电似的搭上了鬼巴礼拿刀
的右手,五指如钩,在脉门处一抓,鬼巴礼顿时感到右臂酸麻无比不能自主,抹
向脖子的戎刀,也掉落在了江南刚刚长出青草的春泥之中。

    王婉珈怕他死了回去无法向曹霖交差,一口气连点了他几处大穴,方才拎起
鬼巴礼,正反抽了几个响亮的大耳光,娇笑道:“好了!爷祭旗的公猪有了!”

    晋献帝绍兴十年初春,魏候曹霖在应天城的朝天宫誓师北伐,率左、中、右
三路精骑四万人,北上迎击伪楚的八十万大军。

    曹霖率中军才过大江,老五张杆就鬼头鬼脑的悄悄跑到帅帐,问道:“大哥!
我们江南,能战者不下三十万,大哥为何只以这区区四万之众迎敌,恐双拳难敌
四手!”

    曹霖低声笑道:“自古征战,不是以人数说话的,所谓兵在精而不在多,将
在谋而不在勇,若是弄几十万人北伐,还未打战哩,这钱粮就把我们耗费死了,
你看我们这四万人,全是这江淮各州各府各县中,精兵中的精兵,你们众将,每
人只带精骑一千,既无步卒,也无老弱,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辎重粮草,炮弹
箭矢,又有老董自后方源源不断的送上,更何况我们各州府的卫戍部队根本就没
动,万一失利,还可退守城中保命。薛政龙若是固兵自守我还犯难哩,如此这般,
抽空了伪楚各州府的卫戍部队,不顾后果的大兵压境,反而是我求之不得的事了。
再者,黄河两岸百姓,人人无不跷首以望王师,只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溃了
薛政龙,那中原就是我们的了!”

    张杆点头道:“也是!只是姓薛的人数太多,听起来多少有些骨悚。”

    曹霖笑道:“老五!你再想想,薛政龙就算真有八十万精壮,他上哪去弄八
十万副盔甲去?别说盔甲了,就算当兵的穿的鞋,他也耗不起哟!雪君曾和我提
起当年她们千叶散花教的四十万护教神兵,随薛政龙的老子薛宪北征大烈之事,
那可真叫一个惨,数十万人,被大烈数千精骑,杀得尸横遍野,现如今我们的兄
弟,马比大烈国更好,刀比大烈国更厉,而薛政龙的兵将,根本不如千叶散花教
的神兵,更何况,我们还有大小虎蹲火炮支着腰哩!”

    张杆亦笑了起来道:“熙婷嫂嫂设计的火炮确是可怕,姓薛的人再多,也不
够我们填炮眼的。”

    曹霖诡笑道:“火炮、火铳,根本不是血肉之躯可以受得了的,我们打薛政
龙,只凭精骑快刀击溃他们即可,不可多造杀孽!”

    张杆跳脚叫道:“那又是为什么?”

    曹霖奸笑道:“得民心者得天下,我要收中原百姓的心,薛政龙所将的,全
是我大汉的子民,八十万人中,肯心甘情愿的做犬戎狗的替死鬼的,可能不足三
成,甚至更少,以炎黄子孙之身事贼的,内心之中本身就有愧,明日我即传令老
二、老三,此次征伐薛政龙的伪楚军,只诛冥顽不化的首恶,其余但有降者,不
许杀害,并且发放路费准其回家,对伪楚辖地内的所有大汉子民,一律如我们江
南百姓一般的平等对待,大军所过州府,不许挠民,不许践踏农田,占领州府,
诛了伪楚的首恶之人后,立即抚恤老弱,均田分地,以安民心!”

    张杆道:“这个——?我说大哥,昔日里在姑苏时,您老不是口口声声的对
我们说,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的吗?”

    曹霖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实际上伪楚、犬戎、西夏、蒙古等敌占区内的
大汉百姓,没有一天不是引颈乞盼王师的,乔先生的军令明天肯定能写好,到时
我会下严令,但有违令者,即斩不宥,你们几个,定要带头执行,免得出些吊事,
叫老子难做!”

    张杆知道曹霖在正事上向来说一不二,当年在姑苏做混混时,说不许他们欺
负良善就是不许,从没有一丝儿苟且,闻言只得道:“知道了!只是浪费了那些
精良的火炮、火箭、火铳、火鸦了。”

    曹霖笑道:“不浪费,我留着那些爱物,专一候着握离儿哩!”

    兄弟两个正说得高兴,忽然龙骧卫左指挥使山甲在帐外高声道:“大帅!有
战报!”

    曹霖奇道:“我们才过大江,还没见到敌军影儿呢,哪来的战报?快进来报!”

    山甲顶盔贯甲,大踏步的走进来,叉手施了一礼道:“是二哥牛展,一万精
骑分成七路,先我们一步北上,一夜行军一百八十余里,马不停蹄突袭敌军,已
经在淮北城外,大破了薛亨的十万伪军,一口气追到了薛湖,杀得伪军尸横遍野,
薛亨带着残兵败将,正向东往芒砀山中逃窜,我们的精骑兵入山追击不易,牛二
哥请令定夺!”

    曹霖惊道:“牛老二怎么胜得这样的快?倘若不是薛亨设套,就是伪楚军队,
其实根本就无战力可言,传令牛老二,驻兵夏邑,同时令地方部队的步兵,封死
出山的路口,主力精骑不必往芒砀山穷追,以免中了人家的套儿,等我们中军和
左路的王富军到时,再行定夺!”

    山甲应声:“是——!”下帐传令去了。

    话分两头,薛政龙的中路大军,已经逼近张弓城,帅帐之中,春榻左右,分
立成薛政龙新选的十二妖畜之中的郑灼、章媚、凤舞、梅蕤四个,都是体态妖骚,
艳若桃李,动静生姿的。

    向来燕赵之地,多产妖女骚姬,且能歌善舞,正所谓“弱柳青槐拂地垂,佳
气红尘暗天起,罗襦宝带为君解,燕歌赵舞为君开”,大山大河之间滋养的佳人,
比起江南的红粉来,别有一番英姿飒飒之气。

    郑灼、章媚、凤舞、梅蕤都是十七八岁的花样年纪,身高都在七尺上下,此
时云笈高梳,姻体上下,只着极其诱惑的几片薄纱,比起赤身来,还要显得不堪,
奶、牝、鼻等处,依例穿着环儿,特别是鼻环,穿在最引人注意的琼鼻中,随时
随地的,都能给人一眼看到,穿了鼻环的美女,就如同是穿了鼻环的牲口一样,
代表完全归某人所有。

    正中的短几之上,正一名绝色的美人在翩翩起舞起舞,口吐妖音道:“玉楼
明月长相忆,柳丝袅娜春无力& #8226 ;••••&#8226
;!”举手投足之间,粉弯雪股,纤毫毕现,真是翩翩裙舞香风,爱娇质软玉,
如此等绝色的妖俏美人儿,怎不令天下英雄爱煞?

    薛政龙俊目微合,斜倚在榻上,手指微点,合着节拍,那几上曼舞的绝色美
人儿,正是薛政龙的宠爱奴妾燕娉婷,江山绝色榜上,排名第十九,虽不如樊若
兰等艳丽,然新荷试雨,正是绝妙的年华。

    燕娉婷歌舞已毕,婷婷袅袅的走到薛政龙的榻前,慢慢的爬了上来,伏在他
的胯间,薛政龙爽声道:“舔吧——!”

    燕娉婷忙小心的将小嘴儿凑到他的档间,用小贝齿咬住薛政龙盖在胯间的一
层蟒袍,拉到一边,找到,张开小嘴,伸出丁香小舌,在薛政龙微微上翘的上舔
了一下。

    燕娉婷伏下姻体吹箫之时,雪白的屁股瓣儿自然上翘,露出了菊门耻骨上穿
着的一个铜钱大小的银亮肛环,菊门之中,更是塞着一个肛塞,肛塞之外,留着
一截银链,方便必要时,拉出塞在菊门里的软木塞子。

    薛政龙笑道:“骚畜!那儿里面的塞子爽吧?”

    燕娉婷含着,含糊的应道:“爽极了,多谢主人塞肛!”

    郑灼、章媚、凤舞、梅蕤都是苦笑,她们四个的处的耻骨之上,也同样被薛
政龙穿了一个铜钱大小的银环,此时她们四个,也只能这样立在原地不动,原因
很简单,那穿过耻骨的银环之上,正有一条链子穿过,链尾扣锁在大帐中打入地
下的四根钢钎上。

    另外八只妖畜全部被一条链子穿过牝蒂上的环儿,跪在后帐,等着薛政龙的
召幸。燕娉婷、郑灼、章媚、凤舞、梅蕤五个,尤其的聪明,又姿色出众,所以
能常侍薛政龙左右。

    薛政龙舒服的哼了一声道:“小燕儿!这次我倾中原之兵八十万南征,可是
曹小狗只以区区四万之众迎敌,是不是吃错药了?”

    曹霖以四万之众北上迎敌,谍报传到了薛政龙的幕府大帐,薛家的四名天师,
八名大将,十六统制,都以为曹霖以四万敌八十万,是必死无疑之事。

    对此,薛政龙也深以为然,只是曹霖一向狡猾,薛政龙从来就猜不到曹霖的
打算,跨下吹箫的这个奴妾燕娉婷,向来冰雪聪明,又熟读天下各种兵书战策,
文韬武略,不让须眉,故此床第之间,才有此一问,若是燕娉婷都认为曹霖以寡
敌众必死无身疑的话,那薛政龙就彻底放心了。

    不想薛政龙连问了几声,燕娉婷只顾吹她的箫,象是没听见似的,薛政龙嗔
怒道:“该死的贱畜,问你话哩,为何不理,想作死不成?”

    燕娉婷抬起头来,妖笑如花道:“主人诚心问贱畜吗?”

    薛政龙道:“不问你问谁?难道这帐内有鬼不成?曹小狗竟然敢以四万,迎
战我的八十万,这其中究竟会不会有诈?”

    燕娉婷笑道:“若是主人肯听贱畜进言,就请以前锋五万,分成几路,接踵
诱敌,其余速退回杞县、开封一线,依靠惠济河,背靠黄河,用这八十万步卒摆
个阵式,做成一个大大的口袋,困死曹小狗。”

    薛政龙一头雾水的道:“我们人多,他们人少,二十个揍他们一个还会输?”

    燕娉婷笑道:“羊再多能挡得住一头虎吗?我们的人,全是些白丁,说是八
十万,但男女老幼的,什么人都有,又没有马匹盔甲,既要去攻人家的坚城,还
要和人家的精锐骑兵对阵,这和自杀有什么分别?但若是利用人多的优势结成阵
式,再施以机关御甲之术相辅,曹小狗不倒血霉才怪哩,搞不好就会死在我们手
中。”

    薛政龙对兵法根本就是一知半解,平日里又只想着美女的,心思从不曾往打
战上去,闻言吱呜道:“你个小妖精,难道会结什么了不起的大阵?”

    燕娉婷吐了小嘴里含着的,爬到了薛政龙的胸前,媚笑道:“犬戎人根本不
识字,当年攻陷了晋阳,能带的全带走了,只留下了一大堆的书,前些时候,我
无意中翻到了开国时的皇册,其中一本,明确的记载了一种既简单,又实用的厉
害阵法,本来是开国大将石守信所创,意在用中原的未操之兵,以多胜少,据点
设伏,困死、累死大烈国的精锐骑兵的,其中奥妙,更胜太祖皇帝的两翼飞龙大
阵,且比布飞龙阵还要省时省力,然石守信创了此阵之后,又怕喧宾夺主,压了
太祖皇帝飞龙大阵的风头,终其一生,始终没敢用,直到临死之前,才令儿孙将
此阵法,献于大晋的皇帝,以备以后万一之用。偏巧贱畜精通机关御甲之术,石
守信的阵法,贱畜是一看就懂,其中所用的机关,也是就地取材,好做的紧!”

    薛政龙少年之时,曾吃过曹霖的大亏,自五阳城大战,被曹霖骗走了诡计百
出的私妾谭熙婷之后,这些年来,心中后悔的紧,幸好又出了燕娉婷这个妖精,
但燕娉婷到底年轻,又是个女流之辈,薛政龙虽知道她一向狡猾,但还不深信。

    正在此时,帐外传来鬼道人的略显惊慌的声音道:“主公睡了没有,贫道有
要事禀告!”

    燕娉婷等人,都是下贱的牝畜,虽是奶牝尽露,但也不必回避,倒是薛政龙,
闻言推开燕娉婷,一指榻前,燕娉婷忙跳下来,在榻前跪好,薛政龙清了清嗓子
道:“进来!”

    鬼道人进来,似是根本看不见这五个妖骚的肉畜,径直走到薛政龙面前,低
声道:“祸事了,亨老爷悴不及防中,被曹霖的右路军牛展,杀了个尸横遍野,
现在急急的往芒砀山中逃命,更惨的是,他们身边,连一粒粮食也没有,搞不好
会全军覆没的!”

    薛政龙吓得跌倒在榻上,燕娉婷赤身的跪在榻前,却是满不在乎的披了一下
小嘴,正好薛政龙往她这边看来,发现她的表情,不由气道:“贱畜!我们薛家
兵败,你反倒高兴起来,信不信我活剥了你的皮?”

    燕娉婷忙磕头道:“主人误会贱畜的意思了!”

    薛政龙道:“那你有何主意,快快讲来!”

    燕娉婷妖笑着爬到榻上,将小嘴凑到薛政龙的耳边,叽哩咕噜的说了一番话
儿,薛政龙犹豫道:“能行吗?”

    燕娉婷笑道:“杀人又不是杀鸡,如此布置,就算拖着一双手给曹霖杀,也
会将他活活的累死!”

    雪舞江山 -第十九卷血铸长城第二章误陷敌阵

    第二章误陷敌阵

    曹霖兵进毫州,守毫州的也是昔日姑苏的小混混,名叫苏启,毫州城乃是南
北要地,有城防精兵五千,苏启每日里听着斥候的谍报,烦心不已,却不料曹霖
说来就来,二万铁甲精骑,反抢薛政龙的前面,赶到了毫州城。

    苏启闻听曹霖到了,不由大喜,率左右副将、偏将出南门迎接,闻听只有精
骑两万,不由失望的对曹霖道:“大哥!薛政龙的主力大军有四十万,您老只带
二万兄弟来,若是他们蚁附攻城,恐杀不胜杀!”

    曹霖大笑道:“北方大地之上,也全是我们大汉的子民,我只诛首恶,不斩
被迫从贼之人,传我将令,敌军只要有人肯归依王师,以前所作所为,决不追究,
并与我南方子民一般,分与田产谷物,令其安居乐业。”

    苏启苦笑道:“大哥的将令此时传出去也是没用,人家人多,我们人少,所
谓蚁多咬死象,且赢了薛政龙才有话说!”

    曹霖笑道:“拳头里面出真习理,这话我懂,当年在姑苏一起鬼混之时,我
一个人若是放不倒你们几个,你们票鸟人断不肯服我!”

    曹霖与一众兄弟说说笑笑,全不把薛政龙的四十万大军当回事儿,入得城来,
只歇了一夜,第二天清晨,薛政龙的部队也到了,竟然不知死活的在城下击鼓骂
战。

    曹霖费解,登上城楼一看,却见与自己的部队相反,薛政龙几乎说没有骑兵,
清一色的步卒,能骑在马上有盔甲穿的,至少也是七、八品的校尉。

    以下众军,皆是光着个头,如犬戎人一般的人人将额前的头发剃了,脑后梳
着一条大辫子,全身上下穿粗布的灰衣,只用布带,扎住腕臂、小腿等处,方便
行动,手上所执的,也是清一色的木杆,木杆之上,镶着一个尺长的枪头。

    曹霖左右的张杆、汤林见薛政龙所谓的“精兵”原是此等模样,不由裂嘴大
笑,这哪里是部队,就和看家护院的家丁一般无二,若是和此等“精兵”开战,
简直就和屠羊般的顺手。

    护城河边,来回跑着一匹劣马,马上之上一员大将,跳下马来,身高有九尺
上下,生得极为凶恶,手舞一杆鬼头枪,在护城河对岸耀武扬威,不时的叫哮:
“曹小狗速来送死!”

    曹霖大笑道:“点炮迎敌!”

    毫州城内三声炮响,曹霖在大队的精骑簇拥下,全身披挂,手提一百单八斤
的飞龙大刀,不急不缓的跑过护城河,左有丕豹,右有山甲。

    对阵中,薛政龙坐在十六只牝畜抬着的逍遥床上,大叉着一双毛腿,一只更
妖骚的牝畜,把雪白肥硕的大屁股对着城墙,菊门处插着的狗尾左右摆动,细长
优美的头颈伸入他的档内,来回做个龟缩龟伸运动,瞎子也知道她在做什么。

    薛政龙望见曹霖跑出城来,双腿夹住档内的妖畜,扬声道:“曹霖!你挟天
子以令诸侯,今日里本帅奉大晋皇帝的秘诏讨贼,识天时的自己捆了,与我同去
临安,天子面前,本帅保你不死!”

    曹霖大笑道:“薛花痴!你自己写个东西,人前硬说是天子的,这些鬼把戏,
只好骗些愚夫愚妇,如何能拿得上台面上讲,天下都知道,你个小乌龟一直做的
是伪楚的汉奸元帅,你说奉秘诣,那诏书哩?”

    薛政龙手一伸,一名美畜递上来一卷东西,薛政龙接过,展开来道:“此是
天子诣书,言明要本帅讨伐与你,你可看好了!”

    薛政龙离曹霖有半里远近,曹霖视力再好,也不可能看清楚诏书的每一个字,
但曹霖却偏偏似看清了般大笑道:“那左右的,你们看看你们的汉奸元帅所谓的
天子诣书上盖了玉玺了吗?弄张假诣书,收着也就罢了,偏还公开拿出来现世,
敢情你们这些兵全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是吧?”

    薛政龙左右的一众大将一起大骂,薛政龙怒道:“曹霖!众所周知,天子的
玉玺在十几年前,犬戎攻破晋阳时就丢了,现在的晋天子,哪还来得玉玺?”

    曹霖大笑几声,手一伸,立在身边的龙骧指挥使丕豹,也递上来一卷东西,
曹霖展开,大声念道:“圣天承运,皇帝诏曰:薛政龙世受皇恩,却委身事贼,
公然犯我大晋,其罪不可赦,特诏令大晋天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曹霖,率王师讨
伐,圣旨到日,胆敢助恶为孽,抗我天兵者,杀无赦,钦辞!”

    曹霖念毕,把那圣旨卷了起来,手一扬,就向薛政龙扔了过来,薛政龙军中,
早跑出来一名矫健的妖美牝畜,身着艳甲,奶牝尽露,雪样的上,剌着贱的纹身,
迎着早春的艳阳,劈手接住曹霖扔在空中的圣旨,复转身跑到薛政龙的逍遥床前,
双膝跪倒,将圣旨举过头顶。

    两边的兵将看得眼都直了,真个是人比花妖,不由一起山似的喝起彩来。

    曹霖用马鞭向那名牝畜一指道:“谁与本帅拿住此兽,本帅立即将其赏赐于
他!”

    曹霖话声刚落,本阵中早跑出一匹马来,拍马舞枪道:“看我生擒此兽,也
好做个玩物!”

    曹霖一看,却是陈解,这陈解是最早跟随曹霖造反的大晋将官之一,然本事
不济,这些年来,也没有什么战功,在曹营中混得默默无名,跟随曹霖的兄弟,
升官封赏,都凭斩获敌酋的首级多寡,从没有私情好讲,陈解斩获的首级不多,
且所斩获的级别也不高,所以这十几年来,只混了个从五品的游骑将军,这还多
多少少还仗着些老面皮。

    先前在毫州城边耀武扬威的楚军大将劈面拦住他道:“匹夫!慢来,若想捉
我家主公的妖兽,且过了某家这一关再说!”

    陈解扬枪道:“某枪下不挑无名之辈,你个汉奸,且报上名来!”

    那将大笑道:“某乃大楚通北候梁浩,江湖上也有个名号,唤作一枪追魂!
你个贼将,也报上名来!功劳薄上,也好书写!”

    当年罗延庆大反河南,其麾下有两刀两枪,天下闻名,其中之一就是这一枪
追魂梁浩,还有一名使枪的,唤做铁枪横岭张新,听说在伪楚的长城防御蒙古,
也不知被没被抽来南征。

    两刀其中的一刀,就是在晋阳大挖皇亲大夫坟墓的万里疯刀刘通山,另一名
唤作断魂刀邱老虎。

    曹霖在阵中,闻那将自称梁浩,大吃一惊,忙大叫道:“陈解回来!”

    陈解也久闻梁浩之名,然既到阵前,若是回马,定惹天下英雄讥笑,当下硬
着头皮道:“某乃大晋游骑将军陈解,贼将休走,看枪!”

    梁浩大笑道:“哪个说要走了!”将手中鬼头枪一紧,劈面迎上,两马相交,
梁浩耍的一个枪花,拨开陈解的枪头,分心就剌。

    陈解力气原是不济,以前做军官,也靠得是手眼圆滑,但到了阵前这真刀真
枪的对仗就糟了,梁浩却是反王出身,杀官造反,靠得全是真本事,若是武艺不
济,早被旧晋的官府拿去斩首了。

    电光火石之间,一声响,梁浩的鬼头枪已经捅进了陈解的前胸,曹霖看得在
大青马上一跺脚。

    梁浩将陈解的尸体扔了出去,仰天大笑道:“都说江南兵强将狠,原来却是
这样的脓包,连一个回合都走不下来,真是扫兴之极!”

    袁亮和陈解的关系最好,见陈解被挑了,急得眼都红了,大叫一声,拍马舞
枪,冲出了阵列,不由分说,舞枪就剌。

    梁浩也不及问他姓名了,一带马缰,舞枪迎上,也是一个照面间,将袁亮也
挑了,曹营之中,哄然大哗。

    张杆大叫道:“贼将!少要猖狂,张杆来也!”双腿一夹跨下的白厉兽,手
舞六十二斤三棱逆阳枪,一阵风似的,瞬间就冲到了阵前。

    梁浩见张杆跨下的是异兽,并不是普通的战马,手中枪杆有鸭蛋粗细,知道
他是个有本事的,其艺业定非等闲,忙收了狂笑,挺鬼头枪专心迎战,兽马相交,
两人就在阵前翻翻滚滚的恶战起来。

    十数合后,梁浩盔歪甲斜,汗流浃背,张杆再圈兽回身时,存心要结果了梁
浩,梁浩也是久经沙场,见张杆面露狠色,心中更加小心,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先保命要紧,一个照面间,张杆竟然连剌了梁浩三十六枪,枪枪要命,梁浩好不
容易躲过了张杆最后一枪,马兽擦身而过,梁浩打马就跑,再不肯回头接战。

    张杆正杀得兴起,哪里肯让他走了,一拨兽头,紧跟在后面就追,大笑道:
“老匹夫,哪儿跑?”

    张杆跨下的白厉兽原比战马快得多,看看快要追上之时,薛政龙阵中,又飞
出一匹战马,马上之人大叫道:“休得猖狂,张新在此!”

    梁浩其实也知战马决跑不过白厉兽,所谓挺死不如闯祸,既是跑不掉,又有
帮手出来助阵,一咬牙拨转马头,和铁枪横岭张新两人双枪并举,合战张杆。

    曹霖大叫道:“檑鼓!”豪州城头,顿时鼓声大作。

    张杆面对昔日罗延庆麾下名震天下的两路大王,公然不惧,手中的三棱逆阳
枪舞得水泼不进,越战越勇,梁浩、张新两个险象环生。

    梁浩、张新两个联手,当年只有天下绿林总瓢把子罗延庆可以应付,不想今
天却被张杆敌住,薛政龙阵里众将,见他两人免不了会输了性命,耐不住的又跑
出了一匹战马,马上之上,生得一张螃蟹脸,手舞合扇板门刀,大叫道:“断魂
刀邱老虎在此!”

    曹霖阵中,早恼了滚地龙汤林,一夹跨下金毛兽,迎住邱老虎,劈面就是一
刀,大骂道:“你们这些老不死的东西,还要脸不要?”

    邱老虎笑道:“也不是太老,刚刚四十有二而已,若说脸面,单挑不行,就
来群殴,只要赢了就中!”

    汤林被他说得反笑将起来,大滚刀连闪数十个刀花,刀刀不离邱老虎的颈项,
邱老虎哪里是汤林的对手,七八个回合下来,就已不敌,是凡江湖混过的,关键
时候都是保命要紧,发觉不济事时,也不硬撑,寻个机会拨马就走。

    汤林大骂道:“老匹夫,鬼头鬼脑,哪里走?”

    薛政龙阵中,又跑出了一匹杂花马,大叫道:“刘通山在此!”

    曹霖听到“刘通山”三字,目眦尽裂,原来陈术为凑军饷,曾叫刘通山在晋
阳西郊掘坟,这个刘通山掘着掘着,竟然把曹霖家的祖坟也掘了,盗光了大晋开
国公曹彬墓中的所有冥器,以塞军饷。

    曹霖当下更不犹豫,左手一张,心中默念咒语,现出那一张映日神弓出来,
右手从走兽壶中抽出一支破甲狼牙箭,曹霖的狼牙箭,比普通的将士所用的,要
长出一尺,大青马上看得真切,“嗖——!”的一声,箭去似流星。

    三百步外的万里疯刀刘通山丢了大刀,双手捂住咽喉,闷声不响从马上栽了
下来,半晌方传出映日神弓那可怕的弓弦声。

    与刘通山双战汤林的断魂刀邱老虎愣了一愣,早被汤林手起刀落,连肩带背
的被削去一半,血光崩现中惨嚎一声,魂魄追着刘通山的也去了。

    曹霖将手中的大刀一举,用内力大喝一声道:“抓住薛政龙的,重重有赏!
杀——!”

    两万铁骑,如潮水般的横杀了过来,薛政龙一脚踢开替他吹箫的牝兽,拎起
裤子,翻身上了逍遥床后隐藏着的一个宽大坐鞍,急急的叫道:“我们快走!”

    锦鞍之前面,现出妖姬燕娉婷漂亮的脸儿来,笑道:“主人且不要忙,等曹
霖过来些再走不迟!”

    薛政龙急道:“贱畜!曹霖小狗骁勇无比,杀将过来时,可不当耍,快走快
走!”

    燕娉婷笑道:“主人若是走得早了,曹霖起疑,不来追时,岂不白费了贱兽
的一番计划?”

    薛政龙怒道:“为了你个贱畜的计划,就用我的脑袋为饵吗?再要费话,皮
鞭侍候!”

    燕娉婷咯咯笑道:“哎呀!曹霖的独角马儿也快哩!主人快用话缠住他,我
们这就走!”

    正说着话间,曹霖的大青马真到了,手起刀落,将逍遥床前护卫的兵将,杀
得七零八落,抬床的十六名美畜一起跪了下来,双手抱头,伏地听候发落。

    曹霖对薛政龙大笑道:“弃械投降者免死!薛兄——!多年不见,一向可好
呀?”

    薛政龙苦笑道:“曹贤弟!我今日又败了,你却休追,我在前面可是有极厉
害的埋伏的!”

    曹霖笑道:“你能有什么埋伏,也罢,纵算有埋伏,小弟也要与薛兄亲热亲
热,以免失了礼仪!”

    薛政龙道:“那些美兽全归你,随你怎么亲热,我可不好这龙阳,失礼失礼,
为兄的先走一步了!”

    曹霖大笑道:“薛兄!你再快,能快得过我的大青马?还是不要客气,留下
来和我叙叙旧吧!”

    坐在薛政龙前面的燕娉婷忽然妖叱一声,一个小山似的东西站了起来,薛政
龙大笑道:“走也!”

    曹霖目瞪口呆的道:“风吼兽!这个薛花痴,如何寻得这个爱物!”

    原来这片大陆之上,就属风吼兽跑得最快,轻易决难捕捉,就在曹霖一愣之
间,风吼兽已经跑远了。

    曹霖懊恼道:“他娘的,煮熟的鸭子,难道就让他飞了不成!”一刀劈开挡
在面前碍事的逍遥床,当先就追了下去,乔公望远远的在城楼大喊:“主公休追,
恐有埋伏!”

    万马丛中,曹霖哪里听得到?两万铁骑,跟在曹霖身后,狂风似的也追了下
去。

    城楼上苏启道:“乔军师!大哥追下去了,我们也下城追击吗?”

    乔公望变色道:“薛政龙有马步精兵四十万,这城下的兵将,充其量只有五
万,且全是步卒,出来挑战的将军,又全是以前罗延庆帐下的降将,薛家的骁将,
一个也没看到,快——!速关城门,迟恐有失!”

    薛政龙所带的五万步卒,被曹霖的二万铁骑冲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这五
万人摆明了是送给曹霖杀的,曹霖的大队刚刚追着薛政龙的风吼兽去时,东西两
路,隐隐现出两面旌旗,两路精甲悄然而出。

    左路军中,迎风一杆大纛旗,旗大书写一个斗大的“屠”字,将兵的正是薛
家亲信大将屠洪州。

    右路军的大纛旗上,书有一个大大的“孙”字,将兵的正是薛家的亲信大将
孙叔海,两路军各有五万,共是十万人,带着早已准备好的攻城器械,蜂涌而来,
仗着人多疯狂攻城。

    将兵的屠洪州、孙叔海两人,只求速下城楼,并不顾士兵的死活,手舞马鞭,
指挥督战亲兵,一旦发现有退后者,一律斩首,伪楚的兵卒被逼的蚁附猛攻,毫
州城外,顿时喊杀连天,一具又一具的人体从城楼上被抛了下来。

    孙叔海对着城楼大叫道:“城上的人听着,今日日落之前,某就算拿尸体垫,
也要攻下毫州城,识相的快快开门投降,否则城池陷时,鸡犬不留!”

    乔公望把手中的羽扇指着他道:“无知的匹夫,你可知道,若是我军的精骑
忽然回师,尔等将死无葬身之地!”

    孙叔海大笑道:“曹小狗中了我们主人妖畜的妙计,是回不了师的!来人—
—!抬轩车上来,两个时辰之内,勿必与我拿下毫州城!”

    乔公望一咬牙,大声道:“来人!立即将那几车雷管运上来,专炸他的轩车,
准备连环弩,将小虎蹲炮架起来,与我递次轰击!”

    曹霖率大队精骑,刚追了四五里,路边林中一阵鼓响,杀出来一彪人马,前
面的大旗上有一个斗大的“冯”字,领头的大将正是薛家十六统制之一的冯泰,
大叫道:“曹霖休走!冯泰在此!”

    曹霖大笑道:“这就是薛政龙说的埋伏吗?哈哈——!找死!”飞龙大刀迎
面就斩。

    冯泰早料到决非曹霖的对手,只令手下铁骑往上冲,自己却不与曹霖过招,
曹霖大刀一扫,冲在前面的敌骑,早有十数人被斩于马下。

    冯泰拨马就跑,回头道:“曹小狗休追,我们前面还有埋伏!”

    曹霖大笑道:“你丢下头来,我自不追!”

    跑不了数里,又是一阵鼓响,路边的林中又杀出一彪人马,却是薛家大将商
祝,曹霖哪里看得起这些杂碎?

    曹家两万精骑奋勇向前,一路行来,薛家竟然准备了十面埋伏,但都被曹霖
的精骑冲得七零八落。

    前面就是一片谷地,三面环着小土山,薛政龙搂着那名妖姬燕娉婷,已经下
了风吼兽,上了一个三丈高的将台,大笑道:“曹贤弟!今次是你中计了,快快
将我的奴妾谭熙婷还我,再将你的老婆送上,说不定我还可饶你不死!”

    曹霖笑道:“匹夫!你将手上搂着的妖兽送与我拉车,我饶你不死!”

    燕娉婷在台上盈盈一辑,大声妖笑道:“小女子在此侍候曹候了,曹候若是
能出了这阵,小女子就给曹候拉一辈子的香车,来人——!擂鼓!”

    四野里顿时金鼓大作,层层的兵卒如潮水般的卷了上来,黑压压的无边无际,
环山的出口,也被铜头叉车堵死,那种铜头叉车,两侧都有扣锁,只要一搭上,
不知其机关的人,决难打开。

    四周里滑杆、抛石机、陷井应有尽有,全是就地取的材,整个大阵布得既是
严密狠毒,又省时省力省工省钱。

    曹霖并不认识此阵,然见四周里围上来的步兵多,骑兵少,料想冲出阵时,
也大有可能,当下冷笑道:“这样就能困住某吗?”

    燕娉婷咯咯妖笑道:“这是大晋开国大将石守信所创的金龙绞尾大阵,甚是
歹毒,本是为对付大烈国的铁甲精骑所用,因怕压过了太祖皇帝的两翼飞龙大阵,
故此从未在这世上现过,曹候虽然骁勇,要想逃出,也势比登天!”

    张杆道:“大哥!怎么办?”

    曹霖道:“怎么办?杀!我就不信,杀不出去!”

    张杆、汤林一咬牙,和众兄弟跟着曹霖玩了命的斩杀起来,然敌十数倍于已,
又设有各种奇巧的机关御甲之门,在不知法门的情况下,要杀出去,还真是不能
够。

    曹霖的二万精骑足足杀了两个时辱,冲刺的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曹霖懊恼
道:“难不成我们兄弟就折在此处?”

    薛政龙搂着郑灼、章媚,边在将台上,边不时的劝曹霖投降,燕娉婷手执五
色旌旗,不断的调兵遣将,用人肉死死的围住曹霖,那些薛家的大将,并没有一
个人上来和曹霖单挑,而是勒令兵卒上前,送到曹霖的刀口下给他杀,存心要以
人命累死曹霖。

    拿令旗的燕娉婷这时又换了一面丈高的杏黄旗来,左右摇了两摇,东面阵门
开处,冲出了数百只巨大的滑车出来,曹军坐下的战马看见那些滑车,本能的一
齐向两边闪避。

    张杆冲上前去,仗平生豪勇,抬起三棱逆阳枪就挑,一声巨响,滑车被他挑
得飞了起来,滚落路边。

    燕娉婷顿足,低骂了一声:“怪兽!”那滑车一辆不下两千斤,竟然被张杆
桃飞,若不是亲眼所见,说出来也没人肯信。

    张杆大叫道:“大哥!这吊车全是铁疙瘩!”

    曹霖见那滑车隆隆滚下来,也是大惊,不过瞬间又反应过来,大吼道:“众
兄弟左右迂回,让开中间大道!”

    曹霖心中想的是那些笨笨的滑车,只能直直的冲锋,断不会转弯,曹家精骑
让开中间大道,果然那些滑车直滚下去了,在一里外停住,再不能动。

    曹霖正自庆幸之时,忽然身体一沉,心叫:“不好!”

    原来燕娉婷早有后手,大路两旁,早为曹霖挖好了两排陷坑,曹霖一带马缰,
大青马乃是青蛟,一声龙呤,复又跳了上来。

    但曹家的精骑兵骑的可是凡马,十停倒有四停落进了陷坑,挣扎难起。

    将台上的燕娉婷暗叫:“可惜!”事出苍促,财力又有限,她只来得及挖了
两堆梅花大坑,若是好好准备,在那些大坑之中,遍插尖木或是尖竹,又亦或倒
入生石灰,那么此时曹霖纵算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就在曹霖手忙脚乱之时,远远的小山之上,跑过来五百余骑战马,马上的骑
士,有男有女,领头的赫然是四大妖兽跨下马柳叶青、鞭妖王静莹、穿档兽田思
雪、舔痔狐胡媚儿,身后跟着龙骧众勇士铁雕、童环、赵冲、马鸣以及叱烈芸荥、
箫燕、花横、张骁、费滚、秦战等人,再后面是搏命双雕范哲、柴强以及太行山
的三个大王三头龙白顺、恨天刀杨明、出海蛟范腾。赵英北被其师带去华山疗伤,
赵采菱自然也跟了去,所以两人没来。

    柳叶青细看大阵,对身边的舔痔狐胡媚儿道:“媚儿你足智多谋,博闻强记,
熟读天下战策,今日可识得此阵?”

    胡媚儿背插双刀,左手中倒提着那杆自拓拔握虎腾处顺手牵来的沥泉宝枪,
新月眉儿微皱道:“我自诩能识天下阵法,但今日之阵却不识得,奇怪!如此凶
恶的阵法,怎么历代的兵书战策之上,就没有只字片章的提到?”

    王静莹抽出背后的竹节双鞭道:“且不必管了,爷此刻危在旦夕,我们看准
目标,对直冲下去就行!”

    叱烈芸荥披嘴道:“只要我们一冲下去,那大阵就变了,若识不得阵眼在何
处,多少人冲下去也是白给!”

    花横接口道:“不如我们四面冲击,找到阵眼!”

    张骁笑道:“都说你们大晋的军官是饭桶,原来果是如此!你不识此阵,阵
眼如何被你轻易找到,只要我们一下去,就被大阵层层裹住,就如曹大帅他们一
般,再想出阵时,也不能够了!”

    众人正就时,后面忽然传来一阵娇笑道:“我看出来了,这是我家的金龙绞
尾阵!”

    众人回头一看,正是大晋镇国一等公府中的大小姐石蕙,只听石蕙笑道:
“这阵是先祖石守信参研出来,因怕盖了太祖皇帝的名头,所以一直不敢用,所
谓的金龙绞尾,实则是正反两个天龙大阵!”

    郑璃道:“死石蕙,到底能不能破?”

    石蕙笑道:“若说别家,自是难破此阵,然先祖既创了此阵,本小姐自然知
道阵眼,各位姐妹,各位将军,若是信得过我,请依我言,下山破阵!”

    柳叶青点头道:“我们自是信得过石大小姐,请不必客气,尽管施为!”

    石蕙当下不再客气,拈起两个玉指,向阵中指点道:“所谓无极生有极,有
极是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演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天龙阵其实
并不新鲜,原是一个藏头八卦,然在太极处又合以九曲天罡阵,布成两条金龙,
四象处是四个大迷阵,以惑敌志,八卦处又施以八个小太极,中设机关御甲,以
阻敌骑,六十四卦处的兵源,做补给之用,不断令兵将向大阵深处补给!”

    舔痔狐胡媚儿柳眉微颦道:“然我观此阵,似比妹妹说得还要繁杂缥渺!”

    石蕙笑道:“胡家的姐姐好眼力,确是如此,单是一个天龙阵已经徒生许多
变数,而此阵却是两个天龙,互生互补,更可进一步用四个、八个阴阳互济的天
龙阵构成更为繁复的大阵,若是由八个天龙大阵组合互补,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鞭妖王静莹急道:“再不下去,爷就累死了!”

    石蕙冷然道:“我在等两个大阵相交处的那一个不能变的天地定位,只有趁
那一瞬间杀下去,我们才有希望,柳叶青、王静莹听令!”

    柳、王两女也不犹豫,齐声道:“我们在此!”

    石蕙道:“两位姐姐,可带二百精骑,围着大阵向东走五里,在地坤位处准
备,看见我这边的红色窜天猴信号升起,在天地定位时,从红、白两队的间隙间
穿过,直扑阴辅台,斩杀台上的指挥敌将,不得有误!”

    柳、王两个应道:“是——!”

    石蕙又道:“胡媚儿、田思雪!”

    胡、田两女道:“我们在此!”

    石蕙道:“两位姐姐也带两百精骑,往西走五里,在风巽位处准备,,看见
我的红色信号升起,从蓝、灰两军中穿出,直扑阳辅台,斩杀台上敌将,不得有
误!”

    胡、田两女道:“领令!”

    石蕙道:“剩下的一百余骑,请紧随于我,在天地定位时,从这里的火离位
杀出,誓要拿住薛政龙!”

    柳叶青道:“保重!”

    石蕙道:“慢——!各位,再听我一言,冲到指挥台前时,先用雷管,炸了
他的指挥台,只要毁了指挥台,指挥将官拿与不拿,都不重要了,失去了统一调
度指挥,什么样的阵也没有了!”

    胡媚儿道:“明白!事不宜迟,我们快走!”急带了两百余骑,向西面的风
巽去了。

    小半个时辰后,燕娉婷的金龙绞尾阵第一个周期演完,在第一、二个大阵循
环轮转的一瞬那,拿在石蕙手中的窜天猴升上了天空,红色的焰花在傍晚的天空
炸开,五百精骑如利刀的般的直插伪楚军的腹心。

    二三十多万人的大部队,变阵中要想忽然一齐作出反应,根本就不可能,软
胁处突遭袭击,三处立刻就有大将拍马迎上来,大吼道:“什么人?胆敢闯阵?”

    地坤位紧随在柳叶青身后的张骁狂笑起来道:“我道是谁?几年不见,小也
变大将了!束休!你个小兔崽子,竟然拦老子的路吗?”

    拦住地坤位的大将,正是薛家十六统制官之一的大将束休,本为山东千叶散
花教下的香主,诈一见张骁,惊道大叫道:“烈火堂主张骁?你不是死了吗?”

    张骁怒道:“你老子才死了哩!既做了汉奸,休走!看刀!”

    束休自料不是张骁的对手,虚晃一枪,拍马就走!

    张骁正要追出,柳叶青道:“不必理他,快随我进阵,毁台杀敌!”

    风巽位也有大将迎出,大喝道:“王善在此,休要乱来!”

    胡媚儿将手中沥泉枪一紧,妖喝道:“挡我者死!”

    快马狂奔间,胡媚儿身后的神射手花横却早已弯弓搭箭,不待两人交锋,
“嗖——!”的一箭,正中王善面门,胡媚儿已经冲至面前,一枪挑开王善的死
尸,二百精骑,蜂涌而过。

    正中的离火位,一连涌出三员薛家大将,当先的一名叫道:“反贼慢来!李
宏在此!”

    身后左右两员将也叫道:“张用在此!”“马友在此!”

    石蕙身后,早飞出两匹战马,铁雕、童环左右迎出,也不通名姓,双枪并举,
直捅张用、马友两人。

    石蕙一摆手中的落凤刀,刚要上前,身后费滚怒吼道:“老子不在大晋,当
年的小卒也敢称大将!李宏!你还认得费某吗?”

    李宏闻言,定睛一看,叫道:“哎呀!原来是费将军!”

    费滚吼道:“给老子让开,否则刀下无情!”

    李宏正犹豫间,冷不防赵冲左手一扬,一把柳叶刀直向他面门打来,李宏忙
用刀磕开。

    石蕙妖叱道:“事不宜拖,各位将军,快冲过去。否则大阵一合,我们死无
葬身之地!”

    费滚再不废话,举起手中三十斤大刀,直扑李宏,李宏早就识得费滚,料不
是对手,也不招架,保命要紧,拨马就败。

    燕娉婷的金龙绞尾大阵被这三路精骑一冲,顿时就乱了起来,燕娉婷的媚眼
儿之中,已经瞟到了正中离火位有数十员少年将军,在横冲竖撞,正是黄翔、赵
冲、马鸣、武绍、张开、李闯等龙骧勇士,离火位的东、西两面软胁,也有数百
位将领杀来。

    数十万人的大阵,不可能想合就合,燕娉婷知道今日之事失机了,猛然间一
个形的东西丢上台来,燕娉婷身手不俗,忙丢了令旗,一个倒翻,落在了风吼兽
的背上,几乎在同时,一声巨响,将台被炸塌了一角。

    响声过后,薛政龙一脸的黑灰,从章媚的香躯下探出头来,大吼道:“哪个
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薛政龙也不是傻子,感觉不对,在第一时间拉过章媚、郑灼两只妖兽,
用她们的香躯,挨过了那只雷管的爆炸,郑灼在另一面,所受冲击不大,虽是受
伤,却还未死,章媚粉背尽开,伤口处黑糊一片,显是不活了。

    风吼兽背上,燕娉婷妖声道:“主人!大阵被人破了,我们快走!”说罢一
鞭抽在风吼兽巨臀上,风吼兽怒叫一声,卷起一片风沙,如狂风似的直往晋阳方
向去了。

    薛政龙目瞪口呆,大骂道:“贱畜!竟敢丢下我!寻到你时,定不轻饶!”

    洞箫子从台角伸出来,急声道:“主公!怎么回事?”

    薛政龙怒道:“燕娉婷那个竟然丢下我们,独自跑了!”

    鬼道人跳上台来道:“她为什么跑了,难道——?”

    薛政龙道:“大阵被人破了,你们快护我逃跑!别又叫曹小狗给逮住了!哎
呀——!鬼道人,忘了告诉你,这台是上不得的——!”

    薛政龙话还学说完,又有几个雷管,从万军丛中被人点燃了引信扔了上来,
薛政龙也不管鬼道人了,按住郑灼当做人肉垫子,就往台下就跳。

    鬼道人、洞箫子不明所以,还诧异的盯着那飞上来的雷管看哩,一声响,毫
无悬念可言,鬼道人被炸得飞到半空,半晌,尸体“叭挞——!”一声,落到了
地上,洞箫子却被炸得面目全非,顺着将台的木梯滚了下来,也不可苟活了。

    薛政龙虽有郑灼给他做肉垫,从三丈高的将台落下时,也摔得是七荤八素,
所幸除了郑灼给他做肉垫之外,台下还有军兵妖畜,无意间也做了他的人肉垫子,
薛政龙落地后,滚了两滚,已经无力爬起,正自绝望之时,刚好飞虹散人赶到,
见状大惊,忙捻了个道决,弄起一阵狂风来。

    龙骧卫士王坚刚好赶到,举刀就斩,不料眼一花,薛政龙竟然不见了,扈兴、
杜杲一齐赶到,急声道:“王坚!落地的可是薛政龙!哪去了?”

    王坚也是奇怪,疑声道:“方才我明明砍中他的,人哩?”

    冥岭神巫跳了出来,大笑道:“我在这里,小们!来追我呀!”

    人丛中冥岭神巫背后,曲端在马上弯弓搭箭,王坚、扈兴、杜杲在马上朝他
挥手道:“再见!”

    冥岭神巫正想把他们引过来,用巫术算计他们哩,闻言不解道:“什么~ ?
哎呀~ !卑鄙的小,竟然从背后放冷箭!”

    雪舞江山 -第十九卷血铸长城第三章兵败如山

    第三章兵败如山

    金龙绞尾大阵三座将台俱毁,失去了统一指挥,伪楚的兵将,顿时乱了起来,
看不到令旗,全都挤成一团,不知道该怎么办。

    曹霖见伪楚的阵形大乱,更不犹豫,大吼一声道:“三军将士听令,敌阵已
乱,不大破敌军,更待何时?”

    柳叶青在乱军丛中娇叫道:“爷——!叶青在此!”

    曹霖挥刀杀散身前楚军,靠近柳叶青高声道:“你们怎么回来的这样快?长
城防线是怎么过的?”

    柳叶青道:“伪楚的长城防吃线,几无守将,起先我们也不明所以,今日看
来,伪楚的全部兵将,可能都被薛政龙调来和爷大战了!”

    曹霖变色道:“不好!”

    张杆在旁笑道:“大哥!听说薛政龙把兵全调上来了,你是害怕了?”

    不远处,有清亮的女声接道:“姓曹的不是怕薛政龙,而是长城防线一空,
蒙古可能就会趁虚而入,大伐中原!”

    曹霖转脸一瞟,眯起眼道:“你是——?”

    说话的那名绝色美女微嗔道:“负心之人,可记得泰山绝顶、百丈舍身崖下
的傲雪?”

    曹霖转而嬉笑道:“不错,果然是傲雪,这些年来,似乎一点也不见老哩!
过得不错吧?”

    曹霖身边,闪过奶玉垂香叶垂香,妖声道:“爷——!您就不要和可怜人玩
笑了,明明知道她是我们大烈的长公主,这些年身陷黑龙府,哪有什么好日子过?”

    叱烈芸荥咬牙道:“曹霖?龙凡?算我叱烈芸荥瞎眼来投,告辞!”

    曹霖忙把大青马一夹,杀到叱烈芸荥面前,一手提刀,一手拉住了她的战袍,
赔笑道:“长公主休要着恼,曹霖见凤驾来投,一时高兴,口无遮拦,公主大人
大量,宽宥些个吧!”

    叱烈芸荥披嘴哂道:“没空和你计较,你巴巴的想我来,是想收大烈勇士之
心吧?”

    曹霖笑道:“看公主说的,我们汉狄联手,共伐犬戎不好吗?”

    叱烈芸荧叹气道:“大烈已亡,大汉反而益加昌盛,白狄一族,再没有能和
大汉一争长短的能力,百年之后,恐怕天下只有大汉,而无白狄之属了!”

    曹霖嘻笑,从马上伸过手来,朗声道:“长公主!何必嗟伤,到那时,狄是
汉,汉亦是狄,互融互济,四海一家!”

    说话间,又一个好听的女声道:“小女石蕙,参见曹帅!”

    曹霖仔细看了又看,确定不认识,犹豫道:“石小姐少见!”

    石蕙边上的铁雕大叫道:“爷——!她是镇国公府中的大小姐,这阵就是她
破的!”

    曹霖点头道:“真是多谢小姐援手了!”

    石蕙抿嘴笑道:“曹帅,现如今伪楚的兵将,再不能结成阵势,不纵骑掩杀,
大败敌寇,更待何时?”

    曹霖点头,丹田中吸足内力,大吼道:“三军儿郎,听吾号令,斩杀敌将,
生擒薛政龙,不得有误!”

    四野里的精骑,闻言奋死挥刀,一齐应命,曹霖、张杆、汤林各领精骑,分
头掩杀,二万柄合金精钢斩刀马挥动处,夕阳下洒下一片片血雨,伪楚本没有什
么骑兵,步卒失去统一的号令,和一群羊没有分别,被晋军冲得七零八落,死尸
枕藉。

    曹霖见楚军再不成兵形,同是汉人,多杀无益,当下举刀大喝道:“愿降者
免死!”

    楚军士卒,大部分都是薛政龙强征来的,本不愿做犬戎的摇尾狗,现在又是
兵败如山倒,为求活命,十停中倒降了八停,剩下的一、两停,全是薛家的嫡系,
有的根本不愿降,有的还在犹豫。

    曹霖又喝道:“愿降的,双手抱头,在一边跪好,等候发落,不愿降的,就
地斩杀!”

    铁枪横岭张新、一枪追魂梁浩在大阵溃散之时,已经借机走了,两人骁勇,
曹家的普通兵将根本挡不住他们,薛政龙的兵将中,有人高声道:“我们愿降!”

    曹霖微笑道:“既是愿降,曹某定当自己的兄弟一般对待!”

    那几名将官道:“我们几个,昔日本也是曹猛大帅帐下的六品飞骑尉,今日
依旧愿意跟随小公子!”

    胡媚儿悄悄靠了过来,在曹霖耳边低声道:“爷——!您老起事,已经不是
一天两天的事了,这几人既是老太爷帐下的将官,按理一早来投,然直拖到今日,
谨防有诈!”

    石蕙低笑道:“诈倒没有,这几人见大楚大势已去,做做墙头草罢了!”

    汤林亦道:“这几个吊人,心决不会诚,大哥可要小心了!”

    曹霖低声道:“我自有分寸,若是不许他们降,不唯会给天下人说我们心胸
狭窄,更加糟糕的是,既不受降,以后的敌人就会战至一兵一卒而决不放弃,那
我们兄弟的死伤就惨重了,就说今日,虽然他们群龙无首,然真要拼起命来,也
够我们兄弟喝一壶的,除了犬戎人,汉奸军队的兵将,都允许他们投降,投降之
后,即行缴械!”

    远远的那几名楚将道:“曹帅愿收纳小将们吗?”

    曹霖满面真诚的笑道:“曹某倒履相迎啊!欢迎众位将军弃暗投明,起义之
后,某即上奏天子,让各位将军加官进爵!但不知几位将军高姓大名呀?”

    那几员将中,当先的一人道:“起- 起义?哦——!在下雷江,那是沙罡、
孙绍、张当!”

    汤林裂嘴,低声道:“哥耶!把投降叫起义,亏你也想得出!”

    张杆低声嘀咕道:“当初他们定是见姓薛的和犬戎势大,才做了汉奸,今日
见姓薛的不济事了,才来投我们,然姓薛的败虽败了,可还没死哩,晋阳城城高
池阔,若是薛政龙退缩晋阳,死不接战,我们就吊了,他们几个一点义气也没有,
倒先投降!”

    曹霖满脸堆笑,低声道:“你们两个,不许闲话,以免乱我军心,此事我自
有分寸!”转而高声道:“某盔甲在身,不便行礼,几位既曾跟随家父,就是曹
霖的叔叔了!”

    雷江四人受宠若惊,一齐连声道:“不敢!”

    四人笑着纵马迎了过来,孙绍道:“曹元帅,实不相瞒,燕娉婷那个,这厢
里把您困住,那边却令孙叔海、屠洪州两人将兵十万,去打您的豪州哩!”

    曹霖心中大惊,脸上却还是笑意盎然,不急不忙的道:“豪州城固若金汤,
要不然某怎么会放马来追,咦——!你们不是薛政龙的部队吗?燕娉婷又是谁?”

    雷江道:“薛政龙草包一个,曹帅在五阳城时,想必已是领教过了,只是那
贼运气好,总能找到几只狡猾的牝兽,给他出谋画策,这燕娉婷是继谭熙婷之后,
薛政龙所收的最狡猾的贱畜,小小年纪,不唯诡计百出,还极善机关御甲之术,
大帅下次见着她,可要当心了。”

    曹霖点头笑道:“多谢提点!”

    一旁闪过千叶散花教的黑水堂掌令使秦战,大叫道:“姓曹的,我们的教主
何在?”

    曹霖一愣道:“阁下少见!所问贵教主乃是何人?”

    赵冲笑道:“他原是千叶散花教的黑水堂主秦战!”

    曹霖笑道:“原来秦将军,雪君和若兰两个,并你们的四大金刚,正在为本
帅办一件极隐密之事,到时自会与尔等相见!”

    奶玉垂香叶垂香远远的已经看到昔日千叶散花教的几个旧人,娇笑道:“爷
——!秦堂主、张堂主自有贱妾招呼,请爷速回豪州杀敌!”

    潘彩凤笑道:“叶小蹄子,还是整日里老想着男人,还记得我吗”

    叶垂香转过脸来笑道:“原来是潘家的姐姐,小女怎不记得!”

    曹霖自知豪州被围,其实心急如焚,旋即笑道:“圣教的朋友,垂香你就代
劳替某招呼,通叔、逐叔并雷将军三位,领兵三千,请代为收并降卒,其余兄弟,
随我杀转豪州!”

    曹通、曹逐、雷江三人领令,留下安抚降卒不表。

    曹霖又叹气道:“可惜了梁浩、张新两条好汉,若是肯投我就美了!”

    孙绍笑道:“大帅不必烦恼,他们两个本是罗延庆的人,在薛营中本不得志,
大帅既有此心,他们两个迟早会弃暗投明的!”

    胡媚儿一旁抿嘴微笑,粉腿一夹马匹,靠到曹霖身边,用一只玉手遮住小嘴,
低低的道:“爷——!要想收梁浩、张新,其实也不困难!”

    曹霖皱眉道:“岂如此,计将安出?”

    舔痔狐胡媚儿平生最是狡猾多智,低声妖笑道:“爷——!可如此这般这般
••••••!这二位本是绿林好汉,
如何受得这般猜疑?”

    曹霖点头笑道:“好——!就依尔计行事,孙绍、张当何在?”

    孙绍、张当应道:“未将在此,不知大帅有何吩咐?”

    曹霖笑道:“两位叔叔请到近前来!本帅有秘事要劳烦两位!”

    孙绍、张当两人大喜,二人新降,料不到曹霖如此信任他们,忙夹马靠至近
前,曹霖小声的和他们说了几句话,二人领命,叫了数十个败兵,向晋阳方向了。

    那一厢,叶垂香正和以前千叶散花教的故人说话,张骁却大叫道:“你们几
个娘们,此时有什么好叙的,还不快随随曹元帅杀敌立功!”

    费滚、花横、须锐等大晋的军官怎落后,奋臂大叫道:“我等愿为前驱!”

    曹霖心中雪亮,知道这些个从北国归来的汉子,无论原大晋的将官也好,千
叶散花教的好汉也罢,无一为今后打算,于是大笑道:“好——!”

    当下令降卒把陷入梅花坑里的精骑陆续弄了出来,再把精骑分为四停,却把
最精锐的八百龙骧卫留在最后,令山甲、丕豹、铁雕、童环各领二百龙骧勇士,
严令不得将令,不准出击。

    杜杲急道:“元帅!我愿打头阵!”

    急挨着他的王坚一敲他脑壳,低声道:“你急个屁,大帅自有处置!”

    曹霖对山甲等龙骧卫士道:“我大纛的号令,尔等自是熟悉,此番不看到本
帅的号令,尔等决不许出击,否则军法从事!”

    八百龙骧卫在马上一齐应声道:“得令——!”

    曹霖令张杆带精骑五千,迂回从左路杀回豪州,汤林也领精骑五千,从右路
迂回杀回豪州,自将精骑一万,就以张骁、费滚、花横、白顺等新投的将领为先
锋,马不停蹄直奔豪州城。

    豪州城下,喊杀声震天,孙叔海、屠洪州不顾士卒死活,只想在日落前,打
破豪州城,他们两个本也是大晋名将,所以当年才被权倾朝野的薛家拉拢,同张
用、陈淬、李宏、马友、王善、杜泊五并称为薛家八将,倒霉的王善,却是在方
才石惠领人冲阵时,死在神射手花横的冷箭之下。

    孙叔海、屠洪州深知“故兵贵胜,不贵久”,他们以三十倍的兵力,蚁附攻
打豪州城,并没有违背兵法要领,虽则豪州城头抵抗激烈,然“小敌之所坚,必
为大敌之所擒”。

    但是孙、屠二个忽略了一点,就是武圣在世之日,并没有出现雷管、火炮这
种东西,城下蚁附攻城的楚军,成群的血肉之躯,无遮无挡的暴露在坚城之下的
旷野中,面对城头的火炮和如雨而下的雷管,其景惨不忍睹。

    孙叔海手拿斩马刀,亲率三千亲兵,立在攻城的兵将后面,又斩下了几个退
回来的楚兵人头,双眼血红的大吼道:“给老子上,日落之前,攻不下豪州城,
你们一个别想活!”

    守城的乔公望也是苦不堪言,城上将士,从没有直接面对雷管的犀利,望着
城下的血肉横飞、残肢断臂行、血流飘杵的惨象,心理也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

    苏启手按佩剑,不停的往来巡视,不停的大声道:“兄弟们!千万不要手软,
若是让贼人攻上城来,我们城中男女老幼,皆死无葬身之地!”

    当天际只剩一抹残红的时候,曹霖的精骑终于杀到,楚军留在后队屠洪州早
有此预计,立即将留做攻城的最后预备队,投入了战斗。

    三万楚军中真正的精锐步兵,在屠洪州的将令下,一齐转身,将手中的一丈
多长的长矛斜斜的举了起来,矛头向上,矛尾接地,交替如林,准备接受曹霖精
骑的冲锋。

    与此同时,楚军中牛角大号也吹了起来,前面攻城的孙叔海一咬牙,大喝道
:“众军听令,与本将一齐上前,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豪州城!”

    乔公望也知道曹霖的精骑回援了,看着关下如潮水般涌来的楚军,平静的道
:“众将听令,曹元帅已经回援了,此是伪楚最后的疯狂,若然不克,必然远遁,
尔等万不可功亏一馈!”

    曹霖军中,白顺一马当先,费滚、张骁紧随其后,再后面就是花横、秦战、
吕虎、黄升等人,这些从北国归来的战将,无一不想趁此机会,斩将立功的,虽
见楚军摆好了“步破马”的架势,还是一无反顾的往前冲,照往常的惯例,三万
步卒,正好可以敌住一万精骑。

    蹄声轰轰中,曹霖身后的大纛旗发出了指令,冲锋中的精骑速度稍慢了下来,
骑兵调整了一下队形,两翼拉长,呈圆弧形,中间伸出,呈三角箭头形,忽然加
速,全力贯入敌阵中。

    三角队形的第一匹战马,正是有河北七盘枪之称的三头龙白顺,如今的白顺,
手中兵器再不是削尖的硬木杆了,太行山好汉自得到了江南大后方的秘密补给,
武器装备上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白顺手中的七盘枪,正是应天弓箭坊中所造的
精品,重四十六斤,枪尖上盘着一条三头蛟龙,龙身绕枪七盘八转,冲锋中连挑
开楚军发射的几支飞箭,战马箭也似的贯入敌阵,枪把一合,挑飞挡路的鹿角木
栅,逢人就杀。

    白顺身后的费滚、张骁却是两柄三十斤的大刀,这两人在北国被强迫角斗,
胸中怒气,积蓄多年,早不把死生放在心头,战死沙场,再怎么说也比曲死在戎
人的角斗场中强上百倍,两将怪目怒睁,须发倒竖,吼叫连连,全不理楚军扎上
来的枪尖,大刀挥动处,夕阳下,飘起片片血雨。

    楚军的这三万精兵,不同于前面攻城部队,全是精甲护身,手中所执,全是
白蜡杆长矛,鸭蛋粗细的白蜡杆都给桐油精熬过,并不怕曹军的精钢大刀砍劈,
这种长矛,本是原来晋军部队与北方各国精骑对敌时常用的兵器。

    薛家当年几掌大晋所有的精兵,薛宪所遗的战将,能出类拔萃者,也不是徒
有虚名之辈,这屠洪州本是西凉总兵,此时以逸待劳,虽被曹霖的精骑狂冲,治
下步卒,却没有大乱,前面一排兵卒倒地,后面的立即就填了上来,以步卒迎精
骑,本就是以守为主,以人肉硬填敌方的马蹄,区区死伤,原是正常不过的事。

    曹军虽然兵强将勇,武器精锐,然终是久战之师,真正是强弩之末,如今冲
阵,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好在白顺、费滚等,都是北国归来的真正的悍将,个个
都是以一挡百,两军互错之中,楚军虽然训练有素,却也渐渐的被前锋的白顺等
人,冲开一个大豁口,楚军拼死往这块豁口处填,一时间斗得难分难解。

    屠洪州立在战马的背上观战,忽然大喝道:“周彪、黄不错何在?”

    门旗后闪出周、黄二将,应声道:“末将在!”

    屠洪州道:“小儿曹霖,必有还有精骑伏于两路,你们两个,各领一万精兵,
伏于两翼,待曹霖的伏兵到时劫住厮杀,不得有误!”

    周、黄二人领命去了,这二人原也是罗延庆帐下的猛将,罗延庆兵败后,和
白马银锤何关,铁面铜锤常兴一样,都是为求活命,跑到薛政龙处混个差事,胡
乱将就渡日。

    曹霖的中军帅旗左右再动,迂回的左右二军见到信号,从两翼拼命冲杀,周
彪从左翼迎上,正逢张杆,手中碗口粗的镔铁一横,大笑道:“小辈!周爷爷在
此,哪里走,乖乖的伸出狗头来,吃爷爷一棍吓!”

    张杆见上来了个步下将,将手中六十二斤三棱逆阳枪一摆,也笑道:“老贼!
休要刮噪,照枪吧!”

    周彪见他枪来快,急用棍去迎,棍枪相交,周彪虎口剧震,怪叫道:“好家
伙!”

    两人步兽相交,周彪山贼出身,又是步战,见不对头,哪肯拼命?原地里急
转身,打横里就跑,张杆白厉兽可没他灵活,见他只接了一枪就想跑,不由大恼
道:“没种的老滑头,一个回合还没呢,跑什么跑?”

    周彪也不气,坏笑道:“你家周爷不是你个小王八蛋的对手,不跑等你来捅
我吗?笑话!”

    猛然间金风怒起,一声妖笑道:“姓周的老不死,还认得陵阳山火凤凰落美
清吗?”

    周彪向后跳来,避开兵器,定晴一看,只见对面一个绝色妖姬,头戴凤阳盔,
身穿火红的烈凤甲,手执双钩凤阳枪,正是原来千叶散花教的副教主、火凤凰落
美清。

    周彪笑道:“原来是落大,听说千叶散教败落之后,你给曹霖做了牝畜,可
是此事?”

    落美清眯眼笑道:“奴家现在是曹帅的奴妾,老滑头!如今天下都要姓曹了,
今日里你纵算跑掉,来日可没地方好去!”

    周彪笑道:“天无绝人之路,大不了我再回石虎山落草就是!”

    落美清笑道:“你想得美,天下大治之时,哪还有占山为王一说?不若你归
降曹帅,开国之日,也能混个将官做做,那时要金得金,要美得美,岂不胜过占
为王,日日过那被人围剿的日子?”

    周彪既做过山贼,自是知道小股的山贼,被官兵围剿的日子自是不好过,他
武艺虽是了得,但称不上天下好汉,所以先投罗延庆,再投薛政龙,闻言意动,
眼珠儿直转。

    落美清笑道:“只要周当家的肯弃暗投明,我落美清愿以胸前的一双担保你
来日高官得做,门排画戟!”

    周彪笑道:“为何要用担保,不用你的人头?”

    张杆已经圈过兽来,大笑道:“落大妹子的,可比她的人头可爱多了,若是
她没有,要人头又有何用?”

    落美清亦笑道:“果若没有了这一对,小女子比死还难过哩!”

    张杆见他还在犹豫,知道不逼他不行,三棱逆阳枪“啪——!”的打了个枪
花,做势再剌,周彪忙叫道:“且住——!”

    落美清也妖声道:“五叔且慢动手!”

    张杆道:“这个老匹夫,可要想到什么时候?还是兵器底下见真章吧!”

    周彪此时已有主意,急道:“我若肯降,你们真能保我无事吗?”

    张杆道:“老子也是道上混的,你若愿降,老子保你吊事没有,来日若有功
劳,还可升官发财,金珠美兽,任尔取用!”

    周彪道:“你那小子,凭什么能说动曹帅?”

    张杆大笑道:“曹霖就是我的结义大哥,我们五个,有福同亨,有难同当,
他的话就是我的话,我的话亦是他的话!”眼睛一瞟落美清道:“就是眼前这个
爱物,若是我开口,大哥也不会不给我!”

    落美清笑道:“张将军说的很是,他若开口,爷定会把我给他玩几天的!”

    周彪对薛家,原无忠心,当年薛霸鏖战罗延庆时,他还是薛家的对头,这几
年在薛政龙军中,混得并不得意,做汉奸只能做一时,又怎能一辈子做汉奸的,
一咬牙,下了这把赌注,急收棍道:“好——!我愿降!但愿你们两个说话算数!”

    张杆笑道:“那自今日起,你就做我的偏将,还不头前开道,解了豪州之围
后,记你一大功!”

    周彪大叫道:“既如此,张将军随我来!”

    张杆大喜,举起手中枪来一晃,身后精骑自是明白,蜂涌着跟在周彪身后,
直冲屠洪州的中军。

    屠洪州立在战马上,远远看见周彪在前,他那一万步军如潮水般的分了开来,
急叫道:“周彪那个匹夫怎么了?如何不令步卒结阵,却反向这里来了?哎呀—
—!不好,难道那个老贼临阵反了不成?”

    偏将郑普急道:“那周彪本是石虎山的贼,先跟罗延庆,再降我们的主公,
原是靠不住,屠将军!待小将上前看个端倪!”

    屠洪州点道:“也好!速去速回,不得恋战!”

    郑普得令,急催马上前,迎住周彪大叫道:“周彪!你要干什么?”

    周彪大笑道:“去取姓屠的人头,好做进身之用!”

    郑普大惊道:“你个石虎山的贼,我就知道是养不家的,可恨薛国舅不听吾
言!”

    张杆身后,转出郑璃,万马丛中娇叱道:“郑普!你才是养不家的贼,你看
看我是谁?”

    郑普又是一惊道:“大小姐!你不是和老王爷、老夫人一起,被俘去北国了
吗?怎么会在此地出现?”

    郑璃恨道:“想我汝南王府,也算是个忠烈,怎么就出了你个自甘下贱、愿
做汉奸的奴才,休走,看枪——!”

    郑普急道:“大小姐!且听我说——!”

    张杆一夹白厉兽,电似的窜上前来,劈面一枪,将郑普剌于马下,周彪伸手
向屠洪州立身处一指,大声道:“张将军!那立在马背上指手画脚的,就是屠洪
州了!”

    怒天雕范哲大吼一声,急催战马,奋勇向前,手中刀连劈数人,直奔屠洪州。

    屠洪州大任在身,决不可临阵逃避,他也是员勇将,见军中一将直奔他来,
也不慌张,双腿一分,复坐回马鞍上,鸟翅环上摘下大刀,对统治官丁是道:
“你暂替某执掌大旗,某去去就来!”

    张杆军有人领路,反从楚军的胁背处杀进阵来,楚军前锋分不出人来接战,
已经有些乱了起来,屠洪州千算万算,没算到周彪这时会倒戈。

    军阵中,范哲的鬼头大刀已经和屠洪州象鼻子大刀接上了,双方在马上一个
照面,连换了十几刀,“铿锵”声中,火星直迸,屠洪州久为大晋宿将,这十几
刀竟然没有一刀占到便宜,不由暗叫不妙。

    范哲已知自己的本事,和他半斤八两,不再纠缠,战马错身而过,不再理他,
直奔大旗处去了。

    屠洪州正要转身去追,落美清妖笑道:“哪走?吃姑奶奶一枪吧!”

    落美清本是千叶散花教的副教主,山东的妞儿垮劲儿上时,从来都是不让须
眉,瞬间连换了一十三招,杀得屠洪州一身是汗,猛一抬头,见她生得绝美,不
由得呆了一呆。

    坏了,张杆那条大虫早正在边上看着哩,哪容他分神?三棱逆阳枪顺着左胁
就捅了进去,屠洪州惨叫声中,尸体就被挑得了飞了出去。

    张杆大笑道:“好美清!想不到我们配合的这样好!等回城之后,我定从大
哥处把你借来玩上几天,你看可好?”

    落美清凤面羞红,低声道:“两军阵前,休得胡话,但五叔果是找爷借我,
爷肯定会借,到时请五叔尝尝奴家的独步吹箫之术!”

    张杆听得大是兴奋,叫道:“一言为定!杀——!”

    屠洪州既死,替他掌旗的丁是大骇,知道今日之事,是万不济了,丢了令旗,
拨马就走,却不料一员妖俏女将挡去路,妖喝道:“汉奸!哪儿走!”

    丁是急道:“姑娘!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各为其主而已,快些让开道
路,否则某就不客气了!”

    那女将怒道:“丁是——!你不认得我了吗?想当年我们被朝廷欺骗,随薛
太师征伐大烈之时,就是你个狗官,葫芦山前,押下我们迸电堂兄弟的军粮不发,
以至于本姑奶奶力尽被俘,今日本姑奶奶定要斩下你的狗头,出了这口鸟气!”

    丁是大叫一声道:“哎呀——!原来你是千叶散花匪教的迸电堂主杨美娘,
杨堂主——!当年朝廷存心要千叶散花教和大烈国拼个两败俱伤,小将也奉命行
事,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小将吧!”

    杨美娘娇叱道:“那今个狗官,又来做汉奸,也是奉命行事吗?”

    丁是自己知自己事,他万万不是迸电堂主杨美娘的对手,这杨美娘先是伤重
被大烈擒获,后又被犬戎接收,一直在黑龙府中的角斗场中厮杀,日日经历生死,
本身艺业决对是真材实料。

    丁是陪个笑道:“杨堂主!我家主公薛政龙做汉奸,小将无奈,也只得跟随,
还不是如你们当年一般,你们的姜教主奉了朝廷圣旨,你们不是也一样得跟随她
行事吗?”

    杨美娘想想也有理,犹豫之间,丁是悄悄就想溜,忽然杨美娘手中的丈八蛇
矛电似的递了出来,同时娇笑道:“话虽不错,但借你的人头,在曹家的兄弟面
前谋个进身,有何不可?”

    曹霖远远望见张杆、汤林的左右两军已经从两翼撕开了缺口,敌军的阵形已
经乱了,然这三万楚军却是久练的精卒,虽乱而不慌,大部分还在顽抗,立即要
人挥动大纛旗,指挥精锐中的精锐出击,八百龙骧军见令后,狂涌而出,无不以
一挡百。

    屠洪州的三万精卒腹背受敌,屠洪州又战死军中,顽抗的楚军再也抵挡不住
曹军的攻势,顿时大败。

    两军相争,在胶合状态后,只要有一方一滞气,其局势立即就不可收拾,所
谓“兵败如山倒”就是这个道理。

    楚军既是后军大败,前面孙叔海攻城的部队也乱了起来,又丢了上万的尸体
后,人流象潮水般的又退了回来,孙叔海弹压不住,又知后军完了,怕被曹霖杀
他个里应外合,当即立断,趁曹军没形成合围之前,急下令偏将天罡斧李雄、铁
锤齐远福各领三千精兵断后,丢下了老弱病残,只挑精壮,思虑退兵。

    曹霖既来,薛政龙那边肯定是吃败仗了,直接退回晋阳,恐怕是退不回回去
了,孙叔海原地想了又想,领着败兵往西急退,想去淮阳和右路的伪楚杨茂军会
合后,再做道理。

    却不知杨茂的西路军,已经被刀横天王富杀败了,杨茂领着数万败兵,也往
中路军方向退哩,难兄难弟两个在鹿邑惨淡会师,嗟叹不已。

    杨、孙二将料想薛政兵败后,不在晋阳,就会在卧虎城,然曹霖既是大胜,
跟着定是全力进军晋阳,两人思虑良久,明知薛政龙退往晋阳的可能性大些,却
偏偏不往晋阳,领着败兵,直奔吕梁山中的卧虎城去了。

    豪州城下,那厢里乔公望命人开城,令苏启领了一支军出来大开杀戒,楚军
再无可战之师,曹霖指挥大军,如屠羊般的宰杀,李雄、齐远福见不对头又跑不
掉了,忙弃械投降。

    大战后,曹霖令人清点降卒,竟然有二十余万众,曹霖此次本就是想赚握离
儿,所以故意示弱,并没有带许多兵将前来,却不料俘获太众,这些降卒,本就
是墙头之草,全没有信念可言,谁强就依附谁,根本就信不过。

    若是握离儿杀来,他们见握离儿强了,再生反复,变生肘腋间,决难制服,
必要在握离儿来之前,把他们全部处理掉。

    但是他们说到底,也是汉人,若是一古脑儿全杀了,干净是干净了,只是表
面文章就不好做了,必要有个站得住脚的由头才行。

    曹霖眼珠儿一转,已有计较,急下令多备好酒好肉,让他们吃饱喝足之后,
颁下帅令:不愿意留下的,缴出武器,发放路费,可自行离去;愿意留下来的,
可为前驱,杀奔晋阳,城破之日,论功行赏,加官进爵,并且分给土地、金银、
美女,有不幸战死的,其子女亲人,也可得到他的应得的财货。

    汉人大多贪婪,此时离去,就是白跑了一趟,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顶多
得几两路费罢了,但若是合众去攻晋阳,城破之日,就能得到莫大的好处,自古
以来就是杀头的生意有人做,赔本的买卖没人做,曹霖又是一脸诚恳,信誓旦旦
的样子,不由众人不信,于是十停中只得停把停愿意拿路费回家,九停多的人留
了下来,想搏他一搏。

    胡媚儿悄悄靠到曹霖近前,耳语道:“爷——!这些人反复无常,胜则蜂涌
而上,抢劫财货,一旦不济,不是再降他人就是作鸟兽散,况且数量太众,真要
有些什么事,我们人少,恐节制不住他们,再退一万步说,真攻下晋阳,爷就放
任他们强夺平民的财物妻女?”

    曹霖笑道:“晋阳城高池阔,我们来时,根本就没做强攻的打算,只出动了
精骑,明是迎战薛政龙,实为引握离儿那个野人入伏,若是攻城,必带大队的步
兵,且伪楚陈术部,原无战力,只要灭了握离儿,顺手也可就把伪楚灭了,却不
料弄了这许多降卒来,你个骚狐狸要我怎么办?全杀了还是全放了?全杀了,定
教那些酸儒,写书立传的说我残暴,对将来一统天下不利;全放了,现在伪楚这
一败,再控制不住南下的关卡,这些人可能有一大半以上都会往南跑,江南一下
子多了这许多败兵,各州各府的治安一定大伤脑筋。”

    柳叶青也靠了过来,本想求些欢宠,听了曹霖的话不放心的道:“伪楚有握
离儿做后盾,那他们这些乌合之众,也攻不下晋阳城啊!”

    曹霖眯眼笑道:“他们是攻不下晋阳城,但是有人能攻得下,我们引狗入笼
的计划要做些改变了,就变为双狗抢屎吧!媚儿!你善仿他人笔迹,不知道姬玳
那个衰人的笔迹,你可仿得几成象?”

    胡媚儿笑道:“就是叶青,也能仿得有八九成象呢!若是媚儿,却是十足,
依姬玳笔迹写出来的东西,可能连姬玳自已看了也分不出真假哩!”

    曹霖笑道:“那好!你可如此如此,完成之后,我再找人送到蒙古汗王巴图
铁不达处,握离儿和那个巴图铁不达,可是有杀父之仇哩!如此一来,真是可惜
了,原本我预备给握离儿的重礼,就只得送给巴图铁不达了,握离儿的那份礼物,
只得再备了!”

    胡媚儿犹豫道:“这样一来,爷不怕引狼入室吗?”

    曹霖道:“蒙古这些年来,不断做大,我虽令唐成、翟诺不断进剿,但是收
获都不大,蒙古大草原太过辽阔,那些鞑子,见机不对就往大草原深处钻,我们
莫奈其何,不如趁这次机会冒些险,纵是有些祸患,也是值得,更何况现在的中
原大地,还是握离儿的哩!”

    胡媚儿嬉笑道:“奴家谨遵爷命!这就去写!”

    曹霖一把拉住她,低声道:“且慢!我又改主意了,你去写两封信来,第二
封信却要仿那个杜海量的,我再以相府杜海量的名义,传给握离儿,可如此如此!”

    柳叶青听得仔细,媚目睁得溜圆,低讶道:“爷——!您这是在玩火!万一
败露,叫天下百姓知道是您老在弄鬼,可如何收场啊?”

    曹霖嬉笑,一脸的无赖样,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道:“舍得得孩子套不住狼,
媚儿去写信,我也要修书两封,使人送与唐表弟和翟诺两个,叶青——!替我把
叱烈长公主、箫燕、石蕙、潘彩云四个叫来,浴沐之后等着我,今晚我要放松放
松了!”

    跨下马柳叶青低笑道:“石蕙、潘彩云没有问题,叱烈长公主、箫燕却是不
行!”

    曹霖低怒道:“难道她们两个胆敢不侍寝?”

    柳叶青笑道:“那十三只牝畜并三只斗场的精甲,无一不想终身侍候爷,只
是叱烈芸荥、箫燕好们两个的B 给握离儿用麻绳缝了起来,如今缝B 的麻绳虽然
给我们拆掉了,但还是不时的流出脓来,依贱兽看,她们两个若不好好将将养,
可能连B 都会烂掉的!”

    曹霖哼道:“你们带回来的这几十只牝畜,就她们两个生得最美,既如此,
明日可送她们去应天城,好好将养,待我班师之后,再来玩弄!”

    柳叶青笑道:“也只好此了,真是委曲爷了,爷——!这次随贱兽回来的,
还有以前晋阳宫中的牝兽,有两只名叫姚婝、葛卉,生得也是极美,当年被俘时
还小,如今她们两个,方才十九,都是无家可归之人,不如您一发做个善事,收
了她们可好?”

    曹霖笑道:“我只一条,如何收得那许多妙人儿,不如令她们在我军中,自
行选配吧!”

    柳叶青伏在曹霖耳边道:“这两个小妹妹果是极美,若是赏给其他兄弟,倒
是可惜了,这次我们带回来了五十七只极美的年轻牝兽,其中就属她们两个最出
众,爷果真是年纪大了转性了,不爱美人儿了?”

    曹霖笑道:“那好!就留姚婝、葛卉、叱烈芸荥、箫燕、石蕙、潘彩云六个
下来,其余众兽,赏给众兄弟吧!吩咐下去,论功得到牝兽的,都要好好待她们!”

    雪舞江山 -第十九卷血铸长城第四章各怀鬼胎

    第四章各怀鬼胎

    晋阳城中,大楚皇帝陈术最是胆小怕事,他被犬戎人扶做儿皇帝,也有十余
年了,一直以来,他都认为,有了犬戎这个大靠山,汉人的南晋皇廷,是不能拿
他怎么样的。

    直到有一天曹霖出现,大江鏖兵,大败拓拔宗望,灭了王辅的大齐,兵锋直
指他的楚国,他所谓的这个楚国,夹在犬戎和曹霖中间,简直是食不知味,更有
北边的蒙古游骑,不停的寇边,境内又是盗贼四起,礼乐崩溃,饿莩千里,薛政
龙虽有重兵,但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若是薛政龙自料不是犬戎精骑的对手,早
就丢开他,自己称帝了。

    薛政龙此次南征,陈术正是巴不得他与曹霖斗个两败俱伤才好,到时犬戎的
大皇帝挥师南下,定会把薛、曹两个全灭了,再灭了跑到南方的姬玳,那他陈术
就真的是高枕无忧了,但若是薛政龙的如此精兵猛将都不是曹霖的对手,曹霖胜
了薛政龙之后,铁定会挟得胜之师,拿他的大楚开刀。

    那时只望犬戎人能救他了,而照前次看来,犬戎更不是曹霖的对手,养心殿
中,大飞燕庞飞燕、小飞燕傅春燕伏在他的奶头上,仔细的舔着,这两只骚燕子,
舔起男人的奶头来,别有一番销魂之处,灵巧的小舌绕着奶头儿忽慢忽快的打着
转转,不时的又卷起,把奶头儿卷在儿中间温存。

    陈术已经过了壮年,虽有八当百名佳丽日夜随侍左右,然私房中的趣事,再
也没有少年人那般的兴趣盎然,令双燕头,一是为了享受,二是有私话要和双燕
来说,底下的,却还是半软半硬的,没有什么操的热情。

    龙椅周围,有上百名的美人儿,全都是通身,跪伏在地,蹶着雪白的屁股,
儿一张一合,极尽骚态的等着他的召幸。

    少林十八铜女,各着护甲,脚蹬战靴,一手执熟铜棍,一手叉腰,大叉着双
腿,立在殿门口。当年薛太师大败于大烈精骑,最后关头,就是这十八铜女,拼
死将其救出。

    少林寺立寺日久,大多数功夫走的都是堂堂正正的路子,然林子大了,什么
鸟儿都有,不知是哪代出了一名悟性极高的僧,以极阴的女体,合以纯阳之功,
创作了阴极阳生的颠倒铜女神功。

    本来这种乱七八糟的功夫,就算有人创了,在寺中也决不会有人习练,然偏
偏大晋出了个薛政君,她自武林出来,自然知道利用那些个大帮大派,曾用手段,
借用大晋朝廷的力量,控制住了许多大的帮派,少林既为天下武林重地,当然在
第一批被控制的范围内。

    这十八铜女,本也是豹宫中的牝畜,当年上千人被选入寺中,层层淘汰之下,
只有这一十八个存活了下来,既能顽强的存活,当然也练成了神功,薛宪在世之
日,曾以这十八铜女做为自己的贴身警卫,这一十八只铜女,不但刀枪不入,而
且还能陪床侍寝,十八人轮流,薛宪就可以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受到有效的保护。

    到了薛政龙这代,先有谭熙婷,后有燕娉婷,出色的牝畜美兽更是层出不穷,
倒没空理睬她们了,但纵算是废物,也是可以利用的。

    陈术防的,就是这十八铜女,他这人惯会阴谋诡计,明知薛政龙把他老爹留
下来的这十八铜女给他,明是保镖,暗是监视,贴已的事儿,自是设法不让她们
十八个知道。

    十二妖兽之中,这衔乳双燕曾得到他陈家的恩蕙,暗中是陈萱华的臂膀,大
晋失势后,这两只燕子走投无路之下,只得和陈术签定了人兽契约,成了他的终
身丽兽。

    陈术享受着双燕的同时,把一只脚趾伸进榻前跪伏着的一只美兽的骚穴内,
狠狠的用脚趾掏挖,那只美兽顿时就有了反应,慢慢的开始浪哼起来,声音渐渐
的越来越大。

    陈术用眼晴瞟着殿门口的十八铜女,低声对双燕道:“你们两个随久,又是
千灵百巧之畜,我们既定了人兽契约,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若是我有什么不
测,你们两个也活不长,如今非常时候,我有些事,想听听你们两个的想法!”

    庞飞燕用轻刮了一下他的奶头,低声道:“主人!您老是担忧姓薛的兵败吗?”

    陈术低声道:“正是!薛政龙若败,曹霖就杀来了,那时兵临城下,将至壕
边,叫我如何是好?”

    傅春燕道:“最保险的方法,还是请握离儿快来,在曹霖到晋阳之前劫住他!”

    庞飞燕笑道:“若是连握离儿都不是曹霖对手哩!”

    傅春燕笑道:“怎么会哩?”

    陈术沉呤道:“很有可能,你们想想,想当年那个什么拓拔宗望的,那么不
可一世,连大晋的皇帝都给俘去了,到头来还不是给曹霖杀得大败,几乎就死在
了山东?”

    庞飞燕道:“陛下也别指望薛政龙,当年晋阳被围之时,陛下可知姓薛的在
哪?”

    陈术道:“那时天下大乱,我还真没在意薛小崽子在哪了!”

    庞飞燕笑道:“其实那时他就被曹霖生擒活捉过,最后曹霖贪色,竟然答应
姓薛的,可以用几只极品的牝畜,交换姓他的狗命。”

    陈术奇道:“竟然有此事?难道曹霖不知道,再妙的牝畜,也只不过是条母
狗罢了,若是曹霖如此好色,倒是妙极,关键时候,我可把你们两个洗剥干净,
交与曹霖,换我脱身!”

    傅春燕笑道:“迟了!若是在几年前,我们两个姿色绰绰,曹霖或许会贪恋,
但如今我们年老色衰,曹霖不见得会要我们两个,再者说,就算曹霖肯要我们,
收了我们之后再让主人脱身,主人又能到哪儿呢?倒不如主人早早定计,献了晋
阳,好求活命!”

    陈术道:“现在薛、曹胜败未分,听说曹霖只将兵四万,薛政龙可有大军八
十万哪!姓薛的就算拖着一双手给人家杀,累也把曹霖累死了啊!”

    庞飞燕披嘴笑道:“不见得!还是听战报吧!陛下不是叫魏汝弼、施富、任
安中三个色鬼,领兵在后面看风色的吗?若是薛政龙不敌,他们三个老贼,定会
在第一时间飞跑回来报信儿!”

    殿外有值殿丽兽飞跑过来,就在殿门口跪倒,妖声道:“陛下!魏将军在宫
门外求见!”

    庞飞燕笑道:“说曹操,曹操到!”

    陈术烦恼的道:“破嘴!曹操到了我倒不怕,怕就怕曹霖忽然杀到哩,魏老
匹夫此时回来,定是那薛政龙败了,要不然那三个东西,早跟在后面捞好处去了!
结果我已经知道了,不唤他进来也罢!”

    傅春燕将嘴凑近陈术耳边,低声道:“主人!就唤他进来罢,勉励一番也好,
要不然曹霖还没到哩,您老的人就全跑光了!”

    庞飞燕也低语道:“这城中的百姓,也不是好东西,势力惯了的,谁强就跟
谁,现在曹霖公然以我们大晋皇帝令,吊民伐罪,这些刁民,贼精贼精的,见曹
霖胜了,立即就会倒戈,还是把他召进来吧!”

    陈术无奈,对殿外跪伏的丽兽道:“宣魏将军进来!”

    魏汝弼盔明甲亮,摆明了一阵末战,见机不对先回来了,一路过来,还色眼
四转,对跪在殿内的牝畜丽兽挤眉弄眼。

    陈术看着有气,心说早知你们都是这样的鸟人,老子盗墓挖坟的钱,就用来
养老了,何必养着你们这一大票的废物,见他走到阶前,还看着那一只绝美的母
畜,不由大喝道:“咄——!大胆的魏老匹夫,朕不是叫你接应薛元帅吗?怎么
就回来了?”

    魏汝弼一愣,转而涎笑道:“陛下——!啊呵呵!搞得象真得一样,你躲在
晋阳宫中,可不知道那曹霖,狠着哩,二万铁骑,把薛政龙的四十万精兵杀得七
零八落,尸横遍野,我和施富、任安中三个,就那么点人,薛政龙都大败了,我
们还不撤退,保存这点实力要紧呀!”

    陈术气道:“你们三个手中,怎么说也有八九万兵啊?既是薛元帅败了,你
们三个好歹也替我打上一打呀!这样盔明甲亮、精神十足的回来,也不怕天下人
耻笑吗?”

    魏汝弼笑道:“得了吧!现如今的天下人,饭都吃不饱,哪有空笑我们,我
们三个这样做,也是为您老好呀!你想想,若是你老手中的兵将全拼光了,曹霖
小儿就算胜了,也定会损兵折将,握离儿那个野人来时,曹霖都给我们拖疲了,
到那时那野人自会大胜,我们都是文明人,何苦替那些野人打头阵而徒耗实力呢?”

    陈术点头道:“话虽不错,可是你们三个匹夫,不挡上一阵,曹霖来时,我
们这些人,就是开水烫老鼠,要死死一窝!哦——!你们倒是毫发无损的回来了,
薛元帅哩,你不要告诉我,他时运不济,连命都赔了吧?”

    魏汝弼贼笑道:“我们几个还真不知道薛政龙跑哪去了,或许这时正窝在哪
个山洞中,躲避曹霖的追杀哩!躲过风头后,我想他自会回来,但是我们接到他
的宠畜燕娉婷了,那个骚娘们可真是带劲儿,也难怪薛政龙那么宠她!”

    庞飞燕此时抬起俏脸儿来骚笑道:“如此说来,魏大将军是尝过了?”

    魏汝弼笑道:“实不相瞒,某是痛痛快快的操过了她以后才来的,她个,单
人独骑的跑回来,不借故拿住了痛日,实在可惜了!”

    陈术为之气结,胸膛起伏不定,半晌方道:“你们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趁薛元帅兵败逃难,你们竟然私日他的美畜,日后薛元帅回来责问,朕可如何是
好?”

    傅春燕笑道:“陛下不必为难,燕娉婷说到底只不过只牝畜罢了,三位将军
在薛元帅不在的时候,替他照顾宠兽,薛元帅回来的时候,感谢还来不及哩,又
何来怪罪一说?”

    魏汝弼也笑道:“日日也不少根毛,薛政龙不回来便罢,回来时若因此事责
问,我们自把家中的美畜给他遍日就是,有什么打紧?”

    陈术深知薛政龙对待燕娉婷,可不同于一般的牝畜,但薛政龙既是生死不知,
以后还得靠魏汝弼、施富、任安中三个,就算薛政龙回来,经此大败,他的精兵
猛将决计不会太多了,当下再不理此事,摆了摆手,对庞飞燕、傅春燕道:“你
们两个,一边侍候!”

    双燕应是,慢慢站起身来,粉弯雪股,胸奶怒突,姻体各处的环锁铃铛,随
着她们两个起身的动作,“叮铛”作响,垂手立在陈术身后,仰起粉靥儿来,琼
鼻中间,各有一个银色的鼻环儿,她们大内十二妖兽,个个都是被穿了鼻环、以
供驱使的。

    魏汝弼盯着双燕粉胯间的摇摆着的牝铃笑道:“那铃儿,必要穿在绝色美人
儿的阴档间,方才有趣,姿色差一点儿的,穿着那铃儿,就恶心了!”

    陈术道:“那阶下的美畜,魏将军要日就日,不必客气,双燕却是我的禁肉,
除却非常情况外,是不会给人乱日的,现在曹霖转眼即至,你们都给我出出主意
撒!”

    魏汝弼一把拎起阶下一只极品牝畜的秀发,那牝畜疼的骚叫了一声,忙把头
凑到他的档下,寻那,用樱唇翻开后,张嘴就舔,魏汝弼向下一坐,舒服的坐在
另一名极品牝畜的粉背之上,道:“曹霖也是好色之徒,陛下不是我说你,你得
做好两准备,一是催那个野人握离儿快来,好替我们挡灾,二是多备美畜丽兽,
去说服曹霖,就算握离儿给催来了,到晋阳时,免不了还是找我们要钱要粮要女
人,两者相较,我看还不如投降曹霖哩!至少曹霖不会找我们要钱要粮啊!”

    陈术苦笑道:“有一件事,魏将军可能不知,就是刘通山那个疯子,我让他
带人去挖坟做军晌开销,他挖哪家的坟我都不管,可是他个疯子,偏偏把大晋开
国大将曹彬的坟给挖了,这不是招曹霖恨吗?”

    魏汝弼按住那只美畜的头颈,把整条强行塞入她的樱桃小嘴中,接声道:
“那个万里疯刀刘通山已经死了,你尽可能的把此事全推在他身上,我们得做几
手准备,不如招施富、任安中、郭德、展图、谢放、夏进、许鞍,还有那个狡猾
的牝奴燕娉婷来,一线的情况,那只骚兽是是清楚,我们大家一起合计合计,看
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陈术苦声道:“也好!来人,速宣施富、任安中!”他向来贪生怕死,若有
希望,定不会束手待毙。

    魏汝弼笑道:“催他们一下也好,否则他们不爽快了,决不会从美人儿肚皮
上下来的。”

    陈术道:“那燕娉婷就一只牝畜,他们两个一起搞到现在吗?”

    魏汝弼道:“起先是燕骚B 一个人跑回来的,本来我们三个轮流的操,也操
得差不多了,可就在这半天的光景里,薛政龙的兵将和其她的牝畜陆续也逃了回
来,现在美人可不止燕骚B 一个,还有凤舞、梅蕤、刘蓼、李映、韩姎、吕琳、
汤婕、胡歆、江蝶、箫莺、展胭、青萍等等,听说原来还有两个仅次于燕,唤做
郑灼、章媚,却死在了军阵中,却是可惜了!”

    立在陈术后的庞飞燕浪笑了一下,得意的把的粉胯前后摇了摇,引得牝铃儿
一阵脆响,弯下腰来,低声对陈术耳语道:“可把薛政龙的这些个极美牝畜集中
起来,名为替他保管,暗地里却是为奉迎握离儿或是曹霖做准备,反正谁来了,
都是冲着这江山美人的,放着这些精心调训的美畜,给这几个老匹夫糟蹋,还不
如让她们替陛下做点贡献呢!”

    陈术点头道:“言之有理!”当下把脸一板,义正言辞的道:“魏将军!现
在薛元帅生死不明,朕有义务替他暂时保管他的私兽,你们玩也玩够了,速把薛
爱卿的牝畜,全牵进宫来吧!”

    魏汝弼裂嘴道:“牵进宫来是没问题,只是我们要日时,你这个做皇帝的,
须要满足我们的,大家都是明白人,姓薛的生死不明,他那些无主的美畜儿,正
好可以派上用场,歹话先说在前头,果真薛政龙死翘翘了,在贡献给握离儿或者
是曹霖之前,得先给我们三个替你买命的伙计先挑上几只!”

    陈术无奈的道:“得——!这事就依你们,可是我也是丑话说在前头,就算
薛政龙死实了,握离儿或是曹霖点名要燕或是其她极品丽畜的时候,你们可别给
我为难!”

    魏汝弼大笑道:“大家都是明白人,那两个主儿,我们确是谁都开罪不起,
为万全之计,如燕娉婷、凤舞、梅蕤等几个极品的骚兽,我们都先斩后奏,在第
一时间里全操了个淋漓尽致,我们又不是三岁的毛孩子,既是尝过了鲜儿,他们
两个点名要的牝兽妖畜,我们自不会不识相的苦争!”

    陈术笑道:“你们倒有先见之明,只是你们快活着,却把我一个丢在一边,
是大大的不忠哩!哎呀!这双燕在送到我面前之前,也给你们操过了吧?”

    庞飞燕不依道:“陛下!有些事只是心知肚明就是了,何必说出来,我们若
不给您部下过,他们怎肯把我们送到您这来?若是陛下嫌弃之时,我们姐妹也只
有离开陛边了!”

    庞飞燕、傅春燕,现为伪楚的内宫禁卫军统领,各领五百战兽,陈术的禁宫
之中,防御之务,全靠这两只妖兽主执,怎肯放她们离开,当即笑道:“说说而
已,你们两个不必认真,只是他们把美女先操过了,再送到我这来,这习惯很是
不好哩!”

    魏汝弼笑道:“臣等也是为陛下着想哩,若不先尝尝,怎知滋味如何,冒冒
然的把一个次货送来,那才是对陛下的不敬哩!”

    陈术披嘴道:“比如熊掌,不必你们尝,朕自是见物知味!燕娉婷、凤舞诸
骚兽,不必朕把放入她们的B 中,其滋味美恶,朕已经很是知道了!”

    狗君狗臣丑态毕现的正在谈笑之际,殿外又有丽兽进来禀道:“启奏陛下,
孙绍、张当两位将军回来了,说有秘事,要单独进见陛下!”

    魏汝弼奇道:“他们两个也回来了,有什么吊事,搞得这样神秘?”

    陈术皱眉道:“叫他们进来!”

    孙绍、张当虽降了曹霖,但是晋阳方面,并没有人知道,更何况他们本也是
旧晋的将官,和那些造反再被陈术用金银美女诱来效命的绿林匪类,在陈术眼中,
自是不一样。

    孙绍、张当闻宣入殿,抬头一看,魏汝弼、双燕也在其中,磕了一个头后,
垂手侍立在阶下,只顾看起阶下母狗般的众美女来。

    魏汝弼身体一挺,把又一次完全塞入那只美兽的小嘴深处,怒道:“你们两
个吊人,不是有话要说吗?怎么僵尸一样的杵在那里?”

    陈术笑道:“两位将军不必担心,这些丽畜不敢乱说,双燕、魏将军都是朕
的心腹,有话尽管说,不必迟疑!”

    孙绍、张当对看了一眼,孙绍上前,叉手施礼道:“陛下!还记得当年反贼
罗延庆吗?”

    陈术道:“自是记得,怎么了?”

    张当道:“当年罗延庆和薛霸大战,胜负难分之时,忽然曹霖赶到,刀劈薛
霸,若不是正逢黄河大水,把两军全灭了,可能不要等到犬戎入侵,罗延庆早就
已经攻入晋阳了!”

    魏汝州怒道:“不要说姓罗的鸟人,说起来老子好恨!”

    陈术知有罗延庆时,如魏汝弼等朝廷大将,屡吃败战,当下给他面子,也不
说出来,只是问道:“你们两个,这时忽然提起那个死人,到底意欲何为?”

    孙绍道:“末将是说,其实罗延庆和曹霖早有勾结!”

    陈术道:“那又怎么样?”

    一旁的庞飞燕笑道:“就是说以前罗延庆帐下的贼将,很可能在最关键的时
候降曹!”

    张当肃容道:“和庞统领说话,就是省事,明说了吧,我们发觉,一枪追魂
梁浩、铁枪横岭张新,已经降曹,这会儿私自进城,是想和曹霖里应外合!”

    陈术道:“噢——!”

    孙绍道:“李雄、齐远福、周彪、黄不错全降了,陛下看看,有什么共同之
处?”

    魏汝弼本就对罗延庆的旧属有成见,闻言道:“共同之处就是他们全是罗延
庆的人,罢了,速令人去拿了那两个贼来问斩!”

    庞飞燕道:“不行!”

    魏汝弼怒目道:“你个,也想谋反么?”

    庞飞燕花枝乱摇的笑了起来,姻体上的银铃直响,笑罢道:“姓魏的你休要
拿大帽子压人,亏你还是个将军,却是有勇无谋,若是我们令人去拿他们,他们
两个狼子野心,怎肯就犯,不立即杀人跑了才怪?陛下!你可令中人传个圣旨,
就说他们征战辛苦,请他们进宫来犒劳,他们既是入宫,照例是要解了兵器的,
那时关了宫门,我们再下手,有我和春燕,还有十八铜女在,还怕他们飞到天上
去?”

    陈术笑道:“飞燕说的很是,就这么办!孙将军、张将军,你们两位就留下
来,挑两只美兽玩玩罢!”

    孙绍苦笑道:“陛下!我们两个一路赶回来,极是疲惫,现在只想回家好好
睡一觉,这操B 之事,还是等改日吧!”

    陈术笑道:“既如此,两位爱卿且退,来人——!”

    孙、张两个知道陈术要传旨诓梁、张两人了,互使了个眼色,告退而去。

    陈术果然令宫人拿了圣旨,要梁、张两人进宫,说明了是用双燕犒赏他们,
引其上当不表。

    稍倾,施富、任安中、郭德,领展图、谢放、夏进、许鞍并燕娉婷也来了,
陈术自把燕娉婷唤上来,替他吹箫咳嗽了一声道:“大家知道,如今薛元帅败了,
曹霖立马就会攻来,是战是降,大家合计个意见?”

    展图、谢放对看了一眼,展图施礼道:“依末将看来,这曹霖之勇,尤胜其
父曹猛,拓拔宗望如此骁勇,也被他杀得大败,几乎死在了江南,如今他挟得胜
之师来犯,不如降了他,也不失容华富贵。”

    任安中也点头道:“展将军说的是!”

    郭德道:“然握离儿若来,就另当别论,我们尽可坐山观虎,他们两个,谁
赢了我们就跟谁,反正不管跟了哪个,一年四节的,免不了都要用金银美女孝敬,
但依某来看,可能曹霖的胃口,要比握离儿小多了,他毕竟是汉人,心理上不可
能太过荼毒中原的百姓,只要他心里有一丝丝的不忍,我们的好处就大了!”

    燕娉婷从陈术的胯间抬起挂着粘液的妖靥来,接声道:“亏你们还都是个男
人,这曹霖万万降不得!”

    陈术拍了拍她的姻颊,奇声道:“你倒说说看?”

    燕娉婷道:“很简单,握离儿管不了中原的汉人,而曹霖则可以大治中原,
若是降了他,他必不会容你等汉奸,必杀之以滞民怨,到那时你们这些人悔之晚
矣!”

    庞飞燕咯咯笑道:“我看不见得!”

    燕娉婷亦笑道:“你们两个,包括贱兽在内,去降曹霖,根本没有问题,只
不过象一条母狗一样,从一个主人手中,换到另一个主人手中,日日做的,还是
那吹箫舔痔之事,你我三个若降,曹霖定会收之私房玩弄,高兴还来不及哩,岂
会有生命危险?”

    庞飞燕笑道:“果真如你所说,你在豪州城外就降了,干嘛大老远的又跑回
来?”

    燕娉婷苦笑道:“我们做母畜的,都和主人定了契约,契约不解,只要主人
一个念头,贱畜立即就会惨死,又怎么敢不跑回来?你们两个,还不是和陛下定
了契约,不然早跑了,我没说错吧?”

    陈术心知她说的全对,也怕降曹之后,曹霖会拿他的人头,安抚中原百姓之
心,但唯恐她说下去,又令双燕转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忙打断她道:“骚兽!你
既不肯降,那计将安出?”

    燕娉婷一口含住了他的,大进大出的猛的撮吸了十几下,方才抬起头,长出
一口气道:“曹霖所带的,全是精骑,且全是好马,人人装备精良,曹霖又极善
用兵,若是野战,别说是我们,就是蒙古、西夏、犬戎等精骑部队,也会望风披
靡,但我们有晋阳之固,这天下哪有用精骑兵攻城的道理,只要我们坚壁清野,
死守不出,两三月之内,他能奈我何,等到握离儿铁甲一到,我们里应外合,定
杀他个片甲不归!”

    谢放哂道:“只是这样一来,必会激怒曹霖,破城之日,定会鸡犬不留!”

    燕娉婷笑道:“谢将军怎么是谈虎色变哟?比我这只贱畜还不如?就算曹霖
肯从江南调大队步兵来攻城,也是一个月后的事,就算他调到大队的步兵攻下晋
阳城之后,他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屠城的,他不是犬戎人,决不会傻的屠城,
以失天下汉人之心!”

    陈术和曹霖素无交情,心中没底,不到万不得已,哪里肯投降,犹豫道:
“既是如此,不如搏他一搏,若是侥幸撑到握离儿来了,曹霖就再难有作为,万
一失陷了晋阳,他也不敢屠城,万不得已之时,我们再投降!”

    燕娉婷抿嘴笑道:“还有一着暗棋,我家主人兵败后,既没有回晋阳,那定
是去吕梁山的卧虎城中去了,陛下可支会我家主公,不断骚挠曹霖的粮道,虽不
致于把曹霖怎么样,可也会让他焦头烂额,不胜其烦,那时我们就有机可趁了!”

    魏汝弼、施富、任安中等汉奸一起击掌道:“妙计!怪不得薛政龙如此宠你,
果然是个B 宝!”

    燕娉婷媚笑道:“贱兽也全是为B 下着想,你们全是B 下之臣,理应多为陛
下着想才对!”

    庞飞燕是听出来,忍不住就“咭——”的一声,笑了出来。

    众汉奸莫名其妙,忽然有宫奴气极败坏的跑到了殿门口,大叫道:“不好了!
梁浩、张新两个贼,竟然宰了天使,反投曹营去了?”

    陈术一惊,见来人是传圣的副使,忙问道:“你们这些奴才,定是飞扬跋扈
惯了,要你们好好传圣,你们怎么得罪了两位将军?”

    那副使就在殿外膝行爬到了玉阶之前,大哭道:“陛下!实不关奴才们的事,
我们奉令去传旨,刚刚宣读一半,那张新忽然就跳了起来,把圣旨扯得粉碎,一
拳将天使打死,奴才们见不对头,忙跑了回来报信,望陛下替我等作主!”

    燕娉婷惊道:“张新、梁浩两人骁勇不说,还深知晋阳之事,此时投曹,于
我们大大的不利!”

    郭德怒道:“这些三山五岳的贼,是养不家的,为万全计,曹霖来前,我们
得先把这些招安来的匪类,一锅儿全端了,方才能放心!”

    燕娉婷急道:“万万不可,我们不能在此时不分青皂白的排除受招安的将官,
战败投降,原是正常不过的事,你们想想,这张新、梁浩是罗延庆的人,那冯泰、
商祝、束休等,就是千叶散花教的人,再延伸下去,许多将官还曾在曹霖的老子
曹猛手下当过差哩,这样一一追查下去,还不把全城的将军全捉光了!”

    陈术道:“那依你之见哩?”

    燕娉婷道:“大难来时各自飞,鸟兽都会为自己打算,何况是人,他们两个
定是见曹霖势大,所以投了过去,这事也属正常,我们也不必草木皆兵,根本就
不必理会他们,由他们自去就是!”

    陈术点头,众汉奸就计议完毕,感觉甚妥,当下又高兴起来,各找对子,交
配的交配,亲嘴的亲嘴,全忘了曹霖大军瞬间即至。

    再说一枪追魂梁浩、铁枪横岭张新二人,杀出血路之后,也没地方可去只得
投晋阳而来,回府第后各自张罗重礼,准备买通官员,逃避责罚,梁浩正在凑家
中的美女,忽然张新跑进门来,二话不说,先把门关了。

    梁浩不解道:“张兄!这是为何?”

    张新恨道:“老梁!你可知道,张当实是某的远房的堂弟!”

    梁浩道:“咦——!这事你怎么从前不说?”

    张新道:“当日里我负气打死了人,就是张当私放的我,后来重逢,我们两
个在人前装作无亲无故的样子,是想掩人耳目,以防他日有变,好有个照应!”

    梁浩久走江湖,变色道:“你是说,今日有剧变?”

    张新道:“陈术那个没卵子的,竟然要诓我们两个进宫,想拿住我们哩!”

    梁浩沉呤道:“应该不会吧!某自付并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他因何拿我?”

    张新道:“人心难测!晋阳里的东西我不要了,只带了子女,马车就在城外,
我们相交多年,你是和我走哩还是在这里等他来拿?”

    梁浩还不深信,犹豫道:“就算走,也没有个去处,我们大把的金银花得惯
了,走了之后,可干不得小卖买之类的生计!”

    张新咧道:“去投曹霖,既不用再当汉奸,日后混个门排门戟的也说不定!”

    梁浩道:“我们才与他恶战过,你我枪下,也挑了他数员将官,他怎肯收容?”

    张新道:“其实我们一早就错了,当日罗大哥的左膀右臂杨文勇、高文远两
个,都在曹营,那时我们就该随他们两个走了,也不用今日这般的窝囊!前日里
周彪、李雄、齐远福等也投了曹营,也不见曹霖杀了他们!”

    梁浩道:“为事有点不对!”

    张新哂道:“得——!你慢慢琢磨,我走了,后会有期!”

    门外有人高声道:“梁将军在家吗?”

    梁浩应声道:“来了!”转身出门,正遇见传旨的宫人;

    那宫人笑脸如花的道:“噢——!原来张将军却是在此,怪不得到你府上找
不到你人哩!既是两位将军都在,倒省了奴才跑腿了,两位将军听旨!”

    张新正待发作,梁浩拉了拉他的衣角,两人一起跪下来听旨。

    那旨中不但没有怪罪他们两个,反倒请他们到宫中共同亨用双燕,还有重赏,
梁浩在张新的掌心中写了个“假”字。

    张新再也按奈不住,跳起身来,先扯了那圣旨,再一拳擂在那宫人胸前,那
宫人那里经受得起?立时气绝身亡,余下的宫人发了一声喊,都跑得没影了。

    梁浩跳脚叫起苦来,一叠声的埋怨道:“你个急性的贼!只须假意应允,欢
天喜地似的支唔一声,塞个银子给那宫人,只说换件衣物什么的,要他稍等片刻,
我们就可从容脱身!

    张新恨声道:“现在走怎么了,看哪个不要命的敢拦我们!”

    梁浩无法,只得提枪上马,只带了家小,急急的和张新跑出南门去了。

    五日后,曹霖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到晋阳城下来,在护城河边击鼓叫战,城里
众汉奸依燕娉婷之计,根本不理。

    但是奇怪的是,曹霖只将大军围于东南至西南,呈一个新月状,城的另一边
的东北至西北根本就没有兵将。

    城中的汉奸们就有人忍不住了,任安中首先计划,趁南面攻战正酣之机,也
不知会众人,私带亲兵三千,悄悄出城去了。

    燕娉婷闻知后,气得跳脚,曹霖此举,就是想分化瓦解他们,只求得城,并
没有奢望一役全歼他们,若是他们抱成一团,曹霖无奈他何,但是若是一股一股
的全跑了,那曹霖将兵不血刃的占领晋阳城,而失去晋阳高大城墙的依靠,曹霖
完全可以抢在握离儿来之前,在四野里,一股一股的把他们全吃掉。

    旁人不知,她燕娉婷可是从薛政龙处知道,曹霖有三名宠妾,极善于训练犬
只,大队的兵丁过后,根本逃不过灵犬的追踪。

    果然,第二天就有斥候传来消息,任安中在晋阳东北声家庄被曹霖全歼,三
千亲兵无一生还,傍晚时分,任安中的首级,就挑在了曹营辕门的旗杆上示众了。

    郭德等人,无不暗暗佩服燕娉婷的神机妙算,然燕娉婷看到曹营辕门任安中
的首级之后,反而要求众将分散冒死突围,此论一出,自陈术以下,又是议论纷
纷,众将虽是佩服燕娉婷,但有了前车之鉴,哪个再敢出城?

    燕娉婷身份低贱,又没有薛政龙为她撑腰,虽有计谋,但人轻言微,得不到
众将信服,无奈之下,苦劝陈术,急修书黑龙府,请握离儿在一个月之内,必要
尽出雄师,否则大楚危矣!

    同时,再请都指挥使郭德,把城中精兵布于曹霖没有包围东北至西北一线,
郭德和魏汝弼、施富、展图、谢放、夏进、许鞍等商议之后,断然拒绝了她的要
求,只派精明强干的岗哨,严查西、北一线,一旦有变,白天点烽火,晚间点火
把,并不担心曹霖会突然有精兵从地一线杀来。

    城头上,燕娉婷手按佩剑,小嘴边挂着冷笑,在看曹霖指挥攻城,曹霖虽指
挥那些降卒,攻得热火朝天,然燕娉婷知道,所有的这些,都是装模作样,真正
的杀着,定是在那不设防的东北至西北一线。

    雪舞江山 -第十九卷血铸长城第五章三处使节

    第五章三处使节

    蒙古的大汗王巴图铁不达,这几年对南边的作战成果一点儿也不理想,先是
攻西夏的银川、吴中,定边俱不克,力尽退兵之时,却被大晋的陇西节度使唐峻
大拣便宜,其子唐成跟在蒙古兵之后,灭了西夏,把从大晋分裂出去三百余年的
万里回疆,重新纳入了大晋的版图,尽收西夏铁骑,陇西军现已有精兵二十万,
且兵强将勇,武器精良。

    正南方,陈术虽是无能,却令骁将铁枪横岭张新、一枪追魂梁浩、断魂刀邱
老虎等诸员虎将守在长城一线,又有握离儿做后援,蒙古的四虎木华黎、哲别、
速不台、兀良合攻打了几次,终是攻不下南下之路。

    东面的犬戎帝国更是强大,又有握离儿、拓拔宗望等骁将,蒙古想向东征战,
更无可能,实际上蒙古大汗最想灭的就是犬戎建立的大荣国,他老子老汗王猜查
台就是为了两只下贱的汉畜,死在了黑龙府,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巴图铁不达
做梦都想手刃仇人,以血国耻家恨。

    所幸蒙古向西的发展,出奇的顺利,原来过了额尔齐斯河之后,西面还有许
多小国,那些小国,国力有限的紧,哪禁得起四五十万蒙古铁骑的狂攻?被巴图
铁不达在短短的五年中,几乎灭了个尽绝。

    那些小国家几乎全建在沙漠般的绿州之上,灭国虽多,所得终是有限,蒙古
人不事农耕,抢完了西边的小国之后,心思还是放回了东面,依蒙古大国师颜丁
图里之议,打狼先打弱的,建议巴图铁不达,先灭正南面的伪楚,再向西征剿大
晋的陇西军,再下江南,最后再全力对付最强悍的犬戎政权。

    然蒙古人此时对于汉人建筑的大城,还缺乏强攻的能力,陇西军又素勇,正
在犹豫不决之时,忽然有番子在帐外道:“汉家有使者来了!”

    巴图铁不达鄂然,想了一下道:“叫他进来!”

    帐帘儿一挑,现出一张老脸,正是精通西域各国语言的曹家老奴曹通,后面
跟着数个从人,那老贼颇知蒙古礼仪,进帐来先向巴图铁不达行了大礼,方才用
精熟的蒙语笑道:“我们大晋皇帝有意与大汗结盟,共同夹击犬戎人,不知大汗
意下如何?”

    巴图铁不达贼眼一转,贼笑道:“我们蒙古人野心不大,有地方放牛牧羊就
行,犬戎人素来强狠,我们与他们又井水不犯河水,贵国皇帝的好意,我们心领
了!”

    曹通人老成精,冷笑两声,转身就走。

    巴图铁不达想的是,既是大晋皇帝先找上他来,定有好处,攻犬戎是他宿愿,
能与大晋南北夹击就更妙了,能与大晋夹击,再混了大晋的好处就妙上加妙了,
不想曹通大老远的跑来,说走就走,忙叫道:“且住!贵使要到哪里去?”

    曹通冷声道:“从来听说蒙古汗王是个人物,今日一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亲生的老子都给犬戎人宰了,还说与犬戎人井水不犯河水,若不是胆小如鼠,就
是想无故勒索我大汉的好处,既是无心结盟,某自回去复命就是!”

    帐前蒙古大将木华黎忙道:“我大蒙古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大汗是不屑与
愚蠢胆小的汉猪结盟!”

    曹通冷然道:“如今一场大好处就在面前,既然你们蒙古不纳,那我只有走
了,依朝臣之议,去和犬戎结盟就是!”

    巴图铁不达怒道:“你想去犬戎,走不出这大帐老子就把你宰了!”

    曹通道:“实不相瞒,若是我半年不归,我们的皇帝就知道和蒙古结盟的事
不济了,会另派使者,去和犬戎结盟!”

    大国师颜丁图里面无表情的道:“犬戎茶毒汉人的手段,天下皆知,你们的
两个皇帝全惨死在黑龙府,你们还能放下脸来和犬戎结盟?”

    曹通笑道:“这世上只有强软之分,没有什么脸面放不下的!”

    蒙古大将哲别,铁青个脸道:“我们蒙古人做事从不绕弯儿,你说,若是和
你们汉猪结盟,我们有什么好处?”

    曹通并不介意哲别口中的“汉猪”一词,闻言转而微笑道:“若是没有好处,
我们皇帝怎么能叫我来?我们皇帝说了,若是蒙古大汗肯与我大晋结盟,两家合
力,灭了犬戎之后,就以淮河——大散关一线为界,北面的人口土地,全归大蒙
古,南面的人口土地,归为大晋,圣旨在此,不信请看!”

    巴图铁不达一使眼色,帐下走出一名汉将来,从曹通手上接过圣旨,看了又
看,道:“不错!正是大晋献皇帝的密旨,不唯许以淮河——大散关以北的土地、
人口,每年还许以丝绸十万匹、茶叶五万担、黄金一万两,白银十万两,美女三
千人•••& #8226 ;••!”

    巴图铁不达狂喜道:“张弘范!那汉猪皇帝的圣旨,果是这样写的?”

    看圣旨的张弘范,原为大晋绥远道锡林守备,晋阳失陷后,降了蒙古,这些
年竟然在蒙古混得有声有色,为蒙古人屡建功勋,现如今在蒙古军中,也能和木
华黎、哲别、速不台、兀良合等蒙古虎将并肩而立了。

    张弘范闻言笑道:“大晋皇帝在欺我蒙古无知,想当年晋烈议和,大晋进贡
给大烈国的财物美女,是这圣旨上的二倍还多,且淮河——大散关一线,本就在
犬戎手中,关他大晋鸟事?”

    速不台大怒,拔刀怒视曹通。

    曹通也不慌张,笑了笑道:“这只是晋蒙议和的草案,最后每年进贡的财货
多寡,完全可以商量!”

    蒙古大将兀良合疾声道:“不唯是财货,美女也嫌太少!”

    曹通笑了一下,未及开口,张弘范咳了一声道:“那个——,兀良合将军,
在大晋,美女也是货物,若是你愿意,用你牧场中的马儿换美女,一匹好马可以
换两三个美女哩!”

    兀良合喜道:“果有此事,怎么老张你早些时候不说哩?我牧场中的好马多
着哩!”

    张弘范瞪了他一眼,道:“无知!好马可以攻城掠地,大掠金银美女,你要
那些没用的美女做什么?难道要骑着美女攻城掠地,大抢好马吗?”

    蒙古众将一起大笑起来,兀良合一怒就要拔刀,巴图铁不达忙道:“好了!
张弘范言之有理!”

    大国师颜丁图里犹豫道:“只怕有诈?”

    张弘范道:“没诈那才是怪事哩!那个鸟使,你说大晋皇帝这时忽然提出与
我大蒙古议和,意欲何为啊?”

    曹通满脸堆笑道:“也没有什么?大晋的扫北大元帅曹霖,正在晋阳和犬戎
的伪楚军僵执,我们大晋皇帝想请蒙古大汗助他一臂之力,从伪楚的背后捅他一
下,事成之后,曹元帅立即退回淮河南边去,晋阳的所有财物,全归蒙古大汗所
有!”

    哲别不信道:“天下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明白说吧!你们汉猪,到底在打什
么鬼主意!”

    张弘范一边朝巴图铁不达直使眼色,一边笑道:“既是如此,我们就接受大
晋皇帝的议和,只是我们大蒙古不善于攻坚城,为之奈何?”

    人精曹通对张弘范的鬼脸只当不见,继道:“这个放心,我们带了一种攻城
东西来,但这种东西极难制作,所以数量有限,只有一百多个,只要用这种东西
弄开晋阳城墙,那晋阳还不是你们的?”

    哲别道:“那你们自己为什么不用?”

    张弘范直向哲别瞪眼,奈何哲别这蒙古人还未进化好哩,大脑根本就转不弯
儿来,奇道:“兀那姓张的,有话你就说,有屁你就放,不必挤眉弄眼的!”

    张弘范苦笑道:“天使贵姓?”

    曹通笑道:“免贵!鄙姓曹!”

    张弘范道:“我们的根源都在南朝,明白说吧,我们帮你们打伪楚不难,但
若是握离儿忽然杀到为之奈何?”

    曹通笑道:“张将军是汉人,有些事也好说了,不错!我们南晋确无意于北
伐,也无能力北伐,充其是只能和伪楚弄个平手而已,然握离儿日夜虎视江南,
今忽然又令伪楚大元帅倾巢南下,我们不得已才北上迎敌,和你们以淮河为界,
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还多赚着一大块土地哩,张将军也是汉人,理应知道,我们
汉人百姓,种田、读书、做工、做生意自是没话说,但是就是不善于征战,明白
说吧,我们大晋皇帝愿意出财货、兵器、粮草,大蒙古出精骑猛将,两家合力对
付犬戎如何?”

    哲别立即就跳了起来,怒声道:“天下竟然有些便宜之事,我们去拼命,你
们汉猪倒坐亨其成?”

    巴图铁不达却是听出名堂来了,忙道:“哲别!坐下来!汉使,这事也不是
不能商量,只是每次征战,死伤不能定数,你们南朝的财货怎么个给法呢?”

    曹通笑道:“这事小人说了也不算数,必须经过两国重臣细细蹉商才行,但
目前若是大可汗能从伪楚背后来一下,那最起码晋阳的财货,全是大可汗的,蒙
古和我们大晋不同,全是精骑,就算握离儿忽然杀到,大可汗能战则战,不能战
就回蒙古大草原,他握离儿再狠,能把你们蒙古人怎么样呢?”

    巴图铁不达不由大笑,以前他也和握离儿数次交手,果真如曹通所说,能战
则战,不能战就跑,握离儿虽然骁勇,果然也不能拿他巴图铁不达怎么样,当即
点头道:“好——!本汗同意你们和你们的皇帝结盟,且去帐外看看你们的攻城
利器吧!”

    几乎在同一时间,远在犬戎国都的黑龙府,自赵采菱等人大闹过黑龙府之后,
握离儿对汉畜不再相信,内宫之中,马奴一并处死,宫奴生得实在漂亮的,留做
牝畜使唤,看不中眼的一起拖至人肉市场贩卖,以充军实,有异动者,立斩不宥,
可怜那些没有的柳叶青等人反出去的漂亮宫奴一起叫起曲来。

    握离儿哪里理她们,下令犬戎勇士,把叫得最响的数名宫人,一起按住,要
割舌头,拓拔宗祥顿脚道:“那些宫畜,最珍贵的就是一条舌头,若是没了舌头,
吹箫舔痔的妙事儿,她们就做不成了!”

    握离儿恨道:“小皇叔不必多言,对待汉畜,必要采取雷霆手段,这些奸狗,
略不留心,她们就会作反,大意不得!”

    金铃子道:“不如让交给我,留作前驱,伐汉之时,自会用得上!”

    那些被凶悍戎兵按在石板地上的宫奴一起挣扎,悲叫道:“长公主!贱畜愿
为先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握离儿看着那几个妖美的宫奴,着姻体,雪样的肥股乱扭,不由又犹豫起来,
感觉就这样把她们弄残,是有点可惜了,走上前去,抬脚踩在一只漂亮牝畜的粉
颊上,那只牝畜忙不叠的伸出来,去舔他的靴底。

    握离儿扬起手中的马鞭,“啪——!”一声,抽在那只牝畜的粉背上,那只
牝畜荡的哼了一声,乖乖的蹶起肥股来,双手努手向后,扒开两片肥美的臀瓣,
露出牝户,菊门向上完全张开,去迎合握离儿的马鞭。

    两名按住她的戎兵,忙抢上前,一人一只脚,狠踩住她的膝弯,怒叫道:
“不准动!”口中叫着时,下面的两条一起翘了起来。

    握离儿挥挥手,两名戎兵会意大喜,一在前,一在后,一条塞进那宫奴的小
嘴中,另一条毫不留情的捅入她的娇嫩的牝户中,一插到底。

    那只汉家的极美牝畜,立即摇着光滑如绸的动人,疯狂的迎合两名长相丑恶、
浑身生满黑毛的戎兵,一双纤手,紧紧的抱住前面戎兵的根,樱桃小嘴努力的张
到最大,艰难的把那条狰狞的整根吞入,呛得泪水直流。

    前面的戎兵一手抓住她的秀发,一手扶胯,快活的把在她的小嘴里送进送出,
后面的戎兵,在她的牝穴中捅的沫儿直翻,牝畜的两个大,如吊钟似的拖着直晃,
奶尖上的奶铃响个不停。

    握离儿蹲来,伸出蒲扇般的粗手,在那牝畜摇晃的嫩乳上,狠狠的抓了又抓,
想了又想,终于道:“也好,不过你得把你的犬戎女兵,挑选一千名出来守内宫!”

    金铃子披嘴道:“皇祖母、皇太后、皇后全给那些贱畜杀了,两个皇侄生死
不明,皇兄的后宫,此时不守也罢!”

    握离儿闻言又恨,急立起身来,挥动马鞭,在那宫奴的姻体上,连抽了几鞭,
那宫奴只是悲叫,并不敢反抗。

    金铃子用马鞭抬起那名宫奴的优美的下巴,冷声道:“这只汉畜不错,叫什
么?”

    那名宫奴忙媚笑道:“贱畜名叫连炽,愿追随长公主,水里水里去,火里火
里去,但不想曲死于此!”

    金铃子点头道:“很好!”凤眼在那两名戎兵身上一转,道:“爽过了还不
快滚!连炽,你以后就做我的前锋,编为滚刀营!”

    连炽奇道:“滚- 滚刀营~ ?噢~ !贱畜万分愿意,谢长公主开恩!”跪了
下来,伏地磕了一个大大的响头,额头就有鲜血流了下来,却浑未觉。

    金铃子冷声道:“连炽!你不是城府极深,就是天生贱种!”

    连炽忙道:“贱兽是天生贱种!”说罢就蹶着肥白的屁股,温训的替金铃子
舔起长靴来。

    金铃子也不推辞,由她效忠,高声娇叱道:“孙婧、汤旋,你们两只贱畜,
给本公主爬出来!”

    孙婧、汤旋忙不叠的从众丽兽中爬了出来,直至金铃子脚边,伏地磕头道:
“贱畜护宫不利,罪该万死!”

    金铃子冷声道:“抬起头来!”

    两只牝兽虽知没有好事,哪敢不依,乖乖的抬起粉颌,金铃子伸出一只手来,
“啪——!”的一声,抽在孙婧如玉般的粉颊上,孙婧的嘴角立即流出血来,却
是动也不敢动,直挺挺的跪着,温训的道:“谢长公主责罚!”

    “啪、啪——!”两记耳光,连正反抽在汤旋的吹弹得破的玉靥上,汤旋也
是直挺挺的跪直了姻体道:“谢长公主恩赏!”

    握离儿道:“妹子!你别告诉我,随便给她们几个耳光就了事了,这些汉畜,
为兄的虽给你使唤,但日后若要她们或是劳军,你得乖乖的令她们来!”

    金铃子道:“那是自然,令让她们以下贱的身体,犒劳我伟大的犬戎勇士的,
是她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不管是皇兄自己要用,或是我伟大的犬戎将士要用,
她们必须奉献其下贱的身体!”

    阶前空场上跪着的三千名漂亮的汉家宫奴,听得默默无语。

    金铃子道:“本公主说的话,你们听清楚了吗?”

    三千宫奴一惊,白花花的跪满一地,一齐伏地磕头道:“贱畜听清楚了,请
伟大的犬戎爷爷,肆意使们贱畜们的身体,贱畜们万分荣幸!”

    金铃子道:“很好!皇兄!你不是还有五百余匹牝马吗?也交给我一起编入
滚刀营,自此以后,这宫中再没有宫奴,全是人形的母畜,不——!以后都叫她
们肉畜,皇兄要时,尽管取用,用完了之后,一律关入狗笼锁起来,不用时就在
我的军营或服苦役,或是慰劳我伟大的犬戎战士,也免得再有类似的变故!”

    握离儿点头道:“妹子此事办得极好!”用手指一点孙婧、汤旋、连炽道:
“你们三只肉畜,随我来!”

    金铃子道:“慢着!来人!拿三副手足链铐来!”

    马上就有亲随的犬戎女兵,拿了三副链铐,并且还有几根链子。

    金铃子对三只肉畜道:“自己扣锁牢固,我会检查,若是锁扣的有一点儿差
错,鞭B 一百!”

    三只肉畜点头,互相把对方扣锁的紧紧的,握离儿拿起一根细链,依次穿入
三只肉畜的鼻环中,将她们三个赤条条的起来,六条美好修长的,略弯曲的在冷
风中颤抖。

    握离儿拿着链头一带,三只肉畜的头颈一齐向伸直,蛮腰不得已弯了下来,
琼鼻努力的向前,如同三只毫无反抗能力的待宰母牛。

    握离儿牵着三具美肉走了几步,忽然又回头吼道:“来人!把这些护宫不力
的肉畜,全部抽一百皮鞭,抽完之后全部赤身押在大街之上,任人凌辱三日,只
给水喝,不准吃食,三日之后,就由皇妹带走严加调训!”

    阶下犬戎力士一齐应诺,三千名肉畜一齐磕头道:“谢大皇帝陛下格外开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下来,就是一大片的美女乖乖的伏在青石地面上,高高的蹶起一个个为滚
圆的肉股,接受鞭刑,靡的皮鞭着肉身此起彼伏,夹杂着凄楚的哀鸣声,行刑的
犬戎力士,抽着抽着,就丢开皮鞭,把塞入那些浪叫着的肉畜体中。

    肉畜不怕,只被刑罚,牝穴被捣入,总比身体上挨着狠毒的皮鞭强上百倍,
小半个时辰后,就开始有肉畜被戎兵用木枷枷住头颈,双手亦放在枷上,粉颈上
系了绳子,弄好之后,陆续的被牵到大街之上,任犬戎人弄,被俘的汉女,上自
公主皇后,下自奴婢丫环,无不如此,赤身的上到大街任人弄之事,对汉家女俘
而言,如同家常便饭一般。

    一个月后,黑龙府犬戎的朝堂之中,犬戎人在平定了渤海的内乱之后,尽收
渤海之兵,加上犬戎本族的子民和五国三川九沟一十八寨的盟军,共计大军十五
万,这已经是他们大荣国的全部家当了,而这十五万大军,军粮还成问题,好在
他们北方各民族抢劫成瘾,此去南征,只有靠沿途抢劫了。

    依拓拔宗祥、拓拔宗望和拓拔通的看法,这十五万戎兵,若在南朝无人之时,
自可依仗单兵本能的骁勇,大打胜仗,但是现在南朝已经有大将了,一旦南朝有
了大将的统一指挥,在汉人训练有素的官兵战阵中,没有章法的单兵作战,只是
死路一条,所以还要再征兵,至少要有大军六十万,方才可伐汉!

    握离儿到哪儿去搞六十万兵去,幸好关键时候,深知汉家韬略的拓拔宗祥提
醒他,前年汉臣杜海量之议,握离儿急病乱投病,当即采纳,把大烈国的奴隶、
俘虏,大晋国的奴隶、俘虏,许以可以自由且可论功行赏的各种好处,把这些乱
七八糟的人一起编入军中,这样算下来,可凑足大军七十余万。

    就在此时,有探子密报,说临安杜府来人了。

    握离儿道:“朕正想着这事哩,杜汉猪就派人来了,很好,快令那条狗爬进
来!”

    戎兵立即就传道:“大皇帝有旨,唤杜家的狗爬进去!”

    殿外有人应了一声,片刻之后,果然有一名衣着光鲜的汉臣狗似的爬了进来,
老脸一抬,竟然是曹适那个老滑头,进殿就吠了两声道:“贱奴杜适,奉家主人
之命,有要事来见大皇帝!”

    握离儿并殿下戎臣一齐狂笑起来,曹适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一丝丝羞耻的
表情也欠奉,脸带笑容,平静的看着殿内诸戎。

    握离儿羞辱不成,自讨了没趣,怒声道:“朕要你爬进来,你个贱奴,难道
连一丝丝的廉耻也没有?”

    曹适笑道:“所谓入乡随俗,小人第一次出使大荣国,自会按大荣国的风俗
办事,既是大荣国的文臣武将都是爬入殿中的,小人虽觉奇怪,但也只好照贵邦
的风俗行事了!”

    殿内的犬人一起跳了起来,拔刀的拔刀怪叫的怪叫。

    拓拔宗望道:“那汉猪!难道就不怕本王宰了你吗?”

    曹适无辜的道:“是我爬得不对吗?”

    拓拔宗祥摆手道:“罢了!我来问你,你替你们大人出使其他国家,也是爬
进人家屋里的吗?”

    曹适傻笑道:“看出使什么国家,出使人国当然是走进去的,出使狗国自然
是爬进去的,若是出使蛇国,指不定要游进去哩,哎哟哟——!我们这些在外办
事的,真是有苦自知哩!”

    握离儿更怒道:“你是说我们是狗国吗?”

    曹适笑道:“不是狗国怎么让小人爬进来呢?”

    握离儿暴跳道:“老子宰了你!”

    拓拔宗望忙道:“大皇帝息怒,这事是我们自取其辱了,那个什么的杜适,
我来问你,你家老爷叫你来此何干?”

    曹适笑道:“其实是晋帝让我来的,托言是杜海量,我这份手书也是晋帝授
意杜海量写的,若是有事,本是杜海量图谋不轨,不关晋帝之事!”

    握离儿听得一脸的雾水,茫然道:“不明白!你个鸟使,有话直说,不必绕
弯!”

    曹适摊手道:“我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了,还要怎么说?”

    拓拔宗祥叹气道:“大皇帝!那使者其实在说,是晋帝有话和你说,却怕被
曹小狗知道后发飙,因此只说是杜海量和你搞鬼,不关他晋献帝的事,倘若哪一
天东窗事发,曹小狗发横找人霉气时,可不要找他那个当皇帝,所谓冤有头,债
有主,只找杜海量就行,至于曹小儿发狠后把那个杜海量怎么样,都不关晋帝的
事,使者——!是这样吗?”

    曹适叉手施礼,笑道:“很是——!”

    握离儿更是茫然道:“很是个屁!老子更听不懂了!”

    拓拔宗望叹气道:“大皇帝一个大字不识,听不懂就对了!汉人的权谋之术,
厉害的紧!”

    握离儿咬牙道:“厉害?有朕的锤厉害吗?”

    拓拔宗望苦笑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大皇帝固然是我们犬戎的
不世英雄,但若你在汉疆,只会武艺,不知兵法,充其量做个马前开路将罢了,
就算习武,若是文化水平不高,高深的武学思想,你也理解不了,练来练去,只
是个傻鸟罢了!”

    犬戎人不象汉人,说话有个顾忌,这是好事,也是坏事,握离儿气道:“四
皇叔这是长他志气,灭自己威风,那我问你,果若如你所说,汉人的晋阳城就攻
不下来了!”

    拓拔宗望叹气道:“当年孤兵围晋阳之时,做梦都怕汉人的方面部队来晋阳
勤王,就是直隶、河北两道的汉家兵将,就有正规精甲四十万,若再有得高望重
的汉人登高一呼,说是雄兵百万一点儿也不夸张,果真那样,当年我们合族都要
葬送在汉地了!”

    握离儿哂道:“四皇叔是越老胆越小,此次南征,不必四皇叔去,我自将大
军前往!”

    一旁一直不发言的老王爷拓拔通道:“宗望不去也好,可在黑龙府看家,以
防蒙古、韩国、日本来攻,宗祥却是非走一遭不可,没有深知汉俗的大将在军中,
不用想猜也是大败的下场,那使者,晋帝叫你来,可是为了曹霖?”

    曹适挤眉弄眼的笑了一下,道:“正是!”

    大晋的皇帝,向来是重文轻武,曹霖功高盖主,以拓拔通多年在晋的经验,
知道晋帝断不会容此人长期存在,曹霖的老子曹猛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拓拔通见曹适向他挤眉弄眼,立即就道:“大皇帝!请让众臣退下,宗望、
宗祥、金铃子、握狼布、握西河、万斯隆、乌里本几个留下!”

    拓拔通在犬戎中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高,甚至还凌驾于握离儿之高,他掌握的
可是犬戎的神权,握离儿一挥身,众臣退了下去。

    拓拔通道:“杜适,孤来问你,我们派到临安的右军师鬼巴礼是生是死?”

    曹适道:“老王爷明鉴!鬼巴礼在北归途中,已经被曹霖派人斩了,所以晋
帝才令我前来亲传我们两家通好之意!”

    握离儿恨道:“曹小狗猖狂之极,竟然斩我的重臣!”

    拓拓通道:“江南乃是曹小狗的老巢,鬼巴礼背着曹霖和晋帝弄鬼,不被斩
才是怪事,杜适,有话请讲!”

    曹适掏出一封书信来,却是薄帛的,展开来是长长的一卷,道:“大皇帝请
看!”

    握离儿令人接过去,却是看不懂,不耐烦的问道:“你先说说看!”

    曹适道:“晋帝同意,以莫须有的罪名,诛杀曹小狗,然后两家议和,就以
淮河——大散关一线为界,每年进贡白米十万担、茶叶二十万担、丝绸二十万匹、
精铁二十万斤,美女三千名、精盐五千担,金五千锭,银一万锭•&#8226
;•• &#8226 ;•!”

    握离儿直听得眉开眼笑,听完后才道:“果是如此,你们那个鸟皇帝,朕不
灭他也罢!”

    曹适接道:“还有一事,曹霖说是劫到了贵国的二位太子为质,不知此事当
真否?”

    握离儿跳了起来道:“现如今我那两个皇儿在哪?”

    曹适道:“就在他的军中,杜大人用尽了计谋解救,然曹霖就是不交人!”

    拓拔通的贼目微闭了一下,借此掩饰心中的恨意,然后睁开,平静的道:
“大皇帝不必在意,生死有命,二位侄孙真是有事,只能怨他们自己命苦,我们
犬戎人,断不受汉人要挟!”

    曹适笑道:“老王爷说的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嘛!”

    握离儿怒道:“对什么对!金宝儿、银宝儿可是我的孩儿!”

    拓拔通瞪了他一眼,转向曹适道:“还有什么消息,可一并说来听听!”

    曹适道:“曹霖说动了蒙古的巴图铁不达,两家结盟,共同对付大荣国,说
好了先灭了大荣的走狗伪楚,再合力向东,攻打燕京,此时恐怕蒙古的大军,已
经奔赴晋阳参战了!”

    拓拔通脸色一变道:“蒙古乃天下最大的产马地,若果是如此,这事就不妙
了,宗祥!你可速去打探此事是否属实?”

    金铃子忽然笑道:“此事不必打探了,蒙古自猜查台死后,就和我们成了生
死对头,此次南征,蒙古是我们要防着的最大敌患,不如我们不走燕京,反从蒙
古绕道,直捣晋阳,与曹小狗会战,蒙古主力精骑若是去了晋阳,我们大军就在
蒙古休整,大掠粮草辎重,顺手灭了蒙古之后,再从蒙古人的后面堵住他痛宰,
若是蒙古没有出兵晋阳,我们忽然绕过去,定也能杀他个措手不及,逼退了蒙古
主力之后,再从容伐晋,有何不可?”

    拓拔宗祥道:“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金铃子所言甚是,不过还可完善,
我们精兵七十余万,可兵分两路,大皇帝亲率四十万大军,以步兵为主,堂堂正
正的自山海关,经燕京去援那个大楚,我和金铃子,却率主力精骑三十万,绕道
去攻蒙古,能灭掉最好,若是灭不掉,如金铃子所言,也能打他个丢盔弃甲,尽
可能抢夺马匹粮草,把蒙古远远的驱赶开,以防我们和曹小狗大战正酐时,蒙古
从我们背后捅一刀!”

    拓拔宗望道:“如此甚好,然具体兵将如何调动,还要斟酌,大皇帝这边,
可走走停停,摆足威风,一来可做个晃子,给宗祥做个掩护,二来可使陈术死命
守城,尽可能的消耗曹小狗,等我们去会战时,可收奇效!”

    拓拔通道:“还有一路奇兵,杜适,你回去后,可传语晋帝,要想他大晋皇
权太平,可趁曹小狗被我们缠上的时候,从临安出兵,攻下曹小狗的应天、姑苏
两处老巢,那时曹小狗的强兵狠将都在外面,晋帝可一鼓作气,夺回大权,到那
时他才是正真的大晋皇帝!”

    曹适应道:“喏——!小人必会传达!”

    拓拔通道:“既如此!尊使请回,告诉晋帝,天下没有白吃的宴席,他想不
想中兴大晋,就在此一举了!”

    曹适告退。

    拓拔通目送他远去,转头道:“还有一事,孤已经凑齐了一万汉畜,全是三
十以下的壮男,就在这几日,可去外兴安岭,唤醒我们伟大的天犬大帝,然后和
那个乌龙圣母祭炼出来的母僵尸交配,就可得到天下无敌的犬戎第一代战士!”

    拓拔宗望道:“天犬大帝还是不唤醒为好,听说唤醒之后,必要吃五百名童
女,方才肯交配,且活人不行,必要僵尸方可,而老人家后,也未必会有孕育地
犬,要得到真正的犬戎无敌勇士,还要交配几遭才行!”

    拓拔通道:“这个孤也知道,但若此次南征不顺,不出三年,曹小狗必会灭
我犬戎,孤不得不做两手准备,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这次南征大胜,但多出数千
天下无敌的战士,也不是件坏事!”

    握离儿点头道:“皇叔祖说得极是!”

    拓拔通道:“大皇帝!把你的那些肉畜,全部给我罢!”

    握离儿不解道:“这是为什么?”

    金铃子笑道:“那些肉畜现在全在我这,共计三千五百四十二只!皇叔祖要
用,尽管派人来取!”

    拓拔通笑道:“这些肉畜,也不是我要用。”

    握离儿道:“只是皇叔祖全牵走了,侄孙的就没地方放了!”

    拓拔通笑道:“此次征南,还怕抓不到汉畜不成?我也不是现在就要,也要
不是当真全部就要,三千五百余只肉畜,给我两三千只就行,你自可将中意的挑
出来留着。”

    握离儿笑道:“如此甚好!但皇叔祖不是自己用,要这么多肉畜做什么?”

    拓拔通笑道:“天犬大帝与母缰尸前后是地犬,地犬全是母的,再与血尸交
配,产出地獒,獒全是公的,再与有武功根底的肉畜,就可产出我们第一代伟大
的犬戎战士了!”

    拓拔宗望奇道:“一般的汉畜不行吗?”

    拓拔通道:“不行!若是体质不好,母体在和地獒交过后,立即就死了,断
不能孕出我们犬戎人来!”

    握离儿道:“陈术那个没用的东西,不断的催朕发兵帮他,也罢,今日我们
就合计好了,然后发兵!”

    话分三面,再就山西天峰岭中,有三千旧晋的龙卫军、禁军,自犬戎入侵后,
逃出了晋阳,这些年又收留了许多大晋的子民,山寨之中,也有了一万余兵将,
为首的大将,正是当年龙卫军的副将裴从龙,跨下马,掌中四十六斤迎风鎏金镗,
杀法骁勇,罕有对手,乃是天下风云榜中排名第二十九的好汉,江湖人称“山西
鎏金镗”。

    手下四名兄弟高愧、晏空、栾荣、张征,也是从前龙卫军中有本事的军官,
虽然江南的曹霖多次派人以将令相招,但裴从龙自视甚高,都不肯答应归入曹霖
帐下。

    这一日,兄弟五个正在忠义堂中闲坐,忽然有锣锣进来,单膝点地道:“大
王!有圣旨到!”

    晏空奇道:“圣旨怎么到我们这里?大哥!接是不接?”

    裴从龙大笑起来,伸手道:“来人!摆香案接旨!”

    张征道:“慢——!大哥呀!曹大帅三番五次的令人拿将令相招我等,大哥
都是爱理不理,此次若是奉诏,传扬出去,恐曹大帅心里不爽!”

    裴从龙笑道:“他曹霖只不过个造反杀官的贼,我们为什么要到他的手下胡
混,今日有圣旨相招,正合吾平生所愿。”

    张征道:“朝廷无道,所以才至于此,今天下大势,有风云突变之势,我们
若是错投了主公,日后可能连容身之地也没有了!”

    晏空、栾荣、高愧三个尽皆点头。

    裴从龙道:“不必多言,我做大哥的,再不济,也不会带着你等众人从贼,
接旨吧!”

    传圣旨的不是太监,而是一名官员,年纪颇大,圣旨中赦封裴从龙为晋阳留
守使,官阶一品,传完了旨后,转身就走。

    裴从龙道:“天使不必着急,可去我后庭喝茶!”

    那官员笑道:“实是有要事在身,将军不必在意!”

    栾荣看那天使眼熟之极,皱眉想了又想,忽然暗惊道:“哎呀!原来是他!”

    待那天使走后,寻了个由头去了,高愧眼晴看见,也不点破,这动乱之秋,
哪有不为自己着留条后路的,见裴从龙喜不自禁的在看那圣旨,也寻个由头溜了。

    栾荣从角门策马出来,在天峰岭脚下等着那个天使,那天使半晌方到,栾荣
横马劫住道:“曹逐将军,还记得当年的栾荣否?”

    曹逐大惊,忙令人停了下来,打马跑到他身边,小声道:“栾荣,你个小王
八羔子,却等怎样?”

    栾荣笑道:“逐公!这天下大乱的,若是想小子不怎么样,你须指一条明路
给我!”

    曹逐在人家的地盘上,知道跑不掉,只得低声道:“栾小子!我家小主人三
番五次的招你们,你们是王八吃秤陀——铁了心的不来,今日只是一道圣旨,你
们就奉了,摆明了不想投效我家小主人,今自去做朝廷的大官,又来刮噪什么?”

    栾荣笑道:“逐公莫气,如今天下谁人不知大晋气数已尽,那个献帝,依曹
帅鼻息,躲在临安苟且渡日,若是曹帅不弃,就收留小的则个!”

    曹逐没好气的道:“明着招你你不来,却私低下鬼鬼祟祟的,到底打什么鬼
主意?”

    栾荣低笑道:“总是碍于裴从龙的面皮,又没有人引见,不好公开撕破了面
皮,去投曹帅,如今恳请逐公引见!”

    曹逐笑道:“那好!你且让开道路,我回去之后,自会和我家小主人说项!”

    栾荣笑道:“既如此,我就和逐公一起回去如何?”

    曹逐道:“这个?也好——!”

    栾荣大喜,正要谢时,身后林中有人道:“栾荣!你个贼,如何就拉下了我?”

    栾荣回头一看,正是高愧,大惊,将手中镔铁枪一紧,道:“高二哥!如今
天下大乱,人各有志,你却不能怨我!”

    高愧却将手中的飞花斧背到了身后,笑道:“兄弟不必如此,某也久闻曹大
帅之名,想出曹大帅去谋个出身,不知二位肯提携否?”

    曹逐笑道:“欢迎之至!”

    高愧道:“好——!既如此,我们只有这兵器马匹,说走说走!”

    曹逐道:“等一等!老夫想过了,你们两个还是暂时留在天峰岭,但可休书
一封,让我带给曹帅,裴从龙那样子,定是肯奉圣旨了,只要他肯奉旨,日后你
们众人,自可名正言顺的归于曹帅帐下,不必如此鬼鬼祟祟!”

    栾荣想了一下,道:“也是!”

    曹逐队中,自有笔墨,当下高、栾二将休了书信,托曹逐带回,然后告辞回
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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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卷曹霖登基

              第一章诱战乳燕

  大晋时的五月天气,尤其的闷热,曹霖攻城也快两个月了,此时脱了上身衣
甲,赤身拿着马鞭,在晋阳城下督战,令那些伪楚的降卒蚁附攻城。

  陈术喜不自禁,想不到曹霖野战骁勇,攻起城来却是这样的不济事,握离儿
已经令人飞骑传信,犬戎四十万大军不日就会进关,要他放心。

  曹霖虽是日日变着法的攻城,但好象都不怎么凑效,城里守将虽担心受怕,
但所幸曹霖始终攻不破晋阳那高大的城墙。

  燕娉婷想得却是另一回事,三番五次的进言,说是曹霖定是在等什么,不如
开城试战,都指挥使郭德等人一起反对。

  今日里曹霖又在攻城,对城次中守将,根本就没放在眼中,不唯赤身上身,
身边还没有任何警卫部队,手中又没有拿那杆飞龙大刀,似乎有机可趁。

  燕娉婷忍了片刻,日头已近午时,曹霖身边确是一点也没有伏兵的痕迹,不
由心中一动,似乎猜着了曹霖的心意,脚一跺,对手下战畜道:「替我准备风吼
兽,拿我的枪来,要快!」

  妖兽李映怪怪的看着她道:「娉婷!若是主人已经被曹霖拿了怎么办?我们
也须留一条后路不是?」

  燕娉婷娇怒道:「主人自在卧虎城,那城藏在吕梁山深处,又有大法师青云
子主执,留守的樊崇、盖延又骁勇无比,曹霖要想攻破卧虎城,门儿也没有!」

  妖兽韩姎也是怪怪的看她道:「娉婷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的修为已经在
青云子之上,主人已经不能控制你了?但你若是把曹霖得罪的很了,我们也会跟
着倒霉!」

  燕娉婷娇笑道:「怎么可能?别哆嗦了,战机稍纵即失,送你们一句话,如
我等要寻个好主人,得叫那个主人看得起我们才行,守城的,开门放我出去!」

  城门守将展图道:「贱兽!你要做什么?」

  风吼兽上,燕娉婷浑身玄甲,勒兽执枪笑道:「姓展的,再叫我一声贱兽,
信不信我捅你几个透明的窟窿?」

  展图跨下马,手中锤,向来骁勇,并不怕她,看了一会儿,忽然笑道:「开
城,放燕出去!」

  燕娉婷恨得牙一咬,却是无可奈何,城门一开,未等吊桥完全落下,双腿一
闪,风吼兽已经冲出了城门,直奔曹霖。

  曹霖光着个大膊,正在乱哄哄的城下督战哩,忽然间城门一开,吊桥就落了
下不,只见一大团玄色的战影,风似的直冲了过来。

  曹霖似没有兵器在手,大叫一声:「不好——!」回马就走。

  大青马虽是龙种,却好象没有大陆之上跑得最快的风吼快,曹霖只挑人多处
跑,七转八转的刚绕了两个圈儿,燕娉婷的风吼兽就到了背后,妖叱道:「曹霖!
这下看你往哪走?拿命来!」

  大青马上,曹霖忽然回身,「呛——!」的一声,雪青色的逆天斩,快之又
快的架开了她开着尖叉的燕尾枪尖,笑道:「好家伙,弄了条蛇信子出来,背后
偷袭,想占老子的便宜吗?」

  燕娉婷怒道:「没见识,这是六合燕尾枪。不是蛇信子!」既是突袭不成,
言毕更不停留,转身就走。

  曹霖怒道:「你当我不知你是谁吗?骚燕子!今天你既出城来,就走不了了,
看刀——!」

  燕娉婷回头一看,果然通往城中的路,全给步兵堵了起来,要想过去,就得
把挡路的全杀了,曹霖却是变戏法似的摸出了两把刀来,反来赶她,燕娉婷知道
中计了,一咬牙,回头再战,只要杀了曹霖,那后面挡路的,都得散去,这就叫
树倒猢狲散。

  曹霖手中的逆天双斩可不好惹,虽是短兵,「耍耍耍——!」一连几刀,劈
得她浑身香汗淋淋。

  燕娉婷忽然叫道:「看镖!」

  曹霖头一偏,燕娉婷一拨风吼兽的兽头,往东就败,本应是乱哄哄的攻城部
队,忽然就不乱了,迎面的步兵忽然向两边一分,捧出一员女将出来,那女将一
身的梨花盘凤穿云甲,一对彩云战靴,手执一对玄冰梨花枪,跨下雪花豹,倾城
绝色,娇叱道:「樊若兰在此!骚蹄子!哪跑?」

  燕娉婷杏眼圆睁,怒叱道:「接我者死!」六合燕尾枪一翻,如毒蛇吐信,
直剌樊若兰,樊若兰小嘴儿一披,左手枪「啪答」一声,划开她的枪尖,右手枪
翻腕直奔她的左胁。

  燕娉婷大惊,在兽背上一仰身,倒挂在鞍桥边,去躲那快若闪电的一枪,忽
然身体一轻,耳边有男声大笑道:「!还不是落在我手上?」

  燕娉婷抬头一看,正是曹霖,想也不想,抬腿就踢,曹霖拎着她的拌甲皮带,
将她往边上一带,粉腿落空。

  曹霖左手刀已经插回了马鞍上的刀鞘中,右手刀一翻,用刀背打落了她手中
的枪,复又插回了右手刀,腾出双手来,一手按住她的颈背,一手在她肥美的翘
臀上,连打了几个屁股。

  燕娉婷拼命挣扎,宛如一条刚离开水的鱼。

  曹霖大笑道:「等了许久,方等得你个!今日里就让你快活快活!」

  燕娉婷张口就是一口唾沫吐出,曹霖头一偏让开,伸出的来,「噼啪——!」
连抽了她几个响亮的耳光,笑道:「牝兽都是要训的,不是自己的牝兽,都是不
听话的紧!」

  燕娉婷怒道:「曹霖!我已经和我家主人订了契约,就算你擒到我也没用,
只要我家主人一个念头,我就死了,你不是爱奸尸吧?」

  曹霖冷笑道:「昨夜我令薛政龙招你等,偏你没有反应,这是为何?」

  樊若兰笑道:「不是她没反应,而是她比其她的妖兽狡猾几倍,知道薛政龙
落在了我们手上,所以今日就跑出来送货上门了,小!姐姐说的对也不对?」

  燕娉婷被人猜中心意,恼怒异常,把头背过去,不想理樊若兰。

  曹霖笑道:「这只小蹄子,比起当年的熙婷来,其狡猾有过之而无不及,不
仅仅是送货上门这么简单,她要向我证明,她不但有玩的价值,还有用的价值!」

  樊若兰笑道:「贱兽不能生育,若只能给爷当做一团肉玩弄,而不能上阵征
杀的话,爷还能这么疼若兰吗?」

  曹霖笑道:「能!当年如此,现在还是如此!若你当年乖乖的听我的话,留
在姑苏哪儿也不去的话,我会更疼你!」

  樊若兰郁郁的道:「爷只是嘴上说说吧?」

  曹霖笑道:「凡在我军中的兵将,必要用敌猷首级来献,方能得到提纂,同
样,凡我私房中的奴兽牝畜,必要为我生下一子半女者,方才能升为妻妾,若是
不能一视同仁,内外怎能服众?你和雪君没有一子半女而能升为我的肉妾,已经
是格外开恩了。」

  樊若兰陪笑道:「这肉妾的新名词儿,也亏爷能想得出!」

  曹霖笑道:「肉妾比奴妾要高,比正式的妻妾要低,以后那个叱列芸荥,若
是再不能生育了,也只能升她做肉妾!」

  迎面姜雪君飞豹赶到,失望的道:「该死的小燕儿,怎么就不走我这面,倒
让若兰得了功劳,在爷面前炫耀!」

  燕娉婷在曹霖的怀中又乱动起来,曹霖点了她的麻穴,丢给姜雪君着:「替
我洗剥干净后,令她跪在私帐中等候!」

  姜雪君恭声道:「是——!」接了燕娉婷去洗剥去了。

  曹霖一把搂住樊若兰的细腰,大叫道:「收兵!」

  樊若兰也不挣扎,由他搂着腰儿,低声的道:「爷——!若是你百年之后,
若兰又当如何哩?」

  曹霖笑道:「我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怎么会有什么百年之后的说法?」

  樊若兰道:「乔先生说过,若爷不去取这人间富贵,自可修成大道,但是爷
既得人间富贵,免不了就会遭天妒!」

  曹霖笑道:「我现在已有五子,真若是有百年之说,我可将你赐给我其中的
一子,再做肉妾,到时你可要好好服侍,别让我的儿子嫌你老了!」

  樊若兰笑道:「贱肉命苦,这身贱肉给老子玩过之后,还要给儿子玩!」

  说话间来到大帐,有人牵过两人的坐骑,接过两人的兵器,曹霖随手扣住樊
若兰粉颈间的项圈扣环,有女畜递上链子,曹霖将链子穿过樊若兰项圈上的扣环,
将她扣了,就往大帐后面的私帐中牵,原来如樊若兰此等肉妾、奴妾、牝兽等等,
在主人身边时,日夜都要配戴项圈,鼻、奶、牝处的钢环也要戴齐全,以示主人
宠爱,否则的话就是弃畜。

  私帐也分两层,樊若兰一进外面的那层私帐,就脱去本身衣甲,螓首一转,
耳朵上长长的耳坠的溜溜直晃,明丽的俏脸之上,琼鼻之间的鼻环银光闪闪,姻
体上下,只有几根黑色的皮带,勒在上下,挤得奶尖上的两个奶铃儿发出清脆的
响。

  肉档之间,束着一条黑色的皮带,细腰前胯处,锁着带的两个铜锁,带底的
透气孔中,透出七个亮晶晶的牝环,牝环从带孔中拉出,由一串碎铃儿把七个环
儿连在一起,后背、前胸、小腹、内外侧全是艳的纹身。

  曹霖把链子收紧,把她带至近前来,从后面搂住她的细腰,让她纹着艳纹身
的后背,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胸膛,前面的手先向上捏弄那依然肥硕的,逗弄了几
下奶环,然后向下,掠过艳丽的小腹、在锁着的牝穴前玩弄盘旋。

  再向下,要摸她的,樊若兰忙高高抬起曹霖摸着的那条,由他在纹着瑰丽图
案的肉腿上里里外外的尽情玩弄。

  曹霖解开带上的扣锁,低声道:「这趟辛苦你们两个了,薛政龙逃回卧虎城,
被你们两个抓到整子儿,飞虹散人也教雪君毙了!」

  樊若兰笑道:「可笑那飞虹散人,还敢在雪君面前玩弄妖法,岂不知那个骚
蹄子,就是以妖法迷惑众生的。」

  曹霖笑道:「今次又抓住了薛政龙,我真不知道是杀他好还是放他好哩?」

  樊若兰笑道:「你我还不了解?必会杀之而后快!」

  曹霖笑道:「现如今我不同于以往了,总要摆个样儿给天下人看,就是既要
做又要立牌坊那回事儿,要不然我抢天下,百姓必不拥护,薛政龙被擒后,什么
事都乖乖的配合,问什么说什么,且情愿交出所有牝兽、兵将、财宝,只求他一
家人的性命!」

  樊若兰笑道:「你倒是直爽,天下哪有你这样的人王?呀——!他那一家有
多少人啊?」

  曹霖放开咬着她的奶头,笑道:「是凡抢天下的,都是满口的仁义道德,一
肚子的男盗女娼之辈,抢天下时,变着法儿的骗百姓,给百姓些许好处,以迷惑
人心,一旦得到天下,就什么也不是了,乌龟还是乌龟,王八还是王八,给百姓
的好处,也会渐渐的再收回来,不是有那句话吗?叫什么来着,噢——!兴,百
姓苦,亡,百姓苦,做百姓的要想不苦,只有放手一搏,管他什么王法家法,自
已做人王才行,指望别人救自己,做梦吧!薛政龙一家其实只有三个,除他之外,
只要求放他的一名正妻和一个女儿,他薛家世代簪缨,那个黄脸妻子,我不日也
罢,那个女儿,放了也没事,嘿嘿!」

  樊若兰道:「要是薛家的是儿子呢?」

  曹霖轻描淡写的笑道:「那怎么也要将他宰了!正因为是个丫头片子,成不
了什么大事,放了也就放了,若是一个儿子,指不定会出什么吊事哩,不斩草除
根,睡起觉来,怎能安心?」

  樊若兰沉思道:「有没有一天,会没有战伐,百姓自己推选自己的人王哩?」

  曹霖大笑道:「若兰在发白日梦哩?你说的事儿,或许在他族有可能发生,
可是在汉人间决不可能,你想啊,那个想被人推选的人,若真是善人,必难以辖
众,做事一是一,二是二的公平,也不可能赢得大家的好感,必要是八面玲珑的
大奸大恶之人,方能里外两手,做得让大家都满意,一旦得到大宝,就会翻脸不
认人,手中有了军队,定是屁股上生铁钩,死死的钩住那位儿,不干到死,是决
不会下来的,而其当权期间,必还会编出许多理由,令其走狗,在天下大肆宣扬
他是如何如何的伟大,这天下离了他会如何如何的糟糕等等,凡此种种,举不胜
举!」

  樊若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伏来,蹶起拿掉带后肥美的肉臀,媚声道:
「爷——!要鞭打取乐吗?」

  曹霖「噼哩吧啦」的连拍了她十几下屁股,直拍得肌肉直晃,摇逸生姿,笑
道:「比如天下绝色,换做哪个做人王,不想完全占有,说是不爱美女的男人,
不是天阉就是伪君子,我曹霖若成大事,这美女照玩,美兽照有,只要教天下百
姓的日子勉强能过得去,自没有人造反,毕竟不到山穷水尽之时,没有人会铤而
走险的!」

  樊若兰妖哼道:「只是教百姓日子能过得去吗?雪姜的千叶散花教还说要均
贫富,等贵贱哩?」

  曹霖笑道:「说是均贫富、等贵贱的,才是真正的骗人,一旦她们得到天下,
其中肯定有人会说,这天下是我们打下来的,就是我们的,和那些不相干的等什
么贵贱?均什么贫富?我在大庭广众面前,说得比她们说得还要优美动听哩!不
这样胡说八道,哪个人会拥护你哩!就如同这晋阳城,我们不必攻下来,攻下握
离儿来时也不易守住,与其蹲在这城中呆子般的挨打,不如把这城让给其他人,
让他们和握离儿拼命去?我身后自有万里疆土,拖垮握离儿那野人,实是易如反
掌,凡争天下者,不必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嘛!纵算晋阳城中的人全死光了,只
要不是我动手宰的,天下没有人怨我的,噢——!自己选条鞭子来!」

  樊若兰赤着姻体,自己爬到帐角,用小嘴衔了一条鞭子过来,张开一双肉腿,
露出挂着牝环的美穴,双手将皮鞭捧过头顶,媚声道:「求爷鞭打肉妾的贱体!」

  曹霖拿起皮鞭,「啪——!」的一声,凌空抖了一个鞭花,手腕一转,「啪」
的一声,落在了樊若兰的剌满纹身的裸背上,皮鞭落处,只红不破。

  樊若兰不依的直摇肉臀,肉档间的金银环已经全湿了,她努力的用双手向外
扒开肥白的双股,妖声求道:「求爷鞭打贱肉的牝户!」

  曹霖皮鞭一抖,果然落在了娇嫩的牝穴中间,樊若兰一颤道:「谢爷恩赏—
—!」

  曹霖鞭了几鞭,把她的牝穴、肉股都抽得红了,方才撩开战袍,掏出,喝道
:「过来!含着!」

  樊若兰未及回身,忽然一条白花花的肉影窜了上来,也如樊若兰般,处都用
皮带勒着,银铃儿响处,一口含住曹霖的,头颈卖力的伸缩的吞吐起来。

  曹霖低头一看,正是另一名肉妾冷面修罗姜雪君,在曹霖的胯下,可是一点
儿都不敢冷,樊若兰回头发现曹霖的以已经到了姜雪君口中,不由有些着恼,但
在主人面前又不敢撒野,只得仰头「呜呜」哀鸣。

  曹霖笑道:「好了!你们两个同是我的胯下之物,就不必争了,既给她抢了
过去,你不若替我舔袋袋吧,待会儿我先操你,罚她舔就是!」

  樊若兰大喜,忙爬到曹霖身后,把头从他的胯下探出,张开小嘴,伸出来,
卷住主人的春袋就舔,还不时的把全部含到小嘴儿中唆吸。

  曹霖俯来,将她的双手反扣在背后,肉妾与牝畜一般,手腕处的皮铐,平日
里是必带的,以方便主人随时驱使,顺手拍拍姜雪君的俏靥,道:「那只小骚燕
扣好了吧?」

  姜雪君被扣住一对雪腕,只用一张小嘴含着粗大的,呜呜咽咽的点了点头。

  曹霖被两只绝美的肉妾熟练的口舌舔得是一柱冲天,不停的把自己粗长的,
尽根塞入姜雪君美艳之极的小嘴深处,伸手抓住樊若兰的秀发,把她从胯间拖了
出来,随手扔在大帐的地上,喝道:「分开,扒开贱穴!」

  樊若兰哪用他吩咐,早就分开两条修长的美腿,双手绕过根,扒开水湿湿的
娇美的牝穴等他来操。

  曹霖伸出手来,在她肉档间那条的沟壑间来回摩搓数遍,打掉她扒开B 的双
手,把她的手腕皮铐上的扣锁和她脚裸上的扣锁扣在了一起,如此一来,樊若兰
左腕扣左脚,右腕扣右脚,屁股只能乖乖的朝天蹶着,任人玩弄。

  曹霖扶住她两团浑圆的肥臀,沉腰分胯的向前一挺,「滋——!」的一声,
名枪「九宵龙腾」尽根而没,樊若兰爽得发出一声长长的妖呤。

  姜雪君跟着伏来,用一双雪手扒开曹霖的股肉,寻到儿,张开小嘴伸就舔,
舔弄中还怕曹霖不舒服,螓首转动处,直把她的小儿往曹霖股缝深处钻,钻入深
处之后,小就在曹霖的儿深处翻弄旋转。

  曹霖在樊若兰牝穴中的大进大出,撞击的「啪啪」声不绝于耳,后面有姜雪
君自然舔不好,好几次都从曹霖的中滑了出来,曹霖在樊若兰的穴中,连捅了百
十枪,回头道:「你也过来,小狗式跪好!」

  姜雪君大喜,忙爬了过来,果然小狗式跪得好好的,曹霖笑道:「是叫你跪
在若兰身上,和她的骚穴平行排好!」

  姜雪君跪伏在樊若兰的上方,双手拄地,樊若兰在她的下面,两个挂着闪亮
银环的美穴上下重叠,水涟涟的等着曹霖来插。

  曹霖笑道:「必要开中相求才好!」

  樊若兰、姜雪君一齐道:「求爷肆意捅插我们的骚穴,贱肉感激不尽!」

  曹霖大乐,把条上下捅插,一会儿捅入上面的姜穴,一会儿插入下面的樊穴,
上下翻滚,任意驰,两块肉一叠声儿的骚呤浪叫,引得帐外守卫的张佳、蒋燕、
汪菲、吴霜四个奴妾,只把双腿夹得紧紧的,媚眼儿乱翻的在那儿磨,战袍下的
肉档内,全湿透了,偏又在警卫时间,不能将手放入。

  正没奈何时,赵冲、李宝两个活宝,勾肩搭背的在营中闲逛,逛着逛着,竟
然就逛到了大帐后的私帐外面,见帐门外四个英姿飒爽的美人儿,手握铁枪,根
夹得紧紧的,正表情怪异的在那儿用根私磨,赵冲一看李宝,低笑道:「定是大
帅在帐中操女,这四个听得忍无可忍了!」

  李宝笑道:「樊将军、姜将军回来,不但活捉了薛政龙那个废物,还带回了
许多美女,听说除了吕芡、昭露等几个大帅看中的,其她的都要赏给我们征战得
力的兄弟哩!」

  原来昭露、吕芡自黑龙府逃出之后,受了张远、张速两个的骗,跑到吕梁山
卧虎城,去投薛政龙,不想卧虎城已经樊若兰、姜雪君并四斧将宣扬郦扛、劳荐、
郁图、宣扬及千叶散花教的四大金攻破了,守卧虎城的,正是以往西凉兵马都监
樊定国的两个徒弟,樊崇、盖延两个,樊延还是樊若兰的义兄,两下里应外合,
卧虎城怎么能不破?

  乔公望料到薛政龙可能会到卧虎城,所以留了一手,破城后令樊、姜两女,
将除了樊崇、盖延及其二百靠得往的亲随留下来之外,其余的薛家子弟亲兵,一
并处死,并没有逃出一个活口出来,漂亮的牝畜丽兽也一齐关入铁笼,以便带走。

  青云子虽然道法了得,但怎么可是姜雪君那种能大合教徒,兴师造反的主儿
对手,当日被姜雪君灭了形神,先捉了到从黑龙府逃回来吕芡、昭露两个,薛政
龙大败想回卧虎城避风头,又正好给她们捉个整子,飞虹散人也被姜雪君捉了,
一并拿来给曹霖处置,若没有飞虹散人,薛政龙道法低微,自己是解不开那些牝
兽和他订的人兽契约的。

  既成功捉到薛政龙,那卧虎城就没有必有存在了,两只母老虎放火,将卧虎
城烧成一片白地后,领部下精兵,带了大批的牝畜丽兽并薛政龙、飞虹散人两个
活宝,跑到晋阳城外为曹霖助战。

  赵冲挤了挤眼睛,对李宝道:「我们打赌,大帅在操哪个?」

  李宝笑道:「定是新捉到的燕娉婷!」

  赵冲笑道:「不见得,我似乎听到是樊将军的声音哩!」

  李宝道:「不可能,樊将军的的声音我听过,没有这么妖的!」

  赵冲道:「十两银子一赌如何?」

  李宝道:「哪个跟你赌银子?这样,我们悄悄的去看一下,若是你输了,大
帅赏你的美人儿中,给我挑一个,反之,我若输了,也给你挑我的一个,如何?」

  赵冲笑道:「一言为定,以后攻陷黑龙府时,捉到的美女更多哩,只怕那时
你日不胜日!」

  李宝低笑道:「日后再说日后的事,现在我可是日不够哩!」

  两人坏笑了一下,绕过私帐外四个发情的牝畜,去看帐内的被操的美人,张
佳、蒋燕等四个是认得他们的,且她们又正在发情时间,虽见他们有些鬼头鬼脑,
只是叫他们出去,也没有太过在意。曹霖操得正起劲,私帐又在大帐的中间,层
层有人把守,也没在意会有人不传而入。

  两个活宝虚应了一声,哪里当真?绕过四只牝兽的视线,跑私帐后一看之下,
李宝低声道:「小冲子,你输了,嘿嘿!」

  赵冲懊恼的道:「好吧!就给你挑一只牝兽去!」

  李宝道:「赔本了吧!快走,小心被大帅发现!」

  赵冲道:「也去里帐看看如何?」

  李宝道:「小心死在好奇心上!」

  赵冲低笑道:「反正左右无事,看看也不打紧!你去是不去?」

  李宝道:「我不去,我自回前面等你得了!」

  赵冲低声道:「胆小鬼!」说罢翻身绕到里帐,用匕首在牛皮帐上划开一个
小洞往里看,只见薛政龙形容萎顿的倒在地上,手脚上都上了木枷,燕娉婷赤身
的跪在帐中央,两只纤手向上,粉肘弯曲,手心向着肩胛儿,手腕被扣锁在枷着
粉颈的一根长长扁铁枷上,铁枷的前面的钢环中,复有一根儿臂粗细的钢链穿过,
钢链的另一头,被铁钎打入地下。

  另有两名绝色的丽人,年齿颇轻,想来是新从卧虎城捉到的吕芡、昭露两个,
这两只牝兽被关在一只半人高的铁笼中,粉颈上的项圈被扣了铁链,锁在铁笼的
搭环上。

  另有一名老道,同薛政龙一般的也被枷住手脚,神色却是精神,想是不但被
锁住手脚,还被制住了穴道,贼眼儿不住的东张西望,位置就在赵冲偷窥的左方
两尺处,那老道虽被制住,却能说话,忽然看到赵冲,立即现出喜色,小声的道
:「那帐外偷窥的是何人?」

  赵冲不理他,刚想把眼睛移开,那老道感觉他要走,叹气道:「可怜我即将
身死,有个宝贝却不知传给谁哩!」

  赵冲少年人心性,哪里忍得住,小声道:「什么吊宝贝,拿出来看看撒!」

  那老道叹气道:「我手脚被枷,又被制了穴道,如何拿得出来,你自己来拿,
就在我身上!」

  赵冲好奇,果然从帐外探进手来,在那老道身上乱摸,摸来摸去,忽然感觉
摸到一包黏水,忙缩回了手来,拿回鼻端一闻,只觉一股甜甜骚骚的香味,头脑
一阵迷晕,一双俊目立即变得迷离起来。

  私帐外那四只骚兽,裤档底下湿得一塌胡涂,空气中散着骚美的妖香,吴霜
那只,更是把一只手伸进了上衣的里面,在捏自己的奶头,四个人八个奶头已经
完全硬起,衣甲外面都能看到那挂着奶环的奶头痕迹了。

  忽然转出一条长大的影子,猛的抱住吴霜的细腰儿,伸嘴就去吻她的俏颊,
吴霜大惊,回头一看,却是赵冲,双颊尽赤,眼睛透红,一只虎臂死死的搂住她
的细腰儿,另一只手就往她下面的处探。

  吴霜回肘狠撞,赵冲却是年轻,身体却是雄壮如狮,胁下虽遭吴霜,却是浑
然不觉,吴霜急了,低声道:「小冲子!你想死了?竟敢动大帅的禁脔?」

  赵冲理也不理,那手就在她的处乱摸乱抓。

  其余三女一齐上前来拉,李宝听到动静,也现出身来去拽赵冲,无奈赵冲理
智全失,力气比平日大得数倍,抬脚就把李宝踢到一旁,一时间,私帐外乱得一
塌胡涂,周遭当值的牝兽、妖姬及外帐的龙骧虎卫一齐都往这边涌。

  曹霖在里面操得正起劲,发觉帐外大乱,忙收起,大声向帐外喝问道:「什
么事?」

  吴霜苦挣不开,急声道:「爷——!快出来,小冲子发疯了!」

  曹霖不解道:「小冲子怎么会跑到私帐来?」

  姜雪君嗔道:「全是采菱那丫头带的,和那个丫头一起长大的小子,全都爱
偷窥人家做那种事!」

  曹霖气道:「又不是少给他们美兽妖姬了,还看什么看,有看的时间,自己
回营真刀实枪的干就是了!」

  樊若兰却妖笑道:「这些小王八蛋,和采菱一般,不但爱偷窥,还专爱偷窥
你做那种事儿!」

  曹霖血往上涌,身体晃了一晃,差点就摔倒了。

  姜、樊两个左右扶往,姜雪君奇道:「就算小冲子偷窥,也不可能看着看着
就发了疯呀?难道——?」

  曹霖道:「难道什么?快说?」

  姜雪君道:「飞虹散人原来是凝真观的杂毛,凝真观有一种秘散,名唤金沟
雾,是天下唯一种能炼成雾粉状的强效春药,只要吸入一点点,不但春情汹涌,
不交不可,还理智全失,形同疯癫。」

  曹霖大感兴趣起来,道:「唔——!还有这种春药,只是若是用这药给相中
的女人用了,她春情倒是汹涌了,可却还要发疯,如何交得?若是雪姜中了这招
儿,发起疯来,恐我也制不住你哩,如何再能和你?不好!快去看看,那老杂毛
定是想制造混乱溜了!」

  樊若兰道:「不可能?我已经制住了他几处大穴,又有枷锁着,跑不掉的!」

  姜雪君却道:「爷说的对,修道之人,往往有出乎意料之外的本领,爷自去
帐外制伏小冲子,我们快去查看飞虹那个老杂毛!」

  飞虹散人听了片刻,确实营外大乱后,忽然一改萎顿的样子,腰一挺,站起
身来,双肩一缩,骨骼轻响,很轻易的从枷中脱出手脚来,把手指着薛政龙骂道
:「没用的蠢货,我飞虹散人空有一身的本事,却是有眼无珠,错投了主人,今
日一别,我自去凝真观修真去了,从此以后,再不问这世事了,那两个也是厉害,
直到现在,贫道的穴位才刚刚冲开,日后若再遇到,定报此日之仇,走也——!」

  帐中立即起了一股灰色的旋风,刚巧姜、樊两女进来,姜雪君妖叱道:「杂
毛!走得了?六丁神甲,听吾号令,疾——!」

  旋风四周立即现出了六个人影,围住那团滴溜溜旋转的风儿,手中兵器往下
就砸,那旋风左冲右突,出去不得,忽然落了下来,直往地下去了,平整的地面,
起了一道黑线,直往西南方延伸。

  姜雪君大呼小叫,破开牛皮帐,直追了下去,刚出中军帅帐,迎面撞见吞精
狗李青蝶、

  小浪狗杭美琪、小骚狗殷思辰三个,身着的艳甲,左右跟着数十只巨犬,那
曾跟在赵采菱身边的四只獒王,赫然也在其中。

  小骚狗殷思辰娇喝道:「雪君!怎么了?」

  姜雪君道:「飞虹那个老杂毛借土遁要跑,快帮我追!」

  吞精狗李青蝶妖笑道:「有我们三个在,他跑不了!」纤指向那地下的土线
一指,数十只巨獒一齐追了上去。

  飞虹散人向西南跑,是想回他蜀中的凝真观,一口气跑出二百余里,法已用
尽,不得已钻出土来一看,身周瞬间围了数十条的巨獒,咆哮着作势欲扑。

  飞虹散人叹气道:「真是虎落平川被狗欺!」奈何身上的法器都被姜雪君搜
得光了,又没有兵器,只得干瞪着两只吊眼看。

  獒王大威低吼一声,率先扑上,飞虹散人飞脚就踢,大威头一偏,张嘴咬住
他的脚踝,小威、大虎、小虎跟着扑上,四条獒王都有半人多高,二百多斤重,
就算狮虎见到,也是避之若鬼,何况上人?

  飞虹散人料不能脱,仰天悲叫:「想不到我飞虹散人,今日死于犬口,悲哉
——!」

  吞精狗李青蝶的追电驹,此时方才赶到,妖叱一声:「放开——!「手中马
鞭凌空一抖,四只獒王不甘心的松开血盆大口,退到一边虎视。

  李青蝶徽微妖喘道:「飞虹散人!我们爷敬你是条汉子,有意收到帐下替他
效力,共击戎寇,只要薛家能给你的,我们的爷照样一丝儿不少的给你,爷说了,
大家原本都是在道上混的,愿与不愿,来个痛快的!「

  飞虹散人惊魂稍定,只犹豫是片间,一跺脚道:「好——!带贫道去见曹元
帅!」

  私帐之外,曹霖早打翻了赵冲,点了穴位,叫龙骧的兄弟好生看守,这种独
门的邪物,不知门道,可不能乱解,龙骧勇士是江南子弟精锐中的精锐,更兼个
个忠心,只有为是什么谋反的大罪,曹霖决不会轻易伤害一个。

  姜雪君道:「爷——!」

  曹霖道:「叫人去追飞虹,就说只要他肯降,薛家能给他的,我也一定能给
他!」

  姜雪君道:「是——!」转身就走。

  樊若兰道:「这样便宜那妖道,只为了一个小冲子吗?」

  曹霖低笑道:「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妙计,但前提是飞虹肯降才行!」

  柳叶青此时也凑了过来道:「若他不肯降呢?」

  曹霖笑道:「小乖乖!你说呢?他能降最好,只是看见识不识得这天时了,
叶青来的正好,替我料理了此间事罢,若兰!跟我去后帐!」

  后帐中,薛政龙吓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一见曹霖进来,忙哭道:「曹兄
弟!飞虹的事和我没关系,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怪到我身上呀!」

  曹霖笑道:「这叫树倒猢狲散,你薛家兴旺之时,权倾朝野,自有天下能人
来投,现在是失势,这些人不顾你的死活叛逃,也是情有可原,我不怪你!只要
你守信交出你手中的兵将、美女、金银,我一定会依言放了你一家三口,决不食
言!」

  薛政龙怀疑道:「当真?」

  曹霖笑道:「老子是争天下的霸主,又不是啸聚山林的强盗,你当是被土匪
绑票,放了你一家,怕你报官吗?哈哈——!笑话!只要你乖乖的合作,说出金
银财宝的藏处和晋阳的秘道城防,我为难你作什么?」

  薛政龙止住哭道:「好——!曹兄弟,我就再信你一次!」

  曹霖笑道:「薛世兄!说老实话,这大晋的权臣之中,我最不想杀的就是你,
我家被害之时,你薛家只不过个小小的漕运使,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
两次交锋,反得你不少好东西,谢你还来不及哩,又怎么会杀你!只是既生瑜,
何生亮,这天下既有了我曹霖,就决不可能再有其他人拥兵自重,与我抢这万里
河山,这么说,够明白的吧?」

  薛政龙想想也是,牙一咬,当下将在晋阳中他薛家经营的几条秘道、藏宝以
及亲信大将的联系方法,一一说与曹霖知道,并且一不做,二不休,连晋帝和他
合谋之事,也说得一丝不漏。

  燕娉婷虽被枷着双手跪着,也听得摇头不止,吕芡、昭露目瞪口呆,心知是
错投了主人,一挨薛政龙说完,两只美兽一齐哀叫道:「贱兽愿生生世世,效忠
大元帅,情愿与大元帅,订立人兽契约!只求大元帅饶恕贱命!」

  曹霖大笑,伸手先拍吕芡的粉颊,复又捏捏昭露的奶头道:「好——!就收
了你们,也无不可!」转头对燕娉婷道:「骚燕儿!你呢?想死还是想活?」

  燕娉婷冷声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曹霖笑道:「老子就是天,好!也收你做只私兽,明天开始,就做我车辇的
新头马!」

  燕娉婷冷笑道:「我要是不愿意呢?」

  曹霖道:「由不得你不愿意,你这只贱兽,到了谁的手中,都难逃一日,来
人!」

  帐后转出王婉珈、杨昭训两个,都是体态妖骚,风华绝代,齐声妖应道:「
贱妾在!」

  曹霖道:「把这只贱兽牵出去,给我打,先抽一百杀威鞭,不服的话,再剌
她的,再不服的话,我就不要了,赏给火夫马倌们玩儿去吧!」

  燕娉婷惊道:「曹霖!你不能这样对我!」

  曹霖道:「给我打!有什么话,一百杀威鞭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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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收网之战

  大飞燕庞飞燕,小飞燕傅春燕,在晋阳城中的地位可非同一般,她们两个各
领八百原晋阳豹房中的八百名战兽,既是伪楚皇帝陈术的私妾,又是晋阳宫禁宫
的红粉禁军指挥使,这禁宫之中,要放谁进来,要放谁出去,都是她们两个的一
句话。

  曹霖围城已经有两月有余,这天她们两个坐在密室之中,天气闷热,两只燕
子穿得都是坦胸露乳的,对面,赫然坐着曹霖的两个奴妾,吮趾大兔张步柳,吮
趾小兔韩步摇,两只兔子早在曹霖北上伐敌之前,已经顺利混进晋阳。

  庞飞燕道:「你们是说,曹帅已经尽知薛家的地道、宝物、私粮的藏地了?」

  张步摇笑道:「是!并且薛政龙已经在我们爷的掌中,只要你们两个能依计
行事,日后定能弄个真的皇妃做做,岂不胜过这种没有骨气的伪皇妃?」

  傅春燕道:「只是我们已经夜和陈术订了人兽契约,如何能脱身?」

  张步摇道:「飞虹散人现在也愿投在爷的帐下将功折罪,当初替陈术向你们
施术的人是他,现在只要能得到陈术的两滴血,有飞虹散人在,你们认为还逃不
出陈术的手掌心吗?」

  傅春燕道:「但是听说飞虹替陈术向我们施的是死术,无解的!」

  韩步摇笑道:「飞虹在骗陈术哩!他那个妖道,做事都留了后手,陈术与他
非亲非故的,又无甚本事,怎样弄,陈术也看不出来的!一切都包在我身上,退
一万步说,这事已成定局,你们两个就是有翻江倒海的本事,也翻不过来了,搏
一把还有活路,若还是犹豫不决,爷自会找别人去做那事,晋阳城破之时,你们
两个,将以何处容身啊?」

  傅春燕还要再说,庞飞燕向她丢了一个眼色,道:「好——!我们两个,愿
全力效忠曹帅,但求他收我们两个做个奴妾,这是我们唯一的条件!」

  张步柳咯咯妖笑道:「那是自然的事,如此一来,我们大内十二妖兽,就在
爷的身边又聚齐了,只是今日非同往事了,咯咯——!」

  蒙古的大可汗巴图铁不达略一试探,果然发现中原的长城一线,已经没有重
兵把守了,连大同这种重中之重的雄关,也只有兵卒老弱一万,当下再不犹豫,
令木华黎将左军,速不台将右军,自领哲别、兀良合,倾蒙古大军五十万,杀气
腾腾的来犯中原,沿途之上,烧杀掠,鸡犬不留。

  蒙古军一人六骑,每日行军三百里,行军速度比伪楚的哨骑还快上一倍有余,
然蒙古军快,曹霖的谍报比他更快,曹家的飞鹰,半个时辰就可轻松飞行二百余
里,蒙古铁骑的动向,无不在曹霖的时刻掌握之中。

  随着蒙古军的动向,曹家兵团忽然向后辙退,回兵马跑泉,留出广阔的汾河
平原,与此同时,大晋西北的十万秦陇精骑,在定西少伯唐成的率领下,悄无声
息的越过河套地区,在晋阳西北设伏,西蜀精锐步卒二十万,已经赶汾河西岸,
山东、苏北、安徽、河南的三十余万马步精兵,一起开拨,堵住了南下的各条道
路,江南各军已经全面待命,准备狠狠殂击蒙古人。

  除此之外,还有更有趣的,天峰岭的山大王、山西鎏金带着四名骁勇的兄弟,
尽起山中兵将,暗中跟在蒙古人之后,恃机而动。

  东面燕京方向,握离儿的四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出了山海关,正向晋阳方
向攻击前进,而拓拔宗祥、拓拔金铃子的三十万犬戎、渤海、抹摺、勿吉、鄂伦
春、息慎、挹娄等五国三川七十二寨的精骑,昼伏夜行,绕道乌兰巴托,已经开
始对蒙古行致命一击,蒙古合族,正一步一步向死亡的深渊迈进而尤不自知。

  晋阳城中的陈术,却以为曹军久攻不下,终于退兵了,哨骑向南探了几十里,
回报说曹军还有向南再退的意图,陈术终于松了一口气,又开始花天酒地起来。

  就在当天夜里,展图、谢放、夏进、许鞍四门城卫统制将军,忽然作起反来,
原来展图、谢放两个,是曹猛长子曹雷的拜把子兄弟,和张远、张速一样,和曹
家的五公子曹霖早有暗中往来,这四将领着城卫军,四处放火,城中顿时成了一
片火海,这一把火烧光了晋阳城中几乎所有的诸备的粮食、物资。

  这四将放火也就罢了,几乎在同时,惊天动地的巨响连成一片,蒙古人用汉
使送的百十个西瓜样的东西,点燃了引信后,用回回大炮投到晋阳城门处。

  这回回大炮可比不得江南的大炮,说白了就是一种投石机,可是蒙古人用这
种投石机投送江南的西瓜雷,轻易的就炸开了晋阳厚重的城门,万骑蜂涌而入,
当先的不是蒙古人,而是张弘范的汉奸部队带路,哲别异常悍勇的一万精骑兵,
紧涉其后。

  都指挥使郭德闻信,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连声大骂:「乱臣贼子!」急令
人带马备刀,准备上街捉住城卫四将,刚跑出府门,有斥候飞马来报,说是蒙古
兵来了,从城东北连到西北,不知有多少人马。

  郭德更惊,在他来说,若是曹霖攻城,真不济时,投降就是,然蒙古人向来
残暴,若是给蒙古人下了晋阳,定是鸡犬不留。急令部将朱慈、武平去北门迎击
蒙古军。

  朱慈得令,手执大斧,直奔北门,迎面正撞见蒙古的前锋、汉奸将军张弘范,
那张弘范也弄了个蒙古帽儿戴了,看起来倒还真是个蒙古人,见朱慈手起斧落,
连斩了两名蒙古骑兵,忙抢上前去,用枪架住大斧,大叫道:「慢来!那执斧的,
想来你也是个汉奸,降犬戎与降蒙古原是一样,今日我大汗倾全蒙精骑五十万,
其势不可挡,若你愿降我大可汗,我愿保你的荣华富贵!」

  朱慈一愣,蒙古人使长枪的很少,当下应声道:「那个鞑子,敢情你汉话说
得不赖哩!既如此,某就信你一次,投降蒙古也好,反正做汉奸这种事,初做时
羞耻,常做了倒也习惯了,嘿嘿——!」

  张弘范笑道:「不瞒将军说,我也是汉人,在蒙古做汉奸做得有滋有味的,
不比在大晋差,若你过来,我倒有个伴当了!」

  两个汉奸正在自吹自擂,身后有人大叫道:「好你个朱慈,既有门路,为何
不引见兄弟?」

  朱慈回头一看,正是武平,身边有数十个蒙古兵围着,忙叫道:「武平!你
待怎样?」

  武平叫道:「不若也替我引见,给蒙古人做汉奸也不错,至少可保个妻儿吧!」

  乱中有人叫道:「你们两只不要脸的狗,既降犬戎,再降蒙古,把这汉奸做
来做去,还上瘾了不成?」

  三个汉奸寻声一看,原来却是薛家的大将陆聘,武平叫道:「那蒙古的汉奸,
我也愿降蒙古,叫你们的人散开,看我斩了姓陆的人头,姓陆的,你在薛政龙手
下当差,不也是个汉奸吗?既是大家同做汉奸,你如何有脸来说我们?」

  陆聘大笑道:「我家主公使人来信,要我们合伙归到大晋曹元帅帐下效力,
从此之后,陆某再不是汉奸了,而是堂堂正正的大晋军官!」

  朱慈裂嘴道:「得了吧!曹霖之心,路人皆知,他也是造反杀官的贼,如何
肯做大晋的将军,迟早有一天会弃大晋,另立朝堂,你们跟着他,不是明摆着要
造反吗?」

  陆聘正要说话,身后有人大叫道:「陆聘!你是跟风老四他们走呢,还是跟
我们走?」

  陆聘回头一看,却是吉雄,忙问道:「什么意思?」

  吉雄道:「依风老四、雷老大之意,主公是被逼降曹,我们本是大晋的正规
军官,降曹不如归晋,跟风老四走,是取间道回临安,向大晋的皇帝归顺,跟我
们走,就是直奔曹营,搏他个日后长久富贵!」

  陆聘心中,早有主意,故意叹气道:「主人要我们归于曹元帅帐下,陆某本
怎么能背主?主公的家小哩?」

  吉雄道:「早趁乱被凤舞、梅蕤她们十几只得力牝畜带归曹营了!」

  陆聘道:「依某之计,且去曹营,看曹霖对我们主公如何,若是残酷杀害,
我们也归临安的晋帝吧!」

  武平拍马舞锤,大叫道:「尔等休走!」

  吉雄将手中狼牙棒一摆,大声道:「武平!我们不是怕你,若你降了蒙古,
今后将永无出头之日,不若趁今日形势大乱,和我们一起走吧!」

  郭德拍马舞刀赶到,气急败坏的大叫道:「今日一个也走不掉!」

  陆聘笑道:「郭德!就凭你想挡我们吗?」举枪架开郭德的大刀,拨马就走!

  郭德叫道:「不要跑!」

  陆聘笑道:「不跑真的蒙古兵就来了!后会有期!」

  城中的火越发大起来,晋阳禁宫之中,陈术吓得体似筛糠,一叠声的叫苦。

  庞飞燕却是自有主张,一面令人去打探情况,一面下令集合战兽,八匹漂亮
的牝马,被套了口勒,扣紧了肚带,陈术被妖兽们扶进牝车内。

  庞飞燕立在高阶之上,大声的道:「本将军自领五百姐妹开道,傅春燕!你
可亲驾牝车,护着陛下出南门,再向东,去投犬戎大军!」

  傅春燕向上挤了挤媚眼儿,应声道:「是——!」一指混在众兽中的吮趾双
兔韩步摇、张步柳道:「你们两个,可各带二百姐妹,左右护持,不得有误!」

  双兔应命,这禁宫的号令之法,双兔原是熟悉,立即带了四百漂亮的战兽,
围到了牝车左右。

  庞飞燕又大声道:「少林十八铜女,可带余下的一百姐妹断后,听着,尔等
必须死战,挡住追兵,保护陛下!」

  少林十八铜女应命,点齐了最后的一百漂亮战兽,各执鸡蛋粗细的熟铜棍,
跟在牝车后面断后。

  庞飞燕娇叱道:「我们走!」手执双股修罗叉,当先开道,向南急走。

  这宫中的八百战兽,都没有战马可骑,就算是首领大小飞燕,也是如此,若
有好马,都要进贡犬戎。

  陈术平日里坐的,都是美女妆成的牝马,做牝马的美女,都是身高体健,修
长,容颜秀美,拉车之时,都是双手被缚在细腰间,香肩粉背处勒上皮带,皮带
连在四轮马车的钢杆之上,浑身上下,除了黑色的皮带之外,没有一丝一缕,颈
脖上扣着阔皮带,皮带上系着金铃,双脚之上,穿着木蹄,在晋阳青石大街上跑
起来,「得得」有声,别是一翻妖的风景,比骑真马、坐真车还要显摆。

  此时陈术逃命,也只能用牝车,傅春燕的皮鞭在空中转了一个大圈,「啪—
—!」的一声,抽在头牝的粉背之上,结结实实的留下了一道血痕,领头的牝马
仰头长嘶一声,发腿就跑,余下的七匹漂亮、高大的牝马,奶牝乱摇,也一起跟
着跑了起来。

  八百只漂亮的战兽,趁乱杀出宫来,庞飞燕心中早已有数,按事先估算好的
路线,在晋阳深巷中七拐八绕的,尽量避开大路,躲着乱兵,依薛政龙提供出来
的秘径,一路直奔曹营而去,陈术在车中目不见物,怎能知道?

  蒙古人已经攻下大半个城了,郭德留年不利,被蒙古的大将哲别射死,蒙古
人和汉人、犬戎人的打法又不相同,很少近身用刀枪相搏的,一般都用弓箭解决
问题,敌人远时,就用一种箭头重而尖的远箭,敌人近时,就用一种箭头宽而扁
的近箭,且人人身披一件生丝,这是他们在历年行军征战中的经验,一般情况下,
箭簇是穿不透那层生丝的,只能带着生丝进入体中,这样中箭后治疗起来就简单
多了。

  新降蒙古的两个汉奸朱慈、武平,晋阳道路自是很熟,领着蒙古用来探路的
汉奸张弘范,带着五七千蒙古铁骑,专挑汉人易逃走的深巷僻巷走,四处擒捉逃
命的汉人,年轻男女被捉到后,缚住双手,拖在马后面走,年老年幼的,立即就
被杀死,忽然夜色中看见许多漂亮妖娆的战兽,也是只挑外人不知的僻巷中穿行,
月光之下,但见一片肉光,汉奸兵将档下顿时就立了起来,大叫着纵马来拿。

  赶牝车的傅春燕回头,大声道:「十八铜女,拼死歼击来犯之敌!」

  朱慈月色中已经看得分明,扬大斧笑道:「那两只骚燕子归我,谁也别和老
子争!」

  冷不防一个铜女矮身一棍,正砸在朱慈坐下的马膝上,那马儿「希溜溜——!」
的叫了起来,「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朱慈浑身重铠,这下马失前蹄,顿
时摔得七荤八素,又一名铜女抢上前来,铜棍在他的脑壳上开花,朱慈一声也未
叫出,立时不活了。

  张弘范看得分明,大叫道:「汉畜!安敢抗我伟大的蒙古天兵?来人!速与
我上前,拿下这伙犯贱的贼!」他那身后跟着的,全是大小汉奸,更无一个蒙古
人,仗着人多,闹哄哄的拥而上,少林十八铜女虽然悍勇,然双拳难敌四手,但
好在是在僻巷之中,有这十八名刀枪不入的铜女挡着巷口,汉奸兵将一时半会的,
还真冲不上来,前面双燕带着陈术早跑远了。

  汉奸兵将只是仗着蒙古人的势力,狐假虎威,平日里跑到汉境为非作歹,都
穿着蒙古人的衣袍,百姓自是把他们当做蒙古人料不能敌,所以打家劫舍时倒还
顺利,可是少林十八铜女可不管真蒙古人假蒙人,抡起手中鸭蛋粗细的熟铜棍一
阵乱揍,这些汉奸兵将立即现了原形,后面的人望见前面的人死伤一地,发了一
声喊,立即向后就跑,反把后队冲散了,正慌之间,有人和蒙语大喝道:「什么
事?慌什么?」

  这些汉奸兵将多懂蒙语,有人夸张的道:「可了不得了,前面有大晋数万精
兵挡路哩!」

  那大喝的正是蒙古大将阿里海,自是知晓这些汉奸向来怕死,说话夸张,哪
里肯信,怒道:「汉猪!让开些,待老子去看,纵算他大晋有百万猪狗兵,老子
也不放在眼里!」

  然人多巷窄,哪里有空隙给他走?阿里海对手下的蒙古勇士道:「放马冲过
去!」

  蒙古人在汉边境烧杀俘虐惯了的,从不把汉人放在眼里,听主将下令了,大
呼小叫的一齐硬往里冲,有碍事的汉奸挡着道儿的,不到近前,就被蒙古人的近
箭把他们射杀了,阿里海好不容易挤到里面一看,气得鼻子都歪了,里面只有十
七八个的女人,披着仅遮乳牝的鱼鳞甲,秀发束成马尾,扎在脑后,人人手执熟
铜棍,虽是黑夜之中,然瞧那身段脸模,也是秀美无比。

  阿里海大发,对那些怕死的汉奸兵将道:「你们且退后,看老子收拾这些美
畜!」

  当下挂下弓箭,鞍边摸出套马索,月色下看得真切,悄无声息的甩了出去,
正套在一名苦战中的铜女颈上,阿里海一收索头,把那铜女拖得一个踉跄,差点
栽倒。

  那铜女怒目瞪向阿里海,不退反进,带着颈上的套马索,向阿里海直冲了过
来,手舞铜棍,当头就砸。

  两下距离本就不远,阿里海也没料到她不退反进,大叫一声:「不好!」

  蒙古人在草原上用马索套马也好,套狼也罢,那被套住的动物都是拼命往反
方向跑,哪有反向人冲过来的道理,僻巷之间,空间又小,阿里海也不及调整马
索,匆忙之间,一脚踢在身边一个汉奸兵坐骑上,那马吃痛,带着那汉奸兵直朝
铜女的方向冲去。

  那扑上来的铜女悍如母虎,手起棍落,把那汉奸兵连人带马的砸倒在长街之
上,阿里趁机收那套马索,那铜女粉颈被套,终于被拖倒在地上,阿里海大喜,
急拨马头,打马就走。

  可怜那铜女虽有浑身的武艺,却是施展不出,被阿里海连拖了几条街,终于
力尽,放了手中的铜棍,用双手死抓住勒在颈中的套马索,不让那索勒进颈肉里。

  阿里看看也差不多了,翻身回马,俯身就去擒那铜女,不料那铜女神智却是
清明,忽的伸出手来,就势就把阿里海往马下拉,阿里海一惊,急想上马背,那
铜女逮到机会,怎能给他如愿?一对修长的粉腿用力向上,死死夹住阿里海的胸
胁间,拼死用力一绞,阿里海再也支持不住,一男一女顿时绞在一起,翻下马来。

  若论近身功夫,阿里海可不如那浑身艺业的铜女,两人滚成一团,在街上厮
揪起来,那铜女的四肢胸股,皆是武器,阿里海虽是蒙古大将,被她连撕带咬,
又抓又撞,竟然落了下风,围观的蒙古兵将一起起哄起来。

  正不可开交之际,有人用蒙语大喝道:「出了何事,尔等如此围观,还不散
开?」

  众蒙古兵将回头看时,却是蒙古四大将之一的哲别,忙让开处,让他来看,
哲别又好气又好笑,大喝道:「阿里海!你正事不做,却和娘们撕在一起,象什
么样子?」

  阿里海喘着气道:「娘们?这娘们可凶得紧哩!若换做是你,还不和老子一
个吊样?」

  那铜女趁阿里海分神讲话之际,偷出手来,小蛮靴中抽出匕首,用尽全力剌
入阿里海的胸腹之中,阿里海疼得大叫,拼命推开铜女,那铜女随势抽出匕首,
一个筋斗,翻到街角,阿里海身上的血彪得老高。

  哲别大怒,背后抽出一支近箭来,窥个真切,「嗖——!」的一声,那箭已
经灭入那铜女的侧颈之中,所谓刀枪不入,是凡夫俗子的打击力道不够,又怎能
挡得住蒙古第一射手的精钢铁箭?

  那铜女疼得大叫一声,临死拼命,目眦尽裂,形如厉鬼,向哲别猛扑过来,
哲别冷笑一声,不退反进,纵马上前,人马相遇的瞬那间,哲别一勒缰绳,那马
儿一声长嘶,扬起前蹄,一蹄踢在那铜女的面门之上,那铜女闷哼一声,向后就
倒,与此同时,哲别又是一箭,正中那铜女的咽喉。

  蒙古兵将见哲别辣手摧花,一叠声的叫道:「可惜!」

  哲别大怒,吼道:「你们给老子听着,当勿之急,是扑灭这大火,抢夺粮仓
辎重,女人的事,等控制了重要的物资后再说!」

  人群中看热闹的张弘范也醒悟道:「正是正是!若是我们费尽心机,得到的
却是一座空城就惨了!但眼睁睁着看着大群的美女从眼前过,也不能不抢吧?」

  拔都是色中恶鬼,也不理哲别,大叫道:「大群的美女在哪里,快带老子去!」

  张弘范道:「就在那面!我们快走!」

  哲别叫了两声,拔都、张弘范哪里肯听,早转过了两条街没影儿了,哲别只
好一面指挥部下救火,一面收集粮草物资,以为军用。蒙古兵出动,从来就不多
带粮草辎重,这些东西,全是攻入他人领地后就地掠夺,这时他们一路急驰而来,
粮草辎重消耗殆尽,急需补充,哲别所说,正是道理。

  蒙古兵在晋阳城中闹了一夜,把城中汉人一齐抓了起来,不时看到有蒙古兵
用绳子串成一串儿的汉人男女老幼,常常是一个蒙古兵骑在马上,手握弯弓,牵
着数十个汉人,那些汉人无论男女,却是动也不敢动。

  晋阳城本是大晋的首都,犬戎人走后,又成了伪楚的首都,陈术几乎把境内
能抓的大晋富贵,全抓到了城中,以示他大楚的安定繁荣,城中人口一直维持在
百万左右。

  一队蒙古兵闹哄哄的跑来,在各队战虏中收罗婴儿,汉人男女不知道这些蒙
古人要那些婴儿做什么,死活不放,蒙古兵怒了,手起刀落,就有人手掉了下来,
抱着的婴儿也落在了地上,领兵的蒙将就用蒙古兵用蒙语大叫道:「小心些,若
是摔死了,蒸来就不好吃了!」

  蒙人从没有优待俘虏的活,一队队的汉人被牵到街上后,被喝令跪下,蒙古
人举起雪亮的大刀,如收割牧草一般的排排的砍伐,那些被斩头的汉人,也不知
道逃跑,只是愣愣的看着前面的人被砍了头后,乖乖的再跪到前面来,伸长了劲
脖,等着蒙古人的大刀。

  蒙古人一排一排的砍,砍得手都酸麻了,就是没见到一个反抗的,蒙古人不
胜其累,不砍头了,把汉人中的强壮全集中起来,喝令他们挖坑,挖完了之后,
再令俘虏自己跳下去,再令汉人填土,活埋自己的同胞,当然妙龄的美女不在砍
头活埋之例,全被蒙古人挑出来,扒得清洁溜溜的劳军。

  少林十八铜女被拔都、张弘范击毙了四个,抓住了十三个,断后的战畜也被
抓住了数十个,这些漂亮的战畜本无羞耻心,一被抓住,不待拔都呼喝,主动的
跪伏在地,要求,但这十三个铜女凶悍异常,拔都令新归降的汉奸将军武平,将
这十三个铜女,全身,戴上眼罩,在城门口安了十三具精铁木驴,把十三铜女全
部押上去,使其踩着木驴儿在城门口自捣取乐。

  那厢里反出晋阳的展图、谢放、庞飞燕、傅春燕等人,却是阴奉曹霖将令,
将城中能吃的能用的,一古脑儿的烧了个干干净净,晋阳宫也被烧成一片白地,
只留个空城给蒙古大军。

  蒙古大军五十万,战马三百余万匹,若是汉军出动如此阵容,不用打战,早
被粮草辎重拖垮了,蒙古人向来坚忍,生活所求不多,三百余万匹战马,倒有大
半以上是母马,虽说晋阳城几乎已经被这场大火烧光了,可是他们只要有马奶,
也能苟活,且战力非凡。

  然千里迢迢的从蒙古大草原一路唿哨而来,抢不到粮草物资,蒙古大可汗巴
图铁不达怎能甘心?汉奸将领张弘范献计,可趁曹霖攻城不利,力尽退兵之际,
尾随其后,大败曹军,而后大抢江南淮河诸省,以充军实。

  巴图铁不达然其计,实际他在出兵之前,也存了随手灭了大晋,入主中原的
贼心,当下丢了残破的晋阳城,尽起大军,向南追击,这边他一走,那边天峰岭
的裴从龙就领着旧日的龙卫军、禁军占守了晋阳,四处征集流民,把个晋阳修了
又修,更在蒙古人的退路上,布了许多精巧的玩意儿。

  大晋大帅曹霖,早退开晋阳城六百余里,且在这方圆六百余里的疆土内,坚
壁清野,疏散百姓,又以乔公望为主军师,石蕙、燕娉婷佐之,在这空前广大的
战场上,布下了一个绝大的战阵,凡是行军布的大阵,若是用来攻击蒙古、犬戎、
西夏的大队精骑,那是十场十败,但若用来设套做伏,那就是绝好不过了。

  曹霖的精骑,虽也有数万,但若是以精骑与蒙古、犬戎硬碰硬的对攻,就和
自杀差不了多少,唯有关门打狗,做好了套儿,才能收拾北方少数民族强大无比
的精骑战队,而蒙古、犬戎之流,入侵中原,无非是为了抢劫,很少占着大城不
走的,曹霖先以五万精骑,去击几乎没有骑兵的汉奸部队,此时,又设以步卒,
准备大败蒙古。

  蒙古人从没有和江南曹霖交过锋,自认为野战天下无敌,三百万匹的战马,
五十万悍勇绝伦的蒙古勇士,对曹霖的五万江南骑兵,想象中,踩也把江南这些
所谓的骑兵踩死了,当下为争利,弃张弘范的汉奸兵不用,以哲别为先锋,领先
头骑兵十万,战马五十万,直扑曹霖后军。

  哲别大军追到南关,正遇到降了曹霖的伪楚将军张计军,张计跨下马,掌中
枪,本也是中原的一条好汉,带了三千步兵,闻听哨骑报告,身后有数不计的大
军追来,忙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回过身来,却见战尘扑天,这种万马奔腾
的气势,这天下只有蒙古人才会有,知道走不脱,当下令步卒布阵,自己打马迎
上前去,大叫道:「来将通名!」

  蒙古人从来不和人单打独斗,哲别根本不理他,将手中弓一举,大叫道:「
三星箭头,散开!小心汉人的弓箭!」

  蒙古骑兵在奔跑中变了队形,整个蒙古大队排成一个锐三角形,开始向这队
可怜的汉军步卒方阵冲了过去,百步外,蒙古人手中三石战弓弓弦响了,顿时落
箭如雨。

  可怜张计连个答话的人也没见到,就中了浑身的箭,三千步卒,如拉枯催朽
一般,片刻的工夫也撑不到,就被蜂涌而过的蒙古精骑,马踏如泥了。

  乱军中哲别仰天狂笑,汉军如此战力,看来他们蒙古入主中原,是易如反掌
了。

  曹霖此时正兵屯安泽,三军大旗烈烈作响,忽然天空中一声鹰啸,不几时,
有控鹰的探子飞马来报:「报——!大帅!蒙古骑兵已经全部出了晋阳,后队已
至太谷,请令定夺!」

  曹霖微笑起来,将手一挥,探马退下,对中军官道:「传本帅将令,收网—
—!」

  蒙古人追了三天两夜,真是人困马乏,然一路过来,根本就不见一个汉人,
田地全被大火烧过,村庄残破,抢无可抢,掠无可掠,深入汉人腹地之后,前军
的哲别隐隐感觉似是不妙,见日头偏西,下令停止追击,全军扎营,不多时,野
地之中就立起了无数蘑菇般的蒙古包来。

  而就在此时,早接到将令的大晋各部官兵,在蒙古人四周悄悄的布置起来,
蒙古大可汗夜宿榆社,扎下了连绵百余里的大帐,东南面的一处小山之中,吞精
狗李青蝶拿着从西洋交换来的望远镜,看着蒙古的大帐,只见蒙古人先是下马挟
鞍,然后取水喂马,蒙古人并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但是这一路过来,曹霖在那
些故意留下的植物上,全散了龙晶雪研究出来的剧毒瘟疫病源,水井、河流等等,
凡是能吃都是如此,瘟疫病毒又不是毒药,蒙古人就算病入膏肓,一时半会儿的,
也根本感觉不到。

  蒙古将军也是机警,大队一停下来,立即就指挥精兵布防,提防汉军偷袭,
四处营帐之内,皆有伏兵,若是汉军劫营,定是有得进,没得出。

  夜色渐渐浓郁,李青蝶拍了拍身边一只巨獒,低声道:「大威!带你的兄弟
去——!」

  那唤做大威的巨獒似懂人言,悄悄的向蒙古大营无声无息的潜了过去,身后
有数百只巨獒,再向后,赫然跟着数以万计的江南四眼板凳土狗。

  黑夜之中,蒙古军根本不可想到会有规模如此巨大狗群靠近,但有机警的蒙
古马先查觉到了这种可怕的气息,不安的在营中嘶叫踢踏起来。

  有蒙古哨兵嘀咕道:「奇怪!这马儿如此动静,怕是有狼群来了?」

  另一名哨兵讥笑道:「中原不象蒙古,不可能有大量的野狼!不过我们万里
而来,人生地不熟的,汉人又向来奸诈,还是小心为上!」

  两人正交谈间,两条黑影就无声无息的扑了上来,熟练之极的一口咬断那两
名哨兵的喉管,根本就不是野狼的手段。

  大威舔了舔嘴边的人血,悄悄的伏了下来,身后如潮般的万余江南四眼狗涌
进了马栏,并无一只发出声息。

  这些江南四眼狗偷入马栏之后,熟练的钻到马腹之下,伸出前爪,就去翻找
战马的脐眼,那些蒙古马大多是母马,脐眼粗大易寻,找到马脐的四眼板凳狗一
下挖出战马的肠子来,用嘴咬了,拖了就跑。

  蒙古军中,顿时就炸了营,战马被狗群袭击,惊得四散逃命,蒙古大可汗倒
也镇静,急令大将阿刺罕带一部分去追马,大将阿术领一部分人防汉人趁火打劫,
大将安竺儿带人查明情况。

  然营中数万只矮小的江南四眼板凳狗,又经人训练过,黑夜中四处乱窜,见
人咬人,见马咬马,等安竺儿查明情况,那些狗儿早四处跑了,又到哪里去抓?
等蒙古人渐渐安顿下来,想睡觉时,那些狗儿又从四野里围过来搅闹,如此直搅
到黎明,那些狗儿方才走了。

  好不容易到了天明,蒙古大军刚准备开拔,瘟疫就暴发了,曹霖令人在各处
混着下了十余种极为凶猛的瘟疫病源,到底有什么后果,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些
瘟疫侵入人体之后,是会变种的,又是十余种混着放,且全是安南、云南等地的
东西,北方根本就没见过,蒙古军中,虽也有高明的军医,然对此也是一点办法
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着看到那些强悍的蒙古勇士发病、癫狂。

  这些人工培养的瘟疫传播得极快,一旦发起来,势不可挡,未到正午,就有
上万的蒙古兵倒了下来,皮肤发黑,发得早的蒙古勇士体中,有些已经变了成虫
的各色蛊虫,一条又一条的或从人体中或是爬或是飞的出来,蒙古人哪里见过这
些东西?

  此时正是中原的五月天,那些来自安南、云南的蛊虫病原体,正是活跃的时
候,势不可挡的五十万蒙古大军,终于被这些不起眼的虫儿,拖得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大晋的兵马以丈高的战车为前驱,不慌不忙的从这方圆六百里的
周围,慢慢的围了过来,又到日落的时候,蒙古人忽然发现,他们被汉军包围了。

  四野里慢慢围上来的汉军,前面全是丈高的战车,战车后面,全是粗粗的钢
管,呈四十五度角,对准了蒙古军营,斜阳下,曹霖一声令下,汉军战车后面隐
藏的上万门大、中、小火炮开火了。

  北方游牧国家中,除了犬戎尝过火炮的厉害,其他的诸如蒙古、西夏等等,
还从没有领教过,之前这天下也有炮,不过那种炮其实全是投石车,是石字偏旁
的,自曹霖开始,才大规模的把火炮用到了战阵中,上万门火炮一齐开火,顿时
地动山摇,蒙古不可一世的铁骑军,被无情的炮火轰得残肢断臂,漫天飞舞。

  浓浓的血腥气,激起了蒙古勇士天生的彪悍,幕色中,强大的蒙古精骑,顶
着狂滞的炮火,开始冲锋了。

  大晋的战车,还是不急不慢的往前推进,一步一步的把蒙古精骑往事先布好
的陷井中赶,全不理那些狂奔的烈马,蒙古兵引以为豪的劲箭,可射二百步,然
在八百步外,大晋战车上的连环杀敌弩就开始发射了,第一轮依例全是火箭,没
有箭羽的连环劲弩,悄从声息的没入冲上来的蒙古骑士的人体、马体中,一匹匹
蒙古马嘶叫着摔倒,一条条彪悍的蒙古勇士翻倒在夜色中。

  两丈高的帅车上,曹霖拿着西洋单筒望远镜,看得大摇其头,这扑天盖地的
连珠火炮,岂是血肉之躯能受得了的?此时的蒙古人最聪明的动作,应该就是趁
大晋兵马没有彻底合拢之前,利用灵活机动的快马突围,跳出大晋官兵笨重的战
车包围圈。

  曹霖深知,就算再精锐的江南兵,也不可能在马背上,和这些蒙古勇士争一
日长短,如今这些蒙古勇士,象极了一个大湖中的鱼,虽水性奇佳,但也被渔人
的大网网住,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把他们往网内压缩,蒙古人所倚仗的快马、劲
箭,在火炮、战车的挤压下,变得可笑。

  哲别眼都红了,汉人不知道使用了什么邪法子,根本不给他们靠近的机会,
眼见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被他从未见过的可怕利器击下马来,手脚乱动的挣
命,不由心胆皆裂,本能的感觉此时再不逃跑,就没机会了,立即大声吼道:「
野猪头队形,向侧翼冲开血路,我们走!「他的后面可是蒙古大可汗的中军,他
可不能往后退。

  本来蒙古人擅长一路逃跑,一路回头放箭,可是大晋的军队,和西域的军队
不同,根本就没有人追上来,只是不紧不慢的向前推进推进再推进。

  哲别玩了命的向侧翼冲,实际上曹霖大军整体上呈弧形包围,再向中压缩,
渐渐的收紧包围圈,哲别的精骑冲到一半,就再也冲不上来了,战车底部一阵机
簧响处,无数寸长的钢钉劈面而来,比夏日的暴雨还急,根本无隙可避,蒙古人
又倒下了一大片。

  这是裸的屠杀,蒙古大可汗见机不妙,令人急向北退,想走晋阳,过大同,
逃回蒙古。

  曹霖怎么可能给蒙古人如愿,事前早经过极周密的计划,蒙古人一向后退,
发觉比往前冲更糟糕,退路上不知何时,已经给汉人布下了各种机关,原野、大
道各处,挖得乱七八糟,面目全非,沟涧纵横,一不小心,还会趟上汉人的地雷、
陷井、暗弩,大大影响了蒙古人退兵的速度,更何况这一路之上,瘟疫在蒙古铁
骑中全面暴发,昔日慢勇无敌的蒙古勇士,全能了病猫,不待和人接战,就一个
接一个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等退到晋阳城下,又傻眼了,原来晋阳城又被汉军占了,城头上书了一个斗
大的「裴」字,晋阳城高池阔,蒙古人又不善于攻坚,只得绕城而走,向西,唐
成、翟诺的陇西军、蜀军也压到了,百般无奈之下,蒙古大可汗巴图铁不达只得
下令,绕城向东逃窜。

  向东,正是握离儿的四十万大军,握离儿昔日想和蒙古人决战还找不到人哩,
此时送到嘴边的肉,更不犹豫,也不管曹霖了,张嘴就咬蒙古的败兵,蒙戎两家
又是一场大战。

  两家大战正酐之际,却不料绕道乌兰巴托大胜的拓拔宗祥、拓拔金铃子也在
此时赶到了,两个所率的三十万偷袭蒙古大后方的精骑,是犬戎各部正真意义上
的精骑兵,从北面扑天盖地的杀来,蒙古人又是大败,欲向南败时,又被曹霖率
大军堵住。

  巴图铁不达无奈,选择了他熟悉的快马弯刀的作战方式,避开曹霖,率蒙古
军拼死向北突围。

  北面的拓拔宗祥、拓拔金铃子根本就来不及思考,本能的玩了命的殂击来犯
之敌,巴图铁不达的蒙古大军经此再败,几乎全军覆灭,手下大将,十去其九,
大战三日两夜,杀开了一条血路,带着数万名最骁勇的蒙古勇士,苍惶遁入大漠
深处。握离儿的犬戎兵,经此一役,虽然大胜,却也丢下了十余万具的尸体,伤
者更是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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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川陕大战(上)

  残破不堪的晋阳城中,昔日盛极一时的大晋帝国首都,已经没有了一间象样
的房子,在一处残墙围就的帅帐之中,大晋晋阳留守裴从龙,带着手下的四个弟
兄高愧、晏空、栾荣、张征来见。

  曹霖笑呤呤的道:「兄弟们辛苦了!」

  栾荣、高愧连忙撩开战袍,单膝点地的还下属礼,裴从龙却是拱了拱手道:
「晋阳留守裴从龙见过元帅,帅堂之上,不必拉兄结弟!」

  晏空、张征不明所以,一时愣在当地。

  曹霖也不介意,奸笑道:「却此前本帅三番五次的令人招裴兄前来共抗鞑虏,
奈何裴兄不给面子啊?不知今日为何不请自来?」

  裴从龙沉声道:「非是吾不请自来,而是圣上有旨,诏令某为晋阳留守,官
阶一品,与曹帅各将一路兵马,联手共击敌寇,吾生是大晋的人,死是大晋的鬼,
自当精忠报国,死而后已,想当年,某大小也是龙卫军的副将,官阶三品,曹帅
只以幕府将令相招,恕裴某不能奉令了!」

  曹霖笑道:「噢——!本帅还以为裴兄要投到我的麾下,助我一臂之力呢!
昔日龙卫军的本事,本帅也见识过,不过尔尔,既是如此,裴留守就带着你的人,
在晋阳留守吧!」

  裴从龙原是猛将,听曹霖这一句,顿时想起当年曹霖单刀匹马,大闹晋阳之
事,在他们龙卫军的万马丛中,几乎斩了晋帝的大头,不由羞怒交加,一张脸涨
得如猪肝似的。

  曹霖只当未见,转向裴从龙身后的四将,笑道:「不知这四位兄弟如何称呼?」

  高愧、晏空、栾荣、张征连说:「末将不敢!」各自通了姓名。

  曹霖笑道:「如今裴留守是朝廷一品武将,自领一支兵马,不归本帅调动,
但不知朝廷可曾对四位将军加了封爵?」

  曹霖这是明知故问,那道加了玉玺的圣旨,本是出自他的手笔,封哪个,不
封哪个,他又怎会不知?

  栾荣拱手应道:「大晋失政,我们四个自晋阳破后,就丢了官职,仗本身武
艺,杀出城来,今次大晋皇帝,只用了裴将军,并没有起用我等,更没有加封!」

  曹霖笑道:「如今探马来报,握离儿的四十万大军,已经到了寿阳了,蒙古
残部,被其大败,蒙古大汗巴图铁不达,只带了数百骑,苍惶逃回大漠了,另具
远方斥候消息,另有犬戎的三十万精骑,正从蒙古腹地杀来,他们全灭了蒙古,
挟得胜之师,兵锋直指晋阳,与其随裴老兄留守,不如在本帅帐前领个统制之职,
随帅以攻为守,大战握离儿,不知四将军可有这豪气?」

  高愧、栾荣也不看裴从龙脸色,接声道:「某愿随曹候,给握离儿迎头痛击!」

  晏空、张征狐疑的看看高愧、栾荣,又看看裴从龙,表情极是犹豫。

  曹霖早已接到高、栾二人暗中投效的文书,心知肚明的微笑道:「高将军、
栾将军好胆气,尔等众将听令,传本帅将令,即刻开拨,迎头痛击握离儿!」又
向裴从龙供拱手笑道:「裴将军原是大晋留守,就蹲在这破城中留守吧!」

  晋阳城屡经战火,已是废城一座,守无可守,留亦难留,既无人口,也无辎
重,之前裴从龙是奉了「圣旨」,以这残破的废城来殂击蒙古人的北归之路,只
守不攻,如今蒙古人已经绕城败退,留在城中,已是毫无意义,裴从龙本就恼于
早年事故,闻言脑门上青筋崩跳,大叫道:「曹霖!你敢小看于我么?」

  曹霖笑道:「不敢不敢!裴留守何必生气?自吾出世,战无不克,攻无不胜,
小小野蛮犬类,只可在尔等面前耀武扬威,自犬戎入侵我大晋,也就在某手中会
吃大亏,如裴将军此等将官,能守住一城半县的就不错了,若是迎击犬戎大军,
万一送掉性命就划不来了,呵呵!」

  裴从龙面皮胀得通红,手按剑柄,怒声道:「曹霖!你可替某守城,看某斩
握离儿的人头来,以谢天子!」

  曹霖笑道:「别介!裴将军若迎战,不出意外的话,非大败不可,到那时面
皮上就更不好看了,还是留在这废城中罢,只要将军坚持不出战,将军就以昔日
龙卫军副将的招牌嘘人,某看天下没有人知道将军到底是英雄还是孬种的!」

  裴从龙大怒道:「我呸——!众兄弟!听吾号令,起兵寿阳,迎击握离儿!」

  曹霖忙一把拉住他,挤眉弄眼的笑道:「裴兄啊!还是合计合计吧!你到底
行不行啊!两军交锋,非是儿戏,你千万莫要意气用事啊!关键时刻,还是保命
要紧啊!」

  裴从龙甩开曹霖的手,怒道「姓曹的!某当年也是武状元出身,正规的科班
御点,如何就会大败了?某一根鎏金镗下,也曾毙敌无数,你给我闪开!」说着
话,自带了手下人,大踏步的冲出帅帐来。

  牛展笑道:「哥啊!你说话怎么这样哩?比我还愣哩!你看,把人家搞毛了
吧?」

  张杆亦道:「大哥!你不是浮浪的人啊?今天怎么了?」

  乔公望摇扇,微笑不语;

  燕娉婷姻体披着奇怪的皮质甲,当众露着奶、牝,粉颈上扣着一条粗大的项
圈儿,项圈上连着手指粗的钢链,钢链的另一头,扣在曹霖的勒甲皮带环上,她
的手脚腕上,连着指粗的钢链,站立不起,只能狗儿似的,跪伏在曹霖脚前,这
时忍不住摇了摇头,披了披小嘴,低声道:「蠢货!」她一动,姻体上的钢链「
哗哗」轻响。

  樊若兰也是一身艳甲,奶牝尽露,奶尖牝户上依例挂着银铃,细长的粉颈上,
扣着三寸宽的皮项圈,琼鼻上的鼻环上,连着一根精钢的细链,细链的另一头,
扣在曹霖狮子唐猊甲左肩头上狮头口中的钢环上,足踏梨花战靴,叉着两条修长
的粉腿,露着的牝穴,牝蒂上穿过牝铃,负着一双玉手,立在曹霖身后,燕娉婷
说话虽轻,但她武艺极高,已然听见,用腿一踢燕娉婷,低叱道:「骚燕子!你
敢骂爷?」

  姜雪君与樊若兰一般的打扮,只是琼鼻上的钢链,扣在曹霖狮子甲的右肩上,
转目叱道:「谁敢骂爷?找死不成?」

  曹霖转身,复又坐回案后,身后樊、姜两只美兽,琼鼻被扣在他的肩上,不
由鼻向前伸,迈动四条修长雪白的粉腿,跟着他走动,行动间,奶头上的银铃轻
晃,夹在肉档间的牝铃儿乱响,帅案后面,更有跨下马、鞭妖、舔痔狐、穿档兽
等十数个绝色的肉兽,露着妖美的奶牝,负着双手,大叉着一双肉腿立候。

  曹霖坐了下来,笑道:「裴从龙号称山西鎏金镗,一身艺业,确是了得,那
个什么握离儿,听说也是一条好汉,能生裂虎豹,据说比他的叔叔拓拔宗望还要
英雄,你们给老子听好了,若是碰上握离儿,须要仔细,别托大丢了小命就吊到
了,老子今天胡说八道一番,是想让裴从龙替老子试试握离儿的艺业,乔先生!
我们大炮的炮弹全打找光了,董将军正从江南赶运,您先带大炮辎重往后慢慢的
辙,在预定地点布好炮位,助我做再做一张大网!」

  乔公望笑道:「是——!」

  牛展叫道:「大哥整天就想着做套儿,不如我们真迎上前去,杀他个落花流
水!」

  曹霖正色道:「闭嘴!我们汉人,世代农耕,若论马上的功夫,永远不可能
是蒙古、犬戎的对手,更何况我们先天上还有缺陷,就是根本无马可用,你们个
个都知道,这次我带来的这五万精骑,其实是我们江南所有能集中的战马,还是
一人一骑,犬戎是一人三骑,蒙古是一人六骑,此次若不是蒙古人轻敌,中了我
们的套儿,被我们三面堵住以大小虎蹲炮狂轰滥炸,蒙古的五十万铁骑,三百万
战马,踩也把我们的大汉江山踩平了,那时你们俱为齑粉,这匹夫之勇吗,却是
趁不得!」

  汤林笑道:「我们不是有大炮吗?怕蒙古个鸟吓?」

  曹霖笑道:「老四!你别告诉我,你成天扛着个大炮四处找蒙古人搦战吧?
他们全是精骑,若不是钻进了我们的大口袋无路可走的话,他们想战就战,想走
就走,我们能把他们怎么样?然话虽如此,老子不能叫这些野人把我们看扁了,
就算老子做了套儿,要想全歼这些野人,还恁得不容易哩!况且这次既是犬戎的
大皇帝亲自来了,咱们也不能亏待人家是吧?梁浩、张新听令!」

  梁浩、张新出班道:「末将在!」

  曹霖道:「令你们两个,带三千精骑,为第一路,跟在裴从龙身后,迎击戎
兵!」说罢掷下一支金批令箭。

  张、梁二人拱手道:「得令!」

  曹霖又道:「吉雄、陆聘听令,尔等也带三千精骑,为第二路接应!」

  吉、陆二个齐道:「得令!」

  曹霖又道:「张骁、秦战听令,你们两个为第三路!」

  裴从龙疾疾的出大帐,回头一看,栾荣、高愧也跟在后面,气道:「我这里
用不着你们两个了,你们两个还是回到曹霖处,做你们的统制官吧!」

  栾荣、高愧一窘,就不好再跟他走了,讪讪的立在辕门外。

  张征、晏空齐道:「大哥!我们五个多年的兄弟,这样不好吧!再者,行军
打仗,哪能意气用事哩?如今我们确是不能和犬戎大军抗衡,不如我们且归曹帅
帐下,听他分派如何?」

  裴从龙大怒:「某也不用你们了,你们也去曹霖处,讨一路将官做做罢!某
自带一万精兵,迎上犬戎兵,出其不意,杀他个片甲不归,也叫这个造反起家的
贼,看看我们大晋正规官军的手段!」

  晏空伸手拦他,急声道:「大哥!须三思呀!」

  裴从龙怒道:「滚开!」拨开晏空的手自去点兵去了。

  张征、晏空愣在当地,进退两难,高愧、栾荣互相丢了一个眼色,各自拉起
一个,栾荣苦笑道:「两位哥哥不如和我们去见曹帅?」

  张征、晏空犹豫的看了看他们,半推半就的跟着他们复又步回帅帐。

  曹霖正在调兵遣将,远远了望见他们进来,心中大喜,朝他们四个点了点头,
示意他们且立在两旁,高声道:「牛展、白顺、范腾、杨明听令!」

  三头龙白顺忙带着两个兄弟,一齐出班应声道:「末将在!」

  牛展也道:「大哥!我在此!」

  曹霖道:「二弟,白顺三个原在燕京附近抗击戎军,自是熟悉燕京地形,你
带着他们,领太行兵马,再会同山东朱浑、黄散等正副将领,选山东、河南马步
精兵二十万,从东大迂回,绕到握离儿的大军的屁股后面,相机攻破燕京、山海
关一线,切断握离儿大军的补给,堵住他的后路,迅速攻破燕京、山海关后,握
离儿若是回援,切记利用各处关隘,层层殂击,拖死犬戎不善攻城的精骑兵!」

  牛展、白顺、范腾、杨明一齐领命,牛展上前接过领箭。

  曹霖又拿起一支令箭道:「王富、范哲、柴强、樊崇、盖延听令!」

  五将一起上前,叉手施礼。

  曹霖道:「三弟!范哲、柴强两个久在蒙古、大兴安岭边缘一带活动,熟悉
蒙古、犬戎边境的地理,这次大败蒙古,所获马匹甚多,你可领本部兵马,带他
二人,率代郡、楼烦、巨鹿、绥远四郡三十万军兵,从西大迂回,扫荡蒙古残部
之后,可再向东北进逼黑龙府,但在本帅中军到达之前,扫荡周边,但切记不可
攻城,以防有失!」

  王富一翻怪眼,应声「得令!」上前接过令箭。

  曹霖再拿起一支令箭交与一名中军官道:「你可速调西川翟诺、陇西唐成,
一起前来会战!」

  中军官领命出帐去了。

  曹霖又拿起一支令箭,高声道:「马山同听令!」

  瘦豹子马山同应道:「末将在!」

  曹霖笑道:「采菱和那个赵英北正在华山朝阳台休整,这我里有一封书信,
你可带与他们两个,不得有误!」

  马山同双手接过书信,转身出帐去了。

  曹霖再拿几支令箭,着人分别交与时天俊、倪峰海、韦明成等江南兄弟,令
他们分赴各海疆巡守,严防日本、韩国等国,在中国大乱时趁火打劫。

  诸事分派已定,却是单单漏了临安的晋献帝姬玳,曹霖传令拔营,向东迎击
握离儿。

  扣在右肩处的肉妾姜雪君悄悄的低声道:「爷——!您老似是忘了姓姬的小
子了!」

  曹霖伸出手来,绕过她细细的小蛮腰儿,大手停在她挂着牝铃的骚穴上,当
众抚弄着道:「雪兽不必多言,这事本帅自有分寸!」

  再说裴从龙,气狠狠的带了天峰岭的一万马步精兵,手执四十六斤鎏金镗,
愤愤上马,日夜不停的直奔寿阳。

  那握离儿本来骁勇无敌,只是近些年来,被大汉的美畜牝兽淘空了龙虎般的
身体,此次亲征,也实在是无奈之举,一路之上,并没有骑紫毛吼,而是如前次
得胜回黑龙府一般,令汉家的美女做牝马拉车,只是这次变本加利,用了四十八
只几乎一般高矮的绝美强健牝马。

  这些被用做牝马的美女,一路之上,赤身,小嘴中勒着铁嚼,耳垂上挂着直
到香肩的红缨,粉颈中套着四寸宽的皮质项圈,项圈上连着九个铜铃,两条皮带
上下勒过肥乳,奶头一律被刺穿,挂着大红的缨铃,蛮腰儿上紧紧的勒着一条宽
皮带,皮带一周全是钢环,或是左右,右是后面上扣着勒着皮铐的玉手。

  肉档中无一例外的夹着一条牛皮绳,每条牛皮绳都是深深的陷入一个美妙的
骚穴里,而屁股后面的菊门里,则被插入一条粗大的马尾。

  四十八匹牝马的九十六条粉腿,都是肉乎乎的暴露在空气中,脚上都穿着木
质的蹄子,每匹牝马,步调一致的奔跑在残破的官道上,一路之上,伴着一声声
马鞭的厉啸,这些牝马的粉背雪股之上,留下了一条条紫黑的鞭痕。

  牝马拉着沉重的巨辇,虽是极力奔跑,但是无论如何,也比不得战马,握离
儿实是从黑龙府慢慢行来,肉香粉腻间摆尽了奢华,直到拓拔宗祥、拓拔金铃子
领三十万精骑奇袭,从间道大破了蒙古后方,几乎杀光了所遇到的所有蒙古男女
老幼,夺得战马牛羊无数后,及时的赶来寿阳,又助握离儿大败了蒙古精骑,才
和握离儿在城中会合。

  犬戎的东、北方面军在寿阳兵合一处后,重新调配了军力,分配蒙古人留下
的食物、战马,又割下双方战死人上的肉,以充军食。

  重新整合后的犬戎大军,以金铃子为先锋大将,将精骑十万,握离儿居中,
将马步军兵三十余万,拓拔宗祥为合后,将老成戎骑十五万。

  这一日,金铃子的前锋大营中,忽有哨骑来报,说是曹霖的先锋出现在寿阳
城西,金铃子大讶道:「这么快就到了?再探!」

  且说金铃子帐中,有男宠二百余人,俱是各族中出色男人,其中有四个爱物,
俱是骁勇的战将,马上的功夫极是了得,都是北方部落中的王子,尽得金铃子喜
欢,这跨下的物事,自然极为了得,这四个,每个的都有一尺来长,鸭蛋粗细,
床榻之上极为奈战,闻听南朝先锋到了,竞相在女主面前贾勇,争着出帐请战。

  金铃子还真没把汉将当回事,知道她这四个男宠确是骁勇,又不忍拂了他们
立功的心意,只是不知他们四个,在自己的修罗帐中,日夜争宠,不管什么事情,
都决不肯相互配合。

  金铃子当下令息慎族的小王子刁从林,领五千精骑为第一路,布拉克维的王
子何胡台领精骑五千为第二路,比罗德族的王子领精骑五千为第三路,呼尔族的
王子马里不花领精骑五千为第四路,自领着其余的二百男宠并精骑八万接应,北
方各族打仗,俱没有辎重,粮草用物随身带,当下拔营而起,直扑大晋的先锋部
队。

  进击寿阳的大晋军队,正是裴从龙,领着一万昔日龙卫军的马步精兵,杀气
腾腾的而来,迎面正碰上息慎族的小王子刁从林,那刁从林自料无敌,手舞一根
三十斤的大铁棍,大叫道:「南蛮休走,爷爷在此,速拿命来!」

  裴从龙更不答话,手舞鎏金镗,劈面就砸,刁从林不知死活,双手一横大棍,
大喝一声:「唉——!呔——!开——!」

  只听「当亮亮——!」一声巨响,刁从林的大棍崩不开天下第二十九条好汉
的鎏金镗,双手一软,那棍反砸下来,顿时脑浆崩裂,死尸栽于马下,裴从龙把
鎏金镗交于左手,背后插出剑来,袅了刁从林的首级,系在马鞍桥上,将镗一举,
大喝道:「杀——!」

  一万骁勇的龙卫军,排山倒海似的直冲犬戎大队,犬戎军见主将已死,无心
恋战,两军刚一接战,立即大败,裴从龙奋勇向前,将刁从林带来的犬戎兵杀得
血流成河。

  正血战之间,犬戎军的第二路部队到了,何胡台手舞狼牙棒,拍马冲了过来,
大叫道:「南蛮!休得猖狂,你家爷爷在此!」

  裴从龙在马上大叫道:「我呸——!嘴里放屁的贼!且吃爷爷一镗罢!」

  四十六斤的鎏金镗向着何胡台的心窝就捣,何胡台早见刁从林大败,知面前
的汉将非是等闲,不敢怠慢,忙使了吃奶的力气举棒相迎,大叫道:「呔——!
开——!」

  一声暴响,何胡台粗重的狼牙棒勉强砸开了捣向心窝的鎏金镗,心中一片憋
闷,嘴一张,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慌忙向后将手一招,数十员本族的勇士冲了
上来,将裴从龙围在核心,裴从龙本有四个极厉害的帮手,但是这次都没跟他来,
尽管如此,面对眼前众番将,也是公然不惧,冷哼道:「找死——!」

  一根鎏金镗在番将中左插花右插花,混乱中「当——!」的一声响,一名番
将的脑壳葫芦变了瓢,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一通鼓功夫,围着裴从龙的番将纷纷落马,何胡台知机,大喊道:「南蛮厉
害,孩儿们快退!」

  番人战阵之上,本不知章法,何胡台这一退不要紧,他带来的五千精骑也跟
着他退,顿时一片大乱,裴从龙带来的龙卫军本极骁勇,人数又众,又是久经沙
场,一见有机可趁,不待主将招呼,一齐向前,早有几名天峰岭的头目抢到裴从
龙身边,有计划的缠住了何胡台族中的勇将。

  裴从龙抽得手来,将马一夹,直扑何胡台,何胡台大惊,拍马就跑,裴从龙
追了他个马头接马尾,举镗就砸,何胡台不急回架,丢了棒,一个「蹬里藏身」,
沉重的鎏金镗砸在何胡台的马屁股上,那马儿顿时垮了,「唏溜溜——!」的惨
叫,倒在沙场之上,再难起来。

  何胡台也不看他的马,落地后一个翻滚,拔腿就跑,裴从龙冷笑道:「跑得
了?」

  远处,两队犬戎部队静静的看着这边的混战,根本就没有上来援手的意思,
那两队犬戎兵将,并不合兵一处,却是泾渭分明的分成两处,正是金铃子的另外
两个最喜欢的男宠连心儿战和马里不花。

  何胡台也看到了,急奔向东北面的连心儿战,大叫道:「连心救我!」

  连心儿战似是未闻,任由裴从龙从何胡台的身后赶上,着后心一记重镗,打
得何胡台骨碎筋折,结束了性命。

  东南面的马里不花使人传讯连心儿战道:「南蛮厉害,愿与之共击!」

  连心儿战一日内连少了两个情敌,不由心情大好,使人回话道:「然——!」

  当下两个情敌,牛皮鼓声中,从东北、东南两个方面缓缓催动战马,密密逼
进裴从龙部。

  裴从龙结果了何胡台,大喝道:「众兄弟听令,下手要狠,速战速决!」

  天峰岭的晋军听到主将命令,立即改变了阵形,两三个结成一伙,组成双星
或是三才阵,把戎兵分割、合击,每击勿求一招毙敌,何胡台带来的戎兵,见何
胡台已死,本已无心再战,只一小盏茶的功夫,就溃败了下去。

  对阵中缓缓推进的马里不花,见何胡台的残兵缠不住裴从龙的精兵,暗叫了
一声可惜,忙下令道:「加速推进,勿必抢在晋军结成有效军阵前,大破敌军!」

  连心儿战的五千戎骑,此时反而更慢了,存心想叫心眼实点的马里不花再打
晋军一阵,那时再拣麦子,就更容易了。

  裴从龙的鎏金镗下,只片刻间,又击死几名敌将,也不理败走何胡台的残部,
将镗向上一举,舌炸春雷,大喝道:「三军儿郎,听吾号令,速结五花鱼丽阵!」

  这帮从晋阳杀出来的龙卫军、禁军旧部,根本没有一个本事差的,又都是四
十岁左右的年纪,战阵经验十分丰富,虽前番两阵也有折损,然沙场之上,早已
视生死如等闲,不慌不忙的互相配合着痛杀敌寇,此时听到号令,只在片刻间,
上万人的队伍,就迅速的结成了五花鱼丽大阵。

  这五花鱼丽大阵,五人为一伍,最前面是盾牌手,后面是朴刀手,再后是丈
八长枪手,最后是弓箭手,五伍又结成一个大一点的鱼丽阵,五个鱼丽大阵再结
成更大的鱼丽阵,精骑隐于两翼,准备在关键时刻行搏浪一击,整个大阵效仿水
中的游鱼结成阵,只要前面有一人死,后面必有一人替上,不以数十倍甚至二三
十倍的精骑强行冲锋,休想攻得破这鱼丽之阵。

  马里不花哪里知道,他碰上的是昔日大晋最精锐的忠勇龙卫军,正惊疑其合
阵之快,他自已的铁甲精骑已经冲到人家阵前了,迎面就是一阵箭雨,犬戎骑士
立即就倒了一片,那箭全是大晋禁军中用的细小箭支,名曰「天霁」,可轻易贯
透重铠,且射马不射人,命中率非常高。

  冲锋的战马群速度不由自主的就慢了下来,冲到晋军前的犬戎兵又面对如墙
而立的巨盾阵,那巨盾后有支腿据地,战马冲到面前,「唏溜溜」的厉啸,再不
能前进,就在此时,盾后间隙中的一丈八尺长枪贴地递出,直捣马膝。

  就算是铁甲战马,马膝那处,也决无防护,长枪一点就收,并不深剌进去,
马里不花冲到前面的精骑几乎全倒了下来,摔下马来的犬戎兵,在手忙脚乱间,
立即又要应付大晋军队八尺长的朴刀,那刀也是从盾牌间隙中挥出,都是直奔颈
脖,只一刀割断喉管,并不把戎兵的头砍下来,戎兵自入侵中原,可以说是从未
真正的和大晋正规军交过锋,这一万忠勇龙卫军,如今才有机会一展身手。

  但旧晋的官兵,大多数都是一击即溃,毫无战力可言,大晋的疆土之内,只
有禁军,方才勉力与外夷一战,而禁军中也唯有龙卫军,拥有令外夷部队闻风丧
胆的战力。

  裴从龙不慌不忙的指挥鱼丽大阵向前挺进,慢慢的把马里不花的部队裹进了
阵中,阵中刀枪有条不紊的配合,不断的、有计划的收割着犬戎人的性命。

  马里不花看自己的精骑,如同猪肉进入绞肉机一样的不断的被人蚕食,不由
心痛不已,犬戎部族都没有不战而逃的习惯,明知不是裴从龙的对手,但若是不
战而逃,他马里不花以后就休想在金铃子的帐下混了,当下一咬牙,紧了紧手中
的一对铁门栓,大声的对裴从龙喝道:「晋将!可敢接下我们两个?」

  裴从龙冷笑道:「番狗!尽管放马过来!爷爷我何惧之有?」

  连心儿战低骂道:「该死!为什么要拉老子垫背?可恨之极!」

  连心儿战身边有机灵的戎将低声道:「王子,晋将凶狠,除非您想不战而逃,
否则的话,不如和马里不花联手击杀之!」

  犬戎各族中,身为主将,必须死战,连心儿战沉思了片刻,打马冲出本阵来,
大声道:「兀那晋将,可敢与老子单挑?」

  马里不花忙道:「连心儿战,对面晋将,非是常人,不可逞匹夫之勇!」

  裴从龙豪气冲天,狂笑道:「两只番狗,如插标卖首,不必扭捏作态,一齐
上吧!」说着话,手一举,停止了大阵向前推进,手执鎏金镗,拍马冲出阵来。

  连心儿战、马里不花忙各举兵器,上前双战裴从龙。

  且说何胡台的败兵,从连心儿战、马里不花两军的阵中穿过,直败到金铃子
的青狮兽前,方才停下,拓拔金铃子认识布拉克维的装束,勒住坐骑问道:「你
们的何胡台王子呢?」

  布拉克维族的败兵气喘呈吁吁的道:「我们的王子死了,晋将太厉害了!」

  金铃子将粉脸儿一沉,喝道:「既是你们的王子战死,那你们回来做什么?
我伟大的犬戎帝国,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逃跑的懦夫,投降逃跑做奴隶,从来
都是汉人的专利,来人,将这些临阵逃跑的胆小鬼全部处死,以免坏了我族中的
种群!」

  布拉克维族族人一齐叫起屈来,金铃子身边的汉奸将领孙之獬低声道:「长
公主殿下且慢,所谓知已知彼,方才百战不殆,若是晋军将领太过骁勇,我们兵
败也无可非议,既是布拉克维族回来了,不管怎样,也要问问前面的情况吧?」

  拓拔金铃子然其言,将玉手一抬,示意且慢行刑,娇专声叱道:「我来问你
们,前方晋军是何人率领?」

  布拉克维族人中有人忙道:「听说姓裴,叫什么裴从龙的!」

  孙之獬闻言,惊得从马鞍上站了起来,颤声道:「可是天峰领的裴从龙?」

  败兵有人道:「我们实是不知,那厮见面就动手!」

  另一名汉奸将军殷汝耕叹气道:「能连败刁从林、何胡台的裴从龙,只有大
晋前龙卫军副将、名震天下的山西鎏金镗!长公主,此人确是骁勇无敌!」

  金铃子冷哼道:「待本公主前去会他一会!」

  孙之獬劝道:「如此勇将,只可用计!」

  金铃子沉思,忽有哨骑前来禀道:「先锋!正前面发现一片泥沼!」

  金铃子漫不经心的道:「先头部队如何过去的?」

  哨骑道:「前面四位将军是绕道而过!」

  金铃子道:「那我们也绕道过罢!」

  孙之獬忽然笑道:「裴从龙死于此!」当即低声在金铃子怔边嘀嘀咕咕,金
铃子听得不停点头。

  孙之獬说完后,金铃子笑道:「你们汉人,果然奸诈,只是这样这姓裴的死
得就窝囊了!」

  孙之獬、殷汝耕一齐恭手道:「胆敢对抗大犬戎天兵的,全部该死!我们汉
人,天生就是贱骨头,要用皮鞭抽着才行,千万不能客气!」

  拓拔金铃子满意的大笑,立即驱兵来到正前方的泥沼边,令人在泥沼东岸的
实地边遍插旌旗,以为标记。

  金铃子笑道:「我等只在这东岸边,等姓裴的上钩。」

  众戎将天生愚蠢,一齐莫名其妙,孙之獬、殷汝耕却是一脸的得色。

  金铃子依孙之獬这个汉奸计,就在这泥沼边上作起法来,只吸她娇声呤道:
「天地间游荡的草木精灵啊,请听我拓拔金铃子的召唤,让这片泥沼长满青草,
变得和这四周的草地一般模样吧!」

  随着金铃子的吟唱,泥沼岸边的草木似乎一齐活了起来,片刻间覆盖了那一
大片泥沼,真得和四周的草地一般的模样。

  金铃子大声道:「汤旋、孙婧!」

  原来黑龙府中的宫奴,已经尽归金铃子训化,握离儿自是随便取用奴役,除
此之外,金铃子从中挑出了一千名武艺极好的,编了一个「滚刀营」,专门执行
非常危险的任务。

  汤旋、孙婧连忙跪倒,狗似的爬了出来应声道:「贱畜在此,请长公主吩咐!」

  金铃子道:「你们两个,带一千汉兵,去把姓裴的给我引来!」

  汤旋、孙婧应声道:「是——!」

  金铃子点了一千汉兵给她们,领兵的千夫长却是犬戎人,金铃子对那名犬戎
千夫长雪里喝道:「好好看着她们两个,若有异动,立即处死!」

  雪里喝应命,取过一根铁链,将她二人颈上项圈的环儿穿了,链尾扣在马鞍
桥上,一夹战马,拖了便走。

  汤旋、孙婧等一众母畜,艺业本高,在犬戎,这些汉畜贱兽只能给犬戎皇亲
贵族做牝马,而不准骑马,这一路过来,犬戎各部都骑战马,她们这些人,却只
能跟在犬戎人的马后跑,犬戎人安营扎寨,她们还要给犬戎人烧锅弄饭,准备吃
食,甚至必要时,她们自己就是犬戎人的吃食,夜间宿营,还要给犬戎的兵将侍
寝,恣意玩弄,稍有懈怠,非打即骂。

  汤旋、孙婧只着掩心式的肚兜皮护皮,两条雪臂尽露,后背只得一条寸宽的
勒肉皮带,把雪白的背肉勒成两道,腰间系一条兜档皮裤,堪堪把个肉档护住,
两条粉光雪致,光着一双玉足,各提了一支芦叶枪,跟着犬雪里喝的马后飞跑。

  所有的汉奸兵将也穿布衣,手上拿着粗制的山木长枪,他们的作用不在作战,
而在于探阵或是服苦役,摆明了是犬戎人的送死部队。

  雪里喝赶到时,连心儿战、马里不花两人,已经被裴从龙打死,他的一万龙
卫精兵,已经把那一万戎兵分割蚕食,汉人若是与犬戎人一对一,那是吃亏的紧,
但是训练有素的汉家精兵,对犬戎这种游牧民族天生的勇士,情况是大大的不同
了,十个对十个,全歼戎兵,汉兵可剩一、二个,一百个对一百,全歼戎兵、汉
兵可剩四成,这一万个老于沙场的龙卫精兵对连心儿战、马里不花的一万戎兵,
汉军可以大获全胜,全歼戎兵,顶多折损两三千而已,这就是所谓的杀敌一万,
自损三千的由来,但是若是游牧民族不和汉军正面对攻,利用天生游骑的特点,
见了汉军的堂堂之鼓就跑,转而在运动中消耗汉军,情形就另当别论了。

  裴从龙最巴不得的事,就是不惯战阵的犬戎精骑,和精于战阵的龙卫精兵打
这种阵地战,犬戎人和汉军打阵地战,简直就和自寻短见差不多,他从容的指挥
龙卫军,斩杀被裹在已阵中的那些反抗无力的戎兵,对于犬戎,大汉的将军都采
用了不受降、不受俘的方法,唯有尽可能的消灭犬戎的人口,才是彻底击溃犬戎
的至理。

  雪里喝望着晋阵中那些丢了兵器,被大晋兵成排将破头的戎兵,悲愤的大叫
道:「汉贼!他们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为何还要杀?」

  裴从龙大笑道:「又有找死的戎狗来了,不要走,吃吾一镗!」

  雪里喝知道裴从龙凶狠,忙放开汤旋、孙婧颈上的链里,一指裴从龙喝道:
「给老子上!」

  汤旋、孙婧双枪并举,徒步抢上前来,裴从龙将手中的鎏金镗轻轻一摆,汤
旋、孙婧两人如风摆荷叶,手中枪几乎脱手,裴从龙大笑道:「!若肯做我的牝
兽,可饶尔等不死!」

  雪里喝在后面喝道:「不要听那汉贼胡说,给我狠狠的打!」

  裴从龙怒道:「戎狗!老子自收牝畜受用,你胆敢在边上废话,找死!」丢
开汤、孙两女,直奔雪里喝而来。

  雪里喝大惊,也不招架,拨马就跑,裴从龙手舞兵器在后面就追,晋军阵中
有偏将叫道:「裴留守休离本阵,恐戎狗有埋伏!」

  裴从在向后摆了摆手道:「无妨!」

  雪里喝对身后的那一千汉奸兵将大叫道:「给老子顶住!」

  那一千汉奴兵知道厉害,丢了兵器,撒腿就跑,短距离中,竟然比雪里喝的
马跑得还快。

  裴从龙大喝道:「汝等虽为汉人,却做汉奸,今日却饶你等不得!」冲入汉
奸兵群中,鎏金镗挥动之下,血浪翻滚,鬼哭狼嚎。

  汤旋、孙婧对看一眼,急纵步赶上,双枪并举,不扎人,专剌马,裴从龙乃
是天纵大将,哪里能给她们如愿?但存心想收了这两个妖娇的牝畜,下手之间,
留上情面,挥镗荡开双枪,喝道:「识相的弃枪就地跪好,听我发落!」

  汤旋、孙婧只是不理,举枪再剌,裴从龙不理她们了,双腿一战马避开,去
追雪里喝,雪里喝只一合间,就被裴从龙震飞兵器,两手虎口鲜血直流,哪敢再
战,反正他一个小小的千夫长,敌不过大晋的名将,逃跑亦不算丢脸,当下伏鞍
狂奔,裴从龙紧紧追赶,那镗只在他脑后转,雪里喝吓得屁滚尿流,竟然就在两
军阵前大哭了起来。

  裴从龙气得笑了起来,大喝道:「呆B 哟!怎么好意思哭?若是觉得逃得辛
苦,乖乖的伸长脑袋吃爷爷一镗不就得了,放心吧!一镗就好,决不疼的,哈哈!」

  汤旋急道:「休得欺负主子,吃我一枪吧!」

  裴从龙哼道:「!待爷爷收拾了戎狗,再来理会你!」

  雪里喝将马打得如箭一般的飞奔,裴从龙浑身重铠,原不比犬戎精骑轻便,
雪里喝自小骑马,这马背上的功夫确是了得,又存心想跑,他一时半会的,还真
追不上,忽然眼珠儿一转,顺手夺了一名汉奸兵手中的木杆长枪,对准了雪里喝
的后心飞掷而出,那枪带着厉啸,把个逃命的雪里喝连人带马的钉在了地上,雪
里喝虽被穿腰钉在地上,却尤未死,大叫道:「惨啊——!」手脚乱动,却是挣
脱不出,犬戎兵将,一齐变色。

  裴从龙大笑,一拨马头,对上了汤旋、孙婧两只牝畜,笑道:「还不跪下?」

  孙、汤这一对美兽,早有默契,收了芦叶枪转身就跑,裴从龙拍马紧追,汤、
孙两人配合着打打停停,裴从龙只想活捉了她们,并不想致她们于死地,两女一
男竟然远离了晋军大阵,渐渐的向拓拔金铃子这处而来。

  这边裴从龙刚走,曹霖的第一路先锋大将铁枪横岭张新,一枪追魂梁浩也到
了,两人从裴从龙所部的大阵两冀吹哨穿出,三千汉家精骑,直扑雪里喝带来的
一千汉奸步兵,凡是降了犬戎的汉人,男人都剃光了前额的头发,在脑后梳一条
油光致致的大辫子,弄得不人不鬼,和犬戎人无二,又都不准骑马,一千几无战
力汉奸兵,遭遇张新、梁浩的三千前锋精骑,顿时连逃命的份也没了。

  汉奸兵们哭喊着大叫道:「爷爷!看在同是汉人的份上,饶了我们吧,我们
也是被逼无奈啊!」

  张新大怒道:「汉人!你们看看你们脑袋后的大辫子?你们也配叫汉人?杀
——!」

  堂堂大晋被小小的犬戎掠,汉奸的「功劳」不可没啊,相比起来,汉奸比犬
戎人更可恨,张新、梁浩二人又都是新归曹霖,急于立功表现,虽明知这些毫无
战力的犬戎部队确是汉人组成,但冲着他们脑袋后的大辫子,却是照杀无误,只
要人死了,把头割下来,曹霖看到他们脑后的大辫子,哪里分得真假?

  三千精骑风卷残云般的杀光了那一千汉奸兵,笑的把人头割下来,把脑后的
大辫子结在一起,把人头穿成一串儿,挂在马鞍桥上,准备回营后领功请赏。曹
霖的军规,想升官请赏,只凭斩获的人头,一个人头赏白银三十两,上不封顶,
下不保底。

  被围在龙卫军阵中出不来的犬戎兵看得目瞪口呆,短短十年功夫,大晋的兵
将就变得如此凶悍,沙场上比起他们犬戎人来,竟然更加凶狠。

  张新手握铁枪,在马上一抱拳,大声道:「敢问裴留守可否在此?可否放小
将入阵杀敌?」

  裴从龙中,有负责掠阵的偏将道:「谢两位将军好意,这阵中的戎狗,我们
自会收拾,包准跑不掉一个,至于裴将军吗,他去追两只艳兽去了,想来不久便
归!」

  张新道:「既如此,来人,扎个草营!原地休息,等候后面的兄弟上来!」

  汤旋、孙婧日日如狗似的奔跑,其耐力比狗还好,两只美兽逗引着裴从龙直
跑到那片沼泽边,看到那沼泽边的旗子,知道再不能向前了,立即丢了芦叶枪,
叉开两双肉腿,玉额点地,大肥屁股高高蹶起,以标准的牝姿,在裴从龙马前跪
倒,口吐妖声道:「贱畜该死,不知将军英雄,请将军肆意鞭打!」

  裴从龙以镗点着汤旋的雪背,笑道:「贱畜!早该如此!」一抬头,看到对
面丈高的犬戎先锋大旗了,旗下一员女将,花肌雪肤,头发金黄,梳成数十条细
辫,跨下青狮兽,手执錾金梅花枪,问道:「贱畜!某来问你,对面的番婆却是
何人?」

  孙婧应道:「那是大荣国的长公主拓拔金铃子,将军英雄,可立击杀之!」

  裴从龙大笑道:「某正有些意!」

  金铃子听见,娇笑道:「吾正是大荣国长公主、扫南先锋拓拔金铃子,汉贼,
可敢与我单挑?」

  裴从龙大笑道:「狂妄!金铃子,你在找死你知道吗!」

  金铃子笑道:「本公主和你这个汉畜不熟耶,不许叫我金铃子,要叫姑奶奶
长公主殿下明白吗?汉狗,还不放马过来!」

  裴从龙望着不远处的金铃子,立功心切,对汤旋、孙婧两只牝兽喝道:「你
们两个,老老实实的给某跪好了,待某击杀番婆!「

  裴从龙心中想的是:若是捉住金铃子,其功不小,回到大营,也可让曹霖看
看他的手段,至于金铃子身后那八万精骑,在裴从龙眼中,有如土狗瓦鸡,不值
一哂,当下双腿一夹跨下宝马,大吼一声,直扑金铃子。

  裴从龙的那匹马跳了起来,落下时只听「扑嗵」一声,落进了一片泥沼中,
烂泥直没至马腹,裴从龙大惊,定睛看时,不由大大叫道:「天亡我也!」

  裴从龙久居山西,这处泥沼之地的四周景物,原是认得,不料今日却落了进
来,他还道是鬼遮了眼,却不曾想根本就是金铃里的西方魔法。

  金铃子仰天娇笑起来,汉奸孙之獬忙大叫道:「放箭!」

  犬戎诸部,原是善射,顿是箭如雨发,可惜了一名大晋名将,竟死在乱箭之
下,被犬戎人射得如一只剌猬一般,既射死了裴从龙,金铃子把那魔法也收了,
复露出那一片沼泽之地出来,娇叱道:「大军绕开沼泽,攻击前进!」

  梁浩、张新两人强盗出身,凡事小心之极,虽然就扎营,却也不闲着,早向
四边遣出哨骑,打探消息,忽然东方烟尘滚滚,两人看见,急声问道:「怎么了?」

  早有哨骑飞奔而来,大叫道:「两位将军,寿阳方向有大队戎兵攻击而来,
请令定夺!」

  张新跳了起来,大笑道:「兄弟们上马,迎上戎狗,杀他娘的!」

  哨骑道:「张将军,戎狗分两路来,我们也分两路吗?」

  梁浩飞身上马,手提追魂枪,大叫道:「不必!传令全军,跟上张将军,只
迎左路戎兵,给老子狠狠的杀!」

  张新早上马飞奔而去了,迎面正碰上埔而搏王子公孙番,那公孙番身高一丈,
满头金发,体壮如熊,手舞双刃大斧,用汉语生硬的大叫道:「南蛮通名受死!」

  铁枪横岭张新叫道:「你爷爷张新是也!看枪!」

  公孙番将手中大斧架开铁枪,两人大大出手,却不料正在此时,梁浩也带着
那三千精骑上来了,趁公孙番与新张战得不可开交之际,抽冷子就是一枪,却不
是捅人,而是枪当棍使,砸在公孙番的坐骑腿上,那马疼的人立起来,亏得公孙
番在马背上长大,身体成一条直线紧贴在那马背之上,才没被马儿摔下来。

  张、梁二个配合十数年,早有默契,张新就趁那公孙番紧贴马背,无暇他顾
之际,自下而上,一枪从公孙的左胁下捅入,枪尖从右腋窝穿出,疼得大公孙番
大叫一声。

  正在此时,那马的前蹄也落了下来,梁浩可也到了,追魂枪灵巧的划过公孙
番的咽喉,血雨狂喷中,公孙番眼见是不活了,张新、梁浩这两条枪杀入戎部,
宛如波开浪裂一般。

  第二路的吉雄、陆聘也领着三千铁甲精骑到了,二人立在山坡上,看张新、
梁浩自左边杀入,吉雄笑道:「老陆!我们从右面冲进去,杀他娘的!」

  陆娉道:「好——!」手舞金枪,一马当先,杀入敌阵,吉雄将手中的狼牙
棒向戎兵一指,向那三千重甲精骑招呼道:「兄弟们!跟紧了!」

  陆娉、吉雄刚刚入阵,第三路的张骁、秦战也到了,各舞大刀,贯入敌阵,
一个时辰间,曹霖的十路先锋骁将陆续全来了,二十名狠将,三万重甲精骑,直
把金铃子的先锋部队绞得如开了锅般。

  曹霖骑在高大的独角大青马上,立在山坡上看了片刻,传令道:「黄翔、赵
冲、马鸣、武绍、张开、李闯、计封、鲁城、蒙田、卓虎听令!」

  十名龙骧小将一齐应道:「在——!」

  曹霖道:「尔等各领一千精骑,杀入左路戎军!」

  十名小将领命,各带一千精锐,如旋风般的冲入金铃子的左路军中。

  曹霖又道:「王坚、李宝、曲端、符延、孟珙、姜才、扈兴、杜杲、魏胜、
张威听令!」

  又十名骁勇的龙骧小将应道:「在、在、在!」

  曹霖道:「尔等也各令一千精骑,去击犬戎的右军!」

  王坚、李宝等人在马上一抱拳,各领精骑,呼哨而去。

  金铃子的八万精骑,正和晋军的十路先锋部队杀得难分难解,又遭二十名龙
骧乳虎的狂冲滥杀,顿时就败了下来。

  金铃子虽有魔法,然数十万人纠缠在一起厮杀,施展魔法根本没用,只得随
大军向东就败,途经那片沼泽之时,戎兵被晋军赶得急了,大片的陷进了泥沼中,
一层压一层,竟将那片泥沼填得平了。

  金铃子被花横、吕虎、陈落、须锐等七八名骁勇的晋将围着追杀,一支錾金
梅花枪左遮右挡,渐渐也退到了沼泽中来,猛一抬头,看到射得如剌猬般的裴从
龙正在面前,目眦尽裂,不由大吃一惊,娇叫一声:「不好!」急带青狮之时,
却发现并没有陷进泥沼,低头一看,青狮兽的蹄下,全是戎兵死尸,不由悲从中
来。

  且说张征、栾荣、晏空、高愧四个,虽因前程和裴从龙分手,但心中到底不
忍,随曹霖大军杀到之后,自请领兵,与龙卫军一起合围那一万戎兵,看看阵中
的戎兵都尽了,方才问旧属道:「裴将军何在?」

  旧属道:「原是单骑追两名牝兽去了,只是许久未归,恐凶多吉少!」

  张征四人心是更是不安,既解决了阵中的残兵,奋勇向前,行至沼泽时,方
知裴从龙已经惨死,四人大悲,也不顾众将呼唤,奋勇直杀入戎兵深处去了,裴
从龙的尸身,自有龙卫军的兵将收了。

  金铃子被曹霖这一阵,直杀得血染黄沙,部下精骑,折损过半,曹霖手下的
大晋部队,兵强将勇,一等一的大将就不下百员,当年犬戎攻入晋阳时无人可挡
的威风已经不复存在。

  金铃子正没奈何间,握离儿大军到了,迎面正碰上张征、高愧、晏空、栾荣
四个,在戎兵中横冲直撞,握离儿在牝车上看得大怒,立即叫人牵了紫毛吼,手
提着那一对紫金冬瓜锤,哇哇怪叫道:「南蛮!休得得意,少要猖狂,你爷爷在
此!哪个有种,吃某一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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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川陕大战(中)

  高怀远、杨文勇两个,原在龙卫军中作将军,和张征四个原是旧识,见他们
四个杀得眼红,唯恐有失,早跟着他们追了下来,猛一抬头,看见一只紫毛吼上,
坐着一条凶恶的黄毛巨汉,手舞一对大得出奇的大锤杀来,立即就知道是谁了,
高怀远大喊道:「张征!你们四个快回来,握离儿到了!」

  杨文勇急对身边一名斥候道:「快报大帅,握离儿到了!」

  张征在番兵中左冲右突,正杀得顺手,哪里听到高怀远的叫喊?迎面正碰上
握离儿,他原是军官,虽是是杀得性起,然本能的还是知道眉眼高低,见握离儿
来得凶狠,忙催马上前喝道:「来将通名!」

  握离儿怒吼道:「朕乃大荣国的皇帝,南蛮弃械下马,朕可饶尔不死!」

  张征用眼瞟那锤大得吓人,类心中暗惊,嘴上却不含糊,大笑道:「来得正
好!看刀!」

  大砍刀挂着劲风就下去了,握离儿不躲不闪,单手举锤就砸,张征是惯战之
将,人老成精,如何不留着心眼,那大砍刀看似直劈,实则是斜削。

  「当朗朗——!」一声,握离儿的大锤擦着大砍刀就过去了,锤刀并没有完
全接实,然张征还是感到手臂发麻,那刀差点就要脱手,忙大叫一声:「兄弟们!
快撤!」

  握离儿怒道:「狡猾的南蛮,留下命来再走!」拍吼就追。

  看看要追上张征,忽听左前方有人大笑道:「狗皇帝!接暗器!」一团黑影
就飞了过来。

  握离儿怒叫一声,举锤就撩,「噗——!」的一声响,那「暗器」血光飞溅,
却是一名戎兵,被晋将扔了过来,白白的死在锤下。

  握离儿大叫道:「无耻的汉狗——!快快通名受死!」

  那晋将笑道:「你个猪狗皇帝,有屎找地方拉去,我乃大晋上将军高怀远是
也,也吃爷爷一枪吧!」

  握离儿大笑道:「来得好!」大锤往外就撩,「当——!」的一声响,高怀
远手中的那条四十八斤虎头枪直飞了出去,高怀远大叫一声:「好厉害——!」
拍马就逃。

  握离儿大吼道:「贼将!走得了!」

  杨文勇大惊,忙舞枪来救,不几合,手中的枪也飞了,跟着高怀远的屁股就
败,张征、高愧、栾荣、晏空、张新、梁浩、姜铁山、呼延豹、吉雄、陆聘、展
图、谢放、夏进、许鞍等数十员骁将,围着握离儿,刀枪并举,叉戟乱砸。

  握离儿狂笑,双锤舞动间,兵器乱飞,锤下根本无一合之将,陆聘料不能敌,
大叫道:「番将凶狠,不可力敌,大家一齐且退罢!」

  曹霖接到禀报,恐众将乱中有失,忙令人鸣金收兵,握离儿直追到曹霖的大
营前面,方才被曹营中的神机弩射了回来,口中大骂不止。

  曹霖早已看见,气运丹田大笑道:「那黄毛的贼,想是犬戎的大皇帝拓拔握
离儿了!」

  握离儿大叫道:「既知你家爷爷到了,还不下马受死,更待何时!」

  曹霖笑道:「戎狗,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真是蠢得可笑,握离儿小崽子,今
日天色已晚,不如明天再战!」

  握离儿确是冲不过那片由弩机封锁的区域,咬牙点头道:「好——!且让你
们这些无用的南蛮多活一夜!」拨吼转身就走。

  张杆在曹霖边上,叹气道:「大哥!怎么就让他回去了,不去把他诱近点,
用连环神机弩把他射死算了!」

  曹霖笑道:「老五!你急什么?若是这个啷糠的蠢货一翘辫子,犬戎人就作
鸟兽散了,那时我们到哪把他们一个一个的揪出来砍头?须按我们起先的一计划,
把他们引到腹心死地全歼,杀他个亡国灭种,方才解恨!传我将令,明日里接战,
大炮神机弩等等,不可立即使用,须把握离儿带领的这最后的犬戎机动部队,尽
数屠尽,我们大晋才能稍得安生。」

  众将一齐领命,各自回营不表。

  第二日拂晓,曹霖令神射手花横,领一百神箭手,悄悄潜行,射杀犬戎的哨
骑,大军紧随其后,不声不息的直逼到犬戎人的营前列阵,曹霖大笑道:「击鼓!」

  顿时战鼓齐响,握离儿惊得从粉肉堆中跳了起来,怪叫道:「出了什么事?」

  有小番进帐跪倒禀道:「报——!曹霖大军,直逼到我们营盘前叫阵!」

  握离儿大怒道:「曹小狗可恨,他逼到我们营前叫阵,叫我们如何列阵迎敌!
来人,击鼓升帐!」

  用不着击鼓,犬戎的金顶大帐中,早聚满了大小头领,乱哄哄的吵闹不休,
曹霖直逼到他们大营前叫阵,令犬戎各部列不起来战阵,但若是向后退却再立阵
的话,兵卒不知就里,恐会不战而大败,曹霖会一定随后杀到,那时鱼目混珠,
局势就难以收拾了。

  金铃子见握离儿来了,怒声道:「皇兄!曹小狗奸滑,如今怎么办?」

  握离儿叫道:「怎么办?我们不列阵了,直接杀出营去!」

  汉奸洪承畴,本是辽阳大儒,颇有才学,熟读兵书,闻言忙道:「万万不可,
大皇帝若是单兵杀出,各自为战,去击曹小儿的正正之旗,那只此一役,我们就
大败了!」

  握离儿怒叫道:「那我们只有向后退一些再列阵了?」

  洪承畴急摇手道:「更是不可,向后一退,军心就乱了,曹小儿定会随后掩
杀,我们败得更惨!」

  握离儿暴跳道:「你个奴才,这也不行,那也不是,难道我们就束手待毙不
成?」

  洪承畴笑道:「束手待毙?怎么可能?大皇帝陛下,所谓善治军者,好整以
暇,以待来敌,大皇帝可如此这般,定挫曹小狗锐气!」

  握离儿闻言大乐,笑道:「你们汉人,果是奸滑!来人——!」

  曹霖坐在大青马高高的马背上,满脸的奸笑,左右战将,严阵以待,上将军
杨文勇笑道:「大帅高明,握离儿列不成战阵,若是胡乱杀出,就是找死,想不
到犬戎人尽灭于此!」

  舔痔狐胡媚儿,手提沥泉枪,笑嘻嘻的靠了过来道:「如此一阵大败握离儿,
反是他的福气了!」

  忽然番营中一阵动作,数万番兵就在自己的辕门内,用木板、沙石等物填平
了营前的锅灶,拉掉营帐,平地起了一片三十余丈左右的沙场,握离儿从容列阵,
又有一名番骑跑过来,用生硬的汉语道:「我们大皇帝,愿与曹元帅斗牝兽为戏!
不知曹元帅肯应否?」

  曹霖笑道:「握离儿这个野人,倒有这等闲心,定是有高人教他,好——!
就三局两胜吧!跨下马、鞭妖、穿档兽,你们三个准备一下吧!」

  跨下马柳叶青、鞭妖王静莹、穿档兽田思雪齐声道:「是——!」

  握离儿大剌剌的坐在四十八匹娇艳牝马拉的华车上,当众摇出,令艳畜舔吸,
鞭指曹霖大笑道:「曹小狗!如今朕也会用兵了,这叫好整以暇,以待来敌!」

  握离儿的牝车前后,却立着两个汉人,前面的正是辽阳大儒洪承畴,后面的
是河北大儒孙之獬,那洪承畴手拈胡须,却早被曹霖看见。

  曹霖低声道:「握离儿那个野人,心智不全,断不会有此急智,定是有谋略
的汉奸助他,传令下去,击破握离儿之后,所有降蒙古、犬戎等等外邦的汉奸,
一律腰斩,子女家人,发做贱户奴隶,永世不得翻身!」

  樊若兰笑道:「这握离儿当众摇令牝畜吹箫,爷你敢是不敢?」

  曹霖笑道:「那些牝畜当然无所谓,就是当众与狗交也不奇怪,可是老子的
是随便乱掏出来的吗?那野人愚蠢,老子若是如他那样,岂不叫天下好汉笑掉大
牙!」

  对阵中金铃子用手一指,连炽、汤旋、孙婧三只武艺最好的牝畜从众兽中走
了出来,在她的青狮兽前跪倒,金铃子道:「去——!只许胜,不许败!」

  三只牝兽应声道:「诺——!」

  跨下马柳叶青早已经准备停当,手执一对三尖六刃龙头钺,只在胸前束着一
个皮兜,那皮兜从两只肥白挺翘的肥乳中穿过,从两腋绕过,在粉背后铁环束住,
露在空气的两粒奶尖上,微颤颤的挂着两串细碎的银铃。

  小蛮腰间也束一根皮条,从肉档间穿过,堪堪遮住,间隙处却露出一串牝铃,
挺翘的美臀上烙着一个飞豹的图案,那是曹家的标记,表明她是如假包换的曹家
牝畜,脚穿直到的中部的战靴,大踏步的走到阵前,妖叱道:「牝兽跨下马在此,
谁敢来会我?」

  孙婧虽早知跨下马的名头,但事到临头,不得不战,一咬牙,挺着手中芦叶
枪,妖声道:「牝兽孙婧在此!」

  跨下马柳叶青冷声道:「来得好!」更不多言,举钺就打,孙婧也不含糊,
接架相还,柳叶青乃是当年豹宫中的第一代牝兽,更是红粉美肉中的第一高手,
力能搏虎豹,非是一般高手可比,只走得七八合,买了个破绽,一腿蹬在孙婧的
小腹之上。

  孙婧被蹬得进飞出一丈开外,丢了芦叶枪,嘴角的鲜血急涌,手捧小腹,在
地上来回翻滚,疼痛难当。

  柳叶青哼了一声,念她身为牝兽,身不由已,也不必赶尽杀绝,收了双钺,
退了回来,曹霖笑道:「好——!叶青,今日记你头功!」

  握离儿气得哇哇大叫,大喝道:「来人!将这只没用的贱畜钉死!」

  应声出来几个戎兵,捉住了孙婧的双手双脚,把她按在一张木板上,一名番
兵手执铁钉,把她的双手双脚钉在板上,孙婧痛声哀嚎,大晋的将士,一齐变色,
龙骧小将赵冲提枪跃马,就要冲上,却被张新一把拉住道:「不可!」

  那厢里戎兵继续施刑,一根接一根的用长钉钉入孙婧的、手臂之中,最后钉
入奶头、牝穴和小嘴中,孙婧的哭叫渐渐的没有了声息,戎兵看得哈哈大笑,晋
军看得怒目圆睁。

  握离儿把手指着连炽、汤旋道:「看见了吧!如若再败,就活剥了你们两个
的皮!」

  连炽、汤旋面色大变,一咬银牙,奋勇向前,边炽迎向鞭妖王静莹,汤旋迎
着穿档兽田思雪,各举兵器,奋勇死战。

  鞭妖王静莹冷笑,舞起双鞭,大战连炽,那边穿档兽田思雪也舞起美人爪,
大战汤旋,王静莹、田思雪已经身侍曹霖,就算落败,也不打紧,艺业又高出多
多,心理没负担,出手如行云流水,两对美人儿走了十数合,连炽艺业最弱,先
自败了,被王静莹打掉双刀,踢翻在地,王静莹将双鞭交于左手,腾出右手来,
点了连炽的穴道,将她擒过阵去了。

  汤旋也只多斗了几合,也被田思雪点了穴位带回本阵。

  曹霖笑道:「这两只汉奸牝畜,是处死哩还是怎么着?」

  樊若兰劝道:「她们身为牝畜,身不由已,贱兽恳请爷饶了她们吧!」

  曹霖笑道:「好!既是如此,我将她们两个当做彩头,今天若是哪位兄弟沙
场首胜,本帅就将她们赐给他做个玩物!」

  众将大笑,曹霖当即唤人,解了连炽、汤旋的穴道,用铁链扣了颈上的铁环,
把她们两个锁在拒马桩上,连炽、汤旋明知回番营必定惨死,所以也不挣扎,乖
乖的立在桩前,等候新主人。

  对阵中握离儿大怒道:「岂有此理!谁敢与我拿了曹小狗?」

  话音刚落,番阵中冲出一骑战马,马上之人正是申斯克族大将祁胡里,手舞
断门大刀,大叫道:「南蛮!哪个敢来会爷爷?」

  铁枪横岭张新刚要上前,他身旁赵冲的马早已经冲了上去,手执银镔枪,大
喝道:「贼将,照小爷的枪吧!」

  祁胡里大笑道:「哪里来的末开叫的小公鸡,也学人送死吗?」

  赵冲怒道:「送死的是你个呆B ,小爷两军阵前还末发过利市哩,你个蠢货,
识相点,乖乖的伸长了脖子,让小爷图个头彩捅一枪吧!」

  祁胡里怒吼道:「我呸——!」两人更不答话,枪来刀往的斗在了处,斗了
十数合,赵冲就冒险了,两马一错蹬,忽的丢了铁枪扑了过去,抱住祁胡里滚落
尘埃,两军一齐呐喊,混乱中赵冲抢先从靴中拔出匕首,一刀断喉。

  祁胡里握着匕首的左臂不甘心的垂了下来,赵冲毙了祁胡里,抽出腰刀,割
了首级,快活的凌空翻了个跟头,飞身上马回阵缴令去了。

  曹霖大笑道:「小冲子,好样的,这两只牝兽就奖赏给你吧!」

  赵冲大喜,伸手牵了连炽、汤旋颈上的铁链,笑道:「谢大帅!」

  杜杲涎着脸道:「小冲子,这两只牝兽看样子性儿大得紧,你小子毛还没长
齐,日多了恐会伤身,不如分一个给日如何?」

  王坚哼道:「没出息,有种自己挣去!」

  杜杲怒道:「我自与小冲子说话,干你鸟事?」

  王坚也不理他,拍马舞刀冲到阵前,大喝道:「戎狗!谁敢会小爷!」

  握离儿的族弟拓拔西乞木大怒,飞马而出,手舞狼牙棒,迎面就砸,王坚急
抬刀架住,大叫道:「番狗!先报上名来再打不迟!」

  拓拔西乞木不懂汉语,用满语叽哩哇啦的说了一通,王坚是一个字也没听懂,
大叫道:「可不霉气,轮到老子上阵,却碰到个不会说人话的畜牲,这功劳薄上,
连个名儿也不好写!」

  曹霖笑道:「王坚!那功劳薄上,就记畜牲甲,以后众兄弟碰到不会人话的
番狗,以此类推,叫做畜牲乙、畜牲丙等等!」

  对阵中汉奸洪承畴立即用满语说了一遍,拓拔西乞木狂怒,只把手中的那狼
牙棒劈头盖脸的乱砸,全不讲招式章法。

  王坚笑道:「原来是个不会武艺的畜牲,胜之不武啊!」说着话,拨马就走。

  拓拔西乞木哪里肯依?打马紧紧追来,王坚忽然回马,使了个「拖刀法」,
一刀把拓拔西乞木斩于马下,刀尖挑了人头,打马回阵。

  握离儿心疼的大叫道:「哎呀!气死朕也!」一脚踢开替他箫的艳美汉畜,
愤愤然上了紫毛吼,怒叫道:「抬朕的锤来!朕要屠尽这些汉畜。」

  张杆大笑道:「狗皇帝!老子等你多时了!」双腿一夹白厉兽,手挺六十二
斤三棱逆阳枪,劫住了握离儿。

  握离儿大吼道:「来得好!」举锤就砸。

  张杆早见他的大锤大得出奇,明知不能力敌,使了个技巧,枪尖滑过锤头,
直逼咽喉,枪长锤短,握离儿是会者不忙,大锤略偏,「当——!」的一声,崩
开逆阳枪。

  逆阳枪几乎脱手飞出,张杆大叫一声:「好厉害!」料不能敌,回兽就走。

  握离儿大叫道:「南蛮!哪里走?拿命来!」

  张杆马上忽然回身,逆阳枪舞「银河倒滞」直取握离儿咽喉,握离儿头一偏,
同时随手砸开枪尖,张杆根本就没指望能伤得了他,白厉兽就在这瞬间和握离儿
又拉开了些距离。

  就在这功夫,曹营中的滚地龙汤林到了,手舞大龙滚云刀,直取握离儿,握
离儿大叫道:「来得好!」

  汤林只走了两合,知道万不是对手,拨兽也败了下来,跟着翟诺、唐成、杨
文勇、高怀远、呼延豹、姜铁山一齐上前,八名大晋上将围着握离儿走马灯似的
厮杀,二十个回合一过,八名上将被握离儿杀得盔歪甲斜,险象环生。

  晋营中恼了千叶散花圣母姜雪君,一紧手中六十四斤问天槊,催动跨下花斑
豹,也上阵来夹攻握离儿,握离儿哇哇大叫,一对大锤左插花、右插花,视大晋
九员上将如无物,樊若兰料其不能胜,催动雪花豹,手舞一对玄冰锋钢梨花枪,
也来参战。

  这十名大晋上将,都是江山风云榜上排得上号的天下英雄,往常任其一人出
战,几乎都是无敌,怎奈犬戎大皇帝拓拔握离儿,手中的紫金冬瓜锤在江山风云
榜上名列第二,竟然战住了大晋的十名上将军。

  戎阵中拓拔金铃子愤恨道:「晋人无耻之极,十个打我哥一个,来人,随本
公主上,毙了这些汉狗!」

  戎营中九国三川六沟一十八寨的大小狼主、平章一齐上前,曹营中张新、梁
浩、张骁、费滚、黄升、花横等一干将军,一齐发作,奋力向前。

  金铃子正冲锋间,劈面被人拦住,拦住她的人,却是个绝色美人儿,狐眉骚
骨,手执沥泉枪,媚笑道:「金铃子!我们两个玩玩吧!」

  金铃子一眼认出对面女将手中的沥泉枪,娇叱道:「!这是我堂兄拓拔握虎
腾的沥泉枪,原来害死堂兄的是你这个狐媚子,今天你走不了了,看枪!」

  拦住金铃子的正是胡媚儿,妖笑道:「我呸——!这沥泉枪本是我大晋上将
的,被你们戎狗偷来就能成了你们的?聪明的放乖些,让姑奶奶扎一枪吧!」

  两军一片混战,大乱中,那十名晋上将军再也合围不住握离儿了,握离儿也
不是太傻,丢开了大晋的这些将军,直扑人群中的曹霖,曹霖冷哼一声,手舞披
风斩月飞龙刀,来战握离儿,江山风云榜上,曹霖排名第五,本不是握离儿对手,
曹、握两人大战了三十几个回合,曹霖被握离儿杀得骨软筋疲,回马就败。

  握离儿大喜,挥大军直追,曹霖这一败就没谱了,竟然一败再败,自山西败
到陕西,握离儿还要再追,却被大汉奸洪承畴拦住了兽头。

  握离儿不屑道:「姓洪的,你有何话说?」

  洪承畴劝道:「伟大的大皇帝陛下,过了此境,前面就是汤峪关,再前面就
是一望无际的秦岭,我们擦西安而过,本就是失策了,且我大军以骑兵为主,若
是进了秦岭,这山高路险,就是晋军步兵的天下了,汉人数以千万计,挥汗成雨,
举木为林,不客气的说,就是这全大晋的汉人一人撒一泡尿,也得把我们犬戎人
淹死,这几阵下来,曹小狗明显未尽全力,却是大败如此,定然有诈,我们须小
心为是!」

  犬戎大军师买解木,恨洪承畴夺其智宠,阴笑道在旁言道:「洪大人!你投
靠我们大荣国迟了些,想当年我们大军攻破晋阳,也是以极寡的兵力,大胜了大
晋八十余万的禁军,汉人原是孬种,哪里是我们犬戎铁骑的对手,曹小狗能抵抗
我们犬戎大军到现在,也算是不错的了,大皇帝不必迟疑,只要干掉曹小狗,夺
下川陕,再顺长江而下,那烟柳繁华的大晋,就完全是我们的了!」

  后队拓拔宗祥使人赶了上来传信,信中也言不可追之太急,握离儿犹豫了起
来,下令原地扎营待命。

  曹霖见握离儿不走了,又使战将前来撩拨,握离儿出营,大胜晋将数阵,却
再不向西追击一步。

  汤峪关中,翟诺笑道:「大哥!握离儿这狗皇帝变贼了,是否立即反攻?」

  曹霖笑道:「狗儿还没入套哩,这时若是反攻,就打狗不死,反被狗咬了,
纵算胜了,伤亡也必是惨重!」

  张杆道:「那如何是好哩?」

  曹霖哂笑道:「来人!唤跨下马柳叶青来!」

  片刻工夫,柳叶青来了,在帅案前跪下行礼道:「爷——!唤叶青来有何事
情?」

  曹霖笑道:「握离儿不肯入套了,你可将你们从黑龙府带回来的那三个葫芦
瓜儿拿出来,挂在关前的城门上,令大小士兵朝那三个葫芦瓜撒尿,老子就不信
握离儿那个野人能忍得住?」

  柳叶青忍住笑道:「是——!」

  张杆奇道:「什么葫芦瓜?」

  汤林笑道:「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不多时,汤峪关的城门上,挂起了三个丑恶女人的首级,犬戎小校奇怪,飞
报握离儿,握离儿闻报,传令升帐,点齐了兵马列阵跑到城门,这不看还好,一
看肺都气炸了,大叫道:「曹小狗欺人太甚,来人!击鼓攻城,不惜一切代价,
誓杀曹小狗!」

  握离儿边上,金铃子也气得杏眼圆睁,不但他们兄妹俩个,所有拓拔家族的
握狼布、握西河、握离铁、握忽统、握牙期、握离术、握干戎等人,都气得暴跳
如雷,原来那城门上挂着的三个女人首级,自左至右,第一个白发苍苍的,正是
大荣国的太皇太后,握离儿的奶奶,中间的是皇太后,握离儿的亲娘,右边的不
用说,正是握离儿的正宫皇后纽钴禄氏。

  非但如此,城门上的大小晋兵,还嘻嘻哈哈的一个接一个的向那三个女人首
级上小便,此情此景,但凡是个有智商的东西,都会怒发冲冠。

  洪承畴、孙之獬、殷汝耕、苏进强等一众汉奸大惊道:「大皇帝!万万不可
呀!曹小儿此举,是在激怒我们,我们不必理他!」

  握离儿恨道:「放的狗屁!不理他!不理他我堂堂大荣国的脸往哪搁,我拓
拔家族的脸往哪搁,传令下去,不惜一切代价,攻破城门!」

  金铃子强忍愤怒道:「皇兄!可令飞猱族的小元帅福隆古力耳攻城,他有三
千飞猱军,爬城墙如屡平地,更有异兽金丝猱相助,料晋兵不能抵挡,只要城门
一开,我们就杀进去,活捉曹小狗扒皮抽筋,以解吾恨!」

  握离儿恨道:「福隆古力耳何在?」

  飞猱族的小元帅福隆古力耳应声而出道:「大皇帝!小将在此!」

  握离儿大叫道:「攻城!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福隆古力耳道:「得令!」

  异兽金丝猱在当年破晋阳时大显神威,此次也是一猱当先,直奔城墙,城墙
上曹霖众兄弟早已看见,曹霖高声道:「给我射那猴子!」

  左右众将,一起弯弓搭箭,射那金丝猱,金丝猱伸出爪来,一一接住众将的
狼牙箭,扔于地上,这猱最善的就是接人类的箭。

  曹霖笑道:「好猴子!花横何在?」

  神射手花横应声而出道:「末将在!」

  曹霖道:「射那猴子!」

  花横领命,一弓搭三支狼牙箭,连开三弓,箭无虚发,金丝猱并不慌张,双
爪连扬,一支不少的接了九支箭。

  花横无奈道:「大元帅!恕小将无能,确是射不着那个畜牲!」

  唐成大叫道:「表哥快看!那猴子游过护城河了!「

  曹霖放开抱着的樊若兰、燕娉婷道:「看本帅的!「左手一张,映日神弓光
华闪耀,右掌一伸,射天箭寒气森森。

  那金丝猱也极有灵性,感觉到神弓神箭的气息,惊得「吱吱」叫了起来,也
不爬城了,跳下城墙来,转屁股就往回跑。

  曹霖大笑道:「死猴子!哪跑?吃我一箭吧!」

  右手一松,那箭无声的射出,半晌方传来可怕的弓弦声音,那金丝猱伸爪去
接那支箭,却是接了个空,射天箭毫无阻滞的穿过金丝猱那刀枪不入的后心背,
血光崩现。

  汤峪关上叫好声一片,曹霖高声喝道:「架起连环神弩,射那些跑上来攻城
的!」

  可怜飞猱族三千善爬城的勇士,全罩在了连环劲弩极有效的射程之内,一个
也跑不掉,只片刻间,全死在了城墙下。

  握离儿眼都急红了,大叫道:「列成方阵给我上!就算用人填,也要攻下此
关,夺回三个国母的首级,以血我族之耻!」

  洪承畴、孙之獬、殷汝耕、苏进强四个饱读兵书的大汉奸,闻言吓了一大跳,
忙在握离儿的兽前跪了下来,苦劝道:「万万不可呀!要说耻辱,大晋的两个皇
帝都被我们俘了,十八位公主以身做牝马,皇子皇孙,全为猪狗,其耻比我们大
得多,今日大皇帝万万不可为三个首级,中了曹霖的奸计!」

  握狼布大怒道:「只有你们汉人,才能视此而不怒,我们伟大的犬戎人,没
有一个是孬种,全是有血有肉的大好男儿!大哥!小弟愿带人先上!」

  握离儿点头,握狼布带着一万戎兵,下马列成方阵,一步一步的走向关城。

  曹霖招回射天箭,大喜道:「要脸不要命的来了,传令下去,不要给我珍惜
箭支,都用连环神机弩,来多少给我杀多少,勿必全歼犬戎的有生力量!」

  关上众兵将一齐领命,果然全用上了连环神机弩,神机弩一发十三支,一排
射完后,立即退后,可以换一排再射。

  曹霖笑道:「兄弟们听好了,听本帅号令,候这些戎狗再近些,一齐放箭!」

  握狼布的一万戎兵终于走到护城河边,曹霖一声令下,顿如箭如雨发,犬戎
人不比汉人,汉人若是见到如此箭雨,死伤惨重之下,早就掉头跑了。犬戎人则
不然,见前面的同胞死了一片,顿时激起了骨子里的凶性,更没有一个逃跑的,
兵将齐心,嗷嗷大叫着,不顾死伤,加速向前挺进。

  这样悍不畏死的虎豹之军,若是面对其他将领是必胜无疑,可他们面前是曹
霖,曹霖见犬戎人不顾死活的猛冲,急运丹田气大喝道:「三军儿郎听着,都不
要慌,定下心来,给本帅好好的射,他们气势再猛,须猛不过这连环神机弩!」

  这汤峪关内的百姓都已暂时迁走,关内只有曹霖的两万精骑,便于来去如风
的逗引握离儿的七十万大军,曹霖也没有什么重型的守城器械,每位骑士,都带
了五壶弩箭的标配,而这汤峪关,虽是小关,却南北连着大山而筑,城墙修得正
挡在东西峪口要冲之上,要想过关,只有这一条路。

  两万精骑,全是曹霖的嫡系部队,对曹霖有绝对的信心,果然定下心来,狠
狠的射杀戎兵,只片刻间,戎兵死了一地,竟然没有一个向后跑的,所有被射死
的戎兵,头首都朝着关隘,握狼布身中十数箭,当场毙命。

  握离铁狠狠的吸了一口浊热的中原空气,舌绽惊雷道:「兄弟们,轮到我们
了!」点起部下一万精兵,依旧排成方阵,一步一步的迈向城墙。

  曹霖笑道:「众兄弟听着,犬戎人要和我们玩心理战,别理他,只管用箭射,
本帅倒要看看,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老子的弩箭利!」

  汉奸洪承畴急道:「大皇帝!曹小狗非是一般战将,这套对他不管用,徒增
伤亡,智者不为!」

  握离儿急怒攻心的大吼道:「滚开!怕死的汉猪!」

  拓拔宗祥这时赶到前队,阴声道:「大皇帝陛下,依臣之见,不必用我们伟
大的犬戎武士打头阵,可用汉奸部队在前面替我们挡箭,消耗曹小狗的箭支,待
冲到跟前了,再遣我们的勇士行突击,可收奇效!」

  握离儿此次将大军七十万,犬戎各部只有八万,九国三川六沟一十八寨的部
队十八万,且三分之一以上是青壮女兵,这已经是北方大荣国的倾国之兵了,国
中再无青壮,其余全是汉奸部队。

  曹霖则不然,所带兵将数量,对于拥有一万万人口的大汉百姓来说,根本就
是九牛一毛,且全是精兵,如有必要,一声令下,百万大军立聚,武器装备上,
更是远远领先于犬戎各部,此一战,旨在灭其种类。

  握离儿听了拓拔宗祥的话,深以为然,立即下令,叫握离铁退了回来,令汉
奸将领李广师,带五万汉奸兵冲锋,令袜歇族元帅睦元进领本族一万精骑督战,
有后退的汉奸兵将,立斩不宥。

  关上王坚看着道:「大帅,那些缩头缩脑上来,定是汉奸兵,怎么办?」

  曹霖笑道:「他们剃了头发就是贼了,不必理会,照射不误,箭支用完后就
撤退,死伤了这么多人,还怕握离儿不追吗?」

  五万汉奸兵上来,顿时成了箭靶,汤峪关前,苦不甚宽,先前已经死了一万
三千多人,现在再被五万具尸体一堆,竟然比城墙还高了。

  曹霖叹了一口气,不紧不慢的道:「汉奸!可恨亦可怜,但愿从此之后,我
大汉绝此可耻种类,没有箭的兄弟先退,最后一批兄弟射完箭后速退,尔等向西
出关后,立即回后方休整,换另一拨兄弟再来吧!」

  曹霖此次把兵将分成三拨,轮流上前诱敌,握离儿每一役所对的晋军,几乎
都是养精蓄锐之后的龙虎之师。

  握离儿以五万多人的尸体作代价,攻占了汤峪关,入关以后,并没有发现一
个百姓及任何的给养,连他奶奶、母亲、老婆的三个人头,也被曹霖撤走时,用
大铁锤砸成碎沫。

  握离儿狂怒万分,发誓不灭曹霖,誓不回兵,犬戎族人的尸体,自当就地掩
埋,汉奸的尸体,就切割开了做给养,由于物资的进一步馈乏,犬戎各部击破曹
霖,全占巴蜀、江南的心意就更强烈了。

  过了汤峪关之后,就全面进入了秦岭山区,正是大晋的盛夏雨季,一路行来,
暴雨成灾,闷热无比,犬戎几乎全着兽皮,被雨浸湿了之后,其苦不堪言,又逢
天气炎热,那些兽皮虽经硝硝过,还是有不少生了虫,没有生虫的,也渐渐的烂
掉了。

  再看大晋的兵将,贴肉都穿着一层江南特产的竹甲,那竹甲厚有三分,每片
都经桐油反复浸泡过,能挡刀枪箭矢,头顶竹笠,挡风挡晒,脚穿草鞋,这种穿
着,既凉快,又可在泥泞的山间田野中奔行如飞,手执改良的破甲神机弩,能射
出弓箭两三倍的射程,各省精兵分成几拨,一拨一拨的轮番上阵,利用先进的火
器和有利有地形,把犬戎大军有计划的限制起来。

  大汉奸洪承畴虽知事不可为,无奈硬着头皮来见握离儿,谏道:「伟大的大
皇帝陛下,曹小狗这些日子来,是裸的诱敌深入,自寿阳一役之后,并没有打过
一场象样的仗,若是我精骑部队深入道路崎岖的川陕,就正中曹小狗下怀了,万
请大皇帝立即退兵,以保社稷!」

  握离儿这一路行来,虽是连番「大败」曹霖,然其损失惨烈,所破城关,更
无一粒给差,看不到一个百姓,八荒之地,也无人烟,沿途百姓,不是被暂时迁
到巴蜀,就是迁到大江之南,而巴蜀、大江之南,又岂是握离儿想去就去的地方。

  洪承畴所言虽是有理,但握离儿也有他自已的想法,如今他只有正真的击溃
曹霖,才能有活路,更糟糕的是,根据哨骑所报,他们犬戎部队的只要一通过,
后面的城池关隘,许多立即就又汉人占了,所留戎部,都遭到汉人有组织的歼击,
如果后退,晋军必会死阻着他北归的路,那时军心更加不稳,曹霖再随后追杀,
犬戎败得就更快了。

  握离儿想过了,曹霖不可能一直向西南退,总有停下来和他决战的时候,他
就不信,凭自己跨下紫毛吼,掌中紫金冬瓜锤,这天下谁人能敌?乃妹金铃子也
有绝杀,只有逼迫曹霖主力兵团与他决战,这些绝杀才有用的必要,那时一举歼
灭曹霖主力兵团,全占巴蜀,他犬戎帝国,才有一线生机。

  握洪承畴是汉人,熟读兵书,可不是这样想,据他分析,此时若不拼死回兵,
犬戎就连拼的机会也没有了,昔年犬戎能以区区二十万骑兵,大破晋阳,那纯属
侥幸,当年大晋许多复杂的原因掺杂在一起才使犬戎、大烈等北方少数民族国家
有机可趁。

  现如今有了质的变化,一万万的汉人有了曹霖的统一指挥,不用执刀上阵,
就是拖着手给犬戎人杀,累也要把犬戎人累死,唯今之计,只有先退兵保其种族,
再设法挑动晋庭,害死曹霖,方才能有机可趁。

  握离儿道:「朕意已决,不灭曹小狗,誓不回兵!」

  洪承畴以头碰地道:「伟大的大皇帝陛下,千万听老奴一言,先回兵黑龙府,
再挑拨晋庭,杀死曹霖方是上策!」

  金铃子也道:「哥哥!我们放回去的两公一母,也是时候发作了,那三个在
大晋地位非同一般,我就不信,在他们大晋的朝堂之上,搬不动曹霖?」

  握离儿道:「既如此,我们这里照旧攻击,另遗人去临安催促那三个,只要
大晋换掉曹小狗,或是逼曹小狗与我们决战,我们就赢了!」

  金铃子沉呤道:「这事可让小皇叔去办,只怕曹小狗并不买大晋皇帝的帐!」

  洪承畴大喜道:「原来大皇帝早有腹案了,曹小狗除非想造反,不然不敢不
买晋庭的帐,可通过汉人中的读书人,利用舆论压迫曹小狗,不怕他不低头!」

  金铃子轻笑道:「洪先生就是汉人中的大儒,这事不必劳烦小皇叔,就交给
先生去办吧!」

  洪承畴叩头道:「是!老奴一定替大皇帝办好,若是把范文程、苏进强两个
给奴才,协同办理此事就更妙了!」

  范文程、苏进强两个,本为中原大儒,在读书人中间,做得锦绣文章,在天
下读书人中间,颇有影响力。

  金铃子笑道:「那好!这两个就交给你用,即刻设法去临安,制造舆论,压
制曹小狗!」

  洪承畴再叩首,出帐去了。

  握离儿道:「妹子啊!若是这三个汉畜借机跑了怎么办哩?」

  金铃子笑道:「不会!这些汉人中的读书人注重名节,既已降了我们,就认
我们为正统了,会千方百计的设法叫天下汉人归降我们的,那时满天下的汉人都
是我们的奴才,就没人耻笑他们了,况且他们的家小全在黑龙府,真要逃跑,就
杀了他们全家老幼出气!」

  兄妹两个正在大帐说话,帐外有小番高声道:「大皇帝陛下,小的有军情禀
报!」

  握离儿道:「进来!」

  小番进来,单膝点地道:「启禀大皇帝陛下,我们向四周探路寻找食物奴隶
的人回来了!」

  握离儿紧张的道:「可有发现?」

  小番苦声道:「回大皇帝,不但没有发现,还损失了大半的人,通向四野的
道路,全被曹小狗用一种叫地雷的邪物封死了,只要我们离开大路行走,就会踩
上地雷,逃无可逃,避无可避,也无法招架还手,连拼命的机会也没有,我们探
寻的兄弟非死即残,却又无可奈何!」

  握离儿怒声道:「曹小狗可恨!既不出来决战,只玩这些阴得,他还有没有?」

  金铃子道:「我在汉地游历过,曹小狗的这套,叫做兵法,并不讲什么英雄
举动,只要尽快尽多的杀死我们的有生力量就达到目的了,确是阴毒的紧!」

  握离儿犯难道:「那怎么办?不再向四野搜寻了吗?」

  金铃子道:「曹小狗是想把我们限制在一定的区域,我们决不能让他如意,
哥难道忘了我的滚刀营了吗?那些汉畜,背叛我伟大的犬戎帝国,原本全部该死,
至所以留下她们的狗命,就是留做今日之用的,她们人人都会武艺,腾闪跳跃之
术,比我们犬戎勇士强得多,让她们前去,就算全死了,也无所谓,并不会伤害
到我们犬戎的力量,若是万一探出路来,哥耶!小妹就请你听那个洪承畴的,悄
悄领我们最精锐的犬戎男女勇士遁走,以存我犬戎一脉!」

  握离儿道:「那倒不必,只要探得路出去,就可大掠粮食奴隶,把汉境变为
我大犬戎的牧场,至于存犬戎一种嘛,妹子多虑了,黑龙府虽没有多少青壮男女,
但还有许多男女幼童及老人,有四皇叔和皇叔祖两个镇守,断不会出事!只是那
些牝兽用来探雷,若是全死光了,倒是可惜!」

  金铃子道:「但愿是我多虑了,那些牝兽留在我们这里,原本就不甚愿意,
现在晋强我弱,保不准她们再生异心,她们个个艺业高强,若是那时,可不好治!」

  握离儿道:「妹子!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什么晋强我弱,这一路之上,我
们可是节节胜利,曹小狗节节败退,被我们打得都不敢列阵了!」

  金铃子苦笑道:「哥!你不记得大斗兽场中的那个赵英北了,还有那个妖精
赵菱儿,我们开战日久,他们两个到哪去了?听小皇叔讲,那个赵英北跨下墨麒
麟,掌中赤金八龙锤,力能搏虎,艺业不在哥之下,可不好惹!更何况晋营中大
将如林,精兵如雨,如裴从龙那般的天下英雄,不下十名,若无诡计,曹小狗怎
肯一退再退?」

  握离儿郁闷的道:「既是如此,就权且让滚刀营那些肉弹出动吧,她们个个
肉光粉致的,朕就不信,晋军那些精兵,忍心把她们如我们族人一般的残杀,只
要晋军有人手软放水,说不准还真能给她们探一条路出来,那时再做道理吧!」

  滚刀营的三千牝兽真的分成三十路,向四野探道了,她们本是大晋皇帝从天
下各处强抢来的,流落番邦之时,还都是漂亮,十年下来,都已经长成前翘后突
的丰美女郎,戎营条件太差,她们又身为最下等的牝兽,并没有衣物可穿,个个
精赤着上身,露着颤悠悠的,奶头上无一例外的被穿了奶环,以示她们乃是下贱
之物,腰间勉强用些树皮、破布条遮住肉档间的,为在山野间走路方便,戎人不
得已给她们都配了一双破靴子。

  滚刀营三千牝兽中,艺业最好的连炽、孙婧、汤旋三个已经一死二俘,前番
探路的犬戎精骑不死即残,几乎没有一个是四肢完整着回来的。

  滚刀营的粉肉弹们没有马骑,一百个一组,由一个犬戎女百骑长和十个犬戎
女十骑长的带领,心惊胆颤的沿大军行进的方向,四散开来小心翼翼的探路。

  每组的犬戎女百骑长和十个女十骑长都有马骑,这些奇丑的犬戎悍妇,手中
拿着锋利的镔铁戎刀,大呼小叫的指斥那些可怜的汉家牝兽去最危险的不明区域。

  曹霖立在一个隐蔽的小山岗上,山岗上密林如阴,天空乌云滚滚,隐隐有雷
声传来,湿热的空气让人有一种透不过气来感觉。

  曹霖手拿一支铜制的细长管子,看着极远处犬戎兵的动静,通常在这种距离
想看清东西,就算鹰眼也决难办到,但是曹霖偏偏看得很清楚,他手中的铜制细
管,正是江南弓箭坊新研制出来的物事,名唤「望远镜」。

  曹霖看了一会儿,笑了起来道:「握离儿那个蠢货,竟然叫来这许多美兽探
路,美兽得之不易,这只啷糠的猪头,竟然如此暴殓天物,着实混蛋,来人!传
令十二妖兽,各带本部,速来见我!」

  传令兵应了一声,拨马就跑,片刻间,跨下马柳叶青、鞭妖王静莹、穿档兽
田思雪、舔痔狐胡媚儿、透骨骚周湘湘等十二妖兽各带本部妖兽前来拜见。

  曹霖虎目一转,看见粉肉丛中立着箫燕、叱烈芸荥两,笑着抬手道:「都起
来吧!芸荥、箫燕,你们两个B 上的伤可大好了?」

  叱烈芸荥道:「回爷的话!我们两个B 上只是被麻绳穿过,原无多重伤势,
经主母诊治后,已经完全好了,今日特来给爷马前效力!」

  曹霖笑道:「你们分成十二组,也是每组一百人,领头的都带着望远镜,四
组为一部相互配合,去擒握离儿派出来探路的牝兽,除领头的犬戎丑八怪处死外,
其余的牝兽,能活捉的尽量活捉,若是反抗太激烈弄残了话,留着无用,也立即
处死吧!」

  柳叶青骚笑道:「爷——!昔日在豹宫,自有一套活捉美兽的法子,我们都
是亲身体验过,若是那些骚畜不识时物,不肯就范的话,贱兽立即将她们处死!」

  曹霖道:「那好!你去安排,能捉多少就捉多少,但勿必速抓速决,决不能
给犬戎人的大部队叮上了!」

  柳叶青道:「这是自然!」

  当下十二妖兽自去准备物事,准备活捉那些出来探路的滚刀营牝兽。

  滚刀营的牝兽艺业本事不凡,不象戎兵那样脚踏实地的在小径上探走,为免
触到机关地雷,都选择一些常人极难立足的地方停留,这下可恼了那些带队出来
的犬戎女百骑长、十骑长,她们可不能高来高去,有几个百骑长、十骑长为给自
己减少危险,就喝来几只汉家的牝兽,把她们颈上的项圈上铁环,用铁链扣在马
鞍上,以防她们乱跑。

  三十组牝兽越搜越远,前方传来地雷声音,夹杂着女人的惨叫,已经有兽触
雷了,触着地雷的牝兽,非死即残,无论是晋方还是戎方,都不会要她们了。

  海兰珠是犬戎纯种女人,长相还算太过丑恶,犬戎国内实际上已经到了油尽
灯枯的境地,此次远征,男人远远不够,所谓的八万最精锐的犬戎精骑,倒有三
分之一以上,是由她们这些犬戎女子组成。

  六月心的天气,中原大地闷热无比,越往西南、越靠近大江,这种闷热的天
地越是明显,闷热还不算,越近大江,暴雨也越多,极不利于她们这些在马背上
长大的民族。

  此次,海兰珠也带着十个十骑长和一百只汉家的物兽,奉命向四野搜索,她
们犬戎女人,并没有汉家的礼义道德约束,也光着上身,只着一条麻布短裙,骑
在马上指挥同样是几乎的牝兽。

  海兰珠虽不懂兵书战策,更没有参加犬戎高级将领会议的权力,但她凭直觉
感到,她们引以自豪的犬戎大帝国,可能正面临着一场灭顶之灾,向看似懦弱的
大晋皇庭全面宣战的后果是可怕的。

  百年前大烈国鼎盛的时候,也没敢灭大晋,他们犬戎皇帝在十几年前,不但
灭了北晋,更把北晋的二个皇帝、数十个皇子皇孙,十八位公主抓到了北国。

  大晋皇帝虽是昏君不假,丧尽天良也不假,但汉家的昏君,只可由汉人中的
英雄推翻,或杀或剐,是人家自家的事,他们犬戎越俎代庖,已经犯了天下汉人
的大忌,北国境内公然有汉人传唱:悠悠大汉,共赴国难,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什么叫死不休战?犬戎人想杀光汉人几无可能,但是汉人想杀光犬戎人,就
并不是很难的事了。

  少兰珠正想着心事之时,前面人影一闪,有牝兽叫道:「百骑长!看——!
那是大晋的探子!要不要抓住他?」

  海兰珠一惊,忙道:「尼玛松佳,快带人去!抓住晋人的探子有赏!」

  女十骑长尼玛松佳挥动手中的皮鞭,叽哩呱啦的指挥手下十名牝兽,沿着人
影闪动处就追,海兰珠深怕她有失,忙招呼众人跟上。

  前面的人穿了草鞋,在山野中奔行如飞,一闪两间,已经失了踪影,尼玛松
佳追丢了人,气得大骂,不停用手中的马鞭抽手下那十名牝兽解恨。

  十名牝兽全是汉女,虽不敢公然还手,但是心中俱是暗恨,忽然又有一道人
影闪过,竟然用满语娇叱道:「犬戎的母狗,敢来与我单挑吗?」

  尼玛松佳插回马鞭,抽出戎刀,大叫道:「!不要跑,看姑奶奶活剥了你的
皮!」蹑在那人影之后,放腿狂追。

  这一队百人牝兽,三追两追之间,已经远离了握离儿的大部队,追到一处葱
郁的山谷中时,忽然那人停了下来笑道:「姐妹们多是认识我的,不如宰了这个
丑八怪,和我同回曹营!」众牝兽一看,却是吕芡,原为黑龙府皇宫中牝兽的首
领,后来逃到卧虎城薛家,樊若兰、姜雪君大破卧虎城之后,她和昭露等牝兽,
自然也投了曹霖。

  尼玛松佳厉叱道:「纵算回到曹营,你们也是牝兽,在哪做牝兽不是一样,
快给老娘上,老娘要口供!」

  十只牝兽一齐围了上来,吕芡笑道:「牝兽同牝兽可不一样噢!你们若是在
曹营,最起码有吃有穿,顶多给爷们日日而已,这世上的女人,不是生来就是给
男人日的吗?」

  尼玛松佳怒叫道:「不要听她废话,快拿下她!」

  吕芡笑道:「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石蕙、梅蕤、李青蝶!你们三个妖精在哪?
快出来撒!」

  话未落,一支劲箭直标标的从深草中射出,那劲道根本不可能是弯弓,弯弓
要射到这个力道,定在十石以上,这天下间能拉开十石弓的人,屈指可数。

  尼玛松佳感觉颈侧一麻,跟着剧痛传来,伸手一摸,那支劲弩射的箭,已经
穿过了她的颈侧,但并没有贯喉。

  尼玛松佳悲奋的大嚎起来,她不干心,她的丈夫,前几年随拓拔宗望远征江
南,死在了万里大江中,远在松花江畔,她还有两个未成年的娃儿,由公婆看顾,
日夜盼母归来,她不通样就死了。

  尼玛松佳虽是犬戎女子,但她并不怕死,心中放不下的,只有两个孩子,眼
中流泪,声嘶竭力的叫道:「有谁能给我一个公平?」

  深草中跳出一个漂亮的汉家女郎,身穿凉爽的镂空竹甲,手中连环弩平端再
射,这种弩箭近距离发射,根本避无可避,颈矢穿胸而过,血珠飞洒。

  尼玛松佳艰难的催动战马,人马合一,向发弩的女郎冲锋,手中戎刀高高举
起,拼着生命中最后一点力量,迎面就斩。

  发弩的女郎娇叱一声:「蠢货!」娇美的身体一个倒翻,侧落到了丈外。

  尼玛松佳直冲了下去,半晌「卟通」一声摔上马来,白眼直翻,定是不能活
了。

  发弩的正是吞精狗李青蝶,她正是这百名战兽的领队,娇喝道:「散开!犬
戎的后队跟来了!」

  海兰珠收拢尼玛松佳的牝兽,悲奋的大叫道:「汉狗!敢与我们正面搏击吗?」

  左侧密林处有人用满语妖笑道:「不必要!你们已经远离犬戎大队,就等着
挨宰吧!嘻嘻!」

  海壮珠大叫道:「汉人男的女的都没种,只配做畜牲,难道你们只敢躲在暗
处偷袭吗?」

  那妖笑的声音又传来道:「好——!姑奶奶就给你个公平的机会!敢和在奶
奶单挑吗?」

  海兰珠披嘴道:「我们伟大的犬戎,怎会怕和你们这些汉猪单挑,你出来!」

  那声音道:「好——!」话间刚落,一条美丽的身影跳出了林子,冷笑道:
「我乃石蕙,有胆的上啦!」

  海兰珠人马合一,高扬戎刀,发狠了,犬戎人虽无刀招,但是每一刀击出,
都是简单有效之极,否则,他们就不配做白山黑水的主人。

  石蕙待那一刀近了,方才扬剑,「排云拨雾」,封住了海兰珠的刀势,「乱
撒星罗」,不找人,却找马,一剑划开了马腹,那马「唏溜溜」的暴叫人立起来,
海兰珠忙贴紧马背,就势一抖缰绳,这马自小和她在一起,心灵相通,虽遭重创,
却还有灵性,抬前蹄就踏。

  石蕙「鹞子翻身」,躲开马蹄,「斩金削玉」,一剑削掉一只马蹄,那马没
了蹄子,再也支持不住,「哗嚓」一声,倒在地上,蹄腿乱挣,却再难站起。

  海兰珠知那马没救了,顿时泪流满面,汉人永远也不知这些游牧民族和马的
感情,他们自小和马相处,视马如生命。

  海兰珠跳下马来,悲痛之中,更不讲招式,只把手中的戎刀挥舞的风雨不透,
狠狠的向石蕙逼来。

  石蕙笑道:「却不是找死!」寻了个空子,伸出腿来,一脚踢在海兰珠的膝
弯中,海兰珠向前就倒。

  石蕙抢走一步,长剑直抵在她的咽喉处,笑嘻嘻的道:「丑八怪!你输了!
现在讨饶的话,或许姑奶奶心情好就会放了你。」

  海兰珠冷笑道:「你以为我们大犬戎会象你们这些汉狗一样跪地讨饶吗?我
们犬戎,只有战死的人,没有投降的狗!」忽然伸手,抓住石蕙锋利的长剑,一
头撞在石蕙的小腹上。

  石蕙卒不及防,被她撞了个「仰八叉」,四肢朝天的摔在地上,边上观战的
吕芡忙一扣弩机,一支劲矢无声的穿入了海兰珠的面门。

  海兰珠带来的一百名牝兽立即就乱了起来,剩下的犬戎女十骑长有一个大叫
道:「都不要慌!听我们号令,冲出去。」

  那些十骑长骑在马上,走在密林深草中的开阔处,山路陡滑,那马跑不快,
本就是最好的靶子,那说话的女十骑长话音刚落,就有一只劲矢穿胸而过。

  四周密森长草中,出现了上百条靓丽的身影,领头的吞精狗李青蝶娇叱道:
「你们已经被围了,投降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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