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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雪舞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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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妖妃定计

  梅承雪笑道:「亏你哥哥想的出!这样也好,若是果真能成功,治住了这些
没事乱嚼舌头根子的婊子,我就要她们真的连婊子也不如,咯咯!姐姐!说起来,
妹妹我在扬州,也有个哥哥,名叫王辅,虽说不学无术,但人及聪明,七巧八艺,
插科打诨的,极能应个景儿,姐姐不如寻个时机,帮妹妹在老头儿面前说说,也
替他弄个一官半职吧!」

  陈婕妤笑道:「妹妹上下两张嘴,颇得老头儿欢心,不自去说,反倒来求我,
不是多此一举吗?」

  梅婕妤笑道:「姐姐!有些事要旁人提起,效果才好,这样!你的哥哥陈术
的前程,也包在妹妹身上,我们俩个互相帮忙,你看可好?」

  陈婕妤想了想也对,自己进宫已有些年月,自小哥哥甚是疼她,如今身为婕
妤,哥哥陈术还是在礼部,做着一名小吏,抄抄写写,想想实在有亏于他,平日
里又不好向老头儿特意提起,梅承雪这法子倒是妙,免去了一些羞于启齿的麻烦。

  忽然一想又不对,妖笑着对梅承道:「妹妹!你姓梅,你哥却姓王,兄妹两
人两个姓,这事倒透着新鲜啊!」

  那个王辅,生的身材匀称,极是俊美,琴棋书画,淫词艳曲,描眉画目,诸
般闺房手艺,俱是拿手,只是不会做正经事,为人不文也不武,本为梅承雪在扬
州的相好,平日里词来曲去,颇为相得,只是梅承雪的赎身身价太过吓人,王辅
虽是心痒难挠,但上有老爹在堂,下有妻室掌家,却从哪里凑来那一大笔银子?

  梅承雪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两人虽好的蜜里调油,但王辅一天不把她赎出
青楼,她就一天不让他碰自己的身子,始终这么吊着他,以图人老色衰之时,有
个归宿。

  她除了没有羞耻心之处,也是饱读诗书的才女,六艺俱通,闻陈萱华问起,
却不慌张,脸不红心不跳的笑道:「姐姐也是恁的多疑!汉时有个汉武帝,他的
生母姓王,而他生母的哥哥却姓田,姐姐说这又是怎么回事!」

  汉时的武帝刘彻,生母王美人,和她的哥哥田汾,本是同母异父的兄妹,晋
朝女子丧夫,为求活路,再嫁他人为妾,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情,梅承雪这么一说,
陈萱华只道王辅和她,也是同母异父的兄妹,却不敢想象,梅承雪胆大妄为,竟
然想把自己昔日的旧相好,弄进朝中来做官。

  陈萱华笑道:「原来如此!妹妹幼年之时,生活定是凄苦,姐姐不该提起这
些旧事,惹妹妹伤心的!」

  梅承雪假意大度的笑道:「不妨事!老头儿面前,我们就先依你哥哥之计,
修整那些在背后乱嚼我们姐妹舌头根子的婊子,再互相保举我们各自的哥哥!」

  老皇帝一觉睡醒,已经是红烛高照,窗外夜色澜姗,细雨索索,伸手一摸,
两个美人都不在身边,不由问道:「两位娘娘哪里去了?」

  阶下跪着的侍女急道:「两位娘娘在兰亭说贴已的话,奴婢这就去请!」

  老头儿对美人儿的心事,大是好奇,急道:「替朕更衣,不必惊挠她们,朕
悄悄的前去!听两位娘娘说些什么!」

  兰亭中,曹断一身黑色劲装,如夜枭般的钩住亭檐飞角,低低的道:「来了!
就在拐角边的假山后面!」说罢一闪不见。

  兰亭中,两名绝代佳人秉着一支红烛,披着软袭,手拉着手,轻轻的哭泣。

  梅承雪道:「姐姐!不如我们死了吧!以免连累圣上!」

  陈婕妤道:「妹妹此言,也是一个办法!只是姐姐舍不得丢下皇上一个人,
若是我们姐妹去了,自是可以摆脱烦恼,但陛下岂不是伤心欲绝,姐姐想到陛下
伤心的样子,就心如刀割!」

  梅承雪道:「陛下待我们姐妹,恩宠有加,我也舍不得丢下陛下,但那些宫
人如此说我们姐妹,妹妹实在是难以自处!不如妹妹自去!姐姐留下好好侍候陛
下吧!」

  陈婕妤一把拉住她的手哭道:「妹妹若去,陛下必然伤心,留下姐姐一人活
在这个世上,又要安慰陛下不为妹妹伤心,又要独自面对那些嫉妒宫人的诽谤,
叫姐姐怎生是好?罢了!不如也随妹妹一同去了干净!」

  梅承雪哭道:「这兰亭之下,就是镜山湖,我们姐妹一同跃下,片刻之间,
就没有了一切烦恼,只是可怜了陛下一人!」

  陈婕妤站起身来,整了一整身上的毛裘披风,牵了梅承雪的小手,道:「既
是这样,我们不如就趁着陛下熟睡之时,一下子了断吧!若是再见了陛下龙颜,
姐姐就舍不得去了!」

  梅承雪点头道:「姐姐说的是!」

  当下两位绝代佳人,手牵着手的站起身来,转出兰亭,慢慢的走向亭外的断
石边立定,再走一步,就是滚滚的镜山湖水,只消这么轻轻一纵身,从此就香消
玉殒。

  躲在暗处的老皇帝大急,手脚发起抖来,迈动不得步子,又不敢冒冒然的大
喊大叫,怕反惊了两位美人,失足跌了下去,自己又不会功夫,更不可能合身扑
上,来个英雄救美,小声急道:「哎呀呀!我的小美人儿啊!有什么事,你们两
个木瓜对朕说就是了,这天底下,还有朕办不到的事么!」

  正没奈何之时,身边忽然有人轻声道:「内厂冯先,见过陛下!」

  老头儿一看,一个一身黑衣黑靴黑帽的太监,跪在地上施礼,急摇手低声道:
「切莫大声,若是把两位娘娘惊得失足跌下去,朕杀光你全家!你个腌鸡,怎么
会在此时此地出现,说——!」

  冯先磕头道:「回禀皇上,内厂负责监视深宫内的嫔妃美人以及宫女内侍的
一举一动,以免有不利于皇上的事发生,今夜掌灯时分,奴才发现两位娘娘,不
带一名宫女,悄悄的跑出了披香殿,认为可疑,就跟了出来,不想圣上驾移来此,
不敢不朝,因此现身磕拜!」

  老皇帝急得直想骂娘,一脚踢在冯先的额头上,低声怒道:「这会儿还参见
你个头,快去将两位娘娘拦下!」

  冯先吃痛,却不敢出声,小声道:「只奴才一人,恐不能同时救下两位娘娘,
陛下可要想好了,须舍得一位才好!」

  老皇帝再也忍不住,上去又给了冯先两个耳光,恨道:「你爹跟你妈,朕要
宰一个,你个奴才想好了,是留你爹还是留你妈!」

  冯先装傻磕头,哀声道:「皇上若要杀人,就杀奴才吧!奴才爹娘只是乡下
人,从未到过京城,奴才情愿千刀万剐,只求皇上开恩,放过奴才的爹娘!」

  老皇帝搓手道:「蠢东西!朕是说这两位娘娘,俱是朕的心头肉,少了一个,
朕都心痛!你须想个法子,将两位娘娘一同救下!」

  冯先故做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皇上圣明,是奴才愚蠢,奴才来时,发
现以前西厂的曹公公,正在不远处,这两位娘娘,看来还是舍不得陛下,一时半
儿还不忍心跳下去,陛下千万不要惊了她们,奴才去去就来!」

  老皇帝道:「朕更舍不得她们,你快去叫了曹断,救了两位娘娘,朕大大有
赏!」

  冯先应了声,悄没声息的去了,曹断早在左近等候多时,两个武艺高强的太
监悄没声息的绕至断石前,曹断小声道:「娘娘!我们两个就在你们的脚前,你
们可以跳了!」

  曹断、冯先的武艺,两个妖精放心的很,陈萱华闻言,停止了哭泣,两人背
对着皇帝,听声音是在哭,嘴边却在笑,一齐妖妖柔柔的道:「陛下!我们来生
再见吧!」

  说罢手牵着手,一齐跳了下去,远处老皇帝在假山拐角边看的仔细,大叫一
声:「千万不要!」一个倒栽,跌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曹断、冯先早接住两个美人,轻飘飘的落在镜山湖岸边的春草上,双足一点,
复又抱着两个轻若无骨的佳人,回到兰亭边的断石上,再看老皇帝,真是昏了过
去,人事不醒。

  梅承雪急道:「曹断!快去把他救醒!」

  曹断、冯先两个比她们还急呢!若是这会儿叫老头儿死了,这场勇救凤驾之
功,可就没处表去了,两人急急的盘膝坐了下来,缓缓的渡入真气。

  片刻之后,老头儿吐出一大口鲜血,缓过气来,睁开昏花的色眼,发现两位
美人好好的还在身边,不由大喜,一手抓过两人的一只玉手道:「你们两个,吓
死朕了!究竟有什么想不不开的事!竟然要到寻死的地步?」

  两位佳人欲言又止,冯先道:「皇上!此处风大,还是带着两位娘娘,先行
回宫再细细的问吧!」

  曹断将老头儿背了,就往披香殿走,老头儿在曹断背上,还紧紧的抓住两个
美人的小手不放,生怕失去了两个尤物。

  披香殿内,老皇帝服过了一碗参汤,四肢回暖,哑声说道:「两位爱妃!到
底有什么事,现在必须细细的向朕禀明!若有不实,朕是要处罚的!」

  陈婕妤面色惨然的道:「前日里妾和梅娘娘,在宫内闲游,闻听宫人在私下
议论我们两个和陛下的事,言语甚是不堪,我们姐妹情愿身死,以保陛下圣誉!」

  老皇帝笑道:「宫人太监总是爱没事找事,你们两个大可不必理会!他们到
底在私下里说了些什么!你们两个竟然傻的要自杀!」

  陈妃不语,梅妃小声道:「妾说不出口!」

  老皇帝笑道:「小亲亲说不出口,朕也有办法知道!那个什么姓冯的内厂奴
才在哪里?给朕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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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议扩内厂

  冯先从殿角转出,跪下磕头道:「奴才冯先,参见陛下!」

  老皇帝笑道:「两位爱妃说不出口,你说说,到底是什么混话?」

  冯先犹豫道:「这个……两位娘娘在场,奴才不方便说,再说那话太混,皇
上还是不听为妙!」

  老皇帝沉下脸来道:「两位爱妃且退,冯先!快快说与朕听,若有隐瞒,朕
扒了你的皮!」

  冯先磕头,当下将宫人太监说两位妃子吮鸡舔痔的言语,细细的说了,老皇
帝大怒道:「怎么内厂总管高九和,既没有一纸奏报?也不去制止这些疯言,真
是岂有此理!两位娘娘细心照顾朕的起居,怎么反倒有错吗?」

  冯先道:「两位娘娘辛苦,奴才等自是清楚,只是有些别有用心的人,虽也
明知二位娘娘辛苦,却故意放出污言秽语来,明是羞辱二位娘娘,实是诽谤圣上,
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高公公德高望重,他的话,奴才不便说,也不敢说!」

  老皇帝怒道:「不说朕打死你!说——!」

  冯先向上磕了一个响头,犹豫道:「高公公在内厂,私下和人说,两位娘娘
狐媚祸国,要定计铲除两位娘娘,以净宫闱哩!可能不日劝奏的表章,就会递到
圣上面前!」

  老皇帝怒道:「大胆的奴才!朕念他年老,事事不与他计较,难道他真敢夺
朕所爱么?两位美人端庄贤淑,什么狐媚祸国,放屁,去——!把张间唤来,问
问他尚书房内最近可有内厂高九和的秦章!」

  披香殿的舍人曹断飞跑而去,未几,果带着张间前来,张间手上拿着一卷内
厂高九和的秦章!

  老皇帝从张间手中接过秦章,只看了数行,就暴怒的惯在地上,道:「气死
朕了!这个老不死的奴才,实在有负圣恩!」

  张间爬伏在地上,奏道:「其实两位娘娘的侍候方法,在先朝并不稀罕,自
曹后执掌宫闱之后,就废去了许多宫闱之中,极有趣之事,以前的宫中玉谍中,
还可以查到,先朝曾设有一个名叫执美司的衙门,专事搜集朝野之中的各种房中
秘技,用以调训妃嫔宫女侍奉人君,各种口、舌、手、乳技法,比起现如今的两
位娘娘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更是负责将椒乳、牝户等颠妙的妃嫔宫女登记造册
后,任人君御点享用!

  内厂的作用,也不仅仅是现如今这般,只是监视东、西两厂和内宫妃嫔宫人
的所作所为,执行一些内廷简单的刑责,而是分为三层,一层比一层私密,完全
是为了天子而设制的。

  第一当然监视东西两厂,防止两厂的大太监做一些与国法不合的事,这方面
最重要的作用是调停两厂间的矛盾,审核两厂处理后,引起外廷争议和民间不满
的案件,内厂重新调查事情的原委后,拟成案卷,呈至圣前,以供圣裁,但不是
无聊的时时事事的都在监视两厂的一举一动,实际上东、西、内三厂都是直接效
忠皇上,平时互相监督,谈不上谁管着谁,谁看着谁!

  第二是负责秘密监视大内深宫和王公候伯的内府,除了侦察不利于朝廷的非
法举动外,更重要的是将深宫和各王公大夫府中的靓丽佳人,绘成图影,造成玉
册,呈于帝前,以便于皇上召幸。

  第三是刑调,负责将冒犯龙颜的公卿妻女、犯了宫禁的妃嫔宫女,以及从民
间搜集来的,身份低贱,不好登入内册的大批美女,用极精巧的法子,慢慢治服
后,做成人形牲畜,如狗儿般的任君王姿意狎玩,更将资质好的极靓美女,教以
武艺,训练成极厉害的密探杀手,让她们一女多用,既可做圣上的人肉玩具,让
皇上肆意玩弄,又可以做贴身护卫,保护皇上、宠妃的安全,更可以派出宫去,
散在王公大臣府中和民间三教九流之间,利用她们的色相武艺,完成东、西两厂
不可能、不方便完成的各种任务。

  内厂的这三层责任中,刑调的责任是最重要的,关系到皇家最切身的利害,
若是内厂的职责不被曹后所废无几,皇上办事,回旋的余地就多的多了!

  象惩办曹家,大可不必搞的如此兴师动众,又抓又审的,还要想办法罗列罪
名定罪,只需暗暗出动内厂训练好的美女杀手,找一个借口混入曹家,就在曹猛
的床第之间动手,大事可成!完了一把大火,满门尽灭,晋阳府报上来时,皇上
只要下个旨意,令有司辑拿凶手就行了!

  再有和大烈国议和的事,大可以令内厂,选武艺好、生的标致的美女密探杀
手混入那五百名美女之中,去大烈国勾当,那我们大晋朝,再不必消耗许多钱粮,
就可以把大烈国皇帝的生死捏在掌心了。

  执美司若不被废,两位娘娘的事也不可能发生,所有宫女妃嫔,都在执美司
经过专人调训,同样以口、舌、胸、沟等各种房中之技,精心侍候皇上,大家都
一样,谣言怎么能起的来?若有人敢胡说八道,立即交由内厂,调驯成牝畜!「

  老皇帝怒气冲冲的龙颜,听着听着,转而为笑,拍手道:「这许多事,怎么
朕反而不知道,不要是你个奴才杜撰了,讨朕开心的吧!」

  田进跪下道:「回皇上!张公公之言,确有其事,就在襄帝之时,内厂的职
责还是如此,襄帝山陵崩后,明帝年幼,朝里朝外诸般事物,都由太皇太后把执,
以迷惑帝王之由,撤去了执美司,并渐渐废去了内厂的许多秘职,内厂的职责,
就是让皇上既开心、放心又省心,除了张公公的回禀的之外,内厂还有一项重要
职责,就是令那些武艺高强的美女宠物,训虎练豹,骑马舞剑,赤身角斗,表演
各种高难杂技,闲暇时,贡皇上、妃嫔们赏玩取乐!」

  老皇帝直听的眉飞色舞,急道:「快请二位娘娘进来,一同和朕听听,若果
是如此,内宫的日子,岂不是快活似神仙?」

  陈萱华、梅承雪二个妖精根本就没走远,田进、张间、曹断、冯先的言行,
都是两个妖精依陈术之计,许以好处,授意而为,闻听老皇帝叫她们,也不哭了,
一前一后,手拉着手婷婷娉娉的走了进来。

  曹断跪在地上笑道:「确是如此,所谓天上神仙府,地上帝王家,内宫之中,
若不是这般快活,那人人都争着做皇帝做什么?只是这内厂的诸般事物,已经被
废了多年,果要重新弄来却是困难!」

  老皇帝把两个美人搂进怀中抱住,双手从两个美人的腋下穿过,复伸至前胸
来,一手捏住一人的一个奶头,慢慢的捻了起来,梅承雪嬉笑着伸出玉手,在老
皇帝的跨间,技巧的抚摸,陈萱华却送上香唇,任老头儿亲吻,底下跪着的四个
太监,似是根本看不见。

  梅承雪看了一眼极俊的曹断,笑道:「方才各位公公所奏,哀家也听得只言
片语,只是有些事情不明白!」

  田进道:「娘娘请讲!」

  梅承雪道:「若说人形牲畜,小曹现在不是吗?他和以前内厂衙门的人形牲
畜有什么不同吗?」

  曹断苦笑道:「娘娘有所不知,奴才的的所谓宫畜,只是叫叫罢了,虽平日
里也做些下贱之事,但并不是以往内厂的那种,太监、男子是不准做宫畜的,以
往的所谓宫畜、牝兽只用美女,不用我们这些奴才的!我们这些奴才犯了错,所
罚之事,说穿了只是些苦力罢了!」

  梅承雪道:「噢——!」

  田进笑道:「那些美女宫畜,又叫美女宠物或是牝兽,除了根据各人的特质,
分授以各种技艺外,还从思想上,抛除她们一切羞耻之心,让她认为自己根本就
不是人,而一种具有人形的猪狗般的动物,并且只认皇上一个主人,皇上叫她们
做什么都行,全是一心一心忠于皇上的贴心死士!」

  陈萱华移开香唇,笑问道:「哀家也有一个疑问,既然有内厂调训美女了,
那还要执美司做什么?这两个衙门是不是设重了?浪费陛下的银钱?」

  宣帝笑道:「小美人儿!这条朕倒是听懂了,执美司是负责教你们这些妃嫔
的房中之术,所执的美,身份地位都很是尊贵,说白了只是教你们如何揣摩朕意,
讨朕欢心,精心侍候好朕罢了,有了执美司之后,朕的这些妃嫔美人,就不会全
是木渣渣木美人了,全都会象你们两个般的知情识趣,让朕快活似神仙。

  内厂调训的美人,全是犯了错的美女,就不会拿她们当一个人看了,内厂将
会用各种想象不到的手段把她们弄成人肉玩具,供朕开心,让朕寻求到一种全新
的奇异剌激!你们四个奴才,朕说的对么?「

  阶下四个奴才一齐磕头,齐呼:「万岁圣明,正是此意,除此之外,内厂的
这项职责,还能体现陛下仁慈之心、好生之德!」

  梅承雪笑道:「这倒新鲜,说说看,怎么体现陛下的仁慈之心、好生之德了!」

  曹断再磕了一个响头道:「现如今的宫子妃嫔犯错,不是打入冷宫,如囚犯
的囚禁,就是杖毙,手段手太残忍,内厂若是重新有了这项职能,把这些不知死
活、冒犯陛下的妃嫔宫人,调训成牝畜,还是可以享受圣宠的,若是诚心悔悟,
痛改前非,精心侍候好陛下,陛下龙恩浩荡,指不定会解除那人的牝畜身份,再
次收为美人才人什么的,岂不是给了宫中众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体现了陛
下的仁慈之心、好生之德!」

  两个美人,三个太监一齐拍手称是,老皇帝笑的直咳,半晌方道:「朕从来
就不是什么小气的君主,小曹说的极是,那些美人妃嫔,犯了错后,一下子弄死,
也确是残忍,既如此,朕决新重开执美司,恢复内厂的全职,你们以为如何?」

  两个妖精笑道:「那太好了!只要皇上高兴,我们姐妹就开心!」

  田进犹豫道:「回禀陛下,重开执美司,恢复内厂全职,可能阻力不小哩!
别人不说,内厂大总管高九和高公公这关就过不了!」

  老皇帝怒道:「放屁!他一个奴才,敢拂朕意么?」

  曹断急道:「皇上息怒!高公公为人食古不化,但自太皇太后起,就执掌内
厂,内厂的那些职责,很多条款,都是他当年以淫乱宫闱之名,向太皇太后建议
废除的!皇上复要恢复,高公公怎会奉旨!况且别的不说,就是建离宫,恢复大
斗兽场这项费用,也是消耗颇大,更何况还要搜集天下奇珍异宝、花石鸟兽、美
女优伶、玲珑服饰、聘请乐师等等,奴才看皇上还是算了吧!」

  老皇帝直听的心痒难挠,恨不得立即就建起这座离宫,怒道:「传朕旨意,
把高九和这个老不死的奴才撤掉······!」

  冯先忙磕响头道:「陛下!万万不可!」

  老皇帝道:「大胆的奴才!你敢为他求情?」

  冯先再磕头道:「奴才只知效忠皇上,不知有其他人,万事皆为皇上打算,
想那高公公,执掌内厂多年,皇宫大内的的所有高手,全是他的手下,若是皇上
冒冒然的撤了他,说不定会引起宫廷内乱!」

  曹断也道:「奴才也是这个意思!本来在先朝,三厂相互监督,互相制约,
但如今却变成内厂凌驾于东西两厂之上,手中集中了几乎全大晋朝的高手剌客,
东西两厂的密探高手,除少数头领外,都进不得大内,高公公若是一时想不通,
用强逼起君王来,皇上脸上就不好看了!」

  梅承雪忽然笑了起来道:「那个高公公,也恁的狡猾,内厂卸了这多么正事,
他的朝俸可有减少?」

  曹断回道:「禀娘娘,高公公的朝俸,分文未少过!内厂自凌驾在东西两厂
之上后,外快、权力反而大大增加了!」

  梅承雪笑道:「这就是了!那个老头,只想着拿皇上的银子,和其他两厂争
权,却不费心为皇上做事,还打着一个正人君子的幌子,着实精明的很哩!」

  陈萱华笑道:「照他这么说的话,那我们大晋开国的帝王,也淫乱宫闱了,
胆子也太大了,既是先朝的帝王们能享受的,皇上怎么就不能享受了,陛下!依
臣妾看,那个老头的说词全是借口,想偷懒不为皇上您办差,找些理由糊弄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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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一举三得

  太子姬策道::「本太子为什么不肯,既得美人,又得勇士,又得智囊,所
谓贪污银钱,也是小事,只要能助本太子早早登基,那个老匹夫的贪污小罪,一
笔勾消!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办妥之后,本太子一并升赏!」

  李延笑道:「某愿为太子效劳!今日散后,就立即动身,但那薛宪一家藏在
深山之中,此行需要两个武艺高强的伴当才好!」

  通常来说,众幕僚与姬策议事时,戎都都只顾吃东西,此时丢下鸡腿笑道:
「太子!那薛霸来时,某倒想与他比较比较,看看是谁的本事大!」

  李淖笑道:「你个呆鸟不必如此争强斗狠,那薛霸来时,你须以礼相待,凡
事忍让些个,他的妹妹若是成为太子妃,以后就是皇后,你得罪了大国舅,有你
的好日子过么?」

  姬策笑道:「戎都!前些日子,你向本太子举荐的禁军中的两个军官,本事
虽都不及你,但也是好本事了,百万军中,杀个来回,看来也不在话下!要建豹
宫,训练女杀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那两个人左右无事可作,不如就给李延
做个伴当,随他走一遭吧!」

  李延笑道:「若得杨文勇、高怀远两个禁军军官做伴当,这一路之上,就不
怕劫路的强人了!」

  太子姬策不解道:「怎么如今的大晋朝很不太平么?」

  徐靖笑道:「大晋朝自是太平盛世,只是李延此次去的是穷乡僻野,不乏野
人猛兽出没!他一个读书之人,胆气甚小,带着两个武艺高强的军官,壮壮胆而
已,哪来的什么劫路的强人!」

  李延忙道:「徐公所说甚是!李某失言!」

  说罢感激的朝徐靖点点头,戎都又埋下头去喝酒,据他在禁军中所知,如今
的大晋天下,可是不太平的紧,到处俱有强人出没,李延此去,必会带着一些金
珠玉器,通常的军士随行,济得鸟事,这京城禁军之中,除了他外,只有这两个
军官本领好了,姬策等人计议停当,各自散去。

  这杨文勇在天下风云榜上,排名第二十五,平生善使一根四十八斤蟠龙枪,
高怀远在天下风云榜上,排名第二十六,平生善使一根四十八斤虎头枪,这两人
俱是行武出身,因出身过于低贱,朝中没有权贵做靠山,进身无门,至今两人仍
是把总,为图出身计,投靠了戎都,想混件锦袍穿穿。

  那薛霸,在天下风云榜上,排名第十四,七十八斤方天画戟,江淮无敌,真
要和戎都斗起来,却万万不是风云榜上排名第七的戎都的对手。

  那薛政君,在天下绝色榜中排名第二十五,比排名二十六的陈萱华略美,比
排名二十二的梅承雪稍次,也是个倾国倾城的人间尤物!

  老皇帝只顾宠幸陈、梅两位美人,忙着重立执美司,还任用了贪污巨额银钱
的江淮盐使薛宪,负责修整骊山的豹宫,更是把后宫诸妃嫔,搞的乱七八糟,强
逼着每位妃嫔,学习房中媚术,已经整整有四个月没有上朝理事了,天下州府的
奏章,在尚书房堆积如山,各地危机四伏,搔乱不断,眼看大乱将起,还尤不自
知。

  朝庭之中的公卿大臣们,对于皇帝连日不朝,也颇多议论,大多数的公卿,
效忠大晋,只不过是为了身上衣掌口中食,图个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而已,但也
有甩子,对这种只拿薪水不干活的美事,反倒不愿意了。

  这一日,大晋朝首相、忠勇公罗坚,紫衣博带,手执玉圭,如常率领文武百
官,走上金銮殿上来,远远抬眼向上望去,皇帝的御座上,还是空空荡荡,殿中
的大臣们见是如此,都「嘘——!」了一声,懒懒散散的按班就位站定后,或是
闲聊,或是打盹,堂堂大晋朝的金銮殿上,就如同瓦肆,文武大臣,如同市井闲
人,叽叽喳喳的等着内廷的公公传旨朝或不朝,这种只拿薪水不干活的日子,对
大多数人来说,确是惬意之极。

  罗坚这个天生的甩种,却是大大的不满意,强忍怒火,心急如焚的苦等着皇
帝上朝,不多时,后面出来一个小内侍,急急的道:「皇上有旨,今日免朝!」
说完就回去了。

  大理寺正卿周铬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调笑道:「这样下去,天牢中的囚犯,
都不用审了,等着圣上临朝圣裁定罪的话,他们早老死了!」

  大臣们一齐笑了起来,七嘴八舌的说着杂事,一齐往外走,就想各自散去,
罗大甩子大喝一声道:「各位公卿止步,圣上连日不朝,为之奈何?」

  礼部侍郎杜海量笑道:「首相大人,圣上不朝,我们这些臣子也没办法!只
得回去睡个回笼觉了!」

  罗坚大叫道:「贼子!所谓君忧臣辱,君辱臣死,你们食君之禄,却不担君
之事,与猪狗何异!」

  吏部尚书郑有信笑道:「老大人!怎么说着话就骂起人来,我们办事自是认
真,决不负朝廷,圣上不朝,这与我们无关,你骂我们做什么?真有本事的话,
您老冲到大内之中,冲圣上吼去!」

  罗坚大怒,须发俱张,「蹬蹬蹬」几个大步,就冲到殿外的几面巨鼓面前,
拿起鼓架上西瓜大小的大鼓锤,就想去砸面前那面巨大的景阳鼓,众大臣大惊,
闹哄哄的一齐抢上前来,拦腰抱住他道:「老头儿万万不可,这景阳鼓若是没有
人造反,万万敲击不得,若是惊了圣驾,老大人获罪非轻!」

  罗坚道:「当今圣上,昏庸误国,贪恋女色,宠信宦竖,不理朝事,不行!
老夫必敲景阳鼓,把那个昏君叫出来!」

  周铬道:「哎呀!我的老大人啊!按大晋律,无事乱击景阳鼓,是死罪呀!
你自回去抱着娇妾美婢睡觉不好么!如今天下太平,圣上只不过是数日未朝而已,
事情哪有你说的如此严重,您老就别瞎操心了,圣上现在正在干什么,这满朝文
武,哪个不知谁人不晓啊?」

  罗坚道:「周铬!你个小兔崽子,身为一品大理寺正卿,不思报国,竟然说
出这样的话来!」

  周铬脸上挂不住了,怒着回骂道:「老匹夫!某也是为你好!你个老不死的,
怎么不知好歹,见人就咬,敢是得了老年痴呆不成?真是狗咬吕洞宾!」

  罗坚武将出身,颇有勇力,猛的一挣,甩开了众大臣,举锤就砸那面数人高
的景阳巨鼓,「咚咚咚——!」浑厚的鼓声,直传到皇宫大内。

  老皇帝姬恒,正在两位美人的粉弯雪股中甜睡,美梦中听到景阳鼓响起,吓
得一骨碌跌下床来,光着一双赤脚,急急的就想往外走。

  梅承雪不解道:「皇上!何事如此匆忙?清晨天凉,快快先穿了龙袍罢!」

  宣帝不及细说,朝她直摇手,两名宫女过来,匆匆替宣帝穿了龙袍,宣帝连
个头也不梳了,边走边戴上金冕,急匆匆的朝金銮殿飞奔而去!

  梅承雪奇怪,向龙床上同样赤裸的陈萱华道:「姐姐!出了什么事!这老头
儿如此匆忙?连句话也不和我说!」

  陈萱华到底出自官宦之家,对朝廷之事,所知甚多,脸色发白的道:「景阳
鼓响了,朝廷之中,有人谋反!难道是他等不及了?」

  梅承雪闻言,也变色道:「应该不会是他,时机未至,就算他等不及,徐靖、
李淖等辈,决不会放任他轻举妄动,乱了阵角!」

  陈萱华大惊失色道:「若不是他的话,定是有别的皇子等的不耐烦了,想抢
在他前面登基,若是得逞,你我二人将死无葬身之地了!」

  梅承雪被她一吓,竟然哭了起来,道:「若是新皇帝看不中我们姐妹两个,
定然会将我们处死,天哪!但愿那天杀的王八蛋不能得逞!」

  骊山的豹宫还正在扩建中,豹房未成,曹断、冯先两个还在宫中筹建各种事
情,闻听景阳鼓响,也是大惊,急急的各带大内高手碰了面,两人背着众人窃语
道:「不会是那主儿等不及了,提前动手了吧?」

  曹断道:「决对不会,若是他动手,决对不会不用我们两个的,可能是其他
的皇子想抢先登基!」

  冯先急道:「若是其他皇子夺位,成功之后,就没我们两个什么事了,曹公
公!你看如今怎么办?快些拿个主意才好!」

  曹断道:「景阳鼓响,老皇帝必然会上朝,我们可带了高手,候在路上,跟
随前去,相机行事!」

  这四个月来,内厂的许多高手,已经被两人挑唆老皇帝,以组建豹房为名,
不动声色的拨归自已统领,那名剌杀陈萱华的高丽女剌客,却是田进牵线进的宫,
如今田进「弃暗投明」,和曹断、冯先几个太监,名为老皇帝仆从,实则效忠于
太子,那名女剌客招出田进后,事情就变得暧昧起来。

  大胆的曹断不但放了那女剌客,还通过田进引线,暗通高丽杀手组织、雷霆
剑道的李朴英,许了金银,反又聘了大批的高丽杀手为已所用,以抗衡内厂的大
太监高九和,这宫廷之中,男人是混不进来的,所以雷霆剑道杀手组织派给曹断、
冯先两人的全是美女杀手,充做宫女,留在两人左右,以备驱策。

  其中以金日素、李日贞、成日娇、焦日敏四名女杀手最是厉害,长的也极是
标致,高丽女子,本就悍勇,和人交起手来,敢打敢拼,比起中原的男子来,其
勇狠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当日剌杀陈萱华的,正是这四女之一的焦日敏。

  冯先闻曹断之言,深以为然,向身后包括四名高丽美女杀手在内的众高手道:
「你们跟紧了!我们速去护驾!」

  宣帝刚转过披香殿角,迎面就碰上了带着大批高手前来的曹断、冯先两个,
两人候在去金殿的必经之路上,为免老皇帝误会,老远就带人跪成一片,口中山
呼「万岁!」

  宣帝见领头的是曹断、冯先两个太监,心中大定,急急的道:「免礼!快带
着人随朕上殿!」

  太子府中,太子姬策亦是大惊,急招众幕僚议事,徐靖等听到景阳鼓响,不
等相招,早一齐直奔太子寝宫,徐靖急道:「定是有皇子想夺位,太子为免嫌疑,
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可速命戎都、薛霸上殿相机平叛,命杨文勇、高怀远带禁卫
军严守太子府,以防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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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击鼓风波

  金銮殿上,也是乱成一片,众大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景阳鼓一响,紫禁
城内的禁军全体戒备了起来,刀出鞘、箭上弦。

  宣帝在几排大内高手的护卫下,急走上金殿,喘息道:「何人谋反!」

  吏部尚书郑有信无奈,上前奏道:「回皇上!并无人谋反!」

  宣帝闻言,象滞了气的皮球般,一屁股跌坐在了龙椅上,忽而又坐起身来,
怒道:「然为何景阳鼓会响?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匹夫,竟然敢戏耍于朕!敢是欺
朕的刀斧不利乎?」

  大理寺正卿周铬急奏道:「回陛下!是首相罗坚老大人,不听臣等劝阻,敲
响了景阳鼓!」

  宣帝怒道:「老匹夫!你有何话说?」

  罗坚亦怒道:「皇上不理朝政,终日淫乐,宠信宦坚,照此下去,我大晋亡
国之日不远矣!望陛下处死两个妖妃,停建骊山豹宫,远离宦官舍人,还我大晋
朗朗乾坤!」

  众大臣齐叫道:「我大晋朝国泰民安,圣上治下,牛羊放野,夜不闭户,老
丞相中风了,说出这种胡话来!求皇上恕罪!」

  曹断、冯先大喝道:「大胆!我皇圣明,怎容你颠倒黑白、胡说八道!」

  宣帝气的双手发抖,雷霆似的怒吼道:「大胆的老匹夫!你竟然要朕去杀爱
妃,简直是疯了,朕问你,你家也有妻妾吧?你为何不回府宰杀自家的婆娘?宠
信宦竖?曹断、冯先一听景阳鼓响,急带了人前来护驾,朕远离了他们,生死之
时,谁来护驾?你个老匹夫,胡言乱语,胆大妄为,竟然无事乱打景阳鼓,戏弄
于朕,殿前侍卫何在!」

  戎都、薛霸也是虚惊一场,心中大恨,一旁早等的不耐烦,闻老皇帝叫人,
一齐抢上前来,单膝点地,跪倒施礼道:「御前统领戎都(薛霸)在此!」

  宣帝道:「将这胡言乱语、胆大妄为的老匹夫,拉到午门,用金瓜击顶!」

  曹断闻言,跪倒奏道:「皇上!万万不可!」

  宣帝怒道:「该死的腌鸡,你敢为老匹夫求情?作死了不成?」

  曹断道:「奴才哪里敢?这忠勇公罗坚,有子名叫罗延庆,骁勇无敌,若是
处死了罗坚,罗延庆发起狠,杀上朝来,须是麻烦!」

  戎都怒道:「某愿带兵,去灭了姓罗的小子!」

  殿帅张洲夜喝道:「你一个小小的殿前统领,怎是罗延庆的对手?还不退下!」

  戎都、薛霸、杨文勇、高怀远四个高手,俱是行武出身,家世贫贱,朝中皆
没有贵人相扶,所以混来混去,都混不出什么名堂!

  戎都的这个殿前统领,说起来只能算是御林军的一个小队长,在高官权贵面
前,如同狗一般的人,他说他能拿得住以骁勇闻名大晋朝野的忠勇候罗延庆,哪
有人肯信?

  薛霸自来后,明里暗里和戎都比试过几次,知道自己远非戎都的对手,见戎
都被殿帅喝止,自己在这些权贵面前,就更不给当一盘菜了,当下识相的头一缩,
不吱声了。

  曹断和戎都交过手,知道戎都厉害,正是罗延庆的对手,但朝堂之上,自有
王公大臣议政,怎容他这个太监多言,方才多嘴,已属大胆了。

  宣帝更怒,吼道:「小曹!你个没有卵子的奴才,朕堂堂天子,怕得谁来!
速将这老匹夫用金瓜击顶报来。张洲夜!你去挑选将领,朕要抄了老匹夫的家,
朕倒要看看,那罗延庆如何了得!」

  戎都、薛霸应了一声,左右抓住罗坚的双臂,拖了便走,罗坚虽有勇力,但
怎挣得脱这两个天下高手?一路大骂不止,无奈被两条好汉挟住,动弹不得,戎
都、薛霸将罗坚拎至午门按倒,用金瓜击其顶而死。

  殿帅张洲夜,奉旨急点了御前都统制朱升,率领十个本事高强的统制官,领
了三千禁军,去抄罗家。

  那罗延庆年方二十,善使一根七十四斤的镰刀枪,在天下风云榜上,排名第
十五,还真不是戎都、薛霸的对手。

  午门外处死罗坚,早有随罗坚上朝的家人飞奔回府报信,罗老夫人闻听恶耗
大惊,知其家不可能幸免,令家人急叫罗延庆,命他逃走,以存罗氏血脉,自己
支开了丫环,跳井而死。

  罗延庆刚提枪上了追风白龙驹,朱升领着禁军就到了,团团将罗府围住,罗
延庆从家人罗安手中接过金银细软,闻门外叫骂声不断,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心
中恨极,纵马就想杀出去。

  罗安急勒住马缰道:「小公爷!万万不可!此时请千万听老奴的!他们这样
辱骂,定有诡计!」

  罗延庆恨道:「这些该死的鸟人!着实可恨,进来便进来就是,只是在府门
口乱骂,着实可恼!」

  罗安道:「小公爷等一等!罗平、罗亮,你们两个,带上三十名家丁,从大
门冲出,掩护小公爷!」

  罗延庆道:「安叔是不是要用声东击西之计,要我从后门出去!」

  罗安不答,往他怀中塞了一封书信,在他的马包后面系上一大包干粮牛肉道:
「余下众人,听我号令,随我从后门杀出,小公爷!你紧紧的随在罗平、罗亮身
后,待第一轮箭雨过后之时,从东门杀出城,往东南走数日,有一座天荡山,山
上有座雄风寨,寨主万里疯刀刘通山是老奴的好友,你可速去投他,逃避朝廷的
追杀!」

  罗延庆道:「安叔不和我一起走?」

  罗安竟然笑了起来,道:「小公爷已经成人,不要再如儿时般的依恋老奴了!
此行多多保重!老奴去了!」

  朱升在罗府的前门,虚张声势的令四名御前统制官,带了几百禁军守住,自
己却和其他六名统制,将重兵密布在罗府后门,备齐了强弓硬弩,等罗延庆上勾,
禁军中都知道罗家枪厉害,哪个敢无端上前找死。

  果不其然,罗府的大门先冲出了三十余名罗府的家丁,紧跟着后门大开,数
百名罗府家丁从后门杀出,朱升嘴角划过一抹得意的笑容道:「兄弟们准备好,
姓罗的小子出来了!」

  禁军中一阵箭雨,全被家丁们用实木硬桌做成的木盾挡住,四面桌可以挡八
方箭,罗府世代将门,岂会轻易的被捉住?

  城中地方狭小,第一轮箭雨劳而无功,罗府的家丁跟着就冲了上来,清一色
的镰刀枪,四人一组把禁军乱捅,禁军中多是混粮过活之辈,见罗府家丁骁勇,
发了一声喊,就有人想退,正在此时,后门内冲出一匹白马,马上之人银甲白袍,
手执一柄镰刀枪。

  朱升大叫道:「罗小狗出来了,速上前去剿杀,退后者军法从事!」

  一摆手中大刀,回头对六名御前统制官叫道:「罗家的小狗厉害,随我一齐
上,缠死他!」

  大门外罗延庆跃马挺枪,冲入禁军中,一个照面先挑了一名挡住去路的御前
统制官,镰刀枪一个大回旋倒拉,割断了另一名统制官的脖子。

  后面的两名统制对一名小校大叫道:「速去禀报都统制大人,罗家的小狗竟
然从前门出来了!」

  从后门出来的白马银枪战将却是罗安,被七名御前统制堵住,乱刀齐上,送
了性命,朱升用刀尖翻过罗安尸体,一愣道:「罗家的小子有胡子吗?」

  有认识的禁军上前看过回道:「回都统制大人,这人不是罗延庆!」

  朱升愕然道:「那罗延庆呢?不会从暗道逃走了吧!来人——!给我入府去
搜!」

  抄家的事谁不愿干?罗延庆走了最好,也省了拼杀,关键是不用担心送掉小
命了,众禁军剿杀了余下的罗府家丁,刚想往里走,却有一名小校飞马跑来,气
急败坏的道:「都统制大人,罗家的小狗反从大门走了!」

  朱升惊道:「好大的胆子!往什么方向去了?」

  小校道:「东门!」

  朱升将刀一举,喝道:「众兄弟!快随我追!走了罗小狗,圣上面前,就不
好交待了!」

  罗延庆这条枪,在禁军丛中尤如蛟龙一般,枪下无一合之人,挡住大门的最
后两名统制官,也被他挑了,众禁军校尉吓的往后直躲,又不敢有违于皇命,只
得远远的追在他的马后,一条声的发喊,虚张声势,并没有人敢放马追上来。

  罗延庆嘴角冷笑,策马冲在前面,东门的守军并不知道情况,后面追着的禁
军军官有人高喊:「罗家反了!守城的速关城门!」

  还没等守城官有所反应,罗延庆早已张弓搭箭,射死守城官并几个想关城门
的兵卒,冲出了东门。

  这边罗延庆刚冲出东门,那面朱升也到了,急问那些闹哄哄的禁军道:「罗
小狗何在?」

  有军校答道:「回大人!已经冲出城门了!」

  朱升道:「快追!」

  罗延庆冲出城门后,却不走了,拨转马头,在城外长满春草的官道边,恨恨
的等着这些禁军,禁军的校尉们远远的看见咬牙切齿罗延庆,尽皆胆寒,朱升对
左右的六名统制官道:「不要怕他!我们七个人,难道还放不倒他,若是叫他走
了,圣上面前,怎生交待!」

  罗延庆听的明白,狂笑道:「昏君面前,你们不用交待了,受死吧!」

  一拍坐下的追风白龙驹,迎着黑压压的禁军就冲了上来,朱升只感到胸口一
痛,护心镜被枪尖捅透,整个人被罗延庆挑着甩了出去。

  罗延庆已经出城,不怕城门关了出不来了,挺着这条七十四斤的镰刀枪,就
在这暮春的官道边发起狠来,血红着双眼,只挑人多处冲杀,三千禁军,不堪一
击,直被他杀的死尸遍野!十一个御前统制官,无一幸免,全部被他宰的干干净
净。剩下的校尉,怎敢再找死,发一声喊,四下里跑了,罗延庆漫山遍野的追人
不着,脑子里也冷静下来,怕朝廷再发大军来追,他寡不敌众,恨恨的收了枪,
投东南去了。

  宣帝闻奏,大惊失色,怒道:「这些禁军,全是饭桶不成,平日里朕大鱼大
肉的供养他们,怎么到用时,三千个人,连一个罗小狗也拿他不住?」

  明德殿中,宣帝高坐,左有陈萱华,右有梅承雪,殿帅张洲夜胆战心惊的伏
地奏道:「回陛下!并不是禁军不中用,实在是这罗延庆太过骁勇,十一个统制
官也是在各州各府挑出来的名将,弓马娴熟,但一齐上前,还是敌不住罗家枪,
请陛下明查!」

  宣帝怒极,恨道:「还弓马娴熟?放屁放屁!」

  陈萱华笑道:「陛下息怒,罗延庆走了,料不敢再回晋阳城来,这普天之下,
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可下海捕文书,令各州府捉拿他就是,料
他迟早也会落在陛下手中!」

  梅承雪也劝道:「陛下龙体要紧,为这些小事生气不值得,听说豹宫的百花
园也略有小成,这幕春之际,陛下心里若是烦闷,不如妾和陈家的姐姐,陪陛下
去骊山一游如何?晋阳城西南的骊山,听说风景极是美妙,妾自去岁侍候陛下以
来,已有四月有余,骊山离宫,妾还没去过哩!」

  陈萱华亦妖笑道:「听说曹断,已经训练出了一批美女角士,此次骊山之行,
乐趣就多了,陛下可令这些角士,赤身角斗,以助游兴!」

  张洲夜也想叉开话题,逃避责任,在阶下笑道:「陛下可以带臣去见识见识
美女赤身角斗吗?定是精彩之极!」

  宣帝道:「闭嘴!你还想去骊山,你速去把罗小狗抓来,才是正理!来人—
—!传旨下去,令太子监国,朕即日摆驾骊山离宫!」

  陈萱华忽然妖笑,小声在宣帝耳边道:「景阳鼓之事,陛下以为如何?为免
变生肘腋,陛下可带太子和众皇子同去,现如今我大晋天下太平,又新和大烈国
签了盟约,妾料不会有大事,朝中诸事,自有三公九卿处理,遇有大臣们委决不
能断的大事,可叫人快马前来就是!」

  梅承雪也小声道:「陈姐姐说的是!陛下年岁已高,须防有变!」

  宣帝依言,重新传旨,令太子姬策随同众皇子一起,同去骊山游乐!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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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骊山之行

             第一章 各逞奇谋

  太子府中,太子姬策焦急道:「叫梅承雪那个骚货骗老头儿去骊山,相机弄
死老头儿,我们在晋阳城中便宜行事,让孤早登大宝,怎么老头儿连我们所有的
皇子都要带去?陈萱华、梅承雪两个妖精,就不能劝劝老头儿,不要带着我们这
些皇子去吗?」

  徐靖笑道:「罗坚老不死的乱敲景阳鼓,令皇上心生警惕,虽去骊山,也要
把你们这些皇子全带上,以防万一,这江山大事他岂肯听两个婊子的?」

  李淖笑道:「太子可令戎都、薛霸与您同去,大内之中自有曹断、冯先等人
周旋,骊山豹宫,又是您的老泰山督办,料决不会有大事。然太子年齿已长,皇
上又决不会主动退位,久拖之下,还不知道会生什么变故哩!」

  姬策不解道:「孤登大宝,是迟早的事,能有什么变故?」

  方仁和笑道:「难道太傅没有教太子读汉朝的史书吗?昔日汉武帝,在年老
之时,杀掉太子,这可是前车之鉴!」

  徐靖道:「一天不能登基,一天就不是九五之尊,当今皇上的一句话,就可
以废了您,再立其他的皇子,那时太子您就是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了!」

  姬策摊手道:「为之奈何?」

  徐靖笑道:「为今之计,也只得再催促两个妖妃,早早弄死老头儿,大事可
成!到时旧君暴毙,真有重臣追查起来,太子完全可以斩陈、梅妖妃之首,以谢
天下!」

  姬策道:「最好没人问,那两个骚货,若是斩了,孤还真舍不得!」

  徐靖正色道:「一旦发生变故,太子必会被致于死地,成大事者,何惜区区
两个美人?」

  姬策道:「也只有如此了,只是老头儿看似不中用,却极是奈活,早些日子,
孤依先生计,令张间带了不少春药给梅承雪,让她串通陈萱华,哄老头儿服食后
性交,早早弄死老头儿,想不到全不济事!」

  李淖猜测道:「皇上虽年老体弱,服食春药房事后也可能促成早崩,但宫中
太医医术精湛者不乏其人,大内中又备有天下的名贵药材,就是用成形的全参汤
吊命,也完全不成问题!看来这种法子虽好,但效果不大!」

  李延笑道:「李淖说的对及,我们这边令两个妖妃给老头子大泻,那边众多
太医又给老头子大补回来,看来得想一个速效的法子才好,最好一下子解决!免
得夜长梦多!」

  徐靖摇摇扇子道:「万万不可,诸皇子窥视大宝的大有人在,若是动了刀兵,
落了痕迹,给朝中别有用心的皇子抓住痛脚,带大臣兴师问罪、再传令天下人知
道的话,太子这皇位,还做的成吗?别人不说,就是老四,若是给他抓住把柄,
也不好过付,内厂的大太监高九和,可是他的人,大内之中,一有风吹草动,老
四立即就会知道,朝中又有殿帅张洲夜相助,我们冒万险促成老头子早早升天,
却是无端的便宜其他皇子了,这种事智者不为啊!」

  姬策深以为然,但却不知,梅承雪听从了陈萱华之言,防着了太子一手,决
不会让老皇帝死在她们姐妹两个肚皮上,以免成了人家的替罪羊,这次两个妖妃
依了陈术之计,又串通起来,怂勇老皇帝将这些皇子们全带上,好再行诡计。

  梅承雪名义上的哥哥、旧情人王辅,也已经来到了晋阳城,这王辅若是考科
举,正经的做起圣贤文章来,是断断的不行,但使奸弄坏,暗箭伤人之事,却是
大大在行,和陈术两个正好臭味相投,凑成一对,为保各自的荣华富贵,都绞尽
脑汁的帮着两个妖妃谋化。

  徐靖道:「此事先丢开一边,容图后议,再说此次骊山之行。方才李淖说令
戎都、薛霸一同前去,某认为不必,正如诸公所说,皇子们年齿都已长成,也定
会各自谋化着想继任大统,晋阳城这边,我们还得要谨慎的布置一下,留些后手,
以防不测!」

  姬策道:「先生向来妙计!此一遭孤也全凭先生布置,大小事情,无不从命!」

  深宫之中,曹断、冯先、张间、田进、郭笑风几个留在宫里的奸滑腌人,也
密密的谋化甚急,曹断以为,万万不可听信太子那一拨子人的言语,由他们动手
料理了老皇帝,若是如此,有重臣追究起来,他们这些太监,将会做为新君的替
罪羊,死无葬身之地。

  其他几个太监也是大点其头,太监们谁也不敢动老皇帝一根毫毛,张间无奈
的道:「太子给洒家的春药,我已经冒了天大的风险,尽数交给那两个丫头了,
照理老头儿早该完了,但不知如何,竟然能挺到今天!」

  冯先道:「这么说,我们已经牵涉在内了?张公公怎么不早支会大家一声,
商议商议再说!」

  张间道:「那会儿我还不知道你们几个,也效忠于太子哩!若不是曹公公的
突然加入,把我们在大内中效忠太子的人全纠合起来,咋家还真不知道谁是谁呢?
怎敢乱说?」

  田进从许皇后的事上,知道梅承雪狡猾,陈萱华能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也
不是单纯的生的标致,阴笑道:「那两个丫头,也是狡猾的狐狸,不会轻举妄动,
更有各自的兄长,在背后出谋画策,怎会傻的去担这弑君的滔天之罪,依咋家看,
去骊山之后,这两个妖妃,定另有诡计,我们等着瞧吧!」

  曹断道:「骊山那边,自有我和冯公公周旋,反倒是这晋阳城里的事,须安
排妥当,以防有其他皇子,横生变故,别人不说,就说老四、老六、老八三个,
极有可能利用这次机会趁机篡位,特别是老四,殿帅张洲夜是老四的人,晋阳城
中的八十万禁军,作起乱来非同小可。内厂的高九和,也是他的人,对我们的威
胁就更大了,那老儿以前是老四生母徐娘娘的舍人,此次去骊山,得一定怂恿皇
上将高老头一并带上,以防那老儿在背后弄鬼!

  东厂的许义明显是老六的人,现任西厂总管魏章,是老八的人,东西两厂在
禁城之内,享有特权,实力不用我多说,大家都明白!「

  田进笑道:「曹公公!您以前不是西厂的大太监?难道就没有办法控制一下
那边的人吗?」

  曹断笑道:「田公公!所谓人走茶凉,曹某以前在西厂的心腹,现如今只剩
十数个还肯为我做点事情,但就这十几个人,现在也不得重用,全被调去外地办
差,不准他们留在京城勾当,所以这东西两厂,完全在我们的控制之外!若是向
我们递爪子过来,还真是麻烦!」

  冯先道:「此次骊山之行,皇上点了名要我们俩个同去,好看美女赤身角斗,
田公公他们三个没有功夫,训弄女人可以,若是内宫有乱,可能就心有余而力不
足了!」

  田进道:「不是可能,若是杀将起来,咋家手无缚鸡之力,逃命还来不及哩!」

  曹断道:「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内厂的高手,许多混的不好的,已经被我
们拉了过来填充豹房,算算人手,我们的人其实已经不少了,只是真正的高手不
多,可以将最精锐的手下和高丽悍勇无比的美女杀手们留下,控制大内,宫中的
高手,由张公公调配,布在明处,高丽的杀手,依旧由田公公调配,阴在大内之
中各紧要处埋伏,训美司暂交给郭公公管理,精选调训好的出色妖媚妃嫔,交给
我和冯公公,带去骊山陪王伴驾,有陈、梅二妃在,其她的嫔妃,只是点缀罢了,
料不会出事,只是朝廷之中,得有人照应才好!」

  有心腹内侍来报:「太子已经到了院外了!」

  冯先道:「来的正好!」

  太子姬策是借着给老皇帝请安的由头,跑到大内阴会几个太监的,后面跟着
随从打扮的幕僚徐靖、李淖,三人匆匆的进来,姬策道:「孤不能呆的太久,说
些事,立即就走,你们几个怎么会凑在一起的?好了!不必多礼!」

  曹断道:「太子来的正好,我们正几个担心皇上的骊山之行,朝中恐会有变,
正商讨对策哩!」

  徐靖道:「你们几个能凑到一起也好,倒是省了不少麻烦,你们所议之事,
定是想要我们在朝堂之上,留有帮手!看住张洲夜的禁军!」

  冯先道:「徐先生料事如神,正是此事,最好太子能将骁将戎都留下,以防
有变!」

  李淖道:「除了戎都之外,我们把杨文勇、高怀远两个骁将,也留了下来,
他们三个久在禁军中,都有不少帮手,暗中想效忠太子,谋件锦袍的低级军官,
也不在少数,殿帅张洲夜,若想帮着老四夺位,得先过了戎都三人这一关!骊山
之行,太子只带薛霸保驾足可!」

  曹断笑道:「这是最好,戎都、杨文勇、高怀远俱是天下英雄,可惜那个张
洲夜老眼昏花,不知重用,这三人身份地位苦不甚高,而又武艺奇高,行事起来,
更是不引人注目,所约的禁军军官,也都是私下说好的死党,行起事来,方便之
极!骊山那边,除了薛霸在太子身边外,还有我和冯公公,率大批的高手密探,
在暗处保护太子,高九和那老鬼也是老四的人,此行若是找借口令薛霸做了他是
最好!」

  徐靖笑道:「高九和始终不肯效忠太子,我们也有意将他早早的除了,只是
为免夜长梦多,你们几个随驾的公公,须想办法成全太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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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粉腿大张

  曹断心中大恨,嘴上却笑道:「太子不是令张公公,将此事交给两个娘娘办
去了吗?若是强来,定会留了痕迹,朝中有重臣追究起来,恐有不妥!」

  姬策笑道:「到时孤已经荣登大宝,哪个不识相的胆敢较真?」

  曹断道:「太祖开国之时,曾有两位异姓兄弟,俱皆封王,若是陛下暴毙的
话,这两家说不好会多事,刨根问底的弄出事端来,就不妙了!」

  徐靖笑道:「如今的定山王尉迟方年方三十,膝下有二子一女,俱还年幼,
前年奉旨驻守登州,提防偻寇,不在府中,不可能多事!并海王伍顶山却已老迈,
抱病在家,其子怀国公伍云天领了益州节度使,远在四川,也不可能多话,其余
众臣,不必担心!」

  冯先道:「就算如此,皇上身边日夜有内厂高公公的暗桩,轻易也是下不了
手,看来只能便宜行事了!」

  徐靖、李淖相视一笑,两人本就没拿曹断、冯先等人当白痴,这种弑君之事,
换做他们,也定然不会去做,身为人臣,若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做了这种大逆不道
之事,不管成功与否,以后俱没有好果子吃,几个太监一再推委,也是意料中事。

  太子想早登基,这种事最好由他自己去做,只是太子也不是傻子,若是叫他
故意弑父,不到万不得已的生死关头,他也不会做,若是答应还好,若是不答应,
出主意的也是有大祸了!其实太子府的众幕僚也在想办法,逼太子自己动手,大
家捞富贵,才是上上的万全之策!

  烟花四月,草长莺飞,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令人说不出的惬意,一个寒冷
的冬天终于算是过去了。

  去骊山的皇家车队,浩浩荡荡,宝马香车,连成了数里,嫔妃的车旁,都跟
有骑着骏马的英武美婢,胆子大的百姓,都跑到高处,远远的观望那些骑在马上、
衣着艳丽、坦胸露乳的宫中美女,运气好的话,还可能看到妃嫔们在车中,偶而
拉起车帘露一下脸,所有的宫女、妃嫔,可比任何一家婊子院的婊子,耐看的多
了。

  可惜夹路边的龙卫禁军,襟旗连天,刀剑森森,瞪着牛眼,不给闲杂人等靠
近细看,沿途官道两边,更有大批的禁军,排成人墙,维执秩序。

  随去的还有一些高官王候的内眷,跟在大内龙卫军的战马后面,大晋富庶,
随行护卫的两万龙卫军,都骑着神骏的大宛战马。

  大晋在北方大烈、西方大夏的征战中,屡次失利,将帅、监军们的推责之辞
是大晋没有战马,难以和胡儿交锋,存心胡弄皇帝老儿。

  实际上大晋国贸易遍天下,朝内所用正规禁军的战马,都是从海路上,用丝
绸、茶叶、香料、瓷器等等,从大宛、波斯、罗马等国,换回来的神骏战马,西
方的大洋马,体形高大,无论耐力和奔跑速度,都比大夏、大烈国所用的北方土
马要优异的多。

  征战北方大烈国、西方大夏国至所以连连失利,实在是重文轻武的国策下,,
武将不肯出力所致,与战马、兵器都没有关系!

  大晋朝的龙辇,几乎都由真材实料的黄金铸成,份量太重,若用马拉,所需
数量过众,御者不能驾车。老皇帝坐在由八只巨象拉着的龙辇上,左右抱着陈、
梅两位妖妃,旁边还有八位经执美司调弄好的妃嫔,这些妃嫔经执美司的专人教
授以后,比以往知情识趣的多,无不胸乳尽露,粉腿大张,承欢受爱,无不妖媚。

  宣帝靠在梅承雪的雄伟的双峰之间,摸着陈萱华的粉面,享受着一名美丽妃
子的口交,爽声哼道:「朕做了三十余年皇帝,直到今日才知道,原来做帝王是
这般的快活,以往的日子,算是白过了!」

  梅承雪笑道:「陛下春秋鼎盛,再做三十年天子,贱妾看也不是问题,倒是
这些妃嫔,若不得执美司张公公等人的用心调教,一生一世都是木美人,哪能象
如今这般在御前承欢?」

  正替老皇帝口交的惠妃抬起头来接道:「以往陛下临幸,只能翻御牌,一夜
去一位姐妹宫中,梅姐姐的主意甚好,只有陛下喜欢,可以把我们姐妹一齐传来
侍寝,省了不少事不说,也让我们姐妹,均能沾到陛下恩泽!」

  陈萱华笑道:「陛下是快活了,内厂的高公公,不止一次在说我和承雪淫乱
宫闱,要找借口拿我们姐妹两个治罪呢!执美司的张公公,也多次遭到内厂的留
难,前些日子,我哥哥陈术,从江南的的太湖边上,找到一大块成了形的『一桶
江山』太湖石,高公公还当街指责他迷惑君王呢!」

  宣帝笑道:「那老儿确是混蛋,朕迟早要收拾他!不过话说回来,你哥哥陈
术,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搞来了那么一大块太湖石,连城门也进不了,也难怪
高九和骂他!」

  底下的一名张美人接道:「陛下,这么说来,陈姐姐的哥哥,尽心为陛下办
事反倒不好了?想来陈御使找到奇石时,一心只想着孝敬陛下,忘了量城门的尺
寸了!」

  另一位俞嫔笑道:「皇上可以令人将四门尺寸量了,传旨令陈御使、王御使
和几位公公,找到奇罕之物时,先量尺寸,再运进城,遇到超大超高的,就令匠
人,凿去超高超大的部份就是!」

  老皇帝用脚轻踩俞嫔的酥胸,用脚掌摩着她的奶头笑道:「你知道什么?是
凡灵物皆有灵性,若是增减,不唯灵气尽失,也不好看了,若要呆呆的石头,这
晋阳城效,四野多的是,何必要叫人巴巴的大老远的去江南找!」

  陈萱华笑道:「其实皇上大可不必令人将城门拆了运那块奇石,叫我哥哥直
接运到豹宫,不就行了!」

  宣帝笑道:「你不闻灵清真人的话么?那石实是一件灵物,须放入深宫正位,
若是放在豹宫,那一统江山的,就不是我大晋天子,而是在野的什么闲人了,这
种事情,如何做得?那灵物应朕而出,必须放在朕的寝宫乾清殿面前,才于朕有
利!」

  灵清真人,实为一名妖道,被招进宫以后,和两名妖妃,串通好了哄骗老皇
帝,以图巨利,变着法的教老皇帝各种玄门淫术玩弄嫔妃,更是借着诸多由头,
当着宣帝的面,检视中意的妃嫔姻体各处,捏奶挖穴,大饱手眼之欲,老皇帝当
面被人戴了绿帽,还不自知。

  曹断、冯先的豹房高手,行路中负责巡视队伍,哨探两翼,严查奸人,象辇
外全是龙卫军护卫,俱是高手,人都是好奇的,老皇帝带着几个妃嫔在里面,他
们虽是看不到在干什么,但想到定是极爽意之事,全都竖起耳朵听墙角。

  听他们说起那块太湖石,其中有一名龙卫军低哼道:「我呸!一块破石头,
竟然被封候,那置我们这些刀头舔血,效忠大晋的将士于何地?」

  旁边的龙卫军官道:「闭嘴!当心祸从口出,我们这些人,说起来是龙卫军
官,实则连条狗都不如,你只管当差混钱,回家养老养小,愤愤不平的做什么?」

  又有一名军官低声道:「以后大烈国、大夏国再来犯边,就不用我们了,尽
可叫石头去退兵得了!」

  象辇边带头的军官名叫大刀董方平,善使一把五十二斤的厚背砍山刀,武艺
更好,在江山风云榜中,排名第二十四,比杨文勇、高怀远还厉害,只是为人行
事低调,朝中也没有贵人相扶,在与大夏的征战中,一刀一枪的立了不少战功,
才拼到御前,混了个小小的正七品的行军校尉,好吃好喝的不用再上沙场拼老命,
在他看来已经知足,这就是大晋练武人的命。

  象辇中老皇帝的话和众军官的言语,董方平听的更是清楚,忽然回头道:
「都少说两句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爱封畜生我们也烦不了,只要不少了
我们兄弟的俸禄就行了,去骊山护卫,有吃有喝又不用拼老命,还有各色美女可
看,若是你们觉得不爽,某可以替你们奏请殿帅大人,发你们几个去北方戍边!」

  前面说话的三名官官,是哈勇、毕方、刘奋三个,还有一个一直没吭声的闷
鸡子李在,这四个都是他以前征战沙场时的兄弟,慕他好武艺,情愿与他同生共
死,也立了不少战功,同被选在御前听用,毕方笑道:「别介!大哥!若果是被
弄去戍边,别说美女了,连只母猪也看不见,我们哥儿几个只是说笑说笑,大哥
千万莫当真!」

  董方平沉声道:「什么事自己心中有数就行,刘奋说的很是,我们当兵,只
是为了糊口,千万别多事,遇到情况,能打就打,打不过就跑,老命要紧,若是
折了性命,家中的老母幼子,何人来看顾?这一路之上,休得多言,让曹公公、
冯公公巡查的人听了去,我们兄弟五个就有祸事了!说不得又会被调往边疆受罪!
大丈夫有可为有可不为!还是自扫门前雪吧!」

  哈勇看看董方平又想说话,董方平狠狠瞪了他一眼,哈勇没奈何,只得把想
说的话又咽了回去,没精打采的骑在那匹神骏的大宛黄骠御马背上,再不说话,
五名军官嘴上是不多话了,可是耳朵一刻也没停着,眼神交换之下,都明白若是
以后大晋朝想要他们兄弟拼死沙场的话,那是连门也没有的事!

  骊山的豹宫工程浩大之极,动用了五十万民夫工匠,但尽管如此,没有个十
年八载的,亦决难建成,此次晋宣帝临幸的,主要是旧日重新翻新的宫殿和刚刚
建成的大斗兽场。

  豪侈的大斗兽场设在一个庞大的巨殿内,殿顶飞檐斗角,并无一根梁柱,殿
中也是空阔之极,供奴隶牝兽表演的中心青石舞台,有十丈宽,十五丈长,四周
修有一道深三丈、宽五丈的青石筑成的壕沟,奴隶牝兽在相博时,只有从吊桥上
来到舞台,上去后,即有人拉起吊桥,可以令相斗的奴隶,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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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红绿双姝

  看台下,一场美女狗表演过后,从东南、西南两座吊桥上,分别有两名豹房
的内侍,牵着两名漂亮、丰健的女郎走上台来,两名内侍,一手牵着链索,一手
拿着她们趁手的兵器,腰间插着长皮鞭,走在前面。

  两名面目姣美的女郎,被缚住双手,酥胸、粉背处各被红、绿两色二指宽的
皮带,勒成龟甲状,露着两对颤悠悠的雪乳,微微上翘的娇嫩奶头,在春日的暖
风中轻轻摇荡,皮带在纤腰处,形成一束,越过平坦光滑的小腹,再向下从两片
肉乎乎、粉红色的牝唇处勒过,刮的干干净净的嫩牝,不知羞耻的暴露在空气中,
修美的小腿上,穿着同色的过膝战靴,在肥美的大腿根处,亦勒着同色的镶着玟
丽花纹的宽皮带。

  两个女郎的大臂、靠近腋窝处,都勒有同色的异形皮质绾臂,小臂自肘到手
背,戴有同色的皮质护臂,护臂的腕处,都有钢环相连,此时,两位女郎手腕处
的钢环,被内侍们锁住,连在一起,修美的双臂被反扣在背后。

  如云般的秀发被束成马尾后,在脑后盘起,分别用同色的红、绿丝带紧紧缚
住,头顶戴着红、绿两顶束发云焰金属冠,束发金冠上,都插着长长的两根雉鸡
尾,粉颈上亦被同色的项圈勒住,连着亮闪闪的红、绿两根金属链,链的另一头,
分别被两名小内侍牵在手里。

  走到斗场中央,牵着她们的内侍一声暴喝,两只漂亮的牝畜轻曲粉膝,远远
的向看台中间的老皇帝处跪了下来,磕头娇声道:「贱兽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粉颈一低,头顶束发金冠上的雉鸡尾上下起伏,姻体如霞,引人遐思,整个
人看起来驯服而又英武,狂野而又妖媚,特别是左边那个勒着红皮带的美女牝畜,
更是诱人。

  看台上顿时发出一片的喝彩,禁军们却是哑雀无声,但也忍不住窃窃私语,
大刀董方平兄弟五个,在最前面的壕沟边,看的尤其清楚,五个人的鸡巴早已不
约而同的全部都立到了最大的尺寸,闷鸡子李在破天荒的第一个忍不住低声说道:
「他娘的!这老皇帝可真会玩!那着红皮带的牝兽,若是赏给老子,老子一天非
干她一万八千回不可!」

  毕方低笑道:「那一天过后,你的鸡巴就要剪掉了,一天干完了一万八千次,
鸡巴就成死蛇了,留着也是摆设!」

  董方平虎脸憋的通红,低声喝道:「只看不说,不要惹祸!」

  哈勇低笑道:「难道大哥就一点反应也没有!」

  董方平苦笑道:「除非是训化她们的太监,我的鸡巴也同你们一般,立的赛
过旗杆,就差立即丢掉刀盾,当众坐下来打手枪了!」

  后面有禁军军官接过话茬道:「倒是便宜你们五个了,站在了第一排最显眼
的位置,若是早知道如此,就算死,我也要站在前面!」

  毕方笑道:「站在第一排好么?战袍被鸡巴顶成了大帐,对面的牝兽,定是
看的清清楚楚,若是你愿意,换过来就是!」

  斗兽台上的吊桥已经拉了起来,对面牵着牝兽的内侍,果然看到了前面五个
禁军军官的「大帐」,心中暗自比划了一下大小,暗暗记了下来,也向看台上的
老皇帝跪下行礼,站起来分别用穿着宫靴的一只脚,踩住两名美畜的头颈,拉紧
钢链,高声奏道:「万岁爷爷!这两名牝畜,要决生死吗?」

  老皇帝低声在身边的豹房副总管冯先耳边说了几句话,冯先点头,用内力高
声道:「吾皇有旨,只分胜负,不分生死!胜者有赏,负者鞭责三十!」

  斗兽台上的两名内侍应了一声,抬起踩在她们头颈上的脚,一踢她们两人的
屁股,喝道:「站起来!转过身去!」

  两名迷人的牝畜依言驯服的站起了姻躯,转过了身来,两名内侍解开她们粉
颈上的扣环,拿去连着皮质项圈的钢链,又把她们扣着的双手放开,同时说道:
「你们两个贱畜,都听清楚了吗?吾皇仁德,不要你们决生死,还不领旨谢恩?」

  两名身者斗装的美兽,复又跪在地下,磕头妖声道:「贱畜谢皇帝陛下开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主看台上的老皇帝抬了抬手,两名牝畜被允许站了起来,各自活动四肢,准
备角斗,着红皮带的美兽活动着被放开的双腕,接过内侍扔过来的长枪,妖声对
面前的另一名着绿皮带的牝畜道:「得罪了!」

  那名着绿皮带的美女亦在活动手腕,接过扔过来的镰刀长枪,回声道:「你
我皆是牝畜,如狗一般的人,就不必多礼了!」玉腕一转,镰刀枪在头顶打了个
盘旋,撒了一个漂亮的枪花,娇喝道:「看枪!」

  两名内侍急退到台边角台,抽出腰间的长皮鞭,监看两名牝畜厮斗,两名牝
畜都不愿挨那三十皮鞭,果然各显本领,翻翻滚滚的斗在一处,红粉朱颜赤身角
斗,又都使长枪,跳跃处酥胸激荡,扭腰时臀浪汹涌,粉臂翻飞如穿花的玉蝶,
玉腿高踢频频现密洞桃源,果然煞是精彩、香艳,剌激程度无与伦比。

  场中的达官贵人、王子皇孙,不时的发出震天般的喝彩声,禁军们碍于军纪,
不能大声喧哗,但也忍不住窃窃私语,哈勇低声道:「大哥!这两名妞儿的武艺
不俗哩!」

  董方平低声道:「着红皮带的是曹大将军的宠妾,着绿皮带的是罗家少公爷
的房中大丫头,当然武艺不俗!这两个丫头貌美如花,却这样的叫人作践,真是
可惜了!」

  毕方道:「爬的高摔的重,曹、罗两家当日权可薰天,想不到也有今日,主
子倒霉,家人婢女自然也跟着遭殃,这不奇怪,奇怪的是大哥怎么认识她们两个?」

  董方平低笑道:「老三怎么如此好奇?说起来也是偶然的机会,当年初和曹
大将军西征时,我们五个还都彼此不认识!那个着红皮带的西夏妞儿,名叫范淑
芳,说起来当年还是我从马贼手中救下来的,只是曹猛身为主将,大哥当年只是
一名小小的亲兵,救下人后,不敢自己留着,就在马前按军纪交给了曹大将军,
后来她侍奉曹大将军,成为曹大将军的宠妾,我们五个能脱离边军,远离苦寒之
地,调到繁华的京师来,在禁军中快活,还是后来凯旋回京后,我找机会向她说
起的,央她请曹大将军帮的忙,要不然我们五个朝中无人,哪能不用戍边,调到
京城享福?

  着绿的却是我和刘奋被调到罗家公干时认识的,只是她在罗家的婢女中身份
颇高,是罗家少爷的房中掌房大丫头,平日里对我们这些调到罗府的禁军呼来叱
去,从没拿正眼瞧过我们这些穷当兵的!「

  刘奋笑道:「她叫罗小美,自小在罗家小公爷的房中侍候,深得罗小公爷宠
爱,明是小公爷的掌房大丫头,实则是小公爷大婚前的宠妾,管着罗家小公爷房
中的数十个丫头小厮呢?日后罗小公爷若是大婚,她也少不得挣个侍妾之内的名
份,当然看不起我们这些禁军中的虾兵蟹将!」

  哈勇道:「大哥的大刀,决不输于罗家枪,只是我们出身低,若有机会,也
挣个蟒袍玉带穿穿也未可知!」

  毕方低道:「二哥!你作死了?这种疯话都说出口,不过说起来幸亏我们五
个离开曹家的早,要不然这次曹家倒霉,就要殃及我们五条池鱼了!边军又苦又
没有银钱拿,禁军又快活,俸禄还高,也幸亏我们五个志同道合,当兵的目的只
是想挣个衣食无忧,所谓精忠报国,全是放屁!没有好处的事,鬼才替他去做哩!」

  董方平低笑道:「老二老三说的都对,若有机会,挣个蟒袍玉带穿穿也不是
不行,不过得权衡一下利害,太亏本的事,我们几个决不能做!兵法不是有云:
兵以利动吗!又道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我们出力,帝王们出钱,封王拜相的,
说起来只不过是一桩买卖,曹家的做法,有点象抢东家的家私,而罗老鬼就甩了,
光拿钱不干活的事却不愿做,这两家的做法,我们都不能学他们!」

  李在忽然闷声道:「大哥英雄!我们要不要把那个红装妞儿救出来?」

  董方平猛的听他说了这句愣话,吓了一大跳,差点就要用手中的盾牌敲他大
脑壳,低声微怒道:「老五!你大脑进水了!这种事你认为有好处吗?她帮过我
们的忙的不错,但当年我也救了她,两下扯平了,你看这四周兵甲如云,就算把
她救出来,也带不走,就算把她带走,我们五个人的老娘怎么办?要是你敢做傻
事,我的刀下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哈勇却是踢了李在一脚,低声道:「大哥说的极是!老五你大脑装屎了?说
出这样的呆话来?我赞同大哥所说,我们五个的老娘都老了,我不想老娘再为我
受罪,为了我们五家的利益,若是你敢做傻事,我也一定帮大哥砍了你,只死你
一人,胜过我们五家全部遭殃,我们四个没事,还能替你照顾照顾老娘,清明、
重阳的替你上上坟、烧烧纸什么的!」

  李在看到范淑芳英美,一时动了蠢念,被兄弟一点拨,立即转过弯来,点头
道:「大哥、二哥,你们说的很是!是我一时犯迷糊了,我也不想因为我而使老
娘受罪!」

  刘奋笑道:「转过弯来就好!」

  主看台上的宣帝,自那名着红牝畜一上来时,就十分中意,有意收为私畜时
时把玩,这时指着穿红牝兽,问身边的冯先道:「那个着红皮带的牝兽,是什么
人?」

  冯先低头哈腰的谄声道:「回皇上!她原本是五年前曹大将军从边疆带回来
的侍妾,名叫范淑芳,今年二十二岁,由于她久在曹猛身边,所以在这批牝兽里,
身手不凡,善使一根玄铁枪,我们内厂的许多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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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变生肘腋

  老皇帝虽然才在董妃的小嘴里暴了一次,但自看到如此英武、身着异装、胸
乳公然暴露在大厅广众之下的美女,欲火又燃了起来,口水拉拉的问道:「可以
侍寝吗?」

  冯先答道:「可以!这些被调训过的牝兽,已经完全训服,比狗还贱,已经
没有人格可言,别说侍寝,皇上令她做什么都行!」

  宣帝笑道:「什么都行吗?若是我要她终日一丝不挂在宫中行走呢?」

  冯先笑了一下道:「别说一丝不挂的在宫中行走,就是要她一丝不挂的在菜
市口行走,她也无不从命!咦——!陛下您看!方才陛下点的两条美女狗,不知
为何,被高公公拦下了!」

  看台的角门里,果然有两名姻体尽露的美人,被一名小内侍牵着粉颈上皮质
项圈的扣链,当众一路爬了过来,却被内厂的高九和,率内厂的高手挡住,不让
靠前!

  宣帝远远的向高九和挥挥手,嘶声对高九和道:「挡住她们做什么!让她们
上来侍候!」

  宣帝的声音虽不高,但高九和听的清清楚楚,急急的跑了上来,单膝点地,
哭求道:「陛下啊!这些前朝淫兽牝畜的玩法,大大的误国伤身,奴才恳请陛下,
千万断了这念头吧!」

  董娥边抚弄着老皇帝的软软的鸡巴,边笑道:「老奴才!我来问你!当初太
祖太宗玩过没有?」

  高九和低首道:「这个——!」

  董娥娇喝道:「说!有是没有!」

  高九和无奈,只得奏道:「本朝太祖太宗以及前朝的帝王们,确是都养着美
女狗、美女马等等美女淫畜,以供玩乐,只是此种做法太作践人,又太伤帝王身
子,所以被太皇太后废去已经有五十多年了,陛下万万不可再兴此事,以伤天和,
令百姓怨恨!」

  正在替老皇帝松着龙肩的俞妃「哧——!」的一声,笑了出来,宣帝怒道:
「这个老奴才胡说八道,你个贱人笑什么笑!」

  俞妃低下头来,伸出香舌,舔了一下宣帝的龙耳,嘻嘻笑道:「我笑高公公
说话好玩,这美女狗、美女马等等人形宠物,前朝帝王便能玩得,太祖太宗便能
玩得,何故偏偏皇上就玩不得!太祖太宗耍玩,就不伤天和?百姓就不怨恨?偏
偏陛下玩了,就有伤天和了,百姓怨恨了?更何况曹家谋逆,已经被陛下擒获,
太皇太后也鹤驾多日,高公公此言,明摆着是拿死人压着活人,想着自家的好处,
欺陛下软弱无能哩!」

  宣帝听了妖妃的言语,直气的满脸通红,血往上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用
手指戟指着高九和的鼻子,一双浑浊的老眼,狠狠的瞪着老太监。

  高九和虽已年老,但武功不俗,妖妃的话,一字不漏的听的清清楚楚,亦怒
道:「妖妃!竟敢当着咋家的面迷惑君王!孩儿们,替咋家拿下这个贱人!」

  冯先怒道:「皇上面前,谁敢放肆,到底拿谁!请陛下下旨!」

  高九和身边的内厂高手,全是自小跟着他的死党,老皇帝又气的说不出话,
哪会理会小小的冯先,当下一齐上前,就要来拿俞妃,俞妃吓的大声妖叫,一闪
身,躲在了老皇帝的龙袍下,哭道:「陛下救命!」两名内厂的高手,从俞妃后
面拖着她的双足,硬是把她从龙座下拽了出来。

  豹房的高手当然以冯先马首是瞻,一齐挺身上前,拦住内厂的人,角斗殿中,
顿时一片混乱,四皇子姬第悄悄的站起身来,趁乱溜出了大殿,内厂的密探早得
到了高九和的支会,并不拦阻,由他自去。殿外,一匹神骏的战马算准了时间被
内厂的密探牵来,姬第翻身骑上战马,扬长而去!

  骊山离宫的一处山角边,一名四十多岁的俊美男子,目注着疾奔而来的骏马,
问身边的小吏道:「那是何人?」

  小吏回道:「回薛大人,那是四皇子!」

  这名四十多岁的俊美男子正是薛宪,太子姬策的泰山大人,沉思道:「果然
不出所料,老四要发动了,你们几个,速抄近道,通知晋阳城中的大小姐,令她
速召人手,准备应变!你们几个,想办法在路上设些障碍,挡他一挡!你们几个
想办法通知豹房的曹公公!」

  众随从应了声「是——!」各自去办薛宪所吩咐的事去了。

  角斗大殿中,薛霸一拉太子姬策的袍角道:「太子爷!你家老四溜了!」

  姬策道:「不理他!晋阳城中自有政君主执,文有徐靖、李淖、李延谋化,
武有戎都、杨文勇、高怀远坐镇,做好了套子就等他去呢!老四不闹事最好,若
是闹起事来,是自寻死路!我这边自有高手保护,你可上前,趁机毙了高老头,
彻底将内厂的控制权攥在孤的手中!」

  毕方小声道:「大哥!我们怎么办,要上前去宰了这些内厂的腌鸡护驾吗?」

  董方平道:「不准动,有圣旨听圣旨,无圣旨听将令,现在既无圣旨,也无
将令,谁动谁找死!」

  龙卫军统制将军高长振高声喝道:「龙卫军将士听着,内厂缉拿妖妃奸人,
尔等各守方位,不得妄动,以防走透奸人!」

  精锐的龙卫官军听到将令,全部黑压压的守住四边,殿外的上万龙卫禁军,
也压了过来,大殿中,根本就飞不出一只苍蝇,薛霸想冲到御前,却被数百个龙
卫军用刀盾阵势,裹在中间合力缠住,薛霸又没将画戟带来,赤手空拳的冲不破
刀盾阵势,只得在阵中干瞪眼。

  投靠曹断、冯先的内厂密探,武艺俱不是很高,又寡不敌众,只片刻间,就
被擒的擒、杀的杀,冯先被内厂的两名高手,用狭锋刀压住头颈,跪在地上,俞、
董、张、惠四名极骚的妖妃,也全部被刀架住头颈,跪地地上,余下的二百多名
散在大殿各处的豹房密探,被内厂高手,一齐击毙。

  事情似乎太过突然,但一切又显得有条不紊,高长振走上前来,向高九和笑
道:「叔叔!一切顺利,都在您老人家的意料之中,控制住了这边,四皇子就可
以顺利登基了,只是可惜走了陈、梅两个妖妃和曹断!」

  高九和扬起白眉,冷哼道:「走不了的,我早已经令人叮死他们三个了!」

  再说曹断跟在陈、梅两位婕妤后面,转过殿角,来到豪华的皇家茅厕,梅婕
妤支开众宫女、内侍,悄悄的把曹断放了进来,曹断机警,知有要事,急令跟来
的豹房高手,守在门外。

  梅婕妤道:「小曹!如今的事情,变数太多,只有让太子爷及早登位,才能
保住我们的长久富贵!」

  曹断心道:「废话!」嘴上却谄笑道:「娘娘的意思,奴才明白,只是计将
安出!」

  陈婕婕妤道:「要将我们的计划告诉小曹吗?」

  梅婕妤道:「你哥哥的计策,本已高明,只是方才听小曹说到太子爷问到替
皇上吹箫的董妃,我又有了更好的想法!」

  曹断心道:「果然是妖妃!诡计多端!」

  陈婕妤道:「快说!」

  梅婕妤道:「你哥哥是想叫你我两个中的一个,私通太子,再叫另一个想办
法引老皇帝来,撞破私情,逼太子自己动手,料理了他老子!」

  曹断心道:「果然阴毒!」

  陈婕妤道:「有问题吗?」

  梅婕妤道:「自入宫来,我和姐姐枰不离砣,就算以后侍候太子,我们姐妹
联起手来,也好过一个人独立支撑,听说太子爷新娶的太子妃薛政君,也是个绝
色大美人,文武双全,遇事极有主张,是个厉害的角色,在朝中又有薛宪、薛霸
父子两个帮衬,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是薛家的对手,只能联手,以图活命。
我在想,这事要是我们中的一个去做,日后有重臣追就起来,太子爷初登大宝,
必先以安定人心为重,我们姐妹,还是脱不了干系!」

  陈婕妤道:「妹妹是想叫别的妃子去做,但叫谁好呢?」

  梅婕妤一指曹断,媚笑道:「这件事,就在姐姐你的这个马桶身上!」

  曹断心中直打鼓,心中暗狠,想到:「别是这两个狐狸精要我硬来吧!果真
要是这样,我就把你们的诡计,抖给老皇帝知道,拼个鱼死网破,也好过一个人
大头落地!」

  陈婕妤笑道:「我们是来解手耶!妹妹有话快说,久了恐老头儿叫人来找我
们就不妙了!」

  梅婕妤笑道:「方才太子爷问起董妃,我们可以这么办!」

  这话一说出来,曹断、陈萱华俱皆大喜,比起陈术的计策来,更是完美了,
三人都可完全脱离关系,借刀杀人、博取长久的富贵了!

  两个半女人密谋正急之时,外面也出事了,守在门外的心腹豹房高手闯了进
来,急道:「高公公竟然提前动手了,不顾一切的公然乱来,内厂上百名高手,
已经将厕所外面围了起来,我们插翅也飞不了了!

  曹断「哎呀——」一声道:「想不到高老鬼会硬来!真是糟透了!」

  那名豹房高手道:「如今怎么办?」

  曹断道:「令我们的人死守,挨到天黑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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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太监逼宫

  原来那龙卫军统制将军高长振,正是高九和的嫡亲侄儿,帮四皇子姬第登及
之后,自有大大的好处!

  高九和跪下奏到:「陛下年事已高,不堪操劳,老奴恳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
重,退皇帝位,就在这骊山之中,做个无忧无虑的太上皇!这些妖妃奸侫,祸国
殃民,迷惑君王,其罪当殊。

  太子姬策昏庸无能,秉性软弱,遇事全无主见,不堪为大晋皇帝,四皇子姬
第,英明神武,颇得人心,老奴恳请陛下,废了太子姬策,立四皇子姬第为大晋
皇帝!「

  老皇帝气的将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反倒能说话了,嘶声道:「高九和!你个
狗奴才,朕待你不薄,你竟敢公然逼宫?你不奉圣旨杀伤同僚,擒朕爱妃,妄议
朝政,其心可恶!其罪当诛,来人啊!替朕拿下此贼,朕定有重赏!」

  高九和仰天狂笑道:「太上皇陛下!今日之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
答应,由不得你了!你看看哪个小子敢乱动?」

  话间刚落,禁军军官中有暴喝道:「禁军校尉董方平,奉皇上圣旨拿贼,众
位兄弟!圣上有难,千万莫负圣恩!」

  看台最前方,四名彪悍的龙卫禁军下级军官,用手中盾牌合力驾起一名长大
的禁军校尉,向上猛掀,那名校尉借力凌空一个筋斗,越过众人头顶,直跃至高
长振面前来,手起刀落,把高长振好大一颗人头,给砍了下来,古碌碌滚到台下
去了,腔中的鲜血跟着狂彪了出来,洒的一地都是,吓得嫔妃们一齐惊叫。

  众龙卫军一齐大声叫起「好身手——」!那名校尉绣春刀跟着连砍翻数名挡
路的内厂密探高手,刀下并无一合之将,抢至老皇帝身边,把刀一横,盾一掩,
挡在老皇帝面前,用内力高声喝道:「龙卫军校尉董方平,奉旨护驾,禀陛下,
龙卫军统制将军高长振,不思君恩,阴合腌党谋反,已被小人斩首!请旨定夺!」

  宣帝颤抖的道:「小将军斩的好!速令龙卫军护驾拿贼!朕重重有赏!」

  底下有高长振的死党还想反水,叫了起来道:「董方平!你是什么东西?官
居何职,竟然大言不惭的指挥我们,就算我们拿贼,也要听将军将令,怎会听你
这个小小的校尉摆布?」

  话音刚落,哈勇抢至他身前,绣春刀一挥,那人的人头也滚到了一边,哈勇
扬起血淋淋的绣春刀,高声喝道:「众位兄弟!别犯迷糊了,快奉旨护驾,圣上
若是有事,我们这些护驾的龙卫军,都得治罪!」

  众龙卫军乱哄哄叫嚷道:「董方平斩了将军,我们群龙无首,为之奈何?」

  宣帝立即大声道:「禁军校尉董方平听旨,自即日起,朕封你为禁军龙卫军
统制将军,速速奉旨护驾擒贼!」

  董方平横着盾牌护住宣帝谢恩,右手绣春刀又连斩了五名抢上前来的内厂高
手,龙卫军中有人高喝道:「董方平!你果然好武艺,快传将令指挥我们护驾擒
贼!」

  董方平跟过大将军曹猛,深知兵法,当下传令道:「前锋营出去,缉拿外面
的叛党,左卫营严守各处路口,不得妄动,右卫营护住大殿内外,不要放人进来,
也不放人出去,中军营的将士,上来擒贼保驾!」

  龙卫军官听到将令,大叫「领命!」各自散开行事,刀盾齐举,内厂的数百
名密探高手,被训练有素的龙卫军官,有计划的隔做几处剿杀,混乱的场面渐渐
给控制了下来。

  既有圣旨,又有将令,殿内护驾的龙卫军中军营的将士,反将内厂的密探们
围了起来,乱刀齐上,哈勇、毕方、刘奋、李在也各执刀盾,抢上前来,左右一
分,护住宣帝。

  董方平高喝道:「除首恶外,弃暗投明者免死!」

  老皇帝亦叫道:「将皇妃交还于朕者免罪!」

  高九和怒极反笑,扬扬长长的白眉,尖声叫道:「咋家千算万算,却是没算
到龙卫军的草包军官中,还有你这号主,董方平!你个小王八蛋,是从哪里冒出
来的?」

  董方平冷哼道:「真天子百灵相护,方平时时都在陛下身边,以死效忠皇帝
陛下!」

  高九和牙一咬,决定暴虎冯河,拼死一击,向左右两名心腹高手丢了一个眼
色,令他们左右夹击,毙了老皇帝,嘴中叫道:「马屁精!想死?老夫就成全你!」
急舞手中双刀,正面连斩了几名龙卫军官,揉身而上,狭锋刀遥指宣帝面门。

  董方平闷哼一声,手中绣春刀连闪,「叮——!」的一声暴响,架开高九和
的右手的刀,抬起腿来,「嘣——」的一声,把老太监踢飞,嚎叫着远远的落到
了人丛之中。紧跟着反手刀一刀,捅进了右边攻上来的内厂高手胁中,虎腕一抬,
用单刀把一百多斤重的人,生生的挑的飞了出去。

  左手中盾牌「扑——」的一声响,拦住了左边砍向老皇帝头顶的一刀,右手
的绣春刀,夹着闷声,刀背磕在了那名内厂高手的面颊上,那名内厂高手,大叫
一声,向后就倒,颊骨尽碎,眼见是不活了。

  高九和料不到这名小军官如此了得,自己枉为大内高手,竟然经不起他全力
一击,右手刀被他磕的飞了出去,虎口尽裂,踢在腿骨边的那一脚,重逾千斤,
不得不向后飞遁,以便卸了那千钧之力,但身形借着那一踢之力落下时,可不敢
怠慢,左手狭锋刀连挽了几个刀花,在几名龙卫军的胸腹间掠过,顿时甲破血出,
往后就倒。

  中军营的龙卫军,都知道高九和厉害,再没有人敢上前妄想能拾到麦子,发
了一声喊,在他身周散开,刀盾齐举,密密的将他围住,等候主将来收拾他。

  董方平久在军中,如何不知道众禁军的意思,对哈勇、毕方、刘奋、李在四
个兄弟道:「你们四个,好好看顾皇上,待我下去,毙了那个以下犯上的老鬼!」

  宣帝胆已吓破,见他要走,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战袍道:「将军莫去,你若去
了,朕龙心不安!还是下令,命其他的将军斩了高九和那个奴才吧!」

  董方平环顾场中,并没有一名禁军是高九和的对手,若是令众人上前群欧,
也能拼死高九和,只是死伤太重,太不合算,正没奈何时,远处有一人大叫道:
「董方平!你自护驾,放我过去,毙了那个以下犯上的老鬼!」

  董方平抬头一看,却是薛霸,知道他甚是了得,当下高声道:「前面的将士
听着,让开道路,放薛统领过来,毙了高老鬼!」

  高九和狂笑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竟出些无名小鬼,这个薛小辈,当我不
知道他是谁么?他凭仗着他貌美如花的妹妹嫁与太子,混了个御前小统领骗饭吃,
也敢来惹咋家,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薛霸大踏步的走了过来,推开禁军中和他相好的人递上来的绣春刀,咧嘴笑
道:「老鬼!看我赤手撕了你这个杂碎!」

  高九和哪里是薛霸这种天下英雄的对手,没几下,就被霸薛捏碎腕骨,夺了
狭锋刀,把他重重的惯在地上,用脚踩住他的一只大腿,双手拎起他的另一只腿
来,果然活生生的将他撕开两片,血淋淋的丢在一边。

  按住皇妃的内厂高手,一见大势已去,纷纷识相的放下狭锋刀,恭恭敬敬的
守在几个妖妃身边。

  冯先怒道:「你们两个小子,还押着咋家做什么?还不快快放开!」

  两名内厂密探收刀躬身道:「冯公公!得罪了,小的也只听令而为!公公莫
怪!」

  董方平看了薛霸的武艺,尤在自己之上,心中暗生警惕,见薛霸撕了高九和,
把刀盾收在肘后,远远恭手道:「多谢薛统领援手!」

  老皇帝又神气起来,清了清嗓子,发话道:「什么薛统领,是薛将军,薛霸
上前听封!」

  薛霸走上前来,双跪点地道:「小人在!」

  老皇帝笑道:「你护驾有功,朕封你为御前镇殿将军之职!」

  薛霸大喜谢恩。

  董方平忽然跪下道:「陛下!小人原先只是个七品的校尉,忽然被封为三品
的龙卫军统制将军,恐众将不服,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老皇帝大笑道:「董将军武艺超群,是朕亲眼所见,更是赤胆忠心,救驾有
功,指挥得当,早该提升,时时留在朕的身边陪王保驾,将军不必过谦,朕既已
封了你,岂能有再收回来的道理?你那四个兄弟,也是忠心骁勇,俱升为从三品
的副将,留在朕的身边!」

  哈勇等人大喜,齐齐跪倒谢恩,龙卫军其他众将,皆有封赏不表。

  内厂众太监密探,齐齐跪下领罪,冯先道:「陛下!他们这些人也是听命而
为,高九和的死党,已经尽数剿灭,陛下仁德,暂且饶了他们一回吧!」

  宣帝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种弑君的事,没脑子的也知道不能做,
把这些人带下去,各打脊杖一百,然后拨归你和小曹严加管束,从此之后,你和
小曹就正式接管内厂的一切事物,豹房、骊山、执美司,统统归你们两个管辖!
咦——!两位爱妃和小曹呢?」

  冯先道:「有人禀报,事发时,曹公公和两位婕妤,被内厂百余名高手困在
茅厕中,过会儿就来了!」

  宣帝抚胸笑道:「幸好两位爱妃没事,否则朕心难安!」

  太子姬策上前,给宣帝请安,忽然道:「回禀父皇,老四不见了!」

  宣帝惊道:「方才高老鬼要朕废了你,立老四做皇帝,这会儿怎么会不见了,
你们给我好好搜搜!」

  曹断领着几名高手并大群的宫女,拥着陈、梅两个妖妃走来,曹断已经得了
薛宪的密报,远远的就道:「不用搜了!四皇子早就骑快马走了!」

  兵部尚书管政济叫道:「不好!这事早有预谋,定是高九和与四皇子商量好
的,兵分两路,他在这里制住陛下,逼您退位,那边四皇子在晋阳城登基,殿帅
张洲夜可是四皇子表兄,高九和俱臣所知,以前曾是四皇子生母殿中的舍人!

  八十万禁军,向来都是有圣旨听圣旨,没有圣旨听将令,可能四皇子已经在
晋阳登基了,若是他继承大统,发大兵来剿,陛下也只得退位了!「

  老皇帝惊道:「逆子!来人!立即摆驾回宫!」

  礼部尚书严宽道:「慢!陛下的玉玺,可曾丢在大内?」

  老皇帝道:「玉玺朕从不离身,没有丢在大内!」

  严宽道:「这就有转机了,陛下在此,不可妄动,可令二万龙卫军,死守骊
山各险要处,反贼来时,也足可挡得数日,另一面立即传昭天下,捉拿反贼!」

  太子忽然道:「或许是老四有事,忽然回去了呢!父皇不必担心,老四若是
造反,拿不出圣旨,可能调不动大军的!」

  老皇帝道:「但愿如此!」

  管政济道:「陛下可拟十道圣旨,事急时,可令骁勇的龙卫军官杀出去,令
天下诸候勤王!」

  老皇帝道:「管卿说的是!曹断!你着人去拟旨准备!董将军!你下令布置
一下吧!」

  董方平单膝点地领旨,站起来回身传令道:「哈勇、毕方、刘奋、李在听令!」

  四人上前应道:「末将在!」

  董方平道:「哈勇领青龙前锋营三千将士,守住东北面各处上山道路,毕方
领玄武后彪营三千将士,守住西南各处上山道路,刘奋领朱雀左卫营守住西北面
各处上山道路,李在领白虎右卫营三千将士,守住东南面各处上山道路,严防叛
军抢山。

  特别是东南、东北两处,须防晋阳城中的叛军狗急跳墙,仗着人多,直接从
正面强攻,西北、西南面的将士,也不可大意,须防贼子使诡计,从东北或是东
南方详攻,而用奇兵绕到我们后面抢山。中军营的八千将士,守在豹宫四周,随
本将保护皇上和各位大人的安全!严拿奸细,以防内部有变!「

  众将领命,各自行事,密密的布起防来,董方平又选了三十名中军营的骁勇
战将,三人一组,每人配了两匹最好的大宛良马,各带了勤王的圣旨,事先远远
的跑出骊山,在各官道边候命,白天看狼烟,夜间看红色焰火信号,只要看见警
信升上天空,就立即将圣旨带到各处,令天下诸候勤王,剿杀叛逆!又请曹断,
派心腹的内厂之人,回京打听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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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若用牝马

  老皇帝见董方平指挥妥当,龙心大安,冯先见老皇帝神色又得意起来,识趣
的上前奏道:「皇上!这斗兽表演,还看不看了?」

  老皇帝笑道:「所谓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惊,朕这点心胸还是有的,这斗兽表
演,自然还是要看的,不过这场中乱七八糟,等收拾干净了,朕再来看不迟!方
才红绿二女相博,是谁赢了?」说这话时,全不顾档下被先前发生的暴乱,吓得
屎尿横流,湿碌一片。

  冯先奏道:「回皇上!是着红的牝畜范淑芳赢了!而且赢的非常漂亮!着绿
的牝畜罗小美输了,正跪在场中,等候皇下下旨,领受鞭刑!」

  老皇帝笑道:「赏范淑芳一桌吃食,以资奖励!传下话去,令她做朕的私兽,
以便时时赏玩!那着绿的罗小美,既是输了,可以打了!」

  冯先道:「是——!」说罢转回身来一挥手,跟在后面的密探会意,转身就
走,下去传话了。未几,就听见了斗场内,有皮鞭带着厉啸,抽在皮肉上的声音,
中间夹杂着美女的娇声惨哼,让人听了心旌摇荡!

  管政济笑道:「这美畜受刑,别有一番风情,皇上要去观赏观赏吗?」

  陈萱华笑道:「血淋淋的,有什么好看!」

  曹断道:「娘娘有所不知,这些美畜,调教不易,轻易不会弄死,她们自身
的素质又好,行刑的又是此道高手,三十皮鞭没有一处抽在同一位置上的,保证
皮不破肉不伤,只是红肿青紫,以示惩罚而已!」

  老皇帝笑道:「三十皮鞭打起来也快,等我们过去时,说不定已经打完了!」

  冯先笑道:「若是陛下要看时,可以令人再抽她三十皮鞭!」

  老皇帝笑道:「这倒不必,若是如此,就显得朕无德了!」

  梅承雪笑道:「陛下仁慈,就是心软,倒是这些牝畜美兽的福气了!」

  老皇帝道:「朕刚才钦点的两只美女狗呢?现在可以牵上来了,给朕带回寝
宫赏玩压惊!」

  曹断道:「那两只美女狗,已经死在乱军中了,陛下可另挑两条玩乐!」

  老皇帝怒道:「可恨!薛霸将军将高老鬼当场撕了,倒是便宜了这个老奴才,
这个老不死的,大扫朕的兴致,还敢以下犯上,行谋反之事,若不是死了,定将
他凌迟!以解心头之恨!」

  陈萱华笑道:「陛下不必烦恼,内厂给小曹和小冯掌管,再不会出这样的事
了,来日方长,陛下今后还怕没有中意的美女狗耍玩吗?」

  老皇帝大笑了起来,道:「对了!刚才高老鬼说什么美女马,是什么一回事?」

  曹断笑道:「就是把美女扮成母马的样子,也戴上嚼子,系上缰绳后拉车骑
乘耍玩!」

  管政济笑道:「这也不新鲜,在前朝,我们这些大夫也有美女马公然替我们
拉车哩!所谓田忌赛马,赛的其实就是美女牝马,并不是真马!皇上这朝,甚是
寒酸,做了三十多年的皇帝,连一匹牝马也没有,更何况我们这些大夫们!」

  老皇帝怒道:「匹夫!你敢取笑于朕,真是可恼!传话下去,自即日起,朕
要重新训练美女牝马,以供玩乐!」

  管政济笑道:「是臣失言了,只是这重新训练牝马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光是
牝马的材料,就要挑身材高大的女子,不但要求力大耐鞭打,还要漂亮,若是弄
个丑八怪来作牝马,岂不给人笑掉大牙?」

  宣帝道:「你个匹夫!倒有见识,府中定藏有上等的牝马,隐匿不报,该当
何罪?」

  管政济跪下道:「不瞒陛下,为臣府中确有牝马四匹,俱是按祖法调训的良
驹,并非不报皇上,只是觉得皇上贵为天子,定有绝色的牝马使唤,臣把府中的
劣马牵来,恐不能入圣上的法眼!」

  梅承雪笑道:「这人该打!说起话来前言不搭后语、颠三倒四的,怎么又是
良驹又是劣马的乱说?」

  管政济笑道:「回娘娘千岁,臣的这些牝马,在臣的眼中,自是良驹,但陛
下富有四海,在陛下的眼中,就是劣马了!」

  宣帝懊恼道:「说起来朕惭愧的紧,自继位以来,太皇太后、皇太后事无巨
细,把朕管的死死的,连多宠幸个妃子,也不能够,更何况异常剌激的美女宠物,
朕时至今日,连一匹牝马也没有,更不要说什么良驹劣马的了!」

  管政济不说话,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宣帝龙目一转,早已窥见,大怒道:「匹夫!你敢嘲笑于朕!你等着,不出
百日,朕也定然能弄出四、五匹出色的牝马来叫你瞧瞧!」

  工部尚书韩详笑道:「陛下!按祖制,帝王出巡,若用牝马,是八十一匹,
中等仪仗六十四匹,平日里在宫中没事走动的时候,也要牝马八匹!您只弄出四
五匹出来,不伦不类,岂不别扭?」

  宣帝问礼部尚书严宽道:「严爱卿!有这话吗?」

  严宽笑道:「确是如此!而且所有牝马,俱在七尺五分至八尺的身高,容颜
靓美,冰肌玉骨,体格丰健的妙龄美女,若是生得丑的,或是身高不够,就要丢
皇家的脸面了!

  非但如此,皇家牝马所用的铃缨皮带,皆有讲究,管兄身为人臣,没有那么
多讲究,可以随意弄些牝马来耍乐,皇上要用牝马,可是随意不得!「

  宣帝目光呆滞、神情向往的道:「枉朕做了三十年的皇帝,这些乐事,竟然
一概不知,岂不悲哉!」

  陈萱华笑着指着管政济道:「先把你家的牝马,挑好的送几匹过来,给陛下
凑数,日后陛下的牝马弄多了,连本带利,一并还你如何?」

  宣帝闻言,也笑道:「爱妃之言,甚合朕意!管爱卿!你以为如何?」

  管政济笑道:「陛下若是能使唤臣的这些劣马,是这些牝马天大的福气,更
是看得起臣,为臣情愿献给陛下,我这就令家人,将家中最中意的四匹牝马,扣
套好了送与皇上驾用!」

  底下也有善于拍马屁的达官王候奏道:「臣的府中,也有几匹看的过眼的牝
马,一并献与陛下如何?」

  宣帝笑道:「爱卿们如此忠心,朕心甚喜,既如此甚好!诸位可立即把牝马
弄来,看看能不能先凑个八匹之数!」

  一名小内侍将扣住双臂的范淑芳带了过来,范淑芳温驯的在宣帝面前跪下,
轻启朱唇道:「贱畜范淑芳,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跪下,头顶束发金冠上的雉鸡尾轻摆,众人只觉得她粉光霞艳,肤光雪
白夺目,遍体异香,令人心生无限向往。

  宣帝一后接过小内侍手中的铁链,一手捏住她优美的下颌,抬起了她的娇靥
来,近处更是看的仔细,端的是个美人,浑身透骨骚艳的奴装打扮,更是引人想
一日为快。

  这一近看,宣帝更是中意,笑道:「可愿做朕的私畜侍候!」

  范淑芳娇声道:「贱畜万分原意!请陛下抽打,试试鞭感是否合陛下心意!」

  宣帝不解,目视众人道:「她这是何意!」

  龙目一转,发现管政济又在偷笑,喝道:「管政济!你个匹夫!又在笑什么?」

  管政济吓了一跳,连忙回道:「陛下难道不知,是凡牝畜艳兽,在交给新主
人之时,都要鞭打,以试手感如何的吗?」说罢转身就想躲入群臣中间。

  宣帝吼道:「你不要走,跟朕回去,将这些事细细禀来,省得朕在你们面前,
象个乡巴佬似的,事事丢人!」

  管政济没跑掉,只得回身功手应道:「是——!」

  宣帝右手牵起范淑芳粉项上的红色链子,将她拉站了起来,竟然有七尺余的
身高,左手忍不住就在众人面前,轻捻她露在外面的、肥乳顶尖上的娇美奶头,
道:「你这就跟朕回去侍候!对了!该怎么称呼你呢?」

  管政济还是忍不住,接口道:「陛下!您可以叫她芳兽或是芳畜亦或是芳奴
即可!」

  宣帝瞪了他一眼,愠怒道:「朕知道!芳畜!随朕过来!」

  范淑芳低首道:「是!芳畜明白!」

  老皇帝将范淑芳牵着,左有陈萱华,右有梅承雪,后面跟着俞、惠、张、董
四个妖妃,正要起驾时,忽然喊头昏,梅承雪急令御医诊治,原来是老头儿今天
又惊、又喜、又怒,血气上涌,百感交杂,竟然中风了。

  再表晋阳城中,薛宪的爱女、薛霸的义妹薛政君,今年年方十六,乃是天下
绝色榜中,排名第二十五的绝色佳人,身材修长,有七尺左右的身高,文武双全,
诡计多端,马上马下的功夫,尽皆了得,能开五石的硬弓,遇事极有主见,江山
风云榜中,其艺业排在第三十六位,为天下英雄之末,但在大晋之中,也罕有对
手,为免其父的贪污大罪,不得已听从了太子府幕僚李延的花言巧语,嫁给了比
她大二十一岁的大晋朝太子姬策。

  姬策虽贵为太子,但不文不武,性格软弱没有主见,爱花木虫石,歌儿舞女,
斗鸡走狗,舞文弄墨,画画填词,全没有一个英雄的样。

  薛政君芳心之中,并不甘心嫁给这么一个无用之人,但不出意外的话,这个
窝囊废日后将为大晋的皇帝,能以三媒六聘将她大开中门的娶进府来,继为正室
太子妃,也不枉她一生了。

  太子府中的文武,她已经找到借口,一一见过,相试之下,各人的本事性格,
已经大概知晓,徐靖、李淖、李延、钱拓等诸谋臣,其计谋心思,不在她老爹薛
宪之下,其中徐靖、李淖两人,更是高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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