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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魔女天娇美人志】(全)作者:潜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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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天娇美人志】(全)作者:潜龙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你的红心就是对藏经阁最大的支持!

     ***    ***    ***    ***

              魔女天娇美人志


作者:潜龙

排版:流風之回雪
字数:85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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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女天娇美人志


作者:潜龙
排版:流風之回雪

             第一回  湖中仙姬

  浙江明州,直来是江南的好去处。明州地处枢纽,自唐代之初,早已成为商
客往来的要道。这带名山胜概极多,且通衢满布,四通八达,奇人异教,种种迭
出;古剎新庵,建完一座又一座。

  钱塘以北,尽见江河纵横,山环水绕。大小湖洎,真犹如星罗棋布。放眼望
去,只见湖光潋滟,水漾清波;湖堤岸上,柳树成行,处处尽见枝条欹垂,随风
荡漾。

  这时碧湖之上,远远飘来一叶小舟,缓缓由远而近,悄静地在荷叶丛中滑荡
着。

  小舟之上,坐着一个十七八岁,身穿白衣的少女。

  少女手执双桨,正自徐徐划水而来;但见她自个儿坐在小舟上,态甚优闲,
在这静影沉碧的翠湖中,教人更添几分旖旎。

  只听在少女口中,却低唱着一首江南小曲,随风飘飘而至:「桃花烂漫傍亭
开,红雨含载照碧苔;绘尽阳春三月景,呵谁折得一枝来。」

  那少女的歌声,娇柔细细,喉清嗓嫩,当真是流鱼出听,直叫人心魂俱醉。

  其曲中之意,却盈满着少女的情怀。

  凝神望去,见这少女竟是长得紫府无双,绝艳惊人,犹如巫山洛水之俦。再
看她那一对皓白如雪的纤手,手指细长娇嫩,真如用白玉雕就而成般,正自温柔
娴雅地轻摇木桨,举止极为娉婷婉约,更显得她秀气逼人,仪静体闲。

  白衣少女不时把纤手伸入湖中,轻抚湖菱。五只宛如春葱的玉指,不住逗玩
着水中荷莲,姿态柔美之极。

  然而在她的口中,仍是轻声唱着那首醉人的歌儿。

  现正巳时时分,只见四下平湖如镜,烟水空蒙。遥远的会稽山,骇然依稀在
目。

  便在这时,遥遥望见远处绿柳丛中,忽然露出一艘高蓬大船,迎头朝小舟驶
将过来。

  不消片刻,大船已缓缓来到近处。

  船头之上,一前三后,站了四个人。前面一人,是个年约二十的年轻女子,
身穿一件翠绿轻衫,衣袂迎风飘飘,更显她袅娜绰约,玉软花柔。

  这女子若论其样貌,实不下白衣少女多少,同样是个万中难寻的上佳美人。

  她那迷人的芳姿,当真如春梅绽雪,鲜妍妩媚;样子身段,委实娇美夺目。

  站在翠衣女子身后的三人,俱是身穿儒服的书生,年纪均在二十岁之间,个
个样貌虽是不同,却同样是长得温文俊朗,眉清目秀。

  这三个儒生,也算得上是沈腰潘鬓的美少年。

  此时见那翠衣女子轻摇素手,朝那少女唤道:「二宫主,快上船来吧,待我
给妳引见几位宫中贵客。」

  白衣少女在舟上听见,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剎时一亮。

  她徐徐抬头望去,心里却想着:「这又是什么贵客来着了,还不是一些轻沉
浪子,难道真是什么重要人物不成!但想来也奇怪,姊姊因何要霜茹姐带领他们
前来这里?莫非又要我……」想到这里,不由螓首轻摇,状似甚为无奈!

  少女凝神望向船头众人,嘴角骤然绽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随即轻叹了一声,
暗自道:「真是一些可怜的『愚』生……」思念甫落,人已飘然跃。只见她身
轻如叶,飘飘艳艳的落在大船船头上。

  少女脚步方稳,霎时露出一脸沉敛的姿容,和她刚才在小舟上的娇啻轻柔,
直是判若两人。

  但见少女苗条的身子,绰约优雅地趋前一步,轻轻挽着翠衣女子的玉手,脆
声问道:「霜茹姐,是姊姊着妳来的么?」说话方落,眼角之处,陡见其中一个
高大英俊的少年,正自嘴含微笑,怔怔地望着她。

  那少女见着,登时令她心跳晕升,心想:「这人当真俊得惊人,难怪姊姊对
他们如斯重视。唉!若真的是要向他下手,确实是可惜了一点!但这个却没有法
子,谁叫他自己找上门来!」

  那个叫霜茹的美女,在旁看见二宫主的神情,心下不由暗自发笑。

  霜茹素知二宫主的性子,每当她看见俊美的男儿,总是会露出一脸满怀愁绪
的模样,在霜茹来说,对此已是见怪不怪了。

  这时霜茹斜眼望向身旁的青年,见他正自目不交睫,只把眼睛牢牢盯在二宫
主身上转。一副神情,犹如着了魔似的。再看余下的两人,也是同等模样,心下
暗忖:「这三人已被二宫主所迷,料来再难飞出我们的指掌了!」

  霜茹思念方歇,便即微微一笑,说道:「待我来为二宫主介绍,这位是豫州
袁家庄的袁天玉袁少爷,江湖上人称『玉面粉郎』。还有一点,二宫主可能不知
了,袁公子这一对肉掌,却是自成一家,连青城双杰也曾栽在他掌下,实在名不
虚传,环顾现今武林年轻一辈中,当真是个难得一见的才俊。」

  接着霜茹又转向另外二人道:「这位是武州飞剑门的马方马少侠,而这位是
嵩山老叟的高足,孔常德孔少侠。江湖中人近日常挂在口边的『风流三子』,所
指的便是这三位公子了。」

  白衣少女一一向三人敛衽行礼。

  霜如向三人道:「这便是我们二宫主洛姬,想必各位公子也早有耳闻,再也
不用少女子多作介绍了!」

  站在前首的袁天玉剑眉轻扬,当即朝洛姬拱手一揖,笑道:「小生袁天玉,
在此见过二宫主。」

  洛姬匆匆回了一礼:「袁公子有礼!」

  孔常德这时从后趋上前来,含笑一揖:「孔常德见过二宫主!天熙宫的洛姬
宫主,江湖上早已传得腾腾沸沸,小生早就如雷贯耳,只是孔某缘薄,不曾得与
宫主相见。今日幸见芳颜,真个犹如见着天宫仙葩,实在是小生的福气。」

  而袁天玉身旁的马方,旋即接口道:「孔二哥说得对极,能得一睹艳绝江湖
的仙露明珠,可真是我们三人几生造化。」

  这种奉承謏语,洛姬自十岁懂事以来,也不知听了多少遍。但话说回来,这
些被人阿謏奉承的言语,就是再多听千百遍,确也不会让人感到厌腻。

  洛姬朝三人冁然一笑,一脸秋波烘春,说道:「三位公子不要取笑本宫了,
难得几位远道枉顾,倘有不周之处,还请三位见谅才是!」

  霜茹向洛姬道:「三位公子昨天方来天熙宫作客,大宫主听闻袁公子喜爱江
南湖山风光,今日一大清早,便着我引领三位出来游湖赏景,没想到在此碰巧遇
见二宫主。」

  洛姬嘴含笑意,悄悄往霜如望了一眼,心里暗道:「若不是妳刻意带他们到
碧漪湖来,又岂会轻易碰着我!」

  方才三人乍见洛姬,早就被她的如仙美貌迷得神魂俱飞,头目昏然。现近看
之下,更觉她不但长得花颜月貌,娇俏动人,且举止谈吐,极是娴雅温柔,清幽
典雅!

  此刻三人同一心思,心想这样娇娆婉丽的人间绝色,不知能否把她弄到手上
来,一亲香泽。

  霜茹接着道:「我们二宫主平素甚少在宫中走动,总爱独个儿在红梅小筑赏
花抚琴,连我身为天熙宫的总管,闲时也难得见二宫主一面,三位公子今日可说
机缘难再,竟能在此碰上二宫主!」

  袁天玉听见,忙道:「如此听来,咱们三人真个福缘非浅!是了,听说红梅
小筑,乃是贵宫的人间仙境,是一处能媲美绮云之馆,赪霞之台的胜地,倘若小
生有幸能到小筑一游,不啻作个半日神仙了!」

  他口里一面说,脑袋里却暗地转着,心想:「这个二宫主既然离宫独居,想
来身伴定是独处无郎。如此一个豆蔻年华,情窦初萌的美女,相信我只消稍稍下
点功夫,到时任妳是个深闺贞妇,恐怕也难逃本公子的魔掌了!」

  洛姬是个聪明人,听他适才这番话,再见他目光浮动,自然清楚他的心思,
更知他必定想着什么歪念头,便微微朝他笑道:「要是三位不嫌敝处简陋,本宫
自当扫榻恭候。」

  「这真是太好了!」三人惊喜过望,袁天玉自然把握良机,当下迎前一揖:
「袁某得二宫主降尊屈纳,真个幸如何哉!」

  众人的言谈举止,早就全落在霜茹眼里,然在她脸上,却不曾露出半点任何
神色。

  只见霜茹婀婀娜娜踏前一步,站在洛姬身旁,微笑着说道:「看看你们,大
家只是客套着干么!今日难得大家相遇,况且三位公子又是千里而来,倒不如我
们先行游湖赏景,稍后再前往二宫主的红梅小筑小茗,二宫主妳说可好么?」

  洛姬嫣然一笑,全无半点娖娖拘谨之态,点了点头道:「便听霜茹姐的说话
好了。」

  霜茹道:「便这样决定了……咦?因何不见梅、兰、菊、竹这四个丫头,她
们也忒煞胆大了,竟然不伴在二宫主身边,瞧来四人越来越不象样子。」

  洛姬微笑道:「霜茹姐可不要误会,今次实责怪不得她们,是我着她们不要
跟来的,这全都是我的主意。」

  霜茹道:「这个怎能够,要是二宫主妳出了甚么事,我们做下的,真是万死
难疚了!」

  洛姬笑道:「霜茹姐也过于忧心了,碧漪湖是天熙宫的地方,又有谁敢擅进
天熙宫来生事呢。」

  袁天玉笑说道:「二宫主说得极是,天熙宫直来誉贯武林,素得黑白两道敬
重,且又与世无争。再说,天熙宫内高手如云,莫要说一些宵小之辈,便是江湖
名宿,若不得到天熙宫的允许,岂敢贸然进入天熙宫范围半步,又有谁会不长眼
睛,竟敢来这里生事,骆总管大可放心好了。」

  骆霜茹向二人望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唉!我一张嘴巴又如何抵
得住你俩一双嘴,今趟便暂且饶了她们四人,但希望二宫主不可再这样了,这只
会令我们做下的担心。」

     ***    ***    ***    ***

  众人才一踏上红梅小筑,倏觉眼前四道人影一晃。便在距离众人约一丈处,
忽地一排跪倒着四个少女。

  只见四人各穿着红、紫、黄、青的轻衣,异常鲜艳夺目。随听四人齐声道:
「梅兰菊竹四婢恭迎二宫主!」

  洛姬颔首一笑:「妳们都起来吧!」

  四名少女站起身来,缓缓步向众人。这时袁天玉三人看见四名少女,心里又
是一怔,俱是同一心思暗自赞道:「哇唷!好标致的四个可人儿!没料到洛姬身
边的贴身丫鬟,竟也是如此漂亮动人,瞧来这四人都是宫中千挑万选出来的佳品
了!」

  洛姬道:「梅兰菊竹!快来拜见三位公子。」

  「是!」四人齐声应道,一一向三人盈盈一礼。

  马方呵呵笑道:「天熙宫真是个人间绝处,起先初踏进贵宫,眼见满宫处处
美女如云。孰料来到此处,更叫小生眼界大开。二宫主的芙蓉花貌,自当不用多
说了,没想到宫主身旁,竟也拥有四株琼林玉树,要是我家中拥有这四朵仙葩,
恐怕我也不想离家半步了!袁大哥、孔二哥,你们可有和小弟一般心意?」

  二人同时点头笑了笑,袁天玉道:「马三弟所说半点不假,不想一日之内,
便能让小可看尽世间绝色,说来真是艳福不浅!」

  四个少女听见他们的说话,不由暗暗望向三人。只见眼前这三个男人,果然
俊朗非凡,英姿勃勃。四人见着,不禁莲脸生春,接着含笑低头。

  便在这时,霜茹在旁笑道:「三位真会说话,尽是在二宫主这边下甜功,难
道我们大宫主这里,便没有人让三位看得上眼的么?」

  袁天玉嘴角含笑,连忙道:「骆总管不可误会,小生焉敢这样想,便是骆总
管这花容月貌,已经令小生看得三魂不见了七魄,更不用说大宫主了。」

  「你就是一张嘴都是蜜糖,难怪江湖上给公子你这个外号了,你只消说一句
话,便把天下的女儿家全迷倒了!」霜茹嫣然盈腮,瞟了三人一眼,便向洛姬说
道:「好了!三位公子现在便交给二宫主,我还有要事必须赶回宫中。」

  霜茹临走之前朝三人狐媚地一笑,方扭扭捏捏的转过身去。

  待霜茹离去后,洛姬向三人道:「三位公子若不嫌敞处简陋,请到茶室作一
小叙吧,请!」

  三人齐声应道:「二宫主请!」梅儿在前引领,兰菊竹三人尾随在后。

  众人徐步而行,路上洛姬向三人细说周遭的景物。只见四人风花雪月的有谈
有笑,沿着两旁的花径往前行去。

  红梅小筑,座落在碧漪湖的一个小岛上。此处距离天熙宫却有数里之遥,而
整个碧漪湖,乃属天熙宫的范围。

  岛上房舍,俱是青竹盖建,疏疏落落的少说也有六七座之多。每一间房舍,
虽见小巧玲珑,但也极为精雅清爽。

  但见岛上花坛处处,四下满种奇花异卉,各呈姿彩,争奇斗妍。小岛北首,
却是一个大默林。乍看之下,计来植梅不下千株。而红梅小筑的名称,便是由此
而来。

  其时春光三月,梅萼早枯,正是蝶舞花前,燕语梁上之时。

  只见岛上处处花红柳绿,一派春意盎然,却是个景物芳菲的好季节。

  默林前,建有一座绿竹亭。竹亭之上,立有一个木雕横匾,书写着「绮云」

  两个大字。只见笔致豪迈,极为潇洒,敢情是出自名家之手。

  座落红梅小筑的南端,有一小舍名唤「菊庐」,是一所异常精致的小房舍,
盖建在另一小岛上,并连有一条九曲桥,堪堪与红梅小筑隔水双接。

  这个小岛,只有十余丈见方,独建菊庐一舍,原意是作茶室休憩之处,惟自
从洛姬迁移至此后,间歇便成了她和男人逾墙钻穴之所。

  沿岛四岸,垂柳飘飘,随着清风来时,柳枝飘荡。垂柳迎着微风,不时发出
沙沙声响。菊庐四周,尽见鸟语花光,四周满种各色异菊,真个五彩缤纷,尽态
极妍。

  菊庐的大门上,挂有一个横匾,书了「清菊」二字。

  走进菊庐,就在厅堂的近窗墙壁处,却悬有一词,写着:「昨见花红柳绿,
处处林茂,又睹霜前篱畔,菊散余香,看看又还秋暮。」

  众人才一踏进菊卢,袁天玉便即按忍不住,长幽幽地叹一声:「好一个优雅
的好地方,若能在此享居一年半载,当真胜住阆苑仙宫十年。」

  洛姬萧客就坐,娇笑道:「袁公子说笑了,我这里矮墙浅舍,又怎能和神仙
居处相比呢!」话落,回头朝竹儿点了点头,眉目之间,隐隐作了一个不惹人察
觉的神色:「三位公子远道而来,便将我的『白雪红梅』泡给三位公子品尝一下
吧。」

  竹儿应了一声,便回身走出菊卢。

  突然一股似有若无的馨香,缓缓飘进了各人的鼻观。不是线香,也不是脂粉
香,似是洛姬身上的温香,又彷佛是从她皓嫩胜雪的肌肤里,隐然透将出来的肉
香。

  这股异香,若似如兰花之幽、轻淡如莲蕊之清,直渗各人心肺。

  三人心中不由一荡,目光痴痴地凝注在洛姬的娇颜上。但见洛姬轻抬纤手,
指尖拨了一拨须上的发丝,动作绰约生姿,优雅迷人,直看得三人心中同时起了
一股无明的遐思。

  尤其是袁天玉,他的眼睛正落在洛姬耸挺的前胸,岧岧饱满的玉峰,勾划着
让人兴奋的弧状。他心里不禁想着,若能探手进入她衣内捏上一把,想来那种触
感,必定美不可言。袁天玉兀自满脑遐思,胯间的宝贝,不自禁地跳了几跳,竟
然蠢蠢欲动起来。

  而马孔两人,又何尝不是一样。三人各怀鬼胎,立时便想过去环过手臂,把
洛姬搂得紧紧的抱入怀中,感受一下这位人间仙子的温暖柔软……

  饶是三人正自欲火焚身,然而他们却不能动,更是不敢动。毕竟眼前这个绝
代天娇,乃是堂堂天熙宫的二宫主,身分是何等地尊贵!光是天熙宫这个名头,
近年在江湖上的声望,早已深受黑白两道钦仰。自从两年前,天熙宫前宫主纪长
风死后,由大女儿纪箬瑶接掌宫主,声威更胜当年乃父。

  这几年间,江南一带,也不知有多少武林绝顶高手,自四方八面涌至,向她
们二姬承颜候色,可谓前仆后继,不断纷纷投效天熙宫。眼前这样的一个人物,
袁天玉等三人,又怎敢向她轻举歪念!

  这时竹儿走了进来,手上棒着一只精致的盘子,盘上放着四只白玉瓷盅,挨
次往四人端上香茗,一面向三人微笑道:「这是咱们二宫主用寒梅配制的佳品,
三位公子不妨着心品尝一下!」

  「哦!既是二宫主的亲配佳作,确是不能错过,瞧来准是当世的仙品了。」

  袁天玉接过香茗,当即噘了一口,入口清香甘美,登时赞叹不已:「好!当
真是好茶!清香之中透着阵阵梅香,果然非一般凡品可媲美。」

  洛姬听后并没有出声,只是抬着那双慑人的美目,嘴含微笑的望着三人,显
得格外妩媚动人。直到各人放下茶盅,才道:「粗陋之作,徒增汗颜!」

  马方笑着道:「二宫主实在太谦了,就是耗上万金,这样的极品,恐怕也难
尝得一口,就如同二宫主一样,同样是难得的人间绝品!」

  洛姬听了,不禁脸热起来,随即放下茶盅,微笑着把话题岔开道:「是了,
三位公子怎地会到江南来,瞧三位的装束,敢情是来江南游山玩水的了,我说得
可对吗?」

  袁天玉道:「也可以这样说,说到江南景色,小生素来向往已久。今趟正好
有一事要前往新安,藉此机会,便相约马三弟和孔二弟同行,刚好道经钱塘,因
久仰天熙宫的大名,想到直来无缘拜谒,今次小生既然南下,因而斗胆冒昧前来
造访。」

  洛姬嫣然一笑,徐徐道:「袁公子不用客气,天熙宫在武林中算得上什么,
岂能说斗胆这二字。只要各位公子喜欢,敞宫无任欢迎。」

  稍顿一会,洛姬接着又道:「不知袁公子到新安有何贵干,若是有什么需要
本宫帮忙,袁公子不妨直说。天熙宫在江南一带,黑白两道还算吃得开,若能用
得着咱们,天熙宫自当尽力效劳。」

  袁天玉听后,当下直身站起,拱手一揖,施礼道:「袁某在此先行谢过二宫
主,其实……其实小生确也有点疑难之处,只是……」

  洛姬朝他一笑:「只是不便开口,我说对了吗?」

  袁天玉又是一揖,待要说话,却被洛姬截着道:「袁公子不用客气,先坐下
来再作详谈吧。若天熙宫力之所及,能帮得上一点忙,自当会尽力而为。」

  袁天玉坐了下来,缓缓说道:「实不相瞒,事情是这样的。咱们袁家庄于数
月之前,我一位师兄受家师之命,前往新安办点事情。岂料这一去,竟然去如黄
鹤,影踪全无。后来家严有一位要好,刚好造访袁家庄。此人与家父相谈间,不
免说起一些江湖中事。话里说及近年在江湖上,不知何解,经常有人骤然失踪,
而那些人里面,大多是一些有头有脸的江湖人物、名门子弟。」

  「就如华山派的『七星剑』唐森,武夷派的『无心掌』江陶、『白鲸帮』少
帮主萧天河。这些都是武林中昭昭不群的年青俊豪,近年间都纷纷不知所踪,宛
如人间蒸发。听说华山派曾出动门中好手近百人,四出访查,始终石沉大海,全
无半点音讯。而本庄的师兄,也在那时失去踪迹,家严便心下怀疑,料来与此事
多少有点关连,便着令袁某前往新安一行,探究原因。昨日袁某道经钱塘,忽地
想起贵宫近年的声望,却也知道这里一带,贵宫可谓执其江南的牛耳,俨然是此
带的一方盟主,所以袁某才……」袁天玉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下去,把眼看看
洛姬的反应,见洛姬却听得聚精会神。

  洛姬听到这里,便问道:「不知贵庄的师兄高姓大名,袁公子可否见告?」

  袁天玉道:「他便是人称『万影刀』朱伦。」

  洛姬微微点头,说道:「原来是一刀闯天山的『万影刀』朱少侠。我在宫中
的客人口里,也曾听过令师兄这号人物,没想到他是袁公子的师兄。」洛姬顿了
一会,续道:「袁公子的事,天熙宫自当会尽力而为,我会与姊姊商谈一下,或
许她多少也能帮上点忙。」

  袁天玉连随打个稽首:「袁天玉先在此谢过二宫主。」

  洛姬回了一礼:「袁公子不必客气,这事能否办妥,我也不敢胡乱作什么保
证,但令师兄既然在江南一带失踪,相信还是有点儿把握的。」

  说到这里,兰儿突然从外走了进来,先向三人行了一礼,便向洛姬躬身道:
「禀告二宫主,康护法有事求见。」

  「啊!」洛姬倏地美目一睁,含笑问道:「康护法人在那里?」

  兰儿道:「正在洛月居等候。」

  只见洛姬略一沈思,道:「这样瞧来,宫中必定有要事找我!梅兰菊竹,妳
们四人便在这里陪着三位公子,好生招呼。兰儿妳去吩咐厨房,今晚准备上好酒
菜,本宫办完要事,回来要与三位公子接风。」

  洛姬叮嘱完毕,便朝三人道:「本宫因有宫事缠身,暂不能相陪,还望三位
公子多多见谅!今晚若不嫌弃这里酒微肴薄,便请留此用些酒菜,再行回天熙宫
好吗?」

  袁天玉等人听见,想着今晚能有美相陪,自当应允不迭。

  洛姬向三人娉婷一礼,便盈盈走出菊卢。当她方踏出房舍,脸上立时红晕一
现,小嘴泛着一股甜蜜迷人的笑意。但见她稍一提气,便使起「渡波无痕」的上
乘轻功,犹如离弦之箭,直掠过那九曲桥,朝洛月居而去。


             第二回  绝代魔姬

  洛月居位于红梅小筑的北首,却是洛姬纪箬洛的寝室。

  这时洛月居内,有一个长挑身材,体态健硕,年约二十五六岁的俊朗男子,
正自背着双手,站在数盘四季菊之前,埋首欣赏着盘里的菊花。

  这里的菊花,每朵皆硕大艳丽,一看便知是名贵罕品!金黄色的黄菊,黄得
耀眼夺目,红色、紫色、白色的,却朵朵绚烂多姿。给这所优雅的寝室,却带来
几许喜气和秀丽。

  但听那男子低声吟道:「不错,不错,这盘『白鹤卧雪』乃是陈秧细种,也
算是菊花里的魁首,也堪称菊状元了!」再看看旁边的一盘黄菊,不禁又赞道:
「好一株『金盘献露』,果然比那『银红针』还胜一筹!」

  那人正说到这里,身后倏地一阵香风夹声而来:「你说错了,它并非是『金
盘献露』,是叫『金如意』,这名字正好与你相匹配!」

  男子脸不改色,只是嘴角微微一笑。便在这时,一对皓滑如玉的纤手,忽地
从他身后紧紧围抱过来,接着传来阵阵淡雅如兰的幽香:「定风,你终于来了,
想得我好苦喔!」

  定风问道:「妳刚才这话从何而来,眼前这盘黄菊,又如何会与我相似?」

  洛姬一听,登时笑齿瑳瑳,把身躯挨贴他更是牢紧,柔声说道:「怎么不相
似,它叫『金如意』,而你却是我的『如意君』,大家均有『如意』两个字,难
道这样还不相似么?」

  定风点头轻笑,问道:「这几盘菊中极品,可比先前的菊花名贵得多了,这
是何时更换的?」

  洛姬道:「你可知道『杭州笑一刀』关夕这个人么?」

  定风轩眉道:「妳是说那个终日嬉皮笑脸,连杀人都笑声朗朗的关夕?怎地
我竟不知道这人来过天熙宫,这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洛姬仍是亲昵地从后抱住他,缓缓道:「他不知从哪儿知道我喜欢菊花,两
天前竟亲自送到天熙宫来,却与姊姊说,这几盘名菊,是他从皇宫里盗出来的,
可说是菊中之皇,异常名贵罕有。」

  定风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关夕,对妳也可谓没得说了,知妳爱名菊,便
去皇宫偷来送给妳,倘若知妳讨厌我,岂不笑嘻嘻的给我项上一刀!」

  洛姬笑道:「这也是活该,谁教你不理睬我,也不知人家日夜想着你。」她
说着之间,围在他雄硕胸膛的柔荑,却缓慢地下移到他胯间,如春笋般的纤嫩玉
指,已隔着康定风的裤子,肆无忌惮地把他的宝贝握在手裹,温柔地抚玩起来。

  定风也不为她的大胆举动而感到愕然,倒反而笑道:「妳说来说去,还不是
想念我这个,决不会是我这个人吧,何说对了么?」

  洛姬素手轻握,揪拭着他渐已发胀的宝贝,丰乳厮磨,恣情地自他背上挤压
擦拭,娇嗔道:「你这可爱的宝贝,箬洛自然想念他,巴不得你能夜夜给我!但
箬洛心中更想念的不是你这个没心肝的冤家,那还会是谁!可是你这个大坏蛋,
就是不晓得人家想念你,整价日总爱在姊姊身上钻,全不把箬洛放在心上。你也
不想一想,算来已有五天了,这五天来,你连个影儿也没有,害得人家……」

  「我的二宫主是何等人物,又有谁敢害妳了?」定风把她的小手挽开,继而
徐徐回过身来,双手巧妙地把洛姬拥抱在怀中。

  洛姬温驯如一头小羔羊,柔软的身躯,紧紧依偎着他,一手抚拭着他健硕的
胸膛,一手仍恋恋不舍的,不住在他胯间套弄着,一张小嘴,噘得老高道:「你
还这样说……」

  只见定风贴着她耳边,低声道:「近日宫中事务烦忙,我这几天没来,当然
是有我的苦衷的。妳要怪罪,定风也没法子!但在这几日间,我又可尝没有想着
妳。」

  这几句说话,洛姬听得心里甜丝丝的,不由把他抱得更紧,抬起那张清丽脱
俗的俏脸,含情脉脉的望着眼前这个男人。

  定风也垂下头来,与她四目相交,他看着这张娇憨可人的脸蛋,当真是又俏
又可爱,不由又想起这一对当今武林的奇葩。他想起从小给师父收养为徒,待在
这里已有十多年。而师父这对宝贝女儿,与他也可算是青梅竹马。但时至今日,
师父去世后,环境也渐渐改变,尤其与这对姊妹的交缠,也可说是苦中带乐吧!

  眼前的洛姬,委实和她姊姊瑶姬大有不同,二人的性子,可谓云泥迥隔,判
若鸿沟。

  十八岁的洛姬,迄今还是充满着少女的任性和纯真,每当把她拥抱在怀里之
时,她总是百纵千随,脉脉承欢。时而又爱作娇作痴,惹人喜受。那股陶气娇憨
的性子,直教人又爱又恨,但又觉赏心悦目,总令人对她无从释手。

  而年长她两岁的瑶姬,性子却截然不同,若论样貌身材,实不亚其妹洛姬。

  惟独在思想上,却予人感到成熟得多了。

  瑶姬事无大小,做起事来总是谈言微中,切中事理。为人又慎言慎行,且满
肚谋略,行事毒如蛇蝎,犹如一株带刺的蔷薇。

  常云「明是一盆火,暗里一把刀」,说的便是这种人,让人无法捉摸她的心
思。

  瑶姬实在是一个奇女子,俨然一个久经世故,拥有卓荦之才的女中英雌。若
以年龄来说,在当今武林之中,这样的一个伏情隐诈,难以貌求的女子,可谓顾
冠于前,张绝于后了。但她近日的举动作为,着实也令人心寒!

  定风想到这里,也不禁打从心里暗叹一声!

  洛姬看见定风一声不吭,只见他痴痴地不知在想着什么,不由娇嗔了起来:
「你怎么了,手里抱着人家,脑子里却不知想着谁人,是在想着我姊姊吧?」

  定风略一回神,低头含笑凝视着她。

  见他偌大的一只手掌,缓缓地按上她一边玉乳,五指收拢,紧紧把他握在手
中,肆无忌惮的隔衣把玩,嘴里却微笑道:「咦!二宫主妳今日怎地如此兴动,
竟然不穿亵衣,内里空无一物,莫非刚才早已经和他们三个……」

  洛姬见他取笑自己,便以牙还牙,刻意地向他调侃一番,笑道:「你在喝醋
么?谁叫你久久不来找人家,今天可好了,竟然有三个俊男送到红梅小筑来,箬
洛当然要好好享用,况且他们是三个人,总比得过你一个人吧。」

  定风自是知道她的心意,也要谑浪她一下,便道:「既然这样,我也不打扰
二宫主妳了,康某就此回去,免得在此碍手碍脚,扫人家雅兴。」说毕,便把放
在她胸前的大手移开。

  洛姬见他真个要离开,登时急起来,翘着小嘴道:「不要嘛,你明知人家爱
和你说笑,我今晚决定再不放你回去,要你今晚把箬洛干得爽上云天。」洛姬一
手扯着他衣衫,玉指轻探,便已握住那硬挺如铁的宝贝,人也紧贴在他怀里,不
停磨蹭撒娇。

  定风见她骚浪得淫语不绝,也不禁微微一笑,便再次把她拥入怀中,将她拉
至榻沿坐了下来。洛姬像小猫儿般依偎在他身上,脉脉含情的抬着她一双水汪汪
美目,朝向他腻声道:「定风哥,他硬得好生厉害,瞧来憋得很难受吧,想要箬
洛唇舌一番么?」

  「二宫主喜欢,定风莫敢不从。」定风一手环抱住她,一手又按上她一边玉
乳。洛姬给他挑逗了几下,便已淫兴大发,少女的矜持,早便尽抛一空,却主动
地把前襟领口慢慢拉开,登时露出皓滑赛雪的肌肤来,胸前深深的乳沟,若隐若
现的呈现在他眼前。

  只见洛姬提起他的大手,要他从领口伸进去,抬起满盈欲火的美目,痴痴的
望向他道:「定风哥,让我再舒服些好么?箬洛喜欢这样,来嘛!」

  说话之间,洛姬已把他的裤带缓缓松开,探手到他的亵裤里,小手却灵巧地
将他那两把长,围多粗的宝贝掏了出来。

  洛姬呆呆地望着,惊讶地说道:「啊!要死了……他……他今天怎地如此雄
伟……」

  说话方歇,已急不及待的弯下身子,双手触上巨物,只觉他又挺又烫,禁不
住轻轻套动了几下,立见头儿之处,登时渗出小许玉露浓浆,更令她瞧得欲火高
烧。

  这时洛姬再难抵受眼前诱人的煽惑,便即螓首低凑,丁香轻舔,把他的玉露
挑将起来。一条细丝,牵连着她优美的小嘴,闪然生光。洛姬再次抬首,秋波微
送,朝他道:「今回便让箬洛吃一口好么,人家很想吃……」

  定风定睛看着这个如仙似的少女,见她双颊微红,莲脸生春,委实美得教人
目眩心醉。这时听着她这般诱人的言语,便是德道高僧,恐怕也难以忍受下去。

  定风勉力按抑心神,当即道:「要是给妳吃了,接下来岂非没得乐!」

  「人家要嘛!」洛姬不依,撒娇似的把身子摇晃摆动:「你这行怪物,向来
就虎虎生威,还害怕它不能雄风再现吗!」

  定风并不说话,只向她报以一个微笑。

  洛姬也不理会他,忘形地张着小嘴,急急把他的头儿纳入口中。

  随见她灵舌卷缠,不住唧唧有声,柔嫩灵动的小舌尖,却不停地点拨着他的
肉冠。

  如此这般的拨弄,立时教康定风浑身舒爽,情兴大动!他低头瞧看,竟是痴
了。

  见着这个情狂似火的洛姬,在她那月貌花庞的俏颜上,这时更显脸美如杏,
腮色如桃。

  眼下的景像,直如图画天开,确是诱人之极,在在无不叫他血脉翻腾。

  康定风万万没有料到,眼前这个芳龄十八,艳绝人寰的少女,只是在这短短
两年间,竟会变得这般淫兴意狂,贪欲无厌!一想到这里,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
气。

     ***    ***    ***    ***

  楼阁高低树浅深,山光水色暝沉沉。

  向晚的夕阳,斜斜地在湖面上洒下万点金鳞。

  一座重檐庑殿,阁耸云霄的庄严大楼,在万道金光映照下,同时倒映在湖面
上,当真比琳宫梵宇还要雄浑几分!这座奢华雄丽的大楼,正是近年无人不知,
无人不晓的天熙宫。

  而远处的会稽山,虽然渐隐于暮霭中,惟这座天熙宫,却在碧波浩淼之中,
兀然矗立。

  四盏垂着长长玉佩的流苏宫灯,射着明亮的光芒。灯壁薄绢上,绘有山水仕
女花卉翎毛,更显色彩丰富绚烂,使这无比富丽的寝宫,衬托得分外浓艳;炕榻
两边,两架金丝掐花的凤戏牡丹灯,亮煌煌地照耀着掀起的雪白床幔。

  只见锦锈帘帷的床榻上,两个全身赤裸的男女,一身亮腻的肌肤,却被灯光
照耀得更为亮丽。

  床榻之前,还有着三个人。其中两人,皆是年约十五六岁的年轻少女。一个
身穿鲜红轻衫,而另一个却浑身碧绿,同样是一身丫鬟的打扮。

  但见两女正自垂首卓立,分别站在床榻左右。细看她们的样貌,竟同样长得
清丽可人,俏美非常。站在左首的少女名唤提剑,一如其名,一柄银鞘的宝剑,
正在被她横抱于胸前;而右首的少女,却叫做提花,手上托着一盘盛开的茱萸,
盘内的花儿,还不住散发着浓郁的幽香,弥漫满室。

  这两名美艳的丫鬟,正是天熙宫宫主瑶姬的贴身左右侍婢,人称花剑丹碧。

  便在榻前,却跪着一个年约三十,全身赤裸的粗眉大汉。虽见他脸现惶恐,
一脸面青唇白,然而在他那对贪婪的眼睛里,一看便知是抵受不住榻上的诱惑。

  见他正自目不交睫,紧紧盯着那对交媾中的男女。再看他的一双手,却牢牢
掩住胯间那胀得通红的丑物,状甚趣怪。

  但见三人两立一跪,静待炕榻之旁。而花剑两婢,虽是螓首低垂。惟在二人
清丽的俏脸上,早已是酡红晕飞,目光却不时瞟向榻上的二人。

  在这幽静炽焰的寝宫里,除了榻上男人的急促喘声声,和那女子的微弱呻吟
声外,剩下来便只有「哔剥」的灯蕊燃烧声,在静谧的寝宫里,显得格外惹人遐
思。

  再看榻上的男人,年约二十岁,长得极是英挺俊朗,看他正自骑在一个如仙
似的美女身上,胯间粗壮的宝贝,不住往身下美女的玉门中来回抽戳,而他的嘴
里,却休休的嘘着大气。依他此刻的喘气声,瞧来他已到强弩之未了!

  卧在男人身下的美女,她并非谁人,而正是天熙宫宫主瑶姬,只见她浑身上
下,可谓无处不美,无处不令人心动!

  瑶姬的美貌,却和二宫主洛姬不同。洛姬的美艳,是充满着清纯与天真,而
瑶姬的美,却娇同艳雪,妖冶娴都。从任何角度看去,俱是一副惊世绝容!

  这时见她螓首后撑,在那双瞳翦水的美目中,正自半开半闭,樱唇翕动,仍
不停吐着如兰的气息。再看她那精光赤体的身躯,更是完美无瑕。全身肌肤,似
玉若雪,纤腰娉婷,随着男人抽击的动作,胸前一对高耸饱满的玉峰,兀自上下
晃动不休。

  而在二人下身的交接之处,景像更是淫靡绯乱,一具奇粗且长的宝贝,却不
断地在她胯间进出,肥美鲜嫩的玉唇,同时被带得嵌入翻出。随着宝贝的狠戳猛
刺,只见玉户浪汁飞溅,「唧唧」价响,不绝于耳。

  站在床榻旁的花剑二婢,这时也看得脸红耳赤,花露长流。而最要命的,却
是跪在她两人身前的赤裸壮男,早已看得双目喷火,呆愣当场。瞧他这副失神的
模样,敢情已看得欲火难抑,血脉贲张。再看他双手,已不是遮掩着下身,却是
握着自己的肉具,正自不停地套动。

  花剑二婢,竟被榻上榻下的光景,直弄得站立不安,双腿发软。

  便在这时,只听榻上的男人粗嗄地高嚷了一声:「宫……宫主,小的再……
忍……再忍不住……要……要来了!」接着见他浑身痉挛,一双大手,紧紧握住
瑶姬的的双峰,连连几个抽搐,已经一泄如注,浓稠的玉浆,全然击射在瑶姬的
深处。

  男人得到阵阵畅美的解放,正欲抽离玉门,随听瑶姬柔美的声线响起,低声
道:「不要,不要弄出来,就让它搁在里面是了。」

  男人听见,以他的身分,又如何敢违拗。男人的身躯缓缓伏压在瑶姬身上,
一只手掌,仍按握着她一边玉乳。

  这时瑶姬的双腿,灵巧地围上了他的熊腰,使二人的交接处,贴得是更为牢
紧。

  瑶姬的双手,慢慢捧起那男人的脑袋,瞪着她那清澈明秀的美目,审视着男
人的英俊脸孔,接着万种风情道:「你的东西真是又热又多,方才可舒服么?」

  「舒服,我从来没这么舒服过!」男人一边喘着气,一边答道。

  瑶姬听后微微一笑,浅浅的酒涡,更显她娇艳动人:「唉!你实在长得太俊
俏了,宝贝又异常雄伟粗壮,让我真是有点不舍!」男人听着她这番说话,一时
也不明其意,不由抬起头来,满脸狐疑的望住她。

  瑶姬吻了他一下,轻声细语地问道:「你告诉我,要做本宫的面首,十件首
要条件是什么,你还记得清楚么?」

  男人似乎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瑶姬催促道:「说呀,清清楚楚再给我说一
次。」

  那男人开始惶恐了起来,见他略一定神,方讷讷说道:「是……是要样貌俊
朗、身躯壮硕、宝物威猛、耐力惊人、千从百顺、热情洋溢、任劳任怨、忠贞不
渝、鞠躬尽瘁,还有……还有死而后己。」

  「嗯!」瑶姬似乎相当满意,点头应了一声,又道:「说得很好,你倒也记
得很清楚。我再问你,倘若其中一项无法令我满意,他将会受到怎样的惩处?」

  男人越听越敢惶惧不安,却又不敢不回答,只得低声道:「若然令宫主……
不满意,轻则受劳役之苦,重则……会……会关进水牢,永不见天日。」

  瑶姬玉手轻抬,温柔地抚摸着他英俊的脸庞:「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问你
吗?」

  男人的声音开始有点颤抖:「小人不……不知道。」

  瑶姬含笑道:「你这个人越来越不象样子了,而且脑袋也越来越迟钝!你知
道吗,身为一个男人,若然无法满足女人,等同废人无异,任他本事再高,也不
能算是一个完美的男人,我说得可对么?」

  男人听后,便即惊觉不妥,登时更感獐麋马鹿,心房登时怦怦剧跳了起来:
「小……小人该死!宫主便宽恕小人一次,下次我……我保证能让宫主满意!」

  瑶姬道:「你终于明白了,这样好吧!你也不用这么害怕,我让你再舒服一
次好么。来,这样会让你快点抬起头来。」说着把他双手挽住,徐徐拉向自己胸
前的高耸。

  男人听见,心头的大石马上放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刚才实在来得太快了,才
不到百余回,便被宫主奇窄的宝穴榨得丢盔卸甲,这样自然无法满足宫主强烈的
欲火。幸好宫主还肯原谅他,还想和他梅开二度,以补前过。

  其实这个男人十分清楚,心知眼前这个艳绝人寰,且异常擅变的宫主,今次
若不能好好满足她一番,其后果便不问而知了!他想到这点,不由打起精神,双
手也随之活跃起来,不停在她身上捻握揉磨,把压箱底的功夫,全然抖将出来。

  只见他埋首在深深的乳沟,齿舌齐施,使出浑身解数,只求瑶姬得到满意,
这也是他唯一的生路。

  「嗯……你做得很好。」瑶姬抱住他脑袋,闭起美目,现出一副极为陶醉的
表情:「唔!再用力……是这样了,你真乖……嗯……开始硬了,果然抬起头来
了……嗯!好胀好满,动吧!」

  男人的宝贝终于再度渐渐膨胀起来,这一回他自知生死攸关,必须全力以付
不可。

  立时见他撑直身躯,把瑶姬修长的双腿往肩上一搁,原本隐蔽的丘峦溪壑,
登时毕露无遗,张眼望去,见那里正自翕张吐水,黏稠的花露,早已沿着她那羊
脂白玉般的大腿,涴演而下。

  此时男人深吸一口气,挺起腰杆,把肉冠更是牢牢抵住了她的玉门,接着扣
关而入,一往尽根。这一记男人闯得急了,强烈的压挤感,登时叫男人爽得浑身
一颤。

  他心下不由一惊,连忙凝神按忍,把那股畅美的快感,强自抑压住。

  男人心里暗道:「这个宫主怎地如斯厉害,瞧她这副浪荡模样,阅人必定不
少,怎会仍是这般窄小,当真奇怪之极?」男人为求保命,不得不缓戳慢送,但
内中甬道,委实窄狭得紧,弄得几回,额角早已隐然渗出汗水……

  榻前的三人,再度被这淫靡绯乱的情景吸引住了。尤其是花剑双婢,站立之
处,把个结合的要冲,方好清楚地落在她们眼前,直看得二婢浑身发烧发热。

  「唔!好深……」瑶姬玉手轻舒,提着他的大手,徐徐移到了自己的玉峰:
「继续……不要停……」

  男人一把握在手中,着手异常饱满滑腻,只觉说不出的舒服。

  在瑶姬的多重诱惑之下,男人的欲火却缓缓腾升,下身不自觉地开始加速挺
动。

  而身下的瑶姬,随着他的速势,却淫荡地配合着,不住把腰臀迎凑摇晃。

  男人额上的汗水,滑过他俊朗的脸颊,一颗颗的沿着下巴滴将下来。

  过了片刻,他渐觉有异,原本湿润柔软的甬道,这时竟如小嘴一般,忽地产
生一股强劲的吸力,自四面八方,不住压将过来,紧紧包容着他粗壮的宝贝。

  男人只觉她体内的吸力越来越大,直美得他浑身打颤。他能清楚地感受到,
瑶姬的玉户正开始强烈地收缩,把他整个硕大的玉冠,立时箍压得发麻发酸,教
人舒爽无比,一股想要发泄的冲动,不禁骤然而生。

  这种突然的变化,叫他不由猛然一惊。只见他连忙收敛心神,再也不敢恣意
奔驰,遂把动作放缓下来。

  瑶姬乎似知道他的心意,暗地里一笑,朝他道:「你又怎样了,这么快便没
了气力吗!既是这样,你便躺下来先休息一下吧。」说话没完,人已撑身而起,
她还没用上一成功力,两三下功夫,便将男人压在她身下。

  瑶姬一身玲珑有致的娇躯,全然扒伏在他身上:「你便乖乖的给我躺着,交
由我好了,这样会让你更舒服。」

  但见瑶姬单手按上他壮硕的胸膛,丰臀往下一沉,那昂首直立的宝贝,再次
纳入她黏稠的甬道中:「唔……好舒服,你也舒服么?」

  那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瑶姬已经圆臀飞转,腰肢疾抛,大宝贝飞快地开始
抽出插进,而花露充沛的穴壁,顿觉比刚才更为紧缩,强烈的磨擦快感,直把那
男人美得飞上云霄。

  「啊……」男人再也按制不住,嘴里嘘嘘喘着大气。一双眼睛,牢牢盯着那
琼浆飞溅的交接处。

  瑶姬身子的晃动,正兀自渐渐加速。男人的促喘声,也渐趋剧烈。抽动间,
瑶姬也觉一阵阵热流,不住自玉户深处涌出。紧窄的膣道,变得犹如潢池一般,
滢滢清流,沿着瑶姬的大腿,潎洌而下,端的是淫靡非常。

  男人终于抵受不住,俊脸也渐渐抽搐起来:「宫主……小的忍不住了……请
宫主渐缓一下……要不……我……」

  瑶姬笑道:「你想发泄便来吧,让我来帮帮你好么?」说话间,瑶姬整个迷
人的身躯,已然全伏在他身上。

  男人顿觉自己顶端的玉冠,正好抵着她花蕊深处。

  便在此时,瑶姬的动作,便此再也不动。男人正要松下一口气,突然在瑶姬
的柔嫩深处,突然把他的玉冠牢牢吸住,接着不停地收缩吸吮,犹如一张贪婪的
小嘴。本来已按忍不住的玉茎,骤然受到这股强力的刺激,精关登时活跃起来!

  瑶姬温婉柔美的声音,再次自他耳边响起:「现在感觉好么?发泄吧,把你
的热情全喷发出来,不要再强忍下去了。」

  男人发觉她的甬道不停地一吸一放,咬得他玉茎乱跳,再也禁不住了,连连
打了多个畅快的哆嗦,热乎乎的玉浆,立时飞喷而出,一阵接着一阵。

  然而瑶姬的吸力,却没有停歇下来。不知为何,玉浆竟如决堤般不住流泻,
只放不收。

  男人心知不妙,不由得一惊,哀声道:「宫……宫主……求你……求……」

  可是任他如何强忍,玉浆依然溃决不收,犹如落花流水,一去不返,直到他
头脑昏晕,人事不知,终于晖厥过去。

  瑶姬伏在他身上好一会,方徐徐把他的宝贝退了出来,翻身坐起。

  只见那男人粗壮的宝贝,仍是高高地朝天竖起,全无萎缩之状。龙杆之上,
满是二人的浓液,粼光闪耀,猥亵非常。

  瑶姬轻轻摇头,伸出玉手在他宝贝轻抚一会,叹声道:「真可惜,管看不管
用!提花,着人把他背去水牢,我以后不想看见他。」

  提花应了一声,便即离开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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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回  身陷绝境

  灰色的香烟,不断自精巧的宣德炉吐出,袅袅飘散,满室生香。

  瑶姬接过提剑递来的一袭缎衣,随意披在身上。见她徐徐侧起身躯,支卧在
床榻上,目光却落在匍伏在地的大汉身上,只听她柔声道:「你站起身过来。」

  那大汉战战兢兢站起来,而胯间的丑物,依然冲天直翘,一晃一晃的走到榻
前来。瑶姬目光上移,朝他妩媚地一笑,五只如白玉似的纤指,轻轻握上他昂然
的宝贝,温柔地捋动着,叹息道:「真可怜,方才看得很兴动吧,你是否也想和
刚才那人一样,要骑在我身上骋弛一番呢?」

  那大汉被她这般一弄,早便爽得毛孔直竖,现听见瑶姬这番说话,自是千万
个想要。但目光所到,看见刚才榻上的男人,目下却不知是死是活的昏卧着,浑
身不禁颤栗起来,嚅嗫道:「王某不敢有此奢望……」

  瑶姬微微一笑,说道:「你不用害怕,若是想要,本宫也可以成全你,只是
本宫委托你办的事,便不能再推三阻四了。」说话方落,便见她螓首探前,小嘴
缓缓张开,便即含上他的昂扬顶端,慢慢地吞吐起来。

  「唔……」大汉登时畅美莫名,长长的嘘一声,不由把腰臀往前挺去。一对
眼睛,紧紧盯着瑶姬不停翕合的小嘴。

  这时在瑶姬绝美的娇颜上,却露出一副极为享受的满足神情,更显她艳丽迷
人。而她那灵活的舌尖,配合着口腔强猛的吸动,不断在他兴奋处蹂躏。

  垂帘轻动,提花已经领着一名大汉,自外间走了进来。而那名大汉对二人淫
亵的情景,似乎全不在意,竟然目不斜视的走到床榻边缘,巨臂一伸,便把榻上
昏倒的男人背上肩膀,一声不响的走出了寝宫。

  瑶姬待他走后,才缓缓吐出宝贝。媚眼轻抬,望着身前姓王的汉子淫笑道:
「很舒服吧!给本宫,让本宫尝尝你的滋味。」说完再度把宝贝纳入口中,忘情
地吐纳起来。

  姓王的大汉立时闭上眼睛,直美得神魂飘荡,浑身畅快难当。他只觉整根宝
贝,被一团温热紧紧地包容住,强烈的快感,立时直冲上脑门。不消片刻,玉冠
顶端处,倏地开始酸麻难当。随听他一声低吼,浑身紧绷,一大股烫热的精华,
已然汹涌飞射,径往瑶姬喉间深处飞去,直至涓滴不剩,方行歇止。

  瑶姬把玉茎吐了出来,纤指仍是轻轻抚弄着,柔声道:「刚才憋了这么久,
现下该舒服一点吧!」话毕,再见她丁香卷动,舔净剩余的残液,抬起头来,说
道:「想清楚了没有,只要你能达成任务,本宫的身子,你随时都可以享用,如
何?」

  「王某不是不想替宫主效劳,只是……我在派中听闻,那本『贯虹秘籍』,
确是在掌门师兄肃长风那里,王某确实无从入手。」

  这姓王的大汉,原来是华山派第二代弟子王刚。

  说这个王刚,素来自视极高。一手狂澜剑法,早已妙到巅毫,向来颇受武林
慑服。没想到这样一个成名的豪杰,今日居然受制于瑶姬的美色下。

  「但据我所知,『贯虹秘籍』并不是在肃长风手里,而是在他妻子任萍萍手
中,而那个任萍萍,也正是你的旧相好,我可说得对么?」

  「绝无此事!没错,任萍萍确是与我暗有款曲,但『贯虹秘籍』并不是在她
身上,这个我可以担保,要是在她手里,王某自当不会辜负宫主所望。」

  瑶姬柳眉轻蹙,一股杀气,隐然在她绝美的俏颜上透出,道:「这样说来,
你是无法帮助本宫了!」

  王刚听她语气陡变,心头微感一栗,还没来得反应,随觉腰眼一麻,浑身登
时乏力,已然给瑶姬点了穴道,不禁恤然,急道:「宫……宫主妳……」

  瑶姬缓缓道:「你既然无法为本宫效劳,留下来又有可作用,这个也怨不了
本宫!」说话方歇,只见瑶姬玉手运劲,在他宝贝上一握,尚自挺立的宝贝,其
内中的海棉体,立时被她震得截截断裂粉碎。

  王刚一声吓人凄厉的巨吼,霎时声震屋瓦。胯间的宝见,却如棉条般摆垂下
来,随见王刚已昏死在地。

  这时天熙宫总管骆霜茹闻声冲了进来,看见地上倒卧的王刚,便即明白是什
么一回事。她缓步来到瑶姬跟前,开声问道:「他还是不肯答应?」

  「嗯!」瑶姬点点头道。

  「瞧来想得到『贯虹秘籍』,该要落在肃长风身上了。」

  霜茹道:「听闻肃长风这人,虽是华山派掌门,为人却甚好渔色,门中漂亮
的女弟子,已经不知有多少人毁在他手上,相信凭咱们宫中的艳色,只消稍作安
排,相信这个老淫虫,决计走不出咱们的五指关。」

  「这样吧,这趟便由妳亲自出马。今回本宫不但要得到『贯虹秘籍』,还要
把整个华山派掌控在手中。可是妳千万不能大意,肃长风这人虽并不难对付,但
他的首徒陶飞,却是一个辣手人物,此人异常精明能干,其武功也是不弱,以臻
上乘境界,他在华山里故然高出侪辈,人也慎重得紧。我看妳不妨先把这个陶飞
处理掉,再行向姓肃的动手。」

  霜茹点头道:「宫主说得极是,到时我会瞧环境行事,只要这两人臣服于天
熙宫,无疑是把整个华山派控制了,对我们打后的计划,将有极大帮助。」

  瑶姬缓缓起身,坐在榻沿,道:「定风那一边情形如何?」

  霜茹道:「我已经按宫主的吩咐,遣派定风到红梅小筑缠着二宫主。」她说
到这里,稍顿了片刻,接着又道:「但我还是有点不明白,宫主妳既然把姓袁三
人交给二宫主,为何又要派定风前去红梅小筑?如此做法,妳叫二宫主又如何能
应付得来!」

  瑶姬微微一笑道:「我这样做自然有原因,难道妳忘记了梅兰菊竹这四个丫
头。」

  「宫主的意思是……」霜茹听见这说话,终于有点明白过来。

  「没错,箬洛的『玄女相蚀大法』,目下已有六七成火喉,而她已练至第三
层,更冲开了阳维、阴维、阳蹻和阴蹻等诸穴,已达至水火互济,阴阳相配的阶
段,足可把阴阳二气聚会。只消再打开冲脉和带脉这两路经脉,八脉贯通凝聚,
便将会大功可成。」

  「箬洛已达到这个境地,再也无须吸取男人的阳息了,只要自行修练便可。
但梅兰菊竹不同,她们体内现时仍然阴盛阳衰,必须多吸取阳息,方能达至阴阳
互济的境界,若要她们练成『天心四合剑法』,再配合箬洛的『流光十三式』,
五人合一,方能成为当今第一剑阵,这个关口是非要闯过不可的。」

  霜茹道:「我现在明白了,原来宫主派遣定风前去红梅小筑,主要是把二宫
主和他们三人分开,免得二宫主按忍不住,而耗损三人的阳息。」

  瑶姬道:「箬洛和本宫一样,为着要提前打通阴阳八脉,尽快练成『流光十
三式』剑法,不得不行险求成。她从十三岁开始,箬洛便开始与男人交媾,不断
吸取男人的精髓,至今已整整五个年头,体内正是陷入阴阳坎离的阶段。在她体
内隐伏的淫欲之念,也会因时日续渐提升。尤其她现在尚没把八脉全然贯通,定
力自是不足,无法与体内的欲火抗衡,那时若阴阳不能聚会,稍有不妥,便至走
火入魔,实在凶险之极。今次我若不派遣定风陪伴着她,他们三人,势必会在箬
洛身上耗损大量精髓,无疑是阻碍了梅兰菊竹吸取阳息的机会。」

  瑶姬站起身子,续道:「依我看他们三个人之中,以姓袁的功力最高。而袁
家庄的武功,走的都是刚阳路子。只要四个丫头能在六个时辰内,不停地和他们
交媾寻欢,撷取其阳息化作己用,相信她们要冲开少阳、阳明、太阳及阳维等诸
穴并不困难,倘若内息不岔,便可以开始修习『天心四合剑法』了。」

  霜茹一面听着,一面点头称是。

     ***    ***    ***    ***

  「尤云殢雨正欢浓」这七个字,正好用来形容洛月居的情景。

  只听房舍之内,不时逸出洛姬的醉人娇喘声。这时全身精光赤体的洛姬,见
她凝脂赛雪的肌肤上,因适才的过度激情,已浑身微现桃红。

  而洛姬那婀娜迷人的身躯,正被定风牢牢压在身下。胸前一对浑圆诱人的玉
峰,却被他弄得时圆时扁,形状百出。

  但见洛姬如蛇似的纤腰,现正不停地扭摆顶挺,贪婪地磨蹭着定风胯下的雄
伟,两只水汪汪的星眸,已是饱含春意,正自脉脉地望着眼前这个健硕的壮男。

  低声哀求道:「嗯……定风哥,不要再弄箬洛了,人家痒得很,快进来吧,
实在受不了……」

  定风嘴角含笑,捧着她如仙似的俏脸,在她颊上吻了一下:「我的小宫主,
妳想我进去哪里?是前面还是后面呢?」

  洛姬知他存心戏弄,不由撒娇起来:「你好坏,明知人家受不了,还慢吞吞
的折磨人家!你便行行好,先行料理前面,打后你再想要哪里,箬洛都应承你是
了。」

  定风道:「这是妳自己说的,不要到时又再反悔。」

  他说着间,便已撑身而起,跪身在洛姬的胯间。只见洛姬早已双腿大分,正
急不及待地玉手前探,一把握住他青筋亢暴的大宝贝,把个浑圆硕大的玉冠,狠
命的磨拭着花唇。另一只小手,同时轻启唇瓣,浪声道:「这种感觉真美!定风
哥,快点来吧!」

  定风看见洛姬的浪态,心里不由暗自叹息,心想道:「为了修练『玄女相蚀
大法』,竟能把个原本天真烂漫,温文可人的少女,一下子变成猥淫如此,终日
色欲无度,瞧来这门子功夫,不练也罢!」但回心一想,倘若纪家姊妹不是修练
这门功夫,自己又如何会有如此艳福,能够一箭双鵰,享尽人间绝色!

  想到这里,不由低下头来,即见洛姬鲜嫩殷红的胯间,早便浪水潺潺,花唇
不住翕合颤动,明着她已情兴难禁,欲火焚身。

  这时洛姬见他全无动作,呆着久久不动,问道:「定风哥,你在想什么嘛,
快进来吧!」说话间,洛姬已经按忍不住体内的熊熊欲火,立时采取主动出击,
倏地把个腰臀往前一挺,一个偌大的玉冠,登时撑开了花唇:「啊……好胀好舒
服……」

  定风也被她湿答答的花径一箍,顿感浑身畅快无比,提起腰杆便望里深深一
戳,整根粗大的宝贝,立时直抵她花房深处。

  「好……定风哥,还是你的粗壮,箬洛都给你填满了……啊……再用力……
是这样了,你便狠狠的弄箬洛一番……让我死去好了……」

  定风这时给她那淫声浪语一浇,再看见她那绝世的姿容,当真是火上加油,
一发不可收拾。幸好他定力异于常人,且不时在姊妹二人间周旋,久知其味,方
能袪杂盈气,把住精关。若是换上其它男子,只怕不消片刻,便已土崩瓦解,抛
戈弃甲了。

  定风骤然察觉,洛姬的花径,却越来越是逼仄。他心里明白,姊妹两人自修
练「玄女相蚀大法」后,这一门功夫,不但能让女性青春常驻,且体内亦会产生
一种微妙的变化,异于常人。

  他曾在洛姬口中得知,这门功夫越是修练下去,淫欲之念也会随日渐增,而
花房甬道,更如处子般逼仄紧细,且琼浆充沛,百战不倦。每经外物入侵,即会
自然收缩蠕动,甬道同时产生层层褶皱,加剧双方磨蹭的快感。

  烛光之下,但见定风提枪急刺,记记直抵花蕊,直弄得洛姬淫声浪语,滔滔
不绝:「定风哥……好舒服啊,我还要……还要再快些……啊……太好了,求你
弄死箬洛吧……便是就此死去,箬洛也心感满足了……」

  定风笑道:「便这样弄死我心爱的二宫主,岂不是太暴珍天物,定风还不舍
得。」他一面说,一面大刀阔斧的捣戳。立时乐得洛姬全身抽搐,一双修长的美
腿,紧紧围上他腰肢。

  定风道:「现在感觉如何,还满意吗?」

  这时的洛姬,已被弄得魂不附体,高潮连连。她直来一派天真烂漫,可说全
无机心,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这时听了定风的话,也不觉得怎样,便喘着大气,
说道:「满意,那种感觉真得很好,只觉他进进出出的,受用得紧,教人又舒服
又兴奋。定风哥,到底你喜欢箬洛多一些,还是喜欢我姊姊多些呀?」

  「我两个都喜欢。」定风继续加紧抽戳。

  而洛姬却不住摇头,喘息道:「不……我要你喜欢箬洛多些,要你每日都到
红梅小筑来,求求你……啊……好舒服,好深……箬洛要死了……啊……」

  定风笑道:「好吧,要是我每天都来红梅小筑,须得梅兰菊竹也来服侍我,
妳可答应吗?」

  洛姬不住点头:「好,我和梅兰菊竹一起服侍你。啊!来了,我要来了……
你……再用力……啊……」

  洛姬一声娇吟浪叫,玉户剧缩,倏地花露猛冒,直浇向定风的宝贝。

  只见洛姬晕满桃腮,双目含春,显得更娇憨可爱。康定风只觉她花房不断缩
压蠕动,茎头玉冠给她越吸越紧,终于忍按不住,连连哆嗉,马眼一热,膀子颤
动,炙热的浓浆玉液,宛如浊浪排空,狂喷而出。

  定风畅然释放,旋即把宝贝抽将出来,跨跪至洛姬身上,把个仍是昂首朝天
的宝贝,竟递到洛姬脸前。洛姬瞄了他一眼,识趣地小嘴大张,登时把那满布润
光的宝贝,徐徐纳入口中,仍贪婪地使劲吸吮,直至宝贝在她口腔内软化,方缓
缓吐将出来。

  二人拥作一团,交股迭腿。看见洛姬的模样,似乎仍意犹未尽,腻声腻气的
向定风道:「今晚你不许走,便留下来陪箬洛好么?」

  定风点点头:「我留下来便是了,但妳不要忘记刚才的说话!」

  洛姬听后大喜,道:「只要你肯留下来,爱怎样便怎样好了,你又不是不知
道,箬洛什么也会依你的,但今晚梅兰菊竹她们便不能陪你了,相信你也知道,
她们为了尽快练成『天心四合剑法』,今日不得不去陪那三个人,希望你能够体
量。」

  定风道:「这个我明白,今晚姑且放过她们四人。」

  洛姬搂着他吻了一下,微笑道:「今晚箬洛加倍服侍你便是了,总之保证令
你满意。」

  定风听后笑道:「没想到我的二宫主越来越厉害了,恐怕将来妳的丈夫想要
摆平妳,相信比登天还要难。」

  洛姬撅着小嘴道:「我有你便足够了,还需要什么丈夫,我才不稀罕呢!」

  定风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说道:「定风才不敢高攀,一来妳是宫主,二来
凭我一人之力,恐怕也吃不消,只要二宫主将来不忘记定风,已经让我心满意足
了。」

  洛姬道:「人家又怎会忘记你嘛!啊……你好厉害,还没有两句说话,你又
抬起头来了,光凭这个本事,箬洛已经无法离开你了。」

     ***    ***    ***    ***

  男人也不知自已昏迷了多久,阵阵冷虐砭骨,透骨奇寒之气,让他缓缓从昏
睡中醒转过来。男人的眼睛无力地睁开,却发现自己正侧身卧在地上。

  坚硬的地台,异常地冰冷。他本想挪动一下身躯,方发觉自己半边的身躯,
早已被冷得麻木僵硬。那男人心想,倘若再不坐立起来,继续这般卧睡下去,再
过一会必然给冻僵不可。他想到此点,男人使尽全身气力,几经辛苦,才能勉强
坐身起来,一经坐直,连忙不停用手揉擦身上麻木的身躯。

  男人环看四周,只见周遭一片幽暗,还隐夹着一股腥臭的气味。而在远处,
幸好尚有一些微弱的火线,让他能隐约见物。

  看看身旁不远的墙壁,见墙壁都是凹凸不平的岩石,犹如置身在岩洞之中。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自己为何会卧在这里?

  男人皱起眉头,定了定神,勉力思索,终于想起自己昏倒前的种种情景。脑
子里倏地掠过一个人的脸孔,一个美艳无匹的女人,却是天熙宫宫主瑶姬!

  想到这里,男人不由吃了一惊。不用多问,自己准是给这个心如蛇蝎的魔女
掉在这里了!他只觉心神难以宁定,到底这里是什么地方?莫非便是他们所说的
水牢。一念及此,他赶忙四处张望,只见漆黑一片,远处微弱的光线,却无法把
这里照得清楚。

  男人闭上眼睛,凝神细听半晌,果然听到阵阵微弱的水滴声,叮叮咚咚的自
远处传来。这滴水之声突然传入男人的耳中,使他心头也为之一沉!

  他在宫中常有所闻,只要是被天熙宫所遗弃,或是犯了宫规的人,都会给关
进水牢去,任其自生自灭。一旦被关进水牢的人,铁定九死一生,难以存活。据
他知晓,被关进水牢的人,至今仍没有一人能够活着出去。

  男人虽然心里清楚,自己已被关进了水牢,可说离死期不远,难再求活。但
想起自己这多个月来的不幸,还不是拜这个妖女所赐么!

  想到这里,满腹怨怒之气,不禁油然而生,口里登时大骂起来。甚么妖女、
魔女、恶婆娘、淫娃、全都给他骂了个遍。

  男人骂得口也累了,歇了一会,又再想起瑶姬的狠毒,心中怒气陡生,不由
再次破口大骂:「那个恶毒的妖女,若给我活着出去,非要双倍奉还给她不可!
臭婆娘,恶妖女,天杀的淫娃……」

  便在他不住口漫骂之际,忽地一把低沉的声音,由远处传将过来:「小子,
就是你骂破喉咙,又有个屁用,进得来这里的人,便只有死路一条,不到几日,
要是你不给饿死,也会冻死在这里,瞧来还是留着一口气暖暖身吧,或许还能延
多一日半日命。」

  那男人霎时听见人声,旋即停了口,循着声音方向望去。只见黑黝黝一团,
哪有半个人影。

  接着那把低沉沙哑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小子,你不用找了,我且先
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因何会给人关进这里?」

  那男人惶恐中略一定神,听那人的声音虽是低沉诡异,却语音浑圆,气息充
沛,全不像弥留期迫之人,登时精神一振,便即道:「我叫罗开,为何会被关进
这里……连我自己也不大清楚……」

  男人一边说,一边瞪大眼睛,四处寻觅那人的踪迹。

  水牢虽然黑暗,但他自醒来后,便在这黑压压的环境里,眼睛早已习惯了黑
暗,况且远处还有点点微弱光线,近处之物,他还是看得很真切,但任他如何张
望,始终无法看见那人的所在。

  然而,在他心里却想,这里还有活人在,也算是好事一桩,既在临死之前有
人和自己聊一聊,吐一口苦水,总胜过自己独个儿在这里等死,遂扬声道:「前
辈,你到底在哪里,我可以见你一面吗?」

  那人的声音再度响起,追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怎会寸缕全无,赤裸裸
的给人关进这里,快说。」

  罗开给那人这么一说,垂首一望,方留意到自己浑身精光,竟是一丝不挂,
不禁又羞又愤,悻悻然道:「唉……说来也惭愧,还不是我这事非筋所惹的祸,
便因为我无法满足那妖女,终于给他弄晕过去,醒来之后,便已经给掉在这里!
是了,前辈你也是被她关进来的吗?」

  那人先是哼了一声,没多久便听他长叹一声,道:「又是她!」略一停顿,
再听他道:「姓罗的,莫非你是天熙宫的人?」

  罗开长长叹了口气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快给我说清楚。」那人的语气剎时变得严峻起来,接着
道:「要是你老老实实说出来,或许我有辨法救回你一命,快说。」

  罗开听见还有一线生机,心里不由大喜,连忙道:「说起来像一匹布似的,
小可本是会稽人士,皆因自小父母双亡,又没有兄弟姊妹,最后便单身流落到杭
州,待在祥安居客栈当个小二餬口。大若半年前,客栈来了两个年轻女客,样子
长得相当漂亮动人,凭她们的衣着打扮,一看便知是江湖中人。」

  「当天晚上,二人叫我送茶水到房间去。我听后便连忙为她们端茶,当我进
入房间后,才放下茶壶,其中一个女子伸手在我身上一戳,我只觉浑身一麻,接
着人也晕了过去。」

  「得到我醒来时,发觉自己被关在一间石室里,当时我还稿不懂是什么一回
事。正自发呆之际,一个漂亮女子走进石室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彪形大汉。只见
那女子做了个手势,两个大汉便扑了过来,却轻易地把我按倒在地。看来二人的
武功似乎不弱,三两下之间,我便给他们脱了个精光,浑身赤条条的给他们架了
起来。」

  「接着那女子走近前来,先在我身上看了一遍,再伸手往我身上乱摸一会。
最后还把我的宝贝握住,用手弄得挺硬。随见她满意地点点头,开口问我在客栈
工资是多少,我便如实说了。」

  「她听见后,说可以给我每月二两银作工资,要我留下来作仆人。当时我虽
然有点诧异,但回念一想,我横竖都是服侍人,在哪里又有何分别。要知二两银
并不是少数目,可是我在客栈一年的工资了,自当答应不迭。」

  「没多久我便后悔起来!原来她们要我做的,却是服侍天熙宫的婆娘们。」

  「开始时我还高兴了一阵子,天天有美同枕,相信是男人都会感到兴奋。可
是那些婆娘们,直是不把我当人,日日车轮般在我身上发泄,就是铁做的身子,
也会给她们榨干榨枯。」

  「日子久了,我实在是感到吃不消。本想一走了之,但总是逮不到机会!其
实说好听的,在天熙宫里,我的身分只是一个面首,说得难听的,便是她们的性
奴,没想到我这个堂堂男子汉,竟然……」说到这里,罗开又再长叹一声,更不
想再说下去。

  那人听完,并没有出声,彼此沉默良久,随听那人道:「你往前走三十步,
到我这边来。」说话的语气却和刚才全然不同,显得极为温和慈祥。

  罗开听了,便依他所说去做,缓缓站起身来。


             第四回  水牢学艺

  罗开往前走了十多步,突然脚下踢着一件东西,心下猛然一惊,连忙抵头一
看,赫然是一具男性裸尸。只见尸体全身青白,死去多时。这里气温奇寒,致尸
体不易腐坏,其样貌仍依稀可辨。

  他定一定神,跨过尸体,眼睛不住四下张望,在微弱的火线下,看见不远处
也卧着一具尸体,心里不禁纳闷起来。想起自己再过不久,也将会和他们同等命
运,成为一具裸尸了。看见那些人死后的惨状模样,罗开越看越感心惊,额头冷
汗涔涔而下。

  罗开战战竞竞的往前走,耳朵里骤然传来「叮咚」的水滴声,再走前几步,
水声越显清晰。他拐过一块巨岩,这里的光线较先前之处为亮。往前望去,在六
七丈外,隐约看见有一个水潭。

  他再走前十多步,罗开终于能够看清楚。这里果然有个水潭,原来那些水滴
声,却是一串串水珠沿着岩石滴在潭中的声响。而潭面之上,竟冒着一丝丝的白
气,不住袅袅四散飘升。

  水潭旁边的一块矮石上,正盘腿坐着一个人。罗开骤然见着这个人,心里不
由一惊,但略一想想,便知眼前这个人,敢情是那个和他说话的人。

  罗开没有停下脚步,一步步朝那人走去,可是每当走前一步,便觉四周寒气
更盛,直冻得他牙关打颤。当罗开来到那人跟前时,已经冻得浑身剧颤,手脚麻
木,不得不用双手环抱胸膛,缩着肩膀打量眼前之人。只见那人发长披肩,脸上
长满灰白色长须,在这副满盖长须的脸庞上,使罗开无法辨得清楚他的年岁。

  更令罗开惊讶的是,那人的身上,只是披着一件单薄的深色长袍,而这件长
袍,却异常地干净,连些许污点也没有。

  罗开心想,在这又脏又湿又冷的水牢里,这个人只披着单衫,难道他不感到
寒冷么?他越想越感奇怪,当真教人匪夷所思啊。再看他一双眼睛,竟是闪烁如
电,炯炯灼人,正自定睛望着水潭面,浑不觉罗开已经走近似的。

  「罗开见过老前辈。」罗开站在那人数尺之处停了下来,身子早便冷得不停
打颤,连说话也无法说得清楚。

  「坐下来吧。」那人淡然地道,目光仍是凝望着寒潭。

  罗开在他面前坐下来,那人望也不望他一眼,也没有再说话。罗开见他一言
不发,似在想着什么般,他便更加不敢和那人说话,二人只是静静的坐着,只有
那些「叮咚」的水滴声,仍不停地响起。

  过了良久,那人才把视线移到他脸上,定睛打量罗开一会,才「唔」的一声
点点头,缓缓开口道:「长得果然英俊不凡,难怪你会被天熙宫的人看上,把你
的左手伸出来。」

  罗开还是不明其意,还是把手伸出去。那人三指搭上他手腕的脉门,把脉一
会,接着又叫他换为右手,依样施为,直到他放开手,向罗开问道:「身子很冷
吧?」

  罗开点点头,他已冷得连口也无法张开来,只感到全身僵住,冷不可耐。

  突然见那人左掌向前一探,右掌倏地拍出,双手分别按着罗开胸前和肩膀。

  罗开正大感奇怪,即见那人深吸一口气,又徐徐吐将出来,忽地一股暖流,
自他按在胸口的手掌中传进来。罗开只觉体内寒气徐敛,体内开始暖烘烘的,甚
是受用。再见那人双目紧闭,头顶处白气氤氲,口里不时开合疾吐,正自催动内
力。

  过不多时,罗开已经浑身暖和,舒适畅快无比,渐渐进入物我两忘之境。

  如此这般直到一注香时间,那人才内力垂尽,徐徐收掌。

  罗开顿觉体内热血运行,精神异常得饱满,惬意非常,当即朝那人深深一礼
道:「多谢前辈的帮忙。」

  那人吐出一口气,缓缓张开眼睛道:「你先不用谢我,只要你能应承我一件
事,我还可以救你一条小命。」

  罗开听见自是高兴万分,忙道:「前辈只管吩咐,只要罗开做得来,必定尽
力而为。」

  罗开从小便在外间打滚,世务所知非浅。这时看见那人如斯本事,想必是个
什么武林高手,心里对他早已敬佩万分。而对他那句能救自己一命的说话,更是
深信不已。

  那人颔首道:「我要你在两年内,在江南一带自立门派,成为一派之主。」

  罗开听后,登时两眼发呆,张口结舌,一张嘴巴久久合不上来。

  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讷讷说道:「前辈……不……不要和我说
笑了!光凭我这副身世,一无武功,二无金银,莫说是开帮立派这样大的事情,
就是找个档子做些小买卖,自问也没这个本事。」

  那人目光一抬,牢牢盯在他脸上,认真地道:「这一点你无须担心,只要你
肯应承我便行了。」

  罗开不禁自嘲地笑了一笑:「前辈扶举小人,我自是高兴还来不及,但我被
关在这里,可谓离死期不远。就算侥幸不死,也未必能够逃出这个水牢,我又如
何能在两年内为前辈办这件事!」

  那人道:「我既然要你做这件事,当然有办法令你离开这里。」

  罗开听着,登时眼睛一亮,立时打起精神来,诧异地望着那个人。但回念一
想,还是摇了摇头,叹道:「我没可能做得来的!能够离开这里,我自然开心。
但我有自知之明,更加明白自己是个什么料子。前辈委托之事,决非一般人所能
为,像我这种人,压根儿就没有这个能力。罗开虽说不上是君子,可是要我敷衍
应承前辈,务求脱离险境,我还是做不出来。」

  那人望了他一会,说道:「很好!你这个人倒是不错,有你这一句说话便够
了。」

  话落,那人再把目光移向潭面,沈思了片刻,回过头道:「罗开,我告诉你
知我到底是谁。我姓纪,纪长风便是我,你在天熙宫里,可有听过这个名字?」

  罗开的眼睛突然睁得老大,颤声道:「前辈是……是前任宫主……」

  纪长风点了点头:「没错,我还道在天熙宫里,已经没有人提起我这个老骨
头的名字了!」

  罗开想了一想,终于明白了:「可是……可是宫里的人说……说前辈已经在
两年前去世了。原来前辈是隐居在这里,无怪前辈说能让我离开这里了。」

  纪长风长叹了一声,继而道:「瞧来你也应该肚饿了,咱们一面吃一面再谈
吧。」

  罗开心想,既然前宫主在这里隐居,天熙宫的人,自然是对他准备周到,吃
喝衣着等问题,相信也不会短少了。

  罗开正想着间,便见纪长风双掌合迭,掌心朝天,闭着双目行功起来。

  他看得大惑不解,心忖道:「不是说要吃东西么?怎地又练起功来?」

  罗开怔怔望住他,随见纪长风突然双掌朝向寒潭,大喝一声,接着双掌疾吐
疾收,竟把潭水凌空抽扯起来。登时水花四溅,一团物事也随着水柱飞到纪长风
手中。

  罗开看得两眼圆瞪,他何曾见过这等厉害的功夫。当他定睛一看,见纪长风
手中,已经握住一尾金光闪闪的活鱼,不住摆尾拍打。

  纪长风顺手把鱼抛在地上,又再次施为,一连几次,地面上已搁着四尾体扁
金身,异常丑陋的怪鱼。

  然而这几尾怪鱼虽离水面,但动作却不是很大,只是不住摆动尾巴,摇头摇
脑。

  纪长风收掌卸功,回过头来朝罗开道:「这四尾是娃娃鱼,是我无意中在水
潭发现的。我见牠全身金黄,便给了牠们一个名字,叫做金娃娃。莫看他样子奇
丑,头大身扁,浑身无鳞,但它们却是人间极品。我在这里两年,都是以他们为
食,不但内力大进,而且能驱寒凝气,浑身火暖,对练武之人来说,确是一件瑰
宝。」

  罗开呆了一阵子,方回过神来,问道:「宫主,这里可有柴火吗?待小的去
把牠们烤熟。」

  纪长风倏地口脸一沉,喝道:「两年前我已经不是宫主了,从今已后,你不
得在我面前提这两个字!」

  罗开见他一脸恚愤,怒目凶光,不由心下一惊,连忙点头称是。

  纪长风又道:「金娃娃是虽要生吃方有御寒的功效,除非你想冻僵在这里,
吃吧。」说话间,他已将两尾金娃娃抛到他身前。

  罗开用手触摸牠一下,但觉鱼身着手柔软,滑腻腻的,好不骇人,教他如何
敢放入口里吃,一时不知所措的望向纪长风。

  而纪长风并不理会他,开始大口大口地吃将起来。随见汁肉飞溅,鱼骨鱼翅
落满一地。没过多久,纪长风已把两尾金娃娃吃得一乾二净,全吃进肚子裹,只
剩下一堆骨头。

  罗开愈看愈感毛骨悚然,始终无法把牠放入口中。

  纪长风道:「你还呆著作甚么,要乘牠们还活着吃下肚里,不然功效全无,
枉我刚才一番功夫。」

  罗开听见,只好硬起心来,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便朝鱼身咬去。他
那里敢咀嚼,入口即吞,顺着喉咙直咽而下,终于把金娃娃全吃进肚子里。

  过了一会,果如纪长风所言,只觉体内血热如火,浑身热得炙手,却也舒爽
无比,精神充沛,浑身更没有一点寒气。

  纪长风道:「罗开,你可识字吗?」

  罗开点点头:「双亲在世之时,他们常教我念书写字。我家早先历代都是书
香世家,而我父亲也是饱学之士,也算是当世儒宗,只可惜家门中落,只得安穷
乐志,循分度日。」

  「很好,从今日开始,我会把一身武功传给你,要不然你又如何依我所言,
成为一帮一派之主呢。现在我先把一些练功的法门,仔细说给你听,你要牢记在
心。」

  罗开先前看见纪长风那手隔空取物,早便艳羡不已。心想自己若然学得这手
本事,当真手到擒来,好玩之极。现听着他肯传授自己武功,那有不欢喜之理,
当即道:「多谢宫……不……多谢师父!」说着便向纪长风跪倒下来,正要学人
磕头拜师。

  纪长风忽地左手疾翻,一股凌厉的掌风,立时自他手掌冲将出来,把个罗开
挥得仰身坐倒,说道:「我虽然传授你武功,却不是你师父,你依旧叫我一声前
辈便行了。」

  罗开呆呆地望着他,一时摸不透他的心思,但又不敢出言多问,只得唯唯点
头。

  接下来,纪长风先将人身方位、穴道名称等向他详加解说。

  罗开这人,竟然生得天资奇佳,记心特好,不消半天功夫,便已能把经脉运
行方位熟记在胸,穴道名称,也记得大半。纪长风难得遇着这个奇材,心下自当
高兴,更加热心教导。

  次日,纪长风便将自家祖传的内功心法一一口述与他。而罗开也用心紧记,
遇有不明之处,便即提出询问。

  纪长风也毫不藏私,细明剖析。过了两天,再传他内息的运行之法,循序渐
进,命他勤加修习。

  罗开日以继夜,学习不辍。他手上无书无卷,光凭记忆,竟也进步神速。

  纪长风与他道,虽然这几日来,所学的全是内功要旨和心法,还未到吐纳凝
气,行经冲脉的阶段,表面看来,像似纸上谈兵,但只要紧记在心,将来自行修
练,便会无碍无阻。而练功之道,必先由内至外,坚固根基,方是正路。罗开也
诚心受教。

  不觉间便过了几天,纪长风在这些日子来,仍是盘坐在寒潭边,连睡觉也是
盘腿挺坐,只是闭目养神,从不曾站起来走动过。

  罗开大感奇怪,起先他还道他是修习什么功夫,必须要盘坐运功,但日子久
了,也渐觉不妥,终于按忍不住,开声问道:「这几天来只见前辈静坐不动,并
没有站起来练功,这样坐着,也是练功的一种门径么?」

  纪长风仍与往时无异,对他不苟言笑,神色依然冷漠。他望了罗开一眼,便
道:「你过来我身边坐下。」

  待罗开坐下后,纪长风续道:「我这双腿已经废了,从今以后再也不会站起
来了,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罗开听见大吃一惊,顿感愕然,只是摇着头望住他。

  纪长风叹道:「我在这里,并非如你所言在这里隐居。我是和你一样,给人
掉在这里的!」罗开听见更是惊讶,一时说不出话来,纪长风略一停顿,又道:
「掉我在这里的人,却是我的亲生女儿,这点你万万也想不到吧!」

  此话一出,罗开不由啊地喊了一声,轩眉问道:「难道是……是那魔女……
不……是瑶姬宫主!」

  纪长风点了点头:「这也难怪她这样做,她至今天为止,都认定是我害死她
母亲,其实她对我早已恨透入骨。话说回来,我或许该有此报!而现在我的大女
儿纪箬瑶,终于可以如她所愿,不但成为了天熙宫的主人,而我瞧她目前的种种
行径,只怕不出几年,整个武林将给她弄得满天风雨……」

  纪长风长叹一声:「唉!到时我的罪孽便更大了。这些全都我的错,当初若
不是我要她修习那种奇门武功,她今日也不致变成这个样子,小小年纪,便成为
一个杀人不见血的魔女!」

  罗开不知就里,听得一头雾水,自是无法吭声。况且这些都是他们的家事,
更不宜发问什么。纪长风歇了一会,又道:「罗开,你在天熙宫虽然已有半年之
久,但我相信你对宫中之事,也是所知有限,我说得对吗?」

  罗开点了点头,道:「我平日都是给关在石室,除了那些婆娘召唤时,才会
有人领我出去,天熙宫到底有多少人,地方有多大,我至今全然不知道,其它事
更不用说了。」

  纪长风道:「如我没有猜错,你当日在和我女儿交媾时,因不能合她心意而
给她弄晕了,不错吧。」

  罗开点头称是,又听他道:「她那时所用的,却是天熙宫祖傅下来的『玄女
相蚀大法』功夫。这是一门可以吸取男人阳息,继而作为已用的功夫。修习此法
的女性,性欲会教常人旺盛,一般男人是极难满足她,除非遇上懂得『乾坤坎离
大法』的男子,还要内功在女方之上,这才能会让她获得满足。但懂得此法的男
人,目前恐怕除了我之外,世上再没有另外一人了。」

  罗开不解地问:「为何只有前辈你懂得『乾坤坎离大法』?难道世界之大,
就没有其它人修练吗?」

  纪长风道:「其实『玄女相蚀大法』和『乾坤坎离大法』这两门功夫,都是
天熙宫祖传之物。本来并非什么邪术,只是一门男女相修,神妙无匹的心法,是
专为辅助修习内功的一门功夫。其实任何一门功夫,其间必有利有害,用得正当
便是利,用得不当便是害。就如我女儿瑶姬,她便用以不当了!」

  「你看见水牢里那些尸体么,全都是双颊深陷,阳物笔直。光凭这些,已知
他们是脱阳而死,瞧来我这女儿为求尽早提高内力,不惜滥杀无辜,尽取其阳息
作为己用。其实她若先取后还,互补调合,不但能令男女相方共益,还能补充生
命的精气,阴阳相生相长,其益处之大,是无法量估的。」

  罗开听得极为专注。只听纪长风又道:「就在瑶姬十四岁那年,我开始让瑶
姬修习『玄女经要法』。这法门不同于『玄女相蚀大法』,他无须与男性交媾,
便能助长体内内息,主旨只是些纳气修息的养生功夫,对她练武有极大帮助。」

  「但在三年前,竟被我发现她偷习『玄女相蚀大法』,并知道她和我的首徒
康定风有了肉体关系,当时我便知晓大事来临了,但凡修习此法的女性,必定求
欲无度,若不实时加以控制,把他引归正道,其心性将会渐趋魔道,后患无穷。
当时我知道后,自然向她苦苦解说,说出其利弊之处,要她好自为知。」

  「岂料她不但不听,还说我勤修『乾坤坎离大法』,日夜奸淫她母亲,终把
她弄得脱阴而死,还说必会为母亲报仇。我听后便知再多说也是无用,而她母亲
之死,我也不知如何向她解释是好。其实她母亲之死,确实与我修练『乾坤坎离
大法』有点关系。那日我正与她母亲交合完毕,当时她被我吸取的阴气,已经在
我体内融会调合,正要化阴为阳,还回至她身上。就在我进行还息之时,突然我
内息走岔,阳元竟疾放不收。」

  「这种事情,原本是极少发生的,可能是当日我调运不足,便即急于还阳方
致。」

  「当时我心下一惊,知道若无雄厚阴元反压阻挡内息,我将会立时无救。而
她母亲也有修练『玄女相蚀大法』,自明其理,便即运起功来,把她体内的残余
阴元,尽数逸出,并与我阳元对抗。没多久我因体力不支,浑浑噩噩便昏晕了过
去,当我醒来时,已发现她母亲因救我而阴元枯涸,脱阴而亡。就是因为这个原
因,瑶姬便认定是我存心害死她母亲。当年的瑶姬,才只得十六岁!」纪长风说
到这里,不由长长叹了一声。

  罗开见他说到这里,眼眶里早已盈满了泪光,便知他此刻的心里,对此事是
何等地悲切哀伤。

  二人静默良久,纪长风接着道:「两手前,我的小女儿洛姬,突然走进我的
房间,手上还捧着一碗参汤,说是她亲手为我做的。这个女儿和瑶姬不同,我对
她直来十分疼爱,她外表不但和姐姐一样,同样长得美艳动人,且性子温驯,全
无机心。就因为这样,我也不防有他,便把参汤一口喝尽。没想到我便这样着了
道儿!我知道这一切与洛姬无关,甚至她仍不知道参汤里下了药,相信这全是瑶
姬所为。」

  「当我醒来后,便和你一样,已经身处水牢中。我在这里熬了几天,肚子已
饿得发疯了,正是饥寒交迫。就在我绝望待毙之时,无意间竟给我发现潭中有物
事窜动,细看之下,却是数尾金色的娃娃鱼。要知潭水是何等地冰冷,我手指才
一伸进水潭,寒气便直透全身,手指登时僵硬发麻,这等环境,我又如何敢下潭
捉鱼!」

  「又过了一天,我肚子实在抵受不住了,终于鼓起勇气,走到浅水处一看,
便即看见两尾娃娃鱼伏在石缝之处。我也不再多想,抵受着奇寒砭骨的潭水,鼓
勇步入水中,几经辛苦,才捕捉了一尾上来,虽然双脚已冻得麻木,浑身颤抖,
但还是把鱼生吞活剥的全吃下肚去。没料到一口气吃完之后,体内竟寒气大减,
便即坐下运功,那时我方发现金娃娃的功效。」

  「饶是如此,当时我虽觉寒气尽祛,也感内力颇增,但那时我的功力,还不
如目前这般雄厚。打后的日子,还要日日踏进寒潭捉鱼觅食,久而久之,双脚便
开始慢慢地冻坏了。再过了一段日子,我已经无法走动,只好坐在潭边,望鱼轻
叹。」

  「幸好我多月来,全以娃娃鱼为食,吸收他们的精华,功力也日渐大进。」

  「一日我实在饿得慌了,终于给我想出一个法子来,当下拾起了潭边一枚石
子,气聚甘田,运劲把石子弹出。果然听得『波』的一声,石子箭一般射进了水
潭,穿过鱼身,鱼没多久便浮上了水面。如此这般过了半年,我日以继夜潜心练
功,功力一日比一日大增,加上吸取金娃娃的精华以作辅助,功力竟能达至隔空
撷物。」

  「我在这里短短两年间,直到今天,我已经达到常人两甲子的功力,环观当
今武林,内力之雄厚,只怕还没有一个人在我之上。」

  罗开听完他的经历,也不由摇头叹息,徐徐道:「世上当真有这样的女儿,
连生父也能够如此对侍,这太过没人性了!前辈,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
说?」

  纪长风望着他道:「你尽管说好了,说出来听听。」

  罗开道:「瑶姬宫主虽然不孝,但毕竟是妳的女儿,有道饿虎不吃儿,我看
你还是放过她一马吧!」

  纪长风听见,突然仰天呵呵大笑起来,笑声方歇,便即道:「罗开你这个小
子,心肠倒也不错。但你不要忘记,你自己是怎样进来水牢的,难道你就不恨她
吗?」

  罗开点头道:「我自然很气愤,但这是两回事。这个仇我若有机会,自会去
报。但她是你的亲女儿,而她对母亲的态度,若非怀着一片孝心,也不会记恨于
前辈你,依我看你对她还是稍作惩戒算了。」

  纪长风默不作声,不住地沉思。罗开知道他正天人交战,也不敢再多说话,
好让他能独自想清楚。

  过了一会,纪长风才回过头来,徐徐道:「其实这个问题,在这两年来,我
已经不知想了很多遍,而我刚才所想的,并不是在瑶姬身上,而是在你身上,你
可知道吗?」

  这句说话,叫罗开顿感意外,不由睁大眼睛望住他。

  纪长风道:「年轻人之中,确也难得你有这份气量,也不枉我悉心把武功传
授给你。现在还记得那日我要你做的事吗?」

  罗开点点头。

  纪长风续道:「我要你在江南创门立派,主要便是为我这两个女儿。便因为
只有这样做,才能救得她们一命。倘若我没有猜错,瑶姬心里必定大有图谋,而
这个谋划,极有可能对武林各派不利。但依我现在来看,她未必能顺利如愿!」

  「虽然她利用自身的美色,不断引诱武林高手为她所用,甚至吸取他们的阳
息,用来助增自己的功力,武功自是会增进不少。但以她的年齿和江湖经历,还
是大大不足与武林各派抗衡,早晚会给人发现她的企图。而且施用采补之术,向
来是受武林不耻,到时光凭一个天熙宫的实力,又如何能与天下为敌!如今要救
她们两人和天熙宫的基业,看来只有落在你的身上了。」

  罗开听后,久久无法说出话来,但他已隐隐明白他的用意。

  纪长风再朝他道:「你要留心听着,我会把一身武功,在短期内全部传授给
你,令你成为当今一等一的高手。当然也会把『乾坤坎离大法』一块儿传给你。
若不是这样,将来你又如何能控制我这两个女儿。而且我也会给你一批财宝,其
价值不下一万两黄金,以作为你创派的开支费用,只要具备这几个条件,相信不
出一两年间,全天下都会认识罗开你这一个人。」

  但在这之前,你必须应承我四件事:「一是要尽量接触我这两个女儿,把她
们控制在你手上,并且要保护她的安全,尤其是洛姬。二是要尽力把瑶姬导入正
途,好让她改邪归正,不要令她再陷入深渊,沦为武林的公敌。三是不能以你自
身的武功,恃强凌弱,为害武林。至于第四件,我现在仍不能与你说,到适当时
候再和你说吧。以上三个条件,你能做得到么?」

  罗开仔细想一会,便道:「第一件能否把她们控制住,我只能尽力而为,但
说到保护她两人的安全,就是拼了我的命,我也会去做;第二件,我也只能尽力
而为,其实我也不想她做这些害人的事;第三件我保证绝对能办得到,决不会辜
负前辈的恩德。」

  纪长风点点头:「好!我相信你,希望你日后能紧记这一番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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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回  拨云见日

  罗开在这寒气逼人,砭人筋骨的水牢里,不觉间便过了月余。他每日均以金
娃娃为食,惟现在捕捉金娃娃的方法,却和纪长风的隔空撷物,大有不同。

  纪长风在罗开的帮助下,已经移到一个较为干净的角落里。此处距离寒潭较
远,也没有潭边那么寒冷。

  便在这时,寒潭里突然水波翻动,罗开从寒潭里突然冒出头来,双手高举,
两手各自拿着一尾金娃娃。只见他把手上的金娃娃抛上寒潭边,便再潜入水中。

  过不多久,却见他从寒潭里冲天飞起,身躯在空中翻了个觔斗,一个起落,
便站在寒潭旁边,身手之俊,实不下当今武林高手。

  这个多月来,他身上不但功力大进,且体内寒气驱尽,不但不害怕潭水的寒
冷,还可以在潭水中出入潜游。现在他方明白,为何当初看见纪长风之时,其衣
衫竟如此地洁净。原来纪长风这两年间,闲来无事,便会动手在潭边洗衣冲身,
自然是污点全无。

  罗开双手挽着四尾金娃娃,缓步回到纪长风身旁:「前辈,金娃娃已经捉来
了,你先用吧。」

  纪长风点了点头,也不和他客气,兀自嚼食起来。这种鱼毛饮血般的进食方
式,对二人来说,已是极为平常之事了。

  吃完鱼后,纪长风便道:「在金娃娃的帮助下,你的功力已有常人二十年的
火候了。但这样还是不足够,从今日起,我开始授你本门的擒拿功夫和轻功,你
要好好学习。」

  罗开承心受教,自那一日起,他便正式进入练武的阶段,再也不是只修习内
功,调息纳气等事儿了。接下来纪长风又将一些拳法掌法,兵刃暗器,一项项的
口述授传。皆因这里无刀无枪,罗开只得就地取材,把些石子水草作为修练的兵
刃。

  又过了两个月,纪长风再对罗开说:「天熙宫原是我父亲一手创办的,而我
父亲的师父,却是当时独步武林的『长白天翁』,武功之高,可说是莫测高深,
一手『混沦掌』和『玄虚指』,正是他当年成名绝技,可说打遍天下无敌手。」

  「到后来传到我父亲,因父亲资质所限,内力有所不足,虽然心法窍门早已
烂熟于胸,但使将起来,还没有当年我师祖的三成功力。再传到我手上,三成功
力又去了一成。饶是如此,我光凭这两门功夫,已在江南一带称雄称霸,还没有
多少人是我的对手,其厉害之处,便可想而知了。」

  罗开听得舌头颇伸,一脸钦仰道:「如此说来,要是前辈的师祖尚在人间,
若能给他指点一二,岂不是当世无敌。」

  纪长风道:「唔!只要得他老人家点拨一下,当真受益无穷。罗开,把这块
石头往水潭处抛去。」他指着身旁一块碗口大的石块道。

  罗开不明其意,还是依纪长风所说,拾起石块往寒潭抛了过去。

  便在此时,纪长风忽地右手一抬,运劲于指,朝那石块虚空直戟而出,真力
一吐,只听「嗤」的一声响,一道强烈的真气,自他中指中冲穴猛然射出,其势
殊劲。骤见那石块受真气一撞,登时粉碎,石屑纷飞,全散落在寒潭中。

  罗开看得呆着双眼,实不敢相信眼前之事:「前辈,你说自己只学得两成,
便已经如此厉害,要是学个十足十,岂不……」

  纪长风含笑道:「傻小子,我不是与你说过,在这两年间,我的功力已然大
进么。我方才这一指戟出,足有过甲子的功力,势度才会如此强横,比之当年师
祖,恐怕也差不了多少。现在我便将这『玄虚指』的门径口诀传给你,这门功夫
博大精深,你要加紧修练,待你稍有根基,到时我再授你『混沦掌』。」

  罗开开始潜心苦练,这时他内外武功,根柢已自不浅,且记心奇佳,为人又
天资聪敏,虽是纪长风所授的武功博大精深,但每遇一些艰难窍门,竟能一点即
透,进展也颇为神速。

  如此在水牢一晃半载,罗开越练越是得心应手,全无片刻阻滞。

  再说那门「乾坤坎离大法」,皆因在这半年里,罗开已金娃娃为食,内功已
练有相量火候。再加上纪长风的精心指导,已能达到克制七情六欲,收放自如之
境。

  这一日,纪长风着罗开停下手来,稍作休息,并要他坐在他身前,与他道:
「在这大半年里,各项武功的基本秘诀,门径口诀,你都已经记熟在胸,将来进
展如何,便要看你自己了。至于你要应承我的第四件事,我现在便说与你知,当
你离开水牢后,我和你的关系,也算是告一段落。就算将来环境如何改变,我活
在这里的事,你决不能和第三者说,就是我那两个女儿,你也不能说。」

  罗开道:「前辈,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单独一人留在这里,要走我们一起
走。」

  纪长风怒瞪着他,沉声说道。「这样说来,第四个条件你是不应承我了,是
吗?」

  「我……」罗开一时也不知如何说是好,他实在不忍心让他留在这鬼地方。

  况且他双脚已废,极须要人照顾。虽然纪长风武艺超群,寒潭里的金娃娃也
多得紧,也不致令他会饿死,但这处确不是人住的地方。

  但看见纪长风如锥的目光,叫罗开不由恇怯起来,纪长风道:「你不用再多
说了,我独自留在这里,当然是有我的原因。」

  纪长风叹了一声,又道:「罗开,我知你对我好,但我确有自己的原因,到
时你自会知道。是了,我还有一门武功要授与你,你背向我坐在我身前。」

  罗开照他说话去做,盘腿背向着他,纪长风道:「当我运功时,将有一股热
气在你身上游走,你千万不能恐惧,循着我教你的方法,依顺把热流逼向以下该
穴。先由舌下的廉泉穴开始,接着是商曲、肓俞、中注、四满、气穴、太赫、至
肚腹的横骨。继续由腹部往腿足而下,再逼向交信、复留、太锺、水泉、太溪、
照海、然谷,最后至脚底涌泉穴。你要紧记每个穴道,次序一点也不能出错,如
此来回运行三周,便可大功告成,你可记得吗?」

  罗开向来记心特强,况且这路「足少阴肾经」他已不知练了多少遍,对他自
无难处,便朝纪长风点了点头。

  但见纪长风双掌紧按他脑后,开始闭目运功,双掌不住催动内力。一道炙热
的真气,源源不断的冲向罗开的廉泉穴。罗开不敢大意,连忙收敛心神,心无旁
骛,意与神会,依着纪长风的指示,运功冲穴。

  没多久,热流愈益强烈,罗开只觉体内如火炉似的,汗出如渖,口干唇焦。

  他勉力撑持,依照纪长风所言,把热流一一顺序冲向绪穴。当他运行一周天
后,热度比之方才更为炙热,四肢百骸,犹如万针齐刺,痛楚难当。

  但罗开天生倔强,咬实牙关,一声不吭。当热气环绕三周后,便感觉纪长风
内力徐敛,双掌缓缓离开他脑门。

  罗开知道神功初成,便即把内息蓄至丹田,让真气在体内水火互济,化为己
用。约盏茶时间,方收功吐息,徐徐张开眼睛来。

  当罗开回过头来,正要道谢,却见眼前纪长风的样子,不由教他为之一呆,
当即急问:「前辈,你……你怎么了?」

  只见纪长风一脸须发,尽皆变成灰白,人也苍老了不少,正自闭目养神,与
之刚才的模样,直是判若两人。

  罗开这半年来,不但功力猛进,对武功种种窍门,早有相当认知。他素来聪
敏过人,稍加细想,便知晓刚才纪长风对他所做的是什么一回事。

  罗开一想及此,登时泪涌如潮,双膝连忙跪倒,颤声道:「前……辈……你
又可苦……」

  纪长风慢慢张开眼睛,微笑道:「我没有事,你且站起来。」

  罗开对他向来言听计从,当即站起身来,但心中激动之情,让他身子不住微
微颤动,纪长风朝他道:「你现在运劲凝气于掌,以『混沦掌』第一式『移山倒
海』,往那突出潭面的巨石使劲发一掌。」

  「是!」罗开深吸了一口气,弓马跨腿,大喝一声,右掌倏地自腰眼推出。

  立见一波异常威猛的掌风,聚成一线直击向那巨石,只听「轰……隆……」
一声巨响,两人围抱粗的大岩石,登时给他击成两截,直飞往寒潭远处。

  罗开瞠目结舌,犹自不相信,这一掌竟是自己所发的掌风。他呆了一阵子,
才慞惶回过头来,见纪长风不住地点头微笑。

  「前辈……」罗开正想发问,纪长风抬手截住他道:「很好!刚才这一掌,
已有七八成火候,只差你功力尚嫌未纯之故。但每事非一蹴可至,你打后还要多
加勤练,知道么!」

  罗开颔首道:「罗开知道,只是前辈你为何如此,把自身的功力传给我,这
岂不是……」

  罗开尚未说完,纪长风便即道:「要不是这样,你练功要练到何年何月方有
此成就。就是你有金娃娃的助力,也要练上五六年才有此功力,到那时已经太迟
了,只怕天熙宫早便给武林人士移为平地,莫说是挽救我这两个不孝女儿!」

  纪长风长叹了一声,又道:「你不用担心,我虽然把大半功力给了你,但只
要我待在这里再修习一两年,功力自会回复过来。我提出的第四个条件,其用意
何在,现在你也该明白了吧。」

  罗开点点头:「我明白,你是想静心在此练功,不受其它人打扰,更因为前
辈将功力给了我,功力未复元之前,恐生意外!可是前辈这般厚待罗开,实令我
九泉衔恩,铭肌镂骨。」话后当即跪下,朝纪长风磕头道:「请受罗开一礼。」

  纪长风双腿虽然无法动弹,仍是探前身去,把他扶起,温声道:「你不用谢
我,先坐起来再说话。」

  罗开缓缓坐在纪长风身前,纪长风道:「其实只要你完成我所说的条件,要
说多谢的人是我才对,我的女儿、我的基业,若然没有你的帮忙,连我自己也不
敢想象下去。」

  罗开连忙道:「前辈请不要这样说,罗开得到前辈这样信任,并交付这等大
事情给我,光是这一点,罗开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尽能力给前辈办妥,前辈请放
心好了,只要罗开一日不死,也会尽力而为。」

  纪长风点头道:「我自然信得过你,只要尽你所能便行了。」他说着间,已
从身上掏出一块玉牌来。玉牌之上,并拴有一条红色绳索,他递向罗开,说道:
「你小心保管这块玉牌,拿这个到宣城郡六里坊,该处有一栋月明庄,庄主是一
个女人。我再说明一点,自我妻子去世后,她已成为我的女人,你明白了么?」

  罗开点了点头,纪长风续道:「她名叫白瑞雪,你将这个玉牌交给她,并把
我的说话向她说个明白,她自会帮助你打点一切,而我所说的财宝,也是在她手
上,你清楚了吧?」

  罗开接过玉牌一看,见上面刻有两行字:「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罗开认得,这是出于唐代张九龄的《赋得自君之出矣》,其意满道着二人的
情怀,彼此思念之切,令罗开不由感动起来。

  他此刻全身赤裸,衣服全无,只得把玉牌挂在颈项里。

  待他挂好后,纪长风又缓缓道:「离开这里只有一条路,也是我当初捕鱼时
无意发现的。而这条出路,便在寒潭底。有一日我在潭边沐浴,竟给我发现一件
事情,潭中的潭水并非是静止停顿的,而是往水牢的尽头处流动。我当时感到奇
怪,虽然我双腿不便,但我还有一双手,便沿着潭边往水牢尽处爬去。幸好我那
时已经功力大增,不但耳灵目明,且夜能见远,当我把头潜入水中,终于给我看
见远处有一道微光,而水流也朝那个方向涌去,我便知道那是寒潭的出口了。」

  罗开道:「前辈你当时为何不走?」

  纪长风叹道:「当时给我知道了出口,自是大喜。但回念一想,自己既然双
腿已癈,就是给我能够离开水牢,那时又有何用。说个不好,若给我女儿知道,
徒然又给她再陷害一次。我想到这里,便打消了出去的念头。」

  他顿了一会,接着道:「好了!你现在便离开这里吧,记紧我所说的话,不
可疏于练武,出去之后,轰轰烈烈给我闯一番事业,若是有缘,咱们或许会有再
见的一日。」

  「前辈……我……」罗开实在不想就此离他而去,欲要恳求留下。

  但听纪长风实时斥道:「男人大丈夫,你婆妈个甚,要离去便离去,还想个
什么,早点给我把事情办妥要紧,知道吗!」

  罗开无奈,只好徐徐往潭边走去。见他三步一回头,内心总是恋恋不舍,待
到得潭边,他突然回过身来,朝纪长风一头跪倒在地,哽咽道:「恩师……你要
多多保重,罗开再不能服侍你老人家了!恩师再做之德,罗开没齿难忘,自当肝
脑相报,我要去了。」

  虽然纪长风不肯认他为师,但在罗开心中,早以把他视为师父,甚于亲人。

  纪长风望着罗开,双眼也盈满了泪光,泪水禁不住沿着眼角滴将下来。只见
他向罗开挥挥手,示意他离开,便把脸别了过去。

  罗开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方跳入寒潭中。

  这时他想起自己全身赤裸,出去之后,也不知如何见人。现在唯一是纪长风
身上披有衣服,但他万万不敢对他不敬,更莫说开声向他索取。到了现在,只有
见步行步了。

  他依循纪长风所言,游到寒潭的尽处,看见离水面呎许,潭底处果然有一个
天然洞口,当即深吸一口气,跃身潜入水中,往洞里望去。只见眼前黑漆一片,
哪来半点光芒。可是罗开对纪长风的说话,直来深信不已,他不假多想,更不怀
疑,凭着自己一身雄厚的内力,便顺着水流潜进洞里去。

  当罗开越往前游,潭水越感觉温暖。罗开心下大喜,知道潭水正与其它水流
混和,方有这种现像产生。

  炷香时间,他终于发觉头顶之处映着微光,水温也变得温暖多了,便知道已
离开寒潭。当他浮出水面,抬头一望。只见皓月当空,一轮弯月,皎洁如镜,满
天群星荧荧,北斗张明,原来是在夜间,难怪在寒潭里看不见光芒。

     ***    ***    ***    ***

  「拨云见日,昏镜重磨。」这句说话,对罗开而言,委实贴切不过。

  当罗开爬上岸时,不由嘘了一口气,仰天躺倒,望着满天繁星,想起前陈往
事,当真晃如隔世。

  这正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大半年来,改变之大,可谓又
神奇又奥妙。他静躺一会,便想起纪长风的交托。当下坐起身来,看见玉牌尚挂
在颈项中,方定下心来。幸好现在是夜间,四下阒然无声,人迹全无,要不给人
看见他赤身露体,也不知如何是好。

  罗开站起身来,环看四周一眼。但见此处奇巧自然,处处青石花础,周遭繁
花满布,朵朵绚丽多姿,真是一个花木扶疏的好庭院。罗开心想:「这处布局奇
巧,主人必定是个风雅之人。」

  他现在最需要的正是一套遮体的衣服。罗开骤见眼前远处,隐约间有数栋房
舍。他也不多想,便使起了轻功,两个纵落,便伏在一所房舍之外。以他目前功
力,视听自是异于常人。他静心细听,却听得屋内声息谧然,便知道屋内无人,
当下越窗而入。

  虽是屋内墨黑一片,却难不到罗开的夜眼。只见他翻箱倒箧,忙了一顿,岂
料这里的衣物,全是女儿家的衣裙。罗开不禁大皱眉头,心想这里虽全是女服,
却总好过身上一丝不挂,当下拿起一条宽大的裙子,草草围在身上,打算先遮掩
着下身,再行到其它地方找寻。

  可是罗开一连找了多所房舍,依然全是女服,一件男性衣服也没有,不由让
他纳闷起来。

  正当他发愁之际,自远处忽地隐隐传来女子的呻吟声。罗开张眼四望,便见
不远处有一九曲桥,桥身接着一座小岛,而小岛之上,隐然有一所房舍,还微微
透着烛光。

  罗开心想,既然那里有人在,或许会有男人也说不定。他艺高人胆大,遂运
起功力,展开纪长风所授的轻功,如一头大鹏似的,直往九曲桥飞去。其身形之
快,当真疾如流星。今次他正是牛刀小试,其速势连他自已也大吃一惊,难以相
信。

  罗开离那房舍不远处停下,留神静听,即闻房内有数度不同的喘息声。他凭
着那呼吸喘气的微弱声响,细一点算,却知道屋内有一男五女,似乎是正做着那
回事。

  他心里暗想,那男子果真艳福不浅,一皇战五后,就是他当面首之时,也不
曾有过这光景。

  这时正是溶溶夜月,星河灿灿。在明澄的月色下,罗开看见屋舍大门悬有一
匾,写有「菊卢」两个字。

  原来寒潭的出口,竟然是通往碧漪湖。罗开虽在天熙宫有一段日子,但他从
不曾在宫外走动过,当然不知道红梅小筑这个地方。

  罗开看清四周环境,见屋外人迹杳如,便飞身窜上菊卢的屋顶。

  这时他轻功之高,料来当今也没有几人能及,屋内之人又如何能发现他。

  罗开运起神功,先将颈项的玉牌绳索束细,随见他双腿勾住屋檐,凌空倒挂
在屋外,眼睛穿过窗棂,往屋里张去。

  他一看之下,心里不由一惊。

  只见屋内众人,个个全身赤裸,一个年轻健硕的男人,正大刺刺地仰躺在床
上,在他身旁两边,见有两名十六七岁的少女,正是一左一右的爬伏在该男子身
上,小手仍不停地在他身上游走。

  而另一个绝色少女,却骑坐在男人身上,丰臀正自上下疾抛,口里还不住呵
呵的呻吟着。最令罗开感到惊讶的,却是那个骑着男人交媾的少女,竟然是天熙
宫二宫主洛姬!

  在另一张床榻上,还有两个少女互相拥抱着,身子如蛇般扭动,互相厮磨。

  这四个年轻少女,正是洛姬的近身婢子梅兰菊竹四人。

  罗开虽是天熙宫的面首,但那些日子里,却不曾服侍过洛姬,只是一次偶然
的机会,在宫中的回廊上碰过她一次。

  那时的洛姬,一袭雪白色轻衣,长长的秀发,给一条银丝带束在身后的发端
上,当她在罗开身旁交错时,一阵如兰似麝的幽香,直扑进罗开的鼻官,不由令
他魂魄俱飞。

  然而,洛姬那清丽秀美的脸庞,当时已把罗开深深吸引住,至此不忘。

  既然二宫主在这里,此处莫非是天熙宫的地方?罗开立即便想到这一点。

  但他一双眼睛,却被目下旖旎的情景扯了过去。

  罗开的目光,这时正全集中在洛姬赤条条的身子上。细看那具粉装玉琢的身
子,实在太诱人了!看着这副动人的身躯,罗开不得不承认,洛姬是他曾见过的
女子中,最完美的一个,犹胜她姊姊瑶姬几分。

  只见洛姬不但尤物移人,兼且肤光胜雪,一对玉峰,浑圆均匀,衬着胭红挺
突的蓓蕾,更教人叫绝。随着她晃动的身子,不住幻出阵阵迷人的乳波,再看她
那柔嫩艳红的花穴,两片玉唇,犹如桃子般猩红鲜艳,全没半点杂斑。

  洛姬不停翕合颤抖的花房,这时正含箍着那粗壮的宝贝,随着动作的抽提,
丝丝甘露,沿着她腿侧潺湲而下,缓缓划过她白玉似的腿肌,闪然澹荡,教人瞧
得如疯如狂。

  罗开望着这个仙女般的美人,也禁不住兴动难当,胯下的物事,胀得又硬又
挺。他自修习「乾坤坎离大法」后,七情六欲,早便克制自如,但仍敌不过此刻
洛姬的诱惑。罗开不由收敛心神,把一团蠢蠢欲动的欲念,强硬压了下去。

  「嗯!好美……定风哥,箬洛好喜欢你这宝贝啊,怎会弄得人家这么美,骚
到我心窝去了……啊!用力,再用力爱箬洛……」

  只见洛姬浪声不绝,双手抚摸着自己一对优美的玉峰,轻轻搓揉着,摆出一
副浪荡诱人的姿态。

  罗开听着她的说话,也为之一愕。他现在方知道,原来眼前这个男子,却是
纪长风的首徒康定风。更没料到,眼前这个美艳无匹,外表清丽优雅的二宫主,
骨子里竟淫荡如斯。瞧来这「玄女相蚀大法」果真有点门路,恐怕就是贞女也会
变成淫妇了!

  这时罗开的目光,已转移到康定风身上。但见他眉舒目展,双眼炯炯发光,
看他内功已颇有火候。在他那颧骨高耸的脸庞上,还透着一股英姿勃勃,雄斗英
发之气。

  罗开心想,这个康定风,果然是个仪表堂堂的人物,难怪纪家姊妹俩,均对
他如此心仪神往。

  便在此时,洛姬身下的定风,也开始作出反攻。他那硬朗的熊腰,正自波浪
般往上疾抛,下身粗长之物,记记猛戳洛姬琼室深处,直叫她骨骚肉麻,情兴勃
发。二人交合之处,登时浪液飞溅,「唧唧」有声。

  「定风哥你真行啊,我爱死你了……呀!我快要给你戳穿了,美得很喔,箬
洛要受不住……要来……来了!」

  只见洛姬腰摆臀提,晕满桃腮。身子给定风挺得抛上抛落,口里只是不停娇
吟浪叫。

  定风笑道:「二宫主,咱们便一起来吧!」在说话间,再运起他强横有力的
腰肢,不停抽戳莽送,把个娇花嫩蕊的洛姬,弄得忙呼畅美。

  却见洛姬螓首乱摇,口里不住地喊道:「好……好啊……我要和……和定风
哥一起……啊……给我,人家要你……」

  没过多久,洛姬已是力不能支,直到她苦苦哀怀,玉露如决堤般喷出。这时
定风也大喊叫爽,胯间之物倏地暴胀,不停在她花房狂跳疾跃,接着滚滚玉浆,
强而有力的如矢射出,直射向洛姬深处。

  洛姬气喘兮兮:「啊……箬洛要死了,定风哥你太强了。」

  定风闻言,再趋动真气,连连提纵数十下,方徐徐收兵。

  洛姬早己美得浑身乏力,倒在定风怀中,而那粼光闪闪的花房,依然牝翕如
璅,盻盻昏酥。她只觉脑间里空空荡荡,如在浮云。

  洛姬调息良久,方缓缓转过气来,张开她那水灵灵的大眼晴,望着眼前这个
令她如痴如醉的男人,春笋般的玉指,点着定风的鼻头道:「你方才怎地如此兴
动,也不管人家揉残玉质,一点惜玉怜香之心也没有,如今我要罚你,而你绝不
能违拗。」

  定风苦笑道:「世间那有这样不平事,我好好的把妳弄个痛快,换过来竟要
被妳惩罚,世上有这个道理么!」

  洛姬亲昵地抱紧着他,不依地扭动着上身撒娇,丰满圆润的玉峰,不停在他
胸口磨蹭,娇嗔道:「人家不管,我要罚你,谁叫你弄得人家这么美,把我的兴
致全抽掘了出来。」

  在旁的梅儿和菊儿听见,不由「噗哧」一声笑将出来,这个二宫主当真古灵
精怪,今次又不知想弄什么花样了。

  洛姬朝定风微微一笑,便即撑身而起,把个尚埋在花房的宝贝,提股慢慢地
抽出来。随见玉冠脱洞,洛姬连忙把手按着门户,竟挪身到定风的头上来,娇笑
道:「我要罚你把这个全吃掉,涓滴也不得剩下来。」

  众人闻得,只见梅儿菊儿揜口发笑,而定风却眉头大蹙,正要开口反驳,嘴
唇才一张开,洛姬看准时机,小手倏地一松,储在内中的阴阳污物,一股脑儿地
狂泻而下,弄得定风一口一脸。

  以定风这一身卓越的武功,这小小玩意儿,对他来说自是全不放在眼内,欲
要避过污物浇脸这一劫,可谓轻而易举。但他心想,二宫主既然有心寻乐,也不
忍拂她的兴头,只得闭目甘受此罚。

  洛姬骑在他身上,不住催促道:「吃呀,人家要看着你吃。」

  定风心想,口里的不是全吃了么,难道脸上的也要吃掉?就在他叫苦不迭的
当儿,要死不死的,梅儿菊儿这两个小妮子,竟用手把他脸上的残液,一一拨到
他口中,直到定风全吞了下去,洛姬方撒娇似的伏身下来,细碎的轻吻,如雨点
般落在他脸上:「定风哥你真好,叫箬洛怎能离开你。」

  在屋外偷窥的罗开,看着这极端淫靡的情景,连他也不禁笑起来。没想到洛
姬这个美艳可人的少女,竟会如此地俏皮,果如其父所言,当真是个教人爱恨交
集的少女。

  洛姬缓缓离开了定风,披上一件雪白的绸衣,优雅地坐在床榻缘,含情脉脉
地望着床榻上三人。梅儿同时挪过身躯,把螓首埋到定风的胯间,她那双玉手,
正忘情地逗弄着他半硬不软的宝贝,仍不时凑上小嘴,在他玉冠处含含舔舔。

  那个菊儿,却把自已一边玉乳送到定风的口中,任他蹂躏衔噬。

  罗开把目光移到另一张床榻上,却发现兰儿和竹儿,已经面对面的坐着,只
见二人双腿大张,正自交迭在一起,一根把围粗的角先生,头尾两端,正好埋进
两女的胯间,淫亵地连成一气。瞧来二人对此早就驾轻就熟,动作相当合拍,每
一提凑,节奏均配合得天衣无缝。随着二人的动作,角先生不住抽出插入。

  二人早便弄得浪声不休,花房玉露瀌瀌,翕张吐水,不住往四下飞溅。

  罗开在窗外看了一会,也知此处不宜久留,更不是和洛姬接触的时机,现在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

  罗开自一开始,双眼早便盯上靠窗不远的椅子上,那里放着一套银篮色的男
装衣衫,正在诱惑着他。敢情这套男人衣衫,必定是康定风的衣物无疑。

  罗开心想,管他是谁的,要他裸着身子到处跑,这点万万不可以。

  然而,要偷取这套衣服,可并不容易。他曾想过,要不是屋内全是懂武功的
人,那门捕捉金娃娃的虚空撷物功夫,早就大派用场了。但可惜的是,屋内之人
不但会武,且功力也不是一般平庸之辈,如此大的真气吸力,准会给他们发觉不
可。

  罗开想了一想,终于把心一横。心想既然不能暗偷,便只有明抢了。

  心下已定,他立时使出上乘轻功,从屋顶窜将下来,走到花坛处拾起几枚石
子,在手上抛一抛,掂量了一下,发觉轻重适中,嘴角不由微微一笑。便再次跃
上屋檐,依旧头下脚上,倒挂下来。

  只见他右手疾拂,运劲打出,六枚石子同时飞出,其势殊猛,彷如电光火石
般,疾向六人身上射去。

  「噗!噗!噗!」数声过去,屋内六人实时给点了昏穴,全部软倒在榻上。

  罗开一个鲤鱼翻身,从窗户跳将进去。细看众人,果然全昏晕过去,不由心
下窃喜,没想到自己只是半年之隔,功夫竟然如此了得,就连天熙宫这样一等一
的高手,都要栽在他手中。

  他脱去围在胯下的裙子,轻轻松松的换上康定风的衣服。这是一套缎绸缝制
的上质轻衣,粗阔的腰带袋子里,还藏有十余两银子,并有一张百多两的银票。

  罗开知道天熙宫直来富有,于是照单全收,好作前往宣城郡的路费。

  当他穿戴完毕,看见二婢的木榻上,除了她们脱下的衣衫外,还有几柄连鞘
长剑。罗开把剑提在手上,走到桌上的铜镜前,才看清楚自己长满须髭的样子,
不禁摇头发笑。他抽出长剑,一一把胡须剃去,回复他那英挺俊朗的脸孔。

  罗开见一切妥当,便把长剑放回原处,回头看看倒卧中的六人,说了一声多
谢才走出菊卢。来到碧漪湖岸边,寻到一只小舟,便提起木桨,徐徐划水去了。


             第六回  冷艳天娇

  时值十月中旬,浙江嵊县,早已金风飒飒,黄叶纷飞,夹着秋雨淅沥,更教
人意兴阑珊。

  这是一个群山峻岭的小山城,也是渡江北上的要道,让这个小山城渐渐热闹
起来,居民也日益增加。

  城中只见车马如梭,行人如浪,十多条井字形石板大街,交叉错落,密集纵
横。四处各行商店林立,酒肆客栈,处处可见。

  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方好绕城而过,河堤两岸,垂柳郁凑,倒映水中。

  南首城门不远处,有一座大桥,桥身龙纹雕墙,精致典雅;桥廊铺以青石,
并建有一小亭,当地人称为「孔明桥」,谣传是孔明曾道经此地,后人作为纪念
而建,这一条孔明桥,倒也是个市民避雨休憩的好地方。

  这刻正是夕阳西下,晚霞殷红之时。整个小山城给染得通红。

  一个身穿银篮劲装的年轻人,胯下骑着一匹高头骏马,方好走过孔明桥。见
他缓蹄策马,来到一条大街。那人一身衣着虽然华贵,却非常单薄。但他对迎面
而来的凛冽寒风,似乎全不在意,显得轻松优闲。一双眼睛,仍四处张望。

  当他来到一间客栈前,朝那店子望了几眼,便一拨缰绳,往客栈走去。一个
店小二见着,连忙赶过来招徕,躬身道:「公子爷,小店是本城第一家,保证明
窗房静,上等酒菜一色齐备,服侍周到……」

  那年轻人望住那小二,心里不由暗笑起来。想着当年他何尝不是这模样,满
口总是一张油嘴,只懂胡吹乱捧,为求让老板看得高兴,多给二分钱粮银。

  他向那小二微微一笑,便翻身下马,把缰绳抛向店小二,并从腰间掏出五分
钱,递到那小二手中,笑道:「劳烦小哥把鞍辔拆下,把马儿带到槽头去吃些细
料。」

  店小二见了这五分钱赏银,欢喜也来不及,一迭连声喊着多谢,并给他牵了
马匹,显得十分殷勤。

  原来这年轻人并非谁人,正是大难不死的罗开。

  但见他徐步走进客栈,堂上倒也热闹,早已坐了七八成客人。墙角之处,还
有四五人围成一桌,正在呼么喝六,掷色饮酒。

  他在临街处的桌子坐下,另一个店小二迎上前来:「不知公子是住宿还是用
饭,让小的好去准备。」

  罗开道:「可有上房么?」

  「有,有!」小二连声答道:「咱们小店的房间,在城里素来以洁净清幽为
名,小的便去为公子准备。」

  小二正欲转身离去,罗开却叫住他道:「小二哥请慢,我还有一事想向小二
哥打听。」小二停下脚步,听罗开问道:「请问这里离宣城郡还有多远,不知小
二哥知道么?」

  小二答道:「原来公子爷是去宣城郡,瞧来公子是走错方向了,这里乃是吴
郡,向西不远便是太湖,若公子不嫌舟车劳顿,最快的快捷方式是渡船过湖,先
到义兴,再往南到绥安,到得绥安后,向西约走两天便是宣城郡了。」

  罗开一一记在心里,便道:「多谢小二哥提点。我现在也有些饿了,有烦小
二哥先给我来些酒菜,我在这里用便行了。」

  小二躬身道:「小的马上去办,请公子爷先喝点茶水。」

  待店小二走后,罗开想起当年父母去世,身上剩得几分钱,每日只吃个馒头
顶肚皮,几经辛苦,才撑持到杭州,哪有现在这等风光,良驹代步,夜枕高床。

  常言道:「家贫不是贫,路贫愁杀人。」他想起来也不禁摇头苦笑。

  便在这时,原本闹哄哄的店堂,忽地人声肃然,罗开大感奇怪,顺着众人目
光,抬眼一望,立时双眼倏忽一亮。眼见一个十八九岁,长得天仙化人的少女,
正缓步走进店来,而她的美貌和气质,再加上她那一身迷人的身段,顿把全堂的
食客,全都看得呆若木鸡!

  这个沉鱼落雁的少女,不但美得叫人心悸,就连一举手一投足,皆是如斯地
动人心扉。罗开自看见洛姬的艳姿后,还道这世上再无一人比得上她!岂料全都
错了,这个少女若论样貌,直可与洛姬媲美,正是白雪遗音,梅雪争妍,可谓各
有千秋。只是在她绝世的娇颜上,却有着一股凛若冰霜,冷艳严肃之气,和洛姬
那份娇憨可爱,有些判若鸿沟罢了。

  罗开的目光,自少女进店后,就如其它食客一般,再没有离开过她身上。只
见她身上一袭银白色劲装,外披一件浅灰貂毛短袄,手上提着一柄白鞘银苏的长
剑。一条长长的白色丝带,优雅地束在乌黑的秀发上。她这一身装扮,显然是一
名武家的贵小姐。

  那少女张着水盈盈的美目,冷漠地在堂上扫了一眼,最后目光停留在罗开身
上,略一停留,见她桂叶似的双眉,微微地轩动一下,旋即又把脸移了开去。少
女隔着罗开两张桌子坐下,店小二连忙颠着屁股,上前招呼。

  罗开望着这个月裹嫦娥,见她蛾眉曼睩,杏脸桃腮,贴身紧束的劲装腰带,
显得她楚腰更为纤细,而胸前高耸的弧形,叫人一看便知,衣内的一对玉峰,是
何等丰满挺秀,让人不禁遐思颇生。

  原来这个娇同艳雪,貌若天仙的少女,正是近日声名卓著,举震武林的白婉
婷。她虽在江湖鹊起不久,却已成为烜赫一时的女侠。而她的师承,至今却无人
知晓,只知她武功极高,且行事冷酷手狠。

  而她最深恶痛绝的,却是那些淫邪之徒,这些人倘若遇着她,决不容情。丧
在她手上的采花浪子,迄今已是难以估计。江湖上的人,便给了她一个外号,名
唤「冷艳天娇」。而罗开初涉江湖,自然不得知晓。

  这时小二为罗开端上酒菜,三菜一汤,异常精致。还有一壶上等桂花陈,酒
香直扑而来。罗开也不知多久没尝过酒味,更难得的是,竟有这种上等佳酿,当
下斟满一大碗,见他犹如长鲸吸水,两口便将碗中酒喝进肚子里。这种豪气,颇
有风流博浪之感。

  罗开一面吃喝,一面不时把眼睛望向白婉婷,愈看愈觉她美得难以形容。

  这时,客店大门走进一个人来。见他一身灰色粗衣布衫,年约四十岁,脸色
铁青,一双无神的眼睛,不住在大堂四处张望,似是寻找什么人般。当他的眼睛
落在一桌食客时,立即匆匆跑将过去,就在那桌旁一头跪倒,连连磕头叫嚷道:
「莫大爷,请大爷你行行好,救一救我女儿呀……我求求你……」接着又是几响
头。

  桌上一个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壮汉马上站起来,一手便扶住那灰色汉子,
叹道:「马老三,站起来再说话吧,这样不好看。」

  「不……我不起来,要是你不答应,我只好长跪下去……我求求大爷,现在
只有你能够帮我了……求求你……」

  灰衣汉子死命的抱住他大腿,就是不肯起来。

  「唉……」那壮汉长长叹了一声,摇头道:「马老三,我不是不愿意帮忙,
但我实在惹他们不起!我虽然是一名捕头,可是你要知道,『王龙庄』是何等人
物,连我衙内的知县老爷也怕了他们,更何况是我,你还是起来吧!」

  「莫爷……我便只有这个女儿,难道你就见着她……她这样下场,如何说你
也是看着她大呀……就求求你给我想个办法,我实在不能没有她呀……」灰衣汉
子声泪俱下,不停摇着那壮汉的大腿。

  罗开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听着他们的对话,多多少少也明白个大概。

  既然连当地知县也害怕的人物,瞧来也相当不简单。他正在沉思间,突然看
见白婉婷倏地站起,带着一把清脆娇柔的声音道:「这位叔叔,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可以说给我听听么?」说话间已来到他跟前。

  那灰衣汉子抬头一望,见到眼前之人,却是个娇滴滴的美貌少女,心想就是
向她说了,哪来帮得自己忙。便一连几个「我」字,总是说不出声来。

  站在身前的壮汉,毕竟是个见过世面的捕头,也在道上跑惯的,看人的眼光
自是不同。他见那少女一身劲装,手提长剑,看来是个江湖中人,虽不知她武功
如何,也许能为马老三帮上点忙吧!当下向少女一揖,说道:「在下是这里的捕
头,名叫莫彪,敢问姑娘高姓如何?」

  她看了莫彪一眼,见他一脸正气,也朝他执剑一礼,说道:「小女子姓白,
莫捕头可知这位叔叔的事情?」

  「原来是白姑娘,莫某有礼!」莫彪接着摇头道:「唉!他叫做马老三,是
北街驴马行打工的,这都怪他生了个漂亮女儿,今日才惹下这个祸端。两日前,
她的女儿小红想到驴马行找马老三,途中正好遇着『王龙庄』的二庄主,他见小
红有几分姿色,便把她抢回庄里去,现在要救她回来,恐怕不容易了!」

  白婉婷听得柳眉倒坠,问道:「你既然是捕头,这种强抢女子的恶行,为何
不把他关进牢去?」

  莫彪叹道:「姑娘有所不知了,『王龙庄』的三个庄主,恃着是越州太守的
侄儿,直来便在这带横行无忌,莫说是强抢妇女,便是弄出人命,咱们也没他办
法。就在一年前,他们的大庄主看上城南吕家的媳妇,便派庄上的打手去抢人,
后来吕家反抗,他们竟把吕家三个儿子都杀了,还当场把那个媳妇轮奸,使她含
辱上吊而死。」

  莫彪摇了摇,再次叹道:「其实不是咱们不管,而是没能力去管。他们不但
有人撑腰,且庄内打手如云,个个武功高强,就算咱们不要性命,出尽衙门公差
捕快和他们对抗,也只是白送性命,于事无补。更何况咱们的知县大人,还要卖
他们伯父的面子。今次马老三的事,又叫咱们帮得上什么忙!」

  白婉婷听得脸色几变,待莫彪说完,登时纤掌一挥,一隅桌角,给她如刀砸
般,齐齐整整给切了下来,怒道:「那三个混蛋在什么地方,我要看他头硬还是
这个硬。」话歇,白婉婷右手倏地虚空一戟,一股真气从她中指疾发射出,随见
石碎纷飞,离她半丈远的白灰墙上,立时给她射出一个小孔来。

  莫彪及众食客,俱瞧得目瞪口呆,满堂顿时鸦雀无声,落针能闻。而最吃惊
的,却是罗开。他不是慑于她的武功,而是白婉婷那一手指法,竟然是纪长风授
他的「玄虚指」。

  这一惊,委实非同小可,莫非她和恩师有何渊源?罗开不得不这样想。当他
细看那墙上的指洞,只有半寸来深。瞧来她虽懂得「玄虚指」,却因功力所限,
还没有他两成功力,饶是如此,也令他惊疑不已。

  「莫捕头,到底『王龙庄』在什么地方,快说给我知道?」白婉婷瞪着他问
道。

  莫彪这时才回过神来,更知眼前这个少女,武功实是深不可测,便即说道:
「由这里往东四十里,有一座三龙山,而『王龙庄』便在三龙山南麓。」

  「好!」白婉婷扶起马老三:「马叔叔你放心,只要令爱一日没死,我保证
把她平平安安带回来。」

  马老三听见,连忙又要跪下磕头,却被白婉婷伸手托住,笑道:「马叔叔不
必多礼,人还没救回来,你又谢个什么。」

  白婉婷在桌上抛下一锭碎银,纤腰一摆,便回身朝店门走去。罗开看见她要
离去,心想:「这姓白的女子武功虽高,但孤身闯庄,不无风险,忽地又想起恩
师纪长风的嘱托来。这女子姓白,而『月明庄』庄主白瑞雪,同样姓白,况且她
又懂得『玄虚指』,这样看来,她极有可能是『月明庄』的人。」

  想到这里,他连忙把店小二叫过来,从腰身上掏出一两银道:「小二哥,这
个先放在掌柜处,房间给我预备好。」

  店小二接过,连声称谢。

  罗开又问道:「方才那个女子,可有骑马来?」

  「有是有,但她刚才已经骑马走了,也走了好一段时间,瞧来公子爷是追不
到她了。」

  罗开见小二果然眼睛雪亮,竟然知道他的意图,不由向他微微一笑,遂道:
「给我快快上鞍,追不到也要追。」

  店小二听见,忙答道:「公子爷放心,马上就好,这个女子确实美得紧要,
公子爷千万不可放过。」说完朝罗开笑一笑,便飞奔去了。

     ***    ***    ***    ***

  三龙山距离那小山城并不远,罗开在店小二的详细指引下,不用多久,已经
策马走上山道。

  但见这里三峰蜿蜓,势若蟠龙,在小二口中,已知此山以岩壑奇胜著称。罗
开现在一看,此处果然气势不凡。这时夜幕正浓,月昏星暗,对习惯黑暗的罗开
来说,自是全无影响。

  这时罗开拍马狂奔,扬蹄疾驰,虽是黑夜,却绝无差池,当他快要接近南麓
时,方离鞍下马,将马栓在大树上,便展开上乘轻功,朝南麓方向飞奔而去。

  王龙庄占地极广,只见庄前铺着一条青石板大路,直通庄院大门,在这晓星
下沉的夜晚,王龙庄更如一座乌黑的城堡。

  白婉婷隐伏在庄外一颗大树上,清楚看见庄前有一片练武广场,两个身穿黄
衫的打手,正坐在石阶上聊天。白婉婷见时机成熟,两枚石子从她手里打出,两
个打手闷哼一声,立时给她点了穴道,昏了过去。

  白婉婷抬手拨拨发鬓,从树上飘然而下,正当她脚尖才一触地,突然庄门大
开,数十人如潮般涌将出来,俱手执兵刃,不消片刻,已把白婉婷围在了广场中
央。

  接着一个身穿锦服的中年人,在四五个打手簇拥下,缓缓从大屋步了出来。

  只见他年约四十多岁,四方脸膛,一双眼睛,细小如豆,一副獐头鼠目的样
子,那人咧嘴一笑,道:「白小姐果然是个神仙般的人物,本庄主早已恭候多时
了。」

  白婉婷微微一笑,泰然自若地道:「哦!原来你便是王庄主,听说你们是兄
弟三人,不知阁下排行如何呢?」

  王庄主呵呵一笑,说道:「既然仙子要问,我又怎能不答,本庄主排行不上
不下,正是这里的二庄主,人称『青面龙』王丕庭便是本人。今晚仙子夤夜造访
敝庄,想必是上天有眼,派遣妳这头白凤来配我这条青龙了,我可说得对么?」

  白婉婷嫣然一笑,道:「原来阁下便是二庄主『王八蛋』,真是失敬了!再
说,你夸口自称是条龙,但本小姐尚没亲眼看过,怎知你是龙还是蛇,要是条真
龙,本小姐也可以考虑孝虑。」

  王丕庭开头听他唤作自己王八蛋,早已眉头颇蹙,气得嘴脸紫酱,但再听下
去,登时化恼为喜,笑嘻嘻道:「仙子要看我的真假,这还不容易,待会总有机
会妳看,不但可以看,还可以摸呢,哈……哈……哈……」众打手听了,也跟着
大笑起来。

  这时罗开已经隐身在一颗树上,眼前的情景,他已全看在眼里。心想这个王
丕庭果然说话下流,但没想到,连这个美艳无匹的少女,竟然也语出惊人!

  白婉婷柔长的秀发,迎着晚风袅袅飞扬,更显她风华绝代,婀娜多姿。

  但见她秋波送盼,对各人的谑浪,却宛如不闻,徐徐问道:「本小姐尚有几
件事请教,不知二庄主可否解答一二?」

  王丕庭笑道:「仙子有话不妨直说,本庄主对漂亮的娃儿,从来便是有问必
答。」

  白婉婷道:「你怎会知晓本小姐姓白?又何来知道我今夜会前来,早便伏下
人手?」

  王丕庭仰天笑了一阵,捻须笑道:「仙子在客店里弄出这么大事儿,本人又
怎会不知呢。我还知道仙子有一门好指法,本庄主也想要见识见识。我听手下回
报,确又不大相信世上会有这种匪夷所思的武功,实要瞧一瞧仙子的本领,能否
在本庄主身上戳个大窟窿。」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罗开心想,你这个肤浅的蠢货,到得你见时,恐怕你已到阴曹地府了!

  「是么,本小姐绝不会令你失望。」白婉婷微微一笑,又道:「既然你探查
得如此清楚,该知道我今晚的来意吧,那人呢?」

  王丕庭淫笑道:「仙子是说小红那个骚货吧,我老实与妳说,我两个兄弟现
正在内堂享用她,仙子若想见她那副浪劲模样,本庄主便马上领仙子去见她。」

  白婉婷听后,立时脸色一沉,一股杀气,霎时从她俏丽的脸容上透将出来。

  罗开见着,知道快有好戏上场了,便从树上摘了几片叶子,轻轻握在手中,
恐防这少女有个闪失,能够及时相救。

  白婉婷柳眉一轩,道:「很好,你明知本小姐来要人,还当着我面作出这等
事,分明没将我放在眼内。你可知道,但凡与我『冷艳天娇』作对的人,其下场
便是这样。」

  见她说话方毕,手中的剑鞘突然离手飞出,直朝王丕庭身旁的打手飞去,势
速劲猛。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也看不清什么一回事,随听见几声惨嚎,剑鞘在空
中圈了一个弧形,又飞回白婉婷手中。这时看见王丕庭身边的三个打手,却缓缓
倒了下来,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再无声息。

  众人先前一听「冷艳天娇」这四个字,心头早已猛然一惊,现再见三名伙伴
剎那间便已栽倒,莫说是出手,就连躲避也来不及,怎能不叫众人心头发怵。

  而这一惊吓,尤以王丕庭为甚,冷汗自额角直渗出来。他心里想着,要是那
剑鞘是飞向自己,倒在地上的人便不是他们三人了!

  王丕庭连忙倒退两步,四五个打手旋即挡在他身前。

  白婉婷暗自一笑,我若要现在取你项上人头,这些虾兵蟹将能挡得住么。只
见白婉婷长剑一抖,一划寒光,闪然一现,笑道:「王八蛋……给我过来……」

  王丕庭哪肯听她说话,大喝道:「你们还不给我上……」

  此话一出,众打手你眼望我眼,脚底就是踌躇不前,王丕庭见着,更是心中
有气,大吼道:「你们还呆著作甚,她只是个娃儿,怕她个屄,要是有谁拿下了
她,这个娃儿就给他先开苞,再赏一百两银。」

  众打手听见,望望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各人同一心思,皆想这样的美
人,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但回想她在江湖上的名讳,此女素有狠辣著称,且
喜在一言一笑间,杀人于无形。想到这点,又不禁犹豫起来,只有十来个色胆包
天的淫徒,被那句「先开苞」这三个字诱得口沫长流,耸然动容。王丕庭再喝一
声,旋即有九人一齐拥近白婉婷,其余众人,却在外头团团围拢住,形成一个瓮
中捉鳌之势。

  白婉婷心里喊了一声:「找死!」,脸上立时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容。

  骤见那九人呼喝一声,齐齐发动,九柄钢刀直朝白婉婷身上砸来。但见白婉
婷身形疾转,周遭倏地青光乱闪,手上长剑嗡声訇然。一招「万点飞花」,连连
点出。见她剑随身走,一身宛若游龙的苗条身形,犹如白蝶飞舞,煞是好看。

  罗开在树上看得剑眉颇轩,心想怎地会这样?

  他凝神盯着场中的景象,只觉得众人犹如孩童耍剑,动作缓慢得令人无法想
象,就是自己在不懂武功前,出手也不会如此缓慢不济。就连那个白婉婷,也不
见得身手如何突出,只是比对方快上几倍而已。

  罗开愈看愈是难以明白,久久无法想出原因何在。

  其实他又那里知道,现在的他,已是拥有过甲子的功力,内力之高,当今也
可说没有几人。这时在他看来,眼前众人的每一招每一式,自是比寻常人有所不
同,犹如现代的慢镜头影画,清晰呆滞。

  便在这时,只听一轮惨声连连,已见场中的九人,一一倒地不起。更奇怪的
是,九人都是钢刀离手,双手按在胯间打滚,口里呼嚎不绝,看似痛苦异常。而
团团鲜血,不住自九人胯间涌出,使裤胯之处染成一大片血红。

  原来九人藏在裤内的宝贝,却给白婉婷一招「飞花落叶」,全给挑了下来,
这九个人登时全成为了太监。

  剩下的二十多名打手,眼见势头不对,同时心知光凭自己这伙人,决非这少
女的敌手,登时大喊一声,泰半夹着尾巴四散而去。瞬间,场中便只剩下了六七
人,连站在王丕庭身前的打手,也遁得踪影全无。

  白婉婷长剑一抖,剑尖直指王丕庭:「你给本小姐过来。」

  王丕庭确没料到这个少女竟是如斯厉害,眼见大势已去,傲气早已尽去,现
乍听白婉婷的说话,心想此时不走,要待可时,连忙回身便向厅堂里跑去。

  岂料他才走得两步,背膀突然一麻,全身竟然无法动弹,硬挺挺的立在了当
场。

  白婉婷一招「玄虚指」,改为隔空点穴的手法,一下便把他穴道封住。其余
没有逃走的打手,那曾见过这样出神入化的神功,只看得呆着眼睛的份儿,待得
清醒过来,立时群鸦乱飞,一哄而散。

  白婉婷娉娉婷婷走到王丕庭身前,出指如风,先解去他身上穴道,却连随又
点上他横骨、中注两穴,使他上身及双手麻木乏力,无法反抗,方徐徐道:「你
不是很想和我那个么,现在你有机会了,带我到你两位兄弟的房间去,到时我自
会圆你心愿。」

  王丕庭当然不会相信她的话,心想若带她进去,咱们三人当真变成患难兄弟
了。就算不死,也不免脱层皮。正在犹豫间,白婉婷水灵灵的眼睛一眨,笑道:
「你怎么不走了,早进去早让你舒服,莫非要我拉住你进去。」

  说话方落,她五只纤嫩的玉指,陡地探到他胯间,竟一把将他的宝贝连裤握
住,脆声笑道:「这么软却也如此大,也算得上是好货色,但不知是否中用。走
吧,让我拉着你进去,是往那边走吗?」

  王丕庭登时哭笑不得,莫说是眼前这个天仙似的少女,就是给一般女人拉着
宝贝走,这趟还是头一遭。但望着她如花似的美貌,和走动起来的摇曳风姿,体
内原始的欲火,顿时被她燃点起来,本来垂软的宝贝,霍地变得又壮又粗,挺硬
如铁。白婉婷看见他的反应,回眸朝他一笑,便再没有理会他,拉扯着他的命根
儿往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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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回  诛灭三龙

  偌大的广场早已空无一人,除了那三个倒毙在地的打手,就是那九个太监,
也给其它人扶走了。广场之上,现已空无一人。

  罗开看见白婉婷往大厅行去,便知晓她是要进屋内救人,心里不由挂念着她
的安危,便从树上窜了下来,衔尾跟入屋里去。

  便在王丕庭不情不愿的带领下,二人终于来到一间厢房外。站在房外,已听
得房间里不住传来女人的呻吟声。

  王丕庭在白婉婷的威逼下,只得听从她方才的吩咐。

  但见白婉婷玉手轻抬,在门上敲了一敲,王丕庭便道:「大哥、三弟,我进
来了。」

  白婉婷在他背上一推,王丕庭整个人便把门撞将开来,直冲了进去。

  房内的床榻上,却见有三条肉虫缠在一起。房间内烛火通明,宛如白昼。白
婉婷乍见眼前光景,不禁柳眉大蹙。她见一个体横身粗的男人,正自臀部向上,
伏在一个女人身上,却不停地律动抽戳。而另外一个男人,则躺在女人身下,形
成三人重迭之势。而上下两根宝贝,分别插在女人前后双洞中。随着那强猛的冲
刺,只见玉液不住往外飞溅,「唧唰,唧唰」之声,极端淫靡。

  最上面的一人,正自沉醉在快感中,见他头也不回,一面挺动一面道:「二
弟,怎地这么快回来,已经把那个娃儿摆平了吗?」

  白婉婷也没待王丕庭答话,便即抢先道:「哪有这么容易。」

  但见她话随声到,一晃腰肢,便已来到榻边。两个男人才一省觉,已给她连
点多处穴道,动弹不得。

  白婉婷把上面的男人往旁推开,让他仰天倒在榻上,直挺挺的宝贝,仍是高
高的撑天而立。

  白婉婷朝呆愣当场的少女道:「妳可是马小红?」

  少女略一定神,连连点头称是。见她年约十五六岁,长有一张瓜子脸儿,俏
丽异常,一对盈盈一握的玉峰上,已是指痕累累。

  白婉婷看见,先是眉头一皱,遂向她笑道:「我是受你爹爹所托来救妳的,
快起来穿上衣服。」

  小红乍听之下,脸上登时露出了惊喜之色,但回心一想,眼下自己这淫秽情
景,却被爹爹的人看见了。想到此处,脸上倏地飞红。

  小红赶忙走下榻来,拾起地上的衣服,匆匆穿上了。

  白婉婷望向王丕庭,指着榻上一人问道:「你还没给我介绍,这人是老大还
是老三?」

  王丕庭结结巴巴道:「他……他是大哥王丕星……右……右边那个……是三
弟王丕仁。」

  白婉婷点头道:「嗯,你也爬上床去,仰天卧好便是,一会儿自有得你们舒
服。」

  三人听见她这番说话,心下无一不惊。而榻上的二人,虽是心里惶恐,却也
气得竖眉瞪眼,苦于穴道受制,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要不然肯定开口臭骂。王
丕庭却见过白婉婷的厉害,也不敢违拗多言,只得乖乖爬上床上,仰天卧倒。

  小红穿上衣服,站在白婉婷身旁,螓首低垂。

  白婉婷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道:「他们这些人如此待妳,妳想报仇吗?」

  小红样子确也相当可爱甜美,连白婉婷见着,心里也喜欢上她。只见她瞪着
又圆又亮的大眼睛,摇头道:「我怕!还是走吧。」

  白婉婷把她拉到近门口处,低声道:「不用怕,这里的人已经给我打跑了,
现在屋里只有这三个王八蛋,这种人若不把他们铲除了,便会有更多人给他们害
了。」

  小红看看榻上的三人,想起自己这两日来给他们日夜摧残的情景,不禁咬着
嘴唇,略想一会问道:「姐姐要怎样对付他们?」

  白婉婷沉思一会,便笑道:「三人无恶不作,本应把他们一剑了结便是,但
这样太便宜他们了,势必要他们受点苦头不可,这才能消我心头之气。这三人专
门奸淫妇女,下流之事可谓做尽,咱们便来个以牙还牙,把他们奸得脱阳而死,
要他们尝一尝做风流鬼的滋味,妳看好么?」话间一双冷冽的美目望向三人。

  小红听见不由得一怔,满脸狐疑地低问:「女人也……可……可以奸死男人
么?」

  白婉婷笑道:「当然可以,只要妳听我行事便成了。」

  躲在屋外的罗开,以他深厚的内功,自然把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曾
经身受其害,当然知道「脱阳」这是什么一回事,但没想到这少女也会用这种手
段,不由纳闷起来。

  三龙山这时夜色正浓,四下只见黑漆一片,夹着淫雨连绵,更显阴气森森。

  惟王龙庄内的东厢,却灯烛辉煌。而房间的火盘里,炭火正烧得盛旺,教人
顿感满室温香。

  白婉婷挽着小红来到榻边,她优雅地把身上的灰貂短袄脱了下来,现出一身
银白色轻装来。她那绝美的身段,立时表露无遗,让人更觉她婀娜轻盈,态柔容
冶。

  在李白《西施》的诗句中,曾有这样一句:「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而这两段绝句,用在白婉婷身上,可谓最贴切不过。

  小红望着这个神仙似的姐姐,打从心底在赞叹着。

  但见白婉婷徐徐坐在木榻边缘,而这张木榻,当真是大的惊人,就是五六人
同榻共枕,可也绰绰有余,瞧来这三条淫龙,实不知在这淫榻上做尽了多少荒淫
坏事。

  榻上仰卧着的三人,听了刚才白婉婷的一番说话,原本挺胀的胯间之物,早
已由一条暴龙,立时吓得变成一条死蛇。

  白婉婷往他们胯间来回望了眼,脸上也不禁一红,毕竟她见过男人的宝贝,
今趟才是第二次。但她还得强自按忍,必须先行把他们弄硬起来,方能施展她的
手段。

  她今趟要施行的,是「玄女相蚀大法」里的一门功夫,名为「撷阳神功」。

  这是一门极为阴损狠毒的功夫,受害者除了阳元枯干外,还要经受几番痛苦
折磨,方会慢慢死去。

  自白婉婷出道以来,若非遇上万恶之徒,她决不会轻易施用此法。

  迄今为止,白婉婷也只曾施行过一次。而那个罪恶滔天,擢发难数的淫徒,
却是人称「人屠奸魔」万立。那人不但多次先奸后杀,且喜在受害者亲人面前作
案。白婉婷闻得此人的恶行,遂立心要为民除害。经过个多月追查,终于把此人
擒获,除去了这个恶贯满盈的淫徒。

  今次她在莫捕头口中,听见三人曾对吕家媳妇的种种恶事,早便怒极。况且
适才又亲眼目睹,眼见三人对小红的淫秽行为,更使她怒火攻心。她心里决定,
势要把三人折磨一番,不让他们死得这般容易。

  白婉婷与一般江湖女子不同,她至今虽仍是清白之身,还是个处子。但她这
两年来,所对付的恶人,大多是一些奸邪淫亵之徒,对男女间之事,早就耳濡目
染。现眼下见着三人胯间的物事,虽仍有点儿尴尬,却不见如何惶然失措。

  这时见她俏脸一移,目光望向三人之物,笑盈盈的朝王丕庭说道:「你这个
人真不知羞,明明只是条死蛇,老是说自己是真龙,让我看看能否真的把你变成
龙。」

  说话方落,白婉婷纤手轻舒,五指徐徐握上了龙棒,那股让人兴奋的触手感
觉,让她的玉指也微微一颤,说道:「嗯!软绵绵的,连个头儿都给包起来。」

  白婉婷双指紧按皮儿,缓缓往下轻捋,把他的棱冠全然套弄了出来。立时一
个紫红色头儿,全然呈现在她眼前。接着经她套弄有顷,一条死蛇,果然变成威
龙。

  白婉婷朝他妩媚一笑:「终于站起来了,感觉很舒服吧,你们兄弟三人,便
只有你能开口说话,快说给我知,我弄得你如何?」

  王丕庭嘶哑着声音,颤声道:「舒……舒服……」他一面说,一对淫眼却牢
牢盯着她胸前的高耸。

  白婉婷方好望着他的表情,自然知道他目光所在,不由娇嗔起来:「你这个
人真是,贪一又想二,我现在可不给你,待我弄够了,或许会大发慈悲也说不定
呢。」

  白婉婷单掌把他的顶端包住,掌心轻轻磨揉,直爽得王丕庭连连喘气,浑身
哆嗦,宝贝更为暴胀炙手。白婉婷又问道:「现在如何,美吗?」

  王丕庭喘着大气道:「好……好美,再……用力些……」宝贝已胀得叫他发
痛。

  白婉婷向小红道:「小红妳可有弄过他这行货?」

  小红在旁看着,早把白婉婷的举动全收入眼里,一张小脸,早已满是酡红,
现听见白婉婷的说话,更是羞涩难当。白婉婷又再追问了一次,小红终于点了点
头。

  白婉婷笑道:「小红,妳给我说句实话,妳觉得男人的宝贝好玩吗?」

  这一句说话,听得小红的粉脸更红了。她想了一想,还是点了点头。白婉婷
看见,便着她靠近身来,并在她耳边细声道:「既然妳喜欢弄,便过去尽情地弄
吧,妳用什么方法都行,但必须紧记,要把他们弄出来,决不能给他们有回气的
机会,知道吗!」接着望向王丕星和王丕仁,微笑着道:「小红妳还不过去,记
住要让两位龙爷舒服啊。」

  小红虽然不大明白她的用意,但还是依照白婉婷的说话去做。

  只见她缓缓爬上床榻,跪在二人中间,两只柔嫩的小手,各自握住了一根宝
贝,开始为他们套弄起来。

  房外的罗开,已将她们如蚊蚋似的说话全听在耳里,他自修练「乾坤坎离大
法」后,早便知晓若要施行「采阳」这一招,必须先让男人泄出来,方可施为。

  可是他看见白婉婷的举动,却和纪家姊妹大有不同,似乎没打算和三人进行
交媾,瞧来她之门采阳之术,极有可能不是「玄女相蚀大法」,但这到底是什么
门路?罗开现在仍是想不透。

  这时白婉婷向王丕庭笑道:「你这个人倒也厉害,已经这么兴奋了,还能忍
耐得住不泄出来。」

  她虽对这方面经验短浅,可是有对上一次的经验,便知晓但凡男人高潮前,
必定青筋暴现,茎身脉动。但现刻手上的宝贝,虽是挺硬笔直,而顶端之处,也
渗出小许玉液,却依然全无发射的迹象。

  其实白婉婷哪里知道,王丕庭在她来王龙庄之前,早已在小红身上发泄了三
次,虽然现在给她挑诱得欲火高烧,但王丕庭心里,毕竟潜在着对她的惧意,在
这种种原因下,要他马上兴奋发泄,自当然大打折扣。

  然而,白婉婷愈弄下去,愈是感到心焦。她用这个方法整治淫徒,在这之前
只有过一次,今趟才是第二次。但今日却不同以往,那日她只消套弄一会儿,便
能将他弄得丢戈卸甲。没想到这条淫龙,竟然会如此地难缠!

  白婉婷本想匆匆了事,实不想在此久留,更想尽快把小红送回马老三处。她
心里不由暗自气恼,早知如此,也不提出这个法子来,把他们一剑一个,或是点
了他们的死穴便是了。

  可是她就是不服气,女性的自专,让她总觉心有不甘。

  白婉婷心想,以自己这般绝世姿容,现在如此挑逗一个男人,竟然无法令他
发泄出来,着实无能之极。便因为这种女性自傲尊严,使她如何也搁不下。

  白婉婷的目光,慢慢移到小红处,却见小红已经弯下身子,小嘴里正含着王
丕星的宝贝。只见她螓首疾晃,似乎吃得津津有味。而小红的另一只小手,正套
动着王丕仁的龙筋。

  王丕星和王丕仁兄弟二人,穴道虽被封,全身不能挪动,但对周身的感官,
却全没半点影响。再见二人的眼睛,已是红筋暴现,盈满着欲火,明着他们已火
盛情涌。

  白婉婷愈看愈感浑身炙热,胯下的花穴,不自觉地甘露涓涓,滑滑滚流,膣
内早便又酥又麻,极端难受。

  当她蓦地里望向王丕庭时,见他仍然瞪着一对淫眼,紧紧盯着自己高耸的胸
部。

  白婉婷不由眉头一紧,登时脸现不愉之色,瞬间便即隐没。

  她心里暗想,这人直勾勾的瞪着一对淫眼,倘若不给他尝一点甜头,也不知
要弄到何时何刻。她想到这里,终于把心一横,便向王丕庭冁然一笑,柔声道:
「你真的很想摸我么?」

  王丕庭听见,自是点头不迭,白婉婷微嗔道:「你这个真是冤家,看来不给
你,你是不死心的了!好吧,但不许弄痛人家。」说着便把腰带略一松开,并把
胸前的衣襟,稍为岔开了少许,提着王丕庭的手,徐徐伸进衣服里。

  王丕庭与两个兄弟不同,他一双手虽是酸软乏力,却并非全不能动弹,五只
手指,依然运作自如。

  白婉婷只觉他偌大的手掌,贪婪地穿进自己的小兜,抚上如凝脂般的肌肤,
当到抚上玉峰时,倏地五指一紧,已把左边的玉峰包容在手中。

  白婉婷不由身子微颤,那种不曾有过的崭新感觉,直教她想叫喊出来。给男
人爱抚自己的身体,今趟还是第一次,若不是要令王丕庭快点完事,她绝不会让
他这样做,而此刻对王丕庭的恨意,不由又增加了几分。

  王丕庭偌大的手掌握上她玉乳时,心里不禁暗自赞叹了一声。一股难言的欲
火,已经把他全然充斥住,同时忘记了自身的危机,却不住口的赞道:「好美,
又滑又挺,果然没有猜错,内里藏着的确是一对极品,若不好好把玩一番,也太
暴殄天物了!」

  白婉婷见这淫徒言词卑劣,俏脸不由一沉,脸上的杀气一掠而过,瞬间又堆
起一副笑脸,娇媚无限地道:「我真的有这么好吗?说给我听听那里好。」

  「实在太美好了!」王丕庭闭上眼睛,尽情感受掌里带来的美好触感,嘴里
却道:「委实美得难已形容,王某玩过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就是不曾玩
过这样一件极品,不但滑如丝缎,且又圆又挺,弹力十足,尤其那两颗蓓蕾,又
硬又挺,若能给我用嘴尝一下这滋味,就是马上死去,也是甘心的了!」

  白婉婷听了他的言语,当真是羞喜参半。给人赞美,自是欢喜。但听着他这
般污言秽语,心里又感愤懑难抑。

  王丕庭果真是这方面的能手,在他不轻不重,充满挑逗技巧的把弄下,一波
波的快感,不断自白婉婷的玉峰处扩散。白婉婷紧咬着下唇,奋力压制体内的悸
动,可是胯内的琼浆玉液,却不听她的使唤,竟是愈流愈多。

  白婉婷的鼻息也逐渐沉重,纤纤玉手把他的宝贝握得更是牢紧,动作也开始
急遽起来,飞快地套弄着。

  王丕庭穴道被封,指力用不上力,叫他无法狠搓力捏,便因为这样,他的缓
搓慢揉,更教白婉婷感到难受,而这种难受,却是美得无法形容的难受。

  白婉婷虽是陷入快感中,却没有忘记正意,她强忍着体内的兴奋,只是把言
语刺激他,好让他能早点发泄出来,当下柔声道:「你既然说得我这么好,便仔
细地弄吧,再卖力一点,你也要让人家舒服嘛。」

  王丕庭听后,果然弄得更为卖力,五只手指,如饿似渴的追亡逐北。

  强烈的快感,不停涌向白婉婷的神经中枢。

  「啊……」白婉婷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被男人如此把弄,那种感觉竟是
如此美好。她美得闭上眼睛,全情投入这股醉人的快感。当王丕庭捻弄那硬挺的
蓓蕾时,直美得她全身剧颤,一声迷人的娇喘,迷人地从她口中逸出。

  白婉婷委实忍不住了,不禁在心里暗叫道:「怎……怎会这样?实在太舒服
了!」

  她感到自己开始缓缓失控了,一浪接着一浪的欲潮,如浊浪排空直掩而来,
暗喘道:「嗯!不要再摸了,再这样下去会受……受不住啊,人家已经流了很多
了,再这样会流干的呀……呀,好美,不要停,继续吧……」

  只见她咬紧樱唇,一张俏脸,因欲火高涨而被烧得通红。她强压着自己,尽
量不要喊出声来,但那股快感,已教她原始的淫欲不断地攀升,玉户的津液,己
经滚滚不绝,一泻难收。

  便在这时,她感到手上之物开始有点变化,强烈的脉动,不住传到她指掌之
间。白婉婷张眼望去,见他又暴胀了几分,且突突地跃动不息。

  白婉婷知道是时侯了,便加紧手上的动作。只觉王丕庭全身连连痉挛,浑身
绷紧,喘气喊道:「太爽了……再加把劲……再……再快些……要来了……不要
停……」

  白婉婷心里发笑,暗道:「你这样想泄,便给你泄个尽兴吧!」

  她看着王丕庭兴奋的样子,便用言语加重药力,向他柔声道:「冤家,想泄
便泄吧,人家要看着你泄出来,快点嘛……」

  王丕庭听见,那里再按忍得住,顶端马眼一张,一道白光,朝天直射出来。

  但见他射完一发又一发,口里不停吐着舒爽的大气。

  这时白婉婷感觉他的手掌,却牢牢紧握着自己的丰满,让她感到异常疼痛。

  她柳眉一蹙,另一只玉手倏地递出,印上他腹下膀胱之处,掌劲微吐,一股
炙热的气流,直冲入王丕庭膀胱。

  王丕庭的龙筋猛地一跳,接着又一道白浆疾射而出,一连又射了四五发。只
见王丕庭张开大口,不停呵呵的吐气。

  过不多时,射出来的白浆,竟已夹杂着丝丝殷红。再过了一会,所射出来的
却已变成血红,人也渐渐昏死过去。

  白婉婷停下手来,满意地笑了一笑,并把他的手从自己衣里抽出,再把目光
望向小红。见她仍是含弄着王丕星的龙筋,头儿急促地上下晃动。

  白婉婷还是首次看见口交的情景,不由看多了两眼,可是愈看愈感到难受。

  她连忙收敛心神,把王丕庭推下榻来,便挪身至小红身边,向她道:「把他
交给我好了,妳去服侍老三吧。」

  小红吐出宝贝,用手抹抹嘴角的唾液,便挪身到王丕仁的身上。

  罗开把房内的情形,早便看得一清二楚,暗自想道:「这个少女果然出手狠
辣,花招百出,竟煞费周章,用这个方法来对付淫徒,但这个也算是以牙还牙,
三人也该得有此报,而这个王丕庭,今回真个是爽死了。」但他并不知道,王丕
庭虽是昏倒,却没有实时死去,还须醒来痛苦多个时辰,不住阳精狂泄,直至精
尽枯涸方行死去。

  到了这个地步,罗开也无须为她的安全担心,更不想再看房里的情景,便悄
悄地离开,寻回自己的马匹,疾驰去了。

  罗开策马回到客栈,店小二一看见他,便放下手上的工作,忙忙跑将过来,
问道:「公子爷,可追到那位姑娘吗?」

  罗开朝他微笑点头,问道:「我的房间可准备好?」

  店小二连随应声办妥,便引领罗开来到房间。

  房间虽不算大,却窗明几净,环境倒也安静。小二替罗开掀起了蚊帐,回身
道:「请问公子爷高姓,小人好写账。」

  罗开道:「我姓罗,小哥你姓什么?」

  店小二道:「罗公子,这里的人都叫我小金,不是甘心的甘,是金银的金,
因为我家贫,口袋里总是囊橐空空,所以便有了这个名字。」

  罗开笑道:「小哥你不用气泄,人有三衰六旺,或许有朝一日环境会转变,
其实我和你一样,也曾经在杭州当过店小二,并非什么大家大族的公子爷。」

  「罗公子你在说笑了!」小金虽然才十七岁,但他自细便和罗开一样,早已
在外跑大的,世道也认识不浅。他知道江湖中人,最爱便是掩饰身份,更不相信
罗开的说话。

  小金笑着道:「光是罗公子这身衣着,我小金不吃不用,也要一年粮钱才买
得起,还有罗公子这匹骏马,瞧来总值个十两银子,就是这身气派,说什么我也
不会相信。」

  只见罗开笑了一笑,也不多说什么,待小金离开后,便即宽衣上床。

  罗开一卧下来,满脑子里,便是白婉婷娇美的脸容。看她今日诛奸救弱的行
为,虽是有点儿邪门,但也不失为一个女侠。

  「咦!是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登时坐起身来,暗骂道:「我怎会这
么失算,我刚才为何不跟着她,倘若她真是月明庄的人,那岂不是错过良机,但
现在赶回去,看来她已经离开王龙庄了。」

  想到这里,罗开不由叹了一声:「还是算了,或许是我想错吧!」便卧倒床
上去,再度胡思乱想一阵,便沉沉睡去。

  罗开在睡梦中,突然给一阵闷啍声惊醒过来。声音极为微细,若不是罗开功
力深厚,寻常人绝不会察觉。

  他张开眼睛,轩着眉头凝神细听。只觉声音是在另一边厢房转进来,呻吟声
还夹杂着痛苦的喘息。

  罗开大感奇怪,心想难道那厢房有人病了?

  虽然这事与他无关,但生病可大可小,若因自己听而不闻,到头来弄出了大
事,岂不让自己终日不安。

  想到这里,罗开便匆匆下了床,披上外衣便走出房间。


             第八回  玄女大法

  只见那发出异声的房间,却是一片黑暗,灯烛全无。

  罗开略一犹豫,不知该否过去。他沉思片刻,回到客栈的大堂,看见小金架
起一条木板,横身卧在上面。

  罗开走了过去,轻轻把他推醒。小金张开蒙眬的眼睛,看见是罗开,连随翻
身坐起来:「罗公子要茶水么?」

  罗开问道:「我房间对面地字号房,是住了病人么?」

  小金连忙摇头:「她怎会是病人,那人正是你骑马追她的白小姐。她回来后
我本想马上通知你,却见已经夜了,便不敢打扰公子。」

  罗开听见是白婉婷,也为之一愣,沉吟道:「原来是她。」便道:「大概是
我弄错,没有事了,你继续睡觉吧。」

  小金问道:「公子要热茶水吗,我给你送去房间?」

  罗开摇头道:「不用了,你还是睡吧。」说完便转身离去。

  回到自己房间门口时,罗开再往那房间望去。看见环境和适才无异,依旧灯
火全无,遂打算回房睡觉去了。当他手指触及房门,耳里又隐隐传来那痛苦呻吟
声。

  罗开一怔,立时停住推门的手,心想:「难道自己离开『王龙庄』后,庄内
又发生了什么变故?听那呻吟之声,莫非她真是受了伤?」

  想到这里,罗开猛然一惊,也不再多想,几个起纵,便跃到那房间窗外,贴
着窗户,戟指点穿纸窗,凑眼往房里张去。

  岂料一看之下,不禁大吃一惊,暗道:「怎会这样,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但见白婉婷仰卧在床,身上只披了一件银色兜儿,下身只有一条亵裤,浑身
几近赤裸。留神细看,见她的双手却按在胸前,隔着兜儿,牢牢握住自已一对饱
满的玉峰,身子不住地剧颤抖动,头上豆大的汗珠,布满她平滑的前额。

  罗开愈看愈感奇怪,心下忖道:「她这种情形,并非一般的手淫。看她额上
的汗珠,还有那痛苦的呻吟,显然她是极端痛苦。莫非……莫非她是练功过度,
走火入魔。」

  罗开回想纪长风的说话,想起他曾说过各种走火入魔的征状。罗开在脑间不
住思索,霍地叫了声:「不好!」脸色骤变,旋即跃到房门,推门进去。

  这时白婉婷只觉浑身炽热,百脉翻腾,犹如万箭穿心般痛楚,连意识也开始
有点儿迷茫。

  饶是这样,她仍是发觉有人走进房间来。白婉婷努力睁大眼睛,望向来人,
见此人竟是在堂上曾见过的男人,心里不由一惊。现在的她,正自浑身乏力,痛
楚难当,倘若有人乘机袭击,着实再无反抗之力,可说是俎上之肉,任人宰割。

  白婉婷乍见外人闯至,惊恐万分,颤声问道:「你……你进来做什么?」

  罗开没有答她,两步便抢到了她的身边,劈头便问道:「白小姐,妳是否曾
练『玄女相蚀大法』?」

  白婉婷听见,瞪着美目紧盯着他,心想此人怎会知晓?她正自疑惑间,还没
来得说话,罗开再追问道:「白小姐妳先回答我,我看妳这般情况,正是走火火
入魔的征象,若不及时解救,小则全身瘫痪,重则有性命之虞。」

  白婉婷神智虽是迷迷糊糊,还是带有半分清醒。听见罗开的说话,也不禁犹
豫起来,心想莫非此人懂得解救的方法?但「玄女相蚀大法」并非寻常的武功,
一般人又如何解救得来。她心知自己危殆万分,可谓命系一线,若再这样下去,
势必如他所言,落个半死不活。心想既是这样,倒不如死马当活马医,或许有一
线生机。

  她自知已无他路可走,只得向罗开点了点头。

  罗开看见,便即道:「为了解救姑娘的安危,小生不得不冒犯了,请姑娘原
谅则个。」话毕当即扯下裤子,脱去内裤,跃上床来。

  白婉婷看见他这个阵仗,急忙问道:「你……你究竟想做什么……想……想
怎样……」

  罗开一跳上床,便将她唯一的亵裤褪下。

  白婉婷更是大惊,罗开已抢先开口道:「救妳的方法,便只有运用我的『干
坤坎离大法』,把阳息引渡入妳体内。但这个方法,必定要在男女交媾时通行,
这也是唯一的方法,再无他法,还请姑娘多多原谅我的无礼。」

  白婉婷听后先是一呆,随即脸现羞愧之色,瞪目无言。

  罗开话落,便把她双腿大大地岔开,跪坐在她胯间处,深深吸了一口气,双
掌朝天一立,气运丹田。不消片刻,只见他胯间垂软的龙筋,登时挺直起来。罗
开自从练了「乾坤坎离大法」后,本就粗壮过人的宝贝,现比之那时更是雄壮硕
大。

  白婉婷那曾见过这等巨物,心下立时畏怯不已。可是回心一想,听他既能说
出「乾坤坎离大法」这个名堂,难道他真是晓得这法门?要是这样,自己便有救
了。

  白婉婷自修习「玄女相蚀大法」开始,便已知晓「乾坤坎离大法」确是克制
解救「玄女相蚀大法」的功夫。但如何解救,她并不知晓,却没想到是用这个方
法。

  罗开徐徐拨开她双腿,单手提握巨物,鹅蛋大的棱冠,紧抵在她鲜嫩的花唇
上,轻轻磨蹭了几下,便见玉露潺湲而出。

  原来白婉婷自王龙庄回来,在床上总是辗转翻侧,不能入睡。满脑子里,都
是当时的淫靡情景,不知不觉间,就自行爱抚起来。才一会儿,弄得花房玉露潮
涌,欲焰焚身。可是她却忘记一件事,但凡修习「玄女相蚀大法」的人,若然欲
求不满,既又不得尽情宣泄,最是容易走火入魔,终于导致这事情发生。

  她此刻虽有累卵之危,浑身如针扎剌,但体内的欲火,并没有便此退却,在
罗开的玉茎撩拨下,津液便立时涌将出来。

  罗开挺进少许,让她紧窄的花房,牢牢含箍着他,便向白婉婷问道:「妳的
『玄女相蚀大法』可有练到第三层『参同契』?」

  白婉婷见他对「玄女相蚀大法」的法门如此熟悉,对他的信心又增加几分,
当下点了点头。

  罗开又道:「当我抵住妳『螺耻』(古人指女性的子宫)时,我将会运功把
阳息排出,并用手按着妳左腰章门穴,到那时妳得运起『参同契』,尽量吸取我
的阳息,直至妳体内的炙热退却,但切记不能中途停止,须得是一气呵成,知道
么?」

  白婉婷点头,却有点担心道:「可是……我若用『参同契』吸取你的……」

  说到这理,不禁害羞起来,竟说不下去。

  罗开知道她的意思,截着她道:「妳无须担心我,我既然懂得『乾坤坎离大
法』,便不怕妳撷取,妳尽管吸便是。现在我要进去了,姑娘尽量忍着痛楚。」

  罗开尽量把她的大腿分开,龙筋缓缓逼进,白婉婷只觉牝阜像被撑裂般,胀
塞感在内中扩散,愈来愈是强烈。

  罗开小心地寸寸缓进,只觉她琼室奇紧,玉茎犹如给人握住,且如投烘炉,
火热非常,灼得他异常舒服。这时玉冠忽给一层软肉所挡,罗开心里暗自一惊,
立时停了下来,问道:「妳……妳原来还是处子!」他曾看见白婉婷在王龙庄的
大胆举动,如何肯相信她仍是一个处子。

  但见白婉婷星眸半张,咬着小唇点了点头。

  罗开虽感诧异,但是事已至此,况且人命攸关,再也不能计较这么多了,说
道:「事到如今,为了姑娘的性命,请恕我冒犯了。有道长痛不如短痛,妳且忍
住痛楚。」罗开摆开架势,腰肢用力望里一挺,玉茎直闯至她最深处。

  突然而来的充塞感,让白婉婷不禁「啊……」地喊了一声。幸好并非如传说
中那般痛楚,但这股强烈的胀满,一时也令她难以适应。

  罗开紧紧抵着她的花蕊,却没有任何动作。他闭上眼睛,气聚丹田,运起功
来。

  白婉婷怔怔的望住他,小手紧握住他的大腿,如此静默地过了一会,罗开向
她道:「姑娘准备好了吗?」

  只见白婉婷咬着下唇,努力地点了点头。罗开深吸一口气,骤然一股强而有
力的热流,从他顶端疾射而出。

  白婉婷立即施展「参同契」,当她才吸完第一口,罗开的第二股热流又再次
逸出,如此每吸一次,白婉婷体内的热气便减了一分,疼痛也缓和起来,直到她
吸取到第八次,体热和痛楚,已经完全消失,半点不留。

  白婉婷不由嘘了一口大气,挪动了一下身躯。

  罗开突然道:「姑娘不可乱动,闭目把阳息运行一周天。」而他也跪着闭起
眼睛,口里不停吐纳,直至炷香时间,二人才运功完毕,徐徐张开眼睛。

  罗开长长地吐出最后一口气,便笑着向她道:「姑娘,现在好一点了么?」

  白婉婷含羞地点点头,罗开低头望着二人的交合处,自己的玉茎仍深深地藏
在她花房,一股难言而复杂的情绪,立时涌将出来,歉然道:「多有冒犯,还望
姑娘原谅,我也该走了。」说完便欲将龙筋拔出。

  「不可……你……你留下来好么?我……我还有一些事想问你。」白婉婷说
完,已经满脸飞红。

  罗开茫然望着她:「这个……」只见她一脸娇羞,两颊通红,显得更加的迷
人,更教人心动!好漂亮的姑娘,罗开不禁暗自赞叹,便问道:「不知姑娘想问
什么?」

  白婉婷望着他道:「公子……公子怎会懂得『乾坤坎离大法』?」

  罗开略一犹豫,一时确不想把原委说出来。白婉婷看见他这副模样,也明白
他的心意,便道:「公子若不愿意说,当我没说过是了。」

  罗开道:「小可不是不想说,只是……」

  「嗯!算了,不用再说了。」白婉婷一对水灵灵的眼睛,凝视着他。只见他
一脸正气,样子俊朗,言谈举止也颇为有礼,想必这人并非什么奸滑卑劣,贪淫
好色之徒。但当她想起刚才的事,不由脸上一阵羞红。

  这时二人眼睛相接,一股复杂的感觉,不觉间在二人心中茁生。

  白婉婷怔怔地望着这个救命恩人,就是方才那短暂的一刻,她对眼前这个男
人,不知为何,已有了相当好感。

  白婉婷柔声问道:「你可以抱着我吗?」她才一说完,立时连耳筋都红将起
来。

  她十分清楚,自己的身子既然已经给了他,无疑便是他的女人了。倘若他就
此离去,能否再有见面的机会,实是难料。再想,要是他不肯要自己,那又如何
是好?

  她一阵胡思乱想,但愈是想,愈是感到心绪凌乱,不能自己!

  罗开是个聪明人,再看见她那忧心忡忡的神色,多少也明白她的心意。

  心想刚才一事,原意虽是为着救人,但她的宝贵贞操,终究是自已夺去的,
如何来说,也不能全没交代便一走了之。而眼前这个姑娘,不但艳若仙姬,且侠
胆义心,实是一个难得的武林英雌。今日既能与她结合,或许是天运使然,若能
得她不弃,打后肯和自己在一起,着实是邀天之幸,夫复何求。

  他想到这里,又听见她方才这句说话,立时明白她的心意。

  既然美人有意,自己也无须矫揉造作,便把健硕的身躯徐徐伏下,将她轻轻
拥抱住,以行动表示一切。

  白婉婷看见他这亲昵的举动,心里也为之愉悦,双手围上他脖子,俏脸紧贴
着他脸颊,一股如兰似的幽香,直扑向罗开。

  白婉婷低声在他耳畔道:「多谢你,多谢你救了我。以后不要再叫我白姑娘
了,你叫我婉婷好了。」

  罗开侧起头来,贴着她耳朵道:「怎会不好,我还没对妳说,我叫罗开。」

  「很好的名字,我好喜欢。」白婉婷把罗开抱得更紧,忽地柳眉一轩,轻声
「啊……」地叫了一声。

  罗开听着,撑起头来紧盯着她,一脸忧色问道:「妳怎么样,体内还有不适
吗?」

  「不是……」白婉婷粉脸火红:「只是……只是你太大了,有点痛……」

  说完己娇羞得把脸儿埋在罗开颈下。

  罗开旋即明白过来,歉然道:「对不起,我还是拔出来好了。」

  「不要……我好喜欢那种感觉。」白婉婷又羞又窘:「你说与我知,咱们这
样,算不算是交媾?」

  「嗯!」罗开点了点头:「我已经进入妳身体,当然算是。」

  白婉婷低声说道:「但我听姐姐说,男人会用那东西不停地出入,最后便会
射……射出来,但你方才却没有这样做,我还道不是。」

  罗开微笑道:「当时我为了尽快救妳脱险,自是要把握时间,所以运功把阳
液逼出,并不同一般的交媾。其实男女双方真正的结合,比之刚才要还要美好得
多。」

  白婉婷在王龙庄内,那股不曾有过的快感滋味,早便令她心领神会,现下听
罗开这样说,不由又想起来,娇羞道:「真的吗?」

  她那股兴致盎然,欲求一试的模样,不禁教罗开发笑。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把仍然挺硬的宝贝,徐徐往后抽拔,再缓缓深入,沟棱
玉冠,轻轻刮着她膣壁,来回抽提,把个白婉婷弄得浑身畅美,玉液接着逸出,
一对柔荑,只是把他抱得死紧。

  罗开轻柔呵护,轻抽徐送,只觉白婉婷牝内暖烙紧凑,美快非常,再望见白
婉婷美目如丝,小嘴轻张,一脸受用陶醉的样子,更显她美不可言。

  白婉婷贴着他耳边,轻声道:「真的好美,没想到会这么美!嗯……再这样
下去,婉婷准会给你弄上瘾来……」

  罗开道:「只要感觉好便行了,妳修练『玄女相蚀大法』,本就不宜强压欲
念,难道这一点妳也不知道?今日妳走火入魔,实是凶险之极,以后该当小心才
是。」

  白婉婷娇喘连绵,手脚四肢把罗开紧紧围住,有气无力道:「我……我自是
知道,可……可是我不甘心胡乱给那些男人,自……自从我修习此法后,我连身
子也不给男人碰一下,便……便是害怕被挑起欲火,但今日……今日却……」

  罗开为她接上道:「今日却给王丕庭弄出火来了,我说得对么?」

  白婉婷连忙望向他,一脸狐疑,问道:「啊……你……你怎会知道……」

  罗开道:「我说了出来,还要你多多原谅。我在店堂眼见妳要到王龙庄去救
人,又见你孤身一人,恐妳有所不测,我便衔尾跟去,只是妳不曾发觉而已。但
没想到王龙庄的人,竟全是土鸡瓦犬,全是虚名无实之辈。」

  白婉婷张着一对水汪汪的眼睛,惊讶问道:「这样说……你……你什么也看
见了!」

  「嗯!」罗开点点头。

  白婉婷听见,立时羞涩得双手掩脸,娇嗔道:「你……你好坏啊……羞死人
了。」

  罗开见她这副娇憨的模样,当真又俏又可爱,与初见她时那副冷艳傲姿的模
样,直是判若两人。

  他着实没想到,怎地女人竟会如斯地擅变,若不深入了解,确是难以摸准她
们的心思。罗开征怔地望着她,愈看愈觉眼前这个少女,不但外表容颜独立,原
来内里却是娇婉如水,便再挺动腰杆,开始缓抽起来,龙筋每记都直抵她深宫,
白婉婷只觉他不住出入挤磨,委实美得身酥肌麻,情致翕翕,当真美不可言。

  罗开双手捧着她臻首,嘴唇徐徐印上她小嘴。

  白婉婷这时已美得昏昏沉沉,享受着这从未有过的美妙感觉,况且眼前的俊
男,每一个动作,尽皆温柔怜爱,不由令她情根暗种,放怀承受。但见她小嘴轻
启,丁香徐吐,登时你缠我挑,舌头不停在对方口腔内打滚。二人这时,正是尤
云殢雨正欢浓,痴云腻雨无留恋。

  二人拥吻良久,罗开才不舍地抽开嘴唇,抚着她柔顺的秀发,说道:「把兜
儿脱去好吗?」

  白婉婷含羞地轻轻点头。罗开为她轻解背带,银白色的兜儿,应手掀起,放
了在床缘。

  这是她首次裸裎人前,羞得双手揜脸,别过头去。随听悉窣的脱衣声,便知
晓罗开正自褪衣解带,小脸更是通红如火,更显娇羞无限。

  罗开一面脱衣,一面盯着她完美无瑕的身躯。但见她双峰挺秀,匀称细腻,
峰顶蓓蕾胭红娇嫩,惹人撷噬。再看她一身如玉赛雪的肌肤,泛着迷人的光泽。

  直看得罗开情兴大动,一手扯下最后的内衣,露出他那铁扇般的赤裸胸膛,
整个人便再爬伏到她身上。

  这种肉贴肉的崭新亲昵接触,让白婉婷不禁低鸣了一声。

  只见她紧紧搂抱住他,丰臀轻提,诱惑着他的宝贝,好叫他更深入怜爱她。

  罗开见她这需渴的举动,也不打话,丈八火枪立时大展雄风,动作一次快过
一次,霎时「噗唧!噗唧!」之声大作。立时花露狂泻溅出,涓涓骚水,沿着她
股沟下流至菊门。

  罗开腰臀起落如飞,不消片刻,已把个白婉婷弄得呼嗲喊娘,神魂俱飞,连
最后仅有的矜持,也全抛到十万八千里外。

  白婉婷初经人事,确实难以按忍,不由语无伦次,淫声大作起来:「啊……
要死了……罗开你把我那儿撑坏我了……不……我不要你停……求你再用力地爱
我,尽情爱我……啊……」

  罗开抚玩着她一边玉峰,龙杆不停地深钻。他发觉白婉婷的花房,却与常人
大有异趣,内中紧窄便不消说了,只是那甬道却犹如火谷般,温热非常,深宫之
处,如有小嘴啃咬,不停地吸吮着他的头儿,教人畅美非常。

  罗开浑然忘我,腰股撺上坠下,宛如水浮葫芦,尽情奔驰。

  「啊!我快受不了……怎会会这么美,你这个坏人,不要用头儿咬人嘛……
啊,又来了……」白婉婷登时剧战不息,一双美目登时翻白。

  罗开笑道:「我又怎样咬妳了,说给我听听。」

  白婉婷把脸贴向他耳边,低声娇嗔道:「你……你呀,这到底是什么功夫,
钉住人家里面不停啃噬,就似水鸭咂食,左寻右刺,害得我不知丢了多少遍……
啊……不要嘛……人家真的要死了……」

  罗开暗笑道:「这样你不喜欢吗,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做是了。」

  白婉婷直是美入心肺,连忙说道:「我要……以后都要……啊……实在是受
不了……再这样美下去,婉婷的小命都没了……你快完吧,便行行好,快点完好
么,我再受不了……」

  说完便牢牢抱着罗开,不住把玲珑有致的娇躯凑向他,腰臀疾抛,配合着他
每一记强猛的冲击。

  罗开疾攻一会,却见她神色迷乱,心想她毕竟是第一次,确难以忍受自己的
勇猛,便一声不响,倏地把龙筋拔将出来,好让她能得个喘息的机会。

  岂料甫一抽出,白婉婷立时瞪大眼睛,一脸失望地道:「你……你……」

  罗开朝她微微一笑,说道:「妳刚才不是说受不了么?」

  白婉婷正自乐在头上,听他这样说,立时又羞又急。但那股空虚感,实是叫
人受不了,也顾不了羞耻,哀声道:「人家刚才……说说吧了,求求你再进去好
么,婉婷好想再要。」

  罗开确没料到,瞧来这小妮子真的弄上瘾了。

  白婉婷见他还没有回应,便伸手去把他握住,引领着他道:「给我……」

  罗开点头一笑,便再挺身而进。

  白婉婷满足地轻轻嗯了一声,抱紧他道:「好美……用力再爱我。」话歇,
一阵热吻,雨点般落在罗开的脸上。

  但见罗开回吻着她,一面抚弄着她的玉峰,一面晃动下身,阡阡刺刺。这回
一口气便是几百戳,把白婉婷心花都弄开了,真个昏去又醒,醒来又昏,直至她
四肢无力,花房颇颇吐露,阵阵津液浸满裀褥。

  罗开也知不能再弄了,遂吻着她的耳珠,低声道:「瞧来妳今日也累了,实
也不宜过度,今日便此完结好么?」

  「嗯!来吧,给我……」白婉婷死命拥抱住他,把臀部挺得老高,好叫他能
更深入抵住她。

  罗功也不再强忍,放开情怀狂攻了一会。过不多时,阵阵烫热的白浆汹涌而
出,直浇得白婉婷全身酥麻,花房猛地收缩不止,几个哆嗦又再次丢了。

  「舒服么?」罗开拥紧着她,让她感受满足后的温柔。

  白婉婷已经浑身无力,小嘴不住喘着大气:「舒……舒服……你好生厉害,
险些儿给你弄死了。是了,今晚留下来陪我,好么?」

  罗开点了点头:「今晚我不走,妳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
  注:参同契,原是出于一本炼金术古籍,乃东汉道教真人撰写,也是后世道
家尊称他为魏真人、也有称他为龙真人的魏伯阳。

  参同契的意思,即是三个等式的约束,其意是从辰砂和铅之中,抽出水银的
过程,并以五行说法、易经的三线组、六线组所代表的万物哲学写成。后由于儒
家学者加以隐蔽,把籍中性爱理论驱逐于外,让人无法了解它的深刻意义。

  后来玄女相蚀大法的始创之人,便是依据参同契古籍中的性爱术,如:九次
还、七次返、八次归、六次停。还有男为白,女为赤,男女双方如何达至性爱高
潮,形成金与火混合等理论,以此创出另一种阴阳调合,又能采阳补阴的法门。
但其中含意,已非原古籍所载,却是从中变化出来。

  因为这种关系,玄女相蚀大法的第三层,便同样以参同契为名,而第四层更
增加一个等式,名为肆同契,能把女性元阴精气,以功力化成毒物,在交媾过程
中种于男性体内,成为一种厉害的淫毒功夫。

  当然,详篇下段均为作者乌有杜撰之作,但通俗小说不必详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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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回  痴云腻雨

  朝霞临窗,雄鸡司晨。

  现下虽是深秋,但房间里却春意融融。罗开缓缓地张开了眼睛,熟睡中的白
婉婷,却不知可时,半边迷人的裸躯,竟全爬伏在他身上。一张娇美的脸儿,正
枕在他健硕的胸膛。白婉婷优美的小嘴,仍绽放出丝丝甜蜜的笑意。

  罗开轻轻抚摸她裸背,一股迷人的芳香,从她的脸颊、鬓边、秀发里传将出
来,使罗开不由勃然心动。

  他的手指滑过她如丝般滑的背部,划过她纤细的腰肢,最后停在浑圆丰满的
臀股。那柔腻丰挺的肌肤,触手竟是如斯地美好,惹得他贪婪地揉捏起来。

  罗开不由暗自轻赞一声:「怎地生得这般尤物,太完美了!」

  他的贪婪触抚,使白婉婷慢慢醒了过来。

  白婉婷微微低吟了一声,发觉罗开正爱抚着她,不禁令她脸颊一红。她轻抬
螓首,把俏脸偎贴着他的脖子。

  罗开只觉她软绵绵的伏在自己身上,似周身没骨骼一般,再看她晕生双颊,
美得难以形容,心中又是一动,情欲暗生。

  罗开把手移上她脸颊,温柔地轻抚着,低声道:「妳醒了。」

  白婉婷娇嗔起来,说道:「你这样摸弄人家,叫人怎会不醒。」一面说着,
一只小手在他胸口温柔抚摸。突然指尖碰着一件东西,她把眼望去,却是一块玉
牌,当她用手握着看时,惊叫道:「你……你怎会有这块玉牌?」

  纪长风交给罗开的玉牌,他一直贴身挂在脖子上。

  昨夜因房间黝黑,白婉婷尚没有发现,现在乍见之下,见她竟产生如此大反
应。罗开便问道:「婉婷,妳可是月明庄的人?」

  白婉婷听了,更是惊讶万分。她在江湖上走动,直来没人知道她的师承和家
世,罗开竟然一口道说出来,怎叫她不惊。

  她瞪着疑惑的眼睛,怔怔地望住罗开,问道:「你怎会知道?」

  罗开虽然早有坏疑,现听后还是一阵大喜,连忙道:「原来妳真是月明庄的
人,这便好了!」便将白婉婷身子微微托起,好让她整个人伏在他胸前,双手拥
紧着她,开始把纪长风和自己在水牢之事,由头至尾说了出来。

  白婉婷愈听,眼睛张得愈大,直到罗开说完,方喃喃说道:「原来他还没有
死,要是姊姊知道这消息,相信她不知会多高兴。」

  罗开问道:「莫非妳姊姊便是月明庄主人?」

  白婉婷点了点头:「你要找的白瑞雪,她便是我姊姊。罗开哥,待这里的事
情完结,咱们一起回月明庄好吗?」

  罗开凝望住她,问道:「昨日王龙庄的事,妳还没有了结么?」

  白婉婷摇摇头,小手摸上他的俊脸,道:「都完了,那三个王八蛋我已经收
拾掉,但我在这里还有一件事要办,若不是为了这个原因,我也不会来到这里,
更加不会和你……」说到这里,脸上不禁又羞红起来,把头钻入他怀中。

  罗开问道:「妳要办什么事,可以说给我听吗?」

  白婉婷抬起头,眨动着她长长的睫毛,柔声道:「我说出来,可不要生气,
你先要答应我。」

  罗开点点头,白婉婷续道:「你初涉江湖,可能没听过这名字。那人的绰号
叫『黑王蜂』,他真名叫什么,恐怕迄今还没有人知道。这厮在江湖上,是个恶
名昭彰的采花贼。就在半年前,他竟然疯言疯语,四下扬言今年十月十五,不管
我身在天南地北,躲藏在哪里,当日必定会落在他手上,到时不但要我认栽,且
还……还要我的身体,要我做他的女人,你道这个人是否该杀。我当时听后,当
真火冒三丈,便四出打探此人的踪迹,最后给我知道,这个恶贼竟来了这里。其
实昨日在店堂看见你,我还以为……」

  罗开笑着接上道:「以为我是他。」

  白婉婷含羞点头,罗开又问道:「现在距离十月十五,尚有三日,倘若到时
妳们碰头,要是妳输了,自当如他所言,若妳赢了,那时妳将会如何对付他?」

  「这个还用说,我保证他死得被那三条淫龙还要惨,你知道吗,但凡脱阳而
死的人,并不会一时便死去,昏过之后,醒来时会浑身虚脱无力,阳物暴胀,且
那话儿会酸痳阵痛,仍不停渗出血水,剧痛难当,直痛足几个时辰,方会死去。
因此我对付万恶淫邪之徒,才会用此种手段。今次我曾对自己说,必要让他尝尝
那痛不欲生的滋味。」

  罗开听得目瞪口呆,背脊一寒,心想幸好当日瑶姬没有狠下重手,今日才能
逃过一劫,要不然真个苦不堪言。

  白婉婷咬牙切齿道:「那厮如此可恨,我要待他死后,再把他磨成齑粉,抛
落大江,这才消得我心头之气。」

  白婉婷愈说愈是气愤,罗开却听得嘴角含笑,最后伸伸舌头。白婉婷见他这
副模样,立时嗔道:「我说得不对么,你笑什么?」

  罗开道:「我没有说妳不对,只是想着那人怎地如此的蠢笨,这么多人不招
惹,却招惹到妳的头上来。」

  白婉婷道:「谁叫他这般可恶,若不给点颜色他瞧瞧,他也不知道『冷艳天
娇』的手段。」

  罗开道:「到得那日,我希望妳能应承我一件事?」

  白婉婷笑道:「好!但你也得先应承我。这是我和他的恩怨,虽然你现在武
功高强,但我不准你横加插手,免得给江湖中人耻笑,说我『冷艳天娇』害怕了
他,要找外人帮手。」

  罗开本想说让他从旁帮忙,岂料她竟先发制人,叫罗开立时舌头打结,把将
说出口的话缩回,罗开想了一想,还是道:「我应承妳不出手,但我会隐在一旁
保护妳,要是妳有危险,我可不能不管,这个可以了罢?」

  白婉婷听了,见他出于一片关心,顿时由心底甜到口里来,脆声道:「嗯!
我应承你,可是你隐在一旁,我便无法像那三条淫龙一样,慢慢折磨他,若再给
你看见那事儿,羞又羞死人家了!」

  罗开笑道:「说句实话,我真不希望妳用这种手段。以牙还牙这个方法来对
待那些人淫徒,我不敢说这方法不好。但这种做法,对妳也有危险。还记得昨夜
的事吗,若妳一定要这样做,方能消却妳心中怒气,我宁可妳采用『参同契』来
吸取他阳息,也不希望妳用对付王丕庭的方法。妳这样做,极有可能重蹈覆辙,
一个不好,又来多一次走火入魔,这便危险了。」

  白婉婷瞪大眼睛道:「这怎么可以,我已经是你的人,又怎能和其它人做那
个,我绝对不会应承你。」

  罗开轻抚着她的秀发,温言道:「不要再傻了,妳应该明白我的心意,妳既
然修练『玄女相蚀大法』,若继续抑制欲念,与饮鸩止渴无异,后果当真非同小
可!要是我不在妳身边,妳霎时欲火骤起,那时该当如何,倘若为了我而致妳身
受危害,罗开真是抱恨终天,九泉衔恨了。」

  白婉婷听见,不由大为感动,伸手把他紧紧地抱住,一双眼睛,早已泪光盈
眶,哽咽着道:「罗开哥,都是婉婷不是,要是我不练这门功夫多好!」

  罗开问道:「事到如今,说这些话也没用了,只要妳打后要万事小心,尽量
收敛欲念便是了。我仍有一事想问妳,妳这门『玄女相蚀大法』,若然我没有猜
错,是妳姐姐传授给妳吧,我可有说错?」

  白婉婷摇头道:「就因为姊姊不肯传授我,我才自个儿偷偷修习。」

  罗开轩着眉头,不解道:「这怎么说?」

  白婉婷道:「在我十五岁那年,我无意中在姊姊房间里发现这部秘籍,当时
我看了几页,秘籍上说,若能修习此功,不但能青春永驻,且能增强功力。于是
我手抄了下来,当下便偷偷依法学习,不觉间已有三年。这三年间,我的功力果
然大进。但至今为止,姊姊还不知道此事。是了,当你见着我姊姊,千万不要说
出来,答应我好么?」

  罗开听后,眉头皱得更紧,叹气道:「原来如此,难怪你对这法门似懂非懂
的!虽然我身为男人,无法修练此功,但恩师也曾将『玄女相蚀大法』的事说与
我知,妳可知道,妳姊姊为何不把他传授给妳?」

  白婉婷摇了摇头,一脸茫然。

  罗开道:「因为她关心妳,害怕妳修习之后,心性会续渐踏进魔道,导致不
能自拔,知道么?」

  「我还是不明白,难道这『玄女相蚀大法』是一门邪功?」白婉婷瞪大眼睛
问。

  罗开道:「虽不能说是邪功,用得当则正,用得不当则邪,我方才也有对妳
说,纪家两姊妹现下的情形是怎样,难道妳现在还不明白!」

  罗开见白婉婷仍是一脸懵然,便把修练「玄女相蚀大法」的利害,仔细地说
了一遍。最后说道:「其实这门心法,拥有极强大的潜在危险!我且先问妳,妳
没有修练此法前,妳的性子是否改变了很多。还有妳的心性,也会随着修习的日
子而日益转变,不自觉地会产生对男人的憎恶,尤其一些淫邪之辈,会让妳更恨
之入骨,我说得对么?」

  白婉婷听后,沉思片刻点头道:「你知道为什么吗?说与我知。」

  罗开道:「光是以妳对付王丕庭的手段来看,基本上妳己开始步入魔道,只
是妳自己懵然不觉。皆因修练此功,将有一股无形的情欲之火,随着时日在体内
积聚增长。若然那股情欲火焰受到外来克制强压,魔性便会随之而生,让妳产生
一种不平衡的心理状况。一方面是憎恶男性,而另一方面,又很想与男人接触,
其实内心深处,却潜伏着一股对男人的欲望,满脑子都想着男人。但又给自己的
意智压抑住,长久的压抑,便会形成反效果,憎恨男人的心态便会愈来愈重。而
妳的性子,也渐渐变得如冰般冷酷无情,现在妳该明白了吧。」

  白婉婷听后,细心想想,确如罗开所言,这两年来屈在心底的煎熬,今日终
于明白过来。几颗泪珠,禁不住从眼眶里滴下。

  罗开拥抱住她,温柔地轻抚着她的裸背,缓缓道:「只要从现在开始,妳能
放开情怀,再不克制体内的欲念,便不会有事。以后只要把『玄女相蚀大法』用
于正途上,这样对妳来说,不但可以改变妳过往冷艳无情的性子,也将会对妳有
百利而无一害。」

  白婉婷点了点头,罗开怜惜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水,笑道:「别再想这个了,
我今早兴致特别好,昨晚还没有好好满足妳,现在便让妳尝试一下做女人的乐趣
吧,好把妳多年积压的欲火全释放出来。」

  白婉婷羞得满脸通红,小手轻搥着他,嗔道:「你好坏啊,光天化日也要人
家……」

  罗开笑着道:「这也怪不得我,谁叫妳长得天仙化人般,而且妳整个晚上,
如此赤条条地贴在我身上,便是柳下惠也按忍不住。」

  罗开双手已按上她臀部,徐徐搓揉,胯间的宝贝,早已如铁一般坚硬,直抵
向白婉婷的小丘谷:「妳感觉到吗,我是多么渴望想要你。」

  白婉婷含羞一笑,把他抱得更紧,整个诱人的娇躯,全贴伏在他身上。

  罗开轻轻把玉茎往上顶凑,一股强烈的欲火,立时在她体内升起,丰臀也情
不自禁地,紧紧贴着他的巨大磨蹭,说道:「嗯!你真的好壮大,我已经受不了
了……现在便给我好吗!」

  罗开笑道:「才没有这么快,我还没让妳爽够。婉婷!抬高妳的身躯,我要
尝一尝妳这个。」

  白婉婷一时不明其意,却见他一对眼睛紧盯在自己胸前,转念一想,登时明
白过来,脸上不禁又是一红。但既是爱郎的要求,她又怎忍心婉拒,便含羞带怯
的撑起身子,缓缓把一边玉峰凑到他的眼前。

  罗开赞道:「真的很美,那王丕庭的话果然不假。」他的舌尖,开始在她蓓
蕾上轻轻一挑,白婉婷顿时浑身剧颤,接着右边的玉乳,忽地被罗开吸入口中。

  「噢……」白婉婷轻呼了一声。这种感觉,比之让人用手还要来得舒服。

  她只觉罗开的舌头,不住地在她的蓓蕾打圈,一时轻吸,一时缓扯,直美得
她哆嗦连连。而牝户的膣肌,也随着不住攀升的欲念,不停地收缩蠕动,潺潺玉
液,一如洪水奔流般源源涌出。

  只见罗开手口并用,动作却温柔之极。

  罗开相当清楚,常言强拧的瓜儿不甜。他正是要将她的情欲扇热,好叫她开
声苦苦哀怜,这才显得有趣。罗开感应到她加速的心跳,连她那如丝的肌肤,也
渐渐现出了淡红。纳入嘴里的玉乳,当真是人间极品,只觉在丰满均称中,还带
着柔嫩和挺弹,彷佛轻轻一弹,便会绽开来似的。

  他一面吸吮,一面把眼往上望,却是白婉婷满脸绯红,五官无处不美,无处
不媚。一股灵动的韵味,从她眉目之间透将出来。尤其现在她那一脸陶醉,星眸
半闭的可爱神情,委实美得不可方物。

  白婉婷给他这样一弄,早已情兴大动,直爽得全身乏力,心儿怦怦狂跳。但
她仍是勉力撑高上身,好让爱郎能尽情享用自己的丰满。

  她缓缓低头,便和罗开目光相接。她同时发现,自己一对白璧无瑕的玉峰,
正不住在他嘴里手里变着形状。

  这时罗开吐出挺突的蓓蕾,笑声问道:「感觉还好吗,要不要我停下来?」

  白婉婷摇着螓首,柔声道:「不要,求你继续,婉婷好舒服……」说着主动
把蓓蕾塞回罗开口中,含羞道:「舔我,啊……怎会这么美,婉婷太喜欢这种感
觉了,好美……用力吮……啊……」白婉婷抱紧罗开的脑袋,惟恐他半途离开。

  罗开把弄有顷,方把白婉婷翻在身下。一张嘴唇如禽啄食,不住吻舔她的全
身,弄得白婉婷兴焰情炽,纤腰丰臀,忘情地不停款摆。

  罗开的嘴唇愈吻愈低,最后来至她胯间玉缝。白婉婷感觉到他的举动,死命
地把双腿合拢。岂料罗开把指头在花唇撩拨几下,骤然而来的强烈骚动,使她双
腿登时发软,便给罗开藉势大大分了开来。

  白婉婷立时急了,喘声道:「不要……不要弄那里……啊……要死了……」

  她呼喊方毕,罗开双指已翻开她两片花瓣,一团鲜艳的层层嫩肉,已经不停
地翕合蠕动,立时全呈现他眼前。

  罗开凑眼一看,只见她门户紧小,蚌肉胭红,当真是愈看愈爱,旋即把嘴前
探,含上她的小豆粒,舌尖来回挑拨。

  白婉婷何曾受过这种折磨,霎时给他这般一弄,那能禁受得起,浑身不由狂
颤不休,颇颇呻吟起来,颤声道:「啊……不得了……求求你不要折磨人家……
啊……你的舌头……」

  她说话才没说完,一条柔软的灵蛇,倏地伸进她花房,仍不停自伸自缩。

  白婉婷美得柳眉颦蹙,立时秋波懒动,只知蜜穴发骚发痒,玉液长流。

  然而,罗开竟如获琼浆仙露,一股脑儿全吸入口中。白婉婷顿觉魂消魄离,
十只玉指,紧紧抓着裍褥,腰肢狂摆,提臀相凑。

  罗开只觉满口香津,犹赛兰麝,也不顾白婉婷泄完又泄,见他狂吞猛吸,直
吃了盏茶时间才肯罢休。

  他吃了个满怀,方爬上白婉婷身上。二人旋即四肢交缠,白婉婷连忙吻着他
脸颊,就是死命不肯放。短短两日之间,白婉婷一改以往,那股冷艳竟然一扫而
空,变得热情如火,足见她对罗开已情种骨髓,实是再难舍离。

  二人缠绵良久,白婉婷方在他耳畔娇喘道:「罗开哥,刚才我舒服死了,给
你这么一弄,人家已经来了三次,你可知道么。」

  罗开用手包着她一边玉乳,轻揉缓捏,微笑道:「还有得妳来呢,现在才是
刚刚开始。」

  经过方才一役,白婉婷以经放开心怀,再也不像先前那么害羞了,只见她热
情地吻了他一下,柔声道:「嗯!只要你喜欢,今日便泄死我好了。」

  她大胆地,小手徐徐探向他胯间,一把握住他的巨物,笑吟吟道:「他真是
神物,怎会这么粗,又是这么长,我昨日见小红为他们吸吮,一脸舒爽的模样,
你也给我试试好么?」

  罗开笑道:「这有何难,我正是求之不得。」说完便走下床来。

  白婉婷一时不明其意,只瞪着美目望着他。

  但见罗开伸手过来,把她扶坐在床缘。接着大刺刺的站在她跟前,挺着胯间
的大东西,直抵向她胸脯道:「先让我玩一会儿,慢慢再含弄。」

  白婉婷虽是茫然不解,还是点头应允。小手已贪婪地握紧龙筋,一面为他套
弄,一面抬起头来,望向罗开道:「是想我这样么?他这么粗,我手指都圈不来
了,啊……你的玉囊好柔软,很好玩呢!婉婷摸得你舒服吗?」

  白婉婷愈弄愈感有趣,一双小手上下飞舞,缓套轻捏,无所不为。

  「嗯!舒服……」罗开轻抚着她的秀发,缓缓道:「来!让我来干一干妳这
对妙品。」

  白婉婷听见,更是大惑不解:「这……这个也可以干吗,如何干法?」

  罗开道:「是这样。」说着间,便把宝贝搁在她乳沟:「你用手按着他们,
把他夹起来。」

  白婉婷终于明白过来,虽感害羞,却见罗开兴致勃勃,便不想拂他兴头,只
得依法而为。但见她生涩地把罗开的宝贝藏在沟中,只露出玉冠一大截在外。

  罗开微微一笑,开始缓缓抽提,宝贝登时磨刮着她的嫩肌,只见玉冠一出一
没,淫靡至极。

  罗开突然道:「低下头来含住他。」白婉婷听着,连忙望了他一眼,见他一
脸哀求之色,便凑上小嘴,玉冠立时顶开她的樱唇,不住往她腔内出入深进。

  「唔……唔……」白婉婷首次品尝巨筋插喉的滋味,竟然是这样一行庞然大
物,小嘴剎那间给塞得堂堂满满。她尽量张开口,方能把他全然容纳。

  一番炽情的抽动,罗开口里不住喊爽。白婉婷听了,眼见爱郎畅美,原本渐
趋酸软的嘴儿,再次用力地含箍,龙筋每每直抵她喉间,直是又狠又深。

  这时白婉婷方发觉,原来含弄男人的滋味,却也相当不错,感觉起来,还比
用手来好得多,无怪当日的小红,会露出这副陶醉的神态。

  正当白婉婷全情投入之际,罗开忽地把宝贝抽离。她正自茫然,张着动人的
眼睛望向他,罗开已把头探近,在她樱唇上吻了一下,温言道:「抬高妳双腿,
我要进去了。」

  白婉婷顿感奇怪,眨着美目问道:「便这样坐着?」

  罗开点头道:「这样坐着,才能让妳清楚看见。」

  白婉婷娇嗔起来:「啊……我不要,羞死人了。」但她还来不及抗议,罗开
已把她双腿提高,往外分开搁在了床缘上,一缝红艳艳的玉门,满布花露的猩红
沟壑,立时全露将出来,清晰地呈现他眼前。两扇花瓣,只是不停翕吐张合,煞
是诱人。

  白婉婷早已羞得无地自容,但却也无奈,只得双手往后按在床上,撑持着身
躯。眼见罗开提着龙杆,把个玉冠在她肉缝上不住研磨,直教白婉婷又美又痒,
让她看得情兴大动。罗开便是不肯寸进,惹得她心痒难搔,暗里直骂罗开存心折
磨人。

  她终于忍无可忍,抬起腰肢,提臀望着龙头顶凑。

  然而罗开却不理会,仍是久久不进,只是不住揉磨,立时弄得她花露猛冒,
膣内津津作痒,无法抑止,不禁哀声恳求:「你好坏,婉婷着实受不了,行行好
快点进来嘛!」

  罗开贴近身来,一手揪住她一边玉乳,五指轻搓慢捏,白婉婷又是一颤,一
股美感自胸前蔓延,又是舒服又是畅美。罗开微笑道:「要是受不住,妳自己动
手弄进去好了。」

  白婉婷早已欲火中烧,再无法忍耐了。当下探手握紧龙筋,把套两下,便将
浑圆硕大的玉冠往里一塞,花缝登时给撑将开来,立时陷进了半个,被她的紧密
牢牢含箍住,不由畅美道:「啊……好胀啊,罗开哥来吧……我要你的深深插弄
我……」

  罗开听她这般淫声浪语,再也抵受不住,腰臀往前一沉,龙杆竟缓缓没进,
白婉婷只觉龟棱刮着花房,甬道给他寸寸填满,这股被巨物徐缓充塞的感觉,更
胜那急攻猛闯,让她更能享受那胀塞感,直是畅美难言。罗开玉冠紧抵花蕊,含
笑问道:「美吗?」

  白婉婷美目半张,一脸十分受用的模样,含情脉脉道:「嗯!好美,不用怜
惜婉婷,求你尽情抽提,用你的大个儿尽量充实我……填满我……」

  罗开心想,这门「玄女相蚀大法」果真厉害,只消情欲一经挑起,就如长堤
崩塌,一发不可收拾,确实不能小觑。

  罗开也不再怜惜,架起她双腿,开始提枪猛戳,才数十抽,已见白婉婷嘤声
百啭,娇喘连连,花露不停自宝贝抽带而出,滑滑滚流。罗开再加一把劲,枪枪
尽根,直弄得白婉婷心花绽开,昏昏迷迷,不住喊美,玉液沿着股沟直浸裀褥,
不觉间又湿了一大片。

  白婉婷被抽得欲火大炽,娇喘道:「嗯……再顶深一些,是……是这样……
此物怎地如此勇猛,快要弄死人了……啊……来了,又要来了……」

  罗开只觉穴翕如璅,琼浆玉液滚滚而出,便知她真的泄了,但他不加理睬,
继续钻刺狠戳。

  白婉婷还没来得回气,又被干得盻盻昏酥,四肢不定,不消片刻,又再美入
骨髓,欲火迭生。

  这时罗开稍作抽离,把她翻过身来,让她伏在床缘,让她双脚触地。一个丰
臀高高竖起,露出前后双洞。罗开双手攀着她纤腰,再次举枪直闯。顿即齐根没
尽。

  白婉婷喊美连连,不住挺凑相迎。罗开低头望着宝贝出出入入,随着动作,
只见花唇飞翻,玉液唧唧,沿着她修长的美腿,一串串滴将下来,煞是迷人。一
轮强猛的急攻,白婉婷又丢了一回。

  罗开看见她菊门鲜嫩绛红,紧小如豆,心里不由大动,便用指头揉按起来。
才一点弄,立时见她臀肉狂颤,口里呵呵不绝,似乎十分受用,惹得罗开把心一
横,借着宝贝满布滑液,便抽离前户,把玉冠抵着她菊门研磨。

  白婉婷霎时知他心意,心下不由大惊,喊道:「不可……你这么巨大怎能进
去……」

  罗开笑道:「没试过又怎知道,放松下来,让我试上一试便有分晓。」

  白婉婷知道罗开不干不快,多说徒然,只得任其而为,放松身体,随觉菊门
给那大物撑开,接着徐徐深进。幸好她是练武之人,小小苦楚仍能支撑,一根丈
八龙枪,终于全根尽入。

  白婉婷感觉内中胀得痛苦难当,只得银牙紧咬,勉力隐忍。

  罗开发觉如投火炉,整根龙筋被包得丝发难容,畅美非常,当下缓缓律动,
徐徐戳刺。

  白婉婷闭目忍受,在罗开温柔的开垦下,羊肠小道,也变成康庄大道,续渐
适应过来,阵阵美感也随之而生,迷人的呻吟声响,再次从她小嘴逸出。

  罗开见她舒爽起来,便大刀阔斧加强速势,一连抽戳百来下,直弄得白婉婷
淫声大作。

  白婉婷不住挺高臀部,腰肢轻摇,喊道:「怎会弄后门也这么美,啊……太
好了,再要大力……」口里叫个不停:「罗开哥……好奇怪啊,被你弄着后面,
为何前面愈来愈痒……还……还不停流水……啊……前面快要来了……好爽……
再加把劲……要出来了……」

  罗开听着,自当义不容辞,一连几个急攻重抽,即见白婉婷低鸣一声,身子
猛地僵住,洪洪花露自她花房疾喷而出,弄得地上犹如荒漠渟瀯。罗开见她已连
泄多遍,也不敢太过,再也不把守精关,再弄数十回,一股炙热的浆液,直往她
深处射去,顿把白婉婷美得白眼连翻,几欲昏死。

  白婉婷确没想到,自己方破身不久,便已双户整通。但这种感觉,却又如此
地美好。

  罗开把她抱回床上,好让他慢慢平服过来,待白婉婷醒转,罗开方向她道:
「还好吗?」

  白婉婷美目轻眨,朝他冁然一笑道:「还没给你弄死……」说着伏身过来,
把头钻入罗开怀中。二人相拥良久,方齐齐穿衣,穿戴完毕,亲亲热热的走出房
间。


             第十回  山坡风云

  白婉婷的冷艳姿容,经过一日两番缠绵后,登时变得柔情似水,更觉千娇百
媚。平素的冰霜傲态,已然一扫而空。

  只见两人并肩而行,不时四目相睖。当他们来到大堂,满堂食客,立时被这
对麟子凤雏,吸引得目瞪口呆。

  小金见着二人,连忙跑了过去,招呼他们来到一个较幽静的桌子。

  罗开向白婉婷问道:「婉婷,用点酒吗?」

  白婉婷朝他秋波暗送,脉脉含情道:「罗开哥你喜欢就好,不用理会我。」

  小金呆立当场,只把眼睛在二人脸上交替,再听着他们如此亲热的称呼,更
是看直了眼。心想两人只是方刚认识,一日间竟变得如此卿卿我我,天下之大,
当真无奇不有。

  正当他发呆之际,罗开的声音己经响起:「小金你呆个什么,先给咱们来几
个上好小菜,一斤桂花陈。」

  小金忙忙应了,离开时仍不住回头望向二人。

  罗开向白婉婷道:「那个『黑王蜂』你从没见过他?」

  白婉婷摇头道:「江湖上只知有其名,却没有人见过他样貌。而这厮最可恨
的,便是专向武林女子埋手,不论何帮何派,大门小户,只要内里有美貌女子,
这厮便会不择手段,务必弄上手方休。最奇怪的是,那些受害女子似乎相当维护
此人,从没有一人肯提供线索,包括他的年岁,他的样貌,便像根本没见过他一
样。」

  罗开道:「有这样奇怪的事,莫非他办事时是蒙住口脸。」

  白婉婷道:「其实江湖上知道那人的事不多,只知他神龙见首不见尾。并且
此人自视甚高,每当下手前都会道明日子,任你如何小心谨慎,身边有多少人保
护,往往都能给他成功,轻而易举地把受害人掳去,所用手法,总是层出不穷,
令人意想不到。但说也其怪,那些受害的女子,个个都能安全而回,回来之后,
似乎对那厮还是念念不忘,十分眷恋似的。」

  二人谈谈说说,不觉便说了盏茶时间。

  这时小金以端上小菜,二人一面用,一面继续倾谈「黑王蜂」的事。

  罗开道:「既然没人见过他,就是说那人现下站在妳身旁,妳也不知晓了。
他要盯上妳,可谓不费吹灰之力,恐怕咱们现在的一切,他已经看在眼里。」

  白婉婷微微一笑:「管他的,这人向来刚愎自用,直是心高遮太阳,未到约
定的日子,决计不会动手。所以当我知道那厮在这里出现,便马上赶来这里,存
心便是要向他挑战。」

  白婉婷说到这里,沉思了一会,嚅嗫道:「罗开哥,我有一事……想……想
和你商量。」

  罗开见她讷讷难言的样子,便笑道:「有话便说好了。」

  白婉婷望了他一会,才道:「你……你知我对那厮早已狠之入骨,他那样四
处留言侮辱我,我若不叫他受点苦头,实难消我心中怒气。要是……要是我在他
身上施用『参同契』,你……你会不会怪我?」

  罗开听见,微微笑道:「我早已对妳说过,我宁可妳采用『参同契』,也不
愿意妳为保清白而冒险,妳忘记了么?」

  「你真的不怪我……」白婉婷瞪着水灵灵的眼睛,怔怔地望住他。

  罗开斟满一碗酒,仰首一饮而尽,说道:「为免妳再次走火入魔,我可以付
出一切,妳清楚了么?」

  他口里虽是这样说,心里却另有打算,暗道:「要是连我在旁也无法保妳周
全,实在是无用之极,要是当真如此,或许这真是天意使然了,我又怎能怪怨于
妳。」

  白婉婷听见他这番说话,不由大为感动,眼眶登时红了起来。

     ***    ***    ***    ***

  晃眼过了两天。这两日来,白婉婷自从体内欲火得以宣泄,竟如澐澐惊涛,
一发不可收拾。到得晚上,二人自是凤友鸾交,同衾共枕,沉迷不舍。

  短短两日间,白婉婷的性情已大为改变,显得神采焕发,扫尽冰霜冷漠的脸
孔,叫人看来,较昔日更添几分环姿艳逸,惹人爱煞。

  明天便是十月十五了,正是黑王蜂与白婉婷相约之日。惟白婉婷正自情痴情
种,与罗开胶投漆中,难以别离,早已不把那事萦怀。

  一大清早,两人用过早点,便双双走出客栈,过六街,穿三市,在山城中左
穿右逛。只见二人双依偎傍,情意绵绵,不觉间已走出了山城,沿着河边慢步。

  过不多时,二人来到一个群山壁立的幽谷,四下里一片寂静,人影全无。来
到这种荒郊野路,枯木寒鸦的的环境下,二人更是显得亲昵。

  白婉婷搂着罗开的腰肢,整个线条有致的身躯,全贴在罗开身上,低声道:
「罗开哥,那日我曾与你说过那番说话,说想用『参同契』去对付那厮,你可还
记得吗?」

  罗开点了点头,望向她嗯了一声。

  白婉婷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说么?」

  罗开微笑道:「当时妳一说,我已经猜估到了。其实妳是心无胜算,恐怕自
己会落在他手上,到时倘若失手于他,便只好用『参同契』来对付了。但妳怕我
不高兴,所以便先说出来,没有错罢?」

  白婉婷点点头:「传言中这人可怕极了,我非但不知道他武功底子如何,加
上那人诡计多端,令人防不胜防。而且那厮从不曾失手过,显然有他过人之处,
所以我不能不有这个打算。」

  罗开道:「现在有我在妳身旁,多了一个人来对付他,他想成功,瞧来也并
非容易。」

  白婉婷道:「你错了,我记得峨嵋派的方紫萍,她是峨嵋女弟子中最漂亮可
爱的一个,终于给那厮看中了。而那人竟色胆包天,道明时日到峨嵋山取人。当
时峨嵋掌门慈恩师太,连同子弟高手合共三十六人,当天日夜守在方紫萍身旁。
岂料那厮竟在食水中下毒,把峨嵋金顶上的人都迷昏过去。」

  白婉婷续道:「那种毒药,不但无色无味,连慈恩师太这样内功深厚的人,
也察觉不到,当日同样栽在他身上。这一件事,隔日便震动整个武林,慈恩师太
也气得卧病不起,不久便把掌门之位让给了师妹慈玄,从此峨嵋派便对黑王蜂恨
之入骨,誓要把他活剥生吞。峨嵋派人才之鼎盛,实不下华山、武当诸派,她们
尚且如此,更何况现在只得你我二人!」

  罗开道:「这人看来实不简单,确是一个难得的人材,为了一个女人,却千
谋万算,绞尽脑汁,其人之聪明,可能比他的武功还要厉害。听了妳方才这番说
话,咱们确实不能不防。」

  白婉婷嗔道:「亏你还赞他,这种淫邪之徒,若不好好惩戒他一番,真是上
天无眼。」

  二人正在谈得入神之际,身后忽地传来马蹄之声。只听得蹄声急遽,越来越
近。

  回头望去,眼见谷口尘头大起,一匹黑马正飞驰而来。二人遥见,便挪身站
向一旁。

  不消片刻,那人马已来到近前,瞬间贴身而过。

  突然,骤闻一声马嘶声起,只见鞍上人把马一勒,拨向马头,跑回到二人身
前。

  罗开二人往那人望去,心里同时暗赞一声,世间怎会有这样的美男子。

  只见那人一身儒服打扮,鞍头旁插着一柄银箫,似是个读书人。来人虽然年
过三十,看来年纪也不觉什么大,依然肤白脸滑。再看他如冠玉耳,神姿高彻,
确是个沈腰潘鬓的美潘安,连罗开这等俊朗的人物,也给他比了下去。

  但见那人急速驰回,在鞍上拱手一揖,便即问道:「敢问两位,刚才可有看
见三个男人追着一名女子走过?」

  罗开见他一脸徨急,便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见过。」

  那人听见,脸现沮丧之色,连忙再一拱手:「叨扰两位了。」便一夹马肚,
往前疾驰而去。

  待那人远去,两人对望一眼,罗开笑道:「好一个俊朗的书生。」

  白婉婷道:「看他比你还要英俊几分呢!但看见此人的神情,似乎有什么事
情发生了。」

  罗开点头道:「看他一脸心急如焚,风风火火的模样,像是赶往什么地方救
人似的。」

  白婉婷道:「既是这样,咱们也赶上前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好么?」

  罗开应允,二人展开轻功,朝那人方向奔去。白婉婷的轻功极佳,与罗开不
即不离,同步奔驰,不多时便穿过一座密林,隐然传来金属铿锵之声。二人对望
一眼,加紧脚步,前面不远的一个小山丘上,见有五人正在刀来剑往,斗得难解
难分。

  二人在三四丈外停下,凝神一看,便看见那个书生和一个少女,正与三个大
汉斗在一起。而他那匹黑马,却在另一个小山坡上吃草。

  只见那个少女姿容美貌,手里的一柄长剑,招中藏套,变化多端,一剑快似
一剑的攻向三人。那书生却使一柄银箫,舞得银光霍霍,武功颇有火喉。

  再看那三个大汉,一个年约四十,身材短矮。一个粗壮体横,满面髭须。而
另一个却瘦骨嶙峋,脸色如蜡。三人同样手持单刀,使得如同一团雪花相似,有
守有攻,瞧来三人是同帅学艺,进退有序,守攻甚有默契。

  白婉婷看了一会,便对罗开说道:「那个女的是华山门下,她这手『飘摇剑
法』快是快的了,乍看之下,确也使得花团锦簇,可是管看不管用。而那三个汉
子,用的是神鹰门刀法,十不离九是神鹰门的人。」

  罗问虽然功力深厚,毕竟初涉武林,对各家各派的武功家数,可谓是一窍不
通,便笑问道:「那个书生又是何门何派?」

  白婉婷摇摇头,一脸鄙夷之色,说道:「虽然我看不出来,但是见他那副身
手,准不是什么名家子弟,虽然每一招式,均是有板有眼的,可是虚招多而实招
少,我瞧再斗下去,不出五十招内,那三人必胜无疑,要不要和我打赌?」

  罗开摇头一笑,并没有回答她,一对眼睛只是盯在五人身上。

  这时见那矮个子淫笑道:「小娃儿,莫以为多了一个小白脸来帮手,便可以
走出我们手掌心,还是乖乖跟大爷走吧,只要妳服待得咱们爽歪歪的,或许会放
过你俩也说不定。」

  书生脸色一沉,怒道:「你这人不三不四的在说个什么,满口污言秽语,若
有本事便将咱们放倒,闲话少说。」说着银箫飞舞,见招拆招。而脚底却四方挪
移游走,忽前忽后,忽左忽右,灵动异常,飘逸有致。

  三名汉子一面拼斗,一面不干不净的说着脏话,滔滔不绝。那少女不知是听
得害臊,还是体力耗损。只见她一张俏脸,红得如柿子一样,明艳端丽,嫣然腼
腆,更显得她秀色可餐,实是观之可以忘饥。

  罗开的一双眼睛,早便盯在那书生身上。

  他心感奇怪,暗自想道:「这个书生的武功,明着比那三人高出甚多,数次
已可得手,却总是忍让不愿进招,到底他在打什么主意呢?」再看那书生步法轻
灵,虽是急进急退,却脚下无尘,连半点沙尘也不带起来,足见他轻功极高,决
非白婉婷所说的一般庸手。

  正当二人看得入神之际,忽闻得山坡东面远远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黑王
蜂,看你今日已插翼难飞……」话起时声音尚在远处,说到后来,便如贴近耳畔
一般,嗡嗡入耳,瞧来那人不但轻功绝高,且功力也是非同凡响。

  罗开二人乍听「黑王蜂」三个字,不由眼睛一亮,互望一眼。

  这时四道灰影刹那间飘然而至,二人定睛一看,见是四个身穿灰色长袍的道
姑,一字排开的站在东首山坡。

  相斗中的五人,也同时分了开来,各站一方向那四名道姑望去。

  只见一个手执尘拂,年过五旬的道姑,把一道炯炯有神的目光往场上数人扫
了一眼,最后双眼便落在罗开二人身上,便向身旁的人说道:「还不过去给我拿
下。」

  在旁三个灰衣道姑齐声应道:「是掌门!」

  三人说话方歇,即闻「锵」的一声,三人手上的长剑同时出鞘,迎着早晨的
阳光,登时剑光闪然,光芒刺目。

  便在这时,又有一个男人声音自远处响起:「慢着!」

  晃眼之间,八九条人影自南面疾飞而至。这伙人身型方落,其中的一个年约
二十六七,英姿勃勃的年轻人大步踏上前,双手一拱,朝那中年道姑一揖,躬身
说道:「华山弟子陶飞拜见慈玄师太。」

  原来这四名道姑,却是峨嵋派的人。而那个手持尘拂的中年道姑,便是峨嵋
新任掌门慈玄师太。见她尘拂横搁,回了一礼道:「原来是华山陶少侠,怎地你
也来到此处?」

  陶飞道:「本门女弟子曲依韵于半月前给黑王蜂所掳,弟子便带同师兄弟多
人,奏命下山追查,后得知黑王蜂来了嵊县落水城,便即赶来这里,没想在这里
遇上师太。」

  慈玄微微点头:「听少侠这样说,瞧来这个少女,便是贵派的弟子了?」说
着把眼望向书生身旁的少女。

  陶飞回道:「正是本门弟子曲依韵,起先还道她给那淫贼掳了去,原来却不
是……」说到这里,陶飞再没有说下去,终究那是门户的丑事,确不宜与外派多
说什么,便回身朝曲依韵道:「还不过来拜见师太。」

  但见曲依韵低垂螓首,一脸酡红,态甚忸怩不安。她斜眼望了身旁的书生一
眼,便战战竞竞的走上前去,向慈玄低声道:「华山弟子曲依韵见过师太。」

  慈玄只是把头一点,算是回礼,便向陶飞问道:「陶少侠既知那淫贼在此,
方才因何要阻止我出手。」

  陶飞踏前两步,低声道:「那厮直来诡计多端,虽然今趟贵我两派连手,那
淫贼是如何也逃不了。可是他现在人质在手,难保会逼狗跳墙,倘若那厮把人质
相胁,好让咱们投鼠忌器,不敢莽动,岂不反为不妙,不知师太认为晚辈所说是
否有道理。」

  慈玄点了点头:「不知陶少侠有何良策?」

  陶飞道:「依晚辈看,受害人相信还不知那淫贼的真正身分。据向我通风报
讯的人说,那淫贼极是口甜舌滑,早已把受害人骗诱在手,料来咱们当面揭开他
面纱,她也未必肯相信,反过头来还会去帮助那厮,到时便更为不妙了。唯一之
计,是先要把受害人引开,让她离开那淫贼身边,到时再一声令下,把他当场了
结方为上策。」

  慈玄道:「陶少侠说得是,但要把受害人诱离那厮身边,恐怕并不容易!」

  陶飞道:「师太放心,受害人与我曾有数面之缘,也曾一起在巫州连手诛除
匪贼,我现在已想到一个办法,一切便交由晚辈去辨好了。当我看见时机成熟,
到时师太一见我手势,便开始动手吧。」慈玄听后也没再吭声,只是颌首应允。

  二人说话声音轻细,外人决难听得见。然罗开身具上甲子的功力,耳朵教常
人特灵,已把两人的对话全听入耳中。

  他愈听愈感奇怪,再听到最后,分明在他们口中所说的淫贼,显然是指向自
己。

  罗开眉头紧聚,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心想道:「这些人怎地会认为我是黑
王蜂,莫非是有人从中诬陷,混淆是非。早知如此,我便不该来这里瞧热闹了,
而此刻竟弄得无事一身骚!」

  原来峨嵋慈玄师太,今次方好率领门下峨嵋三英离开金顶,本打算是前往越
州,参加四年一度的武林英雄大会。途中在客店给人飞箭系信留言,函中说黑王
蜂身在嵊县落水城做案。

  峨嵋派自从弟子方紫萍受辱一事,早就把黑王峰视为世仇。苦于那人行踪诡
秘,一直无法把他逮着。慈玄骤闻讯息,立时打起精神来,心想这正是铲除淫贼
的好机会。再想现在距离武林大会尚有半个月,而身处之地离嵊县并不甚远,便
领同峨嵋三英赶来这里。

  来到落水城之后,发现冷艳天娇白婉婷也身在此处,便即想起了江湖上的传
言,知道黑王蜂的下手对象,十居其九是白婉婷无疑,便派出峨媚三英留意白婉
婷的行踪,后来得知罗开和白婉婷行止亲昵,不禁心下犯疑。

  她素闻冷艳天娇的为人,知她直来独行独往,性子异常冷傲,从不与江湖上
的男性打交道。在一连多日的伺察下,再仔细思索,遂认定白婉婷身边的男子便
是黑王蜂无疑。

  方好今早峨嵋三英回报,说罗开二人离城而去。慈玄害怕他借机遁逃,便与
峨嵋三英追了出来,终于在此遇上二人和那五人的拼斗。

  而陶飞却和慈玄师一样,同样接了一封密函,肉容也大致相同。

  他和白婉婷于半年前,曾在巫州连手诛灭了一帮拦途劫镖的匪徒。当时的陶
飞,见白婉婷不但武功高强,且娇艳离群,早便对她念念不忘,情根暗种。只是
他一向为人忠厚,举止庄重,在白婉婷面前,从不表露半点爱慕之意。后闻黑王
蜂四下传言,公然向白婉婷挑衅,心下不由为她担忧起来。正巧门下弟子曲依韵
突然失踪,怀疑是黑王蜂所为,即携同门下弟子八人,下山寻人。得到黑王蜂的
讯息后,一来是为了曲依韵,二来是担心白婉婷,便星夜赶来嵊县。

  这时陶飞回过身来,朝白婉婷高声朗道:「白女侠,黑王蜂便在这里,妳千
万要小心,绝不能放过他。」

  罗开心里喊声不好,正要阻止白婉婷。可是白婉婷一听见黑王蜂在此,早已
怒不可遏,柳眉登时一蹙,娇声喝道:「那人在哪里?」边说边飞身而出,罗开
也来不及拦阻。

  便在这时,峨嵋三英与华山弟子,立时扑身而至,把罗开围在垓心。这下兔
起鹘落,来势甚速。

  白婉婷骤见此情景,当即喊道:「你们做什么?」她一时还来不及反应,连
忙拔出配剑,正在她心神大急之际,倏地「巨骨穴」一痛,白婉婷顿时感到全身
酸麻,连嘴巴也张不开来,已被慈玄点了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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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回 娇憨少女

  落叶萧萧,遍地黄花。

  秋蝉鸣声悠长,像为小山坡即将来临的剧斗而喝彩。

  慈玄看见白婉婷突然拔剑,疑她必然会帮助那淫贼,她也不再多想,便即伸
指点去。

  她这一下出手奇快,白婉婷却全然不防,待得惊觉,浑身已动弹不得。

  慈玄合十道:「白施主请恕贫尼无礼,为了施主不受淫徒所诱,贫尼不得不
这样做,待诛灭此淫邪恶贼之后,自当替施主解去穴道。」

  白婉婷只气得满脸通红,双眼暴火,可惜口不能言,只得暗自骂道:「你们
这些蠢货,竟把罗开哥当作黑王蜂,简直胡涂顶透,若给我把穴道衡开,准有得
你们好受。」当下闭起双目,暗自运功。

  岂料她一连向穴道冲袭几次,竟毫无松解之象,倒反而愈冲愈是麻软,便知
晓慈玄功力深厚,峨嵋的点穴手法又自成一家,与一般家数不同,心知一时三刻
也不可能解开穴道,不禁大急起来,再瞪着大眼睛,望向罗开诸人。

  罗开心里叫苦,连忙喊道:「各位定是误会了。」

  陶飞气他对白婉婷四放污言,大肆侮辱。这两日来在旁暗查间,又见二人异
常亲密,早就对罗开恨入骨髓,当下戟指骂道:「淫贼你无须狡辩,今日落在咱
们手上,也是你大限之期,可怪不得人。」说着一声令下。

  华山弟子和峨嵋三英同时出手,只见眼前剑光暴闪,十柄长剑径向罗开身周
刺去。

  罗开心想,江湖中人怎地如此不讲道理。思念甫落,已见四周长剑刺到,知
道再说也是无用,只好放手一搏,当下使开纪长风所授的擒拿提纵功夫,轻飘飘
的一个转身,横身一闪,斜刺里向右一滑,脚下滑开二呎,顺势着地一滚。

  正在他滚翻之际,罗开右脚霍地飞出,正好踢中一名华山弟子右手肘「曲池
穴」。那人只觉手臂酥软,长剑离手飞出。罗开伸手一抄,便把剑拿在手中,旋
即翻身跃起。

  一招之间,罗开连避带攻,并且夺剑在手,这下可谓一气呵成,全无延滞。
众人见着,也为之一愣。

  罗开知道这些人全是名门正派,只是一时误会才致互相拼斗,便不欲施以重
手,当下只守不攻,凝神接战。

  只见他剑影飞舞,变幻无方,九柄长剑,一时间竟无法奈何得他。

  罗开首次握剑在手,加上他全无实战经验,起先真个大不习惯,总是捉襟见
肘,险象环生。

  幸好他天资聪敏,再加上内力深厚,气运如涛,可说用之不歇,不禁越斗越
感是得心应手。而纪长风所授的祖传剑法,虽算不上甚么精奥剑法,却也有他过
人之处。罗开在水牢的大半年间,日夜忙碌,潜心练武,剑术秘要,大致参究领
悟,此间使将开来,却无片刻阻滞。

  陶飞站在一旁,看得眉头颇蹙。心想这个淫贼功夫果然了得,自问这几个华
山弟子,已是派中的第二代好手,今趟一同连手对付这淫贼,竟然半点奈何他不
得,当即大声高喝:「清风地煞阵!」

  华山弟子一听,除了给罗开夺了长剑的弟子外,其余七人倏地分开,卓立七
个方位。

  峨媚三英看见,知道这是华山向有盛名的剑阵,便即退避一旁。

  接着七人三前四后,交叉换位,互相穿插。过不多时,七人的走动得愈来愈
快。

  罗开那曾见过这种阵仗,开头看见只觉极为有趣,岂料愈看愈感眼花撩乱,
登时打起十二分精神,深吸一口气,把体内功力提升三成。

  这时七人动作虽快,对罗开已再无多大作用。自他提升功力三成后,眼前七
人的动作,已然清楚在目,甚至那个人眨了一眼,他也能清清楚楚收入眼帘。

  这时他方明白过来,为何当日看见白婉婷和王龙庄打手互斗,他们的动作会
如此地缓慢,犹如孩童耍剑,原来功力愈是提高,眼前移动的对象便愈加缓慢。
想到此处,不禁喜上眉梢。

  与此同时,三柄长剑如幻影似的递到罗开眼前。

  只见罗开不慌不忙,眼见长剑刺到,方挥剑挑开右身背后两剑,左手倏地伸
出,直朝左身的长剑探去。见他食指住上一托,搭住了剑刃,自己剑柄拦腰击在
剑刃上。只听「铮」的一声,长剑立时给他击断,截为两段。

  那名弟子大惊,急忙向后跃开,其余四剑也同时四面刺到。

  罗开头也不移,气聚剑身,长剑围身一个回转,只闻「铮、铮、铮……」四
声过处,四柄长剑,同时给他削断。这下当真叫人大吃一惊,七人也不暇多想,
恐他乘胜追击,连忙跃开寻丈。

  陶飞见着,实时大叫一声退下,长剑接着出鞘。

  一直旁观的慈玄,也没想到这淫贼竟如斯厉害。心知单凭陶飞一人之力,未
必便能胜得他。便即尘拂一挥,飘身来到两人跟前,如锥似的眼睛,牢牢盯着罗
开道:「身手确实不错,待贫尼与你过两招。」

  慈玄师太毕竟是一派掌门,既然已经开口出声,陶飞以晚辈身分,自是不能
与她相争,只好开声道:「我看这个淫贼有点邪门,师太请小心。」话后退身一
旁。

  但见慈玄笔直卓立,似乎不愿与罗开多礼,连一个「请」字也不说,只是淡
淡地道:「动手吧。」

  罗开看见慈玄站在身前,本想开声与她说明只是误会一桩,但回心一想,就
算自己开声解释,那又如何。此刻自己证据全无,恐怕他们连白婉婷的话也未必
会相信,要不便无须点了她的穴道,现在光凭自己一张嘴,他们又如何肯相信。
想到这里,不由摇头叹息,实不知此事要到何时方能得以解决!

  慈玄见他久久不出手,眉头不禁一紧,微愠道:「便是你不愿与贫尼动手,
也休想我会放过你,何不放手与我一搏呢,要是赢得贫尼一招半式,或可有个生
机。」

  罗开初涉江湖,更加不懂礼数,见慈玄不住要自己动手,便一声不响,长剑
便顺手递出。这一剑全无半分准头,慈玄见了,心下一笑,尘拂横挥,架开他的
长剑,接着错身进步,身形当真疾如雷电,已来到罗开身后。

  罗开虽然经验短浅,凭着一身雄厚的功力,已把她的身形看得真切万分。只
见他头也不回,把长剑往身后反手一挡,方好搭上她的尘拂,剑尖一挑,直攻向
慈玄的前胸。便这一招,二人登时缠上了手,霎时你来我往,斗得好不灿烂。

  数十招一过,慈玄是越战越觉心惊,她对黑王蜂这个淫贼,早就恨之入骨,
一上手便使出六七成功力,打算数招之间便将他解决,一柄尘拂,使得笔直如钢
丝。

  往日的对手,只消给她一缠一卷,已经不知有多少好手栽在她手上。

  孰料,罗开不但轻轻松松地一一化解,且着着给他抢了先机。而他手中的长
剑,竟生有黏力似的,往往把尘拂牵引得或左或右。

  慈玄现下方知晓,眼前这人,确是一个不能少觑的劲敌。

  只见她跨步斜走,尘拂飞舞,自四面八方朝罗开身上攻去。可是罗开欲全不
放在心上,他每一剑刺出,去势并不甚急,却剑气盛大,内功到处,只激得风声
嗤嗤而响,内力之强,却远非慈玄所能及。

  堪堪又拆了三四十招,罗开愈战,内力也渐渐凝聚提升,只消剑刃一刺,便
带起疾风厉声。

  慈玄这时已愈显难支,脚步不停后退。幸好罗开每剑都不含杀着,要不然她
早就归位了。

  慈玄每接一剑,虎口便是一热,膀子颤动,连手上尘拂也险些脱手。

  她虽恼恨这个淫贼,但练武之人,遇见了武功高明之士,忍不住会生出赞佩
的念头,一个「好」字,当下便脱口而出。

  这时罗开长剑连绵刺到,慈玄无法不举尘拂封挡,只听「喀」的一声响,剑
尖刺上尘拂柄杆,内力一吐,尘拂立时脱手飞出。

  罗开这招本非有心,只是他愈战,内力便愈益强悍,这时见慈玄尘拂离手,
也不禁吃了一惊,低叫一声:「啊哟!不好……」立时收剑,一张俊脸露出歉仄
之色。

  慈玄被罗开的劲力一冲,登时连退了三四步,方站定身来。她见罗开倏地收
手,一时也不明其意。但手中兵器给人家震飞,可说是败得到了家,只觉脸上无
光,便即道:「今日贫尼艺不如人,栽在你手上再无话可说,你还不下手!」

  罗开心知继续下去,只会越弄越糟,连忙把长剑掷在了地上,当下一揖道:
「请师太息怒,晚辈罗开不知有何地方开罪各位,若是晚辈有什么不是之处,还
请师太多多愿谅。」

  慈玄虽见他掷剑还礼,但心下早就认定他是黑王蜂,也知此人满肚诡谋,今
次又不知耍弄什么花样,见他自道名字,说什么姓罗名开,自是全不相信。

  这时陶飞已大步上前,手持长剑怒声道:「黑王蜂,陶某来领教一下你的高
招。」

  只听陶飞话声刚落,突然一把脆嫩的女子声音,自不远处响起:「这位公子
不是黑王蜂!」

  众人听见,同时循声望去。一看之下,各人不禁全然一呆。

  但见两丈之处,正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更不知她何时到来。只见她一
身浅紫轻衫,衣袂裙摆,随着秋风往后飘扬。在晨光的照射下,更加显她清雅绝
俗,姿容秀丽,要是用「天仙下凡」来形容眼前这少女,相信绝无一人不认同。

  罗开见着这个少女,不由把她与纪家姊妹和白婉婷相比。心想,虽然各人相
貌不同,可说寒木春华,难分高低。但若以气质秀雅,这个少女却是无人能及,
当真如天宫仙姬下凡,实非尘世中人。

  这时少女婷婷袅袅来到众人身前,身上的紫衣,虽非什么名贵料子,但缝工
精巧,穿在她身上,更衬得她身形苗条,体态轻盈,婀娜多姿,实是远胜那些俗
不可耐的锦衣绣缎。

  这时少女眨动着一双瞳人翦秋水的眼睛,往众人看了一眼,说道:「这位公
子怎么来看,都不像那个黑王蜂。」

  陶飞见这少女举止稚拙,一派天真纯朴,便问道:「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我叫董依依,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啊?」少女瞪着一对水灵灵的眼睛望着
他。

  陶飞见她这样一问,也为之一愕,心想这少女委实天真烂漫,心机全无,便
道:「在下陶飞。是了,董姑娘方才说他不是黑王蜂,难道董姑娘妳认识那淫贼
吗?」

  董依依嫣然一笑,道:「我才不认识他,也没有见过他,只是这位公子确不
是黑王蜂,你不相信便算了。」

  陶飞道:「董姑娘妳既然没见过黑王蜂,又怎知这个人不是他?」

  董依依微笑道:「你这个人真是的,他明明不是,为什么你总说他是黑王蜂
呢。你知道吗,黑王蜂十年前便在江湖上走动,而这位公子,看来只是二十上下
年纪,莫非他十岁便能在江湖上闯荡。」

  众人一听,登时作声不得,心里直骂自己胡涂,怎会连这一点也没想到。

  陶飞立即向罗开道:「都是陶某胡涂,若不是董小姐一时提醒,陶某这个罪
可大了,还望罗兄多多原来。」接着拱手一揖。

  罗开也连忙还礼,笑道:「些许误会,也说不上什么,陶大哥不要多礼。」

  慈玄是一派掌门,素来胸襟浩若湖海,也携同峨嵋三英上前谢罪。

  罗开身为小辈,更是回礼不迭。接着想起慈玄点了白婉婷的穴道,他不便自
己过去动手解穴,眼睛不由望向白婉婷。岂料一望之下,立时叫了起来:「他的
人呢?怎么全不见了……」

  这时各人才发现变故,不但白婉婷不知所踪,就连华山女弟子曲依韵,现在
也影儿不见。那个书生和三个大汉,便更加不用说。

  罗开心急起来,立时向众人一揖道:「师太,陶大哥,晚辈的朋友给人掳去
了,我非要找她回来不可,晚辈先行告退了。」话一完,也不等待二人的回应,
便即提气追去。

  那个董依依也随后叫道:「罗公子,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去。」说话间,
人也疾飞了开去。

  慈玄和陶飞二人,只觉眼前一花。当初看见罗开身形之快,莫不咋舌不已,
待见得董依依的轻功,竟也是如此了得,不由看得目瞪口呆。

  心想二人年纪轻轻,怎地会如此厉害?

  众人一时也参详不透,过了半晌,方回过神来,才一伙儿衔尾追去。

  罗开展开上乘轻功,发足狂奔,一口气便追出十多里。

  眼前的小山城已然在望,可是白婉婷和那一干人等,仍是影踪不见,心里更
是傍徨焦急,忧心如酲。

  罗开非常清楚,白婉婷的失踪,明着是黑王蜂的所为,但他还是有点佩服这
个淫贼,竟能想出一个如此刁钻的策谋,连峨嵋华山两派,都给他摆上了道儿,
也要受他利用。

  此刻已是巳时,罗开脚不停滞,不觉间他已来到山城城门。

  便在这时,忽地一张异常动听,犹如燕语莺鸣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罗公
子,你跑得可真快哦!」

  罗开侧头望去,竟然是那个天仙似的少女董依依。他不由大吃一惊,心想自
己这一身轻功,虽不敢说当世独立,但能胜过自己,相信也不会有多少人,就是
白婉婷这等身手,早上若不是自己只用三成功力,她压根儿无法追得上来,更何
况此刻正自全速狂奔,而这个少女,竟然后发先至,十多里间便追将上来,还与
自己并肩整驱,且气不喘,脸不红,其轻功之高,似乎犹在自己之上。

  罗开愕然地朝她点点头,说道:「原来是董姑娘,妳追上来有事么?」

  这时两人已经穿过城门,罗开的脚步便放慢下来。

  董依依笑着答道:「当然了,因为我知道黑王蜂在哪里,所以追上来说给你
知道。」

  罗开一听之下,立即打住脚步,连忙追问道:「真的!他……他在哪里?」

  「我也不知怎样说,待一会儿你自然知道。」董依依伸出柔嫩的小手,挽着
罗开的手,又道:「你跟我来。」

  董依依把罗开牵到一棵大树下,回头向他冁然一笑,说道:「咱们上去避一
避。」

  罗开不明她的意思,不由怔怔的望着她。在阳光的映照下,董依依的秀美姿
容,教人更觉花娇月艳,玉润珠明,看得罗开心中不由一动。

  董依依见他呆着眼睛望住自己,笑问道:「你还呆着什么嘛,我先上去了,
你跟着来。」话落便即跃身上树。

  罗开见她膝不曲,腿不弯,便轻轻巧巧的跃身而起,当真佩服不已。接着他
随后跃上树去,二人肩贴肩的伏在树上。董依依诱人的如兰体香,不住飘进罗开
的鼻子,使他为之醺醺然。

  没过多久,董依依突然向罗开道:「他们来了。」

  罗开朝来路望去,只见十多条人影疾驰而来。细看之下,原来这伙人却是慈
玄师太和陶飞等人。罗开不由得带着疑惑的目光,朝身旁的董依依望去,低声问
道:「妳是逃避他们?」

  「嗯!」董依依点点头,道:「谁叫他们冤枉你,我就是见着不顺眼。」

  罗开听后,心里不禁好笑。董依依又在她耳边道:「我以后叫你的名字可以
么?」

  罗开望了她一眼,含笑点了点头。董依依似乎十分高兴,喜道:「好啊!我
以后便叫你罗开,而你以后便叫我依依好了,我帅父也是这样叫我的。」

  其实罗开见她轻功如斯了得,早就想了解她的师承,现在见她提起自家师父
来,便即顺藤摸瓜,问道:「妳师父是谁?」

  董依依微笑道:「她便是邱婆婆,是了!当你见到她,千万不要说认识我,
要不然她必定又捉我回去,到时我便见不到你了。」

  罗开听得双眼发呆,心里暗自笑着,这个邱婆婆是圆是扁,我一概不知道,
又怎会见着她,便笑道:「我又不认识妳的师父,又如何会对她说。」

  「是么?」董依依秀眉轻蹙,沉思一会,说道:「你真的没听过我师父的名
字,这倒奇怪了,我师父曾对我说,在当今武林中,不论是武林耆宿,还是前进
后辈,若不认识她,实是个脓包一名。但我见你武功这么厉害,又怎会不认识我
师父?」

  罗开听见,也不知如何答她,只得微微一笑带过。

  原来董依依所说的邱婆婆,确实是个大大有名的人物,其武功之高,恐怕是
现今武林第一人。当世诸般武术,她可说是了如指掌,其一身精奥武功,直是莫
测高深,千岁罕逢。

  可此人性情异常乖僻,行事总是背离常理,往往喜恶无常,因此江湖中人,
都给了她一个外号叫「怪婆婆」。

  而这个怪婆婆在二十多年前,竟突然隐迹江湖,从此便再没有人见过她。若
论年龄推断,这个怪婆婆该是接近百岁高龄。

  但在当今武林人士眼中,十居其九,都认为这个怪婆婆早已死去,已经不在
人世。但又有谁会料到,她不但尚在人间,还收了一个人见人爱的女徒弟。

  当年怪婆婆隐居太湖以东的昆山,再也不问武林中的事。近二十年来,她终
日在昆山西岭的一个岩洞里,镇日里以钻研武学自遣,一身的武功,自然越来越
强。

  某日她在山脚发现一个被弃的女婴,见她精灵可爱,一时怜惜之心大起,便
带回山中抚养。后来她在女婴的襁褓中,发现了女婴的姓名及出生时辰。而这个
女婴,便是董依依。

  就在董依依四岁那年,怪婆婆开始教她识书写字,接着把一身本领,慢慢传
授了给她。

  晃眼间便过了十几年,董依依已长得亭亭玉立,国色天香。

  董依依这十多年来,从不曾离开过昆山一步,终日只躲在岩洞里练功习武,
对外间人情世故,可谓一窍不通。日子久了,便萌起想到外间走走的念头,她屡
次向怪婆婆请求,但怪婆婆总是说她武功未成,不许她下山。

  董依依终于忍受不住,便取了一些银两,私下偷偷跑了出来,打算玩他十日
八日才回去。

  当她下得山来,见周遭事事新鲜,不由玩得兴致盎然,乐而忘返。不觉间半
月过去,还不曾想过要回山的念头,最后便遇上了罗开。

  二人倾谈之间,慈玄等人早已远去,罗开连忙问道:「他们都走了,到底黑
王蜂现在身在何处?」

  董依依道:「看你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那个姐姐是你的妹妹吗?」

  罗开睁大眼睛望往她:「妳……妳见过她,莫非妳是看着她给人掳去?」

  董依依淡淡地说道:「也可以这样说,但又不能说全对。」

  罗开可真急透了,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女,说起话来总是叫人迂回难明。

  董依依又道:「其实我也没见过黑王蜂,而这个名字,我也是在几天前,从
一些武林人口中听来的。他们那时说,什么黑王蜂祸害江湖十多年,又什么专门
淫奸女孩子,我当时也听得不甚明白,后来听见那尼姑说你是黑王蜂,但我看你
年纪不大像,又怎会是黑王蜂,我当时看不过眼,便开声为你解辩,我看那尼姑
这伙人正是大笨蛋,连这一点也想不到!」

  罗开见她至今还没说到要题,心里已急不可耐:「既然妳见过她,便说给我
知她在什么地方,再耽搁便来不及了。」

  「啊!那黑王蜂会伤害她吗?你为何不早点说。」董依依惊讶起来,握紧住
他的手,又道:「咱俩现在就去,希望他们还在那里。」

  罗开听着,便晓她知道黑王蜂所在,更是焦急万分。二人跳下树来,连忙展
开轻功,董依依在前领路,朝回路飞奔而去。

  没多久又再次回到那恶斗的山坡,罗开大感奇怪,便向董依依问道:「为什
么又回来这里……」

  罗开仍没有说完,董依依向他打了个手势,要他不要做声。罗开心想,难道
这个黑王蜂还没有离去。

  只见董依依带领罗开来到一个小树林,突然停了下来,用手向前指了一指。
罗开朝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方发觉前面不远处,赫然看见一个半人高的山洞,而
洞口古藤倒垂,枝条欹斜,把个洞口遮掩得密密实实,若不留神细看,决计发现
不到。

  董依依靠近身来,在罗开的耳边低声道:「当时我刚好在这里经过,远远望
见有四男两女,鬼鬼祟祟的钻了进去。其中一个少女,看似是被人封了穴道,给
一个男人双手捧着。当时我还不觉什么,还道他们和我一样,是住在山洞里的,
于是便离开。我走不多远,便隐隐听见了刀剑打斗声。过去一看,就听见你们的
一番说话。我本想当时说与你知,谁知你说走便走,我只好追上去找你。现在看
来,那个少女必定是你的妹妹了。」

  罗开听见她专程追上来告诉自己,心里不由大为感动,道:「今回真是多谢
妳了,若不是妳的帮忙,这么隐秘的山洞,恐怕我一世也找不到。」

  董依依微笑道:「你用不着多谢我,只是我第一眼看见你,便知道你是个好
人,所以才自愿帮你,要是其它人,我也未必会去帮他呢。不要再说了,咱们现
在就进去救你妹妹。」

  罗开低声道:「我方才还没有告诉妳,她不是我妹妹,而是我的好朋友,以
后不要妹妹前妹妹后的叫了。」

  「哦!她既然不是妳的妹妹,而你又这么关心她,莫非是……」董依依想了
一会,便即笑道:「我明白了,你们是亲亲,是么?」

  罗开也大约知道她所指的「亲亲」是什么意思,遂向她点头一笑。

  罗开道:「不知洞里可有危险,妳便留在这里,我一个人进去便行了。」

  董依依嗔道:「我不要,我要和你一起进去,你也不用担心我的安全。」

  罗开不禁心里嘀咕,他所担心的,并非她的安全,就算到时有什么危险,他
也会尽力保护她。而他所担心的,却是白婉婷现在的处境。黑王蜂这个淫贼既然
得了手,决不可能放过白婉婷,要是他们正在那个,到时让她看见了,岂不是尴
尬非常。但他也知道,眼前这个少女并不容易打发,就是坚持不许她进去,瞧来
她也会偷偷跟进来。

  罗开无奈,只好向她道:「好吧,咱们一起进去,但妳要跟在我身边,那个
黑王蜂并非好惹的人物。」


             第十二回 神秘洞窟

  二人一面低声说话,一面朝山洞步去。

  董依依皱皱鼻子,鄙夷道:「我才不怕他呢,你大概也不知道,我自细练习
『漫雨梅花针』,便是以蜜蜂来做靶子,虽然我还没有全部练成,一扬手只能射
中百来只,但对付他总可以吧!」

  罗开听见,方知道这少女的武功殊不简单,便笑问道:「要是练成,一扬手
可以射多少只?」

  董依依眨眨眼睛,道:「邱婆婆曾对我说,若不能一手射中三百只蜜蜂,便
不能说全学会。可是我练了五六年,至今仍射不到半数,看来我还要练多几年才
行。」

  罗开听得咋舌不已,他虽然功力深厚,拳掌威猛,就是摘叶飞花作为暗器,
六七枚他还可以应付。但这种密麻如雨,细腻纤柔的功夫,他自问万万学不来。
现听她说来,一出手便数百针齐发,且针针中的,实是匪夷所思,那位邱婆婆的
功夫,委实出神入化,令人难以想象。

  二人缓缓走近山洞口,突然董依依扯了罗开衣衫一下,低声道:「你看,这
是什么?」

  罗开依她所指的地方望去,竟发觉是三具尸体,正伏在洞口的不远处。二人
过去一看,却是和那书生相斗的三名大汉。细看之下,见他们身上全无刀伤,敢
请是给人重掌打死,或是给人点了死穴。

  董依依从来没见过死尸,只吓得躲在罗开的身后,牢牢捉住他的衣衫,不住
探头探脑。

  罗开沉思一会,心中已有了个大概,便低声向董依依道:「咱们进去吧。」
董依依仍是一脸惕容,点了点头,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看那三具死尸,惟恐他们会
活过来般,方紧随罗开而行。

  二人弯身钻入山洞,因山洞才有半个人高,他们只能伏下身躯向前爬行。

  愈往前爬,山洞内愈是黑暗,直是伸手不见五指。幸好罗开功力深厚,夜能
目视,他领先在前,而董依依紧随其后。

  罗开双手在地上爬行,触手之处却异常平滑,连沙石也并不多。他心下暗自
忖道:「难道这个山洞不时会有人出入,要不是时常有衣衫拖扫,又怎会如此光
滑整洁。」

  没多久,他们已爬行了五六丈,罗开忽的眼睛一亮。骤见前面有一条垂直的
光线,心想莫非已到了出口?

  罗开继续爬行,那垂直的光线便越显宽阔,这时罗开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
山洞的通路是略带弧形,所以洞口的光线才会越来越阔。

  再爬前几步,微微传来一个女子说话的声音。罗开停了下来,回身向董依依
低声道:「洞里有人,不要弄出声音来。」

  突然董依依的声音在罗开耳边响起:「我也听见了,咱们打后便用传音密秘
的功夫谈话,他们便听不到了。」

  什么「传音密秘」?罗开从没听过这四个字,不禁纳闷起来。

  他静心细想,刚才董依依的说话突然在耳边响起,难道这便是「传音密秘」
的功夫?若照字句的解释来看,即是把声音秘密传过来,让外人无法听得到,若
然真是这么神奇,这门功夫确实有趣得紧,可惜自己不会使,又如何能和她交谈
说话!

  两人继续往前爬行,那女子的声音也愈来愈清晰,隐隐听到她道:「嗯……
柳哥……不要再逗人家嘛……」

  罗开听见,便知晓这女子正在做什么事了,而那个叫柳哥的却是什么人?他
略一想想,莫非便是那个黑王蜂?瞧来黑王蜂确实在这里了,心里不由一喜。

  他们终于爬到那山洞的出口,而山洞外竟然出奇地光猛,像是燃点了数十枝
烛火般光亮。

  罗开缓缓把头伸前张去,才发觉这洞口是悬在半空。他再探头往下一望,原
来这山洞是通到一个大洞窟,洞口离地面竟有两丈余高。

  只见洞窟面积极广,若有六七丈见方。岩壁四周,果然燃点了十多枝手臂粗
的大红烛,照得洞窟通火光明,一如白昼。

  洞窟内并无什么布置,只有几块大石头可以作床凳之用。距离洞口约五六丈
处,其中一块连着岩壁的石块,平平的从岩壁中伸展开来。此石块异常地平坦宽
敞,犹如一张天然的大石床。

  但见石床之上,却有着三个人,其中一男一女,竟已全身精赤条条,正自热
情地相拥着。而在两人身旁,还仰卧着一个人,正是让罗开牵肠割肚的白婉婷。

  只见白婉婷动也不动,瞪着眼睛仰天卧着,明着她身上的穴道尚未解除。而
最令罗开释怀的,白婉婷身上依然衣衫完好,显然黑王蜂仍没有向她下手。

  这时石床上的男人,却压伏在一个女子身上,一对魔掌,竟贪婪地在女子赤
条条的躯体抚索。在那女子的口中,却不住传出满足的娇喘呻吟。

  只见那男子背向着罗开,正自忘情地埋首在女子身上。虽然他已认定那人是
黑王蜂,但始终无法看见那男人的真面貌。

  正当罗开看得入神之际,却感到身后的董依依竟然爬上他背部来,将她那柔
软迷人的身躯,牢牢紧紧地全贴在他背幅上。

  这种叫人血脉翻腾的诱惑,让罗开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时董依依运用传音密秘的功夫,在他耳畔道:「你这人好自私哦,只顾自
己看,人家什么也见不着……咦!这两个人在做什么?全身怎会不穿衣服,光溜
溜的,难看死了……」

  罗开一来不懂得传音密秘的功夫,二来也不知如何回答她,只得一声不响,
佯装没听见,把眼睛盯在那个男人身上。

  董依依伏在罗开背脊上,却全不在意,并无半点少女羞涩之态。

  她自细长于深山,这十几年来,只偶尔遇见一些上山取柴的樵夫外,可说甚
少看见男人,整日价身边只有怪婆婆一人。在这些日子来,怪婆婆从不曾与她谈
过男女间的事,让这个只见树木少见人,天真烂漫的绝代仙子,宛若三岁的孩童
般。什么男女礼教,自是全然不知。

  盖因如此,这样就苦了身下的罗开,他不但能感受到她那凹凸有致的娇躯,
还有她自身上传来的阵阵体香,在在的醉人诱惑,简直让他难以忍受。男性的自
然反应,登时给她一下子点燃了起来,两腿胯间的宝贝,早已硬得如铁柱似的,
教他极为难受。

  便在这时,那男人身下的女子突然娇嗔一声,喘着大气道:「不要再摸了,
快点进来吧!」

  男人笑道:「看妳这副喉急的模样,这半个月来,每日喂妳不下三餐,仍是
这么馋嘴,真个贪得无厌。」

  二人这般一个对答,罗开立即听了出来。那个女的竟是华山女弟子曲依韵,
而那男的,正是那个玉脸书生。

  这时罗开终于明白,心想道:「原来号称黑王蜂的人,便是这个书生,看来
二人摆下圈套,先报讯峨媚华山两派,再引诱自己和婉婷到那山坡,一切安排果
然掌握得非常巧妙,要不是给董依依方好遇见,确难破识他的诡谋。」

  只听曲依韵如莺似的清脆声,不停撒娇道:「谁……谁叫你般强劲,总是弄
得依韵爽上天。来嘛!人家真的很痒,快用你的大家伙弄进来吧……痒死了!」

  上官柳呵呵大笑,随即道:「也好,今日咱俩便在她面前表演一场前奏戏,
先让她知道个中妙处也好。」

  那书生说话方落,便在身旁白婉婷的嫩脸抚摸着,随后手掌下移,盖在她高
耸的玉峰上,淫笑道:「我的好天娇,实在抱歉,今日无法让妳好好快活一番,
但妳要知道,咱们江湖中人,可说言出如金,我上官柳既然与妳早已约下日期,
我决不能不遵守,到得明天,便是咱俩约定之日,本大爷自会使妳如愿以偿。」

  罗开看见他在白婉婷身上乱摸,直看得双眼冒火,浑身发颤,心道:「原来
这人叫做上官柳,这个名字倒也不错,只是人便不如其名了!」

  而在他背上的董依依,她那张娇嫩的说话声,又再次在他耳边响了起来,说
道:「你看,那个人真是俏皮,竟然,伸手去玩你亲亲的奶子,啊……那是什么
东西,那……那个男人身下怎会多了一根大棒棒,好粗好长哦……」

  这一串说话,叫罗开也为之一楞,难道她真的是如此童稚无知,但听她的语
气,确又不似说假话,全不像佯装出来。

  只听董依依又道:「罗开,我想问你一件事,是否男人都有这一根大东西的
呢?」罗开又是一怔,只好点了点头。

  董依依又再道:「原来女人和男人会有分别这么大,女人有洞洞,男人有棒
棒,真的好奇怪哦,这么说你也有这东西了,能够让我摸摸吗?」

  罗开险些儿笑出声来。

  而董依依的小手,这时真的去扯他的裤子。罗开这时那肯让她得逞,董依依
扯了一会,不由娇嗔起来,道:「你怎样了,摸一摸又不是什么大事情,人家还
没有摸过嘛!」

  罗开再不理会她,眼睛始终不离二人身上,一心等待着时机下手。

  只见上官柳已经把曲依韵的双腿大大分开,而曲依韵正握着他的玉茎,不住
在自己花唇处磨蹭:「柳哥哥,进来吧,依韵等不及了。」

  上官柳低笑一声,随见他腰肢往前一挺,那根巨棒倏忽之间,已全没进她花
房里。

  曲依韵满足地啊了一声,上官柳紧紧拥着她,贴胸粘体,急急抽送,围多粗
的玉茎,不住价在她胯间出出入入,直干得曲依韵连口哼妙,身耸肢摇。上官柳
一边戳刺,仍不忘探手到白婉婷身上,贪婪地不住游走,直看得罗开怒火中烧,
无名大动,真想马上便扑将下去,好好的揍他一顿。

  但罗开心里虽是这般想,却也不敢贸然行动。一来是他不晓得上官柳的武功
如何,二来是最令他为难的,便是白婉婷正在他身旁,可谓探手即及,若不能一
击即中,其后果实不堪切想。

  他这时按忍内心的激动,默默静待机会。而董依依却在她耳边不停地唠叨:
「那大棒棒插进那个依韵姐姐的洞洞了,原来男人的棒棒,是用来插女人那洞洞
的。罗开,我说得对么?男人的棒棒可是专用来插女人的洞洞?」

  罗开正留神等待时机,对她的说话自是浑不在意,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

  董依依像发现了什么好事似的,连忙说:「原来是这样,我现在才知道呢。
看来那个姐姐很舒服的样子,一定很好玩的了。罗开,找日你也用大棒棒插我的
小洞洞好么,人家也想尝尝那到底是什么滋味。」

  她这一句诱惑的言语,对现下的罗开来说,委实是莫大的痛苦挑逗。

  罗开听得咬牙强忍,此刻的他,眼睛却看着别人交媾,耳朵却听着女孩的引
诱,但又不能得以发泄,连开声说话也不能,怎不叫他苦不堪怜。

  这时上官柳突然把曲依韵抱坐起来,面对面的大刀阔斧干着。而曲依韵却越
叫越是大声。

  罗开知道时机以到,便用手推推董依依的身子,示意她先行移开。

  董依依倒也聪明,立时明白他的用意,她身子才退开,只见罗开右手一扬,
两枚石子在手上同时打出,人也接着飞扑下去。

  上官柳果然功夫高绝,虽是背向罗开,却实时察觉石子破空之声,千钧一发
间,身躯倏地往侧一闪。只闻「噗噗」两声,曲依韵登时给石子打中穴道。而另
一枚石子却被上官柳挪身避过,打在石床上。

  仰卧着的白婉婷,乍见罗开的出现,大喜之情当真难以形容,若不是穴道受
制,相信定会跳将起来。

  罗开确没料到这人的武功如此了得,也为之一愕。上官柳回头看见一道人影
飞扑而来,也不作多想,实时右掌一立,暗运功力朝来人推去。

  罗开身在空中,加上实战经验不足,急忙之中,便自然用上这门傲立武林,
震天骇地的「混沦掌」。这一门「长白天翁」的独门掌法,其威力之大,直如排
山倒海,惊涛裂岸般。

  上官柳只觉一股巨浪骤涌而来,双方掌上气流一撞,上官柳的身躯,一如断
线风筝般直飞了开去,「碰」的一声,人以撞在丈许远的岩壁上,身子立时缓缓
垂软下来,口鼻之处,同时鲜血涌现。

  罗开首次以「混沦掌」对敌,没想到威力竟是如此强劲,不由也呆立当场。
待得醒觉,方连忙跃到上官柳身前,伸手一探他的鼻息,见他气若游丝,已是出
气多,而入气少,尚好他还有一丝气息,或许仍能够活。

  他心里不禁歉然,想着道:「幸好方才自己只用上五成功力,要不然这人势
必立毙当场,实时没救。」

  罗开自出娘胎,今日却是第一次伤人,他向来心肠极好,就连一猫一狗,也
不加以拳脚,眼看上官柳这副惨状,虽然他是个人人欲诛的淫贼,心里却十万个
过意不去。

  董依依也随后来到他身边,笑着赞道:「罗开你这一掌好生厉害哦!」

  罗开也没有心情和她说话,只是点头一笑,便飞身来到白婉婷跟前。他自得
纪长风精心的调教,对人身各路经脉穴位,早以烂熟在胸,对点穴解穴,更是手
到拿来。

  这时他因不知道慈玄的点穴手法,只得用手在白婉婷身上按了几下,便即知
道她是给点中膻中穴,随即运掌如风,在她肩膀,胸侧连拍两下,白婉婷身子略
一颤动,手脚便已能活动,口里也立即叫将起来:「罗开哥!」

  罗开连忙把她拥入怀中,白婉婷喜极而泣,泪水忍不住簌簌而下,不停在他
胸膛抽抽噎噎。

  罗开让她平静过来,才轻轻把她推开,笑道:「好了!看妳这个样子,还似
是什么『冷艳天娇』!」

  白婉婷听见,粉掌齐施,罗开只是哈哈大笑。

  董依依突然跑将过来,一脸天真地道:「姐姐,原来妳便是『冷艳天娇』,
我也听过妳的名字呀,当日那些武林人士不停提起妳的名字,只说妳如何美,如
何令他神魂颠倒,现在见了妳,果然好美哦……」

  白婉婷开头见着这个天仙似的小仙女,不由怔怔望住她,待听完她的说话,
真个喜上眉梢。

  罗开便将董依依如何发现她,如何带他来这里救她,一一向白婉婷说了。

  白婉婷听后,忙握住董依依的纤手,不停地多谢她,两人马上亲密起来。

  罗开走到曲依韵身前,拾起她的衣衫盖在她身上。只见她两眼通红,眼睛始
终不离地上的上官柳,一脸极度关爱的神情。

  罗开见着,心下越觉不忍,便道:「曲姑娘,罗某不是有心伤害于他,但当
时的情形……」罗开还没说完,白婉婷已经截着道:「那个淫贼,一掌打死他已
是他的福气了。」

  罗开回过头来,厉声道:「不要胡说,他虽然手段有点卑鄙,但依我所知,
他至今从没杀害过一个好人,而他的所为,也是光明正大的定下时约,他是用自
己的才智得手,并非一般随意奸淫掳劫之徒可比,教一些嘴里念弥陀,心赛毒蛇
窝的人好得多。还有,和他相好过的女子,除了给他狎玩外,事后那个不是甘心
情愿维护他,爱护他,现在光看曲姑娘便知道了,足以证明他并非双手染满血腥
的万恶之徒。若说到淫贼,男同女又有何分别。纪家姊妹是什么人,我也曾告诉
过妳知,若说该杀,纪家姊妹便更该杀了。但我就是不明白,为何人人非要诛灭
他才肯甘心。」

  罗开的一席话,虽然确有点强词夺理,或许是他首次伤人,内心歉疚所使然
吧。但言中的话,虽不能说是全对,却也有其道理。

  白婉婷自和他相好以来,便已对他千依百从,心里虽仍是不大认同,一时也
不敢言语违拗,把个白婉婷骂得螓首低垂,不敢吭声。

  董依依因不明个中原因,只得呆着眼睛望着他。在她听来,更是一知半解。
但罗开的谆谆谠辞,及他那气势汹汹的模样,不由令她看得目瞪口呆。

  罗开伸手把曲依韵的穴道解开,即见她双手抱着衣衫遮着前胸,连随跪在床
上哀求道:「罗少侠,请你想办法救救他,我求求你……」

  这一下可难倒了罗开,对救人一道,他可说是半点不通。正在他瞠目不知所
措之际,董依依突然走过来,从身上掏出一个白玉瓷瓶,递到罗开面前道:「这
是邱婆婆的『回魂碧玉丹』,听婆婆说吃一伙会百病驱除,吃两伙会起死回生,
你便给他吃两颗吧。」

  罗开接过,觉得董依依不但天真烂漫,且心肠极好,不由怔怔地盯着她。

  白婉婷听见她的说话,连忙跳下石床来,飞奔到董依依身边,一把执着她的
手,又是兴奋,又是紧张地问道:「依依,怪婆婆是妳什么人?」

  董依依笑道:「不是怪婆婆,是邱婆婆,婉婷姐姐妳听错了。」

  白婉婷道:「邱婆婆便即是怪婆婆,而这『回魂碧玉丹』,确是怪婆婆当年
之物,在老一辈的前辈中,谁也不知道这丹药是无价之宝。好了,妳既然爱说邱
婆婆,便邱婆婆好了,她到底是妳什么人?」

  董依依道:「邱婆婆是我的师父,但邱婆婆却不许我叫她师父,我也不知道
是什么原因。」

  白婉婷听后高兴非常,喜道:「原来妳是怪婆婆的徒弟,真是令人怎样也想
不到!」她转向罗开道:「你还呆著作什么,要是你想救他一命,这『回魂碧玉
丹』准没有问题的。」

  罗开连随来到上官柳跟前,而曲依韵也跟了上来,扑在上官柳的怀中,小手
不停拭抹他口角的鲜血。

  罗开见他尚自清醒,便朝他道:「上官兄,适才小弟一时失手,请你多多原
谅,这『回魂碧玉丹』听说功效奇大,或许对你的伤势有点帮助。」说着便拔起
瓶盖,一阵浓烈的腥臭味,立时涌将了出来,让人闻之作呕。曲依韵连忙揜着鼻
子,只见罗开倒出两枚碧绿色的药丹,喂了他吃下。

  过了柱香时间,上官柳突然呕出一大口血水。见他深吸了一口气,呼吸也开
始顺畅起来。

  曲依韵和罗开见着,心里同时大喜,罗开道:「上官兄,不要乱动,先闭目
休息一会再说。」

  上官柳立即盘腿闭目,运起功来。

  董依依走了过来,朝罗开说道:「罗开,你功力这么好,为什么不帮助他运
功?」

  罗开摇了摇头,苦笑道:「我……我也不懂得如何帮人运功。」

  董依依笑道:「你真蠢,让我来教你吧,你先用双手按住他后心『魂门』、
『魄户』两大要穴,慢慢传入内功,打通他正经十二脉,运行一周便可以了。」

  罗开听见,对董依依的武学见识更加佩服不已,便依法而行。

  过得片刻,上官柳终于眼睁一线,其实他早把他们先前的对话,全都听在耳
里,而对罗开的胸怀大度,更是五体投地,心折骨惊,便即低声说道:「多谢罗
兄弟救命之恩。」

  罗开道:「上官兄不用多礼,且先安卧休息,一切事慢慢再说不迟。」罗开
扶着他卧回石床上。

  曲依韵自是在旁相助,罗开向她问道:「刚才我在洞外看见和妳剧斗的三人
尸体,这是什么一回事?」

  听见罗开这样问,曲依韵略一踌躇,便道:「那三个人是柳哥请来的,本意
是要他们作一场戏给你们看。岂料这三人竟以此来要挟柳哥,还在我和……和婉
婷姊身上动手动脚,说若……若然柳哥不让咱们服侍他们,便向外间揭发这事。
柳哥一气之下,便和三人斗了起来,最后给柳哥杀了。」

  罗开见她在白婉婷面见直言道出,自不会是假话,听后也没说什么。

  便在这时,白婉婷和董依依已经走到他身边,一人挽着他左手,一人挽着他
右手,齐声笑道:「咱们的罗大侠,你也卧下来休息休息吧。」罗开见着这两个
美女,心情立时又大大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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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回 双美同欢

  当罗开三人离开那个山洞,方发觉金乌西坠,暮色苍茫。

  临行之时,罗开再三吩咐曲依韵,着她小心照料上官柳,并与上官柳说,要
是他伤势痊可,可到月明庄找他。

  三人回到客栈,已是掌灯时分,各人肚子也饿了。

  一进入客栈,小金看见罗开等人,马上停下手上的工作,赶忙上前来招呼,
方发觉罗开身旁,竟然又多了一个天仙似的少女。细细打量之下,不由看得目不
交睫,久久说不出话来,心里不住暗赞不迭。

  罗开见他傻呼呼的站着,只顾望着董依依,摇头笑道:「小金,给咱们找个
清静的雅座,顺带准备些好酒菜。」

  小金连忙应了一声,招呼三人来到靠墙处坐下,为他们斟上茶水,方行匆匆
离去。

  三人对角坐着,白婉婷道:「罗开哥,这里的事总算办妥了,咱们何时动身
回宣城郡?」

  罗开道:「我也想早一点到月明庄,尽快为恩师办妥那件事。这样吧,我们
明日便动身启程,关于那些开帮立派的事情,我确实一窍不通,到时大家还要好
好商量一下。」

  白婉婷问道:「罗开哥,你叫上官柳到月明庄找你,莫非你……」

  罗开明白她的意思,便道:「嗯!我确有这个打算,上官柳的聪明才智,实
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物,若然有他从旁帮助,对我将来或许会有好处,只要他肯
从新做人,改邪归正,不再做那些让武林公愤之事,也该给他一个自新的机会,
若真的杀了他,也未必便没有第二个黑王蜂出现,要是他依然顾我,屡劝不听,
到时再惩戒他也不迟。」

  董依依睁着大眼睛,听着二人的说话,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婉婷姐,
你们要离开这里吗?我……我怎么样,我……我舍不得离开你们呀。」

  白婉婷笑道:「依依,我也不舍得妳啊,这样吧,倘若妳没有其它重要事在
身,咱们三人便一起回宣城郡,那处比这里大得多,也热闹得多,保证妳不愿意
离开。」

  董依依喜道:「好啊,以后有你们陪着我,便不用自己一个人四处跑了。」

  三人有说有笑,不觉间小金已端上酒菜,整整摆满了一桌。

  当罗开和白婉婷动筷时,却看见董依依还静静的坐着,双手低垂。白婉婷大
感奇怪,遂问道:「依依,妳还不动筷?」

  董依依双眼低垂,神情显得甚是忸怩,良久方低声道:「我……我身上带来
的银两不多,已经快用光了,我……我要是吃了饭,便没有钱住店了。」

  罗开二人听见,登时瞠目以对,互望一眼,方齐齐笑出声来。董依依看见,
还道他两人取笑自己,把头垂得更低了。

  白婉婷确没想到,这位妹妹竟天真可爱得出奇,连忙握住她的手,微笑道:
「依依,我们已经算是自家人了,只要妳和我们一起,什么吃住问题,再也不用
担心,我和罗开哥自会负担一切,放心吃吧。」

  董依依仍是螓首低垂,讪讪道:「可是这样……」

  白婉婷没等她说完,便道:「依依,妳承认咱们是自家人吗?」

  董依依点了点头,白婉婷又道:「妳既然承认了,要是妳身上有银两,而我
却肚子饿了,没钱买东西吃,妳看见了会怎样?」

  董依依想也不想,连随道:「那还用问,当然给你银两买东西吃。」

  白婉婷笑道:「妳既然会这样做,我和罗开哥当然也会这样做,现在妳明白
了吗?」董依依沉思片刻,又点了点头。

  罗开夹了一块芙蓉鸡柳递到她碗中,笑着道:「依依,要是妳不吃,便不把
咱们当自己人了,我也再不理妳了。」

  董依依听了,大惊道:「不要嘛,人家吃是了。」

  罗开叫了小金过来,着他给董依依开了一个房间,房银一发算在他账上。

  吃完晚饭,便各自回房休息。

     ***    ***    ***    ***

  董依依直来栖居深山,只有邱婆婆一人朝夕相对,今日能遇见罗开和白婉婷
二人,心情自是高兴万分。

  回到房中,和衣卧在床上,总是兴奋得无法入睡,又想起山洞中所见男女交
媾的情景,想来想去,总是想得不甚明白。她还记得自己月事初临时,邱婆婆曾
经和她说过,这是女孩子必有的现象,有了月信,才可以和男人结合生儿育女,
但如何和男人结合,如何生孩子,邱婆婆却没有对她说。

  董依依心里想道:「男人身上有一根大棒棒,而咱们女人却有一个小洞洞,
莫非邱婆婆所说的结合,便是今日在山洞所见的事。瞧来也像了,男人用那大东
西放进女人的洞洞,这么样连在一处,不正是结合么?但又不知对不对?是了,
我为什么不去问婉婷姐姐,她当时在旁边看着,想必一定知道。」想到这里,便
跳下床来,走出房间找白婉婷去了。

  董依依来到白婉婷房门,隐约听得房里传来白婉婷的声音:「罗开哥……你
弄得婉婷好舒服啊!」

  董依依听见,不禁大喜,心想原来罗开也来了这里,就算婉婷姐姐不知道,
罗开准会知道吧,她想也不想,一推门便走了进去。

  她才一踏进房门,即见二人全身精光赤体,而罗开却跪在白婉婷胯间,不住
挺动臀部。

  董依依自从在山洞看见那事后,对眼前这对赤裸男女,心中也不觉得什么,
倒反而感到十分有趣。她顺手掩上了房门,笑道:「好呀!原来你俩在这里插洞
洞,为什么不去通知人家嘛!」

  二人见她走进房来,登时呆楞当场。白婉婷本就红晕满布的俏脸,此刻不由
更红更热。罗开更是窘困不已,一时不知如何对决是好。

  董依依却浑不在意,笑着走将过来,看见罗开的宝贝全没入白婉婷体中,指
着笑道:「婉婷姐姐的洞洞好深哦,这么长大的棒棒都容得下。」

  白婉婷听了,真想掘个地洞钻进去。

  罗开心里大感后悔,为何方才会忘记栓上房门,弄得目下环境如此地尴尬!

  董依依望向罗开,娇嗔道:「罗开,你好小家子啊,在山洞时叫你给我看,
你总是不理会人家,现在婉婷姐姐叫你,你便马上脱裤子了。不要小器嘛,让依
依看一下你的棒棒吧,人家还没摸过呢!」说着间,便伸出柔纤的小手到二人交
合处,硬生生地把罗开的龙筋拔了出来。她才拔出了几寸,发觉仍是没有见底。
董依依忍耐不住了,再用力一提,但见玉冠脱穴,登时朝天弹起,玉液同时被带
了出来,往上飞溅。

  「啊……」董依依实时叫将起来:「他……他好长好大,棒棒怎地会这么湿
呢,婉婷姐姐妳尿尿吗?」她望向白婉婷问道,而白婉婷也不知如何答她,张着
小嘴合不起来。

  董依依用手指箍住他宝贝,竟然无法全然围拢,抿嘴笑道:「真是粗得紧,
但婉婷姐姐的洞洞这么小,竟然会放得进去,当真神奇得紧。」一面说,一面提
着宝贝研究起来。一双眼睛,只是盯着眼前的龙筋。

  白婉婷知道董依依心性天真,尤其对男女间之事,可谓无知无识,知道今日
若不向她好好解释一番,势必没完没了,要打发她离开,相信并不容易,便收起
羞涩之心,坐起身来,把被单遮住赤裸的身躯,遂道:「依依,妳可知道咱们在
做什么吗?」

  董依依进来白婉婷房间,要问的便是「结合」这回事,便即回道:「我来找
妳,便是想问妳这件事,我听邱婆婆说过,男人和女人若要生小孩子,便会彼此
结合,你们此刻是在结合吗?」

  白婉婷点点头:「嗯!但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告诉妳知,女人交合的对像,
必须是自己丈夫或是自己喜欢的人,不是随便任何人都可以交合。因为我和罗开
哥彼此相爱,所以才能做这种事,若胡乱与其它男人干,这只能说是苟合,会受
其它人不耻,妳现在明白了吗?」

  董依依沉思一会,问道:「婉婷姐姐是说,只要自己喜欢的男人或丈夫,便
可以让他把棒棒插入自己的洞洞,这样便能够生小孩子,是这样么?」

  「说得没错。」白婉婷道:「因为我喜欢罗开哥,所以我愿意和他交合,让
他用棒棒进入我身体。再说到生小孩,罗开哥要把阳精从棒棒射入我那里,这样
才会生小孩。」

  白婉婷接着道:「还有一点,皆因咱们武林中人,不论是男是女,在练武或
较量时,难免会有身体接触,而对世俗男女礼教,武林中人也不比一般人注重,
男女交合的机会,自然会较常人为多。所以大多武林女子,一旦和男人交合后,
又不想要小孩子,事后她们多会运起内功,把男人的阳精逼出,这样便可以避免
生小孩了。其实还有很多男女礼教的问题,我一时之间,也说不得这么多,待有
机会再慢慢告诉妳,好吗?」白婉婷说得尽量简易,好让董依依能听得明白。

  董依依其实是个聪明颖悟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小小年纪,便练得一身绝技。
只是她成长环境与一般人不同,没有家人指点教导。兼且见事又少,而最重要的
是怪婆婆生性怪癖,对不愿意说的事,便绝口不提,致她连男女身体的分别,迄
今还是懵然不知,方有今日的趣事发生。

  现听了白婉婷的说话,再蠢也明了七八分,便点头道:「我明白了,我父母
便是这样交合,才会把我生下来。婉婷姐姐,若然有机会,妳记得要说给我知道
喔。」

  白婉婷看见她已经明白,终于松了一口气,便朝她点头一笑道:「依依,我
才大不到妳半年,以后妳便叫我婉婷好了,这样称呼,咱们不是显得更亲密吗。
是了,妳既然明白,现在先回去睡觉,我明天再慢慢对妳说,好么?」

  董依依不依道:「不要,你识的事比我多,我还是叫你婉婷姐好了。还有我
不要回去,我知道妳和罗开还没有交合完,妳便快些卧下吧,我把他的棒棒放回
妳的里面去,但我要在这里看,看看你们是怎样交合,待妳们交合完,我也要和
罗开交合。」

  两人听见,不由目瞪口呆,罗开急道:「依依,妳……妳不是说笑吧?」

  董依依笑道:「我才不是说笑呢,婉婷姐刚才不是说,只要我喜欢的男人,
才可以和他交合。但我知道,我自己也很喜欢你,也很想和你交合。便一次吧,
一会儿你也把棒棒放入依依的小洞洞,好吗?」

  罗开听得双眼发呆,怔怔望住她,一时也不懂得如何回答她。

  其实白婉婷已看出她对罗开有爱慕之意,二人结合之事,只怕是迟早的事,
却没料到会这么快而已,便向她道:「依依,我也很想和妳一起服待罗开哥,但
妳大概不明白一件事,只要妳和罗开哥做了第一次,以后便是他的人,再也不能
和其它男人做了,要不然便对不起罗开哥,妳可知道吗?」

  董依依想了一会,微笑道:「婉婷姐,我明白妳的意思,但我想来想去,就
是只喜欢罗开一个,其实我第一眼看见他后,心里便很喜欢他了,只要能够时常
待在他身边,我便很开心了,婉婷姐姐既然这样说,依依以后便做罗开的女人,
这不是可以了么。」

  罗开再也忍不住,急道:「依依,妳这么快便下决定,未免太轻率了。」

  董依依摇头道:「我才没有轻率,谁叫依依喜欢你。你不喜欢依依吗?」

  罗开搔着头,道:「我怎会不喜欢妳呢,只是……」罗开不由望向白婉婷。

  白婉婷当然明白他的心意,遂笑道:「罗开哥,我也很喜欢依依,其实你练
了『乾坤坎离大法』这门子功夫,以我一人之力,真的恐怕难以抵受,若然依依
这么喜欢你,以后咱们两人便一起服侍你,不是很好么。」

  罗开当然一万个愿意,多了一个天仙似的美女为妻,相信没有一个男人会反
对,更没想到白婉婷会这般大方,便向董依依道:「妳真的不后悔吗?」

  董依依知道他答允了,不禁大喜道:「当然了,我要做罗开哥的女人。」她
立即改了口,跟随白婉婷叫了一声「罗开哥」,人已经扑到他身上来。

  罗开轻轻拥抱住她,并在她那绝美的俏嫩脸上吻了一下。董依依也不害羞,
握住罗开的龙筋道:「罗开哥,婉婷姐姐刚才说,你的棒棒会射出东西来,是在
这个小口射出来的吗?」她用指尖点着顶端问道。

  罗开点了点头,董依依又道:「好了,你先和婉婷姐再结合吧,我在一旁看
着。」

  白婉婷笑道:「还要看什么,快点脱去衣服,睡上来吧。」

  董依依喜道:「好呀!」说着便开始动起手来,直到她全身光溜溜,现出一
副迷倒众生的绝美娇躯。

  二人立时看得四目大瞪。眼前的董依依,当真美得难以形容。只见她一身肌
肤,晶莹雪白,婀娜的身体线条,犹如香粉塑成,玉石雕就般完美。乳丰腰纤,
双腿修长,实是人间的绝品。连白婉婷身为女性,也看得目眩神驰。

  董依依看见二人的目光,四只眼睛,只是紧盯在自己身上转,不由娇嗔了起
来,说道:「你们怎么呀,这样看人家!」连忙爬上床去。

  白婉婷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道:「依依,妳真的很美啊,连我
也看得心动,有点忍不住了,更莫说是罗开哥。」

  董依依听见大为奇怪,便问道:「婉婷姐妳忍不住什么?」

  白婉婷笑道:「忍不住想抚摸妳身体啰,傻依依。」

  董依依不依地摆动身躯,一对圆润饱满的玉峰,立时摆呀摆的,看得两人眼
珠也快掉下来。

  只听董依依道:「我才不是傻依依,但婉婷姐喜欢摸依依,妳便摸好了,罗
开哥,你也喜欢摸依依吗?」

  罗开笑道:「我当然喜欢,我不但要摸妳,还要让妳知道做女人的乐趣。」

  这时白婉婷伸出玉手,真的抚摸起来,一触之下,不由赞道:「依依的皮肤
怎地这么白,又滑得像丝绸一般。」一边说,一边把手移向她玉峰,轻轻的抚弄
起来。

  董依依被她一碰,浑身倏地一颤,小嘴登时半张起来,娇喘道:「婉婷姐怎
地玩人家的奶子,啊……这感觉怎会这样……唔!不要嘛……」

  白婉婷把头凑近她,低声问道:「依依有自己玩吗?」

  董依依喘息道:「有……但……但不是这种感觉,婉婷姐摸得我好舒服。」
她美得纤手乱抓,终于也抚上白婉婷的身体,董依依道:「婉婷姐的皮肤也很滑
很白呀……啊……不要弄我的豆豆,好……好麻好骚。」两人登时你来我往,彼
此互抚起来。

  罗开张着眼睛,不由看得欲火大盛,眼看两个绝色美女,竟肆无忌惮,瞋目
张胆的彼此爱抚,他越看越感情兴萌动,胯下的宝贝,立时突突的跳个不停。

  罗开再也忍受不住,捧起白婉婷双腿,赶忙往外大大的分开,一缝艳红娇嫩
的花房,全然呈现在他眼前。

  白婉婷早已春心萌动,内中不住翕张吐水,唇瓣鼓突。

  白婉婷当然知道罗开的意图,不由腰臀轻舒,腻声叫道:「罗开哥,快进来
吧,快呀,人家受不了……啊……」才没说完,罗开已是挺身直进,粗壮硕大的
巨物,倏地把她胀得堂堂满满。

  罗开一上来便即大开大阖,狂冲疾送,白婉婷乐得四肢如绵,口里不住喊爽
呼妙。

  董依依在旁目睹,搂着她问:「罗开哥弄得妳很舒服吗?」

  「舒服……太舒服了,好依依,抚摸我,尽情摸我……」董依依方才也尝过
这销魂滋味,委实叫人陶醉不舍。此刻听见,便依她所言,把手在她玉峰轻揉缓
搓。可是她愈加抚弄,自身却渐感难受,蜜穴竟作痒起来,花露同时滔滔而淋,
难以消欲。

  「婉婷姐……依依觉得好难受,那里痒得很……怎……怎会这样!」董依依
不自觉地,把整具完美无瑕的裸躯,紧紧贴向白婉婷,不停地蠕磨挤拭。

  白婉婷环抱着她,口里不停张合呻吟。她只觉罗开的宝贝,撑得甬道又胀又
满,玉冠却不停乱钻乱咬,宛如燕子衔花之状,直美得她意畅神舒。

  白婉婷终于受不住,高声喊道:「啊……美死人了,罗开哥再用力点,婉婷
快要来了……啊!好美……」

  她用力的抱紧董依依,丰臀疾提迎凑。罗开又是一轮疾攻,白婉婷终于撑持
不住,大喊一声,登时把个董依依吓了一跳,她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得怔怔望住
了她。

  但见白婉婷哆嗦连连,身子登时瘫软下来,摇着头娇喘道:「停……停一下
啊,人家已经丢得全身发软,再不行了……」

  董依依问道:「婉婷姐,女人也会射精吗?」白婉婷无力地点了点头,人已
爽得无法开声说话,只是不停地喘息。

  罗开见着,也不忍继续追击,幸好还有一个天仙似的依依等待着。便把宝贝
拔将出来,董依依睁大眼睛盯着他,见那东西比前时更加粗大,圆圆的棒头,红
得晶亮发紫,连着丝丝白液,不禁问道:「罗开哥,这就是男人的阳精吗?」

  罗开点了点头,接着伏下身来,把她整个人按压住,笑道:「好依依,现在
该到妳了。」

  董依依听见,露出一沫天真的笑容,连忙伸出双手,牢牢围抱住他的身躯,
说道:「好啊!罗开哥现在便要依依吗?」

  罗开嘴唇磨着她下唇,低声道:「这是妳的第一次,该当要慢慢来才是。」

  董依依螓首轻点。罗开用舌头撬开她樱唇,吸取她腔内的甜蜜。董依依对此
事可说全然不懂,只好任由他而为。

  不一会,二人舌尖紧紧交缠,犹如灵蛇般彼此搅拨。

  董依依缓缓适应过来,且愈来愈上手,开始热情地回应他。

  罗开心想,她果然是个聪明的女孩,一点便透。偌大的手掌,已徐徐盖上她
玉峰,只觉她肌肤滑腻如丝,极具弹性。董依依的玉峰相当丰满,大掌竟然无法
把他全然覆盖,只能包容得大半。而顶上的艳蕾,也早已发硬挺突,不住在他掌
心滚动。

  董依依还是首次让男人碰着,她那曾尝过这种舒服的滋味,不由身躯轻摇,
美得挺胸相凑,连忙吐出罗开的舌头,呵呵地喘着大气。

  罗开定睛望向她,只见她星眸半闭,嘴唇蠕动,绝美的脸蛋上,现着诱人的
胭红。光看她那陶醉的迷人样子,已教他兴奋不已。他一面轻抚,一面盯着她,
口里道出诱惑的言语:「依依妳好迷人,身子也这般美,喜欢我这样弄么?」

  董依依娇喘着说:「喜欢,依依喜欢让罗开哥弄,你摸得我好舒服。」

  罗开双掌齐下,一对玉峰同时握在手中,直弄得董依依呻吟连连。但见罗开
嘴唇吻向她下颚,再绶缓移至她颈项。董依依把头仰后,口里不住吐出如兰的气
息。直到罗开吻上她蓓蕾,轻轻一扯,董依依立时「啊……」地叫了出来。

  这感觉委实太美好了,比之用手把弄还来得舒服。董依依伸出双手,紧按着
他的脑袋,颤声道:「舒服……怎会这样舒服,罗开哥,依依好美啊……用力吃
依依,不要停……啊!你好坏……你,你不要咬……痒死了……」

  罗开没有理睬她,继续轻噬慢扯,右手同时移到她腹下,掠过她稀疏茁生的
贲丘,来到她猩红的沟壑。只觉触手之处,早已是甘露潺潺。罗开触及,欲火更
炽,灵活的手指稍一拨弄,已张开她两片娇嫩的花唇,拭着她内里鲜红的玉壁。

  董依依上下受击,直美得剧颤颇生,小嘴娇哼不绝:「啊!罗开哥,爽死依
依了,咿唷……我……我好想尿尿,不要再弄嘛,人家真的要尿尿了……啊!婉
婷姐救我,依依受不了……」

  白婉婷悠悠回过气来,听见董依依的叫声,便挪身贴向她,低声道:「依依
是否很美呢?」董依依不住点头,白婉婷笑向罗开道:「罗开哥,你改道往下面
弄吧,我也想尝尝依依的这个。」

  罗开心想,董依依才是第一次,如此弄下去,实不知她能否承受得住。但美
点在前,又不舍不吃,只得移身往下,抬起董依依双腿,把脸埋向她胯间。罗开
先含着她的小肉芽,再以舌尖舔刮,这下可真要了董依依的命根子,只见她浑身
不住绷紧,心房怦怦不息。

  白婉婷身子一挪,伏在她身上,凑上樱唇,品尝着她那高耸优美的玉峰。

  董依依登时有气无力,不停娇喘道:「我……我要死了,你们两个人欺负依
依,啊!婉婷姐,罗开哥他……他用舌头伸进我洞洞了……啊,他好坏,吃人家
的小洞洞……」

  白婉婷抬起头笑问:「依依觉得舒服吗?」

  董依依颤声道:「舒服……舒服得受不了了,人家那里好骚好痒,实在受不
了。婉婷姐,妳求求罗开哥,不要……不要再舔依依好吗!」

  罗开听见,也恐怕她抵受不住,便即停了下来,挺直身躯蹲在她胯间。董依
依立时得以舒缓,马上大口地喘息回气。

  白婉婷却爬行到罗开身前,抬首望向他道:「给婉婷吃一口好吗?」她也没
等罗开回话,伸手握住他龙筋,小嘴轻张,便把他的棒端含入口中,唧唧声的吸
吮起来。

  董依依才稍一回气,便听见白婉婷的说话,不禁奇怪起来,把眼一看,即见
白婉婷正吃得津津有味。心想,原来棒棒也可以吃的。再看罗开的样子,似乎很
受用的模样,便问道:「罗开哥,你很舒服吗?」

  罗开点了点头:「依依也想吃吗?」

  董依依也连忙点头,眨动她那迷人的眼睛,道:「嗯!待婉婷姐吃完后我才
吃。」

  白婉婷听见,便回头向她道:「依依妹子,过来这里让我教妳。」

  董依依听见,便爬到她身边来,只听白婉婷道:「你先学我这样,慢慢的套
动他,然后伸出舌头,像这样……唔!舔吮头部,再用口含住他的玉龟,用力吸
吮,却不要碰到牙齿,只须用舌头挤拨,知道吗?现在妳来试一试。」

  董依依握紧着他,笑着道:「原来这个圆圆的棒头叫作玉龟,果真贴切。婉
婷姐,是这样吗,嗯……怎会咸咸的,还有点腥。」


             第十四回 月明庄主

  房间之内,正是春暖莺娇,情意融融。

  董依依虽然动作生涩,却乐此不疲,兴致盎然。

  罗开心里发笑,没想到今日自己的家伙,竟然成为两人的教学工具。但看着
这个大美人的舔弄,确是莫大的享受。

  只见董依依丁香轻舔,不时小嘴点吻,这种情景,当真教人爽到极点。

  这时董依依问道:「婉婷姐,是这样吗?」话落,便大口地纳入小嘴,又马
上吐将出来:「唔……太大了,撑得我好难受!」

  白婉婷笑道:「谁叫妳这么贪婪,一口便想全吃了进去。妳应该慢慢来,先
含入玉龟,再寸寸深入,这样才不会哽着,知道吗?」

  董依依点头再试。她果然是个聪明的丫头,才不到片刻,便已口舌如飞,吮
得「唧唧」有声。罗开也不由大赞起来:「依依真的厉害,没两下功夫,便如此
了得,婉婷妳终于收了一个好徒儿。」

  白婉婷啐了他一口:「这还不是便宜你,像依依这样可爱的美人儿,竟给你
舔阳捣穴,什么甜头都给你取尽了。」

  罗开不忍冷落白婉婷,笑道:「不要这样说,来!让我抱抱妳。」

  白婉婷娇柔地蹲跪起来,把个玲珑有致的裸躯,挨靠向罗开,一对浑圆的玉
峰,紧贴在他身上磨蹭,惹得罗开欲火大盛,大手一伸,便把她拥贴在怀。罗开
用手抬起她下颚,白婉婷知他心意,连忙闭上眼睛。罗开的嘴唇立时印上了她。

  但见罗开把手下移,紧握住她一边玉乳,徐徐搓揉。白婉婷轻喘一声,便任
由他为所欲为。而董依依也开始逐渐熟练,手口齐施,吃得不亦乐乎。

  过了盏茶时间,罗开与白婉婷慢慢分开,白婉婷道:「时间也不早了,依依
还等着你呢!」

  罗开向她一笑,便向董依依道:「依依真好,舔得我好舒服。」

  白婉婷把依依仰卧在床,低声道:「依依,待会罗开哥进入那刻,或许有点
痛,妳要忍一忍。」

  董依依点了点头,罗开分开她双腿。紧闭鲜艳的花唇,已开始微微蠕动。

  罗开提着粗大的龙筋,在她穴口轻轻磨蹭,惹得董依依心如鹿撞,紧紧握住
白婉婷的手。玉冠轻轻一顶,立时把她撑开,含着半个玉冠,接着缓缓深进。

  只见董依依抿着双唇,随觉一根火热的东西,把她身体逐渐填得又满又胀,
罗开只把龙筋在穴口慢慢抽动,那股被棱沟磨刮玉壁的感觉,直美得董依依呻吟
不绝。罗开只觉董依依的花房,竟与白婉婷不相伯仲,同样紧窄非常,犹如投进
鲤鱼嘴般,不停地收缩吸吮,畅美莫名。

  罗开看见她一脸陶醉受用的样子,心知她得趣,便乘着此刻时机,突然猛地
一送,全根直没至底。

  董依依「啊唷」一声,柳眉紧蹙,一阵烈痛直击而来,喊道:「婉婷姐,好
痛……」白婉婷一面吻着她小嘴,一面抚弄她玉乳,尽量减缓她的痛楚。

  罗开的棒端,紧紧抵着她深处,方发觉董依依小穴奇浅,竟无法全容纳他的
巨大,还有三指之阔留于体外。再说她甬道的紧仄,在他众多经验里,董依依却
是第一人,当真紧得丝发难容。幸好她玉壁肥美异常,且极具弹性,确是一个难
得的宝穴。

  这时罗开缓慢抽提,小心地为她开垦,经过数十回合后,董依依似乎适应过
来,内中也不觉甚痛。

  接着玉茎动得愈来愈快,而董依依的呻吟声,却愈来愈急促。丰臀不住往上
提凑。罗开知道她渐入美境,便加紧攻势,连绵不断。

  董依依只觉宝穴美不可言,尤其每一深进,便能顶着深处的花蕊,直美得她
淫声四起,忘情叫道:「依依好美啊……罗开哥弄得依依美死了,啊……原来插
洞洞是这么美的,罗开哥……你天天和依依插洞洞好么……」

  白婉婷笑道:「依依只要喜欢,罗开哥自然也喜欢,我说一个秘密与妳知,
罗开哥练有『乾坤坎离大法』,便是他一日一夜和咱们干弄,也可应付自如,打
后依依可有得乐了。」

  董依依喜道:「啊!好好啊……我要罗开哥日又要我夜又要我,依依好幸福
啊……呀!太舒服了,我流了好多次水……又想流了……」

  白婉婷笑问:「傻依依,这是女人丢精呀,妳给罗开哥弄得丢了多少次?」

  董依依摇头道:「我……我不知道,已经好多次,又……又要丢了……」

  罗开见她连连大泄,毕竟她是第一次,也不想太过,便即精关尽开,再也不
强忍下去。可是董依依的宝穴,却不是盖的,是何等地紧窄,还没刺得百来枪,
他便再难抑制,阳液终于狂喷而出,一连十发,方行息止。

  董依依给他这样一浇,直爽得浑身哆嗦,玉露禁不住地再度涌出:「啊!舒
服……刚才罗开哥是射精了么?」

  罗开抱住她道:「嗯!依依很舒服吧……」

  「好舒服……」董依依用力箍紧他:「罗开哥的东西好多好热,浇得依依好
舒服。」

  罗开道:「只要依依舒服便行了。」

  白婉婷也挨身过来,三人抱作一团,交股迭腿,白婉婷笑道:「罗开哥,再
给婉婷一次好么?」

  而董依依听见,也连忙道:「我也要,依依也要一次。」罗开听见,登时头
痛起来,想必今晚也不用睡了!

     ***    ***    ***    ***

  朝阳曦曦,晨风依依。

  卯时时分,罗开三人方好踏进宣城郡,耀眼的晨光,把整个宣城郡映照得一
片辉惶。

  只见城门大街早已是车水马龙,熙来攘往。董依依从没见过这样的大城,心
情自是兴奋不已。她只觉样样新奇,目下尽见茶楼酒肆,秦楼楚馆,街道宽敞洁
净,四下高楼大宅,鳞次栉比。

  一行人过了兴德坊,踅向西南,便是六里坊所在。

  罗开远远便看见一栋大宅,把个六里坊占据了大半,白婉婷朝他道:「这便
是月明庄了。」

  董依依看得眼睛大睁,兴奋地嚷道:「好大啊!这里就是婉婷姐的家吗?」

  白婉婷向她点了点头,伸手牵着她朝月明庄大门走去。

  庄门之前,一条青石板路,沿着大门伸展。只见宅第建构宏伟,门柱漆朱,
高墙院深,墙身细泥粉刷。大门之上,均嵌上了杯口大的铜钉,在晨光下闪闪生
辉。大门顶的匾额,写着「月明庄」三个金漆大字,更显气势雄伟,巍峨壮观。

  这时门外站着四名劲装汉子,个个腰扳挺直,英悍不凡,教人一看便知,这
四人必是身具武功的护庄武师。

  四人一见白婉婷,立即躬身行礼,齐声道:「二庄主。」

  白婉婷略一点头,便带领罗开和董依依步入庄门。

  才一进内,二人不由眼前一亮。大宅之前,却是一片花木扶疏的大庭园。只
见亭台水榭,修竹成行。满园种以嘉花名木,四下积石为山,引水为地,一道虹
桥跨越池上,宛如天成,犹如身置蓬莱仙境。

  三人一进入大厅,便见丫鬟庄仆站满一堂,其中一个年约十五六岁,容姿美
艳的丫鬟,匆匆迎上来,咧嘴笑道:「小云拜见二庄主,二庄主妳终于回来了,
我马上去通知大庄主。」

  白婉婷笑道:「不用忙,先来见过罗公子和董姑娘。」

  小云连忙向二人一礼:「奴婢小云见过罗公子,董姑娘。」

  二人回了礼,白婉婷向罗开道:「她是我贴身丫鬟小云,咱俩自小便一起长
大,犹如姊妹一样,将来你要好好待她喔!」

  罗开笑道:「这个自然,只怕我为人粗陋,不懂得女儿家心事,若有开罪之
处,婉婷妹和小云姐要多提点我才是。」

  小云笑道:「罗公子太谦了,小云只是个丫头,只要罗公子不讨厌小云,小
云已经很高兴了!」

  白婉婷道:「不要再多说了,小云妳快通知姊姊吧。」小云应了一声,便即
进内去了。白婉婷招呼二人在八仙桌坐下,挽着董依依的小手道:「依依,妳以
后便住在这里,也不用客气什么,就如一家人便可以了。」

  董依依道:「婉婷姐,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屋子,真是吓我一跳!是
了,那些人都是妳的家人吗?怎么个个都站着,不和咱们一起坐?」

  白婉婷笑道:「他们都是庄里的家仆和丫鬟,当然不会和咱们同坐。待一会
儿,我也会安排一个丫鬟给妳和罗开哥的,到时若有什么使唤,尽管吩咐他们便
行。」

  罗开道:「婉婷,男女有别,这样恐怕不大好吧!」

  董依依也接口道:「是啊,我独自一人生活也习惯了,用不着什么人服侍,
我也不要什么丫鬟,只要罗开哥伴着我便可以了。」

  白婉婷笑道:「好吧!依依既然离不开不了罗开哥,我便与姊姊商量,到时
自有安排,准不会令依依妳失望。」

  说到这里,一名年轻美女从内里走进厅来,而小云和两个丫鬟跟在她身后。

  只见那女子一看见白婉婷,便道:「婉婷,妳又跑到哪里去了,一去便大半
年。」接着便望向罗开二人,笑道:「这两位是……」

  三人连忙站起身来,罗开见眼前这个美女,必定是白瑞雪无疑。

  但见她年约二十三四,一身蝉衫麟带,珠围翠绕。一张华如桃李的脸蛋,梨
颊微涡,蛾眉曼睩,确是一个绝世独立的美人儿。加之她那一身成熟艳质,比之
白婉婷与董依依的娇嫩,却另有一番诱人美态。

  白婉婷笑着道:「姊姊,我先来为妳介绍这位妹妹,她叫董依依,已和婉婷
金兰相称。而她的师父,恐怕姊姊听后也要吓了一跳。」

  白瑞雪听见,看见董依依年纪虽轻,但眉目灵动,笑齿瑳瑳,长得一副仙姿
玉貌,早就喜爱不已,便上前把她拉近身前,说道:「我叫你依依好吗?」

  董依依眨动着眼睛点头,白瑞雪笑问道:「听婉婷这样说,想必妳师父是个
大大有名的人物,不知是哪位呢?」

  董依依道:「家师是邱婆婆。」

  白瑞雪一听,立时双眼圆睁,喜道:「什么!妳……妳是怪婆婆的高足。」
她险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白瑞雪直来都认为这个绝顶高人,早已不在人世,现
在听来,确实还有点不大相信,便即问道:「妳师父还好吗?」

  董依依螓首轻点:「邱婆婆很好,这十多年来,身体一日比一日壮健,而我
和婆婆两人,直来便住在昆山。」白婉婷在旁也略一说解,白瑞雪再不能不相信
了。

  白婉婷又道:「姊姊,还有一个人令妳更加惊喜,便是这位罗开哥了。」

  白瑞雪拉着董依依望向罗开,见他一表人才,仪表不凡,心里也暗自称赞。
白婉婷接着低声道:「他便是妳长风哥的徒儿。」

  此话一出,白瑞雪登时浑身大颤,睁大一对美目,只是呆呆盯着罗开,久久
说不出话来。听到这个让她魂牵梦萦,久怀慕蔺的名字,对她来说,委实是个莫
大的意外惊喜,颤声问道:「你……你真是长风哥……」

  罗开点了点头:「他确实是徒儿的恩师。」

  白瑞雪呆愣当场,待她清醒过来,连忙道:「来!大家坐下再说话。」

  白婉婷道:「姊姊,还有很多事情说与妳知,咱们到书房再说好吗?」

  白瑞雪听着妹妹这样说,自然知道她的心意。她是怕大厅人多口杂,不是一
个谈话的场所,便道:「罗开,依依妹子,咱们到书房里坐坐好吗?」

  四人来到书房,白婉婷才一栓上房门,罗开便向白瑞雪跪倒,磕头道:「罗
开拜见师娘。」

  白瑞雪连忙上前扶起:「不要这么多礼,其实我也算不上是你师娘,你先行
起来再说吧。」罗开还是磕了三下头,方徐徐站起来。白瑞雪招呼各人在圆桌坐
下。

  罗开四下一看,当真是个名副其实的书房。只见墙下放有一张紫檀木几案,
书橱书柜,搁满一函函一摞摞的书卷。南首窗台上,摆着两件古董瓷器,形状怪
异,也说不出是什么东西。

  另一墙边的长几,陈设着雕龙玉壁,侧旁放着如意珠宝花盆,墙上挂满横竖
条幅,却是怀素的千字文。而南窗相对的大炕,是一面三拆屏风,左右侧扇,是
一幅烟雨苍茫的山水。正中一扇,却是白挺的《西湖赋》:「春雨为观,香月为
邻,水竹院落,无边风月,见天地心以志之。」

  四人坐下,白婉婷把罗开预早交与她的玉牌取出,递交白瑞雪。

  白瑞雪握在手上,纤手微微颤动,一双清澈的秀目,眶内早已泪水盈盈。白
婉婷按着她玉手,低声道:「姊姊,长风哥还在人间,他没有死。」

  白瑞雪倏地抬起头来,怔怔的望住她。白婉婷便把罗开与纪长风的事,仔细
地说了一遍,白瑞雪听后,向罗开道:「长风目下还在水牢么?」

  罗开点了点头,白瑞雪突然站起来:「我要去找他,罗开,说给我知,水牢
的入口在哪里?」

  罗开道:「师娘,就是妳找到入口,也是无法进去的。那寒潭非是一般人能
够抵受得来,若不然,恩师也不会双腿给冻坏。就算功力再高,也无法抵御潭水
的寒气,唯一是时常吸食金娃娃的精华。但金娃娃只生于寒潭,其它地方可有这
种罕物,便不得而知了。」

  白瑞雪道:「他为什么不离开那里,难道就是怕了自己两个女儿!」

  罗开听后,也只好长叹一声,缓缓道:「师娘,或许恩师另有他的打算,就
以今日罗开前来月明庄,想来恩师已早有策略,才会再三叮嘱我,务必依照他所
说的计划行事。」

  白瑞雪徐徐坐了下来,叹道:「其实他将财物交来我手上那天,也曾对我说
过瑶姬之事。瞧来当时他也有所察觉,害怕瑶姬会对他不利,所以才委托我暂保
财物,以作不时之需。既然他这样嘱咐你,便只得依他说话做好了。」

  罗开道:「师娘,徒儿初出江湖,对武林中事,实如三岁孩童。恩师要徒儿
在两年间自立门户,开设门派,我恐怕自己做不来。但师命不能违,但我确实不
知如何着手,不知师娘可否给罗开一点意见。」

  白瑞雪笑道:「你以后再不要叫我师娘了,瞧来年龄我比你大,便叫我瑞雪
姐吧。其实我与长风并无什么名份,这样称呼委实不大妥贴,知道吗?」

  罗开听后只好点头应允,白瑞雪续道:「长风的目的,我多多少少也明白。
他是要你尽快闯出名堂,继而惹起瑶姬的注意,这样妳才能和他接触。皆因你练
有『乾坤坎离大法』这门功夫,而瑶姬身付『玄女相蚀大法』,便只有你才能令
她满足于她,从而把她控制在手上,方能把她引回正道,就算一些武林人士想对
她不利,但以你现下的武功,足可保护她姊妹俩有余,天熙宫才能得以保存。」

  罗开点头道:「恩师确实有这个打算,但怎样才能闯出名堂,罗开自问没这
个本事。」

  白瑞雪道:「办法是有的,若以绿林贼寇来说,最佳的方法,当然是打家劫
舍,奸淫掳掠,再而开山立寨,惹起武林官门注目,这样便算成功了。但正派人
士,想要开门立派,却并不容易了。第一、武功必须有过人之处。第二、要财力
充裕,才能支撑派内的开支,而他们更不能与匪贼般,做一些无本买卖。其财力
来源,也是创立门派的重大阻力。而说到第三节,也是最重要的。便是要对武林
有所贡献,这样方能令武林中人一致认同,说起来开帮立派确也不简单。」

  白婉婷从旁听着,便笑道:「姊姊,第一和第二这两个问题,罗开哥不是拥
有了么。至于第三个问题,在咱们来说,更加不是什么问题。咱们便看那个大匪
寨倒大霉,一于去砸了他,到时江湖中人,谁不认识罗开这两个字,这不是可以
了么。」

  董依依也点头道:「我也去帮手,一个贼寨不够,便再去砸他第二个。」

  白瑞雪微笑道:「此话虽不错,但也算不上什么大贡献,若然这样便可以,
那一个小帮派做不来。就算做了,名声也不会太响。」

  罗开皱起眉头,徐徐道:「既然这个方法不行,咱们该当如何!」

  白瑞雪道:「其实要一蹴成功,谈何容易,最重要是机缘问题。总是不能粗
之过急,我看还是把前事安排停当,首先找一个所在,作为立足之处,继而要筹
划未来的开支,如开设酒肆商铺、彩帛行、珠宝行等大行业,以助将来的开支,
这些才是首要之道。」

  罗开听后也觉有点道理,但一下子办这么多事情,又如何做得来,不禁轩眉
沉思。

  白瑞雪似乎看出他的心思,便道:「长风这批财宝,足可让你大量运用。还
有我们白家,原本也是武林世家,祖传遗下家业也不少。在江南一带,光是典押
店已有数十间,还有酒肆茶馆,七十二行也占有六七成、可说关上门口,也不用
求人。」

  白瑞雪顿了下,接道:「自从七年前,家父受奸人所害,叔伯兄弟也同受牵
连,全族人受官府抄没。幸好当时家父早有预知,先将全部产业,假意转让给纪
长风,并把咱们姊妹两人,委托纪长风照顾,遁藏于永安。直到事情了结,他才
把一切产业,全数交还我手中。话说回来,他对我们白家,可谓恩不可没,到现
在也是我们感恩图报,衔环结草之时了。」

  罗开终于明白,为何纪长风年逾五十,却能与这个双十年华,明艳照人的白
瑞雪有这种亲密关系。但看白瑞雪对他的感情,绝非单为感恩而己,确实已到情
根爱胎的阶段。

  白瑞雪又道:「咱们白家位于余杭有一物业,原是前朝都督之所,建筑也算
壮丽。内里楼阁错落,五进贯连,计有数十亩地之广。现早以空置多年,正好作
为你开帮立足之所。而将来的生意,大可咱们两家联号,扩大实力,相互照应,
便万无一失了。至于人手问题,除了依依和婉婷外,最好能多结交好手,但必须
忠心厚义,武功倒较为次,到时等待机会,终可以成功的。」

  罗开听到这里,自然高兴万分,不住口连声多谢,白瑞雪微微一笑:「自家
人说什么谢与不谢。是了,你们一大清早回来,想必作夜也没好休息了。」便向
白婉婷道:「婉婷,妳安排罗开和依依到月迎阁暂住,待我找人把余杭的房屋粉
修好,再搬往那里不迟。」

  白婉婷听后不禁一呆:「姊姊妳……」

  白瑞雪微微一笑:「我是妳的姊姊,难道还不知妳的心意么。」

  白婉婷听见,含羞地低垂着头,却掩不了她内心的喜悦,白瑞雪接道:「事
情办妥后,妳到我房里来,我还有事要问妳。」

  白婉婷点头应允,罗开与董依依行礼告退,便随着白婉婷走出书房。

  罗开看见刚才白婉婷的错愕表情,却也感到奇怪,途中便忍不住问道:「月
迎阁到底是什么地方?」

  白婉婷笑道:「那是我的闺阁,往日除了小云外,没得我允许,任何人也不
能进入,瞧来姊姊已经看了出来。」

  董依依不解道:「看出了什么?」

  罗开和白婉婷听后,不由相视一笑。

  白婉婷道:「姊姊是看出咱们三人并非一般关系,所以才安排你们与我一起
住。换言之,是方便咱们做那回事。而姊姊最后不是说,还有事情要问我,相信
就是要问我这件事。」

  罗开道:「要是她问起你我的关系,看来妳偷练『玄女相蚀大法』,也不能
瞒骗她了。」

  白婉婷点点头,心想只得照实说出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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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回 绝世高人

  月明阁位于庄内东南角,是一座独立的两层楼房,途经一个大花园,园内松
柏迭翠,满布花竹奇石,还有宝砌池塘,荷花朵朵。

  小云在前引路,踏着铺满碎石的小径,走过红白交迭的夹竹桃林,便见有一
座幽静的草亭。草亭不远,却昂然耸立着一栋仙山楼阁,这就是月迎阁了。

  但见阁耸云霄,金粉楼台,碧瓦朱甍,重檐飞翘,当真是建筑奢华,气势雄
伟。

  四人进入殿阁,下层长廊曲折,庑厢环绕。

  小云领着罗开来到一个偌大的房间,房内麝香涂壁,刻画雕丝,可谓应有尽
有。床榻之上,锦幔珠垂,香衾软褥,委实穷极绮丽。罗开那曾住过这样宏美的
房间,把眼一看,实不逊于天熙宫瑶姬的寝宫。

  而董依依看见,更加眉飞色舞,与她久居山中的石洞,直是云泥之别,天壤
之隔。

  白婉婷朝罗开说道:「罗开哥,这便是你的房间,而我和依依便住在左右隔
厢,皆因这里从不许外人进入,只得小云一人服侍,若有什么需要,告与小云便
可以了。」

  罗开向小云道:「小云,以后便麻烦妳了。」

  小云连随躬身道:「罗少爷不用这么说,实在折杀奴婢了,二庄主的人,也
即是奴婢的主人,更何况罗少爷是咱们二庄主……啊!」小云赶忙揜着小嘴,垂
头窃笑。

  白婉婷和罗开听见,也不由相觑一眼,脸上一红,唯董依依却不依道:「我
也要和罗开哥住在一起,再不要什么房间,婉婷姐好么?」

  白婉婷清楚董依依的性子,就是要她另住房间,也必然留她不住,便只好笑
道:「既然依依喜欢和罗开哥一起,便随便妳好了。」

  依依大喜,忙箍着罗开的手臂,贴身相磨,雀跃不已。

  白婉婷道:「罗开哥,我也要到姊姊处去了,回来再与你们说话。是了,月
迎阁后园,有一月影池,乃是引入天然温泉的浴池,四季皆宜,泉水还能除累袪
病,一会叫小云带你前去,好好沐浴一番再行休息吧。」

  罗开点头一笑,送了白婉婷走出厢房。

  才一回身,董依依已经靠了上来,拥抱着他道:「罗开哥,没想到这里如此
宏丽舒服,比之我和邱婆婆的山洞,不知好上千万倍。可是……可是我也很挂念
邱婆婆,要是能把她接来这里会多好!」

  罗开轻抚着她的秀发道:「这样吧,到时咱们搬进余杭的屋子,我和妳一同
回昆山去,把邱婆婆接来与咱们一起,妳说好么?」

  董依依道:「自然是好,但邱婆婆必定不会来,我更害伯邱婆婆见了你我之
后,再不许我下山半步,到是若见不着你,我也不知什样好了……」

  罗开笑道:「妳不试过又怎知道呢,其实邱婆婆对妳这么好,我也不忍心她
独个儿留在昆山。这样好了,到时我一个人去见他,道明来意,相信她未必便会
不答应。」

  董依依听见心中发甜,不禁踮高腿跟,在罗开下颚吻了一下:「罗开哥你真
好,依依好爱你哦,吻一吻依依好吗!」

  罗开捧着她螓首,双唇压了下去。董依依美目闭起,尽情享受情郎的拥吻。

  也不知吻了多久,小云在房外敲门道:「罗少爷,月影池的温水已经调教好
了,请罗少爷过去沐浴更衣吧。」

  罗开应了一声,董依依却高兴非常,喜道:「罗开哥,依依也要去,让依依
服侍你沐浴吧。」

     ***    ***    ***    ***

  原来月影池是一个露天的大池,池边四周,布满白玉珍石,层峦迭翠。两旁
满种着古柏松桧,把个水池掩得密密实实,若是月正中天,在溶溶月色里仰躺池
中,加上林木掩映,月碧映辉,当真如沐琳宫,教人神驰!

  而池旁一隅,还有一角簪室,室门之上有一横匾,却写着:「一堂虚敞临清
沼,密荫交加森羽葆。山头草木四时春,阅尽岁寒人不老。」

  小云见二人要同室共浴,不禁看得心如鹿撞,满颊桃红。她引二人进去后,
便匆匆退出月影池,不敢久留。

  董依依亲自服侍罗开,为他褪下身上衣服,才自行动手脱衣。

  没过多久,二人已经裸裎相对,相拥步入池中。

  果然池水冷热适中,罗开细看池旁,见有两道水流沿溪而下,一道清流还冒
着袅袅白烟,瞧来这便是温泉水。罗开心想,原来是两道溪流冷热交融,莫怪池
水能四季温暖。

  而董依依浮在水波之中,她那雪白的身躯,在日光映照下,更显如白玉般晶
亮。再衬上她那仙子般的绝色,实是说不出美丽动人。

  罗开定着眼睛,一时也被她迷得醺醺然。

  只见她乳波半浮,雪肩迎光,愈看愈觉她天香国色,似玉如花,胯下龙枪,
也自然地硬将起来。

  董依依徐徐贴向他来,双手在水中围上他腰肢,方发觉胯间给罗开的巨大顶
着,不由笑道:「罗开哥,你硬得好厉害哦,是想要依依么?」

  罗开把她拥抱入怀,笑道:「见着妳这个仙子,谁不想一口吃了妳。」

  董依依笑道:「你说错了,才不是你吃我呢,应该是说依依吃你才对。」

  罗开不明,笑问道:「这是怎么说?」

  董依依道:「我说得可没有错,罗开哥的棒棒儿,依依除了用小嘴吃之外,
还可以用小洞洞吃他,这不是依依吃你才对么。」

  罗开呵呵大笑:「依依说得对,现在就让依依吃好了。」

  「好啊!」董依依喜道:「但依依在吃罗开哥之前,要你先让依依舒服。」

  说着间便紧贴着他,把一对高耸诱人的玉峰,不住在他胸膛磨蹭,惹得罗开
欲火更加炽盛,连忙把她背过身来,使她背靠着自己,双手同时往前探去,一手
一个,便把她一对玉峰握在掌中:「舒服吗,依依?」

  董依依闭上眼睛,全情享受他这亲昵的受抚,柔声道:「嗯!好舒服……罗
开哥弄得依依好舒服,继续弄不要停,还有……还有小洞洞。」

  罗开把玩有顷,一只手开始往下移,盖上了她迷人的花穴。两根手指,来回
撩拨着,把两片发胀的花唇,弄得翻来覆去。董依依立时娇喘连连,腰臀款摆,
淫声腻语道:「罗开哥,好美啊,求你用手指弄进去好么,人家里面痒得紧!」

  罗开依言照做,董依依被他一闯,连随剧颤不息,甘露决堤似的涌出,一只
小手,也伸到身后,握着他的宝贝,没命的套动着,喘声道:「啊……依依给罗
开哥弄得美死了,不要撩人家嘛,人家受不住了……啊!罗开哥你好坏啊,太入
了……啊……是这样,入深些……」没弄得几下,她已语无伦次的叫着。

  但见董依依身躯愈摆愈激烈,荡得水花四溅,罗开道:「依依的小洞洞,喜
欢给罗开哥进去吗?」

  「喜欢……」董依依呻吟道:「但我只是喜欢罗开哥进去……」

  罗开笑道:「喜欢我用什么进去弄依依?」

  董依依喘道:「大棒棒,依依喜欢罗开哥的大棒棒干……干小洞洞……我受
不了,求求你现在便进来干依依好么!」

  罗开便把她抱转身来,双手把她臀部捧起,道:「妳用双脚围上我腰肢。」

  董依依借着水浮之力,轻易便把双足围箍住,随觉罗开的宝贝,一下子便把
玉冠塞了进去,颤声道:「嗯!好美啊,大东西进来了,他把依依的小穴慢慢撑
开了,好美的感觉,胀胀满满的,把人家的小洞都塞满了,啊……好舒服,真的
好胀啊,罗开哥的玉龟真大啊,刮得依依爽透了,再入,再入,满了,人家小穴
给你入满了……」

  罗开低头望着这个人见人爱的仙女,见她小唇半张,美目汪汪,还怔怔地与
自己目光相对,真是可爱极了,不禁赞叹道:「依依妳真是美得紧要,不要离开
我,永远和我一起好吗?」

  董依依深情地点了点头,眨动着她迷人的双眸,含情脉脉道:「依依不会离
开,依依永远要罗开哥爱我,疼我,让依依快乐。」

  罗开点头应允,腰部徐徐挺送,紧窄的甬道不停地磨蹭着他的龙枪,每一抽
提,都带给他异常的美感。加上董依依琼室短小,抵着她深处,顶端实时被她咬
着,一吸一吮的,其趣无穷。

  董依依再也受不住他那温柔的动作,便娇嗔起来:「罗开哥快嘛,人家受不
住了,你便狠狠用力弄依依好吗,让依依舒服,让依依美死在你的大棒棒下。」

  罗开听见,开始急提猛戳,一连便抽提数百下。

  原来依依虽是功夫了得,但这方面却口大肚小,在罗开一轮猛攻下,已经连
丢两回,身子开始软垂如绵。幸好罗开双手捧着,方不使她倒下来:「啊……死
了,丢死人家了……慢,要慢,受不住呀,罗开哥真要弄死依依了……」

  罗开心中发笑,妳这个骚蹄子就是这样,没两三下子,便土崩瓦解。遂低头
在她耳边道:「怎么了,这样便受不来吗?」

  董依依喘着大气,道:「受……受不了……你这么巨大,依依又这么细小,
这般急投疾插,依依的洞洞怎受得了。你也不知道,人家已经丢了三次,丢得浑
身无力,若再弄下去,依依的小命便没了……」

  罗开道:「妳已经舒服过,可是我还没有舒服呢!」

  董依依把头贴着他腮颊,低声道:「让依依用嘴巴给你舒服吧,其实我也很
想吃你的大棒棒,大棒头塞满人家的小嘴,那种感觉棒得很啊,待我吃完之后,
依依再给你插洞洞好么。」

  罗开听着,便牵着依依离开浴池,自己却仰卧在玉石般的地台上。

  董依依却识趣地,对头跨骑在罗开的身上,竖高她丰满圆润的粉臀,把个花
房抵上罗开的鼻尖,两只小手,捧握着他的大物,一边抚玩他卵囊,一边横吹直
舔。

  这几天下来,董依依的口舌功夫,早就掌控自如。只见她丁香疾吐,沿着龙
枪顶端绕舔,一时咬实玉冠,一时剥棱套根,弄得罗开畅美莫名。

  罗开也不甘视弱,抬起她的丰臀,看见董依依那鲜嫩可人的玉缝,犹如蚌贝
紧抿,丝丝爱露布满其中。

  只见罗开双指轻拨,翻开她胭红的门户,再以拇指顶开包着肉粒的掩膜,红
艳艳的豆芽,立时呈现出来。罗开先用嘴唇含着捻弄,手指同时闯入内中挖扣,
直弄得董依依哆嗦连连,花露泉涌,腰臀登时摇摆不定。

  「啊!罗开哥,你的舌头好厉害,怎地这么长,太爽了……他进来了,用长
舌头爱依依……是……是这样了!」董依依美得淫声浪语,却又不舍得眼前的宝
贝,赶忙张开小嘴,一口便纳入口中,使劲地吸舔起来。

  晨光曈昽,池水叮咚。月影池内正是无边春色,尽态极妍。

  便在二人弄得忘了形骸之时,白婉婷的声音突然自门口处响起:「好啊!你
们两人已经舔阳吮阴,玩得好兴致啊……」

  跟着她身后的小云,看着眼前这等光景,登时看得口呆目定,加上白婉婷的
露骨言语,直羞涩得浑身发烫,脸红似火。

  便在这时,白婉婷却缓缓向二人走了过来。

  二人乍听她的声音,蓦然抬头,却见白婉婷正自款款而来,跟在她身后的小
云,羞脸酡红,把眼偷偷望向二人。

  罗开见着,不禁叫苦不迭,若是白婉婷一人进来,自不重要,可是却多了个
小云,正好给她这时觑个正着。罗开顿时也不知该当是好,要是马上跳进浴池,
也难掩此刻的窘态。

  而董依依更是羞涩万状,连忙把脸藏在罗开胯下,小手握着肉棒,一时放又
不是,不放又不是,只是僵住动也不动。

  白婉婷存心戏弄,阴恻恻笑道:「动啊!你们怎么不动了,我又不是没有看
过。」

  罗开早已五官凑成一团,苦着脸,说道:「婉婷,妳就是进来,也该……」

  白婉婷纤指一拨发鬓,嫣然笑道:「也应该什么?哦!我明白了,你们是害
怕小云见着,那有什么问题,小云与我如同亲姊妹,若然你们感到介意,我和小
云也一起脱光衣服,与你俩看齐,岂不是可以了么。」

  小云听见,连忙叫嚷起来:「我……我不要……」

  便在这时,月影池外斗然喊声大作:「他在那里,不要让他跑掉……」

  白婉婷听见,立时打住脚步,柳眉轻蹙,向小云道:「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什
么事,竟敢闹到月迎阁来。」

  小云如获大赦,赶忙回身往外便跑。

  孰料才走了两步,忽地砰的一声大响,月影池的竹门骤然飞将起来,直朝浴
池飞去,接着人影一晃,众人身前已站着一人。

  这一阵巨变,八只眼睛全盯在来人身上。突然听见董依依大叫一声:「邱婆
婆!」

  此言一出,谁都震惊不已,看清楚来人,竟是一个老态龙钟的婆婆。

  只见她头发斑白,却面若傅朱,脸红如小孩,一个矮小嶙峋的身子,穿着一
件洗得发白的灰衫,正自瞪着那对闪烁炯炯的眼睛,怒容满面,直盯着董依依,
良久没发一言。

  然而,满布皱纹的脸上,肌肉却不住抽搐跳动,显是已怒到极点。

  众人见着她这副吓人的样子,早已人人心头发毛,加上知道眼前之人,正是
当年威震武林,性情乖戾的怪婆婆,内心的怯惧,自然又加了几分。最令他们担
心的,莫过于她正瞪着怒目,望着徒儿这身光溜溜的模样。

  众人均想,倘若因此而惹恼了她,恐怕当场便会大开杀戒,到时相信谁也抵
挡不住她。

  各人正自惴惴不安,骇然未定之际,随见两个护庄大汉突然冲将进来,还没
来得她跟前,便见她随手一挥,衣袂到处,两名大汉立时「啊」的一声,两具庞
大的身躯,直飞了出去。

  怪婆婆盛怒之下,这一挥之力,当真非同小可,只听两人堕倒下来的声音,
竟在两丈开外。

  罗开和董依依二人,连忙从地上拾起衣衫,快速地披在身上。董依依一面结
着腰带,一面向怪婆婆走去。

  岂料怪婆婆大喝一声:「给我站住。」旋即望向罗开,戟指喝道:「这小子
是谁?」

  董依依给她一喝,大吓之下马上停下脚步,望了一眼罗开,正要开声说话。

  罗开也不待她开声,便已踏前两步,朝怪婆婆拱手一礼,道:「晚辈罗开,
拜见邱婆婆。」

  怪婆婆牢牢盯着他,骤然右手一伸一缩,一股强劲的吸力,骤然自她掌中发
出。罗开的身子不由往前倒去,心头猛地一惊,体内的真气,随即应念而生,一
个千斤坠,竟能定住不前。

  董依依和白婉婷看见,齐齐惊叫出声。白婉婷心想,要是罗开此刻落入怪婆
婆手中,准有苦头给他受了。

  怪婆婆这手「回风掌」一出,满以为这招必然得手,却没料到眼前这小子的
功力竟如此深厚,不禁也为之一怔,暗地里叫了一声好,双掌接着在胸前圈了两
圈,倏地递出,直击罗开胸口,势道殊为强猛,罗开忙侧身避过。

  三女看得眼睛发直,只听董依依大喊道:「邱婆婆,不要伤害罗开哥……」

  怪婆婆充耳不闻,口里哼了一声,骂道:「什么罗开哥,叫得挺亲密!」话
随掌至,又一股真气如波涛涌出,比之第一掌还要速捷劲强。

  罗开见来势威猛,那敢硬接,暗提五成功力,当下掌力急转,「嘿」的一声
呼喝,手掌与那股真气相交,顺着对方的掌势,往后翻了一个觔斗,向后稳稳落
下。

  这一招借力卸力的功夫,自然而然的消解了敌人的掌力,乃是纪长风授武时
经常对他说,这样才是武学的正道。不时又说,不要认为自己内力深厚,便硬要
争颜面,运劲与人对掌力争,这只会大耗内力真气,对自身全无好处。

  罗开打后铭记心中,果然今次用将起来,立见其效。

  怪婆婆见罗开小小年纪,却身具高明武功,也暗暗称奇,心想这个小子才是
二十上下年纪,竟然挡得住我这手「翻波掌」,既然这样,莫怪我下手不容情,
再让你尝一尝我的厉害,便朗声说道:「好小子,确实有点儿门路,再来接我一
掌。」

  虽然她年纪老迈,身手却是不慢,只见她身形一动,便已来到罗开身前,三
女同时暗叫:「不好!」

  罗开才站桩立稳,没想怪婆婆又再闪身进招,双掌也同时左右拍到。罗开危
急中不及闪避,只得硬着头皮再与她拚上一掌。当两掌相接,罗开却感到手掌犹
如击在棉絮中,柔若无物,便心知不妙,急忙收掌。那知怪婆婆手腕倏地一翻,
已搭上他的手背。

  罗开大惊,当即用上纪长风所授的「流光六合掌」,这套掌法虽不及「混沦
掌」雄猛,却异常灵动多变,最是适合贴身擒拿格斗。

  随见两人身形飘动,掌影漫天。

  怪婆婆愈战愈感惊讶,心里想道:「怎地这个小子内力如斯纯厚,竟似用之
不歇,莫非他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不成?」

  怪婆婆起先看见罗开与爱徒赤身相拥,满室淫靡浪荡的情景,心下早已对他
恨入骨髓,认为眼前这个小子,必是个佯狂玩世之辈,正不知耍了什么手段,骗
取了她的贞洁,盛怒之下,本想刚才的一掌,便要毙了眼前这个小子。

  但经此一番拚斗,方法觉罗开的内力确是不凡,且真气纯而不杂,必是名家
子弟出身。

  她素来是个武痴,二十年前,武功已臻化境,当世已难再寻对手,不禁心感
漠然,便再不问武林中之事,隐居于昆山秘洞,以钻研武学自遣。近年间武功自
是又再大进,万没料到,今日为寻找爱徒,这二十年来才首度下山,便即遇见这
样一个年轻人,且能与自己掌来掌往,一口气拆上数十多招,就是她尚未隐居之
前,能和她交手上得十招的人,已经是少之又少了。

  怪婆婆愈是拚斗下去,愈是心惊,爱才之念,却在心中油然而生。

  这时她手里虽运掌如风,看似招招狠猛,但却只用上五成功力,意在摸捉罗
开的武学底子,而对罗开的敌意,也已消却了不少。

  罗开对怪婆婆却是另有一番心思,皆因她是成名长辈,更是董依依的师父,
在种种情形下,他不得不对怪婆婆心存畏惧,更不敢用上自己的拿手杀着「混沦
掌」和「玄虚指」,恐对长辈不敬。加上他实战经验不足,惧意自然更盛,十成
功夫,也只能用上六七成。

  这时见罗开守多攻少,每一招递出,实不敢与怪婆婆硬接猛拚,只见他不住
身形游走,严紧防守。

  怪婆婆突然跃开丈余,双掌一收,问道:「小子,你是否天熙宫的人?纪长
风与你有什么关系?」

  罗开当下道:「是晚辈的恩师。」

  「没可能!」怪婆婆眉头一蹙,续道:「那姓纪的功力,连你两成也没有,
他怎会是你的师父,小子不要在老太婆面前胡言乱语。」

  罗开心想,在这当儿也不知如何向她解释是好,只得道:「他确确实实是晚
辈的恩师,弟子却不敢胡诌不敬。」

  怪婆婆盈满疑惑,但听罗开的神情,却非瞎扯乱盖,心下不禁大为奇怪,想
道:「刚才那小子的身法和那『流光六合掌』,确是天熙宫的独门招式,只是方
才用在他手上,比之纪长风更为威猛而已。」便即再问道:「你既然是纪长风的
弟子,想必也晓得『混沦掌』和『玄虚指』了?」

  罗开点了点头。怪婆婆听后,一声不响,倏地右掌一立,手掌连翻,旋即朝
罗开一掌推去,其势宛如狂飙横澜,浊浪排空,一股雄浑的真气直逼罗开前胸。

  罗开见她言谈之间,竟骤然发难,本想挪身避过,然而掌劲却从两侧包拢而
来,任你左移右挪,却同时被罩在掌风里。

  罗开大吃一惊,在避无可避之下,只好用上「混沦掌」硬接,只听「波……
隆……」一声巨响,罗开的身子直往后飞出丈许,猛地里仰天一交摔将在地。

  董依依和白婉婷同时惊叫一声,连忙抢上前细看,却见罗开呼吸顺畅,似无
大碍,二人方舒了一口气。

  怪婆婆与他掌风相接,也向后连晃两步,才立足稳住身形,心里不由暗自赞
许。她适才已运上七成功力,一心要考究罗开。孰料眼前这黄毛小子,竟然能接
下她七成的掌力,且浑若无事,不禁对他另眼相看,扬声哈哈笑道:「好小子,
果然不是等闲之辈,老太婆也服你了!」

  这时白瑞雪已收到了讯息,知道有人闯进庄来倒乱,便问明方向,随即追了
过来,方好看见怪婆婆与罗开最后的一拚。她心里暗想:「这个老婆婆怎地如斯
厉害,光是这一掌,她已万万无法抵御得住。正大感奇怪,脑间忽地想起一个人
来,难道她便是董依依的师父怪婆婆?」

  言念及此,心里不由惊喜交杂,连忙上前躬身道:「这位老婆婆,莫非便是
誉满天下的邱婆婆?」

  怪婆婆回头望了她一眼,皱起眉头道:「老身正是,妳是谁?」

  白瑞雪一听,登时喜道:「小女子白瑞雪,乃是月明庄的主人,今日难得贵
客光临,请至大厅奉茶。」

  怪婆婆自方才与罗开一战,眼见爱徒对这小子的态度,着实情切关心,心里
也为之一动。再想,他们适才这个光景,恐怕早己生米煮成熟饭了,既然事已至
此,就是当场杀了这个小子,瞧来也无补于事,倒不如先看看这小子的为人,再
行定夺,便向白瑞雪道:「唔!老太婆也不和妳客气了,带路吧。」

  只见怪婆婆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但众人见着,却无怒意,更无半点不敬之
意。尤其董依依与怪婆婆自小相处,对她的性子,早就摸得通通透透,见她竟然
答应留下,便知事情已有回转余地,赶忙笑口迎上,牵着她的手臂低声道:「邱
婆婆,待依依扶着妳走吧。」

  怪婆婆只是瞄了她一眼,鼻头哼了一声,却没有出声阻止。

  董依依心知师父脾气怪异,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暗里伸伸舌头,便朝白婉
婷和罗哥打了个眼色,叫他们二人一起跟着来。


             第十六回 狭路相逢

  白瑞雪招待怪婆婆在首座坐下,四人分座下首相陪。

  怪婆婆方坐下来,劈头便问董依依因何一声不响,竟敢独自私下离山。

  董依依知道师父极为疼爱自己,自是使出她的拿手本钱,腻声腻气的挨近怪
婆婆,说出她因何下山的缘由。怪婆婆听后,本想大加斥骂,但看见她那副可怜
兮兮的模样,竟然骂到口边的说话,一时却说不出来。

  她也经过少女的阶段,当然明白董依依现下的心情。况且她素知这个爱徒,
性子本就活泼好动,要她守在山洞十几年,确也难为了她。想到这里,心头之气
也消了大半。

  董依依见师父没有斥骂,提在胸口的惧意,也立时放了下来,柔声向她道:
「邱婆婆,依依以后也不敢了,请原谅依依一次好吗?」

  怪婆婆对这个天真可爱的徒儿,直来便如亲生女儿般爱护,听她这时那个撒
娇歪缠的样子,实在对她没办法,便长长叹了一声,目光不由望向罗开,便想起
适才二人赤身露体,相拥淫靡的景象,不禁怒气打从一处涌上来,瞪着罗开厉声
喝道:「小子,你到底如何诱惑依依,快给我原原本本说出来,倘有半句谎言,
莫怪老婆子对你不客气!」

  罗开知道这件事若不对她禀明,实在无法一了百了,便只好从头对她说了一
遍,他如何遇见依依,如何到洞窑相救白婉婷,又如何一同来到月明庄,一字不
漏地说了出来。

  怪婆婆听见,便睁大老眼望住董依依,怒道:「妳这个丫头真是胡作非为,
把女儿家的贞节看得像水一般淡,莫不是要活活气死我才舒服!」

  董依依那敢回答他,只是螓首低垂,任她骂个够。

  而白瑞雪二姊妹,更不便开声插言,倒反而罗开垂首道:「邱婆婆,这一切
都是晚辈定力不足,方做出这种事情来,但我对依依,确是真心真意,全无半点
欺骗抵赖之心,还望前辈能够成全咱们二人,罗开便感恩不尽了!」

  怪婆婆仔细地打量着罗开,见他外表眉清目秀,兼且身怀上乘武功,确也和
董依依匹配,当下正容道:「好,我姑且相信你一次,但你须给我记住,打后你
若对依依有半点不是,我老婆子绝不会放过你。还有,现在你俩无名无分,这样
同处一室,算是什么一门子事,你要是真心真意对依依,便该早和她立下名分,
决不能不三不四的胡乱下去。」

  罗开和董依依二人听见,登时眉开眼笑。白瑞雪见时机成熟,也该是开声的
时候了,微笑道:「邱前辈说得极对,既然这事迟早都要办理,况且我妹子白婉
婷与罗开的关系,也要得个解决,现下借着邱前辈在此,正好为他们作主,订了
这门亲事如何?」

  怪婆婆听了不住点头,而白婉婷却羞得满脸通红,低着头儿不敢望向众人,
但心中早已满怀喜悦,说不出欢喜。而董依依却大有不同,顿时乐得喜形于色,
满面春风道:「这样说来,我和罗开哥也不用等待余杭的宅弟修好,咱们便可以
在这里成亲,真是太好了!」

  怪婆婆不明所以,便向董依依问道:「什么余杭,你们到那里作甚?」

  董依依正想回答,白瑞雪已抢先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便把罗开与纪
长风的事,慢慢说了出来。

  怪婆婆听后,不禁摇头道:「没想到天熙宫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两姊妹也可
没了人性,连生父也能如此对待,倘若我是纪长风,把她俩一掌毙了便是。现在
罗开既然早已应承了他,便不能言而无信,如何说也要尽力而为,方为男儿汉的
本色。」

  罗开道:「据恩师说,这一切都是瑶姬的主意,而她妹妹洛姬,也是受了她
的利用。可是到现在为止,还不曾发现瑶姬有什么图谋,或许是时机尚未成熟,
没有表露出来,因此我也很想尽快能接触到瑶姬,探出她的意图,便可以先发制
人,免得她走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怪婆婆点头道:「没错,要是真的弄出大事来,却也不容易收拾。」

  董依依突然向她问道:「邱婆婆,妳倒也本事,竟然能够找到这里来。」

  怪婆婆笑道:「妳这个丫头当真说得轻松,我在太湖一带,为了找寻妳,也
不知跑了多少间客栈,幸好那日我在一个小二口中,说妳曾在那里往过,刚好和
一男一女昨日离城而去,我便问他知否你们的去处。他说你们可能去了宣城郡,
便赶来这里找妳。来到这里一问人,便有人看见你们来了月明庄,岂料门口的庄
丁恶声恶气,不许我进来。」

  董依依笑着接口道:「所以邱婆婆便硬闯了进来,弄得月明庄翻天覆地!」

  白瑞雪马上歉然道:「这都是那些下人不好,开罪了邱前辈,还望邱前辈不
要见怪才是。」

  罗开心里却想,若不是当日自己向小金问路,恐咱邱婆婆也无法寻来此处。

  怪婆婆听见白瑞雪的话,心下也觉自己不是,便扬扬手道:「算了,算了,
不要再说这个。」又道:「是了,我近日听闻有关四年一度的武林英雄大会,竟
然是在越州举行,往常的举辨地点,不是在淮河以北的显州么,今次怎地会改在
越州举行?」

  白瑞雪道:「自从前任武林盟主死后,现任盟主傲远天,却是越州雁影门的
门主。因此这两届武林英雄大会,都改在雁影门以北的长堤坡举行。」

  怪婆婆点头道:「老婆子我长居深山,世事的变迁,可谓一无所知,原来这
短短十多二十年间,天下竟已大大改变了不少。这个什么雁影门,老婆子今趟才
是首次听见!」话后垂首沉思,突然望向罗开道:「小子,你既然想开帮立派,
尽快扬名立万,老婆子倒有一个可行办法在此。今日我便瞧在依依的将来着想,
便破例助你一把。」

  众人听了,不禁同时眼睛一亮,一齐望向怪婆婆。

  只见怪婆婆嘴角含笑,缓缓道:「今趟武林大会相信也会和历届相同,大会
的前两天,该是各路英雄的聚宴,而剩余五天,便是各派比武较技的日子。其实
外表说是较技,暗里却是一场正邪大比拚,白庄主,我可说得对么?」

  白瑞雪笑道:「邱前辈便叫晚辈瑞雪好了。」

  怪婆婆颔首道:「好!我不再客气了,刚才我说的话,应该没有错吧?」

  白瑞雪道:「一点也没错,每一届武林英雄大会均是如此,在江湖上,正邪
双方的各个门派,这四年间,或多或少都会结下梁子,而彼此的恩恩怨怨,也会
借着大会的较技比试,暗地里私下动武解决,这些年来与往常并无多大改变。」

  怪婆婆道:「咱们今次也去闯他一闯,光凭咱们这五人的力量,相信还没有
那一派胜得了咱们。」

  董依依听见连连拍手,喜道:「我今次便要那些人知道我的厉害,一于把那
些坏人打个落花流水,罗开哥你说是么?」

  罗开朝她微微一笑,心想这也是一个好辨法,况且有怪婆婆在旁助阵,或许
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未可知。

  白瑞雪问罗开道:「咱们的拜帖到底要写何门何派,你心中可有想过?」

  罗开摇首笑道:「当真想也没有想过,不知瑞雪姐有何意见?」

  白瑞雪道:「既然这样,咱们便各自想一想,但到会场当日,必须要想出一
个门派名字来,要不是咱们无门无派,大会决不会受咱们参与。而至于门户落脚
处,便写上余杭的新地址便行了,我会着人加紧修建。大会完结后,或许你们已
经可以搬迁过去了。」

  怪婆婆道:「据我所知,现在距离武林大会的日期,至今尚余七天,而这里
距离越州并不太远,若后天动身起程,应该还赶得上。」

  众人点头称是,白瑞雪便吩咐丫鬟,把东厢的房间收拾好,让怪婆婆休息。

  而怪婆婆却对董依依说,要她过来与自己一起居住,虽然董依依不舍得离开
罗开,却又不敢不依从师父的吩咐,只好无奈地点头答允。

  当日晚上,白婉婷在罗开房间过夜,二人一场痴云腻雨后,白婉婷早已软瘫
在罗开身上。罗开轻轻抚着她的裸背,让她慢慢平服下来。

  过了良久,白婉婷才缓缓挪动一下身躯,柔嫩的玉手,却在罗开的胸口游移
着,低声道:「方才真是要了我的命,你这人就是愈战愈勇,半点也不懂怜惜人
家。」

  罗开笑道:「刚才也不知是谁乱嚷乱叫,不停地喊深些、快些、用力些。」

  白婉婷见他取笑自己,便张口在他胸膛咬了一口,罗开立时痛得叫将起来,
而白婉婷却格格地笑个不止,甚是得意。

  罗开捧起她的头,也在她鼻尖轻轻咬了一口,便问道:「是了!妳还没对我
说,妳已经把修习『玄女相蚀大法』与瑞雪姐说了吧?」

  白婉婷点头道:「嗯!原来她第一眼看见我,便看出我已破了身子,她问及
我如何失身于你,我便只好说了,把当日你如何发现我走火入魔,又如何救我,
全说给姊姊知道,她还说若不是我天缘巧合遇着你,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罗开道:「其实这个也可说是妳我的缘分,要知道修习『乾坤坎离大法』的
人,相信世上也没有几个人,却偏偏给我遇着妳,这不是缘分还是什么?」

  白婉婷听得心头甜丝丝的,却道:「罗开,我有一件事想求你。」

  罗开笑道:「妳不用说,我也知道妳想求我什么,但我却肯定回复妳,我不
会这样做!」

  白婉婷皱起眉头,说道:「你真是聪明,一下子便猜到我想说什么。」

  罗开道:「这有何难,我既然练就『乾坤坎离大法』,而妳和瑞雪姐却练有
『玄女相蚀大法』,能切底解决妳俩欲火的人,我自是最佳人选,要是妳不为瑞
雪姐求我,我才觉得出奇呢!」

  白婉婷道:「可是你为什么不愿意和姊姊做,莫非是为了纪长风?」

  罗开点了点头:「正是这个原因,恩师对我恩重如山,一如再生父母,而瑞
雪姐却是他的女人,我又怎能做出一些对不起恩师的事情。」

  白婉婷叹道:「其实这两年来,我知道姊姊按忍得相当辛苦!罗开哥,你知
道吗,姊姊自从获得纪长风的死讯后,便已早萌死念,要不是我在旁叫死喊活的
恐吓她,相信姊姊早便陪他而去了。打后这半年间,她强忍着『玄女相蚀大法』
的欲火煎熬,尽量克制自己的欲念,可是又怎能抵当得来。终于姊姊在庄内的武
师中,选择了两个身壮体横,宝贝粗壮的武师,不时与他们交媾,才稍稍消除内
心的欲火。但这两个武师毕竟是寻常人,终究无法令姊姊满意,更不用说能取代
纪长风了。现在你既然出现在月明庄,也是唯一能够完全解决她性欲的男人,可
是你却……」

  罗开道:「不要再说了,但凡对不起恩师的事情,罗开决不会去做的。」

  白婉婷无奈:「既然你这样说,我也没什么话说了,但我总是希望你能回心
转意,体谅一下我姊姊的环境。」

  罗开不想再为这件事谈下去,便捧着她的脸吻了一下,在她耳边说道:「婉
婷,让我再令妳舒服一次好吗?」说话间,便用龙枪在她腿侧磨拭起来,立时惹
得白婉婷又再腰肢款摆,伸手往他的胯间摸去。

  白婉婷一摸之下,发觉他已硬得厉害,便朝他冁然一笑,道:「罗开哥,还
是让婉婷为你舒服一下吧。」

  罗开笑着点头,白婉婷沿着他胸膛吻下去,身子也不住往下移,最后来到他
胯间。只见罗开的宝贝,早就昂首兀兀,硬如铁棒。她轻轻用手握提,张开樱桃
小嘴,就把他纳入口中。

  白婉婷的口舌功夫,已是火喉十足,见她含龟吮茎,舌头乱点,不时又吐将
出来,把手捋套,直美得罗开兴奋莫名。白婉婷见他舒爽,更加卖命使劲,直弄
了盏茶时间,方依依不舍的离开。

  罗开将她仰躺下来,埋首至她胯间,用舌头顶开两片花唇,口手并用,恣意
挑逗,不消片刻工夫,白婉婷便淫情大动,满身作热,口干喉躁。胯间的花穴,
早已津液涓涓,不住往外流涌,却被罗开一口接着一口,全吃入肚中。

  白婉婷再难以忍受,哀声央求道:「罗开哥,婉婷实在受不了,快点给我好
么!」

  罗开听着,便即提枪上马。他手挽灵龟,乘着她汪汪液流,稍一前挺,整个
玉冠便即闯关而入,接着腰臀深深一沉,立时深贯琼室,美得白婉婷淫声四起,
大声嚷道:「好得很……塞得人家又满又胀!罗开哥,快用大筋磨刮婉婷,人家
痒得好厉害啊……」

  但见罗开爬伏身来,臀部撺上坠落,把个白婉婷弄得晃来荡去,乳波乱抛,
嘴里不住口喊爽:「啊!罗开哥的宝贝确实是妙极了,怎会弄得婉婷这么美,再
快一点,是……是这样。实在太舒服了,还要深些,再重一些,啊……实在太美
了……」

  这一回的肉帛厮拚,直弄至二更天方能完事。

  白婉婷已美得身酥肌麻,无复于人间。两人相搂相抱,贴胸粘体,不觉间便
沉沉睡去。

  次日众人开始动身起程。

  白瑞雪早已抽选十名护庄武师,整装待发同行前往越州。只见武师们一色灰
衣劲装,背悬钢刀,骑着骏马。一行人众,唯独怪婆婆一人坐在马车上。车前车
后,由五名武师护行,浩浩荡荡望东出发。

  如此走了两天,傍晚时分,大伙儿又再次回到嵊县的落水城。

  罗开突然想起客栈的小金,便向白瑞雪道:「今晚便在这里过一夜吧。」

  白瑞雪点头答应,白婉婷把马儿靠近姊姊身旁,笑道:「姊姊,我和罗开哥
便是在这小城认识的,前面的客栈,就是当日咱们住宿的客栈了。」白婉婷抬起
手往前指去,白瑞雪回眸望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一笑。

  一行人来到客栈,小金和两个店小二同时抢出来,一望见领在前头的罗开,
整个人却高兴得跳起来,匆匆朝他冲了过来,笑问道:「罗少爷,你们又来住店
吗?」

  罗开翻身下马,拍着他肩膀道:「不欢迎我么?」

  小金连随笑道:「怎么会呢,罗少爷又和小金说笑了。」便回头向两个小二
道:「快快给众位爷们牵马。」

  这时,怪婆婆和董依依二人,也来到小金跟前,董依依笑道:「小金,你们
店子这么细小,可够房间给咱们住么?」

  小金听后道:「要是每人一个房间,这便不行了,若是两人同房,倒没有问
题。」话落,看见身旁的怪婆婆,随即笑道:「婆婆,妳终于找到罗少爷和董小
姐了。」

  怪婆婆点头道:「要不是遇着你,我还真难找着她。」说着望向董依依。董
依依却伸伸小舌头,做了个鬼脸。

  罗开道:「你便给咱们准备一下吧,顺带要四桌上好酒菜。」小金应了,便
即引领众人进入客店。幸好现在时间尚早,还没到繁忙时间,厅堂内仍是疏疏落
落,只有几桌食客。

  罗开等五人同坐一桌,其余武师分三桌坐下。

  坐下不久,白婉婷便道:「罗开哥,帮派名称想好了没有。」

  罗开道:「我昨日也想了好几遍,只是不大满意。」

  怪婆婆却道:「其实只要听来正气凛然便成,还要动什么心思。让老婆子我
给你一个意见吧。你们新立门户,人手尚未足够,更没有收徒授艺,确实不宜叫
什么门什么派。既然你们在余杭有个庄院,依我来看,最适合便以庄院来命名,
到时庄内规模续渐庞大,再行改为门派便是了。」

  罗开也觉此话有理,不禁点头称是,怪婆婆也道:「便叫『凌云庄』吧,小
子你认为如何?」

  白瑞雪第一个赞成,笑道:「罗开,这个名字相当不错,『凌云』便即『壮
志凌云』,壮志自是代表雄伟的志向。而凌云两字,便是指高耸入云。曹植曾有
言:『左顾右眄,谓若无人,岂非吾子壮志哉?』。而司马相如列传中,又有:
『飘飘有凌云之气,似游天地之间意。』,同样是志向高远的意思,瞧来这个名
字倒适合你。」

  罗开笑道:「说句真心话,我也不怕大家笑话,其实本人的志向,着实并不
十分高远,既然大家都同意,罗开更无意见,一于叫作『凌云庄』吧。」

  白瑞雪道:「既然名字决定,此处离越州已不甚远,明天一早,我便先着人
赶到越州投帖办事,罗开你认为怎样?」

  罗开道:「关于江湖上的礼节,罗开确实不大懂,一切便听从瑞雪姐安排好
了。」

  接着酒菜一一端上,用食间,怪婆婆突然道:「罗开,我听依依说,你曾练
就『乾坤坎离大法』这门子功夫,可有这回事?」

  罗开听她这样问,立时想起当日解救白婉婷的情景,不由脸上一红,同时点
了点头。

  怪婆婆又道:「这门功夫老婆子也略知皮毛,其实这门并非什么淫邪之术的
功夫,只是一种阴阳相修法门,借着男女合体来互补互助,提高自身功力的一门
上乘功夫。但依依曾对我说,你与她从没用过这门功夫交合,到底原因何在?」

  罗开见怪婆婆在三女面前,竟然问起这种尴尬的问题,也不由一怔,却又不
能不答,便偷偷望向众女,只见她们个个绛晕盖脸,垂首默然,连平素最为大方
的董依依,也是如此,足见她们此刻实已羞涩难当。

  罗开只好道:「是这样的,自从我练成此功之后,心里总觉采阴补阳这门功
夫,实是带着点邪门,固此若无必要,罗开实不敢贸然乱用。」

  怪婆婆摇头道:「你这便错了,难道纪长风没教你『采、储、还』这三个阶
段么?」

  罗开道:「这门功夫确有这三个要旨,但我还是觉得……」

  怪婆婆截住道:「其实这门『乾坤坎离大法』,也不知多少武林人士欲求而
不能得,更非人人如你这般幸运。你既有机缘练成这门功夫,便要好好运用他才
对。你可知道,吸取女阴,对你固然有益。当你将阴气储入丹田,把六阴九阳诸
脉调合,达至水火互济,阴阳二气融通,时日一久,到时你修习任何武功,都会
事倍功半。同样,每当男女行事之后,男方储阴调阳,再将这股融会真气还归女
体,无疑是助长女方的功力。倘若长年累月依法而为,男女双方收益之大,实是
难以估计。」

  罗开听后,不由点头称是。

  便在这时,一对年轻男女突然步进店来。只见那女子年约二十,长得天姿国
色,而那男子,却也相貌堂堂,体态魁伟轩昂。

  罗开一看见二人,立时脸色陡变,心头猛地一跳。

  白瑞雪看见罗开脸上的异样表情,便循着他目光望去,看了一眼便回头向罗
开道:「你认识这两人?」

  罗开点头道:「他们是天熙宫的人,那个女子姓骆,宫里的人都称她为骆总
管,而那个男的,却是恩师的首徒康定风,难道瑞雪姐妳也不认识他们?」

  白瑞雪摇了摇头:「我从没有到过天熙宫,又怎会见过这两人,但康定风这
个人,我却从长风哥口中听过。」

  众人听见他们的说话,齐齐向那对男女望去。见骆霜茹和康定风二人,正自
贴颜谈笑,全没留意堂上各人,缓缓朝后进房间走去。

  董依依道:「瞧来二人十分亲热,不知他们是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罗开口里应着,脑子里却想着二人因何会来到这里。沉思
半晌,便向白瑞雪道:「瑞雪姐,妳看他们是否和咱们一样,同样前往越州参加
武林英雄大会?」

  白瑞雪颔首道:「极有可能,由天熙宫前往越州,这里的确是必经之路。罗
开,他们会认出你吗?」

  罗开摇头笑道:「相信不会,我虽在天熙宫半年,但只见过骆总管三次。况
且事隔大半年,她该不会认出我。而康定风此人,是我离开水牢之时,曾偷了他
一套衣服,当时他和洛姬正干着那回事,并没有发现我。」

  怪婆婆道:「若有机会,罗开你不妨与这二人亲热亲热,对你将来的计划,
多多少少也会有点帮助。」罗开点头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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