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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天武记】【全】作者:紫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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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一骑快马急如流星地奔驰在官道上头,马背上的曾清华此时也顾不得惊世骇
俗了,能跑得多快就有多快。

    这匹已经是他换的第三匹马,前两匹都被他鞭策的疲累不堪,当他换马的时
候都快要口吐白沫了,若不是曾清华不愿因快马加鞭,而将马匹活活累死,或许
现在被换掉的两匹马都已经成了冤魂。

    不说马儿,一路上完全没休息的曾清华,也早已是疲不能兴了,但或许是救
人心切,曾清华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累,反倒是精神百倍,拚命地奔向他的目标。

    说句实在话儿,事前曾清华完全没有想到,天武会的总坛竟然设在华阴城里
头,距离华山这么的近,如果傅敏华事先没有撂话,而是采用突袭的战术,猝不
及防之下华山派或许真有倾灭之危。

    日头已经过了中天,渐渐向西,眼见城门已经在望,曾清华放慢了速度,跨
下的马儿却是一减慢就显得歪歪倒倒,看来又不行了,曾清华跃下马来,轻轻地
将鞍辔取了下来,放马儿自行吃草去了。

    虽然说风雪盈比自己早下山了一个白天,但他这样不食不休、连日连夜的奔
驰,想必自己应该是赶在风雪盈前头,应该能够在这儿守株待兔,将风雪盈截下
来。

    才刚放下心来,曾清华登觉全身酸软,差点儿走不动路,肚子也不争气地叫
了起来,看来在等到风雪盈之前,自己非得先把体力养好不可,否则到时候不是
他来帮风雪盈,反倒是风雪盈要花心思把他救走了。

    在路旁歇脚的小店家坐了下来,曾清华看着门外,桌上刚上来的热包子和茶
没两下已经全下了肚,风卷残云般一点痕迹也不留,不过虽是填饱了肚子,但手
脚犹自酸软,好久都无力动弹,看来自己真的是太赶了呢!

    微微地低下头,半遮住脸,曾清华小心翼翼地,这儿可不比华山,算的上是
天武会的地盘,加上一路奔波下来,他现在可是无力动手,若是在风雪盈之前遇
上了天武会的人,那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突地,背后响起了吵杂声,曾清华强抑下转头去看的冲动,现在以风雪盈的
事为先,可不是管闲事的时候。

    一听之下,曾清华原本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只是几个强凶霸道的地头蛇,
吵着要视野比较好的座头,硬逼着要已落座的人让座。

    这种事曾清华也不是没遇到过,身为名门弟子也应该出面干预,主持正义,
只要亮一下华山门下的招牌,多半的地霸都会买帐。

    可这回情况不同,一来他是孤身深入敌境,能不引起注意就不引起注意;二
来这儿算得上是天武会的地方,这些地霸表面上没有什么武功,但既能在这儿生
根,多半是天武会的眼线,暂时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这位客官,能不能行个方便,并个座头?」小二的声音惊醒了沉思中的曾
清华,他抬头一看,果然小店里已经快坐满了,看来这小店家据地要津,生意可
真不恶呢!

    「可以啊!」

    一边慢慢地啜着茶,有些无聊的曾清华打量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人,一幅文
雅风流的文士模样,约莫四五十岁,虽然不甚显眼,却也不让人讨厌,看来也不
像会武之人。

    「同座即是有缘,不知少侠如何称呼?是何派高人?」那中年文士客客气气
地喝着茶,一边慢慢腾腾地问着。

    「兄台过誉了,在下姓曾,是家传武功,没什么门派,这柄剑只是随带着防
身用的。」

    「这样啊?在下姓风,草字骄阳。」那文士微微地笑着,微微地让开了身子,
以免阻住曾清华向外的视线,「看曾少侠注意的样儿,似乎是在等人?」

    「是……是啊!」曾清华笑了笑,视线却又回到了外头路上,「内人有事要
到这儿来,连我都不说一声就跑来了,但我却接到消息,事情已经解决了大半,
没有必要再进城,所以才到这儿来等她。」

    「原来如此。」风骄阳笑了笑,「不过若真是急事,尊夫人又走在前头,或
许她现在已经进城了吧?」

    「这个……」给他这样一提醒,曾清华也觉得有些可能,风雪盈急着解决天
武会的事情,说不定赶路赶的比他还急呢!「也有可能啦!不过我快马疾奔,一
路上毫不休息,虽说路上没看到她,总也不可能还落在她后头吧!」

    「唔,这倒是。」风骄阳转过头去,向着外头望了望,声音却不疾不徐地飘
了进来,「这小店地势不错,进华阴城的路从这儿可说是一览无遗,如果守在这
儿,只要是进城的人,都一定能看得清清楚楚,怪不得生意这般好呢!」

    风骄阳无意的一句话,却震的曾清华心中大动,华阴是天武会的总坛所在,
加上天武会又正准备对华山动手,对外头的大路必定是严加注意,四处都有探子
把关,如果风雪盈要秘密地解决天武会之事,的确不可能大大方方的走这条大路
进城,若自己还傻傻地守在这儿,等天武会的人来发现自己,那才叫做傻子呢!

    「是啊!」曾清华举手叫了小二,先会了钞,「都已经未时了,看来她今天
应该是还没赶得及到这儿,在下可得先进城去,找间客栈休息一会儿,赶路可真
是累人呢!」

    「哎呀,这就走了。曾少侠,可要好好休息啊,长程赶路的确会累死人的,
何况少侠还得要找到尊夫人呢!」

    似是想到了什么,风骄阳轻轻举起了手,止住曾清华起身的势子,「对了,
少侠,近日来城里来了许多各地武林人物,好像是半月后要上华山去的,各个客
栈都挤满了,在下方才才从城东的杨家客栈出来,那里还有几个空房,如果少侠
快点去或许还来得及。」

    「那就多谢风先生告知了。」

     ***    ***    ***    ***

  伏在屋瓦上头,曾清华警醒地望向那表面上毫不起眼的宅院,心里头却是七
上八下。他也不是不明白风雪盈将总坛设在此处的理由,无论是黑道或白道想来
生事,也得稍有顾忌,这儿可是人来人往的城镇中心,小冲突还可不管,若是大
举动手,惹动了官府,无论是什么大门大派也不好消受,至于一些独来独往、根
本不甩官府和名门大派的独行高手,天武会也还有不放在眼内的实力。

    不过更令曾清华不敢妄动的,是风雪盈口中总坛滴水不漏的守御,如果此处
像一般豪门巨院,是日日夜夜有家丁在门外守着,那也就罢了;但这宅院之中乌
灯暗火,连烛火都没一个,就好像是栋废宅似的,若非白梅香给他的地图绝非伪
造,加上城内再没其他足以成为天武会这等大派总坛的处所,他可真要怀疑自己
找错了地方。

    原本曾清华也想摸进去探探的,但这宅院竟连一个守卫的人都没有,连他的
眼力也看不到半人,这防备松弛的状况,反而使得曾清华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不
过如果守在这儿,应该是能够截得到风雪盈的吧?毕竟以她的武功,天武会再怎
么卧虎藏龙,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地就解决掉她这等高手。

    心中突有所感,曾清华正想起身应敌却已迟了,哑穴和大椎穴上微微一麻,
已给来人制住。正当曾清华心中暗叹,连运劲冲穴的念头都还没起的当儿,一个
柔软温润的身子已经盖上了他,同时一个清甜的女声轻轻地在他耳边响起。

    「不要妄动,清华,是我。」

    放下了忐忑不安的心,点头表示清楚,曾清华这才知道,自己和风雪盈武功
上的差距究竟有多远,被她贴近、制住,他竟是一点点抗力也没有。

    穴道微微一松,曾清华回过头来,随着一身黑衣劲装的风雪盈穿檐过户,溜
到了一处高高的钟楼上头。

    「怎么一个人就这样胡来?雪盈你害我紧张死了。」

    「真的对不起……雪盈只是……」

    「别只是了,」微微有点儿气鼓鼓的,曾清华紧紧地把风雪盈火热的娇躯抱
了个满怀,似是松一点她就会逃了似的,「下次有什么行动,要先告诉我一声,
知道吗?」

    「嗯……对不起……」

    「来了多久了,怎么我都等不到你?」

    「只比你早上半个时辰,你才刚下马我就看到你了。」

    「既然雪盈你就在旁边,怎么连个声都不出?」

    「对不起嘛!」风雪盈娇娇地笑了,「为了怕给他们发现,才看到你下马,
我就绕了出去,把可能藏天武会探子的地方都搜了一遍,等我回去的时候,你却
已经进城了。」

    「原来如此。」虽然明知必是如此,曾清华心中仍然有些不是滋味,没想到
从城外她就发现了自己,一直吊在他身后,而他却浑然不知,虽说曾清华早知道
自己的武功差她好远,心中却也不由得不有些五味杂陈,「那你之所以发现我在
这儿……」

    「我是从客栈跟过来的。」风雪盈偎紧在他怀中,微微地吁了口气,「当发
现你伏在那儿的时候,我就远绕了一圈,总坛看似毫无防备,实际上每个窥探者
可能的藏身处,我们都布下了哨岗远远监视着,你看,从这儿望出去,不就是你
方才伏着的地方?」

    暗地里吐了吐舌头,曾清华心道真的好险,将孙香吟教给自己的匿迹之法发
挥到极致,还以为躲的无迹可寻,就算对方的探子何等伶俐都发觉不到他,没想
到自己以为神秘莫测的影迹却是如此清楚,天武会真的是技高一筹,令他想不心
服都不成。

    「那原有的探子呢?全解决了?」只是想要转移话题,曾清华无意的问题,
没想到却让风雪盈柳眉紧皱,彷若无法回答的样儿,隔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说
出口来。

    「这……这才是问题所在,」风雪盈轻轻一叹,抱紧了曾清华,彷彿心中也
在害怕,「雪盈绕过了所有可能的地方,却连一个该有的探子都没发现,还不只
是你这里,连其他的岗哨都是全无人迹。」

    「难不成……这是个陷阱?」

    「我想不是。如果总坛里真有陷阱,外面不会布置的这么启人疑窦,至少也
该摆成平常活动的模样。依雪盈猜测,或许是傅敏华他们不愿暴露出总坛所在,
所以才连夜搬移,转到了另一个地方去。」

    「不会吧?」曾清华搔了搔头,前来的路上,对天武会可能的反应情况,他
也曾努力设想过,却完全没有办法猜到,竟是这么一个空城计,「傅师兄既然说
要在一个月后重临华山,怎么可能溜的这般干净?要攻华山,这儿做为基地可是
再好不过了。」

    「我想也是,所以才觉得奇怪。」温柔地在曾清华脸上印了个香吻,风雪盈
觉得眼角微微地濡湿起来,不眠不休地赶到这儿来,曾清华虽说是年轻,却也着
实吃了不少苦头,光外貌都憔悴了不少,「与其我们在这儿瞎猜,不如先回到客
栈睡下,让雪盈好好服侍你,看看你,都瘦了,叫人怪心疼的。」

    「没关系的,看到你平安,清华就放心了。」曾清华笑了笑,「不如我们夫
妻大大方方地从前面进去,看看天武会准备了什么陷阱招待?」

    虽然心中暗以为此举无谋,不过换个角度来看,风雪盈也不得不说这是个方
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与其盲目瞎猜,还不如干脆直捣黄龙。

     ***    ***    ***    ***

  「怎……怎么可能?」看似平常随意,实则全身紧绷,将注意力提到了最高
点,提防着任何可能出现的机关,但开门之后,任绷紧了心的曾清华和风雪盈如
何设思运筹,都想像不到门后竟是这番景象:血迹片片、横尸处处,宅院的四周
散落了大量的尸首,两人顿觉阴气森森,四处完全没剩下一点点活人生气,从血
迹看来,这些人死了还不到一天。

    看着怔住的风雪盈微微地点了点头,曾清华心中不由得大惊,这些人果然都
是天武会的高手,到底是何门何派有此实力,能让天武会的高手们四处陈尸?

    连缺乏武林历练如他,也看得出好些人都是名震一方的高手,尤其是当日出
手暗算风雪盈的众人,证晦和证端的尸首分别挨在门旁,刁羽的尸身则是挂在凉
亭的桌上,尸身表面全无伤痕,竟是给人活生生以内力震死的。

    和风雪盈分开,四处巡了巡,曾清华的眉头不由自主地搅在一起,强忍着才
不致于呕吐出来,这般遍地横尸的悲惨景象,他可是头一次目睹,状况真的是太
惨了!

    这么大的宅院里,至少留下了百余具的尸首,而且所有人全都是被内力掌功
活活震得呕血而亡,虽有几个人的身上有剑伤,不过看状况显然是太多人挤在一
起动手,被自家人不小心伤到的,绝非敌方所为。

    这状况可真教曾清华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就算是武林中势力最为强大、号
称执武林牛耳的少林武当两门联合,只怕势力也还不如天武会雄厚,到底是何方
神圣,能令人多势众如天武会一夕覆灭?

    「有什么发现吗?」

    风雪盈摇了摇头,「完全没有。死的全是原属天武会的人,没有一个外来者
的尸体,而且我仔细看过,没有一个人是中了药物或死于刀剑之下的,全都是被
掌力生生震死。来人连脚印和尘土痕迹都抹去了,仔细到一点线索都不留。」

    「不如我到内堂去看看吧!雪盈你再巡一下,看看有没有傅师兄的痕迹。」

    「也好,」风雪盈点了点头,「我也没看到傅敏华,看来他是逃过了一劫,
倒是玄华道人的尸身搁在那儿。」

    才刚走进内堂,曾清华就停下脚步,皱起了眉头。无论来者何人,他都可以
确定,这批人绝非是正道中人,眼前的景象淫秽到令人不忍卒睹,无论是桌上、
床上、椅上,四处都倒满了赤裸的少女尸身,摆布成各式各样的淫姿浪态。

    虽是容颜各异、死相不同,但她们都有着共同之处,每个人的神情都是惊恐
骇异当中夹带着些许慵懒,眉眼含春,彷彿死去时,正享受着前所未有的奇趣,
加上双腿大开,股间秽迹遍布,就连没有多少江湖经验的曾清华,也看得出来她
们都是被邪道高手尽情奸淫玷污之后采补至死的。

    这些女子的来历,曾清华也曾听白梅香断断续续地提起过,天武会之所以壮
大,除了会主风雪盈的武学天才,让天武会成了少林寺藏经阁外另一个博大精深
的武学求知场所,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天武会中的三位勾魂玉女,和数十位绝美
女侍,其床笫功夫高明无比,使得心怀欲念的邪道高手们趋之若鹜。

    这些床功高强的女子,竟全都被对方采补至死,曾清华虽非不知人外有人,
天外有天之理,但这种对手也太可怕了点吧?

    「清华,有没有什么发现……」才刚走进来,风雪盈也呆了,她彷彿被雷击
一般地怔在当场,良久良久才走了过去,走近床上一个异常美丽的赤裸胴体,纤
手缓缓地覆上了她的脸蛋,一边眼泪却无法自抑地滴了下来。

    缓缓走到风雪盈身边,曾清华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只能默默地将外衣卸
下,遮住那风雪盈最重视的人。

    从床上那人身下嫩黄的破碎衣裳来看,此人多半就是勾魂玉女中的黄兰青,
是天武会中除风雪盈和白梅香外的第一美女,床笫功夫也算得上天武会中的第一
人,同时也是风雪盈极放在心上的朋友。

    风雪盈虽是嘴上什么也不说,但暗地里不只是白梅香若有似无地提起,曾清
华暗中也曾猜想过,暗算风雪盈不成,回到总坛后傅敏华势必会大掀整肃异己之
风,而最处风头火势,第一个受灾的会主亲信,除黄兰青外再无他人了。

    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曾清华轻轻搂着风雪盈微颤的香肩,虽说半月之后直逼
华山这直接的威胁看来已彻底消弭,但一想到风雪盈创立天武会的心血,如今全
都付之一炬,曾清华也禁不住为她难过。

    才刚想说句话来安慰她,曾清华陡地吓了一跳,想要退开身去拔剑备战,偏
偏两条腿像灌了醋一般,软绵绵的,只能勉强站在那儿,动也动不了,惊恐的曾
清华甚至连话也说不出来,倒是他身边的风雪盈还能支撑着他,一边轻轻地抚着
那女子的脸蛋儿,触手处仍是那般冰凉,一点生人热气也无。

    「兰青……」

    「会主……你终于来了……」像是勉强至极地睁开了眼睛,黄兰青脸上也滑
下了两行泪水,「会主,我对不起你……」

    「什么都别说了,」轻轻地握住了黄兰青的手,风雪盈定下心来,运功缓度
过去,「兰青,你先休养要紧。」

    「不,算了。」黄兰青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同时风雪盈也蹙起了眉头,以
她内力之深,功力度入她体内,竟抓不到黄兰青一丝脉息,触手处简直像块冷玉
一般,毫无生机,若不是她知道黄兰青身具天竺龟息异术,可以进入假死状态,
此刻绝非僵尸出现,恐怕也和身后的曾清华一样,吓得胆裂魂飞。

    「若非用了龟息之术,保住最后一丝元气,兰青或许撑不到会主回来……会
主,先让兰青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吧……」

    没等风雪盈回答,黄兰青已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那天从华山回来之后,
傅敏华他们便勾合了几十个党羽,说……说会主将本会卖给了华山,要大家准备
一个月后,上华山去把这笔债讨回来……」

    看风雪盈张口欲言,黄兰青一个眼色,制止住了她,「其实,在会主留在房
里的那三天里,他们就暗自动作了,也不知他们用了什么药物,兰青的阴功根本
运不起来,给他们四个人轮流上阵,各搞了一天一夜,我和玉玫都弄到起不了床,
原先我们还以为他们不过是大战在即,难免想放松一下,没想到……」

    「我知道……我知道了……兰青,你没错的,这次的事,雪盈不会放在心上,
就当……就当你已经道了歉,好不好?别再说了……」

    虽然黄兰青没有说完,那情形风雪盈也猜到了大半,既然傅敏华他们能用药
物和床功制得黄兰青和洪玉玫下不了床,自己和白梅香又不在,根本无人可制,
这几个副会主的确能够呼风唤雨了。就算事后黄兰青和洪玉玫想反脸动手,没了
风雪盈压阵,她俩个弱女子只怕也是孤掌难鸣啊!

    「让兰青说下去吧!」黄兰青脸上挂着微微的苦笑,「傅敏华他们下手很狠,
兰青还没出房,几个誓死不信会主会出卖我们的护法已经人头落了地,兰青怕得
要死,只得听从傅敏华的命令,发飞书将各地的分坛主都唤了过来,就在三天前
全部集合在此,准备大举攻上华山的时候……」

    「敌人就来了,是不是?」风雪盈柳眉微蹙,一路走进来只见尸横遍地,竟
是无人生还,对方甚至连一点痕迹都不留,她也在心中猜疑,到底是何方强敌,
能这样一口气解决天武会?「对方到底有多少人?」

    「只……只有一个人,」黄兰青闭上了眼睛,声音愈来愈小,「他没说名字,
只说是来为会主你报仇的……会主,谢谢你原谅我,兰青……兰青真要谢谢你…
…」

    听着黄兰青的声音像烧尽的烛火般熄去,风雪盈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将披在
她身上的衣裳拉上,盖住了黄兰青再没有呼吸的脸蛋。

     ***    ***    ***    ***

  半强迫地好不容易才将呆然的风雪盈带回了客栈,找了间清静的上房,虽说
是与己无关的人,但头一次看到这么多人惨死当场,曾清华的心中也大不好受。

    天武会虽是强敌,而且是绝对势不两立的对手,但看到天武会的总坛竟如此
覆灭,几乎可说是全军覆没,连内堂侍女都没能逃过半个,除非真是铁石心肠,
否则任谁看了那惨状也要心生怜悯之意。

    连他都这样了,风雪盈心中的伤痛还会少吗?这些人原本都是她的麾下,虽
说是叛她而去,但是对于那些没有直接对她出手的人,只怕风雪盈也未必心怀杀
念,一想到现在风雪盈心中的激动和痛苦,曾清华不得不觉得心痛。

    「雪盈,雪盈,别……别压抑着了,好好哭一阵吧!」

    被曾清华搂在怀里,呆然的风雪盈良久良久才像是知道该怎么哭似的,泪水
不断地在脸上奔腾着,浸得曾清华怀中也湿透了,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
一直的哭,好像除了哭以外什么都没办法做一样。

    窗外已经透进了亮光,姿势一直没变的曾清华直到被日光移开了注意力,才
发觉到僵着的肢体又酸又麻,好生难受,怀中哭着的风雪盈到此时才算是暂止了
眼泪。

    「雪盈姐姐,关于那里……」

    「拜托,清华,求求你,先不要问,求求你……」脸蛋儿仍埋在曾清华怀中,
风雪盈仍不肯抬起头来,只是偎依在他的怀中,身子微微地抽搐着。

    轻轻拍着风雪盈抽动着的粉背,曾清华心头不禁酸甜苦辣杂陈,不知该高兴
自己和华山门下大难得脱,还是该和风雪盈同声一恸,总之是一团混乱。

    以前和孙香吟在山间独处的当儿,孙香吟也曾想念华山想念到泣不成眠,那
时他怎么都安抚不了,后来干脆霸王硬上弓,硬是把孙香吟弄得破涕为笑,事后
孙香吟又羞又气,偏偏又舍不得他。

    不过这次可不同了,先说曾清华对她,比对孙香吟还多敬上几分,在她面前
连句轻薄话都不敢轻提,加上风雪盈此刻心中痛楚,比当时孙香吟还要痛上百倍,
曾清华真正是不敢妄言妄动,想想自己也不禁好笑起来。

    温柔地拨开风雪盈微颤着的秀发,曾清华慢慢地吻在风雪盈修长白皙的颈上,
动作能有多慢就有多慢,能有多柔软就有多柔软,当他的嘴轻触着风雪盈颈上的
当儿,曾清华只觉怀中的风雪盈微微一颤,连哭声都似弱了少许,却没有半点儿
推拒或是出声阻止。

    既然连风雪盈都不反对,他的胆子可就大了,不只是口舌慢慢沿着风雪盈雪
般晶莹、玉似滑润的肌肤,一点一点地向下滑去,双手更是缓慢地在风雪盈身上
游走,温柔地为怀中这美女宽衣解带。

    憋了这么久,曾清华只觉体内那股强烈的欲望愈来愈无法压抑,虽然他是勉
力镇定,着手温柔,搓揉之际却也不免在风雪盈娇嫩的肌肤上留下点痕迹。

    虽说早将处女身子交给了曾清华,甫破瓜便给他连爽三回,高潮迭起,享受
到前所未有的美妙滋味,但风雪盈可是第一次被男人脱衣裳,还在衣带渐解之间
被他口手齐施,尽情挑弄,偏她已尝到了云雨奇趣,着实美的令人沉迷,加上早
决定要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他,虽说心中难免嗔怪曾清华急色,连正积郁闷结
的她都不放过,都破晓了还这般狂荡,但其实心湖深处仍有些甜丝丝的。

    何况风雪盈也知道,自从她解开曾清华的禁制之后,曾清华不只是功力尽复、
再无阻滞,床笫方面的能力也加强不少,更重要的是,曾清华在这方面的需求,
就好像是火山爆发似的,比以前更形强烈,原本她还在担心,曾清华会制不住自
己,什么也不管了,在钟楼上就和她云雨起来了呢!

    既知躲不过,风雪盈也不反抗了,她埋身在曾清华怀中,饮泣声逐渐被火热
的呼吸声所取代,此刻的她已经被剥得光溜溜,粉雕玉琢般的胴体赤裸裸地暴露
在他眼前,那浑圆起伏的曲线,娇媚诱人的羞态,配上冰肌雪肤上头曾清华留下
的点点痕迹,那混合着少女娇羞和少妇成熟的媚态,令曾清华差点就忍耐不住了。

    从华山追风雪盈下来,一路上曾清华忙着赶路,加上暗地入城,又直接找上
天武会总坛,折腾了这么久,原先他心不在此,曾清华还不没什么自觉,一旦风
雪盈滑入怀中,在他的挑弄之下尽显妖冶媚姿,艳光四射,他只觉得口干舌躁,
体内一股火在狂烧着,好像再不泄火就要爆炸一般。

    「你……你好坏……」嘴上这么说,风雪盈滚烫的娇躯可没半刻离开他的怀
抱,还饥渴地磨擦着,好像热情到想融进他体内似的,纤手更是情不自禁地抚着
曾清华那早已经蓄势待发、坚挺粗壮的肉棒,连声音都似半融化般的甜美娇柔,
「明知……明知雪盈心下难受……还……还这么样玩弄雪盈身子……就好像……
就好像要把雪盈吃了一般……哎……雪盈的身子早……早是你的了……又不是…
…又不是不给你吃……还这么急的……」

    听风雪盈这么娇媚撩人的声音,曾清华只觉酥了一半,原先还怕她娇嗔怕羞、
耍小性子的心登时放了下来,他轻轻捧起了风雪盈酡红的脸蛋儿,重重地吻上了
她娇艳欲滴的樱唇,吻的又深又甜,良久良久才把风雪盈的唇儿松开,将她滚烫
的胴体搂得更紧,「我怕你难过嘛!看你那个样子,清华心都痛了。更何况……
难道你不喜欢被清华……这样弄吗?」

    「当然不……不会不喜欢……雪盈早就……早就知道了……唔……你这人啊
……不把雪盈夜夜春宵……弄到雪盈变成淫娃荡妇……是绝不会满意的,是不是
……」

    含羞带怯的纤手轻贴上了曾清华的手,羞得媚目紧闭的风雪盈带着他的手逐
渐下滑,直抵禁区,玉腿微启处早已经是一片湿滑软腻,灼的令人心花怒放。

  「你看……雪盈被……被你害得……都这么湿了……哎……唔……别……别
那样……让……哎……让雪盈说完……唔……啊……」

    感觉到曾清华的手指竟顺势滑入了她的小穴里头,又温柔又强悍地扣弄起来,
那敏感的处所原已经充满了湿润的汁水,加上被他大肆拨弄,那又酥又麻、连爽
带疼的快感,教风雪盈娇躯直颤,舒服的嘴角含笑,媚到骨子里头的娇姿艳态美
到无法言喻。

    「都是……都是你害的……看你把雪盈……整成了什么样儿……哎……弄…
…弄得雪盈整个人都……都软了……」风雪盈微微睁开了双眼,水汪汪的眸子里
满是春意艳光,娇滴滴地在曾清华耳上轻咬了一口,连声音都似带着些许媚意,
「雪盈已经……已经被你……被你搞成了荡妇一个……这下……这下看你怎么肏
昏雪盈……」

    重重地吻上了风雪盈那娇颤的樱唇,勾着风雪盈香甜的小舌甜蜜地舞动起来,
封的实实的,不让风雪盈那酥软的声音再度出口。被吻的浑身皆酥,风雪盈只觉
浑身一麻,曾清华的身子已贴了上来,手微微一分,已将风雪盈的玉腿分了开来,
波涛滚滚流出,在风雪盈胴体轻颤之间,娇嫩的小穴已经被他缓缓顶入了。

    一面和他共享着热吻的甜美滋味,风雪盈闷闷地哼着,纤腰轻扭缓颤,好让
高耸的双峰紧紧贴住了他,在磨挲之间她的乳尖已硬了起来,膨胀的热情好像满
盈得像是要从双乳弹出来似的;加上在曾清华抽动之间,她渐渐被舂得满满的,
小穴里的感觉是那么深刻,就好像那火辣的肉欲之乐正一点一点地侵入着她,一
点一点地充满了她,风雪盈只觉一颗心慢慢地荡漾飘摇起来,感觉比前面一次还
要来得快活。

    在下山之前,风雪盈虽已经将初夜献给了曾清华,和他在床上尽情颠狂,处
女破身便已是高潮迭起、快活难言,但一来风雪盈初尝美味,迎送之间难免有些
生涩,加上「亲口」尝过曾清华的肉棒之巨,芳心深处仍有点畏怕,交合之间总
有些放不开来。

    不过这回可不一样了,虽是满胀欲裂,事后风雪盈每走一步股间就是一阵裂
疼,但只要一想到那羞人滋味的美妙,风雪盈就情不自禁的浑身火热,她拚命地
告诉自己,破瓜的痛楚只有初夜那一回而已,只要她逐渐习惯,那痛楚便会愈来
愈少,好让自己能全无顾忌地渴想着再次在床上和曾清华颠鸾倒凤,在他的蹂躏
下尽情地淫荡放浪,一次又一次地高潮,在曾清华的怀中享尽温柔滋味。

    一面热情地回吻着,一面感觉到曾清华的动作逐渐加快,风雪盈可真不知道
该怎么样,才能告诉身上动作着的曾清华,自己到底享受到了多么美妙的滋味,
偏偏这回曾清华好像根本不想让她叫出来,他的吻那么地富有侵略性,愈吻愈深
入,肉棒的抽插也愈来愈勇猛,热烈到像是要把风雪盈体内的空气全都给挤出来
似的。

    一方面被他深入的侵犯动作弄得浑身虚软,爽到春心荡漾,一方面体内那媚
气又似和曾清华的侵犯合拍,火上加油般地燃起了熊熊欲火,风雪盈再也无法忍
耐了,她火辣辣地扭动着,敏感而热情的胴体不住地在他怀里磨擦不休,已被他
分开的玉腿更是用力大张,挺腰迎合他肉棒大起大落的抽插,好让曾清华的巨大
肉棒能犁庭扫穴、坚壁清野地干遍她嫩穴里的每一寸嫩肌,在她的花心处一次又
一次地勇猛冲击,刮的风雪盈春潮汹涌,黏滑的汁液决堤般地涌出。

    两人的动作愈来愈大、愈来愈合拍,炽烈的春情火山爆发般地喷洒着,不知
不觉间两人都已是汗水淋漓,再也抓握不住对方,突然之间,两人的嘴已分了开
来,喘息声中只听得风雪盈尖声呼叫,句句都是美翻了心的呼唤声音,两人紧紧
结合的下身却没有半点松懈下来的迹象,反而是干的愈来愈猛了。

    「哎……美……美死我了……唔……啊……好……好清华……好丈夫……你
……唔……你又……又更厉害了……好美……啊……你……你的好宝贝……真…
…真厉害……哎……你……唔……好丈夫……亲亲丈夫……你的宝贝儿……哎…
…快把雪盈……把雪盈干死了……啊……棒……棒死人了……唔……」

    一面快乐的叫着,一面扭腰迎合着曾清华狂野的冲击,一次次的酥爽当中,
风雪盈完全抛弃了那残存体内的些许羞涩,她闭上了眼睛,用肉体去感受、去承
接男人所带来的感官享受,完全泯灭了理智,任由肉体的感觉带领,将她带往了
一波又一波的高峰。

    在心花朵朵开的恣意放浪当中,风雪盈惊喜地发现,不只是她的享受比上次
更深入、更美妙了,大概因为前次尽情采取了风雪盈献上的元阴精气,使得功力
大增,现在的曾清华不只是体力更佳、更能恣意冲刺,他那无以伦比的粗长巨棒,
竟更粗壮了些,随着曾清华狂野的抽插,每一下插入都深深地攻入了她脆嫩的花
心,将她插的飘飘欲仙,只有亲身体验的女人,才能感受到那长处所带来的刺激。

    虽说风雪盈经验不多,遇上这么厉害的肉棒难免有些吃力,嫩穴之中更难免
些许痛楚,但她早已经将身心完全献给了在身上驰骋的男子,又怎会在乎这美妙
淫乐当中的小小疼痛呢?

    尽情地扭摇、尽情地欢叫,风雪盈忘我地享受着被男人尽情征伐的乐趣,感
觉到全身都胀满了肉体的享受,阴精一波又一波快乐的泄出,被他毫无浪费地吸
汲着,那种入骨的欢乐,使得风雪盈舒畅无比地崩溃了。

    完全不知自己究竟爽到了什么程度,更不知自己究竟舒服到晕了几回,等到
曾清华的体力全都给榨干了,再也动弹不得的时候,风雪盈已经舒服到人事不知、
飘飘欲仙到茫茫然,连哼都哼不出来了。

    「你好浪喔!原先真是没有想到呢!」软绵绵地瘫在床上,曾清华爱怜地抚
着风雪盈半干的纤细发丝,一边轻声地在她耳边细语着。

  「你坏死了……明知雪盈正难过……还……还把雪盈弄得这么……这么酥软
无力的……还在嫌雪盈放浪……」闭着双眼,好像还在享受那丝余韵,风雪盈的
声音软软的、哑哑的,那娇滴滴的媚样儿,惹得人意马心猿,如果在她身上的曾
清华还有些许体力,还真想要将风雪盈压在身下,再来大快朵颐一回。

    「对不起嘛……」曾清华的话还没全出口,风雪盈娇嫩欲滴的樱唇已经吻了
上来,在一阵温存之后,她才开了话头。

    「别说抱歉,雪盈知道你想什么的………你也是真的想帮雪盈,才会这么急
色……」

  轻轻地呻吟了一声,感觉到曾清华的手正温柔地抚在她背上,风雪盈将脸蛋
儿埋在曾清华的胸口,好像光是他的手已经让她舒服地抬不起头来了。

  「何况……何况雪盈早知道……给你这家伙玩过之后,雪盈保证会……会被
你弄成淫娃荡妇……偏偏你还……」

    「我对雪盈姐姐,可不是玩玩而已的,」好像受了委屈一般,曾清华轻轻地
在风雪盈温暖汗湿的裸背上捏了一把,捏的风雪盈娇滴滴地哼了出来,「雪盈现
在是清华的妻子,就算是……就算是淫娃荡妇,也是清华专用的淫娃荡妇……」

    「好了好了,雪盈又没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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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终于回到了华山,曾清华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不但风雪盈毫发无伤地回到了
他身边,连天武会入侵这么麻烦的问题也解决了,原本应华山之邀而来的武林各
大门派,也准备好到时候顺道开个武林大会,风风光光的让事情结束,除了傅敏
华仍然不知所踪外,几乎是所有的问题全都解决掉了。

    不过说句真话,曾清华并不是完全放心的,照理说所有的事情该都解决了,
甚至连傅玉华也放下了心结,对取下了面巾后的白梅香开玩笑,说要给曾清华再
添个美妻,惹得白梅香娇嗔不依,大伙儿都笑成一团,满是一团和乐气氛。

    但不知怎么的,敏感的他老觉得风雪盈眉宇之间有些许忧色,好像有什么东
西搁在心里似的,偏偏她守口如瓶,连白梅香都不知道她心下在打些什么算盘,
再加上夜里的风雪盈格外痴缠,弄到曾清华一边心里生疑,一边暗自庆幸,自己
幸好是解除了禁制,否则要在床笫之间满足孙香吟、傅玉华,再加上一个媚态万
千的风雪盈,他可是差点儿就应付不来呢!

    终于到了武林大会了,心中难免紧张的曾清华起了个大早,虽是轻手轻脚地
起身下床,还是弄醒了身边的娇慵无力的孙香吟和傅玉华。

    「怎么……嗯……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又爬回床上,搂着两个一丝不挂、娇慵诱人的美女,曾清华一人香了一口,
好不容易才把她俩的怨气给拂了去,「难得大事嘛!对了,雪盈上那儿去了?」

    「嗯……」微带茫然的环视四周,傅玉华揉了揉眼睛,床上被浪散乱,的确
是不见风雪盈的影踪,「奇怪了……」

    「有点儿不对头,」赶忙将散在床边的衣裳穿上,孙香吟伸了伸懒腰,脸上
的神情却是无比严肃,「昨晚雪盈姐姐虽然和以往一样纵情,可连我都感觉到她
有些收敛,就好像……好像是在调养元功,难不成今儿个还要打上一架吗?」

    「不会吧?」曾清华坐在床上,让傅玉华为他穿好衣服,一面皱着眉头,「
我们那一回去华阴,天武会的确是死伤殆尽,加上武林诸门诸派齐聚华山,实力
雄厚,就算……就算天武会余党再怎么负气,也不会选在这种时候上华山来挑衅
的吧?」

    「我想也是,所以一直都很放心,」孙香吟轻轻一叹,顺势靠到了曾清华怀
中,「可是仔细想想,天武会那时过来的人马之多,真令人心惊胆跳,虽说天武
会总坛被灭,高手损伤犹尽,可也难保……难保余党不会靠着人多,前来挑衅生
事……」

    「放心好了,我会护着你们的。」

    「还敢说呢!」娇声笑了出来,孙香吟轻轻地移开了身子,「要是真出事,
我们还不如靠雪盈姐姐的好……哎,香吟真没想到,世上竟有武功这般高的人,
竟能以一人之力独挑了天武会,要是这个人身属邪道的话,香吟可真不知道该怎
么办才好了。」

    「别想这么多了,我们赶快换衣服,到前院去吧!」

     ***    ***    ***    ***

  还没走到华山派的大殿,远远的孙香吟就已经发觉不对劲了。殿外人头钻动
那是理所当然,华山派的大殿虽是气派不小,但这回来的武林同流为数之多,远
超预计,的确是不可能容纳得下,但无论怎么说,大事已毕,所谓武林大会也只
是虚应故事,重申武林正道团结一致之类的话题而已。

    但殿外的人数虽多,却没有应有的人声鼎沸,甚至连交头接耳都少有,大伙
儿反而专注地望着殿内,好像里头正发生什么大事一般。连一向不怎么敏感的曾
清华都受到了感染,停了话头,这股肃杀的气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不容易溜进了大殿,耳尖的曾清华刚巧听到少林寺方丈证明大师的话尾,
「……无论如何,天武会收纳各大门派叛徒,为祸武林,总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

    「本会初出武林,会中龙蛇杂处,难免有些良莠不齐,就如同各个名门正派,
也难免有欺师灭祖之徒,除了会规严惩外,总须武林同道主持正义,共维和平。」
一身白衫、清丽胜雪的风雪盈接过了话,缓缓地走到殿中。

    「此次本会对华山派下多有得罪,一月前本宫已向傅掌门请罪,多蒙傅掌门
大量;」清柔优雅的娇甜语声稍停了一下,听到此话的众人只见主位上的傅雨其
微微一笑,显然华山派和天武会已是前嫌尽解,「至于本次华山武林大会,天武
会谨由本宫与会,各位武林同道对本会有何意见还请示下,雪盈在此候教了。」

    好不容易才挨到了主位的华山派门徒群里,只听到两句话,曾清华还没听出
什么大事,只觉得大家怎么都那么严肃,连主位的傅雨其和傅夫人都谨慎似如临
大敌,气氛更紧张的像是一触即发,好像随便动一动都会惨糟电殛似的。

    但他身旁久历江湖的孙香吟听了这几句,加上殿中的紧张气息,她可掂出份
量来了,天武会实力强横,足可雄霸武林,对武林和平威胁不小,令武林正道门
派难以自安,虽说不知何人动手将近在眼前的威胁去除,但少林久执武林牛耳,
要出来追究责任,这大题目说来的确也难以承当。

    不过看风雪盈神态一如往常平淡冲和,傅雨其和傅夫人虽是谨慎从事,也没
有半分惊慌失措之态,孙香吟除了心下暗赞师父师娘修为过人,遇此大事仍能临
危不乱以外,也难免暗自猜测,看来早先的想法没错,风雪盈是早知道会有人发
难了,而且也早有准备,看来今日该是虽险实安,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这……」证明大师给风雪盈这几句话头一冲,倒真不知该怎么接下去好了。

    身为少林寺的方丈,证明对肩负的武林和平重责再重视也不过了,原本他是
想风雪盈遭亲信所叛,已算归入华山,不会再为天武会说话,加上天武会主力已
灭,他只要起个头,自然能把武林舆论带出个方向,让武林同道齐心合力,以歼
灭天武会余孽的名义,将源出少林的叛徒全给一网打尽,同时也更增少林寺于武
林大事的影响力。

    却没想到风雪盈竟还敢出来说话,而且是一副淡定雍容,虽是单枪匹马,却
能和武林各大派门同起同坐的气派模样,虽是女儿身却也不失一派宗主的风范。

    他眼角望了望主位,只见傅雨其微微含笑,清淡自若,知道华山派已经准备
置身事外了,不由得心下暗恨,既然风雪盈都已经明说要以惩治叛徒的武林规矩
处理天武会的余党,看来这回的武林大会又难大举,最多只是众人言语上为难风
雪盈几句罢了。

    「风会主既说要依武林规矩处置,少林忝为武林一脉,自无干涉之理。但听
说天武会向以彙集武林高手,研讨武学至境为己任,对武林各门各派武功均有研
究,今日机会难得,不知风会主是否可以当众露上两手,以供武林同道参酌?」

    终于来了,风雪盈表面上不为所动,只是微笑颔首,心下则暗自感叹,看来
自己之前想得没错,今日还是非得一战不可。「大师身为武林表率,既有此言,
雪盈自无不应之理,倒不知大师打算如何赐教?」

    「老衲不才,忝掌少林掌门,未能为武林和平一尽心力,这回自然由老衲代
少林寺出手领教高明。只天武会容纳会众不仅少林门人,不知其他门派各位先觉
是否也要领教?」

    「武林千门百派,就算是不属任何门派的独行侠客,亦所在多有,」风雪盈
对着主位傅雨其身后的曾清华淡淡一笑,示意他不要插话,「雪盈也不敢一一请
教,以免耗费诸位前辈先觉的时间,不如这样吧!若是有意动手的门派,一派以
一人为限,让雪盈好生请教,而不属各大门派的前辈,是否出手也请任便,雪盈
就在此一一接着了。」

    听风雪盈这番话,外表虽是客气,里子却是豪气逼人,这可是一封发给武林
各门各派的挑战书,表明了要接下这无穷无尽的车轮战,曾清华这会可也品出味
儿来了。身子微动的他原想下场和风雪盈并肩作战,却给傅雨其暗地里挥手阻住
了,耳边传来了傅雨其的传音,「不可妄动!风会主自有主张,若我华山有人妄
动,变成群殴,事端一起就不可收拾了。」

     ***    ***    ***    ***

  不过连接了四阵,原本一些跃跃欲试的武林高手,心下已经暗自打了退堂鼓。

    方才出手的青城掌门雷音子,号称威震西南,川西一带无双无对,没想到在
风雪盈手下竟接不下二十招!而且才接上三招就已经失了先手,败象频现,苦苦
撑持,再加对手不下杀手,才不致败得太过难看。

    不少名门正派出身之人原先并不把天武会这新兴门派放在心上,加上听说天
武会总坛的高手一夕之间为人所歼,仅存的会主又是如此娇滴滴的女儿身,更不
把这一战放在眼里了,比较注意的人虽曾听说风雪盈将傅敏华调教得脱胎换骨,
差点没逼伤傅雨其,知道此女的确有一番本领,却没想到今日当真动手,她的武
功竟是如此高明,举手投足间便将一些声名远播的武林高手漂亮击退,没斗得多
久,原本还弥漫当场的一些认定风雪盈妄自尊大、竟单挑武林群雄的耳语声音,
都已经烟销云散了。

    又过了三四阵,一些原本还想勉为其难出来耗耗风雪盈体力的人也退缩了,
风雪盈似乎愈斗愈是兴起,外表虽是形貌娇柔,招式也是清雅美观,气质却仍是
那般温雅优柔,丝毫不露一点火气,彷彿几阵剧斗并没耗去她丝毫体力似的。

    眼看着才到第十五阵,连武功一向与傅雨其齐名的昆仑掌门张闻天,也不过
在风雪盈掌下撑过百招,便在内力比拚中被风雪盈所败,显然此女不只是招式变
化过人而已,其内力竟也不让须眉,看得场中人声大哗,真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除了一些不知进退之人还敢上场外,其余人等多半已定了观望的心。

    到此时证明大师心下才暗自惴惴,他一向持重,加上少林寺身为名门正派、
武林领袖,若是一开头就败了,武林正道打击极大,因此大多数人都默认该由少
林寺压阵,到最后才出马和风雪盈一决胜负。

    可如今见到是什么情形?风雪盈仍是那清淡自然、风姿绰约的俏模样儿,出
场的高手却是一个不剩地全给她打败了,场中的她却还是一脸全没耗力,轻松一
如开打之前,连汗都不流一滴,彷彿刚才的激斗全没放在眼内,看的旁边准备上
场的人真是心下打颤。

    场中的比斗又开始了,风雪盈到了此时也非得出剑相迎不可,武当俗家的第
一高手卓平基靠着精微无比的太极剑法修为,加上武当内家剑术最能发挥内力修
为,好不容易撑过了一百二十招,连以内力深厚著称的他也逐渐感到声息渐促、
内力难支,外观虽是不显败象,但旁观的武林高手们却也有人慢慢看出了端倪。

    这风雪盈究竟是何方高手的传人?不只是武功招式变化多端教人难以捉摸,
连内力也是蕴涵深厚、生生不息,过招之间竟能耗得一向以长力着称的武当高手
难以招架。

    卓平基一向最是睥睨自负,除了掌门师兄、少林证明方丈等寥寥数人外,生
平极少服人,此刻却不得不暗自钦服,他可也不是傻子,风雪盈摆出的是个长战
的格局,出手收势之间多所保留,力道从没去尽过。

    显然风雪盈也清楚,今日一战不是胜个十几场、几十场就能了局,就算能折
服得了各大门派,可武林之中卧虎藏龙,江湖之中尤多异人,以收纳不属名门大
派弟子起家的天武会最了解这一点,光是一些不属大门大派的独行高手各自上阵,
也足够她受的了,所以她招式之中不施辣手,看似打的轻松简单,实则是保留实
力,否则卓平基早败下阵来了。

    又斗了几招,卓平基突地退了几步,收起长剑轻叹了口气,向着风雪盈长揖
到地,「风会主武功之高,在下生平仅见,心服之至,这一仗是平基败了。此间
事了之后,不知风会主能否拨空,上武当来指导后辈?平基竭诚欢迎。」

    「指导不敢,」收剑回鞘,风雪盈也回了一礼,声音依旧是清雅柔软,丝毫
没有半点儿剧斗之后的痕迹,令人不敢相信,她竟连喘都没喘,「尔后若有机缘,
雪盈自当上山,与卓前辈与武当众位高人研讨武学。」

    看着武当派也败下阵来,卓平基向着在座武林人士交代了几句话后便缓缓步
出大殿,证明大师心中暗叹,他的武功或许还在卓平基之上,内力修为也较卓平
基深厚,但要说能在两百招内败这武当第一高手,却也是痴人说梦,和风雪盈相
较之下,双方的武功差距,证明大师可是心知肚明。

    只见证明大师缓缓起立,对风雪盈和傅雨其遥施了一礼,「风会主武学修为
之深厚,令人叹为观止,老衲实非对手,在此认输。望风会主言而有信,将贵会
内一些为非作歹之辈导入正途,以为武林之福。」

    「多谢方丈大师相让,雪盈感怀五内。」风雪盈淡然微笑,回了一礼,「武
林和平,人人有责,雪盈身为武林一脉,自有维护武林正义的责任,还请大师提
携。」

    看来今日的武林大会总算是平安结束,傅雨其、曾清华等人好不容易松了一
口气,偏偏就在证明大师向着傅雨其一揖,准备率众而出的当儿,殿中却响起了
一句「不成!」,其声之响犹如石破天惊,惊得众人不自禁地朝发声处望去。

    只见一对衣着华贵的男女缓缓步入场中,一人揹刀一人扣剑,神态亲蜜,宛
如夫妇,虽然两人都已是满头白发,容颜却没有丝毫皱纹,行动更不显丝毫老态,
行步之间稳重端庄,眼中神光润而不显,显然功力高绝。

    「原来是二位前辈,雪盈在此有礼了。」风雪盈神色一窒,连曾清华也看得
一惊,其实从挤入殿中以来,曾清华就感觉到自己的眼光好像被这对夫妇吸过去
似的,好不容易才能拉回到殿中交手的风雪盈身上,他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这
对白发红颜的夫妇,虽然看似并不出众,但却有一股气势,即使看似平淡仍惹人
注目。

    「礼呢倒是不必了,」那一身宫装的白发美妇神态庄严,有一幅不语自生的
高贵仪态,「愚夫妇倒也不是斗胆敢推翻证明大师与武林同道的公决,只是风会
主今日大显神威,将武林中各派高手打得无力与抗,今日一役足可威震江湖,愚
夫妇忍不住手痒,想请风会主指教一二。」

    「既有紫雷神君、银电仙子二位出言相邀,雪盈若是不肯出手,倒是不敬了。」

    听到风雪盈说出这对夫妇的身份,连没什么武林经验的曾清华都忍不住惊呆
了,旁人更是群情耸动。武林之中虽总是卧虎藏龙,但多年来却也没几个人的声
名比这对夫妇更高了,几十年来未逢敌手不说,近十年来更是只有他俩挑战敌手,
从没有人敢向他俩不敬的份儿,只没想到这对夫妇竟会在此出现。

    「风会主倒也不用说敬或不敬,」紫雷神君终于开口,也不见他提腔作势,
声音却是自然而然的如春雷乍响,彷若石破天惊,「当日风会主希望我夫妇加入
天武会时,我夫妇便已说过,我夫妇是决不会加入任何帮会的,倒是我夫妇与风
会主此战难免。却没想到这些年来,一直都不曾等到天武会大军相压,我夫妇可
等得心焦了。」

    「本会一向是合则留,不合则去,本宫决不愿意强人加入,」风雪盈轻吁了
一口气,「至于不见本会人马嘛!说句实话,那是本宫下的令,天武会众若聆贤
伉俪之名,能避则避、能退则退,不退避者会规处置,因为本宫实不愿惹上贤伉
俪这等强敌。想不到退来避去,该碰上的还是躲不过。倒不知今日是那位下场指
教?」

    「我夫妇无论遇上多少对手,一向合力与抗,决不分离。」紫雷神君微微一
笑。

    风雪盈还没来得及回话,身边曾清华已经飘身下场了,「既然贤伉俪决不分
离,我们这边为夫也得加入了,这才叫公平嘛,是不是?」

    风雪盈心中暗叹,曾清华还真是不知好歹,紫雷神君和银电仙子何等武功?

    江湖经验何等老练?以他之能怎可能是其对手?偏偏话已出口,此时此刻要
让曾清华回座,那可真是谁也没办法了,偏偏芳心中虽然难免暗怪,却还有些甜
丝丝的,风雪盈对着曾清华娇滴滴地一笑,轻轻地行了个礼,「夫君既要出手,
雪盈那有不好的道理?」

    看了曾清华飘身下场的身法,紫雷神君嘴边浮上了一丝隐约的笑意,「风会
主连斗十余阵,愚夫妇却是生力,风会主不如先休息一会儿,咱们再战。」

    「这倒不必,」风雪盈轻轻一笑,容色嫣然,「不是雪盈胆敢轻视两位前辈,
只是今日一战未必就此而止,与其休息,还不如速战速决。前辈请!」

     ***    ***    ***    ***

  原本悬了老高的心,随着场内战局推演,不自觉地放了下来,傅玉华轻轻地
吁出了一口气,看一旁孙香吟的脸色也从紧张中松弛了少许,还显得有些迷惑,
其余各门各派的弟子更多有忍不住窃窃私语的。

    其实这也难怪,紫雷神君和银电仙子何等名头,风雪盈虽已连败各大门派十
余位顶尖高手,名声鹊起,称得上当世第一流高手,但终属名声初显,曾清华在
武林中更算是无名之辈,他俩夫妇联手,怎抵得上紫雷神君和银电仙子这一对夫
妇数十年来联手的心意相通?

    连对风雪盈信心满满的傅玉华原先都在害怕,风雪盈武功虽高明,进退攻守
招式之巧妙,真正令人叹为观止,终究已经连战十余位好手,体力和功力难免有
损,若是一个失闪,败在紫雷神君和银电仙子手下不说,恐怕还有性命之忧,这
仗关系双方声名,两方只怕都是精招尽出,全没留手。

    可傅玉华一直看到现在,紫雷神君和银电仙子赖以成名的紫雷刀法和银电剑
法,都还没使出来,虽是配合无间,但出手却平淡至极,都只是普普通通的招式,
显然是留了一手,也不知是小心谨慎呢?还是打算稍让一步,就此结束呢?

    松了一口气,傅玉华转头望了望父母,却见傅雨其神色严峻,傅夫人更是紧
张,双手抓紧了椅子扶手,青筋浮现,就好像场中的曾清华和风雪盈败象已成、
再无回天之力似的,真不知他们在担心什么?

    表面上还是守的滴水不露,丝毫不露破绽,其实斗到现在,曾清华背心早已
经是冷汗直流。早在一出手开始,他已经收起了侥倖之心,光看紫雷神君和银电
仙子刀剑出手,他已经看出两人均已臻剑意合一、出剑无声的境界,刀剑虽不带
丝毫风声,一触及却是力道万钧,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若不是这些日子的苦练,曾清华的剑法也已窥此中门径,勉强可抵住对方雄
厚的力劲,只怕一交上手他的剑已经震断了。

    更何况两人不只是剑意合一而已,数十年的功力更是深厚无匹,身旁的风雪
盈接招时看似行若无事、轻松简单,但曾清华每接一招便身子暗震,平凡招式之
中蕴涵强劲内力,若非他数年来以阴阳合修的内力,纯以内力来看,深厚处还在
傅雨其之上,怕长剑早已脱手了。

    但更让曾清华出手不畅、举步惟艰的是,紫雷神君和银电仙子虽然看似未使
绝招,出手都是寻常可见的普通招式,但不知他们是用上了什么法子,配合无间
不说,招式虽是平淡,却是门户谨严、步步铺陈,不愧名家气度,不只是守的不
露丝毫破绽,难得的几下攻招虽看似平淡,其实却是咄咄逼人,到现在还拆不到
百招,他已经遇险了六七次,靠着风雪盈表面完全不露痕迹的援护,才不致于露
出败象。

    又拆了几十招,连原本已经放下心来的孙香吟和傅玉华都看出了不对,曾清
华已是迭遇险招,连剑舞之间风姿绰约、宛如仙子的风雪盈都没办法援救的不露
痕迹了。

    不过风雪盈招式虽也不显精巧,看似平凡无奇,却是行若无事地接下了大部
分的攻招,双方仍是有攻有守的局面,曾清华虽是步步败退,但他的败势,并没
让紫雷神君和银电仙子的优势更明显一点。

    「怎……怎么会这样……」

    「看来……该是两位前辈使剑的法子厉害……」感觉紧握的手中全是汗,孙
香吟连声音都有些抖颤起来,「他们的出手和外传的紫雷刀法和银电剑招全然不
同,看来该是他们去芜存菁,将招式重新整理了一番,看来虽不显眼,威力却十
分强大……再这样下去不行,若是单打独斗,风姐姐的造诣只怕还在两位前辈之
上,可清华却再打不下去了……」

    又多斗了十来招,老经验的紫雷神君和银电仙子早已经确认了无数次,以年
龄来看,曾清华这后起之秀的造诣确实已是出类拔瘁,只可惜偏偏遇上了他俩,
无论功力、经验和造诣都不能以道里计,原本胜负早该分出来了。

    可他们一旦加强对曾清华的攻势,风雪盈总能后发先至地加强压力,教两人
根本分不出手来,偏偏她神态仍是那般娇柔轻闲,彷彿仍是未出全力。

    斗到此时,两人都已经心知肚明,若没有曾清华的帮倒忙,反而牵制了风雪
盈的出手,光只是风雪盈一人和他俩相斗,只怕他俩还占不了好呢!

    突然之间,众人眼前一黑,就好像殿中的光亮一瞬间全然熄了似的,紫雷神
君虽是没听到风响,但他几十年的江湖历练,感官早已磨练得锐利已极,已攻出
去的紫雷刀及时回转,纯凭感觉应付,险而险之地逼开了对背心袭来的一指。

    来人一招没有得手,立时便退,不但一点风声都不露,连气息都似屏住了似
的,连身经百战的紫雷神君,一时之间竟都感觉不到他的动作和位置。

    虽只交了一招,双方甚至没有接触,但老江湖的他已经知道,来人恐怕是今
世前所未见的高手,连忙收敛气息、守紧门户,不敢轻举妄动。

    眼前那一黑一闪即逝,待看清楚了殿中情况,众人不禁大哗,原先斗在一起
的四人已经分了开来。

    只见紫雷神君回刀守紧门户,神态端严犹如天神降世;银电仙子右手化掌横
在胸前,左手剑已收到了身后,剑尖微微震颤,看似不守,其实内行人都看得出
来,银电仙子这是凝神待敌,不动则已,一旦出手便是雷霆万钧之势。

    而另外一边呢?风雪盈立在一旁,正缓缓调匀呼吸,而曾清华却像是被封了
穴道,呆呆地坐在地下,身前站着一个中年儒生,好整以暇地看着手中曾清华被
他夺下的长剑。

    「这一仗,该算是曾少侠这边输了,没错吧,证明大师、傅掌门?」

    听着场边的武林人喧哗不已,曾清华的心中却不知该作何滋味,虽说比试被
打断了,自己也被封了穴道,加上他事先竟是全然不知道,华阴偶遇的这风骄阳
看似文弱,武功竟如此高明,转瞬之间就已逼开四人,逼他兵刃脱手,让他坐倒
地下。

    但斗了这么久,曾清华其实自己也清楚,自己和风雪盈联手的威力,的确不
是紫雷神君和银电仙子夫妇的对手,若不是风骄阳及时出手,方才那一招恐怕他
已伤在银电剑下了。

    「不错,确是如此。」傅雨其勉勉强强地回应了,其实他也知道,事已至此,
就算曾清华和风雪盈败了,也不算什么,风雪盈连战连胜十余位高手之后,就算
败在紫雷神君和银电仙子手下,对她的威名也没什么损伤,只是这口气难咽。

    「既然如此,接下来由在下来斗斗两位,你说如何,雪盈?」

    听到风骄阳对风雪盈的称呼如此亲暱,曾清华心中不禁一惊,但风骄阳对他
实无敌意却也是真的,方才他虽擒下自己,却暗助功力,要他端坐运功,慢慢调
匀体内乱成一团的气劲,看他对风雪盈的神态,难不成他是风雪盈的什么亲人不
成?

    「不用担心,」看风雪盈缓步过来,为运功中的曾清华护法,关怀之色一闪
而逝,风骄阳微微一笑,「他只是久战脱力,难免要休息一下而已,没什么大碍
的。」

    「……是,爹爹。」

    听到这个称呼,曾清华可真的吓了好大一跳,差点连气息都走岔了,听他呼
吸有些异样,风雪盈忙伸手按在他肩上,运功助他定神。

    「是……是岳父大人……」

    「没错,」风雪盈压低了声音,「爹爹行事一向出人意料,我好久没和家里
联络,没想到……没想到一出事,爹爹就出来找我了……」

    「我前次在华阴……曾遇上他……」

    「有事待会再说……」风雪盈眉头微蹙,扶着曾清华走回了华山派的位子。

    另外一边,紫雷神君和银电仙子也在暗中交换意见。

    「这人武功很高,而且出手诡异,无迹可寻,」紫雷神君暗中以传音入密的
功夫和妻子交谈,他也知道自己的嗓门儿,若是开口,无论怎么压低声音,周围
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你没怎样吧?」

    「没有,」银电仙子也以传音相应,「他一指点在剑脊上,逼我退开攻势,
顺势攻我一脚,我虽及时封住,却感觉不到他的功力侵入,我发出的力道却是无
影无踪,影儿都没碰到。动手时要多加小心,这人的实力之强,前所未见。而且
不知怎么着,我总觉得曾经看过此人形相似的……」

    「若是风兄有意,愚夫妇也想请风兄指教几招,」紫雷刀一摆,紫雷神君踏
出了两步,银电仙子如斯响应,滑到了紫雷神君身侧,摆出了架势。「只不知风
兄如何称呼?」

    「在下风骄阳,请。」风骄阳淡然一笑,连看也不看,手轻轻一挥,长剑化
成一道长虹,好像自己长了眼睛似的钻回了曾清华腰际的鞘中,连一点与鞘相击
的声响都没发出来,这一手看得周边的大声喧哗登时无声,以为他不自量力的人
全都噤言不语。

    紫雷神君正要进招,突然间银电仙子牵住了他的衣袍,冲前了两步,看她神
态好像是才刚想到了什么似的,「方才风兄那一招,难不成是「如梦似幻」身法?」

    「哦?」风骄阳微微地侧了侧头,对着银电仙子打量了一会,嘴角挂起了一
丝笑意,「不错,方才那一下正是「如梦似幻」的「恶梦」击。这么久了,没想
到……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看得出来……」

    银电仙子双手一揖,一躬到地,神态恭敬至极,哪里是大敌当前的模样?简
直就像是武林后进子弟遇上了知名前辈的恭谨神态,看得四周的武林人差点儿呆
了,连见多识广,极掌得定的傅雨其都为之瞠目结舌,数十年来,从没人听说过
这对夫妻曾对人如此礼敬的,「不知风兄和当年孽龙前辈如何称呼?」

    一听到孽龙的名头,连原本静坐调息的曾清华都睁开了眼睛,旁人更是不敢
出声,这个名字实在太轰动、太出名了。

    六十年前,在望海坪上,年轻英挺的天龙门高手赵彦,出面指证孽龙就是当
时恶名昭彰的淫魔,以致于武林各大门派共同出手,数百高手围攻孽龙一人,意
图为武林除害,结果非但孽龙没伤到一丝一毫,大大方方扬长而去,当日在场的
数百高手当中,也只剩赵彦一人能够全身而退,其余人全都负伤不轻,想追都没
几个人敢追。

    那一仗打响了孽龙的名头,武林中人虽是对淫魔淫行恨之切齿,但一想到集
合了数百高手,将他围在核心,竟也给他轻易退走,还被打得几乎无人能够全身
而退,不禁闻之胆落、为之丧气,数年之间再也没人敢提追捕他的事情。

    事后众人回想,在那种危急的情况之下,孽龙竟然没下毒手,在场众人虽是
个个负伤,却无人危及性命,显然孽龙手下留情,他身为淫魔之事恐怕大有蹊跷。

    再经过数年,赵彦的淫行被众人发觉,遭天龙门的高手清理门户,他指证孽
龙为淫魔之事也不攻自破,武林之中众口纷纭,这才洗清了孽龙的不白之冤。

    只是这段公案已过去了一甲子,孽龙不出江湖也已经有六十年了,根本没有
人想像得到,竟然到了现在还有他的传人出现。

    「在下可算不上是什么前辈,」风骄阳微微一笑,「孽龙本名风骄阳,这也
算不上是什么秘密。」

    「当年望海坪一役,银电也曾与会,挨了前辈一指,回家足躺了两个月,」

    银电仙子轻声一叹,收起了银电剑,恭恭敬敬地向风骄阳一揖,「当日前辈
在数百人围攻中仍能扬长而去,无人敢撄其锋,神采如今仍历历在目,银电再怎
么胆大妄为,也不敢向前辈动手。何况说句实在话,前辈之女武功高极,若是一
个斗一个,三百招内银电也是非败不可,这仗就算愚夫妇输了,得罪之处还请前
辈见谅。」

    心中暗叹了一口气,紫雷神君的刀也垂了下来,他虽不曾亲历望海坪之战,
但那一次剧斗的激烈,从银电仙子的口中,他可也知道的清清楚楚,来人既是孽
龙本人,而且神态也没改多少,显见并未随着年龄老大,功力有所减退,他虽是
不忿不战而退,但这一场若当真接上了手,自己恐怕没有几分胜算。

    何况方才他虽是出手暗算在先,对他夫妇却也没使出真功夫,倒是曾清华兵
刃被夺、穴道被封,这笔帐算起来他也未必占得上风。

    看紫雷神君也收起了刀,风骄阳耸了耸肩,一幅可惜的样儿,「能够不动手
就不动手,这样也好,雪盈终于出阁,天大的喜事,其实我也不想妄动干戈,就
这样结束了最好,你说是不是,傅掌门?」

    「那……那是自然。」傅雨其连声音都有些发颤,望海坪之役是他出生前的
事了,他也曾听师父说起当日之事,连最好胜的当时华山掌门,望海坪一役后也
被吓得数年之内没敢下山,这人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个当代神话。

    好不容易将来访的客人都送出门了,风骄阳、曾清华和风雪盈等人慢腾腾地
逛回后山,本是天大的事儿化得烟销云散,加上又能亲眼见到这传说中的绝代高
手,孙香吟和傅玉华不禁都有些飘飘然起来。

    倒是曾清华虽也是心头鼓荡不已,却多了点心思,也不知是他多虑还是怎的,
自风骄阳出现之后,风雪盈的神态便有些魂不守舍,彷彿在想着些什么,曾清华
原以为她在关怀自己的伤势,但直到现在,风雪盈的神情仍不自然,沉思之中还
不时偷偷向风骄阳瞄上几眼,想来她心头还有其他的念头,教曾清华真是丈二金
刚摸不着头脑。

    偏偏风雪盈即便是魂不守舍,那清秀典雅的娇姿,也自有一股令人凛然生敬
的高贵,曾清华到现在都还不太敢相信她竟会真的委身于自己,他对这武功高强
的娇妻,可真是又敬又怕,连和她说话时也微悬着心,深怕一句话不对便得罪了
她,更遑论是对她这异常的模样开口询问了。

    和风雪盈堕到了后头,曾清华一面偷偷瞧着她,一面听着前头的对谈。

    「雪香,这回的事……说实在的,你要负不少责任。」

    「是,爹爹,」虽是背对着他,但曾清华几乎可以看到,此刻的白梅香必是
俏脸微移,向着一旁淘气地吐了吐舌,香肩微耸,「都是雪香的错。」

    「你不要不服,我可不是胡说的,」风骄阳的声音淡淡的,「你的玩心太重,
弄不清会里雪盈底下的状况,若不是你一时贪玩,故意落在清华手里,以雪盈的
修为,也不会因你而心神慌乱,让底下人暗算成功。」

    「……是……雪香知错了……」白梅香连声音都带着些哭音,显然到这时才
真觉得自己错了,那声音是如此的清纯娇弱,听得曾清华都不禁心生怜惜。

    「这是你和雪盈之间的事,本来轮不到爹爹说话,不过雪盈太疼你了,一句
重话也舍不得说你,只怕你到现在,还弄不清自己闯了多大祸。幸好以后有清华
一起管你……」

    「才没有呢!」微微向前望了一眼,在和曾清华目光相对的同时,白梅香扮
了个鬼脸,向前奔了两步,偎到风骄阳怀里,「姐夫是姐夫,我是我,我才不要
他来管我,雪香要回爹爹身边嘛!」

    「你呀!」

    差不多快走到小屋了,风骄阳神色微窒,像是想起了什么,随便找了个藉口
将白梅香给支开,会意的孙香吟拉了拉傅玉华的袖口,也溜了开去,只剩下风骄
阳、曾清华和风雪盈三人走到树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雪盈,」身子倚在树上,风骄阳轻声吁了一口气,风
雪盈闻言身子一晃,靠着曾清华扶着才没倒下去,「没错,的确是为父所为。」

    「我……我知道……可是……她们……她们还是……」

    听的一头雾水,偏偏两人神情严谨,好强的风雪盈更是难得的连眼儿都红了,
盈满的泪水彷彿随时都要落下,他又不好打断话头,只能扶着风雪盈颤抖的娇躯,
听着两人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你会怪我,不过就算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动手的,
你可以怪爹爹多管闲事,但你不能轻忽做为一个父亲的心……」

    「我知道的,爹爹……」感觉怀中的风雪盈身子好软,好像随时都会化掉一
样,曾清华微微用上了力,抱紧了她,他这才发觉,风雪盈脸上已滑下了两行泪
水。

    「到底是怎么回事,雪盈姐姐?」话才一出口,曾清华就知道自己又搞砸了,
偏偏心中那股好奇,实在让他不愿意再忍下去。

    看风骄阳轻叹口气,抬头看着树,风雪盈偎紧在曾清华怀中,好像只有他才
能倚靠一般,连声音都似发着颤,「是……是总坛的事……一看到那儿,我……
我就猜到……是爹爹下的手……除了爹爹以外,不会有别人……」

    事先全无心理准备,曾清华乍听之下还真吓了一大跳,虽说天武会众人叛了
风雪盈,风骄阳为女复仇乃意料中事,何况要将天武会诸多高手杀的一个不剩,
的确也只有风骄阳这等绝代高人才有可能胜任,但一想到当夜他和风雪盈进入天
武会总坛时,那种血腥模样,曾清华可真的不敢相信,那尸山血河竟是眼前这人
单枪匹马造成的。

    一思及此,曾清华登时霍然开朗,原先他心头还隐隐有些疑问,天武会总坛
兵强马壮,是何等的龙潭虎穴?风雪盈武功再高,终究新创未复,加上才破身子,
行动不便,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急赶着回天武会?

    原本曾清华以为,身为一帮一派领袖之人,心中难免要强好胜,尤其风雪盈
虽是女儿身,却只有比旁人更为傲骨,不愿也不肯将这么大的问题,丢给旁人解
决,才会什么都不管,单枪匹马地赶回天武会。

    直到现在看到这情况,曾清华才真正发觉到自己的蠢不可及,当日风雪盈二
上华山,弄得沸沸汤汤,她遭傅敏华等人暗算的消息,想必如水银泄地一般,怎
么也不可能掩盖得住,就算风骄阳再怎么隐居,消息也一定会传到他耳朵里去,
风雪盈回去一是为了阻止华山派遭劫,更重要的却是赶在风骄阳之前处理事态,
偏偏还是慢了一步,结果正如当夜曾清华所见。

    「你们离开之后,我又折了回去,现在他们的尸首都埋在城北数里之处,」

    仰头看天,风骄阳的声音淡淡的,彷彿一夜之间灭掉天武会,对他而言不过
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墓碑上的名字是武天,该不算难找。雪盈,先回房里吧!
我和清华还有几句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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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看着风雪盈身影渐远,风骄阳轻声叹了口气,向着大气都不敢透出一口的曾
清华招了招手,席地便坐了下来。

    「岳……岳父大人……」看风骄阳偏头思索着,老半天不开口,曾清华站也
不是,坐也不是,好久才怯生生地问了声。

    「别那么紧张,坐嘛!」风骄阳微微一笑,「我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

    看曾清华依言坐在身边,风骄阳这才开了口,「留你下来有两件事。首先呢!
雪盈这就交给你了,这孩子心思多,很多事都藏在心里头,你要好好包涵包涵。
拿这回的事来说好了,我想她事前应该没有告诉你,武林大会会变成比武较艺这
回事吧?」

    「的……的确没有。」

    「这并不是因为她不相信你,也不是因为她以为你想置身事外,纯粹只是雪
盈想要一肩担起这事儿罢了。」

    听到这句话,曾清华一口半吞的口水当场噎到,又不好咳出来,登时憋得满
脸通红,当他看到风雪盈在场中威风八面的同时,虽是又喜又怕,喜的是风雪盈
安然无恙,怕的是会有更强的敌手上场,这娇俏的美姐姐若一个不慎,可就不好
收场,但心头总有些无法明辨的感觉,挥之不去,直到刚刚还抑在心里,给风骄
阳两句话直指心头,他才发觉,原来自己是在生这档子闷气。

    「我……我没有……」

    「放心,」风骄阳邪邪地笑了笑,微微凑近了些,声音也放低了,「接下来
的第二件事,就是我要教你两手绝活,让你能在床笫之间弄得雪盈服服贴贴。她
武功在你之上,遇事考虑得也比你深刻,我原本还真怕你没一项压得住她,小俩
口到时候处不好,幸好你虽多娇妻,还能服侍的她们舒舒服服的……」

    风骄阳话还没说完,一个念头突地迸在曾清华脑海里,他的脸登时涨得通红,
连话声都颤了起来,「岳……岳父大人……难道你……你那夜在华阴城里……」

    「天地良心,我可没缺德到去偷听你们的床笫之事,」彷彿能看穿曾清华心
中所想,风骄阳笑了笑,拍了拍曾清华的肩膀,「我只是从她们的神情看出来的,
在这方面我可比你要先觉得多啦!」

    听了风骄阳传的口诀和方法,曾清华回想了一下,这些手法有些他曾在孙香
吟身上摸索出来,效果的确不错,有些却是前所未闻,但听风骄阳说来倒也头头
是道,看来今晚可以好好试上一下了。

    看曾清华的神情,知道他已经明白了大半,风骄阳站了起来,对着曾清华笑
了笑,「别叼扰你们太久,我这就和雪香走了,代我向傅掌门道个别,偶尔要带
雪盈回家一趟。对了,还有,天武会有个漏网之鱼,他对华山地形也熟,武功也
算不错,若明刀明枪动手,该是没有问题,你可千万小心他来暗的。」

     ***    ***    ***    ***

  慢慢地走入房内,原本紧张地放轻了脚步声的曾清华这才发觉,自己的用心
几乎全白费了,一身雪白的风雪盈盘坐床上,和她的肌肤一般细致柔嫩的丝袍胸
前半敞,那深深的乳沟微泛着血色,加上秀发半湿半干,娇躯散发着浴后的清香,
一双眼儿茫茫地望着外头,好似连魂儿都失了一般,那模样可真教人魂为之销。

    「唔……」茫然之中,风雪盈只觉背后一双手轻拂过纤腰,似有若无地捻着
腰间某个不知名的穴道,一股奇妙的力道滑入体内,只听得她一声轻吟,登时娇
躯发软,柔弱地向后滑入了曾清华的怀抱。

    她的脸蛋儿顺势微扬,樱唇随即给曾清华封的严严实实的,原还茫茫然的风
雪盈还没来得及清醒,便给曾清华富侵略性的舌尖闯入,勾着了她的小香舌,加
上曾清华双手齐施,火热的掌心贴上了风雪盈温热的肌肤,顺着她玲珑纤巧的曲
线,迅速无比地滑进了袍内,又温柔又热情地将风雪盈敏感的双乳都纳入了手中,
爱怜无比地轻搓重揉起来。

    原已在他的身下尝过了不知多少次性爱交合的快感,甫尝云雨滋味的风雪盈
胴体比之破身之前更加敏感,加上这一回曾清华好似蛮急的,竟一开始就用上了
效果奇佳的手段,转瞬间风雪盈已被勾起了强烈的欲火,娇躯本能地向他紧贴,
好让他的手能更方便地抚爱自己,香舌更化被动为主动,配合着曾清华的节奏娇
媚地舞着,荡人心魄的娇声在琼鼻中性感地哼着,彷彿在告诉他他的行动是多么
美妙地撩动着她的春心。

    等到风雪盈发觉的时候,那身雪白的丝袍已滑到了身下,再也无法阻隔她和
曾清华亲蜜的裸裎相见,她那本能轻夹的腿缝当中,已滑出了一丝蜜液,加上曾
清华的手已滑到了腿间,正灵巧地挑动着,一点点地褪去她的防卫,将她的热情
一丝一丝地勾出来。

    虽已成了他的妻子,在床上度过了甜如蜜的大半个月,但每当曾清华的手滑
上身来,总能让风雪盈娇羞难挨,偏偏她体内的媚气非但没有随着情欲的满足而
消失,反而变成了曾清华足以控制她的最大武器,他的动作总能逗的她春心荡漾,
教风雪盈又喜又羞,在他温柔甜蜜的抚爱挑弄之中,热情无比地和他同赴巫山,
共享那销魂蚀骨之乐。

    「清……唔……清华……你……哎……你的手……唔……好……好厉害……
又……又把雪盈弄热了……」赤裸裸地感觉到男人强壮的身体,风雪盈娇声呻吟,
原就美如黄莺出谷般的声音更是媚入骨子里去。

    她艳媚的胴体在曾清华的怀里轻转着,肌肤擦过时那美妙的感觉,让风雪盈
再不克自制,虽有些怨怪他今儿的急色,偏偏芳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火上加油
般令她体内更是媚气蒸腾,灼的整个人都火热起来,小穴内更是热辣辣地疼着,
强烈的饥渴使风雪盈体内涌起了无比的渴望,化为娇艳淫媚的语音软语呢喃,「
拜……拜托……唔……别……别再逗雪盈了……」

    也不知曾清华是怎么想的,竟在风雪盈登上仙境的前一刻停下了手来,只剩
那张嘴还不断地在风雪盈纤细的玉颈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热情的吻吮痕迹。

    感觉曾清华已侵入小穴的指头竟不动了,只是停在那儿随着风雪盈的汁水飘
动,另一只托着她胀起的乳房的魔手也是不动如山,尽管风雪盈怎样扭动也不理,
只是停在那儿,用掌心捂热着她,给曾清华方才那强烈而急色的手法逗的春心荡
漾的风雪盈,怎受得住他此刻动也不动呢?

    除了颈子被吻吮处传来一股又一股的热力,不住地撩人心魄外,再没有半点
他冲动的刺激,风雪盈就好像被轻飘飘地托在半空中,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得,
那滋味可真是难忍啊!

    慢慢地让嘴滑上了风雪盈嫩滑发烫的脸蛋儿,温柔地吻上了她甜美的樱唇,
曾清华像蜻蜓点水般一触即退,害得等了好久的风雪盈再也受不了了,她火热地
向他索吻,纤手抓着他的手,渴想着主动带他来玩弄自己的胴体,偏偏他就是不
为所动,惹得春情勃发的风雪盈不住地娇声埋怨着,「清华……你好坏……欺负
……欺负雪盈那么狠……一开始那么疯……把雪盈逗的热呼呼……火辣辣的……
现在……现在却动也不动……害得雪盈半天吊……」

    「都是你自己害的,雪盈姐姐,」看风雪盈眉黛含春,娇媚不可方物,整个
人好似已被欲火烧到顶了,娇嫩的胴体在他怀中火辣辣地轻扭着,水汪汪的眼中
满溢春情,还含带着勾魂的媚意和微微的嗔怨,全没大殿中那英气逼人的模样儿,
完完全全是个渴望着将要被征服的女子,曾清华语中含笑,还涵带着骄傲的满足
感,「谁教你事先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事都想要自己解决,连岳父大人都知道
是你不对,特别嘱咐我要我一振夫纲……」

    主动地吻上了曾清华的嘴,偏偏曾清华还在吊她胃口,嘴儿一触即离,让风
雪盈像水里望着食饵的鱼儿一般,想上钩却偏是上不了。

    风雪盈也知道,光是靠肉体对床笫之事的记忆,和曾清华那抚弄的手段,绝
不会这么快就让她如此忘形,方才他拂过她腰间的穴道,导入的气息保证有鬼,
八成就是爹爹出的好主意,偏偏着了道儿的风雪盈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拚命地向
他渴求着甘霖,「好清华……唔……」

    看风雪盈娇躯轻沁香汗,雪白的肌肤染遍冶艳的酡红,娇挺盈满的乳上,一
对娉娉婷婷的蓓蕾已完全绽放,曾清华知道已逗的她够了,若再加火下去,只怕
会把风雪盈灼的彻底疯狂,到时候别说他要一振夫纲,赤裸缠绵之中怕都会给风
雪盈强奸了他。

    慢慢地放松了手,曾清华温柔地搂紧了风雪盈灼热未褪的胴体,颊红眼媚的
风雪盈虽是微有些嗔怪他挑逗的这样狠,却又若即若离地,像是要搞的她忘形,
却在她登上高潮的前一刻退守,但她心下悬着事儿,他停下手段时虽说体内仍是
媚气蒸腾,又舒服又带着微微的疼,自制心强的她仍是很快回复了理智。

    「对不起……清华……唔……」

    温柔地吻上了风雪盈娇呶的樱唇,曾清华半故意地轻咬了她一口,偏偏风雪
盈似是很享受那微微的痛楚一般,娇滴滴地嘤咛一声,软软的唇已吸紧了他的唇
舌,饥渴地寻求着他的滋润,良久良久才依依不舍地放了开来。

    「还……还怪我吗?」

    「不怪了,真的不怪了……」说实在的,光看着一向坚强的风雪盈现下眼角
含泪,一幅又娇柔又可怜的模样,再铁石心肠的人也要为之软化,曾清华平素虽
对她难免些许敬畏,现在眼中却只见其娇媚纤弱,格外惹人怜爱,「雪盈姐姐也
是好心,不想清华缠进去,何况今天清华也看清楚了,我原对自己的武功还颇有
自信,以为可以轻轻松松地闯荡江湖了,没想到武林中卧虎藏龙,真正是一个比
一个厉害,尤其是那两位前辈,对上清华简直像在玩小孩子似的。」

    「难道……」娇媚地在他怀中痴缠着,风雪盈纤巧的玉指不知何时已圈上了
曾清华那硬挺的肉棒,正来回轻柔地套弄着,「听清华这么说,难道……难道你
还要下山去闯荡江湖么?连我们都不管了?」

    「当然不了,」虽说坐拥美如天仙的娇妻,又是夜夜春宵,经验算得上不少
的,但风雪盈的一颦一笑似带着万千魔力,尤其当两人赤裸相拥时,那勾人心魄
的娇媚诱人,更是令人难以抗拒。

    曾清华原还想多勾弄她几下,撩的她更狂野些,但在风雪盈纤指把弄之下,
曾清华只觉欲火狂升,腹下那股烈火火辣辣地烧透了他,怎么忍都忍不住了,他
不由自主地呼吸粗重,一挺身便将风雪盈压在身下,连声音都热了不少,「江湖
上的高手虽多,但里面最美最娇又武功最高的一个,现在都要被我弄的欲仙欲死
了,我还下山去干什么?还不如在这儿用心,多搞你几下呢!你说是不是,雪盈?」

    「唔……」娇躯一阵美妙的痉挛,风雪盈闭上美目,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呻
吟,早已经从她火热的喉中飞了出来,虽说小穴该已习惯他的光临,但今儿个曾
清华却好像更大了些,入的风雪盈阵阵肉紧,比起平常感觉更要美上百倍。

    虽是酥的浑身舒畅,美妙难言,但风雪盈也很清楚,曾清华床笫间的实力强
悍,光以前她一个人都未必经受得起,加上如果爹爹真教了他几手,那要让曾清
华在床笫之间满足,只怕绝非她一人之力所能,一思及此,酸酥的手不由得推起
了他来,「哎……这……这样不行……好清华……好丈夫……你……你太厉害了
……雪盈……雪盈受不了……哎……让……让香吟她们一……一起来……」

    「那可不成……」一手顶在风雪盈腰后,让风雪盈的小穴再逃不出他的抽送,
另一手则托着风雪盈的粉颈,半强迫性地吻住了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吻的风雪盈
吱吱唔唔,好久才放开她来,「雪盈你逃不了了,今晚只有我们两个……清华要
大振夫纲……搞到雪盈你服服贴贴,让你知道清华的厉害才成……」

    听了曾清华的话,明知在劫难逃,正爽着的风雪盈芳心中却又羞又喜,虽是
怕自己承受不住,但她也知道,这是曾清华最美妙的报复方式,而她呢?也只有
彻底投降,任君蹂躏的份儿了。

    「哎……不……不要……」也不知被曾清华玩了多久,风雪盈只觉体内媚气
愈发充盈,小穴里头更是浪花连绵不断,彷彿她的身体正渴望着曾清华的勇猛侵
犯,愈勇猛地干她愈是舒畅一般。

    也幸好如此,否则风雪盈可承受不住了,今儿个的曾清华特别勇猛,也不知
是要一吐白天的怨气,将风雪盈完全当成了发泄的对象呢?还是风骄阳教他的那
几手,使得曾清华的欲望更加发皇奋扬,再也不肯收敛呢?

    风雪盈算也算不清,自己到底已经泄了几回,只知道随着曾清华的狂野,她
的肉体愈来愈是畅快难抑,体内的媚气彷彿和曾清华的行动交相合作一般,冲击
的风雪盈神魂飘渺,只知挺身迎合、放纵享乐,随着曾清华的动作次次高吟,再
也不知矜持收敛为何物。

    一开始,曾清华动用的手段已经够羞人了,他盘坐在床上,令风雪盈背对着
他,雪臀顺着他的怀抱缓缓下坐,主动地将那巨伟肉棒纳入体内。这样令风雪盈
主动就位的势子还不够羞人,当风雪盈的雪臀触着了那火烫的肉棒,那强烈的一
灼令她忍不住睁开眼来时,才发觉曾清华早有准备,竟要和她面对着镜子行事!

    光看着镜中的自己婉转相就,粉嫩甜红的小穴主动追寻着那卓然挺立的巨物,
已羞的风雪盈真想逃开,可曾清华的手正贴在自己腹上,一股诡异的气息一点一
点自那无知的穴位导入,又酥又麻地引诱着她体内的媚气,令风雪盈魂儿飘飘,
本能的要求愈发剧烈,根本就不想逃了。

    可这一坐之下,风雪盈才知滋味有多么美好,一边看着自己的小穴如何承受
容纳着曾清华的肉棒,一边感受随着自己逐渐下沉的动作,那肉棒毫无空隙地将
她充实填满,每一寸嫩肉都逃不过他的开垦,风雪盈只觉体内的媚气在这强烈的
刺激之下犹如虫行蚁走一般,每一次流转都令她体内的热火更加狂放一些。

    当她坐到了底,那巨伟的肉棒全根而入,又是刺疼又是火辣的快意,登时充
塞周身,顶的风雪盈连芳心似都酥了,才开口想叫,偏眼前的模样又令她忍不住
想闭上嘴。

    只可惜曾清华的手快上一线,此刻已撑住了风雪盈的小嘴,令她想闭嘴也闭
不上,只能任着穴内肉棒轻微细致,对她而言却是力道万钧的动作,咿咿啊啊地
哼吟着,小舌却已无法自禁地舐起他的指头来,谁教曾清华这般坏?竟用手指头
蘸了风雪盈甜蜜的流泄,要让她亲身体会到她的小穴儿有多么地灾情惨重,只待
他的充实?偏那汁液又是如此甜蜜,初尝此味的风雪盈那里忍得了不轻舔细吻呢?

    「坏……你坏……」感觉曾清华下身虽没大动作,可那细致的小动作在她的
敏感嫩肉无所不致地接触之下,都似化成了强烈的刺激,勾得风雪盈心花怒放,
每寸嫩肉都似正承受着无比美妙的吻吮啄食,纤纤细腰忍不住甜美地轻弹起来,
不动犹可,一动之下对那肉棒的火热感受更是无所不在,美得风雪盈既想闭目呻
吟,又在曾清华的要求下娇羞地媚眸半张,望着镜中的自己是如此美妙疯狂地承
受着他的热爱,「羞死雪盈了……雪盈会……啊……会被你爱死了……」

    「接下来才有得坏呢!」

    话儿才入耳,风雪盈已乐的大声欢叫起来,曾清华突地放大了动作,双手撑
住了风雪盈大张的玉腿,将她轻盈的娇躯高高地抬了起来,连肉棒都只剩头儿留
在穴内。

    这一刮之下虽是刺激,穴内却也登时空虚,眼见镜中自己的嫩穴下正有根怒
目睁眉的巨物渴待行凶,风雪盈又羞又期待,正待问时曾清华已开始了动作,他
扶着风雪盈被蜜水和香汗弄的湿滑漉漉的玉腿,令她的娇躯重重地一沉!同时将
腰向上一兀,风雪盈只觉花心处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冲击,又爽又痛的感觉登
时深入人心,美的差点哭出声来。

    见镜中的风雪盈舒服得眉花眼笑,连胸前都似感染了那爱火,拚命地胀挺起
来,蓓蕾如花盛放,那景象既美又荡,看的曾清华也大为兴奋,他加大了动作,
上抬下沉的动作一下接着一下,爽得风雪盈媚声哭叫起来,配上大力抽插之间的
水声映衬,着实销魂仙醉,「啊……好……好大力……哎……好……好强啊……
你……啊……你插……到雪盈心坎里了……唔……好……好用力……嗯……啊…
…就是……就是那里……哎……美……美死雪盈……透到心窝里去了……啊……
你弄到……弄到雪盈花心……哎……插破雪盈的穴儿了……唔……好棒……啊…
…」

    爽得四肢无力,偏生这姿势下又不好回身抱他,风雪盈只能眼看着镜中的自
己在曾清华的大展雄风之下次次被征服,那一下接着一下的大力重击,令她花心
处爽不可言。

    虽说这动作实在太大,曾清华的巨伟又是愈来愈强壮,每每令风雪盈错觉自
己就要被插破插伤了,可被媚气薰陶之下的身子,却是让曾清华愈勇猛,她愈是
乐在其中,风雪盈只觉自己愈泄愈爽、愈爽愈泄,不知何时起已被送上了高潮仙
境。

    只曾清华也不知是被孽龙传了持久之技,还是被风雪盈元阴毫无保留的浇灌
之下,在床上愈发厉害,那高潮下紧缩的嫩肉,竟也没能将他的精给挤吸出来,
浑身酥软的风雪盈只觉曾清华的手在背心一贴,娇躯身不由己地顺着他的动作向
前俯去,变成了趴跪床上,脸儿面对着镜子,对着曾清华的玉腿大开,雪臀之中
那火辣的蜜穴,已完完全全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啊……哎……好……好丈夫……你……啊……你太强壮了……插……插碎
了雪盈花心了……嗯……好美……好棒……啊……」眼见自己毫无抗力地被摆布
成了这羞人的姿势,偏生高潮未褪,渴待他强烈发泄的心意,使得羞人处全都化
成了甜蜜的爱意,风雪盈娇媚地扭腰摆臀,诱得原想暂停一下的曾清华将腰一挺,
又开始重重地攻陷了风雪盈的嫩穴,干得这美女会主媚声喘叫起来,「哎……你
……你这般勇壮的……啊……好会插……你好会插雪盈……啊……美……美死雪
盈了……好丈夫……好夫君……亲亲丈夫……你让……

    让雪盈又变成……又变成淫娃了……」

    「好美的荡淫娃……好雪盈……清华也……清华也爱你……啊……」一边看
着镜中风雪盈被自己蹂躏的欲仙欲死的媚态,一边干着风雪盈那充塞着无比媚息,
吸的他愈发火旺如焚的美穴,曾清华只觉这刺激强烈到了顶点,忍不住也开口哼
叫起来。

    本来曾清华还可再持久一点的,只风雪盈的婉转逢迎滋味太过美妙,方才在
风雪盈的泄阴刺激之下,又已酥得很想泄了,眼见风雪盈又高潮了一次,媚眼如
丝、哼喘欲绝,忍不住一股精液已重重地射在风雪盈的花心处,烫得她又是一声
娇媚甜蜜的高叫声,随即娇躯软绵绵地垮倒了下来。

    虽说两人都已经泄了,但曾清华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还被风雪盈高潮的嫩
肉紧吸着的肉棒竟又硬了起来。

    此番可不比前阵,正余韵不断地吮吸着肉棒的媚肉,感觉到他又重复雄风,
火辣辣地将她撑了开来,风雪盈娇羞依顺地勉力回过头来,爱怜妩媚的眼儿直勾
进了曾清华心坎儿里头,「你……哎……你又硬了……雪盈……雪盈快……快吃
不消啦……」

    「不会的,好雪盈一定受得了,今儿个清华一定让你美爽爽的……」俯首舔
了舔风雪盈透着芳香的脸蛋儿,曾清华爱怜地轻抚着她的雪臀,腰间缓缓地动作
起来。

    这回曾清华又换了动作,不像方才那样昂首向天,只下身直出直入,他这回
整个人都俯在雪白光滑柔嫩的粉背上头,肉棒在风雪盈诱人的穴里顶撞抽送着。

    动作虽不像刚才那样的大,可两番高潮之后,肉体的敏感度正无限上升,这
样的刺激威力竟丝毫不逊于强攻猛打,令风雪盈别有一番感受,原以为已经力竭
的娇躯,也不知那儿来的力气,竟又纵情地前后左右扭晃着雪白动人的雪臀迎合
着,镜中那两座撩人的坚挺雪乳不住前后摆晃,着实香艳刺激。

    镜中的诱惑实在太过强烈,加上这动作令他能用全身去感觉风雪盈的甜蜜与
温暖,曾清华不由心怀大动,他伸手掌着那对晃动不已的雪乳,一手控住风雪盈
的腹下,好让肉棒的动作与她的反应愈发契合。

    畅美无比的风雪盈俏脸酡红,柳眉微皱,吐气如兰地娇喘连连,娇躯却是竭
力地扭挺迎合,兴奋地娇躯悸动不已,春情荡漾处使得娇躯的感受愈发激昂,被
曾清华步步侵犯的花心酥麻透骨,眼前镜中自己的媚态更是娇艳无伦,令她再也
掌不住自己,快意无比地忘形奉承起来。

     ***    ***    ***    ***

  听着那男女交合的美声不住从房中传来,偷偷摸上山来的黑衣人根本无须再
去寻找曾清华的所在,他一面老马识途地盘山而上,一面循声而来,不久已奔近
了曾清华与风雪盈正交合的火热缠绵的房间。

    本来天武会一夕覆灭,侥倖逃生的傅敏华再不敢有所雄心,那人来的如此突
然,武功却高强的活似天神,那夜正将黄兰青干得哭爹叫娘的傅敏华听到外头人
声响,原还不当回事,可听到外头的声音愈来愈不对劲,这才离开了黄兰青的迷
人肉体,披衣到外头看去。

    没想到不看还可,一看之下傅敏华差点魂儿都飞了,对手只有一人,动作却
犹如鬼魅,天武会虽说人强马壮,个个都是高手,在他手下却似练的武功都变成
了孩子玩意,简直是轻轻松松地就被来人所歼灭,若非傅敏华见机得快,伏在众
人之中装成死尸,怕也逃不过此人之手。

    给这一吓之下,傅敏华原不敢再上华山,只是他对曾清华的恨意实在太深,
到了今日仍忍不住扮装上山,没想到却亲眼见识到风雪盈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光
看她举手投足,将诸多正派中顶顶有名的高人败于手下,傅敏华只觉得心不住下
沉,现在的曾清华已不好对付,可风雪盈的武功只有比想像中更高,这仗如何能
打?

    等到孽龙出场,威慑众人,傅敏华的心才真的死了,就算自己的武功突飞猛
进,到达能击败风雪盈的地步,可怎么也不是这魔王的对手,光想到对手是孽龙,
就算势力强盛如少林掌门,也只有乖乖缩回少林的份儿,更何况形单影只如他?

    可心中那股火怎么也消不下,左思右想之下,傅敏华还是溜上了华山,若不
正面对敌,以他的武功施加暗算,或许还有成功之望,孽龙也不是日日夜夜都随
在风雪盈身边的,否则当日在华山自己也不可能偷袭成功。

    听曾清华与风雪盈在房中尽情淫乐,傅敏华嫉意更增,这家伙比帅比不过自
己,比见识更是远逊,偏就有这么好艳福,得这许多美女垂青,他摸了摸怀中那
「鸡鸣五鼓返魂香」,心下稍定了些。若趁着房中人正毫无所觉的时候用上这药
物,任曾清华与风雪盈武功再高、内力再深厚,两三个时辰内也无力动作,到时
候他想怎样就怎样,保证可以将心中对曾清华的怨气完完全全地发泄出来。

    突地,肩头被人猛地轻拍了一下,虽说那一拍没怎么用力,可自以为身形隐
密的傅敏华可活活地吓了一大跳,毫无所觉地被人欺到如此近处,若对方有意动
手,自己怕早已非死即伤了。

    一转回头来,傅敏华双手一颤,怀中的「鸡鸣五鼓返魂香」登时落下了地。

    他知道这个对手无比难惹,即便以自己的武功,遇上了也绝无倖理,甚至不
敢拔剑动手,只呆呆地立在那儿,任由对方发落。

    见傅敏华再无动作,孽龙很烦躁似地挥了挥手,傅敏华这才像回了魂一般,
只恨父母没多生两条腿地飞奔下了山去。

    「怎么不解决他呢?」小嘴微嘟,白梅香从孽龙身后出现,瞪着傅敏华消失
的方向,「暗算姐姐的他可是主谋,若非他勾连,其他人也不会……」

    「总要留点事给清华干干,」孽龙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这小子太懒,若
没个诱因根本不会下山,光留在华山上头一点历练也没有,就算武功再高明,也
一样好对付,经验那么嫩怎么成?我也够老了,不能老帮着雪盈收拾善后,这孩
子什么都好,就是太一头热了,若非雪盈一颗心光放在你身上,其他什么也不顾,
弄得余人心下不服,好好一个天武会也不会这么快便叛了她,偏爱正是自毁长城
的第一要素啊!」

    「他们不会让姐夫下山的,」顽皮地吐了吐舌头,白梅香望了透着光的窗户
一眼,「华山派又不是没有人……」

    「有人归有人,可没人制得了傅敏华,」孽龙淡淡一笑,轻轻拍了拍白梅香
的头顶,「现下连傅雨其都未必是他对手,只有清华能制得住他。此人终归出身
华山派,傅雨其非负起这责任不可,所以就算清华再不想下山,也躲不过的……」

    「是吗?」白梅香狡黠地笑了笑,「雪香和爹爹打个赌赛可好?若姐夫当真
下山……」

    「不赌!」孽龙摇了摇头,打断了白梅香的话,「就算我计谋算尽,有你这
小鬼和雪盈在旁阻挠,什么奇谋妙计也不顶用的了。雪香给我乖乖滚回家去,你
娘正等得你苦哩!要不然你就留在华山陪陪你姐姐……」

    「算了,算了,还是回家好了,」娇滴滴地一吐小舌,白梅香挽紧了孽龙,
「爹爹老想把雪香推出去,可至少也找个好点的人,姐夫老实到没趣,又胸无大
志,只想待着山上,从不下山去玩玩,雪香一点也不喜欢,那个傅玉华又老爱找
碴子,留下来一点都不好玩……反正天武会的事也结了,雪香这就回家吧!」

     ***    ***    ***    ***

  雨散云收之后,风雪盈满足而甜蜜地偎在曾清华的怀中,只觉整个人舒服得
快上天了,今儿个也不知道高潮了几回,偏偏曾清华被孽龙调教的愈来愈厉害,
射了又挺,挺了再干,直如永远不会疲惫的战神一般,若非前些日子一方面为了
担心这回的武林大会,一方面又为了满足曾清华的征服欲,风雪盈特意稍压着自
己的欲望,让曾清华在床上连战三娇毫无惧意,这些日子以来的空虚,今儿个恰
恰彻底爆发,完全被他给充实了,换了以往的风雪盈或许还撑持不住哩!

    见风雪盈眉目之间尽是满足已极、春意盎然,曾清华忍不住又吻了下去,轻
品着她湿润柔软的红唇,一边手又滑到了她那触感迷人,似是怎么弄都不腻的玉
骨冰肌之上,抚的风雪盈眼儿更是水汪汪的,迷人的哼喘已从鼻间透了出来。

    「好……好清华……别……别弄了……不然……不然雪盈又想要了……」

    听风雪盈这样媚声求饶,曾清华倒也不为己甚,说实在话他也满累了,媚气
在身的风雪盈需索甚殷,要满足她可真不容易呢!

    「好吧……那就先饶了雪盈……」轻轻顺了顺风雪盈汗湿的秀发,曾清华带
着无比的柔情蜜意吻上了她的粉面,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她,不经意间
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也不知该怎么跟你说,」微微嘟起了嘴,曾清华又吁了口气,「还不是…
…还不是傅师兄的事……」

    「是掌门要你下山捉人吗?」

    听到这句话,曾清华差点没吓得跳起来,此事是大会散会之后,傅雨其趁着
众人不在意时偷偷凑在他耳边说的,那时风雪盈正和傅夫人与孽龙一同招呼离开
的客人,距离可远得很,傅雨其声音又低,她怎可能听得到?

    媚目微启,风雪盈仍软绵绵地挨在床上,又娇媚又柔弱,似是再受不得曾清
华的蹂躏,全不似白天力战诸多高手,大展雌威的天武会主,「其实……这事雪
盈早该和清华你商议了……只是前些日子事情太多,才忽略了这点……」

    「怎么……怎么会……」听到这儿,曾清华可更难想像了,风雪盈武功之高,
已远出他所料之外,难不成还能未卜先知?在好几天前就知道傅雨其今天会这么
做?

    「你呀!」见曾清华一脸呆样,风雪盈娇娇一笑,手指在他额前轻点了一下,
「若不是要逼你下山历练,凭傅敏华的武功应变,怎逃得过爹爹的手?傅敏华的
武功就连掌门也未必稳胜,除了你外掌门还放心让谁去?这也是爹爹……」

    「如果……如果盈姐说不,明儿个清华就去向师父说不想下山……」又叹了
一口气,声音中却没有那么失望,其实曾清华也着实不想下山,那般险恶的地方,
那有娇妻们的温柔乡这般美丽又舒服?「最多是………最多是又被师父骂胸无大
志吧!」

    「有时候,胸无大志也是件好事,」纤手轻抚着曾清华的脸,风雪盈脸蛋上
的笑意如此娇柔甜美,「胸怀大志,意在天下的人,雪盈可见多了,偏偏……雪
盈就是喜欢你现在的样子。……要说胸有大志,恐怕没有比傅敏华更大志的了,
不只修了比天险剑法更高明的剑术,还把天武会都占了去,若是没有爹爹出手,
或许傅敏华下一步就会想当武林至尊了吧?」

    听风雪盈这样反讽似的说法,曾清华也只能苦笑以对。不过讲到这儿,他也
被勾起了好奇心,听起来风雪盈并不是胸怀大志的人,那她为什么要组织天武会?
本来曾清华还以为不过又是为了武林称尊称王的名声,可看来又不像。

    到了今天孽龙出现,曾清华才知风雪盈乃异人之后,当年孽龙被蒙淫魔之名,
虽说后来赵彦身败名裂,此事再无人提起,但事后孽龙也没怎么再出江湖,说不
定风雪盈之所以组成天武会,是为了帮孽龙洗刷污名,在时机成熟之时推他为武
林至尊之位。

    不过仔细想想这也不对,一来孽龙也不像是想号令武林的人,二来孽龙武功
实在太高,若他真有号令武林的野心,各大门派恐怕也只有望风景服的份儿,除
非自信有胜过天武会的实力。那到底风雪盈是为什么花了这么多心血呢?

    见曾清华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儿,风雪盈娇娇一笑,没有说话,倒是曾清华先
忍不住了,他虽知这话问出了口,或许会勾起风雪盈的伤心事,但他总藏不住话,
「风姐姐……」

    「嗯?」

    「清华有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

    「你说……」

    「是……是关于天武会……你为什么弄……弄这么大一个组织出来?」

    话儿才出口,曾清华差点傻了眼,风雪盈眉目之中虽有黯然之色,但并不明
显,显然坚强的她已从天武会被灭的打击中恢复了,倒是嘴上那藏也藏不住的笑
意,还有烧的更为艳丽的脸蛋儿,显然正害羞着呢!

    「告诉我嘛!」

    「嗯……不许笑我……」脸儿埋在曾清华胸前,风雪盈好一阵子才说出话来,
声音中还强忍着笑意,「雪盈体内的媚气很强……爹爹自雪盈小时就知道的,他
知道这样不行,若放任不管,说不定……说不定雪盈会变成个女淫魔,一晚没有
男人都不行……为了让雪盈找到……找到个夫婿,能在床上制的……制的雪盈服
服贴贴,不只要武功好,内力深厚,在床上对付女孩子还必须有特别的一套,爹
爹特地帮雪盈想到这么个方法……天武会中之所以有不少习于男女之道的艳女…
…其实也是……也是为了这个原因……」

    「什么!」听的差点没昏掉,不过出众之人,总有出众之行,虽说成立个天
武会,只是为了在武林中找到适合风雪盈的夫婿,还为此弄了不少美女,只为了
磨练候选人的床笫功夫,听来是有些匪夷所思,可是仔细想想,还真有点儿道理。

    「你……不喜欢这样吗?」

    「没……没有的……」见风雪盈目光微茫,向来坚强的模样竟似有些瑟缩,
显然她真的很担心,曾清华会不会因此而对她有所怨怪,曾清华释然一笑,搂紧
了她,「只是为了证明清华是雪盈选对的人,清华可要和好雪盈再来一回了……」

    「哎……啊……好清华……雪盈知错了……哎……求求你……嗯……会……
会弄死雪盈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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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部不错的老书啊,里面的性描写相当棒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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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必收,而且是武侠类的,听说描写细腻深刻,看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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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7-3 19: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