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

[转帖全本] 【春光无限好】(全)作者:巨龙在咆啸

0
               第四章婚内

  「不,思雅,你听我说。刚才」我急着解释,思雅却打断我的话说:「不用
了,你不用再解释,在你做出禽兽行为的时候,我已经想得很清楚。徐子兴,你
朝三暮四、见异思迁、见一个爱一个,我再也受不了了,分手吧,你不适合我!」

  「不,思雅,我一定要解释!这都是我练的那个气功搞的鬼。真的,你听我
说,我练的气功是西藏的一门邪功,叫欢喜大法,专门……」

  思雅冷笑不止:「你知道它是邪功还要练?哼哼,徐子兴,你终于说出真话
了,原来你一直把我们当成练功的鼎炉,算我宋思雅瞎了眼,竟然会爱上你这种
人!放开我,放开我……」她剧烈地挣扎着,小晴被我们吓坏了,大哭道:「姐
姐、哥哥,你干嘛欺负姐姐,放开,哥哥你放开姐姐……」

  我抓着思雅的手臂想让她听我解释,没等我解释,小晴就哭开了:屋里顿时
乱成一团,门「砰」一声被人打开。

  我扭头一看,玉凤、李玉姿、白玲、杏儿四个人已经进来,问道:「发生什
么事了?小兴、思雅,你们这是怎么了?」

  宋思雅吵闹、挣扎,我急得脸红脖子粗,抓她的手跟生根似的就是不放:我
不敢放手,我知道如果我放了手,只怕这一生可能会永远失去她。

  「思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你走,你给我走!」

  小晴看着玉凤她们来了,朝她们哭喊道:「杏儿姐姐,你们快来帮帮姐姐啊
,大哥哥欺负姐姐,呜……呜……」

  玉凤三步并成两步抓住我的手说:「小兴,你这是干什么?还不松开手?你
力气那么大,会伤着思雅!」

  我朝玉凤吼道:「不行,我一松手她就要跟我分手,我不放!」

  杏儿跑过来把小晴抱到怀里哄着,白玲和李玉姿都不好意思上来劝,因为我
到现在还是赤着身子:宋思雅见来了帮手,挣扎得更加厉害,她猛地一脚踢掉我
身上的被子,我的身体便暴露在众人眼前。

  「啊」白玲和李玉姿齐齐惊呼一声,跑到外头去:杏儿回过头看了我一眼,
啐了一口,脸臊得通红,抱着小晴也跑到外头,顺手还把门关上。

  房间里剩下我们三个人,大家都不是第一次,也不会不好意思。

  玉凤劝道:「小兴,你先松开手,有什么事,咱们慢慢商量啊。」

  我坚决地摇摇头:「不行,一松手思雅就要跟我绝交,我不能放!」

  玉凤刚才以为我说胡话,也没怎么在意,现在第二次听到却不敢不信,她问
思雅:「思雅妹子,小兴说的是真的吗?」

  宋思雅哭着说:「玉凤姐,他……他强奸我……哇……」她扑到玉凤怀里大
哭起来。

  玉凤被弄糊涂了,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思雅,你
说他强奸你?可是你们明明就是一对,怎么能说是强奸呢?」

  宋思雅哭道:「玉凤姐,我不愿意,徐子兴他非要逼我给他:我不给,他就
、他就把我……哇……」

  玉凤哭笑不得地说:「你们小俩口本来就是一家人,哪里有什么强奸不强奸
的。思雅啊,你可不能乱说话,要出乱子的。」

  「玉凤姐,我是认真的。徐子兴做出这种事,我无法再原谅他,我不会报警
,但我和他之间已经完了,我要分手,我再也不想看见他!」思雅认真地看着玉
凤。

  我生怕玉凤会帮她,忙对玉凤说:「玉凤,你听我说。我那气功是跟一个喇
嘛学的,以前我不知道这是门什么气功,那个喇嘛也没说,后来从华医生口里我
才知道,我练的是西藏密宗的欢喜大法,是一门采阴补阳专门祸害女人的邪功!
华医生警告我,要我尽量少和你们做那档事:可是今晚我实在是憋不住,头脑一
热就逼着思雅做那档事,但我真的很爱思雅,我不是故意的,都是欢喜大法在搞
鬼,你们要相信我……」

  我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总算是把事情前因后果说出来:思雅也不哭了,睁
着泪眼看我。玉凤问:「华医生?是不是镇卫生所里的华老?」

  我点点头,说:「就是那晚救了我一命的老中医。他是华佗的后人,祖辈就
会气功,所以他才知道我练的是什么气功。」

  「小兴,你说的那个什么欢……欢喜大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玉凤问。

  「欢喜大法就是那个喇嘛教给我的气功。实际上,这是一门邪术,透过吸采
女人的阴气来补充男人的阳气,而使修练气功的进度加快:只是这邪术一旦练上
就不能半途而废,轻则半身瘫痪,重则一命呜呼!」

  「那对我们女人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损害?」玉凤听出问题来。

  我点头,直言不讳道:「是的,如果我和你们过度频繁地发生关系的话,你
们很可能活不过四十岁!」

  思雅一听,气得直叫:「你都知道那样对我们的身体有损害,你还这样对我
?」

  我道:「思雅,我都说了,刚才被欲火冲昏头,丧失理智才做出那种禽兽行
为,我真的不想那样对你,真的,你要相信我!」

  玉凤理智一点,她问:「小兴,难道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办法是有,就是要找到会采阳补阴功的人,让她把采阳补阴功教给你们,
这样一来,咱们就可以双修:从理论上讲,对咱们只会有益处,不会有害处。」

  思雅冷笑道:「说得容易。茫茫人海,上哪找人去?」

  我被她说得一愣,不过随即自信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徐子兴
总有一天能找到那个人。」

  事实上,正如思雅所说,茫茫人海要找到那个人何其困难:但没有努力过,
谁知道一定找不道呢?所以,哪怕只有亿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不会放弃寻找。

  玉凤被我的自信感染,动情道:「小兴,我相信你,你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你一定能找到那个人的。」思雅的眼神闪烁不定,她之所以会爱上我也是因为
我身上有股强大的自信:男人会因为自信而充满魅力,所以男人可以没有钱,但
万万不能没有自信。

  我趁机握着思雅的手,动情地说:「思雅,相信我,我一定能做到的!」思
雅看着我的目光更加犹豫,我趁机给玉凤使了个眼色。

  玉凤会意,拍拍她的手说:「相信小兴吧,他是个男人!」

  思雅偏过头去,显然气还未消,不过态度已经好很多。

  我赶紧道:「思雅,我真的离不开你,原谅我好吗?」

  思雅更加犹豫不定,显然她的内心在剧烈挣扎,玉凤也不忘数落我,当然还
帮我说尽好话,最后宋思雅委屈地扑到玉凤怀里哭道:「玉凤姐,你一定要帮我
好好教训徐子兴,他刚才把我吓坏了,呜……」

  玉凤拍着她的肩膀说:「没事了,姐一定帮你好好教训这个臭小子。」说着
还用巴掌在虚空「啪啪」的拍了两声,对我使了个眼色后,我会意地「唉哟」、
「唉哟」惨叫两声。

  「思雅啊,我教训那臭小子了!别生气了,好吗?」

  思雅背着我哭,头都埋到玉凤怀里,哪能看得见背后?听到我的惨叫声还真
以为我被玉凤打,幸灾乐祸道:「打得好,打得妙,打得瓜瓜叫,如果以后你再
敢欺负我,就叫玉凤姐打你,哼!」

  她像个小孩子似的说气话,不过我知道已经雨过天晴,对玉凤感激地点点头
。她白了我一眼,说:「你出去,我要跟宋思雅说说话,你看看你,把人家一个
姑娘家都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我朝宋思雅下面看去,早就红肿成一片,歉然地看了看她们,说:「那我出
去啦。」

  玉凤也不理我,小嘴凑在宋思雅耳边说着悄悄话。

  我悻悻地穿上衣服出去了。

  一开门,几个女人「唉哟」、「唉哟」地惨叫着倒在门前。

  白玲、杏儿、李玉姿都在:白玲最尴尬,无巧不巧地倒在我胯间,一抬头,
小嘴正巧隔着裤子碰到依然微挺的肉棒。

  这轻轻一触,让肉棒怒了,气得挺身而起,撞了白玲的小翘鼻一下。

  「啊」三个女人看到这一幕都叫了一声,白玲更是羞得脸蛋通红,一起身就
跑了,杏儿拉起软瘫在地上的李玉姿,瞪了我一眼,骂声「色狼」后也跑了。

  玉凤和思雅听到声音正好回头,因为角度的关系没看到关键的一幕,我暗自
松了一口气。

  「小兴,她们干嘛呢?」

  「刚才她们躲在门外偷听。」

  玉凤轻笑一声,嗔道:「明天要她们好看!今晚你别睡在这房间,我要和思
雅聊聊天。」

  我点头出去,思雅根本不看我,但我知道,有玉凤在,一切都能搞定的。

  来到大厅竟然一个人也没有,电视开着没人看,春睌也结束了,正播着广告
,我喊了两声没人应:我来到另一间房才发现房门关得紧紧的,看来白玲她们三
个是躲着不敢见我,悻悻地想:「我又不是老虎,有必要这么怕我吗?」

  正巧,杏儿正在屋里对白玲和李玉姿说:「就不让他睡卧室!他不是老虎,
却是色狼!我们女人不怕色狼还怕谁?」

  玉凤家虽然屋子挺大,实际上卧室只有两间:农村人家的炕都很大,一张炕
可以睡三、四个成年人还很宽松,但今晚被我这么一闹,女人们霸占住两张大床
,我只好在大厅里打坐运功过夜。

  正如华老所说,练习气功正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这两天被「欢喜大法
是邪功」影响练功,中断两三天:以往每天必做的功课──行气打坐,也没有做


  偏偏在大年夜里出了乱子,今夜我的确丧失理智,沦为欲望的奴隶:如果不
是小晴纯真的眼神唤回我的理智,只怕我会兽性大发,把玉凤她们都给……

  我暗自擦了把冷汗,真不敢想像那后果,我闭上眼睛,小晴那双天真的大眼
睛还在我脑海里不断盘旋,有了它的存在,我不再害怕心里的那股邪恶火焰。

  发生今晚的事后,我再也不敢停止修练欢喜大法:丹田里的内气在我的奇经
八脉中尽情欢快地运行,得到阴气滋补的内气更显粗壮,当一切平静下来,我把
内气收回丹田,感觉丹田更为充盈,我的功力又有长进!

  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了!一九八四年,新的一年来临!

  李明理一大早就跑来跟我谈了半天,他说春节正是张天森请客送礼的时候,
这几天正好可以摸清楚张天森的人脉。

  「钱不够用就打通电话给我,我帮你汇过去。」李明理临走时,我交代道。

  李明礼拍着胸口说:「徐哥,你放心吧,这五百块钱都够我一年多的生活费
。怎么会不够用?真有要用钱的地方,我一定打电话给你。」

  说完我又交代他一切要小心行事,他一个劲的点头,这才送他出村。

  大年初一该开始拜年了。

  我先去东方友爷爷家。爷爷正在看书,听我说要去跟村里的李老太爷拜年也
来了兴致:李老太爷是村里辈分最高的人,近年来不出门也不说话,跟个高僧似
的,但只要他一开口必定是金玉良言,有如高僧偈语。

  东方友来村里后,人人都见过他,就是李老太爷没来找他。

  照理说东方友年纪比李老太爷小,应该是他要去拜见李老太爷,但去了几次
都吃闭门羹,倒令东方友觉得扫兴,不过愈是见不着,东方友愈是想见:他倒要
看看,这位在春水村被传为神人的李老太爷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其实我私底下是存了私心。我要想发财,现在只能靠大棚种菜,然而想大面
积种大棚就得向村里人要肥沃的田地,这首先得村干部们同意!假如村干部们不
干涉,村民们有我给的钱也就不会有什么话说。

  李老太爷的话在我们村里说一不二,他儿子李成就是春水村村书记,所以说
到底,这事还得李老太爷出声:上回我找到李成,李成已经透露出要培养我成为
下一任村委书记的意思,因此给李老太爷拜年,那是必行之举。

  我私心里很感激李老太爷。这与九舅对我的态度不同,九舅是让我一个孤儿
自生自灭:李老太爷却以他独有的冷漠在关心我,他要我帮他挑水,却把家里的
书借我看,表面上是一项交易,实际上是想让我好好读书。

  虽然我从头到尾跟他说不上三句话,但我还是从他冷漠的表情里看出他对我
的关爱:村书记李成是个没主见的人,凡事都问他父亲李老太爷的意思,没有李
老太爷出声,他也不会培养我。

  来到李老太爷家,大门却是关得紧紧的。李老太爷独居,李成是孝子,把家
盖在李老太爷屋子隔壁,所以我们先去拜访李成,李成听到我想见见他父亲,二
话不说就请示去了。

  李成回来说,李老太爷只想见东方友,但不想见我,这让我感到奇怪?早先
东方友来拜访他几次,李老太爷闭门不出:今天我来拜访他,他不见我,却要见
东方友!

  李成把东方友领进李老太爷家好久都没出来,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感叹
,高人行事当真是高深莫测啊。

  一个小时后,李成才和东方友一脸淡然地出来了。

  我迎上去问:「老太爷说了什么?」

  李成不说话,东方友也是一脸高深莫测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爷爷,你在说什么啊?我没看过佛经!」

  东方友哈哈一笑,拍拍我的肩膀道:「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虽然东方友什么也没说,但我看得出来他心情很不错,那我搞大棚种植的事
十之八九有希望了。能得到李老太爷的保证我就放心了,有他一句话,抵得上县
长一句话,哦不,张天森那个混帐县长在我们村,说话的分量还没李老太爷重呢。

  「阿兴啊,你要当书记没这么容易。咱们不说别的,首先你得入党。这样吧
,过几天你去写份入党申请书,有我的推荐,入党绝对没问题。不过以后的表现
怎么样就得看你自己。」李成吸口烟道。

  「舅,那这事就麻烦你了。关于大棚圈地的事……」按辈分算,李成是我表
舅。

  「这件事,父亲他已经同意,不过春节后,我还得跟几个村干部开个会,具
体商量一下相关细节。这是件大事,就算我们同意也得上报到镇政府去,镇政府
还得上报到县政府去,必须要县政府批准才可以。」

  「舅,这田地不是咱们村集体的吗?咱们怎么用,关镇政府、县政府什么事
啊?」

  李成不说话,只看了我一眼,我猛地惊觉自己说错话了,看来自己还是少不
经事啊,官大一级压死人:土地虽然归集体所有,但是如果上级干涉下来,还不
都得打水漂?东方友看着我沉思的模样,笑道:「小兴啊,以后遇事要多想想,
听人说话时也要好好揣摩!」

  「爷爷,我知道了。」我诚心诚意地说。今天,我又学了一招。

  得罪张氏兄弟,也就是得罪整个张氏兄弟在春水县的人脉,光是我知道的就
有一个春水镇的胖子镇长。张天林被我打,一定想尽办法要报复我,如果我要办
大棚种植,这就是他报复我的最好机会:如果我是他也绝对不会放过。

  看来对付张氏兄弟和我的发财大计得同时进行。

  在李成家吃过中饭,我又跟着东方友回到他家,向他讨教如何写入党申请书
。东方友开玩笑说我是令他大材小用,不肯教我。

  他说:「你家里不是有个老师吗?让她教你就可以了。」

  我一想,可不是?思雅不是老师吗?能当上老师的一定是党员,所以她一定
会写入党申请书:只是昨晚我惹她生气,不知道她今天会不会原谅我,想起昨晚
的事,我就没心思待在东方友家,便匆匆回到家。

  李玉姿已经回自己家去,杏儿陪着小晴在嗑瓜子看电视,见我进来瞄也不瞄
一眼,小晴还记得昨晚的事,朝我哼了一声:「不理你了。」

  我也没在意,小孩子嘛,气来得快,也消的快,过不了几天她就会忘了,像
以前一样天天缠着我。

  玉凤在厨房里忙碌,我问道:「玉凤,思雅她在房里吗?」

  玉凤用毛巾擦擦手说:「在!气已经消了不少,你再好好跟她陪个罪。记着
,千万别再惹她生气,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我大喜,抱着她的腰,在她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玉凤,你真好,我爱死
你了!」

  玉凤大羞,推开我说:「白玲她就要来了。」

  我不以为然道:「怕什么,她不是已经答应跟咱们在一起吗?以后你们还要
在床上共侍一夫呢,还怕什么?」

  玉凤闪躲着不敢看我的眼睛,说:「好了,你去找思雅吧,你在谁家吃中饭
?」

  我没注意到她的异样,随口说了声:「书记家。」就往思雅的房间走。

  白玲恰巧走过来,看了我一眼就低着头,我趁机拉住她说:「白玲,最近两
天,你干嘛老躲着我?」

  白玲慌道:「没啊,我哪有躲着你。」我还想追问。

  她又道:「你还是去房里劝劝思雅吧!我还得帮玉凤姐姐洗碗,昨晚一大堆
盘子到现在还没洗完。」

  「那好吧,不过,嘿嘿……」我突袭她的樱桃小嘴,舔舔唇边香味,在她耳
边轻声道:「今晚我想要你!」

  白玲羞得满脸通红,推开我跑走,低声骂道:「杏儿说得没错,你就是头大
色狼!」

  我看着她美妙的背影感叹,我还真是坏啊,安慰一个女人前还调戏另一个女
人:我想我这辈子是没救了,朝三暮四注定是我的性格。

  我整理一下思绪,认真地回想一遍自己与思雅的感情路,这才走到她门前,
敲了敲门:这是我新养成的习惯,谁叫咱将来要娶的老婆是个教书「先生」?互
相尊重,也是爱的一种表现。

  「请进!」思雅清脆嗓音响起,我推开门,她正坐在书桌旁写东西,不愧是
老师,大年初一还在工作。

  「玉凤姐,这么快就做完啊?你等会儿,我写封信,马上就好。」思雅头也
不回,埋头写字:想必她把我当成玉凤,我悄悄地走到她背后,想看她写些什么。

  思雅察觉到异样,猛地把信往胸口一藏,回过头来一看,惊道:「啊,怎么
是你?玉凤姐不是……」

  「刚才是我敲的门。」我道。

  「那你干么不出声?」宋思雅抱着信气呼呼地看我。

  「我现在不就出声了!」

  思雅气道:「无赖!不许你偷看!」

  我笑了:「都老夫老妻了,哪来的偷看啊?你都是我的人,有什么信是我不
能看的?」

  思雅更怒,指着我说:「徐子兴,你这是侵犯个人隐私!」

  我莫名其妙道:「宋思雅,你都是我老婆了,还什么个人隐私啊?咱们虽无
夫妻之名,却早有夫妻之实,你写的信我为什么不能看?」

  思雅气得说不出话来,恨恨地一摆手,说道:「我跟你说不清楚。总之,你
这是侵犯个人隐私,是犯法的。」

  我被她说得噎着,问道:「犯法?犯什么法?我看自己老婆写的信也叫犯法
?天大的笑话!」

  思雅被我气得离开书桌,拉开房门指着外头道:「徐子兴,我现在不想看到
你这头沙文主义猪,你给我出去!」

  我怒了,虽然听不懂什么叫「沙文主义」,但「猪」这骂人的话我还是听得
懂,于是怒急而笑:「行,我是猪,你又是什么?不要以为你比我多读几年书就
认为高人一等。宋思雅,我徐子兴就算小学没毕业,将来照样也能出人头地!」
说完怒冲出门。

  宋思雅把门猛地关上,「砰」一声巨响,屋里还传来她的哭闹声:「滚,你
给我滚,你这个沙文主义猪、沙文主义猪……」

  我低声下气来向她道歉,没想到是这种结局,玉凤她们都跑过来拦住我,问
怎么回事?我憋着一口气,对她们说:「不就是偷看她写信一眼而已!实际上我
根本没看清楚上面写什么,她就把我大骂一遍,一会儿说我什么沙文主义,一会
儿又骂我是猪,她不是瞧不起人吗?我还没受过这种窝囊气呢。」

  杏儿拉着小晴,指责我说:「信件本来就属于个人隐私,你凭什么偷看?这
是犯法的,这是侵犯个人隐私权:思雅姐骂得没错,你就是头沙文主义猪!」

  我现在对「沙文主义」这四个字很敏感,杏儿如此奚落我,更使我怒火中烧
,怒道:「有胆子你再说一遍!老子不懂狗屁的沙文主义,也不懂什么个人隐私
权,我犯了什么错?招你惹你了吗?嗯?」

  我这一怒,玉凤、白玲、杏儿都被我吓得不敢出声,小晴更是害怕地躲在杏
儿背后,紧抱着她的手。

  「哼」我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怒气冲天地离开家,小狼「汪汪」两声跟在
我身后。

  大年初一,家家都喜气洋洋,我们家却是又吵又闹,莫名其妙惹了一肚子火
,还把思雅气得不轻。

  出了门,被冷风一吹,我脑袋立刻冷静下来。

  一想,后悔了。

  刚才怎么忍不住对思雅发火?我是要去向她道歉啊!怎么能被一句「沙文主
义猪」冲昏脑袋呢?还说出那种伤感情的话来,顿时感觉心乱如麻,怎么也想不
明白,于是我跑到东方友家里去诉苦。

  东方友听我说完就哈哈大笑。

  我苦着脸说:「爷爷,你还有心情笑?我现在都后悔死,思雅一定不会原谅
我了。」

  东方友止住笑,认真道:「小兴啊,这件事确实是你的错,你想不想知道你
哪里做错了?」

  我点点头道:「爷爷,我来找您就是想请您来给我指点迷津的。」

  东方友把我按到沙发上坐下后,说:「来来来,咱们先坐下说话。」

  等到两人坐定,他才开口:「你和小宋这孩子吵架,主要有两点误会!第一
,你在法律方面的知识确实有限:在咱们国家,对个人隐私是有规定的,你不经
过同意偷看小宋写信,本身就是属于违法的事,就算你们以后结婚,你这样子做
也是不对。夫妻之间应该相互尊重,相敬如宾,你懂吗?」

TOP

0
              第五章财运亨通

  我细想爷爷的话,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例如我虽然很爱思雅,但有很多事还
是瞒着她的,推己及人,自然也得尊重她的选择:话虽然如此说,但我心里还是
有些不舒服。

  东方友又说:「小兴啊,你现在可能不理解,以后多看看法律方面的书籍,
你就知道我说的意思:简单说,你和小宋两人在学识层面相差太大,产生隔阂。」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直接问东方友:「爷爷,我想知道那句」沙
文主义「到底是什么意思。」

  东方友又呵呵笑,我苦着脸说:「爷爷,你能不能等会儿再笑啊,我都急死
了,你快点告诉我吧。」

  东方友笑道:「小宋她是骂你大男人主义。」

  我心想:原来如此。

  「沙文主义就是大男人主义的意思?」

  「也不是,只是外国的一些女权主义者对大男人主义者的蔑称。」

  反正不是好话,我心想:我这个人是有点大男人主义,但农村里哪家男人没
有大男人主义?

  像卫三子以前因为不能人道,被他老婆张翠花看不起,那就叫窝囊!男人可
以被男人看不起,但绝对不能被自已的老婆看不起!这就是农村人的哲学!呵呵
,我现在也懂哲学了。

  「爷爷,她这不是瞎扯吗?咱们农村人,哪个男人不大男人主义的?」我苦
着脸说。

  「小兴啊!小宋她是读书人,读书人自然有读书人的讲究:如果你改不了你
这大男人主义的臭脾气,我看,你们俩迟早会出问题。」东方友语重心长道。

  我沉思片刻,道:「爷爷,那我平时多让她一点就是了。」

  东方友拍拍我的手说:「这样就对了!小宋她是新时代的独立女性,你不能
拿农村女人跟她相比:回去后跟她道个歉,说些好话。夫妻嘛,床头吵床尾合。」

  我听了爷爷的建议,和小狼回去了。

  过完年就可以春耕,大雪昨天就融化了。

  今天恰好是晴天,田野里满是青草小花,小狼在我身边跑来跑去,一会儿扑
扑路边的青蛙,一会儿追追野地上的蝴蝶,看着我的心情也变好,心中更觉得后
悔,心想:我一个男人为什么不能让让她?女人不是用来骂的,而是用来疼的。

  刚到家门口就听到里头闹哄哄的,我推门进去一看,思雅正拎着两个行李袋
吵着要离开,玉凤和白玲正拦着她不让她走,杏儿在一旁哄着小晴,小晴看到姐
姐要走,正在哭呢。

  我三步并成两步来到宋思雅面前,抓住她的手说:「思雅,你不能走。」

  「你放开我!我为什么不能走?徐子兴,我们完了。我要回家,我要马上回
家。」思雅哭着拳打脚踢,我杵着一动不动任她打骂。玉凤想拉住宋思雅,被我
阻止道:「玉凤,你让她打吧。都是我的错,她打我,我心里也好受些。」

  「放开我、放开我,徐子兴,你混蛋!你这个恶棍、流氓……」

  我抓着她不放,无论她怎么骂、怎么打,我就是不松手。她的手抓到我脸上
,我也不躲、也不运功抵挡,硬生生地挨了一下,左脸顿时被划出三条血痕来,
玉凤看了心都碎了。

  思雅也愣了,不哭不闹,愣愣地看着自己沾着血丝的手,以及男人脸上的三
条爪痕,问道:「你、你为什么不躲?」

  我笑了笑说:「这是做错事的惩罚,为什么要躲?躲了,你就不会原谅我。」

  思雅看着我的眼睛,我满含情意地看着她,向她表达我内心中最诚挚的爱意
,说道:「我爱你,宋思雅!」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思雅看着我的眼睛,她看出那里有熊熊的火焰,不是怒
火,而是至深的爱意,她的心瞬间被这双饱含爱意的眼睛融化,丢下行李,扑到
我的怀里痛哭,用小手捶着我的胸膛,说道:「你这个混蛋、流氓,你为什么要
偷走我的心?呜我恨你、我恨你……」

  我深深地看着她说:「宋思雅,我爱你,我真的很爱很爱你!」我低下头,
舔去她脸上的泪珠,最终封住她的香软小舌。

  一对恋人,旁若无人的相拥热吻……

  杏儿啐了一口,抱起小晴往里屋跑。

  小晴叫道:「杏儿姐姐,大哥哥和宋姐姐亲嘴,宋姐姐不会走了吧?」大眼
睛一个劲往后头望去。

  杏儿一手捂住她的大眼睛,说道:「小孩子,不许看!」

  白玲又是高兴又是心酸:她为这小俩口重归于好而高兴,又为自己而心酸,
心想:他毕竟不是自己的爱人,我的爱人已经离我而去。她想起去了另一个世界
的李正峰,心里莫名悲伤。

  玉凤欣慰地看着这对情人,拉拉白玲的手,白玲会意一笑,和玉凤走进屋里。

  「还疼吗?」思雅轻抚我的左脸,说道:「我去给你拿药来。」她转身想走
,被我拉回怀里,我连忙说:「不用!这点小伤不碍事。」

  「万一要是感染就麻烦了。」

  「没事的,只要你别离开我,我什么麻烦都不会有。」我道。

  「哼,就你会哄人!你这张嘴,都不知道骗多少女人了。」宋思雅白了我一
眼,脸贴着我的胸口,感受我强而有力的心跳。

  我轻抚着她一头秀发,柔声说:「思雅,对不起,以前我太沙文主义了。」

  「你是不是去找过爷爷?」

  我故意逗她:「你怎么知道?」

  「哼,如果不是爷爷告诉你,你怎么会知道沙文主义是什么意思。」

  「好老婆,你真聪明。来香一个吧!」我作势欲亲,思雅掩住我的嘴,笑嘻
嘻道:「我聪明跟亲吻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给你亲啊?」

  「老婆啊,你都是我老婆了。老婆不让老公亲,让谁去亲啊?难道让那头沙
文主义猪去亲吗?」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好的你不说,就学会这句骂人的。」

  我搂着思雅的细腰,她的胸口贴着我的胸口,虽然隔着两层厚厚棉衣,但那
股温软的感觉却相当舒服。我们相拥着,谁都不愿意放开对方,只希望这温馨的
一刻能保持道地老天荒。

  也不知过了多久,思雅突然红着脸啐了我一口推了我一把,骂道:「色狼,
整天就知道想那种事。」眼睛有意无意地瞄我下面。

  我低头一看,大感冤枉,我的小弟弟想出头,又不是我想。我尴尬地道:「
谁叫你长得那么漂亮。」

  冷不防思雅趁我说话之际,轻轻打了我的小弟弟一下,打完就跑,说道:「
不理你这个色鬼,把人家抱那么久,玉凤姐她们肯定看到了。」

  我装出一副受重创的模样,躬腰捂着兄弟哀叫道:「唉哟,痛死啦!」

  思雅转过头给我一个白眼,说道:「痛死活该,谁叫你整天只知道想女人。
咯咯咯……」娇笑着跑进里屋。不一会儿,里屋传来女人们肆无忌惮的笑声。

  世界上最好的营养剂是什么?

  爱情!

  在思雅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老师教导下,我这个学生很快就写好一份文情并茂
的入党申请书。

  大年初二时我交给李成,李成对我翘着大拇指说:「行啊!读书人就是不一
样:当年,我硬是磨蹭半个月才写出两百个字来,你才一天就写了洋洋洒洒三、
四页纸。好样的,徐子兴同志,我可以给你保证,你入党的申请一定能通过。」

  「舅,你别开我玩笑了。我那点水准自己还不知道?要不是宋老师帮忙,我
哪写得出啊?」我装傻道。

  「宋老师?去年才来咱们村的那个女老师?」

  李成暧昧地看了我一眼,说道:「阿兴啊,你怎么不把她带来让我老头子看
看啊?」

  「舅,您就别开我玩笑了。八字还没一撇呢,人家父母还没同意。」

  李成说:「咱们村这群娃娃就数你最出息。你这小子是咱们春水村的俊小子
啊!人家父母怎么会看不上你?放心吧,等你今年把菜棚扩大经营,到时候你就
是万元户,还怕人家看不上你?」

  我笑笑,没说实话。其实我根本不在乎思雅父母的看法:他们反对又怎么样
?思雅现在都住到我家,还怕她跑了不成?

  虽然春节期间村干部们还没正式开始上班,不过我已经开始动作。我每天要
去一名村干部家拜年,名为拜年,实则送礼:官小点的就送二、三十块钱,官大
点的就送四、五十块钱。

  钱虽然少,但在春水村已经是不得了的大钱。我们村又穷,村干部们大多吃
力不讨好,他们收到我的「大礼」后,对我客气得不得了,纷纷表示,一定会支
持我为春水村贡献心力。

  虽然有李老太爷表示同意,但我不想出意外,只要用钱堵住村干部们的嘴,
就不怕他们日后说三道四。

  整个春节期间我都泡在酒桌上:另一方面李明理的调查进展很顺利,他每天
打电话向我报告情况。

  张天森这个县长当得很爽。据李明理调查得知,张天森至少在县城里包养三
个情妇,跟不少下属都有暧昧关系,他的女秘书就是他其中一个情妇:难怪他近
几年没去找魏婉,原来是有新情妇。

  李明理还发现,张天林的人脉已经布满整个春水县。在我国,一县的实际掌
权人是县委书记:但张天林却透过自己的人脉架空县委书记,使县委书记成了空
架子,想必张天林跟那个县委书记一定不和。

  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这句话深合我胃口。我要李明理尽量跟县委
书记拉上关系,有了县委书记的帮忙,如果张天林找我麻烦也好有个照应。

  初六这天,我吩咐李玉姿看好大棚,便带众人上干娘家拜年。玉凤、白玲、
思雅、杏儿,就连小晴都吵着要去。一大群人在牛车上也不怕挤,我乐得坐在花
丛中,偶尔吃吃思雅和玉凤的豆腐,逍遥自在地赶着牛车往镇上走。

  路上去镇里的人不少,有去拜访亲友的,也有去镇上玩的,乡间路上少有的
热闹:玉凤她们的美丽是那么显眼,特别是我身边还坐着一名女教师、一名女大
学生,还有一名女老板。

  她们三个人的打扮正好适合自己的身分,路过的人都要朝我们望一眼,我看
到男人们眼里的羡慕,乐得享受这些妒忌的目光。

  来到干娘家,干娘听到外头闹哄哄的,出来一看是我们,乐得笑开了花,丰
满身子扑来抓住玉凤的手,说道:「玉凤姐,你可来了。你们要再不来,我可要
去跟你们拜年了。」

  干娘只比玉凤小一岁,看起来她们却是一样大,玉凤笑道:「瞧你说的,我
们这不就来了吗?来来来,我给你介绍。杏儿,快过来,这是你阿姨。」

  杏儿抱着小晴,甜甜地叫了一声:「阿姨过年好!」

  干娘掏出红包往杏儿手上塞,说道:「来来来,好侄女,阿姨给你红包啊。
」看到小晴时,突然朝我吼道:「好小子,连女儿都这么大了,还骗我说你跟思
雅没什么!」

  她一说,把众人逗得哈哈大笑,杏儿她们笑得眼泪都流出来,思雅窘得脸蛋
通红,她跺着脚说:「干娘,小晴不是我们的孩子!」

  干娘还半信半疑,问玉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凤把东方友和小晴的事说了一遍。

  干娘一拍手,拉着思雅说:「好媳妇,是妈说错啦!不过小晴和你长得还真
像啊。」

  思雅跺着脚不依,嗔道:「干娘,你还说。」

  干娘蹲在小晴面前,拉住她的小手也给她一个小红包,说道:「来,小晴乖
,阿姨给你红包。」

  小晴乖巧地叫了一声:「谢谢阿姨!」

  干娘摸摸小晴的小脑袋直道:「这孩子真乖!」看得出来,她很喜欢小晴。

  一进了屋,我就问:「妈,我爸他人呢?」

  说到干爹,干娘就气,说道:「你爸啊,夜不归宿的,也不知道躲到哪砌长
城去:他要是敢回这个家,我非好好教训他。」

  「砌长城?」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

  白玲笑着说:「就是打麻将啦。」

  「哦,是打麻将啊。妈,才过一年,您说话的功力长进不少啊。」

  干娘打了我一下,说道:「臭小子,几天不见,皮痒了是吗?连你干妈都敢
取笑?」她白我一眼的眼神很娇媚,令人怦然心动,不过我也知道这种邪念想不
得,连忙把邪恶念头扼杀在萌芽状态。

  「妈,爸他不会是连打几天麻将吧?」我剥了颗花生往嘴里送。

  干娘帮我们又是端茶又是送水,玉凤看不过去也帮忙。好一会儿,才坐下来
,听到我一问才喝口茶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爸和你范叔天天玩间谍游戏,
人都不知道躲哪去了。」

  我一想,别看干爹为人和和气气,其实是个臭脾气的人。张天林拆了他的台
,还把他打了一顿,这口气干爹怎么可能咽得下?十之八九是找范叔商量怎么扳
倒张天林,这岂不是正中我的下怀?

  屁股还没坐热,我便说要去找干爹他们,小晴也吵着要上街去玩,于是众人
干脆去逛街。

  春水镇虽然很小,但也有三条街,加上十里八乡就春水镇的集市最大,人流
量不少,街上也比较繁华。正月初六正好有个集,街上的人多如牛毛。我国计划
生育搞了不少年头,人反而是愈计划愈多。

  为了避免沦为提款机及免费搬运工的命运,才走到街上我就藉口去找干爹他
们,溜了。

  思雅含笑地看着我狼狈而逃的模样,杏儿恨得牙痒痒道:「真是个小气鬼,
赚了钱都不送点礼物孝敬表姊。」

  思雅打趣道:「杏儿你还好意思说,你可是比小兴大三岁哟!」

  杏儿不屑道:「我是女生耶,谁叫他是男生。」

  思雅咯咯笑道:「杏杏,你是不是想交男朋友啦?你别想跟我抢小兴哟。」

  杏儿追着思雅就打:「思雅,你坏死了,有没有搞错?他是我表弟耶,你怎
么能乱说话。」

  一边看戏的干娘却冒出来一句:「表弟怎么啦?农村里表兄妹结婚的多如牛
毛。」

  杏儿羞得一跺脚,恨恨道:「不理你们了。小晴,姐姐带你买冰糖葫芦,不
理她们。」说着就在众人的取笑声中牵着小晴落荒而逃。

  我来到派出所,向门卫一打听,范叔和朱倩都不在。范叔家我没去过,不过
应该在纺器厂宿舍内,找不到范叔,不如问问朱倩。

  来到公寓下,正好碰到白玲公司的司机老王。当日老王带头起哄,仗着人多
逼迫白玲涨薪水,我印象很深刻,所以一眼就认出他来:那夜我穿着不显眼的衣
服,不像今天西装革履,一派成功人士的打扮。

  说实话我不喜欢穿西装,更不喜欢穿衬衫,感觉上穿了这身衣服就像是套了
身壳,还是乌龟的,硬邦邦的,伸手都不自在,浑身上下不舒服:但宋思雅喜欢
。她说我穿西装帅多了、也有精神多了,更有男人魅力。我一时飘飘然,被捧得
不知东南西北,等元神归位的时候,衣服已经套在身上。

  本来还挺后悔,可当我穿着西装在玉凤她们面前亮相时。女人们个个眼睛放
光,像要把我吞了似的,连杏儿看我的目光都变了,多了一分欣赏之色:这样一
来,我腿也直了,腰也不弯了,浑身不会不自在,用句智取虎威山里的台词说:
精神焕发!

  在思雅的努力装扮下,我整个人都变个模样,拿镜子一照,连自己都认不出
来,更别说只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司机老王,跟他擦肩而过时,他根本认不出我
来,但看他那副快乐的模样,我感到疑惑:运输公司的司机春节期间不是都忙着
跑车吗?他怎么有闲功夫?

  来到三楼敲朱倩家的大门,隔了没多久,里面传来一道女人声音:「谁啊?」

  我应了声:「是我,徐子兴。」

  朱倩穿着睡衣,打着呵欠帮我开门,朱倩扫了我一眼,笑道:「哟,武林高
手今天怎么改穿西装?不过看起来帅多了,比起那身土不拉叽的衣服好看多。」

  我一看,她还穿着睡衣,虽然包得密不透风,但我还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说道:「咳咳,朱倩,你先去换件衣服吧。我有些事想问你。」

  朱倩低头一看,脸红了一红。在八十年代初,还是有男女之别:不过朱倩毕
竟是城里来的姑娘,不怎么害羞,落落大方说:「请坐吧,我回房间一下,你等
会儿。」扭着柳腰,消失在卧室内。

  朱倩长得美,身材一点也不差。大奶子、大屁屁,绝对是个生儿子的料。穿
起警服的她有种制服的诱惑,令我生起一股欲探其究竟的欲望:我这个人朝三暮
四,见着漂亮女人两眼就放光,一见到朱倩,差点连来这里的目的都忘了。

  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朱倩才走出来。警花就是警花,大过年的穿的还是一身
警服,我见道:「朱倩,你没别的衣服了?」

  朱倩不以为意道:「怎么啦?我从小就这么穿的啊。」

  我瞪大眼睛,不信道:「你不会从小就没穿过别的衣服吧?」

  朱倩偏头想了一会儿,说:「是啊!我从小就在警官学校读书,一直读到毕
业,还真没穿过别的衣服呢。」

  朱倩一副很自然的表情,完全没注意到我的不自在,看来朱倩不是一般的警
花啊,竟然对警察这个职业如此情有独钟。

  我试探性地问:「朱倩,你将来不会也嫁给警察吧?」

  朱倩道:「是啊,怎么啦?我爸妈他们都是警察,我也是警察,我将来的丈
夫当然也得是个警察。」

  我苦着脸低声说:「那我岂不是没机会了?」

  朱倩毕竟还是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羞得脸红通通的,她娇嗔道:「呸,
徐子兴,你说什么?」

  我连忙喝口水,掩饰说:「我是怕没机会喝这么好的茶。」

  朱倩是个单纯的人,也没往心里去,问道:「你这么早来找我干嘛?」

  「现在还早?太阳都照屁股了。」我笑着说。

  朱倩被我这句粗话说得脸又红了一下,说道:「难得放假,我只是赖一下床
而已嘛。」

  我怕她羞跑了,忙说正事。

  「我干爸两、三天没回家,我干娘让我来找找。你知道范叔和他在哪吗?」

  朱倩说:「不知道啊!自从过年晚上见过范所长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了。」

  「那你知道范叔的家在哪里吗?」

  朱倩点点头,笑着说:「我可以带你去找范所长,不过你得帮我下楼买早点
,我饿了!」她娇憨的样子很可爱:能为美女买早点是我的荣幸,更何况她还是
个警花?我下了楼,买了份早点。

  回到朱倩家,她已经洗脸完毕,她接过包子狠狠地一口咬下去,哪还有一点
女生的样子?活像饿死鬼投胎:我不停地叫她吃慢点,她边吃还边要我帮她倒水
。好一会儿才慢下来。

  「呃」她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地喝了口水,说道:「真饱!」小舌头伸出
嘴边舔了舔,诱人至极,差点被我的欲火给舔出来。

  美人就是美人,连吃饭的模样都是美的。

  跟着朱倩下楼,她把我带到后面一排宿舍,钻进一间公寓,我们爬上二楼。
「咚咚咚」,我敲了敲门,可是半天都没人应。

  我问朱倩:「是这儿吗?」

  朱倩点点头道:「范所长家我来过好几次,不会错的。」

  「咚咚咚」,我又敲了敲门,好半晌才听到里面有拖鞋的声音。

  「谁啊?」一个懒洋洋的男人声音传来。

  我一听就喜了,不是范叔还能是谁?高叫一声:「范叔,我小兴啊,快开门
。」

  范叔爽朗地笑道:「难得有人给我这个单身汉拜年,来,快请进。」范叔从
里头打开门,才开半边,「啊」,朱倩尖叫一声,两手捂脸,转过身背着大门。

  范叔一呆,发觉全身上下只穿条长裤,上半身正光着膀子,他老脸一红,对
我说:「你先跟小朱进来坐,我去换身衣服。」

  我笑嘻嘻地对朱倩作手势说:「进去吧。」

  朱倩狠狠甩掉我的手,说道:「进你个大头鬼啦!」

  蹬蹬蹬,小腰一扭往楼下跑了,我在她身后喊道:「朱倩,你别走啊。你走
了我怎么向范叔交代啊?」

  朱倩在楼下喊:「那是你的事,我才不管呢。不过今天这事都怪你,徐子兴
,你给我等着,看本姑娘以后怎么收拾你。」声音渐渐远去。

  我进了屋,趴在窗口往下看,朱倩美丽的背影看起来像是受惊吓的小兔子,
不一会儿,美妙的身姿消失在前排房子了,看来她是害羞,跑回家啦。

  「小兴,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不会是你妈让你来抓我回去的吧?」干爸一
边扣衬衣扣子,一边走出卧室。

  我笑道:「爸,我就知道你在这儿。这几天怎么不回家?可把我妈急死了。」

  范叔也出来了,他们两个满脸都是胡渣,头发乱得像草窝,都顶着一对熊猫
眼,看起来像是几天几夜没睡的样子。

  我讶道:「爸,范叔,你们不会真的连打几天麻将吧?」

  干爸丢过来一只臭袜子,骂道:「臭小子,你怎么这样说?我们是国家干部
,赌博可是犯法的,你这小子别乱说。」

  我轻巧地闪过,躲到一旁打量起范叔的家。单身汉还真是单身汉,屋子里乱
七八糟,到处都是烟蒂、烟灰,一张沙发千疮百孔,全是被烟头烫的。我指着沙
发说:「范叔,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严刑逼供啦?」

  干爸和范叔两个都是老烟枪,每天火不离手、烟不离口。干爸家还好,有干
妈管着,范叔一个单身汉竟然乱成这样。

  他尴尬地笑道:「男人嘛,不抽烟是男人吗?」

  我道:「我就不抽烟!」

  范叔拍拍我的肩膀,暧昧地说:「小兴当然是男人啦!我听说你和玉凤……」

  我脸不红气不喘地狡辩道:「范叔,我跟玉凤是清清白白的,你可别乱说。」

  范叔暧昧地笑了笑,勾肩搭背道:「臭小子,还不老实?那天一大群女人来
所里看你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真行啊,左拥右抱、一箭双雕……小兴啊,你
看看你范叔,年纪都一大把还没讨个老婆,你这么厉害,能不能教范叔几手,让
我也……」

  我和玉凤的事情并没有瞒着干娘,干娘知道了肯定会跟干爸说,范叔是干爸
的拜把子兄弟,自然也就知道:不过我并不担心,范叔最喜欢开玩笑,我捶了捶
范叔胳膊上结实的肌肉说:「范叔,你老当益壮,还用得着我这毛头小伙子教您
?我听我干爸说,您年轻的时候可是很风流。」

  范叔一听就变脸了,朝干爸吼道:「好你个老赵啊,咱们兄弟这么多年。当
年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干爸一头雾水,委屈道:「老范,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这种事我
连我家那口子都没说过。」

  范叔不信,说道:「小兴是怎么知道的?」

  干爸也是莫名其妙,道:「是啊,小兴,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一脸坏笑道:「你们不是告诉我了吗?」

  两人顿时回过神来,同时把我扑倒在沙发上骂道:「臭小子,竟敢骗我们?」

  「真是八十老娘倒蹦三岁小儿,老子活了大半辈子,竟然被你骗了!」

  他们一个扭我的手、一个按我的腿,把我制得服服贴贴的。

  若要真打起来,三个范叔都不是我对手。

  我讨饶道:「爸、范叔,饶了我吧,下次不敢了。」

  范叔扭住我的手说:「老赵你让开,我早就想教训这臭小子,看我今天怎么
收拾你。」说着还真用力。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漠视 金币 +40 更新第五集,4万字 2010-11-26 15:17

TOP

0
             第六章上将的外孙女

  范叔早就想跟我切磋武艺,我一直避着不肯,今天正好被他逮到机会,他压
着我施展小巧的擒拿功夫,反剪我的双手,他一用力,我知道他想藉机跟我切磋,
配合地跟他斗起来。

  干爸识趣地作壁上观。

  擒拿术凭的都是巧劲和手上的功夫,扭腕、转肩、扣手……种种动作纠缠错
乱,速度又快,晃得干爸眼花撩乱,干爸拳脚不行;不过听范叔说,干爸枪法如
神,不知为何没进公安系统,反而进了税务系统。

  飞快地拆了几招,范叔兴致愈来愈高。

  “好小子,身手不错。再来……”

  我留有余地,不肯下重手,否则范叔根本撑不过我三招,我估算范叔的力量,
以同等的力量与他较量。

  以前我只跟喇嘛师父切磋过,未逢敌手。那些小混混打架凭的是一身血勇之
气;范叔武功不弱,招招简单有效,我与他斗也有酣畅淋漓的快感,两个人愈斗
愈欢,拳来脚往。从沙发上滚到地上,又从地上斗到沙发上;我那身西装背上蹦
裂三道口子、左右肩窝处也扯脱线,今天才穿的新衣顿时完蛋。

  “砰”、“砰”两声,我们互相给了对方一拳,倒在沙发上哈哈大笑,充满
男人的热血豪情。

  “痛快、痛快!”

  范叔像个孩子似的大喊大叫:“娘的,老子这几年真白活了,今天总算让老
子打了场痛快架了。”

  范叔揉了揉胳膊,骂道:“臭小子,你下手真重,一点都不知道尊敬长辈!”

  我也揉着手腕说:“范叔,您下手也不轻啊,一点也不知道爱护晚辈。”

  干爸笑着骂道:“就知道顶嘴,赶明个儿让你妈来教训教训你。”

  我慌忙摆手道:“别别别,爸,你千万别说我跟范叔打架的事。要不然,她
们要知道我的西装是这么报废,还不得要我脱层皮啊。”

  范叔道:“我一看你穿得跟个洋鬼子似的就不舒服,这衣服废了好,我看着
不顺眼,赶明个儿到派出所来,给你弄套警服,包你要多精神就有多精神!”

  我犹豫道:“范叔,这不合规矩吧?我又不是警察。”

  范叔道:“谁说不是警察就不可以穿警服?法律又没规定!只要不给你配警
徽,你就不是警察!”

  “那行,范叔,我先要两套。”

  我答应下来。

  八十年代,我国的法律并不健全,没有规定公民不可以穿警服;可以说,我
们这是钻法律的漏穴。

  男人们打闹起来比女人疯狂多;我和范叔这一架把他家打惨了,桌子破了沙
发也破了,还好那台彩色电视机没坏,不然范叔非跳脚不可。

  范叔奸笑道:“小兴啊,范叔每个月薪水就六十块钱,你是不是该资助啊?”

  我道:“范叔,今天我还真有事找你。”

  三人把客厅收拾过,坐正,这才把圈田搞大棚种菜的计划跟他们说。

  干爸说:“就算搞成了,那么多菜不是十筐、二十筐,你往哪卖啊?”

  我自信道:“爸、范叔,我早就调查清楚。虽然咱们春水镇不富裕,但咱们
春水县是全国第一大县啊,再加上咱们春水市更是全国第一大市,人口过千万啊!
你想,有这么多人在,还怕咱们的菜卖不出去吗?县里卖不出,咱就上市里卖。”

  干爸和范叔都点头说:“这倒是个好法子。”

  我趁机说:“现在就剩下两个问题。一个是资本,一个是土地审批问题。”

  范叔问:“小兴,是不是钱不够?你说句话,要多少?范叔手里还有点积蓄。”

  干爸也说能借我一些。

  我忙道:“这不行。我打算让爸和范叔都入股,咱们一起做这个事业。”

  我刚说完,范叔摆手道:“我们投点钱,就分你的股份?这不行,不成!”

  干爸也道:“小兴,咱们不是外人,你要用钱,我们都可以借给你,入股的
事你就不要多说;不是我和你范叔有钱不想赚,而是我们这些当官的,不能经商。”

  我问:“是不是法律有什么规定?”

  范叔道:“小兴,你不在官场,这些事你不用再问。总之,我们不能入股。”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多说什么,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钱的问题好解决,就
是土地问题比较麻烦。春水村里的干部都同意了,但我担心镇长和姓张的他们是
一伙,会给我捣乱。干爸、范叔,这事怎么办?”

  干爸和范叔都不说话,两人各点起一根烟,吸啊吸的。

  我静静等他们开口。一开始我还有些不耐烦,我暗骂自己不成熟遇事急躁,
运起清心咒才压下心中的烦躁感。

  两根烟过后,范叔才开口:“小兴,也许你猜到这两天,老赵为什么没回去
了吧?”

  我看看他们,没说话、点点头。

  提起这事干爸就上火,他怒道:“张天林欺人太甚!”

  狠狠地把香烟扔在地上,一脚踏灭。

  范叔吸了两口烟,缓缓道:“其实,我们跟张天林早有过节。”

  接着,我静静地听范叔给我讲了一些往事。

  一九七零年,当时春水市在全市向广大高中毕业生进行征兵工作;范叔、我
干爸因为家世清白,成绩又不错,双双被选上,他们戴上红花,在喜庆的擂鼓声
中踏入部队这个大染缸。

  当年,范叔因为各项素质良好,被选进侦查连;干爸因为打得一手好枪,别
的本事却不行,但他数学好,所以成了一名通信兵。虽然他们在不同连队,却在
同一支部队。所以,很巧合的情况下,两个都爱上当时的军花,也就是我现在的
干娘──李洁!

  说起当年的事情时,范叔和干爸都露出回忆往事的微笑,他们想起年轻时的
往事,嘴角泛起甜蜜的微笑;范叔当年是整个部队算帅的,样貌、身世都没话说,
就是为人风流点,跟好几个女人都有暧昧关系。

  当然,在七十年代他不敢乱来,尤其还是在部队里,所以,范叔和几个女人
也就是谈得来,连手都没碰过。

  干爸从小就是个老实人,个性内向,不如范叔开朗。当两个结拜兄弟知道对
方喜欢李洁的时候,都选择退让,同时避着不与李洁见面。

  这个时候花花公子张天森插了一脚进来;张天森貌丑如猪,但他家里背景深
厚,是势利女人眼中最佳的白马王子,用句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金龟婿”李洁
在部队里是军医院护士,军队一朵花,为人也挺高傲,却不会瞧不起人。她跟干
爸和范叔的关系都不错,偏偏瞧不上张天森;张天森每天缠着李洁,又是送花又
是写情书,当然他那些情书都是从书上抄来的,可笑他沾沾自喜地还以为李洁不
知道。

  最终,这场四个人之间的爱情战争,意外地被老实内向的干爸打赢。范叔黯
然退出,但张天森却不死心。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干爸牵着干娘的小手漫步在树林边,晚风是那么的
温暖,气氛是那么的浪漫,突然,从树林里冲出几个蒙面人,看服装也是军队的
人,他们把干爸打倒在地,干娘扑过去想把干爸救回来,却被一只脚踢到两公尺
外,让干娘李洁当场晕过去。

  干爸在晕倒之前听到“张公子”三个字后也晕过去,等他醒过来后才得到消
息:李洁因为腹部受重创,虽然治愈却得到终身不孕的病根,甚至,连行房事都
会有危险!

  这个消息对一个未婚女子而言简直是晴天霹雳!干爸在安慰李洁之余,请范
叔调查这件事,范叔本身就是侦查兵,用三天时间就查出幕后真凶──张天森。

  张天森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向来只有他抛弃女人,却没有女人敢抛
弃他,于是他由爱生恨,纠集一群狐朋狗友想把干爸打成残废,没想到出意外,
也打了李洁,当时李洁一身都是血,把几个人吓跑,才让干爸捡回一条命。

  事情查清楚了,部队也开除张天森,但因为张天森有后台,所以追究不了他
的刑事责任,张天森被开除后,靠着家里的关系,先到春水镇混了个镇长秘书。
不到两年就被他爬到镇长宝座;他弟弟张天林更是个废物,在市区里混不下去,
跑到春水镇投奔他哥哥。

  两兄弟臭味相投,张天林成了春水镇上一霸,魏婉就是那个时候被这对禽兽
兄弟强暴了。

  过了几年,张天森调到县城工作,干爸和范叔都从部队复员回来。干爸因为
没什么关系,被分到镇税务局,从小小的办事员干起,混到现在的税务所所长。
期间干爸和李洁领了结婚证,正式登记结婚。

  范叔因为个人能力强,分配到市公安局刑侦科,从一个小警察一直做到大队
长,不知何故,堂堂大队长竟被下放到春水镇这个小镇成了派出所所长,这一干
就是好多年。

  干爸不认识张天林,也不知道前任镇长是张天森,而李洁得了不孕症,还不
能行房事,但他们夫妻相亲相爱、相敬如宾,十余年来恩恩爱爱,感情一直很好。
后来范叔也到春水镇,大家更是欢喜;范叔隔三差五就会找藉口去干爸家“改善
伙食”干爸也曾劝范叔找个伴,但范叔一直说没看得上眼的,一待就成单身汉。

  春水镇的日子安逸!但这一份安宁却被一个坏消息破坏了。

  张天森当了春水县县长!

  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干爸气得暴跳如雷;这些年来他一直想要报仇雪恨,但
一直查不到张天森的下落,没想到仇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世上的事有时候真的很巧。

  李洁是个女人,女人只想过安宁的日子,张天森没来找他们麻烦,就没必要
旧事重提。李洁生怕张天森会毁了丈夫的前程,所以一直阻拦干爸寻仇,范叔做
了派出所所长,懂法,也不同意干爸的做法,这事就不了了之。

  就在年前,张天林,这个张天森的弟弟竟然敢叫人打干爸这个税务所所长!
新仇加上旧恨,干爸怒火中烧,一过了年就来找范叔商量这件事。

  真没想到,干爸这个看起来和气的人,发怒的样子是那么吓人,从他扭曲的
脸庞可以看出来,他心中的仇恨有多深、有多重!

  听完他们的叙述,我恨恨道:“张天森竟敢这样对干娘!爸,这个仇咱们报
定了。”

  范叔与干爸欣慰道:“好孩子,干爸(范叔)没看错你。”

  范叔说:“张氏兄弟后台硬,凭咱们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与他对敌。”

  确实,张氏兄弟在春水县盘踞这么多年,掌握整个春水县的大多数权力部门,
连县委书记都能架空,可以想见他的人脉有多广。

  “那怎么办?”

  我问。

  范叔和干爸突然沉默,两人都定定地看着我,我挺起胸膛说:“爸、范叔,
有什么要我做的就直说吧。”

  “我们要你娶朱倩为妻!”

  两人异口同声说。

  “什么?”

  我大吃一惊,万万想不到他们要我做的竟然是这种荒唐的事。

  我正要开口,却被干爸按住,他说道:“小兴,我们知道,年前你已经去向
小宋的父母提亲,我们也知道你跟小宋是真心相爱;可是……干爸跪下求你了,
去娶朱倩吧!”

  “噗通”一声,干爸跪在我的面前。

  我大急,想把他拉起来,他死活不肯;我一急,“噗通”一声,也向他跪下,
说道:“干爸,您就起来吧,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啊。”

  干爸道:“不行,你今天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我哭笑不得道:“爸,就算我想娶朱倩,但人家要看不上我,怎么办?”

  范叔狡猾似鬼的笑道:“嘿嘿,我早看出来,小朱对你还是有好感,只要你
加把劲,这事我看准成!小朱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啊。”

  我还是摇头说:“不行,我已经答应过思雅,我这辈子虽然可以有其他女人,
但一定要娶她为妻。”

  干爸听了就给我磕头,说:“小兴,算爸求求你了。”

  我托着他的身子,不让他磕下去,同时大感为难道:“爸,咱们有事好好说
啊!你们先说说,为什么一定要我娶朱倩?难道因为她父亲是局长?”

  范叔拉起干爸说:“老赵,先起来吧。小兴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干爸这才在我们的劝说下坐到沙发上;我这才敢起身,干爸给我下跪是要折
寿的。

  干爸老泪纵横道:“小兴啊,不是干爸逼你,实在没办法。我这一辈子都背
负着李洁的血海深仇,张天森如果不能得到应有的惩罚,我就是死了也不甘心。”

  “爸,你慢慢说,别激动。”

  我给他点上一根烟。

  干爸接了烟,抽了一口,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他对范叔说:“还是你跟小兴
说吧。”

  范叔点点头,道:“其实很简单。我们想让你攀上朱家的关系,利用朱家的
势力把张天森扳倒;别看朱倩的父亲只是个市局公安局局长,但他的本事可大,
要张天森下台,其实只要他一句话,但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要将张天森
的整个人脉连根拔起,却没这么容易。”

  “张天森的舅舅就是春水市的市长!”

  “沈万里?”

  “不错,就是沈万里!”

  干爸道。

  我万万没想到张天森的后台是如此强硬,难怪干爸会以大礼相求于我。我又
问:“朱倩家是不是有人能与沈万里抗衡?”

  范叔点点头说:“你猜得没错。你知道朱倩的外公是谁吗?”

  我摇摇头。

  “齐向前!”

  范叔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惊呼一声:“上将齐向前!南方军区司令员?”

  “不错,就是五大军区之一南方军区的司令员──上将齐向前!”

  范叔呓语似的说道。至此,我才知道干爸为什么要向我下跪。齐向前是军界
要员,手握兵权,只要跟齐向前攀上关系,春水市市长沈万里算哪根葱,到时候
还怕张天森不死吗?

  “爸,能给我来根烟吗?”

  我苦思良久,犹豫不决、心烦意乱,突然也想抽烟。

  干爸递给我一根烟说:“不会吸,就别吸。”

  我勉强笑笑,说:“没事没事,不会吸可以学嘛!”

  点起烟,深吸了一口。

  “咳咳咳”一股火辣辣的感觉刺激我的肺,呛得我脸红脖子粗。

  干爸拍着我的背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吧。”

  咳了一阵后,虽然身体上难受,但心里却觉得舒服多。我把烟掐了,深深地
看着干爸,一字一顿道:“干爸,我、我答应了。”

  干爸激动得老泪纵横,他抓住我的手说:“小兴,你真的答应了?”

  我沉重地点了点头。

  做下这个决定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我很爱宋思雅,她也很爱我,但我要发财,
我要成为亿万富翁,这样才有可能找出采阳补阴功法,只有让宋思雅她们学得这
门功法,与欢喜大法双修,才能与她们尽情享乐。

  只要藉助朱倩家的势力,我可以少奋斗几十年。虽然对不起宋思雅,更对不
起朱倩这个无辜的人,但别无他法;如果张天森不倒台,我徐子兴根本没有出头
之日,更何况张天森与干爸仇深似海,为人子怎能不尽孝道?

  张家权力如此大,哥哥能当县长,为何弟弟张天林只能待在春水镇上这么一
个小地方混日子?莫非真有龙兄鼠弟之说,还是他们家庭内部也有问题呢?

  我暗自记在心里,改天一定要让李明理好好查查。

  考虑良久,我终于答应干爸和范叔的要求──娶朱倩为妻!

  他们都很激动,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瓶白酒来,说是要庆贺一番,仿佛成功就
在眼前,唾手可得。我拦住他们说:“干爸,范叔,我现在跟朱倩只是普通朋友,
八字还没一撇。这庆祝得也太早了吧?她能不能看上我,还不一定呢。”

  范叔暧昧地拍拍我的肩膀说:“小兴啊,你别谦虚了。你能让两个女人对你
死心塌地、心甘情愿共侍一夫,天下间几个男人有这本事啊?小朱那丫头还不是
手到擒来?范叔看好你,来来来,先把这杯酒喝了,就当是预祝咱们成功!”

  我推拒不过,只好饮了一杯,放下酒杯说:“范叔,您太看得起我了。可惜
啊,刚才朱倩还跟我说,她这辈子要嫁就嫁个警察,所以,我看我是没望了。”

  范叔哈哈大笑:“还说你不想?嘿嘿,你也不看看朱倩那丫头有多漂亮,比
小宋更美,虽然对小宋是残酷点,但是攀上朱家对你的前程大有助益,至于朱丫
头说只嫁警察这回事,根本就是胡扯;只要让女人爱上你,女人还会管你是干什
么的?你说,小宋她有没有瞧不起你只是个农民?”

  我摇摇头说:“这倒没有。思雅她懂大义、明事理,是个贤妻良母型的好女
人。”

  干爸还是有些惭愧,毕竟是他逼着我娶另外一个女人;他看出我的为难,说
:“小兴,如果小宋不原谅你,我会去跟她说清楚。”

  我忙说:“干爸,先不急,时机到了我自然会跟她说的。”

  三人又在范叔家谈论相关细节,当然,他们无非是催我快点向朱倩展开爱情
攻势。说实话,我不知道怎么去追求一个女人,跟玉凤在一起可以说是我半强迫
的;和李玉姿完全是征服性的;对白玲,我是怜悯中带着男人的征服欲;我真正
认真的,是跟思雅的感情,不过这恋爱也是因为兴趣相投从而促成的。

  朱倩确实很漂亮,她为人单纯、心地善良、嫉恶如仇、爱憎分明,真的是个
很好的女孩子,整个春水镇上没有哪个姑娘比得上她;有时候我看着她那天使的
面孔、魔鬼的身材,也会想入非非,升起征服她的欲望。

  但我现在对她只有喜欢,还谈不上爱。女人是很敏感的,你爱不爱她,她心
里其实很清楚;朱倩又是个极聪明的姑娘,她会不会爱上我,我不知道,但男人
与女人的关系其实像是一场战争:征服与被征服。

  我不忍伤朱倩的心,所以我会尽量让自己爱上她,这样能让我少一些愧疚感。

  谈到快中午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去干爸家里吃饭。

  干娘她们早就准备好丰盛的午餐,一看到干爸顶着两个黑眼圈回来,干娘也
不怕被人笑话,当着大家的面揪着干爸的耳朵,到里屋去训话。

  以前我不知道原来干爸有“妻管严”这毛病啊!范叔偷偷告诉我,幸好年轻
的时候李洁没看上他,不然现在受苦的人就是他啰。

  我在心里鄙视范叔,他明明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我因为心虚,所以在午饭的时候都不敢看思雅,幸好女人们都没注意我的异
样,一顿中饭在快乐温馨的气氛中很快结束。

  吃完饭,干娘又端茶出来给我们喝,正喝着,白玲突然起身对我们说:“大
家先慢用,运输公司后天就要开始上班,公司里还有不少事情要我处理,我就先
告辞。”

  玉凤、干娘一个劲的挽留,但白玲一直推说工作忙,没办法在留下来,而再
过几天寒假就要结束,杏儿也说要回去准备,过几天就得回校上课;所以,她们
两个都要离开,众人苦留不住,只能让她们走。

  说起来整个春节,我都没找到机会跟白玲谈谈,现在她要走,但当着众人的
面我更是不好开口,只见白玲躲避着我的眼神,跟杏儿一起离开。

  小晴一个劲的挥手,对她们说:“杏儿姐姐、白阿姨,你们一定要来看小晴
哦。”

  两女朝她挥手说:“下次我们一定会来的。”

  白玲家住在镇西,与干娘家也有几里路,玉凤和思雅并没有说任何挽留白玲
的话,让我心里生疑,暗自打算今晚一定要找白玲问问。

  镇西住的大多是有钱的人家。这里的房子都是自建的,例如白玲家就是一幢
两层楼高的小别墅;这几年九舅公司的生意很好,赚了不少钱,特地帮她盖这幢
别墅,可惜九舅无福享受,盖好才一年多就被人弄死。

  白玲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温水从她傲人的双峰前滑过,水珠落在白皙的肌
肤上,有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味道,她轻轻地擦拭自己二十七岁的身体,这么年轻
就成了寡妇,令她有些不甘心。

  沐浴乳涂抹在丰满的肉体上,滑滑的好似上了一层油;春水镇没几个人能用
得起进口的沐浴乳,但白玲能用,因为李正峰很爱她,托朋友买来很多进口的化
妆品,当国人还在用雅霜的时候,白玲已经用起法国的香水。

  白玲是个新时代的独立女性,她不会被任何人包养,也不会成为只陪男人上
床的二奶,可以说,李正峰花在她身上的钱都是她自己赚来的;李正峰为人傲慢,
又不会管理,若不是白玲挑起整个公司的管理重任,正峰运输公司早就垮了。

  白玲是大学生,还是我国第一高校春水大学的高材生,工商企业管理硕士毕
业;李正峰开拓有余,守成不足,是在白玲的帮助下,才让正峰运输公司在短短
的三年内迅速发展,风头甚至盖过张天林的森林运输公司。

  在外面,白玲是风头正健的女强人;但在家里,白玲却是个孤苦无依的弱女
子。

  白玲把身子洗得香喷喷的,因为今天晚上她要解决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虽
然她临别时没有看徐子兴,但凭女人的第六感,她知道,今天晚上徐子兴一定会
来找她。

TOP

0
             第七章最后一次爱

  白玲不想再做第三者,既害苦别人又让自己良心不安,而且,她并没有爱上
徐子兴,只是对他有点好感;那两个晚上,白玲都把徐子兴当成李正峰的替身,
虽然她的丈夫没有徐子兴那么勇猛、健壮、有力……

  不可否认!

  与徐子兴的两次性爱是她这一生中享受过最激情的高潮;若是以往,她绝对
想不到高潮能来得如此猛烈,但又如何呢?他终究不是属于自己,他属于宋思雅,
也属于徐玉凤,但是他不可能属于自己。

  白玲心想:还在还有一个“女儿”(李红杏)陪着她。李红杏也是大学生,
思想比较开朗,所以当她父亲弃糟糠之妻而不顾的时候,并没有太强烈的反对,
她崇尚自由恋爱,如果一对夫妻已经没有爱情,再聚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呢?

  白玲比李红杏大八岁,平时她们都是以姊妹相称;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外面,
她们都是相亲相爱的好姐妹。

  白玲做好饭菜后,对在屋子里读书的李红杏喊道:“杏杏,吃饭啦。”

  “哎,来啦。”

  李红杏一边跑出来,一边问:“白姐,今晚有什么好菜呀?”

  “快坐下吃饭,不然过一会儿,菜就冷了。”

  白玲帮她盛碗饭,放到她的面前。

  李红杏端起饭,举起筷子犹豫地不知往哪下手,笑道:“白姐,又是大鱼大
肉啊?你不知道我最近在减肥吗?”

  白玲笑道:“你还要减肥啊,当心成了白骨精,没人要。”

  李红杏夹起青菜放到碗里,她一边吃,一边说:“我李红杏聪明漂亮,在学
校里追我的男生都可以组成一个加强排了。我会没人要?”

  白玲笑说:“是是是,我们的杏杏丽质天生,国色天香,真乃一代佳人也。”

  李红杏咯咯笑道:“白姐,你算不算是拍我的马屁啊?”

  白玲伸手打了她的屁股一下,道:“让我摸摸,我还真没摸过马的屁股呢!”

  李红杏端着碗躲到一边,说:“你才是马呢。”

  笑闹一阵,李红杏突然正色道:“白姐,你真的打算跟徐子兴那个大色狼一
刀两断?”

  白玲苦笑道:“不然还能怎么办?我不想再做第三者了。”

  李红杏沉默了一会儿,说:“其实,徐子兴那个臭小子还算是个不错的男人。”

  白玲大感讶异,说道:“杏杏,我还是第一次听你称赞他呢!以前你不是一
直瞧不起他的吗?今天怎么突然称赞起他来了?”

  李红杏放下碗筷,挤到白玲身边说:“白姐,我是认真的!听我的,不要放
弃他。”

  白玲盯着她猛瞧,说:“杏杏,你该不会发烧了,怎么尽说些胡话?”

  说着还想用手去探李红杏的额头。

  李红杏推开她的手说:“白姐,我是认真的。别看我对徐子兴这小子有成见,
但我对他的评价是客观的。白姐,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如果你愿意,你也
可以像我妈一样,成为徐子兴身边的其中一个女人。”

  白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杏杏,我真的不认识你了。你、你知道你母
亲和他的事?”

  李红杏点点头说:“我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一直没说而已。”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两个?按照世俗的道德标准,他们这样是违背道德的
啊!”

  李红杏摇摇头说:“我不管什么道德不道德,我只知道,我妈一个人过日子
很苦;你不知道,我妈在村里有一次差点被一个恶棍强奸,要不是徐子兴那个大
色狼出手相救,都不知道我妈的下场会如何。”

  白玲大惊:“有这样的事?”

  李红杏“嗯”了一声,把徐玉凤和徐子兴的事说出来。

  徐玉凤对李红杏的教育不同于别的村妇。她和李红杏无话不谈,即使是最私
密的隐私,彼此都毫不保留,因此当李红杏看出端倪的时候,立即去询问徐玉凤,
徐玉凤也毫不隐瞒地把事情真相告诉李红杏。

  听完李红杏的叙述后,白玲沉默很久,才说道:“你认为,徐子兴是真的爱
你的母亲吗?”

  李红杏点点头说:“是真的!不过以我的观察,这份爱里还掺杂着儿子对母
亲的依恋。”

  “你是说恋母情节?”

  白玲说。

  “不错!徐子兴少年丧母,是我妈给了他关爱、给了他温暖;在他的心里,
很有可能把我母亲当成他的母亲。儿子爱母亲是很正常的事。”

  李红杏分析起来像名专家。

  “那他们这样岂不是违背人伦?”

  白玲说。

  “在血缘上,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在法律上,他们也没有亲戚关系。从这两
个方面来说,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他们只是一对恋人、一对爱人。”

  李红杏很少用这么正经的语气说话。

  “所以,你没有反对他们在一起?”

  白玲问。

  “也是,也不是。”

  李红杏突然笑了笑,脸上泛起红潮。

  她又轻声问:“白姐,徐子兴那方面是不是很强?”

  白玲是过来人,哪里听不出她话里的暧昧,她脸红了一下,咬着樱唇轻“嗯”
了一声。

  李红杏道:“原来是真的啊!我还以为我妈骗人。”

  白玲打趣道:“臭丫头,你是不是思春了,怎么突然问起这种事来?”

  李红杏吐了吐舌头,说道:“我只是好奇嘛!听我妈说,她和宋思雅两个人
都应付不了那个臭小子,我当时还以为她骗我,不过现在我信了。”

  白玲突然回过神来,问道:“杏杏,你到底想说什么?东拉西扯的。”

  李红杏正色道:“白姐,我知道你已经想放弃他,不过,我想告诉你,徐子
兴真的是个不错的男人,虽然他没读过什么书,但他很勤奋也很好学,更难得的
是他还有一颗商业头脑,他今年才十六岁就已经养活一家子人;虽然我看不起他
没读过什么书,但还是挺佩服他的本事。”

  白玲终于听出李红杏的意思,说道:“你是说,徐子兴他很有潜力,直得女
人托付终身?”

  李红杏点点头,老气横秋地说:“是啊,不然我早就把他打得满头包。这个
小色鬼,小小年纪就会干坏事,从小我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好家伙。”

  白玲凄凉笑道:“无论他有多好,总之,这辈子我和他是有缘无分。我心里
只有你的爸爸,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李红杏微微不悦,说道:“白姐,你这是自欺欺人!我看得出来你对那个小
色狼有意思,你就别骗自己了,放心吧,只要你愿意,我妈那里我会去跟她们说
的。”

  白玲默默地吃着饭:“不用了,我不想破坏你妈妈和宋思雅她们的幸福,今
晚我就会和他说清楚。”

  李红杏问:“他有和你说今晚要来咱们家吗?”

  “他没说。”

  白玲说。

  “那你怎么知道他要来?”

  李红杏又问。

  “凭直觉。我知道,他一定会来的。”

  白玲平静地说。

  李红杏突然无话可说,低下头安静地吃饭。

  “咚咚咚”节奏鲜明的三下敲门声像砸在白玲心口的巨石,她的脸色刹那间
变得苍白无比。

  李红杏从沙发上跳起来,说道:“我去开门。”

  白玲深深地吸了口气,说:“杏杏,你先回房睡觉吧。我、我去开门。”

  说着,她艰难地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李红杏看着白玲的背影摇摇头,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卧室。

  虽然白天艳阳高照,但到了晚上气温还是很低。白玲穿着睡衣在门后做了几
次深呼吸,直到敲门声响到第八遍时,白玲才打开门。

  呼──一股冷风吹进屋里,和冷风一同进来的还有一个健壮的男人。

  我搓着手对白玲说:“你怎么现在才来开门?我都在外头敲了半天的门。”

  白玲微微一笑,说:“刚才我们在卧室里,没听到。”

  她的笑容里有种凄艳的美感,给人一种哀伤的感觉,随后她关上大门。

  我走进客厅,问:“杏儿呢?”

  “她说不想见你,睡觉去了。”

  我笑道:“她就是不喜欢我。”

  白玲没接口,问:“你要喝杯热茶吗?”

  我搓搓手,坐到沙发上,拿起喝了半杯的热茶,一饮而尽道:“不用了。刚
才在干爸家里喝了不少酒,现在肚子还胀着呢,有这杯茶,足够了。”

  白玲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茶杯,娇嗔道:“你怎么可以喝我喝过的茶!”

  我舒服地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说:“这又有什么不可以的?我都喝过你
的口水了。”

  白玲的嘴巴动了动,没说话。我突然发现她跟我已经没有了曾经的亲密,而
多了一种距离感,心里更加感觉不妙,暗想:莫非她要跟我分手?

  “白玲,我有些话想跟你说,去你卧室吧。”

  “正好,我也有点事想跟你说。”

  白玲起身,却躲过我的搂抱,打开卧室的门,我跟在她身后进去。

  “我……”

  我们异口同声说。

  “女士优先!还是你先说吧。”

  我坐到席梦思的大床上,她也在床的另一头坐下,理了理额间的乱发才开口。

  “子兴,我想,我们并不适合,所以……我们还是分手吧。”

  说话的时候,她躲躲闪闪的,不敢看我的眼睛。

  果然,心中的猜想没有错,白玲真的打算放手了。我平静地问:“为什么?”

  “我不爱你!”

  她很干脆地说。

  “只有这一个理由?”

  我平静地说。

  “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吗?”

  白玲微微一笑,笑的时候有种凄苦的美。

  我没有回答,而是对她说:“你想知道,我刚才想说什么吗?”

  白玲看着我不说话。

  “其实,今晚,我是来跟你了断咱们之间的事。”

  我平静地说出自己的来意。

  白玲愣了。

  她以为我一定舍不得放手,原本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两人大闹一场,
然后一拍两散!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我也是来跟她谈分手的,只见白玲凄苦地笑了一下,心
里很矛盾也很痛。人就是这样,如果是你抛弃对方,你就会有股罪恶感;如果是
对方抛弃你,你又会有股受伤感。

  因因果果,竟然如此循环。

  “我懂了,原来你只是想玩玩我。呵呵,我真傻,我还以为你真会爱上我。”

  我看着她,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说出口。平心而论,白玲是个美丽而充满
少妇风情的女人,令我很心动,在九舅死后的那几天我很同情她,她也曾踏入过
我的内心世界;我很享受她的肉体,也很享受她在我身下恣意娇吟的风情。

  我是个自私的人,自私到想把每个与自己有过关系的女人都占为己有。

  但是,我现在已经不是个小孩子,得考虑别人的感受,对干爸做出娶朱倩的
承诺已经对不起思雅,我不能再伤害白玲,她跟了我这样的人,不会有好结果。
我也看得出来,思雅并不想让白玲分走我的一份爱,而且,白玲也有心想摆脱这
个多角恋的泥沼,所以,今晚我来了。

  “对不起,对于那两晚的事,我很抱歉。”

  我诚心诚意地说。

  “你一句很抱歉,就玩了吗?”

  白玲怒吼道。不知不觉,她感到脆弱的心脏再次被狠狠地伤害,她捂着心口,
脸色很苍白。

  我吓了一跳,连忙搂住她的身子,温暖的内气缓缓地进入她的体内;在内气
的帮助下,她的脸色好多了。

  我担心地问她:“你怎么了?是不是心口不舒服?”

  白玲冷冷地笑了,挣扎一下,却无法挣开我的怀抱,又放软了下来。

  “你是不是一开始只想玩玩我?你是不是觉得玩我很刺激?玩你九舅的老婆
是不是很刺激?”

  我没有生气,只是轻轻抚摸她的背部。

  “你怎么想都可以。我只想告诉你,在今天以前,如果你说要离开我,我是
绝对不会允许,但今天发生一些事情让我做出离开你的决定,因为我不想再伤害
更多的人。”

  白玲平静地听着我的话,好一会儿,她才稳定情绪,说道:“不好意思,刚
才我有些失态,抱歉。”

  我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她静静地坐在我的怀里沉默着,我搂着她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就保持这动作
许久。

  突然,她开口说:“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吗?”

  我肯定地点点头说:“我们不只是朋友,我们更是亲人。白玲,你永远都是
我的亲人,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白玲眼睛感觉有些热热的,轻声问:“真的吗?”

  “真的。”

  我肯定地点点头道:“直到你找到你的真爱。”

  我又看向床头的小闹钟,指针已经指到十点。

  “天色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我松开双手站起来。

  她“哦”了一声,低着头没说别的,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朝大门走去。

  “等、等等……”

  背后突然传来她犹豫的声音。

  我没有回头,说:“还有什么事吗?”

  她没说话。

  我扭过头去看她。

  白玲的小手把自己睡衣的衣角拧得皱皱的,她用很轻的声音说:“能……能
陪我最后一晚吗?”

  虽然这个声音很小,却瞬间点燃我的激情;我没有说话,猛地把她抱到怀里,
低下头狠狠地吻着她的樱桃小口,用行动回答她的问题。

  两唇分开,我扶着她坐到席梦思床上,用手托起她的下巴,凝神望着她,说
:“白玲,你真美。”

  白玲又慌又羞,忙把头埋在我的怀中,我顺势把她拥倒在床,单手支腮,侧
卧在她身边,欣赏她迷人的少妇风情,一只手温柔地抚摸她耳边发鬓,说道:
“答应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的声音温柔得有如拂面而过的春风。

  手指徐徐移到她的下颚,虽是微不足道的碰触,但在白玲的心里产生一股惊
人的影响力,让她微微哆嗦一下。

  “嗯”白玲呻吟一声,没有推开我爱抚的手指。

  我的手向下滑,用手指勾起她的睡衣,让睡衣前襟几乎敞开到腰际,使我得
以饱览诱人的乳沟,我已经看出她的睡衣下已经是一丝不挂。

  我的注意力开始涣散,满脑子只有触摸她的念头。

  白玲的心跳开始加速,连呼吸也慢慢地急促起来,直到我的唇吻上她,白玲
才满足地叹息一声。

  但我没有主动伸出舌头,只是用手插进她睡衣内,五只手指来回轻拂她高耸
的乳房,我感觉到它们是那么滑、那么挺、那么的诱人……最后用大掌把它们包
住,用充满着享受的力度揉捏。

  白玲无法正视我,早已害羞得满脸通红,敏感的乳头立刻挺起,触电的快感
让她更加迷惑,呻吟道:“唔……嗯!子兴……”

  她大胆地把双手放在我肩上,主动地用她的舌头催促我回应这个吻,我才把
舌头伸入她口中。

  我的吻再次降临,这个吻带着饥渴和欲望,野蛮地探进她口中,汲取她口腔
的甜蜜。

  白玲的舌头与我交缠着,狂烈的拥吻让她开始迷失,她拉下我的外套,用手
指轻抚我的颈背、脚趾也摩擦我的小腿,愉悦的快感缓缓袭来,使她下意识地在
我怀里扭动,直到感觉我胯下已经坚硬亢奋的肉棒正抵住她两腿间,并感到我刻
意地用肉棒顶擦她的小嫩穴,动得愈来愈厉害。

  这股折磨人的碰触立即点燃白玲体内深处的欲望之火。

  我再也难以忍受想占有她的欲火,快速地扯去她身上的睡衣,让她晶莹雪白
的身躯呈现在眼前,我睁眼盯着她,同时把身上的衣服解除,顺手抛在一旁,两
人顿时赤裸相对;而在白玲眼里,我的肉棒早已怒然挺立……

  我没有压上她的娇躯,撑着头侧卧在她身边,肉棒搁在她大腿上……

  白玲仰起她清丽的俏脸,含羞地望向我。

  我伸出唯一能活动的大手,用中指尖划着她下唇,往下移至深深的乳沟,最
后落在她的乳头上轻按。

  “啊!不要这样……不要看……”

  白玲看见我贪婪的目光正紧紧盯着手指动作,让她娇羞不已。

  这样完美的身躯不看岂不暴殄天物!我的手掌终于覆盖上她的乳房,每一轻
握把弄都能看见掌中变形的乳房──太美了,这种触感真是令人难忘。

  白玲羞得闭上眼睛,接着她感到我的手再次移动,竟滑过她的小穴边缘,继
而触及她的敏感地带,手指拨着小豆肉上下摩擦,电击似的快感让她无法不喊出
声:“嗯……不要!子兴……求求你不要……”

  我哪里肯停手。我一面挖掘她的激情,一面望着她娇靥的喜悦变化,只见白
玲早已眼含薄雾、润光盈盈,下巴因满足而不停往上抬起,一张迷人小嘴不时半
张半合,显得极度陶醉。

  我早已亢奋到极点,差点连理智也失去,那种压抑变成痛苦的折磨,令我很
想立刻跨到她身上,填满她体内的空虚灵魂;可是我告诉自己,必须要慢慢来、
慢慢欣赏品尝,因为,今晚可能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晚。

  一段长时间的热吻后,让我在无法再等下去了,问道:“你想要我停下来吗?”

  “我……不知道,但我真的很想要你……”

  我凝视她,再用膝盖缓缓顶开她的双腿,手掌再次滑进她的小穴,温柔地抚
摸着她;白玲早已忍受不了欲火的折磨,她喊道:“不要再折磨我了,求求你…
…子兴……我需要你,给我好吗……”

  移身来到她光滑细嫩的大腿间,抬起她的臀部,让她丰盈肥圆的美臀对准我
的下身……

  身下的白玲主动地扭动身体,催促我快点前进。

  我看见她热情的反应,带给我莫大的欢愉,我先盯着她的俏颜,伸手把她一
只饱挺丰满的乳房握在掌中,随手把玩她的丰挺,突然一挺腰,肉棒狠狠地插进
小穴……

  我停止冲击,温柔地轻抚她光滑的香背:“舒服吗?”

  “嗯!”

  白玲低喘着:“子兴,你太厉害了,我已经一连来了三次,再也受不了,让
我休息一下,再弄好吗?”

  “不如我们去洗个澡吧。”

  白玲欣然同意。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调热水。”

  我从她体内拔出肉棒,挺着仍然硬得要命的肉棒来到浴室莲蓬头的开关处,
放出温水缓缓注入浴缸。

  我搀扶着刚回过气来的白玲,先替她把长长的秀发盘在头顶,两人便进浴室。

  白玲取了沐浴乳急擦身棉,先为我擦拭背部,再从后抱住我替我擦拭前面,
直把我全身抹上泡沫,才把擦身棉抛在一旁,改用一双小手为我擦拭,她胸前一
对丰满乳房牢牢贴在我背上磨蹭。

  我们拥抱着来到莲蓬头下,任由水花打在我们身上,不一会儿便把我们身上
的泡沫冲得一干二净。

  我回过身来,把白玲拥入怀中;白玲如小羔羊似的贴向我,一双小手自然地
围上我腰肢,闭起眼睛享受我对她的温柔。

  我用手指抬高她的下颚,开使用舌头挑逗她,过没多久,我可以感觉到她体
内的热火正在爬升。

  这个亲吻很快便从温柔而趋向狂烈,彼此的舌尖不断交缠。我的手掌往下移,
盖上她饱挺的乳房徐徐揉捏。

  “白玲,我想吻你,还想抚摸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我盯着她。

  白玲向我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她握住我的手,缓缓把我的手拉到她丰满的
胸前,说道:“我自从和你一起,让我发觉到一件事:你喜欢玩弄我的乳房。”

  “你不高兴?”

  我用大手盖着她的奶子,但没有动。

  “你知道的,我也很喜欢你摸我,就和我喜欢摸你一样。”

  白玲柔情地轻声道:“现在你不但喜欢摸,似乎还喜欢吃,是吗?”

  我没有说话,而是以实际行动说明。五根手指开始轻搓缓握,那种饱挺的触
感真是很好,还充满青春的弹性,教人抚弄起来确实无法放手,我张口咬住她奶
子上的粉红乳头,尽情地吸吮。

  享受完她那对奶子的柔软后,我的舌头再次伸入她的口中,马上被她缠在一
起,比之前还要狂野和热情;好长的一段时间抚吻后,我们才慢慢停止,白玲抱
着我道:“已经洗完澡了,咱们穿好衣服,出去好吗?”

  “出去是可以,但用不着穿衣服”我微笑道。

  “啊!我们就这样赤裸着,要是被杏杏看见了,怎么办?”

  白玲瞪大眼睛。

  “没关系的,你不是说,杏儿已经睡了吗?”

  我道。

  “难道你还想要?”

  白玲吃惊地望了我一眼,随即感到自己的小腹已经被一根又硬又挺的东西顶
住,她骇然道:“要死了,这么快又硬?”

  我嘿嘿地淫笑两声,左手伸到她背后,右手抬起她修长大腿,将她横身抱起
来,便拉开浴室的门走出浴室,朝杏儿的卧室说:“你看,我说吧,杏儿早就睡
着,连灯都关了。”

  白玲羞得不敢看,头埋在我的怀里,一双藕臂揽住我的脖子,那对大奶子紧
紧地抵在我的胸口;现在的她像一头肉滚滚的大白羊,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身下的肉棒再次向我提出起义的要求,我紧紧地抵在白玲雪白的臀沟内,滔
天欲火冲击我的神智,心想:最后的夜晚,让激情来得更猛烈些吧。我便抱着她
冲进卧室,把她丰满身子扔到席梦思上,纵身一跃,扑上她雪白丰满的肉体……

TOP

0
              第八章土妹子

  深夜,当白玲已经沉沉睡去时,我悄悄地爬起来穿好衣服离开白玲家。

  不敢待到第二天,因为我怕看见白玲依依不舍的眼神会心软,心想:就让最
后的夜晚当成一场美丽的梦吧!我拨开她额上湿湿的秀发,亲了亲她的额头,我
义无反顾地离开。

  深夜的风,格外的冷。我心想:从此以后我真的能忘记白玲吗?答案是否定
的;她是那么的迷人,无论是床上的媚人身姿,或是展现在外人面前的女强人形
象,最后她会不会回到我身边呢?我自己也不知道,将来的事情,又有谁能预料
得到呢?

  怀着矛盾心情来到春水河畔,傍着清风明月、滔滔江水,我度过这个不眠夜。

  几天后,传来白玲的消息。

  李红杏回到市里的高校上学,白玲也因为公司业务上的关系去市里办事;之
后的几个月我都没有看到她们,每当路过白玲家门前,我都会抬头望着紧闭的大
门,暗道:曾经,我在那里度过三个值得终身怀念的夜晚。

  可以说,我已经向朱倩正式展开爱情攻势。玉凤帮忙照看菜棚、思雅所教的
村小学就她一个老师,正值开学期间,她忙得团团转;所以两人都很少来镇里。
我瞒着她们两个,悄悄地在范叔的安排下刻意接近朱倩。

  同时进行的是我的大棚扩展计划。

  春节一过,村书记李成召集村里的干部专为此事开了个会,由于李老太爷的
支持,再配合我糖衣炮弹的攻势,村委会全体通过我的征地计划,接下来的日子
里,我在村干部的陪同下拜访村里的家家户户。

  村里人都知道我是个有本事的人,本来看到我种菜发财也想跟着种,但都被
种菜的风险吓着,毕竟大棚种菜要投入金钱、时间、人力、物力,种出来的菜还
得要有市场,要有人买;村里人没有搞过大棚种菜,再说又都没有技术,所以有
想法的人很多,但真正敢放手干的却没有。

  一听到我要征地、征田,开始扩大规模种植的计划时,很多人都想参与进来,
但我没同意,只提出一年补偿每亩地一百块钱;当时,一亩田一年种出来的粮食
最多只能卖五十多块钱,这还没有扣除上缴国家的税款。

  我的优惠措施让许多人都很高兴,这样一来他们不用干活,一年也有几百块
钱的收入,还可以腾出时间来做些别的,再者我又从每一户挑出年轻力壮的壮小
子雇为农庄的伙计,一个月给二十块钱工资,这样一来,家家户户都全力支持我
圈地种菜。

  范叔拿出一万块钱的积蓄,干爸也拿出一万块钱,加上我的五千块钱就有两
万五千块钱,这在当时是笔钜款啊!有钱好办事,趁着春天刚到,万物复苏之际,
正好种菜。

  要种菜,首先得选好种。听说国家已经研发出转基因蔬菜,种子只有县里的
种子公司有卖,所以今天我特意起了个大早,去一趟县城买种子。

  玉凤帮我找来一个青绿色的布制背包,包里装着一个铝制绿色水壶,还有几
个馒头。

  我笑着说:“玉凤,还怕我饿着啊。”

  拍拍左胸口上的内置口袋说:“咱现在有钱了,城里还怕没饭吃?”

  玉凤白了我一眼,道:“你以为现在是大老板了?哼,你那些钱有多少是你
自己的?还不是向你干爸、范叔他们借的?就算以后成大老板,更要省着用,国
家提倡节俭,你以后别养成乱花钱的坏习惯,不然我可不理你。”

  我连声应是。玉凤就是这样一个过日子的人,虽然缺少一点浪漫,但她确实
是典型的贤妻良母。

  思雅一大早就赶着去学校,寒假一结束,孩子们都被家里送到学校读书。

  小晴虽然有东方友教,但为了她好,东方友还是把她送到村小学,上二年级。
依我看,东方友来咱们村带了个好头,小晴和村里木讷的土娃子们一比,明显比
较聪明,在榜样的带动下,村小学突然多出七、八名学生来,够宋思雅忙了。

  宋思雅是个尽心尽职的好老师,每天她都早出晚归,有一次还向我提出要重
新住回学校的要求,因为玉凤家离学校太远,要走三、四里路;她就是这样的一
个人,为了孩子们,她宁可委屈自己,但我坚决不同意,才使她打消这个念头。

  我也很忙,为了取得效益最大化,我特意花一番心思来研究市场;东方友建
议我,大棚种菜应该让品种多样化,不但能适应各类消费者的需求,而且在同一
时期能错开劳作安排,确保有较多的时间搞好精细培育,以提高产量和品质,更
能抵御市场风险,避免在某一时期因少数品种的上市而影响生产效益。

  所以我特意挑了十多个品种来种植,按照我的计划,早春种植番茄、青皮长
茄、菜椒、黄瓜、冬瓜、西瓜、四季豆;夏季种植夏阳白菜、鸡毛菜、丝瓜、豇
豆;秋冬有蒲芹、花菜、大白菜、莴笋、西洋芹等。同时,还规划出三十亩地来
种植一些反季节菜,例如我冬天种植番茄、黄瓜等等。这类菜反季节,市场需求
也很高,在几乎没有竞争的情况下,单品价格可以提得很高。

  去年冬天,我尝到种反季节蔬菜的甜头,所以坚决要贯彻这想法;但我的百
来亩地又不能都种反季节菜,否则风险太大,所以我只选了三十亩地种植。

  出了家门,我骑上大黄赶往镇上,虽然大黄比一般牛跑得快,但毕竟没四个
轮子的车子快,我坐在大黄身上,幻想将来赚钱要买辆轿车来开,那有多威风啊。

  到了镇上,将大黄寄放在干娘家,我则坐上去县城的小客车,一下车,我听
到一个声音远远传来:“徐哥、徐哥……”

  我寻声而看,李明理正在车站门口向我不停地挥手;我事前有告诉他今天要
来县城,让他在车站等着,只见李明理顶着两个黑眼圈,脸色也不太好。

  我大步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明理,几天不见,你憔悴许多。”

  李明理拍拍胸口,豪气地说:“徐哥,我没事,关于张天……”

  我挥手打断他的话,道:“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到你住的地方去。”

  李明理点头应是,在前头带路。

  为了方便在县城里调查张天森,李明理在县城里车站附近租了房子,房租不
贵,一个月才五块钱。我跟着李明理来到他的临时住所,进了屋他说要端茶倒水,
我连道不必客气,两人才坐下说话。

  “徐哥,我先报告这几天的情况吧。”

  李明理说,我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这段时间,我跟踪张天森已经大致调查清楚他的背景。张天森,现任春水
县县长兼任工商局局长,但还没查到他的后台背景,家庭情况基本摸清,有一妻
一女、三个情妇。他的妻子叫赵如芸,原本是县文工团的舞蹈演员,一个老实的
女人,没什么背景;他女儿张丽婕,现年十六岁,在县高中一年级二班就读,勤
奋好学,成绩优异,年年都被评为三好学生。”

  我笑说:“想不到张天森如此混蛋,却有这么好的女儿,真是老天不长眼。”

  李明理说:“据我观察,赵如芸对张天森的事不闻不问,平时也很低调;她
和女儿张丽婕都痛恨张天森,曾经有过他们要离婚的传闻,后来却不了了之。”

  我道:“看来他的老婆与孩子跟他不是同一路人啊,再说说他那三个情妇。”

  “张天森为人好色如命,三个情妇都是一等一的美人。第一个是县长秘书、
县委办公室主任──胡丽丽,现年二十八岁,听说胡丽丽从二十二岁毕业那年开
始当张天森的秘书;第二个叫吴雅兰,是县高中部的老师,今年二十六岁,同时
也是张天森女儿张丽婕的班导师;第三个是小姑娘,叫陈欣,今年刚满十九岁,
在县政府招待所做领班。”

  我一边听,一边想:这个张天森还真够色胆包天。秘书、教师、领班,三种
职业的女人他都敢搞,连他女儿的班导师都没放过;吴雅兰平时又是如何面对张
丽婕呢?真是想看看她们碰面是什么情况。

  听完李明理的报告后,我又问:“你有没有跟县委书记李三清搭上线?”

  李明理摇摇头说:“李三清这个人为人古板、保守、安于现状,对张天森架
空他权力的事情不闻不问、与世无争。依我看,张天森的后台不小啊。”

  我微笑着说:“明理,你也看出来了啊!你想不想知道张天森的后台是谁?”

  “谁?”

  李明理来了精神。

  “沈万里!”

  我平淡地说。

  “春水市市长!”

  李明理倒西一口凉气。

  我微笑说:“怎么?是不是害怕了?”

  李明理盯着我,犹豫着不说话。

  我道:“你是不是想劝我不要再跟张天森作对?”

  他点点头。

  我拍拍李明理的肩膀说:“放心吧,明理。我不会做鸡蛋砸石头的蠢事,我
这么做,当然有一定的把握。”

  李明理说:“徐哥,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贫不与富斗。‘咱们都是
小老百姓,但只要徐哥您说句话,我李明理豁出这条命也会跟着徐哥干下去。“

  “放心吧,明理兄弟,跟着我干,吃不了亏。”

  我站起来,说道:“你再帮我盯紧张天森,尽量多搜集有关他的情报。现在,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种子公司办点事,之后就回村。”

  李明理猛地一抬头,说道:“徐哥,你是不是打算扩大种菜的规模?”

  我笑着说:“不愧是明理,听到我要去种子公司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事。不错,
今年我要把咱们村里百亩良田全部改种植大棚蔬菜;这事已经在办了,我这次来
就是要买一批种子回去培育,相信半个多月后,咱们就可以大规模种植。”

  李明理道:“徐哥,调查张天森的事情完了后,能不能让我跟着你干?”

  我道:“为什么?”

  李明理狡猾地笑了笑,说道:“在运输公司里拿的是死薪水,虽然安逸却没
什么前途;但跟着徐哥你可不一样,你前途远大,我跟着你也能沾光,不是吗?”

  我笑着打了他一拳,说道:“你这小子倒是直接。好,就这样吧,等调查张
天森的事结束,你去跟白玲说一声,然后再来找我吧。”

  “行!”

  李明理高兴地跳起来,把我送到门口。

  本来他还想送我去种子公司,但我又不是小孩子,坚决不许他送,才使他罢
休,回去住处睡觉。

  种子公司在县政府不远处,再走几百公尺就到。因为春节刚过,到种子公司
来买各种植物种子的农民不少;我到种子公司营业大厅的时候,这里已经被许多
农民挤满。

  最近我跟东方友接触比较多,对他那套时间观念佩服得五体投地,眼见这么
多人要买种子,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买到,我心里一急就冲到人群里,凭
着自己一身蛮力挤进人群。

  我三两下便把人拉到身后,自己则挤到前头,眼看就要来到营业台,前头突
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随后,一个全身是泥土的人带着一股香气扑进我怀里。

  我伸手托住她的腰,手微微一用力,就止住她后倒的身体;凭感觉,我知道
怀里的人应该是个女人,虽然隔着厚厚的棉衣,我依然能感觉到她皮肤的温暖,
不过……

  “哇,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身上全是泥?”

  我推开女人,不停地拍着自己新衣上的污泥。

  那女人一回头,差点没把我吓一跳,脸上黑乎乎的,好似涂了一层泥土。看
脸型,长相应该不差,还有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一头乌黑的短发上,也沾了不少
泥土,她这一身的泥,令她的美丽大打折扣。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我还要去买种子。”

  一身泥的女人头一甩,又往前头挤,只是她个子不高、人小力弱,还是没挤
到前面。

  我拍着灰尘,直叹倒楣;不过刚才她贴近我的那股香味是怎么回事?像她这
样的一个农家姑娘不可能有那种体香吧!

  来买种子的大多都是农民,偏偏人又多,所以这营业厅挤得是不像话。那个
土妹子人小力弱,我看她可怜,仗着自己身强体壮,拉着她来到前台。

  土妹子朝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贝齿,说道:“谢谢你!”

  又对营业员说,“请给我拿番茄种合作906、茄子种音皮k前、冬瓜种六
叶青皮冬瓜、黄瓜种新泰密刺各一小袋。”

  我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她所选的种子恰好是我所要的其中一部分;这四个种
子品种是最好的、价钱也贵,一般的农民根本不会买。我暗自一凛,莫非这不起
眼的土妹子也是搞大棚种植的?这样一来岂不是我的竞争对手?

  虽然我搞的是种植业,但在东方友的思想灌输下,我已经了解到无论做什么
都得先了解同行──也就是竞争对手的情况;这样一来,我对土妹子的嫌恶顿时
消失得无影无踪,刻意套交情说:“姑娘,你也是种菜的?看起来不像啊。”

  土妹子笑着说:“我是县农技站的技术员,搞研究的。你买这么多种子要干
嘛?”

  她看到我买了各式各样的种子一大包,好奇地问。

  农技站技术员?真是天助我也。

  我本身的大棚种菜技术全是靠自己自学而来。去年自己那两亩地虽然没出什
么大问题,但隐患还是有的,例如防病治虫,那时我运气好,两亩大棚菜地没出
什么问题;但现在不同,我要建的将会是百亩大型蔬菜基地,万一大棚蔬菜出现
什么病、什么虫的,凭我半吊子的技术,根本无法做到万无一失的保证。

  所以,我这次来县城另外的一个任务就是去农技站,争取请个技术员回去,
我不怕花钱,就怕请不到好技术员。

  “你好,我是春水镇春水村的徐子兴,很高兴认识你。我是种菜的,这里不
方便,能不能借个地方说话?”

  “有事就直说!”

  “哦,我是想向你请教一下种菜的技术问题。”

  我表明本意。

  “种菜啊,好啊!”

  土妹子很愉快地同意。

  我领着土妹子离开种子公司,到了不远处的一家茶馆。

  小茶馆虽然小,但打扫得还算干净。我跟土妹子走进茶馆,里面的客人都以
异样的目光注视土妹子,一个姑娘家穿着一身脏兮兮满是泥土的衣服,难免引人
注目。

  “啊,就坐这里吧。”

  土妹子一下就找个茶馆最显眼的位置坐下;对于世俗的眼光,我一向不在意,
所以我也自然地坐到土妹子对面。

  “我叫赵如清,今年二十一岁,去年刚从农业大学毕业。真高兴认识你,很
少有人能像你一样,不在意我一身的泥土。”

  赵如清爽快地说着。

  我被她爽直的个性感染,开玩笑道:“你不去洗洗脸吗?等会儿,别把泥土
也喝进肚里。”

  赵如清突然捧腹大笑起来,搞得我莫名其妙。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吗?能让你笑成这样?”

  我摸摸后脑道。

  赵如清笑够了,突然把脸凑过来说:“你摸摸看,我脸上的是泥土吗?”

  “呃,这、这不太好吧。”

  我犹豫了,毕竟我跟她是萍水相逢,更何况男女有别,这年代的风气还没开
放到那种程度。

  赵如清毫不在意,用手指在自己脸上轻轻地刮了一下,刮出一小团、黑乎乎
的恶心玩意来,递到我面前,说:“你摸摸看。”

  我伸出手指,捏了捏,那黑物没有泥土的粗糙感,却相当细腻柔滑;凑到鼻
子前闻,竟然还有微微清香,和我在她身上闻到的是同一种香味。

  “这不是泥土,这是什么东西?”

  我疑惑地问。

  “想知道吗?”

  赵如清眨着眼睛说。

  我点点头。

  “哈哈,不告诉你。”

  赵如清得意地说。

  “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神秘地微笑说。

  赵如清皱眉不信,问道:“那你说说,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虽然黑乎乎的很难看,但是它很香、很细腻、很柔滑,再加上你
们女孩子都是爱美的,不可能无缘无故把这么脏的东西涂在脸上,所以,我猜这
肯定是某种有美容效果的玩意儿。”

  “哇,徐子兴,你好厉害,这都能让你猜到。”

  赵如清睁着美丽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这没什么。其实我找你是想问一些事情,咱们就开门见山直说了吧!是这
样的,我是搞大棚种菜的……”

  接下来我把自己准备在春水村搞一个蔬菜基地的事告诉赵如清,巧的是,赵
如清研究的正是大棚种菜技术以及防病治虫;我们两个一拍即合,谈起种菜来津
津有味,颇有相逢恨晚的知己之感。

  “小兴弟弟,你真的只有十六岁?”

  赵如清眨着眼睛,疑惑地看着我。

  我神秘一笑,饮了一口茶道:“怎么?你不信?”

  赵如清摇着头,说道:“看不出来,真的看不出来你只有十六岁,刚才在种
子公司看你第一眼时就觉得你很成熟,看起来至少有二十五、六岁了。”

  我微笑道:“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啊?直说我长得像个小老头就得了。”

  “呸,你本来就是个小老头。”

  两人相顾而笑。

  一盏茶的时间,我和赵如清这个美丽的技术员就成为了好朋友。赵如清为人
单纯、率真、性格活泼好动、热爱祖国,更加热爱土地;从她的言语中,我知道
她家是春水县人,父母也是农民,别看赵如清年纪不大,她在大学期间已经用自
己学来的知识帮助父母改种优质作物,脱贫致富。

  她家在她们村里是第一个万元户,身为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她也很受乡亲
们的爱戴,在她父母的带领下,全村人都改种优质水稻,两、三年间竟然成了春
水县第一大富村。

  “什么?幸福村就是因为你才富裕的?”

  我大吃一惊,万万料不到远近闻名的富村,幸福村竟然是一个小女孩一手缔
造的。

  赵如清昂起头得意地斜了我一眼,说道:“怎么样?本小姐的本事还行吧?”

  一个才满十八岁的小姑娘竟然有这等本事,真是令我刮目相看,我不由得谄
媚笑道:“厉害、厉害,果然不愧是农大的高材生。”

  捧了几句后,我说出这次请她喝茶的目的。

  “如清,最近你们农技站忙不忙?”

  现在正值春天,想想都知道农技站忙得要命,不然赵如清也不会黑着张脸跑
来买种子;不过我这么问是有目的的,如果她同意帮忙就说明她对我的印象还不
错,这个朋友值得深交下去。

  “忙啊,怎么不忙?不过徐子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哥儿们;你那大棚的
事我帮你搞定!你先把大棚建起来,等有空再来我们技术站一趟,跟我们领导谈
谈,到时候我好名正言顺地去帮你。”

  赵如清豪爽地拍拍胸口,做出承诺。

  我大喜,高兴道:“那太好了!你这哥儿们,我徐子兴交定了。你有电话吗?
我好联络你。”

  两人交换电话号码后,因为赵如清很忙,赶着回农技站,连我请她吃中饭都
推辞了。

  八十年代的大学生大多是有真才实料;那时候高考制度才恢复不久,能考上
大学的多有真本事,赵如清毕业于农大,愿意在这个小小县城做名技术员,实在
是大材小用。

  从她帮助幸福村脱贫致富这一点,我就看出来这小姑娘本事大、性格强,简
直是巾帼不让须眉,前途远大;这趟县城之行让人备感开心,我坐在回家的客运
上,一路上哼着小曲,好不惬意。

  车上人不多,碰到路边有人搭车的就要停下来载客,乡下不比城市,城市里
的公车只有到站才能停下来,让乘客上车;我坐的这趟车也叫公车,虽然到站也
停,但乡下人不管什么站不站的,看到车来了就拦住,直接就上车,司机也高兴,
因为他们的奖金是按人头算的。

  但这就苦了第一个上车的乘客,眼见司机在县城里开着车,慢慢地逛了一圈
又一圈,嘴里还喊着:“春水镇、春水镇、有去春水镇的吗?”

  那万年不变的语调比和尚念经的声音还标准。

  这就是乡下小城,什么都不规范、什么都很乱,但我国却有八亿农民过这种
生活;我身为其中一员,早已司空见惯,而且不用担心这里的人会抢着上车,发
生东方友和小晴遇到的那种事。

  公车终于开出县城,在城乡马路上奔驰着。风在车厢里荡漾,风尘仆仆的乘
客们操着土话,聊着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你家孩子多大啦”、“去年收成怎么
样啦”、“你家孩子上几年级啦”等等,这类的话题把陌生人拉得更近。

  我喜欢这种沐浴在春风中,听人聊天的感觉,我闭上眼睛,体内的内气也蠢
蠢欲动,显然我的欢喜大法因为心境的关系,又有长进了。

  小公车缓缓停下,上来三名西装男。中间一个胖子挺着啤酒肚,看起来至少
有四十多岁,身后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看就是手下,三人一上车坐下,胖子
就骂起来了。

  “小杨,你看看这找的是什么破车,才开出来七、八里地就抛锚。”

  左边一个年轻人连连点头:“对不起,张先生,我也不知道……”

  “行了,我不想听藉口。如果再出现这种情况,你他妈的卷铺盖滚蛋。”

  胖子极其嚣张地骂道。

  那年轻人小杨一个劲地陪不是,又是道歉又是鞠躬,那胖子要再说狠话,恐
怕小杨都恨不得跪下磕头认错;我徐子兴天生看不惯这种低三下四的人,更看不
惯仗势欺人的胖子,不过他们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关我屁事。

  活该!

  “小李啊!到春水镇还有多远?”

  胖子把西服扣子全解开,还不停地喊热,脸上臊得跟骚猪似的,那软骨头小
杨则哈巴狗似的拿着衣襟帮他扇风。

  另一个叫小李的年轻人连忙回话说:“张先生,这里是张家铺,再过二十里
就到春水镇。您别急,很快就能见到您表弟。”

  那胖子骂道:“什么?还有二十里地?”

  又朝公车司机道,“喂,开车的,你给我开快点,老子给你一百块。”

  态度极其恶劣。

  司机头也不回,阴阳怪气道:“我这车最快六十码,您要嫌车慢,可以下去
等别的车。”

  好一个司机!一百块钱是成年人一年的平均收入,但司机完全不为糖衣炮弹
所动,我都有点佩服他。

  张胖子显然习惯使唤人,眼见一个小小的公车司机竟然敢顶他的嘴,气得正
要大骂,在一旁的机灵鬼小李,早就凑到司机身边道:“这位师傅,你可能还不
知道张先生的身分吧?张先生是归国的华侨侨商,这次来咱们春水镇投资,几十
万的项目能帮咱们春水镇带来多大利益?人家是第一个来咱们这穷镇投资的外商,
若影响镇上的招商投资,这责任你担待得起吗?”

(更新6,7,8三章共2.3万字)

[ 本帖最后由 江南大刀 于 2010-12-3 10:41 编辑 ]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漠视 金币 +20 感谢更新 2010-12-3 11:48

TOP

0

【春光无限好】【第六集~全】作者:巨龙在咆啸

作者:巨龙在咆啸
字数:41.6万
前文链接:thread-3325858-1-1.html


                第六集

               【简介】

  封面人物:李喜婆徐子兴在春水村建造蔬菜大棚的计画正式启动!

  虽然有归国侨商对这行业虎视眈眈,但在东方友的教导之下,他瞭解对方目
标在国外市场,这也引起他更雄大的野心。

  朱倩打探到侨商和张天林等人是亲戚的消息后,匆匆来报,但言词上得罪了
身为农民的徐子兴,也引发他滔天怒火!

  用恶毒言词和残虐性欲发泄在李玉姿身上,岂料东窗事发,被卫强要胁!

              第一章蔬菜危机

  小李说这话时,虽然靠在司机身边,可那音量却大得全车人都听得清楚。外
商张胖子一听这话顿时眉开眼笑,把西服扣子又重新扣上,摆出一副「我是来投
资的商人,是你们的财神爷」的模样。

  司机心里也有气,暗想:外商又怎么样?要在早几年,你这胖子还不是黑五
类?臭鸡蛋、猪粪、马尿还不是任我们泼?

  不过小李把一顶「破坏招商引资」的大帽子戴到他头上后,司机就不敢说话
了。中国人一向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民不与官斗,穷不与富斗。

  司机指了指车速表,小李一看,果然最高时速才六十码,知道司机的气话是
真话。

  乘客们鸦雀无声,一个个以异样眼光打量胖子这三人。

  侨商张胖子得意地享受众人羡慕的目光,举止更为张狂。

  抱着「宁为富家犬,不为穷家儿」信念的小李、小杨两人使了浑身解数,猛
拍张胖子马屁。

  「乡下小地方,车破车烂开不快。」

  「张先生大人有大量,不必与这些农民一般见识。」

  在说「农民」这两个字时,显然带着强烈贬意。

  我去过城市,知道城里人骂人时常以「农民」称呼对方,被称呼者则认为受
到污辱,也以「农民」还回去。

  城里人是相当看不起农民,城里人的子女歧视农村子弟,许多农村出身的学
生,甚至不敢在同学面前介绍自己的家人。归根究底,只是城里人生活过得比农
村人好。每当遇到这种情况时,我都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活出个名堂,让城里人
知道我们农民的生活不比他们差。

  有时我也会幻想,等有钱了,带领乡亲们脱贫致富,便家家户户都盖起小别
墅。嘿嘿,再把城里人请来,看看住着百余平方公尺空间的城里人是什么表情。

  自从开始卖菜,我对经商有了莫大的兴趣;一听这侨商是来投资的,便竖起
耳朵听他们三人的谈话。

  小杨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极品熊猫烟,递了一根给侨商张胖子,道:「张先生,
抽根烟。」

  极品熊猫烟在这年头一包就要十二块钱,这可是普通工人半个月的收入。我
暗暗咋舌,镇上为了接待这侨商还真是下了血本,随随便便的一包烟都是市面上
最好的牌子。

  原以为张胖子会接过烟,没想到他一点也不领情,伸手一挡,从随身手提箱
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白色金属盒,道:「国内的香烟太没味,抽不惯,还是这个东
西够劲。」

  张胖子打开盒盖,只见精致金属盒内端端正正地躺着十根紫红色的棍状物。

  那东西看起来挺像烟,却比普通烟长两、三倍,也粗好几圈。车里人见张胖
子拿出这等稀罕物,一个个好奇地看着,我也不例外。

  小杨显然也不认识这东西,机灵点的小李却惊呼道:「古巴Behike限
量雪茄!」

  张胖子惊讶道:「咦,想不到你竟然知道雪茄?来来来,今天便宜你了,赏
你一根。」

  说着给了他一根Behike雪茄。小李如获至宝地接过,激动地点了根火
柴,兴奋地深吸一口,一脸陶醉。

  「滋味怎么样?」

  张胖子微笑道,眼里闪过一丝鄙夷。

  小李正陶醉其中,感叹道:「五百块钱一根的雪茄果然与众不同。」

  什么?这雪茄要五百块钱一根!

  全车人都惊呼出口。小杨乍听这根雪茄相当于他一年的工资,差点把下巴吓
得掉下来。他的眼睛不时瞄过雪茄盒,张胖子早察觉出他的想法,适时地赏了他
一根。小杨点头哈腰,急急点上。

  看着这三人抽得昏天暗地,我心生感触。人比人真是气死人,这张胖子随随
便便就「烧」掉一千五百块钱,这钱要是放到俺们乡下,能让多少穷人家过上好
日子啊!

  两个马屁精拍了一顿马屁后,谈起正事。

  小李问道:「张先生,您的蔬菜种植基地什么时候要建?缺不缺人手?您看
我怎么样?」

  小李这人机灵,又能言善道,见识也广,待人接物也有一套,把张胖子服侍
得相当满意。

  张胖子颔首道:「嗯,你这小伙子不错。这样吧,以后等我的基地建好,你
就过来当我的秘书吧!」

  小李大喜,连连道谢;能跟在这种富商身边,想不发达都难啊!老话说的好:
「宁做富家狗,莫为穷人儿。」

  小李虽然捧着的是公务员铁饭碗,但他向来极有野心,天上掉下一个财神爷,
他能不把握住机会吗?

  一边的小杨后悔不迭,完全没有刚抽雪茄的满足模样,嫉妒地看了小李一眼,
只能闷头不吭声。他也知道张胖子对他的印象不佳,再去求人家只是自取其辱。

  我大惊!这侨商来春水镇竟是投资种蔬菜,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竞争对手!

  看来形势不容乐观啊。几十万人民币加上镇政府的支持,能建多大的蔬菜基
地呢?

  恐怕有几千亩吧。

  一路上我的眼睛看着窗外,其实是在认真听他们三人的谈话。从他们的谈话,
我了解到侨商张胖子是镇上某户人家的亲戚,早年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偷渡到澳洲,
从农场工人干起,苦心钻营二十年,终于在澳洲有了一座自己的农场,此次算是
衣锦还乡,兼「为家乡贡献」。

  他在澳洲搞的就是蔬菜种植,所以这次投资也算是老本行。县领导要亲自送
他去春水镇,可张胖子心急几十年不见的小表弟,带上春水外镇的两名干事,急
急找了辆车赶往春水镇,岂料半路车抛锚,无奈之下只能坐公车。

  我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
会对我不利。

  这张胖子投资蔬菜大棚种植基地,对我的事业显然有很大的影响。说实话,
以前我根本没把那些卖菜的小摊贩放在眼里,虽然他们也是我的竞争对手,但那
时我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也不在乎。

  如今不同了。我跟干爹和范叔借钱,种子都买齐了,张罗着要回村建自己的
蔬菜大棚。如今万事俱备,只等明天破土动工。

  想不到这当口冒出一名侨商,给了我狠狠一击。同行是仇家,人家财大气粗,
以后我怎么跟他们斗?我仔细从各个方面分析一番,发现自己除了是本地人这点
优势外,再无别的优势。

  可我徐子兴向来倔强,万万不会做半途而废的事。既来之,则安之。我有东
方友这位博士,又有干爹、叔两个地头蛇帮忙,这蔬菜市场上怎么也能分一杯羹
吧!

  现在的我心烦意乱,恨不能立刻飞回村找东方友深谈一番。

  车子终于驶到镇上,张胖子三人下车往镇政府方向走。

  我急忙去干爹家把大黄牛牵出来,上了牛车,挥鞭抽得空气啪啪直响。

  大黄知道主人心急回家,撒开四蹄跑得飞快,路边柳树飞快地往后倒。

  回到家把种子放下,我朝屋里吆喝一声:「玉凤,我找爷爷(东方友)去了。」

  说完不等她回话就出门。

  玉凤正做家务,把湿手在腰前围裙上擦了擦走出来,看着远去的徐子兴道:
「唉,臭小子是怎么啦?一回到家就火急火燎。这一上午左眼皮就跳个不停,不
会出了什么事吧?」

  农村人有个习俗,说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指的是男人。女人则是左眼跳
灾,右眼跳财。所以徐玉凤才有这么一说。

  我风风火火地赶到东方友家,急忙把情况跟他说了一遍。

  东方友听后也没说话,不急不徐给我倒了杯水,说道:「来,小兴啊,先喝
杯水。」

  我接过水,哭笑不得道:「爷爷,我都急死人了,你还……」

  东方友慈祥地说:「天塌下来,人也要吃饭、喝水不是吗?来来来,先喝杯
水。」

  我无奈地将水一饮而尽。我火急火燎地赶过来,还真有点口渴。一说到口渴,
才记起中饭还没吃,肚子也有点饿了。

  心情放松下来后,东方友坐在摇椅,睿智的目光在我面上一扫而过,道:
「小兴,你是不是觉得敌人太强大,怕斗不过他?」

  敌人?不错,同行是仇家,竞争对手就是敌人。

  我摸摸头,道:「嗯,有……有点吧……」

  东方友理解地说:「不用不好意思,面对强大敌人,会怯场是很正常的。」

  几句话就让我心情平静,东方友果然不愧是智者。

  「小兴,我问你,你觉得如果单纯比技术,那侨商能赢你吗?」

  「这还用说?人家财大气粗,又是从国外回来,种植技术肯定比咱们要先进
得多。」

  我理所当然道。

  东方友微笑道:「你这番话有什么根据吗?」

  我一愣,说:「证据倒没有。不过爷爷,您看外国人在别的行业,技术比咱
们国家先进多了。我想,种植技术也比咱们强吧!」

  「呵呵,这么说你没有证据,只是想当然啰?」

  东方友笑道,我点头认同。

  东方友突然神色一肃,认真道:「徐子兴,看事情、做事情不能只凭想当然。
据我所知,在农业技术这领域里,我国领先世界各国,蔬菜种植技术更是比澳洲
领先十年。」

  我愣住了。东方友是位学者,学者说话都是有凭有据的。他说的话绝不是口
说无凭。我想当然的认为国外的技术就是先进技术,却没想到我国在农业技术的
领域里竟然是世界第一。

  东方友又微笑道:「你可能不信吧?呵呵,没关系,我可以解释给你听。咱
们国家有九百六十多万平方公里,人口十几亿,却有八亿多农民。农民们以耕种
为生,所以咱们国家是农业大国。」

  他又说:「咱们国家的农业技术开发,一直是国家重点扶植的项目。国家每
年都要投入数百亿资金研发,这在世界各国的农业科技投入资金排行是第一位。

  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袁先生解决国家十几亿人口的饥饿问题,替国家带来
国际声誉,也让国家的农业科技研发带来新的契机。

  「西方人的主食是肉类。所以他们的畜牧业比我们东方要发达得多。但他们
在饮食上对蔬菜的需求却没我们这么高,所以在蔬菜种植技术上,咱们国家是领
先世界的。澳洲侨商张老板想回国投资,我想他也是考虑到这一点。」

  东方友这一番通俗易懂的话,令我疑惑尽消。原来外商回来投资,是这个原
因啊!

  东方友品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说:「小兴,现在猪肉多少钱一斤?」

  我纳闷了,怎么说得好好的突然问起肉价?高人就是高人,一个简单的小问
题,就令我心生高深莫测之感,于是小心翼翼地答道:「嗯,在咱们镇卖八毛钱
一斤。」

  东方友又问:「那么青菜多少钱一斤呢?」

  「五分钱一斤。」

  「猪肉比青菜贵,对不对?」

  东方友认真地问。

  这种比贵贱的问题三岁小儿都能答对。

  「那是当然。」

  「那你觉得,在澳洲,青菜和猪肉哪个贵呢?」

  如果没有爷爷先前的「想当然」论,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在澳洲当然是猪
肉比青菜贵啊!」

  但那是想当然的结果。别说外国的物价,我就连其他省的物价都不清楚,所
以不能凭「想当然」来回答这个问题。

  西方人多吃肉食,那么蔬菜一定种得少。照这几天我看的经济学理论,写到
「物以稀为贵」,所以我推论出:「莫非在澳洲,青菜比猪肉贵?」

  东方友慈祥地说:「孺子可教也。我有个老同学目前在澳洲一所大学教书,
我们一直保持书信来往。前几天他来信说在澳洲想吃青菜不容易,不但要开车一
百多里到悉尼去买,价钱竟然是每斤1。49澳元,而猪肉每斤却只卖1。1澳
元。」

  (注:此为小说世界请勿与现实挂钩)然后东方友告诉我一个震撼的消息:
1澳元兑6。5人民币,兑30。5台币。

  天啊!照这么说,在澳洲一斤青菜竟然能卖到63人民币。这与春水镇的一
斤五分钱相比,绝对是天壤之别。

  侨商张胖子来这个穷乡僻壤,建蔬菜大棚基地的目的:就是将国内的蔬菜运
到澳洲,赚取巨额差价!

  前几天看新闻说韩国现在发生泡菜危机。

  由于今年气候异常,腌制泡菜的主要原料——白菜价格持续上涨,价格是以
往的六、七倍,让韩国很多普通家庭吃不起泡菜。

  一颗白菜在韩国已经涨到六、七十人民币。萝卜、大葱等其他蔬菜的价格也
水涨船高。

  如果这些暴富良机我也能掺上一脚,亿万富翁不再是梦想,会在短时间内变
成现实。我被这个想法震撼得浑身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

  东方友把我脸上表情的变化看在眼里,暗自叹口气摇了摇头,心想:这孩子
还是太年轻了。

  他又给我倒了杯水,说道:「小兴,别激动,先把水喝了。」

  我迫不及待地将水一饮而尽,仍觉得不解渴,又连喝三大杯水,直到肚子发
胀,才压住那蠢蠢欲动的野心。

  东方友自言自语似的说:「咱们国家的资讯还不够发达,国内对外国的消息
更是少得可怜。如果不是老同学这封信,我也不知道在澳洲青菜能卖到国内黄金
的价格。呵呵,一斤青菜竟然能抵一克黄金。这哪是青菜,我看叫它「黄金菜」
才名副其实嘛!哈哈……」

  (注:一九八四年,国内金价约一公克七元人民币)我也给他这一说逗乐,
不过笑过之后却感叹不已:「要是咱们也有管道,把种出来的菜卖到澳洲该有多
好啊!」

  东方友突然不出声,独自摇摇头又点点头,弄得我莫名其妙,问:「爷爷,
您怎么了?」

  东方友看着窗外叹息一声,那眸光似乎回忆过往,历经沧桑的脸上充满悲哀。

  我关心道:「爷爷,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东方友摇摇头,道:「唉,人老了,总是想起以前的事。」

  一听这话,我知道爷爷有话要说,而且还是往事,所以我默不作声等他开口。

  「我这个老同学高中开始就跟我同班,一直到上大学、考研究生,甚至读博
士时都是同一位导师带我们。他为人正义感很强,爱国爱民。如果不是文化大革
命时,遭奸人陷害被打成反革命,他也不会携家带眷,不远万里逃到澳洲去。唉,
想起这些事,我就怀念起当年读书的日子。」

  接着爷爷又跟我说了段往事。回忆总是美好的,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
但我心里还有事,一直不好意思向爷爷提出来。

  东方友发现我的异样,问道:「小兴,是不是有什么事?有事你就说,别憋
在心里,憋出毛病可不好。」

  我摸了摸后脑勺,说道:「嘿嘿,爷爷目光如炬,我哪能瞒您啊!是这样的,
您看,您能不能在写信的时候,请在澳洲的爷爷帮忙联系管道?」

  东方友拍了我脑门一下,笑骂道:「你这个机灵鬼啊,就会打蛇随棍上。」

  接着话锋一转,叹口气:「唉,小兴啊,不是我不想写,而是不能写啊!」

  嗯?我疑惑地看着他。

  东方友说:「你知道当年害得他全家离乡背井的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

  「一个商人。」

  东方友淡淡地说。

  我无言了。

  很显然,爷爷的老同学对商人恨之入骨。依照恨屋及乌的惯例,如果爷爷写
信时提出这样的事情,搞不好会影响两人的感情。

  看得出来,爷爷虽然博学多才、交游广阔,但真正知心的朋友只有这个老同
学。爷爷很重视他们之间的友谊,不想旧事重提,令老同学不快。

  「爷爷,小兴知道了。」

  不过我没有就此死心,想了想后又问道:「爷爷,哪里可以学到澳洲话?」

  东方友愣愣地看着我,噗哧一声,把茶水喷了一桌都是。

  「咳咳咳……」

  他猛烈地咳嗽起来,吓得我赶忙去拍他的背部,关心道:「爷爷,怎么了?
没事吧?」

  他咳了一会儿后,便做手势叫我不用拍了,说道:「没事没事,不过你怎么
连澳洲用什么语言都不知道?」

  接着才又想起什么似的说:「也对,你在村里长大,资讯闭塞又早早辍学,
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这回我听出来了。东方友以为这只是常识性的问题,但对于我这种没上过几
年学的人来说,确实是个问题。

  爷爷告诉我,澳洲以前是英国的殖民地,所以他们使用的是英语。

  「小兴啊,爷爷知道你想未雨绸缪,先学会英语,为以后做更大的生意打下
基础,对吗?」

  我点头。

  「很好!小兴,你做得很好。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许多人不明白学那么
多知识有什么用。其实当我们在学习知识的时候,也许根本用不上它,但这不代
表以后没机会用。比如英语,你现在学好了,也未必用得上,但要是将来生意做
大了,想把菜卖到国外去,会英语总是方便许多。爷爷支持你学英语,不过爷爷
的英语会看、会写,却不会听也不会说。」

  「那怎么办?」

  我皱起眉头。

  东方友呵呵笑道:「小兴啊!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身边不是有一个最
好的老师吗?」

  「思雅?」

  「没错。就是小宋那丫头!据我所知,宋丫头可是拿到国家英语六级证书,
而且她的听说能力也很强,这点我老头子就是拍马也赶不上啊。」

  「爷爷,瞧您说的。这话您别当她面说,不然她那小尾巴非翘上天不可。」

  接下来,东方友又与我谈到市场营销方面的知识,尤其向我灌输「细分市场」、
「市场目标」等相关概念。

  临走时,他从书架上抽出几本市场营销的书给我,要我回去好好看看。

  「小兴啊,你要扩大生产,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小打小闹。学点市场营销知识,
对你有益无害。」

  爷爷语重心长,我郑重其事地接过厚厚的几本书,回家去了。

  学校放学时,我去接思雅。回来的路上,我把这事跟思雅说,思雅得意地理
了理浏海,说道:「嗯哼,这么说你是想拜师学艺啰?」

  「什么拜师学艺,我跟自家老婆学,还拜什么师啊!」

  宋思雅下巴一翘,得意道:「那可不行。想要我教你英文,除非你喊我一声
宋老师。」

  她摇摇手中的学生练习本,神情哪像个老师,分明是得了便宜卖乖的小丫头
片子。

  「不行不行,哪有叫自己老婆「老师」的,无缘无故把你叫老了,你不是很
吃亏吗?」

  我坚决不让步,跟她开起玩笑。

  「不行,我就要你叫,不然我就不教你。」

  宋丫头口气强硬,寸步不让。

  「不要啊!我好不容易想学外语,你就这么刁难我?」

  「别装可怜,快叫老师,咯咯……」

  「真的要叫老师吗?」

  「要叫,一定要叫,非叫不可。」

  「那……我在床上叫你「老师」可以吗?」

  我好笑道。

  呃,思雅一愣,脸上抹起红晕,桃红色泛滥到脖子上。

  「徐子兴你真是个淫棍,三句话就扯到这上面来了。哼,我非打死你不可!」

  思雅拿着厚厚一叠作业本追着我打。

  我抱头鼠窜,说道:「哎呀,娘子饶命,为夫再也不敢了……」

  「别跑,你这个大坏蛋。今天本娘子要替天行道,阉了你这是非根,看你还
敢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

  两人打打闹闹往家里去,夕阳见证我们的爱情。

  从这天晚上开始,小学教师宋思雅小姐很荣幸地成为徐子兴先生的私人教师。

  宋思雅小姐每天晚上教两小时英文,而徐子兴给她的报酬则是:一张终身饭
票。

  第二天,村书记李成领着一班人来找我,说是要商量建造蔬菜大棚的事情。

  我有点愤愤然;建蔬菜大棚是门技术活,不但要有手艺,还要选择好地点。

  这不是随便找个地点、开座谈会就能商量出来的事。

  我很客气地请村干部们吃了顿饭,明确地告诉他们,我已经找村里的木匠魏
世昌帮忙了。我把招来的二十名伙计分给魏世昌,这两天他们正四处上山砍伐竹
木。

  我要建的是竹木结构的塑胶大棚。

  这种大棚造价最低,虽然不怎么耐用,但很符合目前的投入水准。

  村干部们听我侃侃而谈「技术」,又喝了不少高梁酒,一个个晕乎乎地回家
睡觉,想必在建造大棚期间,再也不会来捣乱。

  竹木大棚造价比较便宜,我规划每亩建三个大棚。

  一九八四年,这山上的竹木是集体所有,我建造大棚造福的是全村人,所以
村委没在竹木上刁难我。我一分钱没花,魏世昌领着二十个伙计从山上搬下几千
斤的竹木,在大棚材料上给我省了一大笔钱。

  建造的另一项大笔开销在于塑胶膜的购买。

  出于成本的考量,我选择可以使用十个月的防老化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谁叫我手里只有两万五千块钱呢?光是买菜种就花掉一千块钱,我很心疼啊!需
要大笔开销的化学肥料我还没买呢,最短两个月的成菜期,我都怕这点钱不够买
化肥,土地最吃钱了。

  我精心地培育蔬菜种苗,种苗弄好了,这菜就算种好一半。先天性的种苗不
是后天化肥能补得过来。毕竟蔬菜不是人,不能透过运动来强壮身体。

  干这门活的时候,我回到老屋的大棚,特地辟出几块地来培育种苗,一天忙
到晚,几个女人看了心疼。玉凤说让她和李玉姿来帮我,但这门活不是一般人能
做的,我坚持要自己动手。

  下了种子就等种子发芽。趁这工夫,我领着卫三子去各家承包地选择最适宜
建造大棚的场地。

  建造塑胶大棚的场地应地势平坦、背风、向阳、四周无高大建筑物和树木遮
荫。

  如果是在我们山区建棚处应避开风口,应该选择建在南坡处,并挑选土壤肥
沃、排水良好、地下水位低的地方。

  水源问题是塑胶大棚场地选择的重要考量因素,因为塑胶大棚扣棚后无法接
收雨水,必须靠人工浇灌来补充水分,以满足蔬菜生长的需要,如果大棚建在离
水源远的地方,水分供给会成为很大的问题。

  我从书上看到很多蔬菜大棚由于远离水源而失败的例子,所以建造处我也是
亲力亲为。

  经过一年的实践,我发现选地很重要,并很庆幸老屋后头的两亩大棚选对地
方。

  我和卫三子一人背一袋生灰,选好一块地就在地上撒一把石灰,然后用纸笔
记录这块地有多少亩、是哪户人家的,详细资料都要写清楚,以备将来不时之需。

  两天后一百八十亩大棚建造地被我们规划出来,李成书记还特别召开全体村
民大会。

  大会上,面对我提出的高额条件,村民们爽快地答应,并且配合地以每年两
次分期付款的方式,给付土地租金,每半年一次。也就是说半年后我要付出五千
块钱租金给村民们。

  村里有李老太爷和李成书记支持我,再加上我在村里颇有威名,所以大会圆
满成功。大会最后是签约,思雅充当起我的临时「小蜜」,她端坐在桌后,把笔
给每一个上台来签合约的村民。每当一个村民签完字,台下都会响起掌声,然后
他就如英雄般走下台去。

  李成书记本来还有些疑惑,不就是租金嘛,你徐子兴打张欠条,我们还怕你
跑了不给钱啊?但我觉得人情归人情,手续要齐全。按照国家法律,土地租赁一
定要签合约,亲兄弟也要明算帐,所以我坚持把法律摆在第一位,再者搞这么一
个签约大会,更能坚定出租田地农民的信心。

  李成事后说:「你小子,人小鬼大。」

  我嘿嘿地傻笑。

             第二章警花的高跟鞋

  签约大会成功举行不久,县里的批文也下来,明确指示鼓励村民自主创业。

  李成甚至带来一封给我的表扬信,我不置可否,倒把李成乐得不行。

  我暗自有些担心,这么大的事为什么镇上不派人过来?只有跟我关系好的干
爹和范叔分别代表镇税务局和镇派出所来祝贺。

  干爹和范叔酒后吐真言,对我这件事,镇上的头头脑脑们大多支持,只有镇
长和他秘书——张天林的姐姐不同意。镇政府专门为这事还开了会,唯一反对的
就是这两人,但大势所趋,就算一镇之长也不敢犯众怒。

  按规矩,镇政府至少要派十名干部代表来参加签约大会,但因为有侨商也来
投资建蔬菜大棚种植基地,镇上的人当然看不起我这几万块钱的投资,一个个点
头哈腰招呼侨商张胖子。

  酒桌上,干爹不无忧虑地道:「小兴啊,今年也不知吹什么风,连假洋鬼子
都跑来咱们这穷乡僻壤投资。人家可是大买卖、大手笔,一百八十万人民币资金
在政府的扶持下,足以建起四、五千亩的蔬菜大棚种植基地。地址都选好了,暂
时将邻近于镇上的春江村、春福村、春闹村三个村作为第一期基地。人家财大气
粗、来势汹汹,咱们斗得过人家吗?」

  范叔也应和着。

  我哈哈一笑道:「干爹,范叔,你们别急,听我说……」

  于是我说出与东方友聊天的内容,两人才稍解眉头。

  「我合计侨商张胖子做的是暴利——蔬菜出口,自然不会跟我抢内地市场。
再者他几千亩的蔬菜大棚一下子要建起来也不是一两个月能搞好的,等他建好了,
咱们的蔬菜都快大量上市了。」

  大棚蔬菜一般两个月可以出一批菜,按照这个标准,他们五千亩的巨型基地,
最快也要半年时间才能完全建好。人家有钱自然不会省钱,自然建造的是合金结
构的蔬菜大棚。原料采购、大棚选址、构架,哪部分不需要时间?

  就算有镇政府支持,速度也无法加快,毕竟我国政府的办事效率之低,令全
世界叹为观止。外商来投资并不能提高政府的办事效率,恐怕大把时间还得花在
酒桌上。

  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不就建了个百余亩的大棚吗?村干部们从初一到十五,哪天不过来串门子?

  中饭、晚饭,我家都快成饭馆。玉凤还开玩笑说,现在她的手艺都快比得上
五星级厨师。

  这就是我国的实情。

  国人最重人际交往,而酒桌上是联系感情的最佳场所,我不能免俗,侨商张
胖子也免俗不了。低层的村级干部、中层的镇级干部、高层的县级干部甚至上层
的市级干部,哪个方面不需要打点?

  我嘿嘿一笑:「够他忙了。」

  干爹和范叔也是微笑不语,他们这样的局内人最清楚不过。

  「唉,你东方爷爷今天怎么没来参加大会?」

  「爷爷是做学问的人,喜欢清静,这点小事,我怎么好意思去劳烦他。」

  干爹对范叔说:「老范,吃完饭去拜访一下高人?」

  范伟却问我:「我们去扰他清静,可以吗?」

  「没关系,咱们可是一家人。干爹是我爹,范叔是我叔,东方友是我爷爷,
他能不见你们这两个「儿子」吗?」

  范叔一巴掌拍在我脑门上,笑骂道:「臭小子,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房。
敢拿我和你干爹开涮。」

  突然传来一道欢快的童音:「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

  众人一回头,却见一个八、九岁大的漂亮小女孩进屋来,把书包往沙发上一
扔,对范伟说:「这位叔叔,你好,我叫小晴,我想跟你做个朋友,可以吗?」

  范伟三十好几的人,没见过如此鬼精灵的小孩,初见面就说要跟他交朋友。

  他愣神间,思雅已经把小晴抱到凳子上。

  「小晴,别闹了,快来吃饭。」

  玉凤拿只小碗已经盛好饭递到她面前。

  我微笑向他们解释:「她是东方爷爷的孙女——小晴,大名东方晴。」

  范伟听后,竟然郑重其事地向穿着亮丽的小姑娘伸出手,说道:「东方小姐,
我范伟很荣幸能与你这么漂亮的小姐做朋友。」

  小晴微微一笑,伸出玉白小手让范伟捏着指尖,说道:「感谢范先生替我教
训徐哥哥,在此非常感谢你。」

  小晴一本正经的装大人,看得大家微笑不止。

  范伟也是老顽童,最喜欢恶搞,问道:「请问东方小姐,徐先生他是怎么得
罪你了?」

  小晴把小手抽回来,拿起筷子帮自己夹了一只大鸡腿,吃得满嘴都是油,嘟
囔道:「哼,徐哥哥坏死了,已经有三天没跟人家玩了。」

  众人无语。

  干爹看看小晴又看看宋思雅,感叹道:「若非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这世上
会有这么相像的人,你们真像一对母女啊!」

  思雅爱怜地摸着小晴的头,道:「可不是?好多人都说我们两个长得像母女。
小晴,听到伯伯说的话了吗?以后要叫我妈妈,知道吗?」

  小晴斜了她一眼,模样甭提有多可爱了。

  「懒得理你,宋姐姐!」

  思雅轻揍她一下,道:「鬼丫头,一点亏都不肯吃。」

  小晴说:「我是小孩我怕谁!」

  一句话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小晴这孩子自从来到我们乡下,脸色愈来愈好,性格也益发开朗。由于玉凤
和宋思雅都宠她,把她教得人小鬼大。

  思雅却说这是国外的开放式教育,外国人都这么教孩子,培养孩子的独立个
性。所以她没把小晴当小孩子,而是以大人的口吻与她沟通交流。

  有小晴这个活宝在,饭是吃不下去的,笑都笑饱了。

  小晴人小肚大,一桌子的菜,她一个人能吃两大盘。听闻两位大叔要去拜访
她爷爷,小晴飞快地扫掉一碗饭、两盘菜,接过玉凤为她备好的饭盒,蹦蹦跳跳
地在前头领路。

  东方友自己没做饭。为了让他安心养老,玉凤承担为他做伙食的责任。小晴
基本上住在我们家,只有晚上会回去睡觉。东方友不时会来吃饭,不过大多时间
都是我们送饭盒给他吃。这饭盒不是外面的快餐,有时候我看了都会埋怨玉凤,
怎么把好吃的菜都留给爷爷。

  半路上碰到魏世昌,他正好找我有事,我只好办事去。

  干爹和范叔一点也不介意,还跟我说正事要紧。

  魏世昌跟我谈大棚建造的事,谈了好几个小时。

  我回家时,干爹和范叔已经坐在客厅里喝茶。

  干爹告诉我:「小兴啊,你东方爷爷真的是有大智慧的人啊!」

  我问怎么了?他们神秘兮兮地不说,我猜干爹一定是向爷爷请教什么事。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离开了,我也正式带人建造蔬菜大棚。卫三子把他家的地
都租出来,现在无所事事,正好帮我打工。我乐得有这个身强力壮的好帮手。

  大棚建造的学问可大了。搭建的方向只要条件允许应采用南北向,因为南北
向大棚的透光量比东西向高百分之五至百分之七,而且日照分布均匀,棚内白天
温度变化平缓。

  我领着二十多个人先示范做了一个构架,边做边讲解给他们听。这工作简单,
一教就会。然后我将二十多的人分成五组,五组人同时作业。

  二十块钱一个月的高工资上让这些以前低收入甚至无收入的小伙子们干劲十
足。

  仅仅五天时间,一百八十亩地三百个大棚的空架就造好了。

  我一个个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没发现有什么大问题,看来这群小伙子,在
我这个年纪最小的「大哥」教育下,工作很认真。

  空架架好后就是培育良土,这活更细,先要翻地,再浇水施农家肥。一百多
亩地把全村的农家肥都用光。这时候就可以上塑胶膜,花掉三千块钱买来的塑胶
膜,稍微用力就会被戳穿。没办法,便宜货就是便宜货,谁叫咱没钱买高档货呢?

  只能千叮咛万嘱咐工人们在铺膜上架时,小心、小心再小心,于是盖膜又花
了五天时间。控温设备?咱买不起,只好照以前的土办法,每个大棚弄个炉子,
需要降温时再洒水即可。

  经过十来天时间,在我的精心培育下,种子发芽了,长势良好。接着下苗、
浇水,施肥……

  忙活整整一个月,我的一百八十亩蔬菜大棚终于正式建造完成。

  我站在小山头上看着山下一个个白色的半柱形包,感慨万千。这三百个大棚
就是我徐子兴事业的起步点啊!

  短短一个月时间,两万五千块钱已经花掉两万块钱,换回来的一袋袋化肥囤
积在老屋那里。

  身为一个合格的老板,我平均分配任务给员工们,合格完成任务者有奖,不
合格者有惩。被惩罚者的钱将奖励优秀员工。于是每个员工为了不被罚,都努力
工作、努力完成任务。甚至有人在有一回翻地时,眼看无法完成任务,急忙把自
己的家人叫来帮忙,于是他在规定时间内顺利完成任务。

  有了这个先例,大家纷纷仿效,让玉凤骂我,二十块钱就把二十多个家庭都
拴到我这条船上。

  其实我本意就是如此。我要让员工的家人也参与进来,毕竟这原先就是他们
的土地。我再给员工定下标准,防止偷工减料。当然,这只是在大棚建造初期实
行的法子。大棚一旦建成投入使用,非员工是不允许进入大棚的。

  好在这时候,建造工作已经接近尾声,大家都能忙得过来。

  对于大棚的种植技术,我毫不避嫌地倾囊相授。其实我这点东西全都是从书
上学来的,只要识字都可以自学。

  要让大棚的菜种得好就得把技术教给大家,保证大家的技术水准。我不想因
为某个员工的技术错误而导致一个大棚的蔬菜毁于一旦。毕竟这一个大棚的成本
价是八十块钱啊!如果等菜上市,这批菜大约能卖到两百块钱左右。

  所以,防微杜渐,我给他们上了几堂培训课,更在实际操作中亲自为大家做
示范。这段时间大家的学习热情空前高涨。

  我起早贪黑,繁重的劳作令人不得安歇,晚上还要看书学英文,破天荒地一
个月内没有碰任何女人,深夜一碰炕立刻沉睡过去。想想还真是对不起玉凤,还
有思雅,都有点冷落她。

  夜晚皎洁的月光照在思雅玲珑有致的娇躯上,令人心生遐想。

  我碰碰思雅的身子,她理智地把我的手拍开,骂道:「省点力气吧,累成这
个样子,还想干坏事?不怕身子垮掉啊?」

  我嘿嘿笑道:「身子垮掉无所谓,总不能冷落你吧。」

  思雅伸出兰花指,一指点在我额上,娇声骂道:「没个正经!现在是创业期,
我还能不懂事?」

  她捉住我在她美妙肉体上游走的大手,说道:「你正在发育,每天又干这么
粗重的活,就算你想要,我也不能给你。」

  我挺感动。

  夫妻果然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共担当。有这么贤慧的妻子,我徐子兴该知足
了。可是想起干爹、范叔给我的任务——追求警花朱倩,我就觉得对不起思雅。

  宋思雅允许我左拥右抱、我到处搞女人。但我知道她是有底线的,就是要爱
她、娶她,给她婚姻的保证!如今面对事业与家庭的抉择,我该何去何从呢?

  难道要我抛弃宋思雅,娶朱倩?

  这夜,我彻底失眠了……

  早春三月桃花开,当桃花开得漫山遍野的时候,我的蔬菜正茁壮成长。大棚
正式运营,空闲时间也一下子多了起来。

  这一个多月来,每天上午我都会习惯性抽空在三百个大棚间逛一会儿。

  随手拔掉大棚里的杂草时,突然听到有人在喊我。我循声看去,却见卫三子
远远地跑过来。

  我招呼一声看守火炉的员工后,钻出大棚,迎面撞上卫三子。

  他气喘吁吁地说:「徐……徐叔,有……有人找你……」

  他突然靠近我耳边轻声说:「是……是个警察,还是个女的……」

  女警?莫非是朱倩?

  「她在哪?」

  「刚到村口就向我打听你的事,我让她去你家了。」

  卫三子人高马大,却对我倍感尊敬。

  此时,天色已近中午。

  我拍拍他肩膀,道:「三子,走,到我家喝酒去。」

  卫三子嘿嘿一笑,扭捏地说:「嗯……今天是我和我那口子的结婚纪念日,
所以……这个……那个……」

  我哈哈大笑:「行啊!你这小子把城里人那套都学会了,张翠花那骚货如今
对你是服服贴贴了吧?」

  卫三子得意道:「那当然,嘿嘿,你不知道,那骚货有多骚……」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心想:张翠花是典型的淫妇,不被人肏就不舒服的。

  卫三子沉浸在「性福」中,急急忙忙回家跟张翠花喝结婚纪念酒去了……

  想起干爹给我的任务就头痛,朱倩这丫头是怎么了?个把月没见我,就跑上
门来了,她究竟有什么事?

  走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女人们的谈笑声。

  「小兴回来啦?快来,人家朱同志等你好半天了。」

  玉凤正在院子里摘菜,看见我便大声道。

  我应和两声。

  客厅里的桌上堆满各式各样的零食,宋思雅和朱倩两个年龄相仿的花姑娘正
坐在桌边聊天嗑瓜子。

  思雅一见我进来就埋怨道:「家里有客人到,怎么不早点回来?」

  我笑道:「去菜地里逛了一圈。唉,怠慢了朱警官是我不对。等会儿我自罚
三杯向朱警官赔罪。」

  朱倩依然是一身浅绿色警装,宽大衣服遮不住她的魔鬼身材,一头乌黑如丝
的秀发散在脑后,配上她高挑的身材更显英姿飒爽。

  朱倩如花般的笑颜突然一变,阴阳怪气道:「哟,徐某人如今是大老板了。
怎么才个把月不见,把我当外人了?」

  「哎哟,我哪敢啊!你不知道,我现在三天两头要陪官面上的人物喝酒,官
话,客套话张嘴就来,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你看看,把我这朵国家未来美丽
的小花朵给污染。唉,甭提了……」

  我假装叹气道。

  「呸,臭美!不就是个小小的蔬菜大棚吗?有个身家千万的大老板请我吃饭,
我理都不理人家!本小姐来你这儿,是给你面子。」

  朱倩对我阴阳怪气,我却对宋思雅俏皮地眨眼。

  宋思雅会意,同样回了她一个俏皮的眨眼。

  「朱大小姐、朱大姑奶奶,不就是迟到一会儿吗?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
弟吧。」

  「哼,看你态度还算不错,就不计较你迟到之过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
难逃。炒几道菜去,本小姐罚你帮我们两大美女做几道拿手好菜。」

  「好的……客官您稍等,小的这就去。」

  我吆喝一声溜进厨房。

  朱倩一把抱住宋思雅的胳膊,娇声道:「姐姐,我这么使唤你老公,你不会
生我的气吧?」

  女人之间的感情总是令男人费解,这两个美女啥时变得这么熟络?

  宋思雅轻刮她小鼻子一下,道:「臭丫头,嫉妒死我了,他对我可霸道死了。
哼!」

  「咯咯,姐姐,要不你也来当警察啊!看他敢对警察横吗?」

  「警察?还是算啦,整天打打杀杀的,不适合我,我还是喜欢小孩子。」

  「唉,真够郁闷的。整间派出所就我一个女生,人家好孤单、好寂寞。」

  朱倩回到座位上唉声叹气。

  「呵呵,思春了?要不要我帮你介绍男朋友?」

  「呸呸呸……雅姐你坏死了,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朱倩轻举粉拳擂了思雅几下。

  两女打闹一会儿,思雅正色道:「小倩,说真的,镇上那么多俊小子,你就
没看上一个吗?」

  朱倩摇摇头说:「俊有什么用?本小姐看他们就是没感觉!唉,对啦,你这
位美女高材生怎么会看上徐子兴这穷光蛋?」

  「呸,你才穷光蛋呢!哼哼,不出三年,你再看吧。」

  宋思雅自信地说。

  朱倩偏着脑袋问:「这么有自信?我告诉你,他现在有个很厉害的竞争对手
哟,人家可是……」

  「澳洲侨商是吧?我早就知道了。人家赚的是澳洲的钱,我们不怕。」

  「咦?你怎么知道那假洋鬼子是做出口的?」

  朱倩惊奇地问。

  「咯咯,谁叫我家男人厉害啊?」

  宋思雅得意道。

  女人的嘴有多种功能,显然其中最主要的功能就是聊天,这两个女人一聊起
来没完没了,直到吃饭时还在聊个不停。

  看得出来朱倩对宋思雅「一见钟情」。上回我出事,朱倩就表示过对宋思雅
的好感。

  这次一聊,两人几个小时内就成为闺中密友,速度真够快,看得我都嫉妒了。

  饭后,我带着三大一小,四个「女人」——如果小晴也算「女人」的话……

  参观我事业的起步点——三百个蔬菜大棚。

  朱倩在面对蔬菜时完全没有当警察的干练,见什么稀奇什么,彻底成为一个
好奇宝宝。

  小晴直刮小脸皮,道:「羞羞羞,倩姐姐真没用,连蕃茄都认不出来。」

  朱倩蹲在菜地边,俏脸飞红。

  她恼羞成怒,追着小晴要打:「小丫头片子,敢说你倩姐姐,看我不揍死你!」

  小晴跑得飞快,对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朱倩,直嚷嚷:「来啊,来啊,快来
抓我啊!」

  朱倩今天不知吃错什么药,穿了双高跟鞋,这种鞋子在泥地里能走路吗?

  我看了好笑,把这事跟宋思雅一说,她却白了我一眼,说:「也许是穿给某
人看的。」

  我一听,心就虚了半截,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给谁看?」

  「哼,姓徐的,我警告你,要是再敢花花肠子……哼哼……」

  说着,她把小手伸到我眼前,修长食指和中指成剪刀状,一夹!

  我擦擦头上的汗,道:「唉,这天怎么这么热呀!」

  「徐子兴,少装糊涂,我警告你,不许再招惹女孩子。」

  思雅气不过,伸出「九阴白骨爪」在我腰上软肉处,狠狠地来了一下三百六
十度转体运动。

  「是是是,老婆大人,我再也不敢了。」

  我敛首低眉道。

  思雅看到我惫懒的模样,气得跺脚对玉凤说:「玉凤姐,你看他,气死我了。」

  原本以为玉凤会站在她的阵线上,没想到玉凤说了句石破天惊的话。

  「喜欢他的女孩愈多,愈能证明他的魅力。」

  「啊!玉凤姐,你……你怎么还帮他说话?」

  思雅惊讶地捂住小嘴。

  徐玉凤不以为然地说:「男人喜欢女人并不一定要把女人带回家。只要他真
心对我好,我不介意。」

  思雅跺了跺脚,叹气道:「玉凤姐,你这样子会惯坏他的。」

  徐玉凤微笑不语,心里却想:要不是我纵容他,他能把你娶回来吗?

  思雅看不出她微笑的含意,我却知道,偷偷扔给她一个感动的眼神,玉凤点
头接受。

  两人的爱,有时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表达出来。就像我和玉凤,每每毋须言
语,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是我们爱的交流。她从来不在外面与我做任何亲密接
触,一方面担心社会舆论的压力,另一方面也顾虑到思雅。

  毕竟思雅年轻,易激动、易吃醋。

  有美女陪伴,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走走逛逛、打打闹闹,一下午就过去了。

  我感叹,真是堕落啊,若是前几天,这一下午时间能做多少事啊。

  看着与小晴正玩得欢的朱倩,我心想:难道朱倩真是因为寂寞、无聊,才来
看我这个朋友的?

  晚上,宋思雅要备课、小晴要写作业、玉凤去老屋陪李玉姿,而我则被朱倩
拉去散步。

  「喂,你倒是走快点啊!磨磨蹭蹭像个老头。」

  朱倩回头,不耐烦地对我说。

  「喂喂,警官大人,咱们这是散步耶!又不是赶着去刑场。」

  「呸呸,童言无忌,大吉大利。」

  无言……有我这么大的「儿童」吗?

  农村里没什么景色,不过我们村有座小山,从山顶上看风景还不错,尤其站
在山顶看着我劳动的成果——三百个大棚,特别有成就感。

  我把朱倩带到小山头,指着一排又一排的大棚,自豪地说:「看到没有?这
些都是我的,都是我徐子兴的。」

  朱倩出身大户人家,家财万贯,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对我的大棚自然是不屑
一顾。

  「好啦!好啦!认识这么久,想不到你还挺自恋的啊。」

  「嘿嘿……」

  我笑笑不语。

  「得了,别自恋了,说正事了。哎哟,你这个男人真是不懂女人心,我穿着
高跟鞋还要我爬山。哎哟……脚酸死了,快扶我到那块石头上坐坐……」

  朱倩把纤纤玉手朝我一伸,我哭笑不得地扶她坐下,尖细着嗓子道:「是,
娘娘……」

  凭空飞来粉拳,她叱道:「别胡闹了,说点正经事。」

  「好好,你说,你说。」

  我在她对面找块石头坐下。

  「你有麻烦了。」

  「是不是张天林又想对付我?」

  「算是吧,不过他只是个小人物。」

  朱倩抬手理了理额前的刘海。

  「嗯?」

  「澳洲侨商来投资的事,你知道吧?」

  「知道。」

  「知道他跟张天林是什么关系吗?」

  我一激灵,突然想起那侨商姓张,他在公车上还说是来找表弟,莫非……

  「侨商张天广是张天林的表哥。」

  我哀叹一声:「这张家的亲戚怎么这么多啊?有个市长舅舅还有个侨商表哥,
老天爷对他张家也未免太好了吧?」

  朱倩吃吃一笑,眼里不屑一闪而过,说道:「张家算什么?哼!」

  「对于你们朱家来说,他张家自然是比不过。但现在人家要对付的是我,你
又不帮我。」

  「不帮你?不帮你我还来找你干嘛?」

  「真要帮我,你跟你老爸说一声,让他给张家打声招呼,叫姓张的别来找我
麻烦。」

  「你!」

  朱倩气得忽地站起来瞪我一眼后,又坐了下去,偏过头不看我。

  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朱倩是个独立自主的好姑娘,看她能下基层来吃苦,
就知道她不想一辈子依靠父母。

  我抽了自己一个嘴巴,骂道:「唉,瞧我这张臭嘴。」

  朱倩脸色稍好,给了我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轻启樱唇道:「你知道我
不喜欢事事依靠家里,所以别指望我父亲帮你。」

  「是是,朱大警官个性独立,将来成就不可限量,我市第一女警官的称号非
您莫属。」

  我打着哈哈。

  朱倩听了不但不害羞,还大言不惭道:「那是!」

  我喜欢她自信的模样。我身边的女人个个是极品,除了李玉姿这个花瓶。

  说到李玉姿便不得不佩服她,即使卫强已经是个废物,她依然养着他,能娶
到这种「极品」女人,卫强祖上一定烧了八辈子的香。

             第三章美女的企鹅肉

  「张天广一定会来找麻烦的,同行是仇敌,这点我深有体会。」

  我从地上捡起石子用力一掷,远远地击中一棵树,传来「噗」的一声。

  「咦!」

  朱倩惊讶道:「扔得真准。」

  「小时候瞎扔惯了,自然就准了。」

  我微笑道。

  她的眼力有限,根本看不到石子不但击中树干,而且入木三分嵌在树干内。

  别看这轻飘飘的一掷以为很容易,古时候我这招就叫「暗器」——飞蝗石,
力大狠准,被击中轻则伤肉,重则断骨,很厉害。

  喇嘛师父教我时还告诉我千万不要随意使用。我只在农闲时没事扔着玩,几
年下来虽然没有刻意苦练,但凭我的本事已经能在五十公尺内指哪打哪;只是当
然比不上喇嘛师父,他在百尺内可以指哪打哪。

  「对了。」

  朱倩突然一蹦而起,拔出腰间佩枪摆了个极酷的射击姿势,作势瞄准那棵树。

  我骇了一跳,惊道:「你干嘛啊?」

  「好长时间没开枪了,手都有点生。你别吵,看我练习射击。」

  她轻松地说。

  我忙过去拉住她的手,说道:「哎哟,我的大姑奶奶,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敢随便开枪?」

  「怕什么?这儿又没人!」

  我没好气说:「你这枪一开非把村民都吓跑出来,搞得别人会以为我拒捕,
你要开枪打我呢!不行不行,我绝对不能让你开枪。」

  朱倩歪头,大眼睛眨巴两下,说道:「嗯,也是。惊了花花草草也不好啊。」

  遂上了保险,收枪入套。

  我大汗。心想:这姑奶奶神经够大条,胆大包天,以后跟她睡一定得要把枪
藏到床底下。不然……呸呸呸……我胡思乱想什么呢……

  对朱倩这种很有个性的美女,我是又怕又爱。

  你不知道她下一刻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好不容易才把她安抚好,却又
生气了。

  「真没劲。本大警官辛辛苦苦开车,赶了几十里山路来报信,某人却根本没
当一回事。」

  朱倩恨恨地拔着地上的青草。

  我蹲到她面前,眼神真诚地看着她,说道:「朱倩,谢谢你。有你这么一个
异性知己,我徐子兴知足了。」

  朱倩慌慌张张地低下头不敢看我,小手把衣襟扭来扭去,说道:「嗯,朋友
嘛,应、应该互相帮忙的……」

  朱倩有点害羞,虽然我不敢肯定她喜不喜欢我,但我知道她对我有好感。

  气氛一下子变得极为尴尬。朱倩沉默一阵,实在受不了暧昧气氛,才开口说:
「你们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吗?」

  我笑道:「穷乡僻壤的,哪有什么好玩的,能看电视就不错了。」

  「又是看电视?我都看腻了!」

  朱倩大叹无聊,问道;「要不咱们来玩个游戏吧?」

  「好啊!」

  成人游戏是我的最爱,只可惜没胆子找她做。

  「我出问题你回答,怎么样?」

  「答对了有奖吗?没奖励答起来没劲。」

  朱倩委屈道:「我这个月薪资早花光啦,口袋里只剩下几块钱,拿什么给你
当奖品啊?」

  听完我几乎要脱口而出:你就赏我个吻吧。

  我当然没这个胆子说出口,只能悻悻道:「这样啊,那算了。」

  朱倩眼睛一亮,一拍小手,兴奋地说:「要不这样。我出问题,你来回答,
你要回答错了,你得给我两块钱。答对了就免啦。」

  「不是吧!你出问题要我答,答错还要我给你钱?你当我是大款啊?」

  「嘿嘿,我不管。谁叫我来你这里作客呢?你身为主人,自当陪我好吃、好
喝、好玩!再说了,我身为大美女,要你的钱是给你面子。你没看人家假洋鬼子
送我钱,我还不要呢!」

  美女在这个世界是稀有资源,自然吃香。照她的理论自然是我占了她便宜。

  看她兴致如此高,我也不好扫她兴,遂道:「好吧、好吧,看你低声下气、
可怜兮兮地向我讨钱,我徐子兴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了。」

  「混蛋!一点亏都吃不得,还要占点口头便宜,真没良心。」

  朱倩娇媚地白了我一眼,说道:「听好了啊。我出的问题不是一般问题,你
若答错了,那两块钱就要到我钱包里啰。」

  「行了,你快说吧。我徐子兴学富五车、聪明绝顶、貌比潘安、智比诸葛,
还怕你不成?」

  「恶!」

  朱倩作呕吐状,轻启樱唇:「一个女孩为一个男孩做了一道菜,男孩吃完后
觉得味道怪怪,于是他问那女孩,这是什么肉啊?女孩说,这是企鹅肉,男孩沉
思一会儿……突然痛哭起来,随后就自杀了。请问为什么?」

  不愧是警察啊,三句话不离本行,出的问题稀奇古怪,一开口就是杀人事件。

  我没直接回答,而是问:「有几次答题机会?」

  「三次,给你三次机会。三次都没答对,两块钱就到我的钱包啰。」

  朱倩的两只小手搓啊搓的,一副奸商模样。

  我沉思一会儿,又问她:「这个女孩和这个男孩是什么关系?」

  「一般朋友关系。」

  「是不是男孩暗恋女孩,吃到女孩亲手做的菜后,感动得自杀了?」

  朱倩用看白痴的眼光盯着我,说道:「如果你暗恋一个女孩,仅仅吃了顿那
女孩做的企鹅肉,你会自杀吗?」

  我摇摇头说:「呃……不会。」

  「用掉一个机会啰,你还剩下两个机会,嘻嘻。」

  朱倩伸出两根修长玉指,笑咪咪地朝我挥挥手,说道:「给个提示,这个问
题不能照一般思路来思考,所以你要动脑筋另辟蹊径。」

  朱倩说话时,一双修长玉腿在我眼前晃啊晃的,眼珠随着她的玉腿转动,把
我都晃晕了,哪能静下心来思考啊。

  「嗯,啊,哦。」

  我答非所问,心里却在想:果真是美女啊!如果把裤子脱了,会露出一双什
么样的玉腿呢?毫无疑问,一定是绝世美腿!

  朱倩见我半天没开口,不耐烦地道:「我数十下,你再不回答,算你弃权认
输。」

  虽然她是美女,但咱现在是一分钱要掰成两半来花。不行,咱还是老老实实
地回答问题吧。这妞不老实,施美人计扰乱我思维。

  「别催,我要回答了!嗯……企鹅好像是国家级保护动物……一定是这男孩
吃了企鹅肉,怕被罚款,而他正好是个穷光蛋,怕付不出钱,于是自杀了事。」

  「咚!」

  朱倩狠狠地在我脑门上敲了一下,说道:「我说徐子兴啊,你是长了榆木脑
袋还是怎么?如果是这样,那男孩会吃企鹅肉吗?」

  「他吃前忘了问啊!」

  我狡辩道。

  「你!我活活被你气死了!我……我……我非抽你几下。」

  朱倩东瞅瞅西看看,似在寻找某种棍状物。

  我下意识倒退五步,说道:「唉,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动脚。男女授受
不亲,咱不能对不起你父母啊。」

  朱倩找不到棍子,脱下高跟鞋作势欲丢;我费尽唇舌,她才罢休。

  不过这个问题算我输了,为了让美女不再生气,我忍痛从口袋里摸出两块钱。

  她得意地挥了挥手上的两块钱,说道:「看在钱的份上就告诉你正确答案吧。」

  「其实呢,这个问题是美国FBI招工考核的题目,考的是考生的心理变态
程度,所以不能用一般的心理来揣摩那名自杀者。因为几年前这位男孩和一个朋
友出去玩,遭遇海难漂到一座岛上没有东西吃。他朋友出去找东西,带回烤好的
企鹅肉,却在捉企鹅时伤了腿,但不知何故朋友死活也不肯吃企鹅肉,结果饿死
了。现在这个男孩吃到真的企鹅肉,才知道那时,朋友是把腿上的肉割下来烤给
他吃。于是他承受不了巨大的心理折磨,自杀了……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答不出来,
你真是够笨的。」

  我目瞪口呆,这问题真是变态啊!有哪个人能想到这点?

  「佩服、佩服,这种问题我们正常人是绝对答不出来。」

  「你说我是变态?」

  她两只粉拳捏得咯吱咯吱响,一副「要你好看」的架势。

  「喂喂,淑女点、淑女点……」

  我伸手作「怕怕」状。

  「不揍你也行,不过你得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说着,她又小声嘀咕了句:「才两块钱,还不够人家明天用雅霜呢。」

  得了,这回咱是撞枪口上了。谁叫咱正好碰上警花大人闹饥荒的时候?就当
破财消灾吧。

  「好吧、好吧,你问,我答就是了。」

  朱倩眼神闪动着兴奋,问了今晚的第二个变态问题。

  「有一个人在沙漠中,头朝下死了,身边散落几个行李箱,而这个人手里紧
紧抓着半根被人折断的火柴。请问,这个人是怎么死的?」

  朱倩把第二个问题连说几遍,并且在说「火柴」两个字的时候,特别以重音
提醒我。看来火柴是这个问题的关键点。

  「让我好好想想!」

  我揉了揉太阳穴,朱倩乖巧地点头,没打扰我的思绪。

  我仔细分析问题中的几个关键点:沙漠、头朝下死、散落的行李箱、死者手
中紧握的半根火柴。

  按照一般思路,在沙漠里死了,不是渴死就是遇上沙尘暴被沙子活埋。既然
能看到死者及箱子,显然沙尘暴不是凶手;如果是渴死的,死者死前如果抓的是
水瓶才更加合情合理,但他却抓着半根火柴!

  据说沙漠里昼夜温差很大,莫非死者是冻死的?也不对啊,他手里的火柴应
该是燃烧过才对,怎么可能只剩下半根呢?

  不行不行,我现在的思路还是一般思路,完全没达到「变态」的程度。朱倩
说了,答案很变态。

  半根火柴、一根火柴,半根火柴比一根火柴短。半根、一根……从半根火柴
我可以联想到什么呢?乡下人饭后喜欢拿根火柴当牙签,剔牙缝里的食物残渣。

  火柴等于牙签?

  牙签?签?抽签?

  抽签!对,就是抽签。脑中灵光一闪,喜得我一拍大腿。

  「我知道了,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这问题太变态了,真够变态的!」

  朱倩道:「哦?你知道了?说来听听吧。」

  显然她不信我能答出来。

  「唉,可怜我这钱不能送给美女啰!」

  我从袋里摸出两块钱纸钞,在朱倩眼前示威性的一晃而过,又放回口袋。

  「切!我不信,把你的答案说出来!」

  「听好了。」

  我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说道:「据我推断,是有一伙人乘热气球去旅行,
路过沙漠时气球漏气,很危险。于是大家把行李全都扔下去,但还是不行,这伙
人就商量要扔下一个人。扔谁下去呢?这伙人争吵无果,于是拿几根火柴抽签决
定,谁抽到半根就把谁丢下去。怎么样,答对了吧。」

  朱倩愈听愈震惊,最后樱桃小口已经张成「O」字形,看得我心头一热,想
起李玉姿帮我口交的情形。我悠然神往。一个多月不知肉味了,嗯,今晚要不要
……

  「你……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朱倩一把抓住我的手问:「当初我老师问同学这个问题时,全班没一个人能
答出来,你太厉害了。」

  我得意洋洋道:「我早说了,咱貌比潘安、智赛诸葛……」

  「好了、好了,别吹牛了,快给我说说,你怎么想出来的?」

  看朱倩催得这么急,我自然不能让美女多等。于是我在朱倩佩服甚至崇拜的
目光下,把解题思路道出来。

  我愈说,朱倩不屑的色越浓厚。听完后她干脆甩手:「原来是「乡下人拿火
柴当牙签」这点给你灵感啊。切,小农意识!」

  我有点不高兴,道:「小农意识怎么了?我就是农民,靠土地吃饭,还不是
比你那班警界高材生强啊?」

  朱倩个性倔强,服软不服硬。听我凶她,撇嘴本想说几句道歉话,可话到嘴
边却成了:「比我们强有屁用,还不是个农民?」

  「你……」

  我平生最恨人家看不起农民。因为我就是个农民,有人看不起农民就是看不
起我。于是生气地把手一甩,丢下狠话就离开。

  「是啊,我一个农家穷小子,哪敢高攀公安局长的千金大小姐。唉,是我天
真了。哦,天色不早,农民不奉陪千金大小姐了,您还是去找有钱公子哥聊天吧。」

  「你……」

  朱倩最恨人家将她当承千金大小姐,这是她心底的忌讳。

  她对着我的背影骂道:「徐子兴,你混蛋!你给我回来,说清楚谁是千金大
小姐?回来!」

  男子汉,说不回就不回。我的驴脾气一来,九头牛都拉不回。径直下了小山,
去找玉凤她们。

  朱倩在小山头上发了半天脾气,也骂了半晌,不知不觉天竟然黑了。

  早春的晚上还是有些许寒意,山上风又大,天色愈来愈暗,朱倩一个女孩子,
从来没有一个人在黑夜的山里待过。

  等她害怕了、气消了,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这山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她根本不认识路。一个女孩子双手抱肩,孤零零地蹲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虽
说她是警察,一向胆大包天,但她毕竟还是个女孩子,会怕黑!

  「徐子兴,你混蛋!把我一个人丢在荒山野岭,你不是男人!呜……」

  娇贵的千金大小姐,何曾吃过这种苦头。

  「救命啊,有人吗?救救我啊,我什么也看不见啊……」

  朱倩蹲在地上,望着山下远处的家家灯火。她想起身,可这山路她不熟,天
色如墨,连脚下的路都看不见,这叫她怎么走得了啊!只好嘤嘤的哭泣,那哭声
好不悲伤……

  我气呼呼地推开老屋门,破旧木门被弄得嘎吱作响,里头传来玉凤警戒的声
音:「谁?」

  「是我!」

  我粗声粗气道。

  走进大棚,玉凤和李玉姿一人一根烧火棍抄在手中。

  「吓死人了,来了也不出一声,把门撞得砰砰响,害得我们以为贼来了呢。」

  玉凤拍拍胸口道,好一阵乳浪……

  李玉姿还是害羞的小媳妇模样,见我来了又重新坐回沙发看电视。

  大棚里暖和,玉凤走过来把我外套脱了放在一边,见我神色不善,问道:
「出什么事了?吃了火药啦?火气这么大。不是跟朱倩散步去了吗?」

  李玉姿心不在焉地盯着电视机,耳朵却早竖起来。心想:朱倩?他又招惹女
人了?

  我没好气道:「别提她了,提到她我就有气。」

  「到底怎么啦?出门时不是好好的吗?」

  我没答,一把将玉凤抱着怀里,然后坐到李玉姿身边说:「来,玉凤,咱们
好好亲热亲热,好久没碰你们了,今晚我们……」

  我边说边动手动脚,一只大手一下钻进玉凤的内衣里,狠狠地揉捏她丰满高
挺的大奶子。

  「哎哟,死鬼,轻点儿……」

  玉凤被捏疼了,皱了皱眉。李玉姿俏脸臊红,浑身颤颤巍巍地不敢看我们,
眼角余光却不时闪来闪去……

  一个多月不知肉味,此刻又正在气头上,正是欲火、怒火一块来,特别强烈,
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暴虐。

  我猴急地把头伸到玉凤颈间。女人的躯体真香啊,我拼命吸、拼命亲,亲不
够、爱不够,恨不得立刻真刀实枪干一场。

  「啊,别!小兴,你今天怎么了?你和朱倩是怎么啦?」

  玉凤死死拉住领口,不让我脱她的衣服。

  「玉凤,我难过死了。快,我要你,快给我。」

  我脸红脖子粗道。

  「不行!你先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凤很坚持,无奈下我把吵嘴的事跟她说了。

  玉凤惊呼道:「你把她一个姑娘家扔在山上?」

  「我没有扔掉她,她那么聪明,应该不会笨得还待在山上吧?」

  我心急火燎,只想爬到女人的身体上发泄。

  「不行,我不放心,我去看看。」

  玉凤担心道。

  「人家是千金大小姐,才看不上咱们农民呢,你少操心吧。」

  我不以为然道。

  玉凤罕见地用严肃口气说:「女人心,海底针,你们臭男人知道什么?我看
朱倩心地好、善良大方,就是个性强点。跟你吵了这么一架,她肯定不好意思回
去。唉,你别摸了,色鬼,听到没有,快陪我去找她!」

  我正在气头上,哪会理她。这一去不就等于低头认错吗?我没错,我当然没
错,自然不会去找她。

  玉凤骂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跟我们女人家斗这闲气?」

  「这不是男人、女人的问题,这是骨气的问题。农民怎么了?她看不起农民
不就等于看不起我吗?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我冷冷回答,放开玉凤,转身把李玉姿抱到怀里来,她象徵性挣扎两下,就
任我为所欲为。

  「你……我去就我去,把手电筒给我!」

  玉凤朝我伸手。

  「手电筒?手电筒不是在抽屉里吗?又不在我手里!」

  玉凤猛地一推把我推倒在沙发上,说道:「朱姑娘要出了什么事,我看你怎
么向你范叔交代!」

  我嘟囔一声:「有什么好交代的,不就是座小山吗?没虎没狼的还怕野兽吃
了她啊!」

  又转头对怀里的李玉姿道:「玉姿,你说对不对?」

  李玉姿皱眉,为难地说:「兴……兴哥,我……我觉得……是你不对!」

  「嗯?」

  我怒道:「敢说我不对?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小淫妇。」

  某只小白羊瞬间被大灰狼扑倒在沙发上……

  一个月不知肉味的我,哪里还能忍得住,肉棒高高翘起顶在李玉姿的小腹上。

  李玉姿早就有些察觉,但这女人在床上的风情就是羞答答,任凭我上下其手,
她却一动也不动。

  欲望火焰在沉默中烧得最旺盛,我早已不耐地抱住李玉姿,抚摸她白嫩背部,
力道愈来愈重,范围也愈来愈广。当我抚摸上她浑圆的小屁股,李玉姿轻颤一下,
回应似的在我身上乱摸起来。受她鼓励,我大手用力揉捏她的丰满小翘臀,死命
地把她往身上挤。

  腹中欲火猛地窜上我的脑海,令我神智昏瞆. 我翻身猴急地搂住她的娇躯,
颊上、唇上、粉颈上、玉乳上,如雨点般吻个不停。以往我喜欢一边拍打她娇嫩
的小屁股,一边肏她,但老是玩相同花样也会腻,所以这次我没有打她,而是恶
狠狠地骂她。

  「贱货,你很想要男人是不是?」

  「唔……不是。」

  她眯着眼睛摇头晃脑。

  「还敢说不是?你看看,小穴都湿了,真他娘的是个淫妇。」

  我把手上的证据递到她面前。

  「嗯,你……你打我吧……嗯……」

  她偏过头不敢看我。

  我偏不打她,今天我要在心理上狠狠地折磨她,发泄久积的欲火。纯粹的动
作已经不能满足我的需要,为了一逞口舌之快,我恶狠狠地咒骂着她:「不要脸,
偷汉子」、「你就是那发骚的红杏」、「欠肏」等等之类的恶毒言语从我嘴里倾
泄出来。

  李玉姿眼含热泪,咬着下嘴唇一声不吭地任我辱骂、任我动作,她也不吭声。

  而我正如山洪遇到排泄口,欲望如洪水般淹没我的神智,只凭欲望的本能控
制身体。这种体验我经历过一回,上回「强奸」宋思雅就是这种情形。

  脑中仅剩的理智拼命想停下嘴里的咒骂,可是嘴巴却任由隐藏在内心深处那
魔鬼般的灵魂污辱李玉姿……

  污辱她令我有种变态的快感,愈骂她,就愈认为她下贱,于是愈对她下狠劲
肏……

  欲望空前强烈,自然来得快,去得也快。

  事毕,我如同死猪般压在李玉姿娇小身躯上。李玉姿则眼神空洞地望着棚顶,
泪已干,身体虽热,心却冷冰冰。

  积了个把月的公粮,虽然未曾尽兴,但也颇为满足。

  我吁了口气,从李玉姿的身体上爬起来。

  触目惊心!

  娇小雪白的肉体早已青一块紫一块,像块染布;全身红肿,整个人都浮肿一
圈,水汪汪的眼睛早已不复往日神采,犹如死鱼眼一样张得老大。下身更是一片
狼藉,我看了都胆颤心惊。

  在李玉姿面前我头一回感到心虚。没错,是心虚,彻底心虚。

  「玉姿,对不起,我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我是被朱倩气疯的,所以……」

  我拼命地解释,试图唤回李玉姿的神智。但她只是偏着头,理也不理我,然
后起身、擦拭、穿衣,最后又把电视机打开。

  我一个人唱了几分钟的独角戏,但李玉姿的目光没有半点落在我身上。

  她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有什么话也常憋在心里不跟人说。自从我上了她后,
就没见她真正跟我聊天说话。

  她是怕我的,一直不敢违抗我,但今天实在太伤她的心;恶毒的言语比酷刑
更令人难受,否则人类也不会因为争吵而导致动手打架。

  「玉姿,今天是我对不住你,你一个人静静,我回去了。你也早点睡吧,电
视看太多会伤神。」

  我无奈地穿上衣服离开大棚。离开百余尺再回头时,大棚里的电视荧幕还亮
着……

  走到家门口,我推了推院门,紧紧地关着。

  「玉凤,怎么这么早就把门关了?」

  屋里还有灯光,显然她们还没睡。

  我喊了一声后,屋里突然传来嘈杂声,过了一会儿灯光竟然熄了。

  我倍感疑惑,又喊道:「玉凤、思雅,是我啊,把门打开。」

  屋里悄无声息。

  她们不是因为朱倩的事,在生我的气吧?

  我微微一笑。嘿嘿,不开门以为我进不去吗?我走到围墙边,后退几步,然
后猛地前冲,在围墙上一蹬,两手攀上围墙,一个翻身就飞进院子。

  我养的小狼机警地竖起耳朵狂吠,我连忙轻喝一声:「小狼,是我,别叫。」

  小狼听出主人的声音,乖乖地趴回去睡觉。

  大门没关,只是轻轻地带拢。我得意洋洋地推门而入,说道:「嘿嘿,你们
不开院门,我照样进得来。」

  哗啦!一盆冷水从天而降!

  我被淋成落汤鸡,盆子还扣在头顶上晃啊、晃啊……

  电灯突然大亮,亮光刺得我眼睛都睁不开。

  徐玉凤、宋思雅、朱倩三个女人都在。徐玉凤和宋思雅笑得打跌,拍着玉手
咯咯直乐,朱倩则冷眼盯我,面色冰冷如水,眼神中九分恨意,一分笑意。

  我无名火起。刚才在李玉姿那里吃了憋,就一直不舒服,现在莫名其妙给我
来上阴招,实在是可忍,孰不可忍!抓住头上的铝制脸盆狠狠地摔到地上,铝盆
当即变形,惨不忍睹。

  「造反啊?你们这是干嘛?是不是想革我的命?想骑到我头上来?」

  我瞪着平时温柔、端庄、贤淑的徐玉凤和宋思雅。心想:今天她们怎么了?
难道为了外人这样戏弄她们的老公?

  两女见我发怒,一时间噤若寒蝉。

  宋思雅撇嘴说:「你做错什么自己知道。」

  说时拉过朱倩的手,安慰地拍了拍。

  我这时才发现朱倩双目红肿、神色憔悴、发丝凌乱,典型的受害少女模样。

  要不是她看我的眼神冰冷狠厉,我会怀疑她是不是被哪个男人欺负了。

  玉凤道:「倩倩,好了,我们帮你教训过他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好吗?」

  朱倩忽地站起来,怒道:「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又转首对我大声道:「徐子兴,我恨你!」

  一转身奔进玉凤房里,砰的一声把门关了。

  宋思雅急忙敲门,道:「倩倩,开门好吗?有话好好说。」

  我被这古怪状况弄得莫名其妙,今天我犯太岁了?招谁惹谁了,好像个个都
对我有意见似的。

  玉凤摇头叹气,埋怨道:「看你,把一个姑娘家气成什么样子?」

  「我怎么了?」

  我委屈地问。

              第四章卫强卖妻

  玉凤恶狠狠地白了我一眼:「你把一个姑娘家扔在漆黑的荒山野岭,一丢就
是半个小时,人家能不害怕吗?」

  原来玉凤拿手电筒找朱倩,路上正好碰到思雅,两人慌慌张张地跑到山上,
在山顶的大石边找到嘤嘤哭泣的朱倩。

  朱倩是城里的姑娘,只在镇上生活,何曾单独在荒山野岭待过?自然又冷又
怕,短短的半个小时就把外表坚强的女警官折磨得不成人样。

  玉凤和思雅好言安慰,朱倩就是不解气。最后,思雅想出这个鬼点子,说是
要帮朱倩解气。

  没想到朱倩仍然余怒未消,这也是玉凤和思雅始料未及的。

  宋思雅走回客厅,责怪道:「倩倩这回伤得太深了。子兴,你这臭脾气就不
能改改吗?一个大男人跟小女孩斗什么气?人家帮你还帮得少吗?也不知道让让
人家。」

  此时我已经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唉,都是欲求不满惹的祸啊!

  当着老婆的面去向另一个女人道歉,叫我怎么拉得下脸面?有时候男人把面
子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宋思雅看我这熊样分外气愤,一拉玉凤道:「玉凤姐,不管他了,咱们睡觉
去。」

  两个女人回到卧室,把门一关。呵呵,这可好了,要我睡地板不成?

  我练的劳什子气功给我惹出不少祸来。感情上的事叫我头痛,先是一个李玉
姿,现在又是朱倩。不就是发了点小脾气吗?惹得现在大家都怨声载道。算啦,
不想了,还是练练功,静静心吧。

  气功不是万能的。

  气功能提神、益智,但气功不是能量,不能供给人体所有的能量。所以我也
会累、我也会疲倦。前些日子忙的时候,我甚至有几天没练气打坐。

  高层次的功法,愈练所要抵抗的心魔诱惑愈大。但如今我是欲罢不能,才没
练几天,心魔就来得如此强烈,可想而知完全停练的话,只怕我会变成一匹只知
播种的种马。

  这就叫赶鸭子上架。

  打坐,练功吧。

  第二天我打坐醒来,发现身上披了条棉被,心中一暖。看来咱的大小老婆还
是很关心老公的。

  朱倩板着俏脸草草吃了早饭,跟玉凤和思雅说了几句话后,把那两块钱纸钞
捏成一团丢在我面前,怒道:「我恨死你了。」

  然后她跨上摩托车,什么也没带走,只留下一尾轻烟……

  本来我打算趁早上心情好,跟朱倩道个歉,没想到她雷厉风行,说走就走。

  我苦笑地把纸钞揉平,却见上头写满字:「徐子兴混蛋」、「徐子兴坏蛋」、
「徐子兴是个乌龟王八蛋」。

  小小一张纸钞,两面都被原子笔写满「某某蛋」的字样。其中一角还有小图,
画了张人脸,约莫有我三分像,额头上写着:我是徐子兴,脸上却写着:我不是
男人……我哭笑不得,看来朱倩这丫头真是恨死我。

  白影一闪,手里的纸钞不翼而飞,思雅抢过一看,笑得打跌:「玉凤姐快来,
给你看样好东西……」

  从此以后这张纸钞成了思雅的私人收藏,有事没事拿这纸钞糗我……

  昨天污辱了李玉姿,心中略感不安,吃了午饭后我去老屋大棚找她。

  没想到李玉姿还没来,我只好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她。

  约莫两点左右,李玉姿才低着头走来。

  要在以前我会埋怨她几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上班不许迟到!」

  也许是愧疚吧,我只说了声:「你来啦?」

  李玉姿不吭声,低头又围条白围巾,默默地坐在沙发上。

  今天不冷啊,她没事缠围巾干嘛?

  「呃,昨天……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我思索良久,觉得还是有必要道个歉。一嘛,我确实有错,无论怎么说,骂
她的那些话实在是太恶毒了。二嘛,我觉得向自己的女人认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反而能减少磨擦、融洽关系。

  李玉姿不吭声,一点表示都没有,整张脸都埋进围巾里。

  我心生怀疑,白围巾更显刺眼,难道她想隐藏什么?心下一动,右手飞快地
拉着围巾一扯……

  「啊!不要……」

  李玉姿惊呼出声,小手紧紧地捂着脸。

  但为时已晚!我已经看到了!

  她整张脸瘀青发黑,早没了昨晚的粉嫩晕红。

  我怒道:「卫强打的?」

  「不要你管,把围巾还我。」

  李玉姿尖叫地抢过围巾,又把脸蒙得死死的,眼中的泪却不由自主落下。

  卫强这废物竟然敢打我的女人!我甚为愤怒,虽然名义上李玉姿是卫强的老
婆,实际上早已是我的禁脔。这卫强太不识相了。

  「娘的,这小子敢打你,他不想活了。我非揍死他不可。」

  转身就要走。

  李玉姿扑过来死死抱住我的腰身,哭闹道:「不要,求求你,不要再打他了。
他被你打断一条腿已经够可怜,你就饶了他吧,求求你了……呜……」

  我心一软,被她拉回沙发。我凭什么再去揍他呢?因为李玉姿是我的地下情
妇吗?但老公打老婆天经地义,我凭什么插手?

  我依然愤愤不平,问:「他为什么打你?」

  李玉姿抱着我的手松了,眼睛又盯着电视。

  「我们的事他知道了吗?」

  昨晚污辱李玉姿,难免她心怀怨言,再加上这一身的伤,自然瞒不过卫强。

  卫强几巴掌下去,李玉姿一定受不住,招了。

  「我……我不想说的,呜……」

  她边哭边说:「早上洗澡时、被他发现我全身瘀青,他就怀疑我了。然后他
……他问我是不是偷男人……我说没有……可他威胁我,如果不说出来他就要把
我脱光,拉到娘家游行……我……我……」

  纸是包不住火的,我早该料到。

  我正想再问几句,突然传来一道恶心的声音:「哎哟,奸夫淫妇都在啊?哈
哈,这下好了,省了我麻烦。」

  猛一回头,却见瘸子卫强一拐一拐地走进来。

  我横了李玉姿一眼,她惊恐道:「我……我不知道他跟着我……」

  花容惨淡,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你来干什么?另外一条腿也不想要了?」

  我冷道,森冷目光扫过卫强正常的左腿。

  卫强被我盯得心底打个冷颤,一梗脖子,自认为掌握对方丑事,心里有了底
气,嘿嘿笑道:「徐哥,哦不,现在应该叫徐老板,您现在弄的这是大手笔啊!
哇,三百个大棚,整整三百个,这一年要赚多少钱啊?想想老子就流口水。不过
老子是什么样的人,老子知道。跟徐老板比,我一辈子也别想赚到这么多钱。」

  他瞅了李玉姿一眼,话锋一转:「嘿嘿,谁叫我卫强运气好,讨了漂亮老婆
呢?嘿嘿,徐老板,我老婆的床上功夫好吧?你不知道当初她跟我时还是个处女。
哇,那滋味真他妈的……」

  李玉姿躲在我身后,浑身都在打颤;我也听不下去了,怒吼道:「你他妈的
给老子闭嘴!」

  「是是,我卫强是什么人?痞子、混混、垃圾、社会的败类、国家的渣滓,
怎么能跟徐老板相比呢?徐老板前途无量,将来肯定是咱们村的首富。不过你知
道,我卫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这张嘴最他妈的贱。万一哪天管不住这张臭嘴,
一不小心把你们的好事说出去,嘿嘿……」

  卫强眼里闪动着贪婪。

  娘的,这小子真他娘的机灵,这么快就跑来敲竹杠。但我是谁?我他娘的是
徐子兴,十里八乡的混世小霸王!张天森、张天林兄弟势力大吧?老子还不是照
样揍下去?

  既然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倒轻松。我往沙发上一靠,翘起二郎腿霸道地
把李玉姿搂在怀里,不顾她的挣扎,说道:「卫强,你真他娘的是个标准的王八
蛋,你就不怕丢脸?」

  「多谢徐老板夸奖,徐老板说得没错。可您说一个标准的王八蛋,还会怕丢
脸这种小儿科的事吗?」

  卫强瘸了几步,一屁股坐在茶几上,抓起盘里的点心往嘴里塞……

  没想到这王八蛋口才挺不错,当年李玉姿就是被这小子的甜言蜜语给骗上床
的吧。

  以前我年纪小,生意做得小,什么也不懂,正所谓无知者无畏。现在生意做
大了,人情世故懂得也更多,明白人言可畏、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的道理。如果
这事传出去,我的名誉将会有所伤害。村民们会唾弃我、辱骂我,更严重地会单
方面撕毁合约,要求我立即归还田地。

  支持我的李老太爷和李成书记会很失望,在官方我将失去一大助力。

  从卫强进来的刹那,我就想到千万种失败的下场。毫无疑问,如果东窗事发,
我会被人戳脊梁骨戳到死。

  但卫强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屁也没有!卫强不是傻子,不会干吃力不讨好的
蠢事,我早将他的龌龊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说吧,要多少钱?」

  我淡淡地说。

  「钱?」

  卫强一抬头,露出一口黄黄的牙齿,说道:「徐老板,咱今天不谈钱。钱是
什么?钱他妈是王八蛋!谈钱伤感情,呵呵,咱哥俩是什么关系?当然有裤子一
起穿,有女人一块上……」

  我嘲讽道:「你现在有能力上吗?」

  卫强嘴角神经质的抽动一下,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突然瞥了李玉姿一眼,说
道:「是这个骚货跟你说的吧?嘿嘿,没错。老子现在腿也瘸了,鸡巴也硬不起
来,标准的废物一个。徐老板,你说,我这样的废物,人生还有什么追求呢?」

  我冷冷看他一眼,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张大钞——二十块钱,扔到卫强脸上。

  「拿去吧,我就当养条狗。每个月我给李玉姿加二十块钱,你这辈子,老子
养了。」

  「嘿嘿,徐老板,您瞧瞧,见外了不是吗?您的不就是我的,什么养不养的?
您家不就是我家?谈钱伤感情、谈钱伤感情……」

  嘴里这么说,手上动作却不慢。

  他也不怕丢脸,弯腰捡起地上两张大钞,麻利地塞进口袋。

  「徐哥,我说了,咱不是来跟你谈钱的,是来谈合作的!」

  卫强在一双脏手上吐了两口口水,把一头鸡窝似的头发用手理了理。

  卫强来者不善啊,看来他的胃口很大。

  「合作?」

  「没错,就是合作。咱别玩虚的了,我简单跟你说吧。你这三百个大棚,每
年纯利我要占五成。」

  卫强狮子大开口,一开口把我吓了一跳!

  「就凭你现在掌握的秘密吗?」

  我嘲讽地说。

  卫强不在乎地说:「难道你觉得这个秘密不值这个价吗?」

  我毫不犹豫地说:「值,觉得值!」

  「这么说,你是同意啰?」

  卫强拍拍手上的点心碎屑,兴奋地看着我。

  「同意?我有说过同意这两个字吗?」

  卫强恼羞成怒,猛一拍矮几,怒道:「干,你玩我吗?老子怕个鸟,老子烂
命一条,还怕丢这个脸?惹恼老子,老子把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的丑事说出去,看
谁先死!」

  卫强终究是个小痞子,没什么涵养,被我三两句一逼就狗急跳墙了。

  我微微笑道:「你屁事不干就想拿走五成利润,这么便宜的好事会从天上掉
下来吗?」

  卫强一愣,半天没回过神来,问道:「你……你的意思,要我在你这里干活
吗?」

  我微笑点头。

  「为什么?」

  卫强狐疑地问。

  「你说,咱们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心里也能更有底,不是吗?」

  我微笑的样子看起来像头老狐狸。

  卫强轰轰烈烈地来,欢天喜地地去。

  一路上他还是想不透,为什么徐子兴会邀请自己到大棚帮忙?难道真如徐子
兴说的,想就近监视自己,以防自己胡说八道?

  可怜以卫强这种小混混的智商,哪里猜得到徐子兴的心思。

  「干,老子烂命一条,还怕他个鸟啊!」

  卫强恶声恶气骂了一句,吹起口哨,一瘸一拐地迈着扭曲的八字步,拍拍裤
袋里卖老婆的二十块钱,往村里唯一的小卖部张寡妇店走去……

  「对……对不起……我不该……」

  我拍拍李玉姿的肩膀,好言相劝:「不怪你,纸是包不住火的,这种事迟早
会东窗事发,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事情已经发生,怨天尤人不是智者所为。

  为今之计,首先得堵住卫强的口。卫强还算有点小聪明,如果是一般人可能
会一次次地敲诈我,但卫强很聪明,知道「狗急跳墙」的道理,他敲诈五成利还
有每个月五十块钱。

  我为了守住这个秘密,自然同意这个不算太苛刻的条件。

  但像卫强这样的混混守不住半点秘密。如果让他每天在村里无所事事地闲荡,
哪天来个酒后吐真言,把天捅出个窟窿。

  与其每日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不如把他拴在身边就近监督他。当然像他这种
人,不会派正事给他,安排个守夜防贼的岗位最恰当不过。

  嘿嘿,我徐子兴是什么人?反正不是好人。我会这么便宜让卫强拿去五成利?

  卫强啊卫强,好戏在后头呢。

  我想起萧何对付无赖的典故,嘴角微微弯起……

  李玉姿看到这个笑容,心生一股寒意,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玉姿,怎么了?」

  我摸摸她的额头,有些凉。

  「我……以后怎么办?」

  李玉姿轻声细语。

  我隔着衣服揉她的小奶子、翘屁股,心里得意极了。

  正所谓淫人妻子笑呵呵,也算是人生一大乐事。心病一去,我心情大好,在
她白玉似的脖子上亲了几口,说道:「你好好休息,以后就跟着我吧。」

  吩咐完,转身欲走。

  「等……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

  「我……我不想再住卫强那里。你……你能不能把这屋子借给我住?」

  李玉姿嗫嚅道。

  如今这件事闹开,依李玉姿的性子自然怕见卫强。反正她现在吃住差不多都
在这屋,给她住也没人会说闲话。

  我道:「想住就住吧,什么时候搬?我让玉凤帮你。」

  「不用!」

  李玉姿连连挥手到:「我……我东西不多,一个人搬得过来。」

  「那好吧,还有事吗?」

  「没……没了……」

  「那我走了。」

  「嗯……」

  自此,李玉姿搬到老屋住,暗地里跟卫强划清界线,彻底地投入我的怀抱。

  之后全村人都因为一件事而沸腾——卫强那个小痞子竟然也去大棚工作!

  哇,这可不得了。想当初从全村百余名壮小子选二十个工人时,各家都抢破
头。卫强空降而至,就他那瘸样竟当上守夜警卫!

  想不明白就会惹人非议。人们自然不敢问徐子兴,只好猜测。有人说是徐子
兴善心大发,后悔打断人家一条腿,于是以工作补偿;也有人说是卫强媳妇跟徐
子兴好上了,被卫强撞见,不得已只能让卫强工作;还有人说……等等非议,不
一而足。

  流言蜚语传到我耳里,我都佩服广大群众的想像力,虽不中亦不远矣……

  我借卫强的口放话,说是后悔不该断人一腿,良心发现痞子也是人,于是给
予工作。人们拍手称快,称赞我大人有大量,所有谣言都不攻自破。这一招也是
东方友爷爷教的——以毒攻毒、以流言破流言。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又过去半个多月,第一批蔬菜长势良好,喜得我眉开
眼笑,到处找销路。

  春水镇吃不下这么一大批菜,如果这批菜砸进镇菜市,非引发市场大乱不可。

  现在的镇菜市基本饱和,如果投入镇菜市,其他菜农肯定得亏损,从而引发
蔬菜大降价,这种风险太大,乃是下下之策。

  所以我这批菜只能卖给县菜市场。县菜市场都是固定摊位,而租个摊位也不
贵。但是我手下没有一个人有卖菜经验,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批发,批给卖菜的
菜贩子。

  正当我准备去县里联系业务时,李明理回来了。

  李明理在县里摸张天森的底,这一待就是两、三个月。出门在外不比在家,
当初我给他的五百块钱早花光了,他不得不回来。另一方面他跟踪张天森也找不
到什么新把柄,只好回来。

  两人一见面,李明理垂头丧气说:「徐哥,让你失望了。」

  「没有的事,明理你已经做得很好。不接近张天森就能得到这么多情报,已
经不错了。明理啊,今天中午给你接风洗尘。」

  两人在酒桌上一顿海喝,李明理愈来愈放得开。

  「徐哥,虽然没能探出张天森的老底,不过我带来一个好消息。」

  「哦?什么好消息?」

  我夹了一筷子菜吃进嘴里。

  「有一回,我去菜市场买菜,无意中跟人家说起咱们春水村。那人对我非常
客气,还说春水村有个能人,弄了个一百八十亩的蔬菜大棚,跟人家外商几千亩
的蔬菜基地斗。我当时听了就上心,怎么咱们春水镇这点破事,连县里的人都知
道?一打听,原来那些卖菜的都知道这件事,接着有人跟我套关系,问我认不认
识徐铁手。」

  「徐铁手是谁?」

  我疑惑地问。

  李明理哈哈大笑道:「徐哥,就是你啊。」

  「我啥时候有这个外号了?」

  「徐哥,上回揍卫强的时候,不是一掌把树折断了吗?」

  我点头。

  「后来这事传到镇上,在我当司机时就有这外号了,一直没跟你说。怎知这
事竟传到县里卖菜的这一行去了。说是春水镇出了个铁手菜贩,一掌能断一棵树。
现在你又扩大种植,好多人都想跟你批菜呢!」

  「还有这种事?」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生意自己会找上门。

  「是真的。我一说你是我大哥,那些人就对我非常客气……嘿嘿,别说,咱
头一回这么大爷。人家又是递烟又是请喝茶,临走时个个给我留了名字和电话。」

  李明理掏出一张纸,说道:「你看,有十几个人呢。」

  我接过一看,好家伙,一张纸上密密麻麻写了十几个人的联系方式。虽然字
迹有碍观瞻,但在我眼里却是「字字如金」。

  我一拍大腿,哈哈大笑:「明理啊,你真是我的福将,帮了我大忙。」

  心事一去,一高兴就跟李明理喝了一下午。

  晚上我电话打过去,那头传来嘈杂的声音。

  我也没说什么,只是要这些人来我的大棚里看看,只要让他们看了,就不怕
他们不买!

  菜贩们满口应诺,心急地说明天就过来,我高兴答应。

  第二天,陆陆续续有不少菜贩子来村里看菜。普通人家种出来的菜面黄肌瘦
不说,还满是虫痕。但我的大棚种出来的菜与众不同,个个精神饱满像吃了兴奋
剂似的,卖相极佳,很多菜贩当场就要订货。

  我早就订好批发价,是零售价的三分之二,一百斤起订,这么苛刻的条件挡
不住菜贩们的热情。大家都怕到成熟季节,菜贩多菜少,于是个个付了订金,签
了订购合约才安心回去,只等菜一熟就来提货。

  这生意做得也太顺了吧,莫非我是运气超人?运气来了,城墙也挡不住!疑
惑之际,我跑去请问爷爷这问题。爷爷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要我回去认真看上
回给我的那本经济学。

  我仔仔细细地看了三个晚上,终于明白了。现在我国的市场处于卖方市场,
资源稀缺,大棚种菜并未普及,这年头正是遍地捡钱的年头,做生意很少有亏的。

  来批菜的菜贩们,有自己种菜也有收别人种的菜来卖。但大多数人的菜属于
应季菜,而一方面他们的菜卖相不如我们,另一方面货源也不如我这里充足。况
且菜贩们觉得我的菜又好又多,货源又稳定,想要先打好关系,以后的生意也好
做。

  经过十几个菜贩一宣传,我的「徐铁手大棚菜」在县菜市上算是闯出名头,
几天工夫,所有蔬菜包括反季节蔬菜都预订而空。

  高兴之余我也纳闷,是不是该给咱们的蔬菜大棚取个名?徐铁手大棚菜?这
名字怎么念怎么拗口。春水大棚菜?不行不行,别让人想歪了。

  「小兴,想啥呢?大清早不见你到菜地忙活,一个人傻坐在客厅里干啥呢?」

  玉凤走到身后帮我捏肩。

  「唉,你说,取个名字怎这么难呢?」

  我的色手攀上玉凤的丰满玉臀。

  玉凤拍掉色手,叱道:「大清早的,没正经。」

  我嘻嘻一笑:「那你帮我们的大棚菜取个名,不然我好色的毛病可要犯啰。」

  「不就是取个名吗?这点小事就把你难倒啦?依我看就从我和思雅的名字里
各取一字,叫「雅玉大棚蔬菜」吧。」

  「雅玉,雅玉……」

  我一拍大腿,猛回身在玉凤脸上来了一口,笑道:「好名字、好名字。咱们
的菜有如美人冰肌玉骨,吃了之后令人心情舒畅,雅致宜人。嘿嘿,玉凤,你想
出这个好名字,我该怎么报答你啊?」

  徐玉凤看到自己的男人眼冒淫光,知道这小子没想好事,惊兔似的逃出后门,
说道:「不要……」

  玉凤奔跑动作剧烈,两片屁股肉一颠一颠的,把我勾得心痒痒。

  想起很久没跟她做爱,心里更是火热,迫不及待地追上去……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linkoxu 金币 +140 转帖分享,红包献上! 2013-4-4 15:04
  • linkoxu 金币 +300 转帖分享,红包献上! 2013-4-4 15:03

TOP

0
  第五章野战?

  玉凤今天穿的是一身白色运动装,合身的衣衫正好衬托出身材曲线的玲珑,
精心扎起的马尾辫如美丽蝴蝶般随风飞舞。我从后门追出来,吓得她怪叫一声,
小腰一扭,转身往后山跑去。那灵活的身手分明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玉凤愈来愈年轻了。

  顾不得感慨,我张开双臂,犹如老鹰抓小鸡般朝她扑去。

  两人你追我赶,不一会儿越过后山,来到一小片树林中。

  后山这片林子是李成承包种养的,慑于村书记的威严,平时没人敢来,所以
这片小树林极其安静。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虽然正是春季却还没到梅雨季节,所以树林里遍地都是干柴、枯叶,人踩在
上面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最近玉凤忙于家务,抽空还得帮我的忙,难得有今天这种闲暇。她像一只快
乐的黄鹂鸟在树林里自由穿梭,欢笑声充斥这片小天地。

  「臭小子,你来呀,有本事就追到我!」

  玉凤调皮地朝我扭了扭美臀,还朝我扮鬼脸。

  「抓到了,我可不客气哦!」

  我嘿嘿坏笑道,脚下却一点也不含糊,连跃几步追近两尺。

  「啊!」

  玉凤惊叫一声扭头就跑,说道:「小色鬼,有种就来追老娘!」

  她那美丽身影连闪几次,一眨眼就不见了。

  我傻眼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李成承包这片林子之前,好像九舅才是这片林子的主人,
这么说来玉凤对这片林子比我熟悉多了!

  这怎生是好?

  「玉凤、玉凤,你出来吧!突然想起还有事没做,我回去了哦。」

  我朝四周大喊。

  「哼,小色鬼,少诈唬人了,你那点鬼把戏,老娘三岁就会了!」

  树林深处传来玉凤得意的笑声。

  「嘿,看你往那跑!」

  我朝发声处跃过去却扑了个空,疑惑道:「咦?怎么没人?」

  「哈哈,小样儿,来抓我啊!」

  玉凤得意的笑。

  「来就来,怕你啊?」

  我又朝声源处跑去,却没见到半个人。三番两次被她耍了,我百思不得其解。

  正当我一寿莫展之际,身后突然传来呼呼风响,我猛地转身恰好被人一把抱
住。

  「臭小子,服了没?」

  玉凤抱着我,香汗淋漓地喘息。

  「服了、服了,快告诉我,这林子怎么会这么古怪?」

  「不告诉你,除非……」

  「除非什么?」

  玉凤趴到我耳边,轻声嘀咕几句。

  听完,我眼中淫光大盛,心中大感惊讶,问道:「玉凤,你没生病吧?」

  「去去去,老娘身体好着呢。」

  「那你怎会突然说出这么淫荡的话?」

  「臭小子,你到底干不干,不干我回去了。」

  「别别别,娘子相求,为夫岂能不干?」

  我笑眯眼,飞快地脱掉衣服。

  玉凤也没闲着,她的动作比我还快,三两下就扯掉衣衫铺在松软的枯叶上。

  接着她主动地躺下去,小手指咬在嘴里,一副勾人的妖精模样。

  在我眼中,玉凤美得无法形容,举手投足间风情无限,一颦一笑,浑然天成。

  老天爷实在太眷顾她,除了给她一张愈老愈是美艳的脸孔,又赋予她一身冰
肌玉肤及魔鬼般的身材——丰满的双峰、纤细的柳腰、浑圆的臀,再配上一双毫
无赘肉的腿,以及一对洁白滑嫩的美足。

  普通农妇因为经常忙碌农活,双足总是长得又粗又大,皮肤像砂石般粗糙。

  而玉凤的脚不足五寸,握在手里,一个巴掌正好盖住;皮肤柔且娇,摸起来
光滑如新出的绸缎。

  欢喜大法虽然缺陷多多,但它带来的好处也是数不胜数。玉凤自从跟了我,
在欢喜大法的滋润下,整个人都年轻几岁,身上皮肤也是一日胜似一日。

  「臭小子,脚有什么好看的,瞧你爱不释手。」

  玉凤白了我一眼。

  「嘿嘿,舅妈,你的皮肤愈来愈娇嫩了,连脚都这么好看,摸摸还不行啊?
真小气!」

  「臭小子,这半年多来你那张嘴愈来愈甜,也不知跟谁学的。」

  「还能有谁啊?不就是舅妈你啰!」

  「呸呸呸!老娘早就不是你舅妈了,不许你这么叫我!」

  玉凤发横似的擂了我一拳。

  「舅妈、舅妈、舅妈……」

  我偏要叫。

  玉凤气急,一只纤手如探海捞月般朝我下身袭去;我不慌不忙,探手将她的
小手捉住。玉凤挣扎着,却把垂挂在胸前的胸罩抖落。

  刹那间,仿佛久旱逢甘霖、久雨乌云开,眼前忽然一亮,两只大白兔般的乳
房跳出来,我那软趴趴的肉棒像被打了激素,霍然如标枪般挺立,直耸耸刺在玉
凤眼前,离她的小嘴不足十厘米。

  玉凤似乎被吓了一跳,喊叫声戛然而止,像突然被掐了脖子的老母鸭。她呆
了足足有两秒钟,全身雪白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粉红色,最后连俏脸都如
火烧般。

  「舅妈,吃吃香蕉吧。」

  我涎着脸,挺着肉棒贴到她的小嘴上磨啊磨啊……

  「呸!」

  玉凤回过神来,在我的肉棒上吐了一口口水,没有生气。

  「舅妈,你想得真周到,知道我的肉棒比较干,需要润滑。」

  「小色鬼,满脑子色情思想,今儿个老娘偏不吃……唔……」

  她那「吃」字才说一半就被堵回去,是我趁她张口说话的当儿挺枪直刺,撑
开她的小嘴,狠狠地给她来了个口爆!

  玉凤嘴里「唔唔」响,拼命将头往后仰,却被我用双手抱住脑杓,哪里能逃
脱得开。

  肉棒刺进大半根,直直地抵在喉头肉上,随着她的反抗,香滑小舌黏在棒身
上不停搅动。一股爽到骨子里的畅快感由棒身传过来,令我欲仙欲死。我大叫一
声:「爽!」

  「死小鬼,叫那么大声干嘛?」

  冷不丁的传来玉凤的声音,却是她趁我飘飘欲仙之际,将嘴里的肉棒甩出来,
长达五寸的肉棒闪耀淫靡光芒,裸露在空气中。

  喇嘛师父说过,普通人的阴茎勃起长度大约是三至四寸,比如我在没练欢喜
大法之前,阴茎勃起的最高长度只有四寸。修习欢喜大法之后,撇除第一层筑基,
从第二层开始每练成一层,阴茎就能增长一寸,当第七层蛇形蛇盘式练成功,肉
棒将达到人类的极限长度二十寸长!堪称肉棒之王!

  我曾问过师父练到了吗?师父跟我说,他苦练六十载也只练到第六层,十多
年来苦于无法突破,今生是无望了。

  我心想:即使练成五层,肉棒也长达八寸,嘿嘿,足以笑傲亿万人矣……

  言归正传,玉凤吐出肉棒后,一股春风吹来,吹得我的肉棒凉飕飕的。早春
的风还是挺冷的。

  「哼,就知道玩口交,看你还怎么玩。」

  玉凤学乖了,一只手捂着自己诱人的小嘴,挑衅道。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我嘿嘿一笑将她放倒,没等她回过神来,肉棒已经贴着深深的乳沟……

  我的两只大手按在她的乳房上。看到这对美得耀眼的乳房,我不由得想起书
中对美乳的标准:丰满、匀称、柔韧、有弹性;乳房位置比较高耸,在第二至第
六肋骨间;乳头凸出,略向外翻,位于第四肋间;两乳头间距大于二十厘米,乳
头到胸骨中线的距离为十一至十三厘米;乳房基底直径为十至十二厘米;乳房高
度为五至六厘米;乳晕直径为三点五至四点八厘米;少女乳晕为玫瑰红色,婚后
变为褐色;外观形态挺拔呈半球型或小圆锥型,对于未婚少女以圆锥型乳房为美,
已婚妇女则以半球型乳房为美。

  玉凤的乳房仿佛两座圆锥之塔,塔底圆而大、塔尖俏立、乳晕粉红。

  「舅妈,书上说已婚妇女的乳晕是褐色,你的怎么是粉红色,跟少女一样?」

  「以前也是褐色的,自从跟了你之后,也不知怎么就变得愈来愈红了。」

  玉凤也是一头雾水。

  我笑道:「看来,是欢喜大法的功效。」

  「少拿你那破气功说事,别玩了,干正经事吧。」

  玉凤说这话时,脸又红了些。我低头一看,粉嫩小穴中溪水潺潺,将浓黑如
墨的阴毛打湿一大片,一滴滴正不停滴落在垫底的运动服上。

  呵,舅妈想要我肏她了!

  我偏不给!

  我不作声,双手捏拿着她的36D罩杯爆乳,美妙的手感传到心间,让我舒
服地哼了一声;动作不停,将肉棒一寸寸地插入双乳间,当龟头被乳房挤压的那
一刻,我的灵魂一阵颤动,爽得我魂都飞了。

  玉凤的乳房很大,非常适合「乳交」这种高要求的运动;若是换成思雅那3
2B罩杯的小乳,要做这种运动还挺困难。

  不过,大有大的好处,小有小的妙用。

  我将思绪拉回来,专心享用眼前的美肉。

  这是我第一次做乳交,曾经只在小说中看过,今日一试果然妙不可言。

  娇嫩而富有弹性的乳房紧紧包住我的肉棒,从龟头一直到棒身,最后尽根没
入,龟眼却从上头露出来。

  这感觉没刚才那么爽,于是我开始尝试像肏穴那样抽插,肉棒在两座乳山内
杀进杀出,才三两个回合,像魂飞似的舒爽感遍布全身。

  人都是贪心的,尝到甜头,我开始加快动作,一抽一挺有如练过千万遍极其
熟练,雪白乳房被摩擦得像火一样红。

  「舅妈,帮帮我?」

  我突然表情痛苦地说。

  她吓了一跳,慌张道:「子兴,怎么了?」

  「龟头上没什么触感,帮帮我啊!」

  玉凤的脸刷的一下嫣红得似要滴血,心中颇有犹豫,可当她看到徐子兴脸上
发自内心的痛苦表情后,终于下定决心,弓起身子,低下头张开小嘴、伸出舌头。

  龟眼附近突然被一条软软的东西碰了一下,一道如触电般玄妙不可言的感觉
传遍我的全身。我精神一振,痛苦表情立即变为舒畅,胯部扭得飞快,棒身摩擦
乳房,龟头则努力地碰触玉凤的小香舌。

  龟头冠状表面是男人神经结点遍布最密集的所在,也是男人最敏感的部位。

  由于乳交的难度,即使是我长达五寸的肉棒也不可能直直抵进她的小嘴中。
于是只有当我挺身,同时玉凤将头前探、小舌前伸的时候,龟头与小舌才有0。
1秒接触机会。

  龟头久无所依、若有若无的碰触更令我敏感非常,这0。1秒带给我的快感
不下于连续抽插小穴一小时!

  我沉醉在这新鲜游戏中不可自拔,肉棒被我抽插得只能看见一道残影,不到
三分钟,一股不可抑止的感觉向我的神经末梢迫来,龟眼中飙射出一道乳白色的
精华,狠狠地射进玉凤的小嘴里。

  玉凤一点准备也没有,她没想过我会这么快就射精,压根就没有先例,猝不
及防被射进嘴的精液呛了一口,咕噜咕噜又喝了下去。

  射精的感觉太强烈了,接着又有几道精液射出来,射在玉凤的脸、眼睛、鼻
子、嘴巴、额头、双乳……

  我死死地抱着她的一对巨乳,将最后一滴精液抹在粉红乳头上,这才完事。

  「哼,死小鬼,这下你该满足了吧!」

  玉凤恶狠狠道。

  我指着顶天立地的肉棒道:「你看它像满足后的样子吗?」

  「啊!」

  玉凤惊叫一声,讶道:「以前你不是射一次就软了吗?」

  「嘿嘿,欢喜大法鹤形鹤入式练成了就是好,精关充盈,射个两、三次不成
问题!再说我才十六岁正年轻呢!多射几回不伤身。」

  说着,我将挺立的肉棒往下移,正要见洞钻洞,却见洞前一只神手堵住仙人
洞,令我不得而入。

  「舅妈,你就别装了,看你淫水横流、青草湿湿,早就忍耐不住了吧。」

  玉凤听到「舅妈」两字,全身一抽,小穴一紧,淫水流得更甚了,她娇叱道:
「死小鬼、色小鬼,叫你不要说那两个字,人家早就不是你的……啊……」

  我趁她不备抓开她的小手、掰开她的大腿,瞄都不瞄的挺着肉棒,一杆进洞!

  「啊!你、你轻点,哦哦哦……」

  玉凤娇吟不停,美妙悦耳的叫床声响起。这声音像是冲锋的号角,给了我无
限动力,我像刚装满油的发动机,马力十足地挥动棒棒,狂脔小穴。

  玉凤的小穴又小又紧,在我肏过的这些女人中,只有淫妇张翠花能跟玉凤比
一比。可惜张翠花的小穴虽然深,却不如玉凤紧,加上经常被卫三子开垦,我对
她已经没什么性趣了。

  还是玉凤的小穴妙啊!

  随着我的抽插,玉凤的小穴一夹一夹的,将我的肉棒死死地卡在洞中,任由
我翻江倒海也别想踏出一步。棒身上传来的紧箍感与肉棒挺动的摩擦感,一起向
我涌来,真可谓此乐不思蜀也……

  「讨厌……哦哦……哦……我……啊!啊!太用力了……」

  玉凤浪叫着,双眼迷离,不知身处何处。

  「那就小点力!」

  我正要放慢节奏,却听她尖叫一声:「不要!快……再快……我要大力…
…大力肏我……哦……」

  玉凤很少会像今天这样主动,既然有要求,身为男人岂能不应允?拭去额上
热汗,大手在美臀上大力地拍了一记,我吼道:「肏,老子干死你!」

  「干死我吧!」

  玉凤浪吟一声,抱着我的腰,大屁股带动小穴往上一挺一挺地配合我的运动,
将我的肉棒吃得更深了。

  我跪在她双腿间,将她的双脚扛在肩头,左手握着肉棒对准美丽的淫穴大力
肏进去,里面又暖又紧包住肉棒,龟头顶击在花心深处,然后我抓住她的大屁股,
捏着肥美臀肉如狂风骤雨般一阵猛肏……

  「哦……死了……哦……美死我了哦……哦……哦……好爽……啊……啊
……啊……哦……哦……用力插我……哦……哦……」

  玉凤浑身颤抖,下体往上挺,突然间阴道深处喷射出一股液体,她竟然被我
弄得潮吹。

  温热液体激射在我的龟头上,正中最敏感的肉冠,我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一
个忍不住,精液从马眼中喷出来,狠狠地打在子宫壁上。

  玉凤尖叫一声,死死地抱住我,美妙的余音回荡在林间……

  事后,玉凤羞不可抑,早早地把我赶下山。

  我美滋滋地到大棚逛了一圈,叮嘱员工们千万不能在菜快成熟之际马虎大意,
余下也没什么事情好做,无聊之下便想去学校偷看思雅上课。

  我跟她成为一对这么久了,还没见过她上课是什么样,真是失职。

  早年我们春水村穷,穷得来几个老师就走几个老师,思雅之前的老师都走光
了,学校连校长都没有。老师、班主任、教导主任、校长……她一人身兼数职,
好在学生不多,一年级到五年级加在一起也不过三十多个学生。

  农村的孩子启蒙晚,大多笨笨的不好教。思雅老在我耳边抱怨说一个学生十
三、四岁才来读一年级。这有啥办法呢?人家吃都吃不饱,还指望人家读书习字
啊?

  后来小晴来了。

  村里的大人们一见这精灵般的小女孩就喜欢得很。这小女孩才七、八岁,什
么都懂,村里十四、五岁的孩子都没她聪明,人长得又漂亮,穿的衣服都是城里
的漂亮衣服,又有博士爷爷、财主哥哥,让村里的小孩子嫉妒死了。但村里人知
道这小女孩来头不小,得罪不起,千叮咛万嘱咐自家调皮捣蛋的孩子,别去欺负
人家。

  世上的事就是这样,你怕什么,它就来什么。

  我到学校时,远远听到下课铃响。这铃不是电铃,而是一棵大树上挂着的半
截钢轨。学校旁住了个单身老大爷,老大爷终身未娶,唯独喜欢孩子,从我上学
时就主动承担敲铃的任务。

  老大爷不计报酬、不计辛劳,几年如一日为孩子们敲铃,只是希望能看到这
些孩子在课间几分钟欢欢闹闹的情形。

  下课了,孩子们欢叫着从教室里冲出来奔到操场上。男孩子蹲在地上打弹子,
女孩子则邀起三五好友,扯起一条老长的橡皮筋玩游戏。原本冷冷清清的学校,
突然一下子从原始社会步入现代社会,男孩们追追打打,女孩们跳绳的跳绳、踢
毽子的踢毽子,好不热闹。

  上回去思雅家的时候,她特意带我去看了她幼时上过的小学。别的我不想说,
但有一点很让我失望,城市里的学校一个个建得比大厦还高,操场比鸡窝还小。

  学生们下课时间只能待在走廊上晒晒太阳。想活动?常常是几百双眼睛盯着
几个人看。在操场上玩耍的人自然不好意思,于是害羞得躲进教室。

  孩子们天生的玩兴被压抑在小小的一间教室里,教室再怎么窗明几净又有何
用?孩子们的心灵被锁在建筑物里,不能回归大自然。难怪老从报纸上看到许多
学生自杀的新闻,而且这些人大多是城市学生。

  远远我就看到一个漂亮小姑娘跟一群小丫头踢毽子,小姑娘打扮得干干净净、
漂漂亮亮的,不是小晴又是谁?

  我正要走上前去,却发现有变化。

  一名瘦高、满脸痞相的男同学走到小晴面前,跟她说了几句话,接着两人似
乎发生不愉快的事情,然后小晴尖叫一声,我隐约听到:「找老师……」

  随后就见高个男同学对小晴拉拉扯扯。

  小晴这丫头岂是好惹的?跳起来狠狠地给了男同学一巴掌,然后一阵风似的
奔进办公室。

  呵,那男学生看起来少说有十三、四岁,竟然被小晴打得愣在原地。我看了
好笑,这丫头长大怎么得了啊!

  我微笑着朝办公室走去,迎面撞上牵着小晴出来的思雅。

  思雅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没事,来看看你。哎哟,谁欺负咱们小晴啦?小晴快跟哥哥说,哥哥帮你
报仇。」

  小晴扑进我怀里大哭,指着那一脸痞相的男同学,道:「哥哥,就是他,就
是他欺负小晴。哥哥,你快去帮我打他,呜……」

  大人揍小孩子的事我做不出来,怎么说我现在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岂
能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宋思雅道:「李二狗打小就死了娘,他爹把他丢进学校后就不管了,这孩子
整天跟村里的小混混们混在一起,学了些流氓话,欺负到小晴头上。」

  小晴也道:「哥哥,李二狗就是个流氓,不要脸,说……说我是宋老师的私
生女……我气不过就打了他一巴掌。」

  我爱怜地擦掉小晴的眼泪,说:「哥哥帮你教育教育他啊。」

  宋思雅说:「他是我的学生,还是我去吧。」

  我道:「他若一口咬定小晴是你私生女,你怎么说?」

  顿时,思雅臊得脸蛋通红,嚅嚅说不出话来。

  我道:「这种打小就不学好的小痞子,我见多了,不教训一下,下次他肯定
骑到你头上拉屎。」

  宋思雅担心道:「你不会打他吧。」

  我汗然道:「我是那种人吗?」

  宋思雅斜眼看着我说:「嗯,你有严重的暴力倾向。」

  我没理他,走到小痞子面前道:「你这小子跟谁混的?」

  李二狗看见来一个体壮如牛的猛男,吓得后退一步,半天才壮着胆子回了一
句:「老……老子是卫……卫大哥的人……你别动俺,不然俺大哥饶不了你。」

  我哈哈大笑:「卫强是你大哥?」

  「没错,俺大哥可有本事,手底下有很多小弟,俺打不过你不要紧,你要打
俺,俺叫俺大哥收拾你。」

  李二狗子说得豪迈,却不知自己说话时还带着颤音。

  「知道我是谁吗?」

  「你……你是徐……徐铁手。」

  「知道我名头,你还敢欺负我妹妹?」

  「俺大哥说了,正经人都是纸老虎……俺们是混混,烂命一条,谁都不怕。
俺大哥还说,你们正经人都是纸老虎,就怕俺们混混。」

  我绝倒。卫强这瘸子竟然这样毒害未成年人,教唆犯啊!好好一个孩子竟然
被他洗脑,教成了以当混混为崇高目标的小兔崽子。

  「知道你大哥的大哥是谁吗?」

  「卫大哥就是我们老大,他哪里有大哥?」

  「我发薪水给他,让他有饭吃、有酒喝,你说,他的大哥是谁?」

  「啊,难道你真的是大哥大?」

  李二狗一脸崇拜地看着我,说道:「虽然卫大哥没说,可是俺们兄弟私底下
猜测卫大哥的大哥是你。但卫大哥不跟俺们说,俺们也不敢乱说。」

  我哭笑不得,竟莫名其妙被几个小混混认成大哥大。

  「既然你知道,还敢来欺负我妹妹,乱嚼舌根?你不知道宋老师是我未婚妻
吗?」

  李二狗吓得直发颤,道:「大……大哥……大哥大……小弟不敢了,再也不
……不敢了……你就饶了小弟这回吧……」

  我拍拍他的肩膀,丢给他一毛钱,乐得他直打跌……

  「好了,叫你那帮兄弟机灵点,以后不要在学校里惹事生非,尤其是宋老师
和东方晴,她们一个是我老婆,一个是我妹妹,听清楚没有?」

  我这刚柔并济的一手把李二狗唬得一愣一愣,他点头哈腰地应是,我才放了
他。

  宋思雅走过来,皱眉道:「子兴,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样会教坏他的。」

  我微笑着说:「他已经够坏了。」

  「我们老师的责任就是把学生教好!」

  宋思雅有点生气。

  「老婆,别生气。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教训他这样的坏学生?」

  「如果是我,我会把他父亲请来,然后从学校和家庭两方面同时下手,把他
教好。」

  「呵呵,你知道他父亲是干什么的吗?」

  「听说是隔壁村的煤矿工人。」

  「好了,你也说他父亲在隔壁村做事,哪里有时间管李二狗?李二狗他爸我
也认识,以前跟卫强一块混的,算是咱们春水村老资格的混混。龙生龙,凤生凤,
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李二狗天生不喜欢读书,看他那样脑子肯定也不灵光,绝
不是块读书的料。回头我让卫强好好教教他就是,反正尽量不会让他进监狱。」

  宋思雅急了,道:「这样不行,我是他的老师就得为他负责。」

  我叹口气说:「老师不是万能的!学生毕竟是父母的孩子,而不是老师的孩
子。老师在学校里好好教他们就行了,他们最后变成什么样子,是他们父母的事
情,是他们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宋思雅还想再说,我有些烦了,说道:「教师不是救世主也不是保姆,每个
人在这个社会都有自己扮演的角色,这个世界的混混是不会绝种的,这也算是社
会发展的自然产物。回去上课吧。」

  宋思雅显然被我最后一句话震住,美丽的大眼睛一闪一闪。

  「子兴,今天才发现原来你也很帅,特别是说刚才那句话的时候。」

  宋思雅咯咯娇笑一声,牵着小晴的手回教室上课。

  这什么跟什么?女人心,海底针,竟然会扯到帅不帅的问题上来。女人啊,
谁能懂你的心……

  我正要离开,却见思雅回头喊道:「子兴,下一节课是四、五年级的体育课,
你帮我代课吧。」

  「以前你不是都让孩子们自由活动吗?」

  「那是因为以前人手不够。」

  宋思雅打起我的主意。

  我略感为难,道:「自小我就没上过一回正正经经的体育课,你要我怎么教
啊?」

  宋思雅诡计得逞似的说:「我跟你说,你就会了。你先让他们集合,从高到
矮排个队形,然后让他们报数。接着你可以带他们去跑步,随便来个百尺速跑训
练。」

  说着把她手上那只女表摘下来给我。

  八四年没有电子表这种东西,钢制手表是稀罕的东西,贵得很,一只手表就
要一、两百块钱。思雅没什么首饰,全身上下就这只手表。我突然心酸,像她这
么漂亮的女孩子,如果在城市里会有多少人追求她啊!想穿金就穿金,想戴银就
戴银。她跟我快半年了,我连朵花都没送过她,更别提首饰,惭愧啊……

  我暗自下了个决定,等这批菜卖完,无论如何也要从有限资金里拿出一部分
买条金项链给她。细细一算,再过半个月就是我们相识半周年纪念日,嗯,就在
那天吧。

              第六章禽兽老师

  宋思雅把我带到教室里——整所学校中唯一的教室,教室里摆放二十来张破
破烂烂的桌子;凳子是农家里的长条凳,三个学生共用一张桌凳,三十多张幼小
面孔好奇地看着我这个「外人」。

  宋思雅说:「同学们,这位老师会代替我给四年级和五年级的同学们上体育
课。同学们,快叫徐老师好。」

  包括小晴在内的三十余名男女同学异口同声道:「徐……老……师……好
……」

  小孩子喊出来的话就是奶音重,声音拖得老长。虽是如此,我却莫名其妙好
一阵激动。头一回有人称自己「老师」。唔,这感觉挺不错的,为了这句「徐老
师好」,我也应该教教他们。

  我安排四、五年级的十来个学生到操场集合,而思雅则帮其他年纪的学生上
课。

  我走到这群半小不大的孩子们面前一个个打量过去,只见这十来个人当中只
有一名女生。唉,农村重男轻女的观念太严重了,大人们一般只让女孩子上到三
年级就辍学,用他们的话来说,读到三年级就够了——已经能认不少字。

  小痞子李二狗也在,当中数他个头最高;我一指他,叫了一声:「李二狗!」

  「到!」

  李二狗一个立正,站得歪七扭八,不过看我的眼神却充满崇拜。显然我在村
里的身份和地位他是知道的,再者人人都知道我只有十六岁却比大人成熟,所以
我成了村里十岁以上孩子们的偶像。

  「站过来!」

  我一指身前,然后要他们一个个按高矮队形排好。那个女生我让她站最后,
不是因为她是女生,而是因为她个子最矮,矮得很离谱,约摸一尺左右。

  「今天由我帮你们上一回正式的体育课——百尺速跑训练。」

  接着我在操场一头画了条起跑线,接着用步量法测了约百尺远的距离,又画
了条终点线,然后我安排那名女生在终点。

  「你叫什么名字?」

  我问这个低头不敢看我的女生。

  「我……我……我叫李采儿。」

  女孩子相当害羞,嗫嚅半天才说出来。

  农村的孩子遇到陌生人总是很害羞,我也没在意;读四年级的孩子怎么说也
有十二、三岁,她才一尺出头。这个头实在是太矮,加上她又瘦,我猜她的性格
一定是内向懦弱型。

  我微微笑道:「别怕,老师不是老虎,你不用怕我,叫你出来是想请你帮我
一个忙,你能帮我吗?」

  女生用力地点点头,道:「老师,我能的。」

  女生一向缺少他人的认可,今天突然被村里的重要人物重视,心中小鹿急撞,
咬了咬嘴唇,尽最大勇气才说出来。

  「那好,你站在终点线边上举起右手,看到有同学跑过终点线时,你就把手
挥下来。」

  我边说边比划,加深她的理解,问道:「能做到吗?」

  「嗯,老师,我……我会了,我一定能做到。」

  女生坚定地点头,不过还是不敢抬头看我。

  体育课正式开始。

  泥娃子们在我的指挥下,一个又一个跑出去,跑得最快的李二狗用了十七秒,
跑得最慢的男生竟然用了三十秒。

  当小个子男生跑回来的时候,全体男生哄堂大笑。

  我严肃地说:「不许笑!他是你们的同学,不论他跑多慢,你们都不应该嘲
笑他。何况这只不过是一次训练,不是比赛,重在参与!他跑这么慢也敢参与,
正好说明他有这个勇气,所以我要表扬这位同学。」

  我把小个子拉到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子,好样的。」

  小个子脸胀得通红,眼里白光闪动。我加重口气道:「不许哭,顶天立地男
子汉,怎么能像个娘儿们似的掉眼泪呢?」

  我拿衣袖擦掉他的眼泪,说道:「记住了,男儿有泪不轻弹!」

  「嗯,老师,我知道了!」

  小个子激动地看着我,眼神像红卫兵看毛主席。

  同学们被我一番话说得羞愧不已,正安静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道女生细细的
声音:「老……老师,我……我也想跑一次。」

  我回头一看,正是李采儿,此时她大胆地抬头正视着我,眼神中充满期望。

  小采儿长得不错,可惜就是脏了些,难怪她老低着头,原来是怕人看见。

  「好,老师陪你一起跑。」

  我和李采儿并肩站在起跑线上,问道:「准备好了吗?」

  李采儿激动地看着我说:「老师,我准备好了。」

  「那好,听我口令,预备……」

  李采儿一激动就跑出去。

  我大叫:「回来,我还没喊跑呢!」

  男生们大笑,我转头对他们骂道:「不许笑,要鼓掌。鼓掌!」

  「啪啪啪!」

  男生们又鼓起掌。

  李采儿脸上发烧,走回来说:「我……我……」

  「没关系,我知道你太激动了,放松点,深呼吸、深呼吸。好,准备好了吗?」

  李采儿照做,再次点头道:「老师我准备好了,这次绝对不会犯错。」

  「那好,预备……跑!」

  一声令下,操场下一大一小两个人朝终点线跑过去……

  短短一节体育课内,我陪着同学们跑步、做游戏,比如玩老鹰捉小鸡。

  操场上欢声笑语不断,思雅好几次冲出教室对我翻白眼,我口里应着,但她
一回教室,我照样跟同学们玩得哈哈大笑。

  宋思雅望着窗外顶天立地的背影,幸福地低喃道:「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
孩子一样。」

  四十五分钟很快过去,同学们恋恋不舍。

  「徐老师,我们后天还有体育课,你能来吗?」

  「是啊,徐老师,我们喜欢你,你能来当我们的体育老师吗?」

  李二狗最大胆:「大哥大,以后俺跟你混了,你叫俺站岗,俺绝不掏鸟蛋。」

  我被他逗乐,这小子笨是笨点,不过人够憨直,有啥说啥,我都有点喜欢他。

  「不行,老师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读书,如果你
们喜欢老师,老师会抽空来看你们,但如果我听到宋老师说你们不好好听课、做
作业的话,那我就再也不来了。」

  李二狗哭丧着脸说:「大哥大,俺脑子笨得很,上课就像坐飞机,左耳进右
耳出,宋老师老说俺,你若不来,俺怎么办啊?」

  「行了,你李二狗例外。不过要是再让我听到你欺负同学的事,别怪我收拾
你。」

  「是、是,大哥大,我再也不欺负人了。」

  「好了,同学们,下课吧。」

  「老师再见。」

  同学们一哄而散,同时老大爷也敲响下课「铃」。

  操场又涌进二十来个学生,这些低年级的学生被我们刚才的欢声笑语早勾得
心痒难耐,一下课就像是出笼的鸟儿,恰逢上午课程结束,一会儿小鸟儿们就飞
走了。

  走进办公室,宋思雅正在收拾教科书。办公室虽然简陋,但桌椅还是有,桌
上整整齐齐地摆放各式教学用具。

  见我来了,她问:「第一次当老师的感觉怎么样?」

  「唔,不错,挺好。」

  我从后头抱住她的细腰,大手摸上她的奶子。

  「啊!死鬼,当心被人看见……」

  我又捏又搓,道:「怕什么?不都下课了吗?我就是摸摸,又不是真干…
…」

  「好了啦,人家饿死了,快回家吃饭吧。」

  思雅白了我一眼,突然阴我一下,小手猛地抓肉棒,我倒抽一口冷气。

  「老婆……饶命啊!」

  「哼,老娘不发威,当我病猫啊?」

  宋思雅柳眉倒竖,玉手仍紧握着肉棒。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变相帮我打手枪。

  思雅在床上的风情比不上玉凤,玉凤已经被我彻底征服,我说一她绝不会说
二;宋思雅则不一样,我很尊重她,在床上从来没要求她做过任何出格的动作。

  「呃,嘿嘿,你这算不算是在帮我打手枪呢?」

  「啊!」

  宋思雅触电似的缩回手,骂道:「死不要脸的小东西,才丁点大就这么坏。」

  我嘿嘿淫笑道:「哦?只有丁点大吗?」

  宋思雅啐了一口,烧红了脸把我推开,说道:「让开,我要回家吃饭了。」

  「唉,老婆,你别走啊,你还没回答我呢。」

  我追着她离开办公室,顺手把门关上。

  回头看宋思雅时,却发现她正跟一个女生说话。

  「咦!李采儿,你怎么还不回家啊?」

  李采儿看了宋思雅背后一眼,突然转身跑了。

  「咦,这孩子怎么啦?」

  宋思雅狐疑道。

  我搂上她的腰,说道:「小孩子能有什么事?走吧,回家吃饭。」

  「你才小孩子呢。」

  宋思雅神秘地朝我微笑,问道:「你是几月生的?」

  「十一月啊。」

  宋思雅突然掩嘴娇笑不止。

  我摸摸后脑勺,困惑道:「怎么啦?」

  「你知道她几岁吗?」

  宋思雅好不容易喘口气说。

  「看她那模样,顶多十三岁。」

  我肯定地说。

  「咯咯咯,人家比你大,十六岁,还是六月生日。」

  「不会吧?」

  我惊诧莫名,讶道:「李采儿的个头这么小,真有十六岁吗?」

  「怎么?你不信?要不要我把学生档案拿给你看?」

  宋思雅得意地说。

  「算了算了。哦,对了,吃饭!走,回家吃饭去。」

  「咯咯咯……」

  这一路上可真难熬。

  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啊,一个读四年级的小学生竟然已经十六岁,比我
还大几个月。这世界,乱呐。

  李采儿娇小的身材真像日本十八禁小说里描写的萝莉,幸好我没有萝莉控,
要不然非……嘿嘿……

  同时我突发奇想,李采儿这么小,那儿也一定很小,我的肉棒进得去吗?

  嘿嘿,咱还真是有成为萝莉控的潜质啊!

  阳光明媚,春风拂拂。

  正午的太阳恰好照进一间农舍,一名衣衫褴褛、面色苍白、年近四十的熟妇
正在厨房里忙活。看她身材瘦弱,动作却不慢,熟练地抄起锅铲上下翻飞,两盘
青菜、一碗清淡如水见不到半滴油腻的汤,很快摆上屋中唯一的一张破桌上。

  「妈,我回来啦。」

  屋外传来一道清脆童音,熟妇心中一喜,奔出门外,说道:「女儿,放学啦,
快来吃……咳咳咳……咳咳咳……」

  才说半句,熟妇突然一阵剧烈咳嗽,咳声又大又难听,想必是病入膏肓。

  「妈,你怎么了?快,快喝口水。」

  一个身高不足一尺二的小女孩跑进屋,熟练地抄起茶碗帮母亲端来一碗温水;
趴倒在炕头上咳个不停的熟妇接过喝下,好一会儿咳嗽才止住。

  「好点了吗?」

  小女孩担心地问。

  熟妇舒口气,或许是因为喝温水的缘故,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红晕,为她苍白
的脸庞添了一抹娇色。看得出来这熟妇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年轻时是有点姿色。

  「妈,你可真美,都快赶上我们宋老师了。」

  小女孩偏头呆呆地看着熟妇的娇颜,显然她被母亲微微显露出的「病西施」
风情所慑。

  熟妇轻拍女儿脑门一下,说道:「贫嘴!你妈可没宋老师漂亮。宋老师学问
好,人又长得漂亮,又跟了个好男人,你妈怎么能跟她比啊!」

  熟妇看着窗外远处哀叹一声,显然为自己红颜薄命感到悲哀。

  小女孩不说话,乖巧地帮母亲盛碗饭,说道:「妈,吃饭吧。」

  「哦,吃饭、吃饭。」

  小女孩食不知味地扒了几口饭,道:「妈,今天宋老师的男人到学校去了,
还帮我们上了一节体育课呢!」

  熟妇一抬头,问道:「哦?是村里的那个徐叔吗?」

  「嗯,就是他。妈,嘻嘻,我现在叫他徐老师。这样算来,妈,我的辈分不
是比你还高啦?」

  女孩的脏脸上露出一笑。

  「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去把脸上的灰洗掉,不然不许吃饭!」

  熟妇这时才看见女儿脸上脏兮兮的,吩咐道。

  「哼,人家还不是怕那些小坏蛋欺负我?」

  女孩子嘴上虽不依,却照母亲的吩咐舀了盆水,很快把脸上的灰洗得干干净
净。再看时,小脏鬼已经不见,却见一个缩小版的绝代佳人迎着春风,俏生生站
在一旁。

  阳光照射在她那张洁白得毫无纤毫杂色的俏脸上,波光流动、熠熠生辉,仿
佛下凡仙女般艳光四射。柳叶眉、瓜子脸、樱桃小口,古典美女的特点在她身上
展露无遗,这还是刚才那个脏兮兮的小黑鬼吗?

  小美女皱了皱可爱的柳叶眉,对母亲撒娇说:「妈,这下可以吃饭了吧,人
家饿着呢!」

  熟妇露出笑容,忙不迭招呼女儿吃饭。

  「我女儿长得不比人家宋老师差,将来采儿一定能嫁一个疼你、爱你的白马
王子。」

  熟妇毫不犹豫地说。

  李采儿臊得小脸晕红,埋怨道:「妈,人家才十六岁耶,我才不嫁人。」

  心里却想:如果是他的话,也许……

  熟妇没注意到女儿的表情,不然她一定会发现女儿思春了。

  「唉,妈这病拖了好几年,虽然医生没说什么,但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万
一哪天我去了,采儿你怎么办?不行,我不放心,明天就去找李喜婆,让她帮你
找户好人家。只要你结婚,生活有了依靠,妈才能安心地去。」

  采儿眼泪汪汪,饭也不吃了,扑进母亲怀抱哭道:「妈,采儿不许你胡说,
采儿不嫁,死也不嫁。采儿只要你的病好起来,采儿不读书了,采儿去打工赚钱
给妈看病……呜……」

  采儿娘被女儿感动得哭了,紧紧抱着女儿说:「好女儿、好采儿,有你这番
心意,妈知足了。妈知道这病不是小病,没上千块钱是治不好的,别浪费钱了。
虽说咱们家穷,嫁妆还是出得起。咱家采儿的个子虽说矮了点,样貌漂亮得很,
不愁人家看不上……」

  采儿娘哽咽地说道。

  「妈,我不嫁,我能赚钱的。对了,我去求徐老师,我帮他浇水、拔草,虽
然力气小,但这点活我还是能干的。」

  李采儿挣脱母亲的怀抱往外跑。

  「站住!采儿,回来!」

  采儿娘厉声说。

  「妈……徐老师人很好的。同学们嘲笑我的时候,他还帮我说话。男同学们
欺负小个子,徐老师也教训那些男生。我看得出来徐老师是个好人,我去求求他,
只要他肯借钱帮妈治病,帮他干一辈子活都行!」

  李采儿擦干眼泪,眼神中充满希望。

  采儿娘急走两步,一把将女儿紧紧抱住,感动地说:「采儿,娘知道你孝顺,
但生死由命不由人。娘这病已经没救了,你让娘安心地去吧。娘这辈子不图什么,
只想看到采儿风风光光地嫁户好人家,就算立刻死了也甘心。娘知道徐叔是个好
人,可咱们跟他非亲非故,人家凭啥借给咱们一大笔钱呢?采儿,算了吧!」

  「娘,徐老师真的是个好人,真的,我不骗你。」

  李采儿不为所动,认真地看着母亲苍白的脸。

  「不行,我说不许就不许。」

  采儿娘脸色突变,厉声喝叱:「吃饭!」

  「妈……」

  采儿撒娇道。

  「不许叫我妈,你要认我这个妈就再也别提这件事,不然咱们断绝母女关系!」

  采儿娘突然间像变了个人似的。

  李采儿顿感母亲变得陌生,战战兢兢回到桌上吃饭。

  母女各想心事,自然食不知味;采儿娘的思绪飞回十八年前……

  十八年前采儿娘十五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她的样貌在村里这些姑娘中
是数一数二的。从这年开始,采儿娘家里便托媒人四处说媒,张罗着要帮漂亮女
儿找户好人家。但采儿娘家穷,穷得三顿都吃不饱,加上采儿娘有两个兄弟,修
路时被哑炮炸死,家里为了两兄弟办丧事,欠了一屁股烂债。

  说是嫁女儿,其实等于卖女儿,也跟媒人说好了,哪家出的礼金高,采儿娘
就嫁给谁。采儿娘虽然长得漂亮却不娇气,知道家里苦也没说什么,心想:就算
嫁个糟老头子也认了。

  偏偏在说媒的关头,一个男人的身影在不知不觉中闯入采儿娘的芳心中。

  哪个少女不怀春?十五岁的采儿娘对村里新来的男人一见钟情!

  但不幸的是,这个男人是入赘到春水村,而这个男人就是徐子兴的老爹——
徐大荣。

  两人相识的情节很老套——狗熊救美。

  有一回,十五岁的采儿娘上山采蘑菇,恰巧碰到一头野狼,危急关头,徐大
荣如飞天英雄般从天而降……于是一颗少女芳心就此沦落……

  采儿娘坠入爱河,对象竟然是有妇之夫!

  她不敢把自己的爱意向徐大荣表白,只把这感情深深埋在心底。

  而结婚的对象终于敲定,采儿娘家里千挑万选却选上村里一名六十多岁的老
光棍!原因很简单,老光棍几十年勤勤恳恳、省吃俭用,积攒了近五百块钱。天
哪!在这小小的穷山里可是笔巨款呐!

  采儿娘家的长辈笑得合不拢嘴,女儿能卖这么多钱——值了!

  当月挑了个良辰吉日,准备将采儿娘嫁给老光棍。采儿娘心中有万般委屈,
终于按捺不住,在新婚前一夜找徐大荣一吐爱意。

  徐大荣是个木讷的人,虽有一把好力气,性格却甚为懦弱,支支吾吾说不出
话来。采儿娘顿觉天昏地暗,心目中徐大荣高大伟岸的身影顿时崩塌。

  最后她带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披上红盖头。

  人生有时候充满悲剧色彩,老光棍守了几十年的处男身,一朝得此娇妻,喜
得合不拢嘴。洞房花烛夜本是人生一大乐事,偏偏在这关头出事。

  第二天清晨采儿娘醒来,一翻身,老光棍扑通一声摔到床底下。采儿娘吓了
一跳,连呼几声也不见老光棍回应,起身一摸,老光棍全身冰冷僵硬,早已死去
多时!

  采儿娘一声尖叫,一门好好的喜事变成丧事……

  老光棍死了,采儿娘毫不伤心,反而觉得老天开眼帮了她。但村民们却认为
她是扫把星,天生白虎,是克夫的命!采儿娘父母不作声,毕竟对方是个老光棍,
死了也好。

  哪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采儿娘父母在两个月之后,被一场土石
流夺去生命,最悲惨的是,采儿娘发现自己怀孕了!失去所有亲人的采儿娘悲伤
欲绝,分外渴望有亲人的感觉,便不顾身边所有人的劝阻,毅然决然生下李采儿
徐大荣虽然为人懦弱,但毕竟是个老实人,瞒着老婆偷偷帮采儿娘做些挑水砍柴
的重活。但采儿娘已经对徐大荣死心,由爱生恨,不但不感激他,反而常常冷嘲
热讽,说自己的一生都毁在徐大荣手里。

  徐大荣自然说不过她。他也不恼,依然帮她挑水砍柴,这一帮就是十来年,
直到徐大荣遇上天灾……

  徐大荣死了,采儿娘满腔恨意也没了。谁知徐大荣这个没用的货竟生了个好
儿子——徐子兴。

  短短几年间,这个比自家女儿还小几个月的孩子从一无所有,变成如今闻名
乡野的万元户,还有个大学生老师的女朋友!

  采儿娘感怀身世,怨天尤人,心情长期抑郁,终于得病——心肌绞痛。

  因家中贫困,无钱治病,久病之下令她性情大变,除了对女儿外,她看所有
人的目光都充满恨意,尤其嫉妒徐大荣的儿子……

  同样是人,为什么他那么会赚钱,吃香喝辣,生活美孜孜的,而自己……

  虽然采儿娘恨所有人,但她只会把恨意放在心里,甚少表露出来,更别提付
诸实践。但没想到女儿竟然认识那个人的儿子,还叫人家「徐老师」,说他是个
好人。

  采儿娘当然知道徐子兴是个好人,但好人常常搞砸事情。如果当年徐大荣稍
稍拿出一点勇气,以采儿娘的贞烈性子,她的一生也不会如此悲惨……

  采儿娘从回忆中清醒,叹口气说:「采儿,快吃饭吧,娘不该对你发火。」

  看着女儿矮小的身体,采儿娘不由自主地又恨起老光棍,因为他的劣质基因
才导致采儿成为侏儒。采儿娘害怕矮小的女儿在学校会被人欺负,直到女儿十二
岁时才送她去上学。这就是采儿一个十六岁的大姑娘才上小学四年级的缘故。

  老光棍死后留下的钱,早就花得差不多,是近年来采儿娘凭着剪窗花的好手
艺,靠帮人剪纸才勉强度日。家中虽有几亩薄田,但她体弱多病,哪有力气耕种。

  徐大荣活着的时候,假借雇佣名义帮她;徐大荣死了,采儿娘只好把田租给
别人。眼见家中一贫如洗,采儿娘才意识到得赶在自己死前帮女儿找户好人家。

  对方一定要爱采儿,不求大富大贵,但求饱暖。

  李采儿吃过饭、上学去了,采儿娘收拾好碗筷,烧了些热水打算先洗个澡,
然后再找李喜婆商量这件事情。

  采儿娘伸出雪白玉手试了试水温,刚刚好,又丢了几块桂花香饼进浴桶,不
一会儿,浴室里热腾腾水蒸气透出一股桂花香味。靠山吃山,桂花饼就是不花钱
的好东西,可以当食物,还可以当成洗澡的香精。

  虽然采儿娘已经三十三岁,但年龄并不妨碍她身为女人应有的爱美心。

  一颗颗扣子解开,外套、毛衣一一脱去,里面是件红肚兜,肚兜上缝着游龙
戏凤图,大红喜字缝在胸口处。

  「三十三岁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采儿娘喃喃自语,伸手轻轻解开裤腰,光溜溜得像个白泥鳅似的,一闪身钻
进浴桶,她蹲下身让温水慢慢浸湿红肚兜,浅浅印出一对玉兔形状。

  采儿娘隔着肚兜揉了几下,苍白的脸上飞了几抹红晕。她半眯起眼睛,享受
曼妙的微微快感,良久她才背过手解开肚兜,肚兜湿答答地贴在美丽丰满的身体
上。

  扯下令人不适的肚兜,采儿娘双手托住微微翘挺的奶子,自傲地说:「你们
是多么美丽啊,这世界上所有男人的脏手都碰不到你们!」

  的确如她所言,采儿娘的一对奶子真的相当完美,米粒大的乳头,发胀的乳
晕鲜艳欲滴,饱满雪白的奶子是微微上翘的弧度,好美的奶子啊!

              第七章采儿娘

  采儿娘的手开始动了,不是自慰似的动作,纯粹是保健按摩。采儿娘年轻时
捡到一本书——《如何保养你的乳房》那是一本手抄本,显然是私人收藏。采儿
娘把它捡回来,从十四岁开始练习这套乳房保养操。一年后受此刺激,乳房长得
飞快,蔚为壮观,这就是采儿娘已经人老珠黄,却拥有一对令少女都嫉妒的挺翘
酥乳的原因。

  做完乳房保养操,采儿娘又把手伸进水中,按摩起肥大的屁股。采儿娘很聪
明,举一反三,把乳房按摩操做到玉臀上,虽然效果不如乳房明显,但她的大屁
股至少不会下垂。

  女人就是死了也要打扮得漂漂亮亮死去。

  青春已不在,心病又难医。

  采儿娘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洗完澡,换了身干净衣服,掩上门去找李喜婆。

  李喜婆是十里八乡最红的媒人,她跟采儿娘有些相似,也是一个寡妇带着一
个独生女,可惜她的独生女在家中玩火,不慎被火烧死。女儿死后,李喜婆却像
没事一样继续四处为人说媒,但比以前更为疯狂。

  有人说李喜婆得病了——作媒疯狂症。

  一个星期七天顶多只有一天待在家,好在今天是周一,正是李喜婆每周的休
息天,全村人都知道这事,采儿娘自然也清楚。

  村里人捐建一栋小木屋给李喜婆,砌了炕,置些简单家具。

  李喜婆住进来时没说一声谢谢。许多村民对她不满,说李喜婆不会做人,但
过了两个月,凡是当初捐钱出力的人都收到一笔钱。少的几块钱,多的十几块钱!

  李喜婆微笑着把这些钱挨家挨户送去。

  村里人才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呐。

  对这个坚强的女人,采儿娘是打心眼里佩服。同样是寡妇,李喜婆死了唯一
的亲人后,能重新站起来,借由自身努力,重新获得人们的尊敬。

  采儿娘自叹不如,如果李采儿出了事,采儿娘是绝对活不下去的。

  「喜婆,在家吗?」

  采儿娘敲了敲院门,里头很快传回声音:「在在在,是采儿她娘吧,快进来。」

  采儿娘推门而入,正看到李喜婆打开屋门迎出。

  「哟,采儿娘,这是什么风把妹子你吹来了啊?」

  李喜婆捉住采儿娘的手仔细打量她两眼。

  「啧啧啧,采儿娘,你常用雅霜吧?打扮得真漂亮,把我嫉妒死了。」

  采儿娘只在发间插了朵野花,但也添了几分姿色。

  「哪有姐姐你漂亮啊,看姐姐红光满面,想必又说成一桩亲事了吧?」

  「别干杵着,走,进屋说话。」

  两个熟妇携手进屋。

  李喜婆快人快语道:「想通啦?早就跟你说了嘛,我是人老珠黄,你还年轻,
趁着还有几分姿色找个男人嫁了,好好享受享受人生……看来你已经想通,说吧,
要什么条件的男人?」

  李喜婆劈里啪啦像机关枪似的把话说完,采儿娘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
我都老太婆了哪还好意思嫁人?今天是想帮我闺女找门亲事。」

  「采儿?」

  李喜婆一愣,心想:你采儿娘长得有几分姿色,身材也不错,找个好男人倒
也容易;但你那闺女比武大郎还矮三分,又黑又瘦,脏不啦叽的,哪户人家敢要
啊?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嘴上却说:「哟,这好啊,采儿那丫头今年也有十六了
吧?」

  「十六岁零一个月了。」

  「嗯,算算正好是适婚年龄。行,这事儿我李喜婆帮你做主,包你满意,妹
妹你想找户什么样的亲家呀?」

  「不是、不是,喜婆,你听我说,我的意思是,先介绍男孩子跟我们家闺女
认识,如果他们两个合得来,咱也不在乎那点礼金,只要对方家里能吃饱饭,略
有富余就可以了。关键是男孩子要爱我们家采儿,不然就是有座金山、银山,我
也不答应。」

  采儿娘郑重地说。

  李喜婆一张巧嘴能把死人说活,但一想到李采儿的身高就为难了,说道:
「采儿娘,凭咱们的关系就不跟你说虚的。采儿她个儿不高,人长得又不是很漂
亮,想找户好人家只怕有困难啊。」

  采儿娘微微笑道:「我家采儿不漂亮?咯咯咯……」

  一阵娇笑令李喜婆感到莫名其妙。

  李喜婆一愣。自己没说错话呀?你家闺女能叫漂亮吗?比我死去的女儿都不
如。

  采儿娘看出李喜婆的疑惑,说:「李喜婆,今晚去我家吃顿饭,吃了饭,你
就明白了。」

  李喜婆一直催问,采儿娘就是不说,只说请她吃饭。

  这可吊足李喜婆的胃口,心痒难耐。她心想:难道你会仙术?能让采儿那丫
头从自卑的丑小鸭变成骄傲的白天鹅?

  两人坐着聊了一下午,临学校放学时间,双双牵手回到采儿家。

  等了半个多小时不见李采儿回来,采儿娘急了,说道:「今天是怎么了?平
时她五点钟就到家呀,怎么今天五点半还没回来?」

  「是不是老师留她了?」

  「应该不会,宋老师从来不拖堂的。」

  「会不会是采儿跟她同学正路上玩,回来晚?」

  「采儿这丫头虽然个小,毕竟是十六岁的人,跟那些小娃娃们玩不来!」

  两个熟妇你问我答,又等了半个小时,还是不见采儿回来,这下可把采儿娘
急坏了。

  「不行,我得去找她!」

  说着出了门,李喜婆急忙跟上。

  李喜婆陪着她跑到学校,向敲钟的老大爷打听,人家说:你闺女一放学就走
了。她们又跑去问采儿的同学,同学们说:采儿不是回家了吗?于是两人又急忙
赶回家,家里还是空无一人,但都六点半了,采儿会到哪去呢?

  丢了闺女的采儿娘失魂落魄,李喜婆说不然找宋老师问问,于是她们又跑去
找宋思雅。

  宋思雅听明来意,惊道:「李采儿不见了?」

  「宋老师,你帮帮我吧。采儿这么小,会不会是被坏人拐去了?」

  失魂落魄的采儿娘胡思乱想,愈想愈害怕。

  「大姐,你先别慌,我让子兴去找找。」

  宋思雅正要出门,徐玉凤回来了,一看屋里有个女人又哭又闹,问:「怎么
了?」

  一问才发觉事情严重,几个女人没了主意,都说去找徐子兴。

  「采儿娘,你待在这里先休息一下吧。」

  采儿娘不听劝,非要和大家一起找女儿不可,于是宋思雅、徐玉凤只好把她
带上,李喜婆自然跟着。

  一行四人急匆匆跑来大棚,却被李明理和卫三子告知:「徐哥可能在五十八
号棚。」

  因为三百个大棚管理起来有点难度,为了不被搅乱,在建造当初就帮每个大
棚编号。而五十八号大棚离村民居住地最远、最偏僻,但那里的光线最好。三百
个大棚中,五十八号的菜长势最好,有事没事我就会去那里溜溜。

  采儿娘深一脚浅一脚地被大家搀着走,愈走咳得愈厉害,众人苦劝她不听,
李明理和卫三子只好一人架着她一条胳膊,抬水似的抬着她走。

  不一会儿大家伙看到五十八号大棚,同时也看到我的身影。我一手拎桶,一
手拿杓,正帮蔬菜浇水。

  「子兴、子兴,出事了、出事了!」

  隔着老远,宋思雅大喊。

  我吹着口哨打算浇完这桶水就回去吃晚饭,隐隐传来宋思雅的声音,我循着
声音源头一看,只见宋思雅领着一大群人朝我挥手喊:「出事了……出事了…
…」

  我大急,忙丢下水桶钻出大棚,大声道:「出什么事了?」

  迎面却见一群女人跑过来,其中有个妇人突然尖叫一声:「采儿!」

  然后她发疯般的挣脱李明理和卫三子的手,朝我跑来。

  采儿?看她面相,这个病病殃殃的妇人不会是李采儿的妈妈吧?

  李采儿正吃力地提着比她半个身子还高的水桶走到我身边,随后一声尖叫吓
得她手一松,水桶倒在地,流了一地的水。李采儿没来得及伤心就被一个温暖怀
抱抱住。

  「采儿,你想死妈妈了,你到哪去了?妈妈找你好半天了,呜……」

  采儿娘抱着女儿大哭,人生大起大落太快,令这个熟妇像小孩般的哭得昏天
暗地。

  李采儿见母亲如此伤心,血浓于水,母女连心,也抱着母亲哭起来。

  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问众人怎么回事。

  思雅凶巴巴道:「你还好意思问?你说,把我的学生拐到这里干嘛?」

  说完又踢了踢翻落在地的水桶,气道:「徐子兴,雇用童工是犯法的!」

  我冷静地看着这一切,隐约猜到是怎么回事。

  「徐子兴,你别给我装傻。说吧,你为什么要雇用李采儿?」

  思雅柳眉倒竖。

  我拉住她的手柔声道:「思雅,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思雅把手一甩,挣开,道:「我才不管你有什么原因,把人家女儿拐到这里
来,为什么不先跟人家打声招呼?害得这么多人瞎担心,特别是采儿娘,人家本
来就有病在身,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我吓一跳,原来这病妇真的有重病在身,急道:「宋思雅,你听我说啊…
…」

  才说一半,耳边传来一声尖叫:「徐子兴,你这个徐大荣的贱种,我打死你!」

  风声呼呼,有人袭击我!我下意识地伸手一抓!

  「啊!」

  一只柔软玉手被我抓住,突然失力,那病病殃殃的熟妇痛呼一声,左手捂着
心口倒进我怀里。软玉温香在怀,虽然香艳,我却没半点享受的心思。

  我没打她,不就是抓了她一下吗?她怎么脸色死白、额冒冷汗,痛苦地扭曲
着脸?

  「喂喂,你怎么了?」

  我抱着她问,她却痛得发不出声来。

  「不好了,娘发病了。徐老师,我求你救救我娘吧。我娘的心肌绞痛发作了,
呜……」

  李采儿抱着我的一条大腿,跪地哭喊道。

  心肌绞痛?

  这是心脏病啊!一个不慎随时会死人的。我连忙闭目运气,丹田渐渐发热,
内气愈转愈快,然后蹲下身把采儿娘平放于地,用力撕了采儿娘的外衣。

  「徐老师,你干什么?」

  李采儿猛扑过来,抱住我的左手,二话不说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

  我痛呼一声,玉凤和思雅连忙拉开李采儿。

  「采儿,你误会了。徐老师会气功,他要发功帮你母亲治病呢!」

  李采儿早听过徐老师会气功的事,只因方才太过关心母亲,方寸早已大乱,
这时回过神来惭愧地说:「徐老师,对不起、对不起……我求求你,救救我妈吧。
只要你救活妈妈,我给你做牛做马都行……」

  从发功那刻起我没停过,毕竟救人如救火,病人生命危在旦夕。我没空理会
李采儿,撕开采儿娘的外衣后,我看到大红的旧肚兜,正要撕,却听玉凤喝道:
「两个大男人在这干嘛?还不走开!」

  李明理、卫三子尴尬地离开,两人委屈地嘀咕:「徐哥不也是大男人吗?」

  思雅把李采儿抱进怀里,安慰道:「采儿,没事的,徐老师的气功很厉害,
你妈妈一定会没事。」

  撕开肚兜,我呆住了。完美的乳房、绝妙的一对大奶子,仿佛是雪白的大馒
头,颤颤巍巍地耸立于空气中。无论玉凤还是宋思雅,亦或其他几个女人的,都
乳房没有这对乳房完美。玉凤虽拥有一对标准美乳,但论完美程度却与采儿娘相
去甚远。眼前的女人长相不如思雅她们,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拥有一对极品
乳房!

  我在心里鄙视自己,都什么时候还想这种事,便沉心静气,思维沉浸在自然
之中,运气于掌,在她左乳下期门穴小心翼翼地灌输内气。若运气得法,当解病
人痛苦。

  但心脏不比其他内脏,分外脆弱,运气时得小心翼翼,稍有不慎就可能治死
人。拥有如此完美乳房的女人,如果这么死了,岂不可惜?

  足足一刻钟我不停地输入内气,内气化作软手为心脏缓解痛苦。极品奶娘脸
上的痛苦愈来愈轻、愈来愈缓,最后她终于展开眉头,沉沉睡了过去。我伸手帮
她把那对极品奶子掩回衣内,不小心碰到一下,哇,那手感真是没话说。

  极品奶娘暂时没事。呃,收功后心情放松。我在心里跟自己开个小玩笑:拥
有一对极品大奶子的人是李采儿的娘,所以可以简称她为——极品奶娘!嘻嘻!

  大家都紧张地看着我,问:「怎么样?采儿娘没事了吧?」

  「没事了,暂时控制住了,但要想去除病根,一定得去大医院医治。」

  我擦了擦额上的汗。李采儿一听妈妈没事,紧绷的神经一松,趴在思雅的怀
里晕过去。

  思雅大惊,摇着她的身体慌道:「采儿、采儿,你怎么啦?别吓我啊。」

  我探手搭上采儿手腕测了测脉搏,说道:「她没事,只是身体有些虚弱,睡
一觉就没事了。」

  思雅横我一眼,道:「都怪你,要不是你哪会惹出这么多事来?」

  「是是是,都是我不对。」

  玉凤一拉思雅,道:「思雅,你肯定误会小兴了,小兴做事不会这么没分寸,
是不是?」

  玉凤帮我说话,我赶紧接上:「是啊,李采儿下午放学跑到我这里来,说是
不想上学,想在我这里打工,赚钱给她妈看病。我感念她一片孝心,留下她做最
轻松的活。她说这事跟她妈说过,还说她妈面子薄,不好意思亲自来找我。我信
以为真,于是就留……」

  「她一个小女孩的话你也信啊?你真是头笨牛!」

  思雅没好气道,口气虽凶,不过脸色好了不少。

  「你不是说她已经十六岁了吗?比我还大几个月……」

  宋思雅白我一眼,没话说了。

  李明理、卫三子一听,嚷道:「徐哥,你说啥?这小女娃娃已经十六岁了?
不会吧?」

  李喜婆接口道:「采儿天生是个侏儒,身高永远也长不高。十二岁以前采儿
娘怕采儿被人欺负,不敢让她出家门,采儿娘又是个闷闷的人,不为人注意,所
以大家早就忘了她女儿的实际岁数。我看村里没几个人知道这事。」

  原来是这样!我抬头看了看思雅,难怪她要我保密,原来是尊重人家的隐私
权。思雅白我一眼,抱紧怀里的李采儿。

  不过采儿娘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徐子兴,你这个徐大荣的贱种,我打死你!」

  我父亲是个老实人,在村里人缘很好,从没听说他跟人家有过节。采儿娘看
起来很恨我爸,难道有什么隐情吗?

  我正想着心事,玉凤道:「小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采儿她们母女
这么可怜,你就帮帮她们吧。」

  思雅也说:「是啊,我这个老师做得失职,竟然不知道李采儿的母亲身怀重
病。子兴,你一定要把她送到医院治疗。」

  我徐子兴强奸人家老婆,还诱奸朋友妻子,虽不是个好人,但也有一颗善良
的心,不妨碍我做善事。我摸着采儿娘丰满的大屁股,把她抱进怀里说:「嗯,
我现在把她送到镇卫生所诊治。」

  一行人又急急赶回家牵出大黄牛,驾上牛车,把采儿娘放进牛车的被窝里。

  玉凤拿出一叠钱给我,大家都想跟我去,我说:「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做,
瞎掺和什么?好了,我一个人能照顾好她。」

  李喜婆突然插口说:「我没什么事,我跟你去吧。」

  「不太方便吧。」

  我假意说道。看着她,我不由得想起小时候的糗事……

  「采儿娘打小跟我一块长大,她跟我一样命苦,我们感情好着呢!你就让我
去尽姐妹之谊吧。」

  李喜婆大义凛然,我却知道她心里有别的念头。

  「那好吧!」

  李喜婆大喜爬上车来。

  我挥着鞭子正要赶大黄走,却听思雅道:「子兴,等等。」

  她跑到车边递上一包东西,说道:「你们晚饭都没吃,带上干粮,别饿着了。」

  思雅也会关心人了,我有点感动。她是城里人,不如玉凤会伺候自己的男人,
但很显然她试图改变自己。我眼眶发热,深情地说:「思雅,谢谢。」

  思雅这回脸没红,反而大胆地抓住我的手说:「路不好,路上小心点,别赶
太快,我等你回来,老公!」

  说完俏脸飞上红霞,挣开我的手躲进屋去。

  老公、老公……呵呵,思雅终于在外人面前叫我老公。我心里一乐,挥鞭喝
道:「驾!大黄,我们走啰。」

  大黄撒开脚丫子,「哞」一声叫,如飞而去,很快消失在村口……

  牛车颠簸,李喜婆却心神不宁,当她看到思雅幸福的模样,心里大感不是滋
味。以前被她当作潜力股的男人,如今已经初展身手。那三百个大棚足以证明这
个男人非同凡响。

  她哀叹一声,如果那晚没有那场大火。只怕现在是她们母女幸福地共侍一夫。

  想着想着,李喜婆浑身一热,闻着身边男人的气息,她总是不自觉地会动情。

  唉,他真是我李喜婆命中的克星啊!李喜婆躺进被窝,发丝触着男人的背,
感觉是那么安全,只有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她多年来古井不波的春心才会微微
撩动。

  春天的夜晚微带一丝寒气,虽然有些冷,却冷却不了我火热的心。李喜婆是
我未上手过的女人,得不到的永远那么吸引人。

  我身后的两个都是极品女人,一个是极品奶娘,一个是极品媒婆,两个都是
寡妇,她们会跟我产生什么暧昧的交集呢?

  寂静的夜晚,大黄牛仅凭微弱月光赶路,车轮撞击得石头啪帕作响;大黄现
在是头神牛,不但力大而且跑得快,都快比得上马了。

  李喜婆内心七上八下,有如十五个吊桶打水。耳边风声呼呼,喜婆的心却是
火热,张了张嘴,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口边又咽回去。一路上出现几次
这种情况,当她鼓起勇气准备表白时,却听我「吁」的一声,牛车停了。

  李喜婆心下一叹:「唉,这路怎这么短啊。」

  我把大黄拴在卫生所门前一棵树上,从车上抱下采儿娘,说道:「走,进去。」

  听到男人的呼唤,李喜婆大喜,说道:「嗯!」

  这一刻她宛若回到年轻少女时代,那怦怦跳的心肝里甜孜孜的。

  推开卫生所的门,迎面而来一位白衣天使。一看不就是上回吃了我买的早餐
的小护士吗?

  「嗨,真巧。」

  我笑咪咪地向她打声招呼。

  小护士先前只注意到病人——采儿娘,听到有人向自己打招呼,抬头一看尖
叫一声:「啊……色狼啊!」

  抱头鼠窜,逃进门诊室。

  「哪里有色狼?看老夫的擒狼爪!」

  白影一闪,从门诊室里跑出一个老头,手掌高高举起,待看清来人,掌刀挥
不下来了,说道:「怎么是小徐?」

  小护士躲在华老身后战战兢兢说:「就……就是他……他就是色狼……」

  「胡闹!」

  华老朝小护士骂了一句。

  李喜婆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她一定以为我曾对小护士做过什么坏事。

  我哭笑不得,对华老说:「华老,能不能先治病,再说别的?」

  华老也很尴尬,扯了小护士两把,将我们领进急诊室。庸医看病一般会这么
问:「病人怎么了?」

  但真正有本事的医生是勿需多问的。

  我把采儿娘放在床上,说道:「华老您给看看吧。」

  华老也不说话,搭上采儿娘手腕,闭目切脉才不过十来秒钟,华老睁开眼说:
「心肌梗塞。」

  「华老医术通神,果然是国手。」

  我不大不小拍他一记马屁。

  华老脸上却无一丝血色,皱眉道:「再晚几天送来,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活
她了。」

  我讶道:「这么严重?」

  「何止严重?这是病入膏肓之症!」

  华老拈须不语,闭目沉思治病之法。我不敢打扰他,转头看见小护士正魂不
守舍地想着什么。小护士心有所感,抬头瞥见我看她,蓦地面上一红,转过身就
跑。

  靠,老子看你一眼,你有必要这么大反应吗?

  李喜婆将我们的表情、动作一一看在眼里,心里像打翻醋坛子吃味不已,嘴
巴不自觉翘起。我心想:难道她把那个玩笑当真了?

  「我治不好!」

  华老蓦然开口。

  我听了心中一凉,问道:「华老,您医术这么高超都治不好她,那她岂不是
……」

  「病人长久以来心事积郁于胸,久之则成心病,她又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导致身体虚弱、病情加重,单纯中医或西医是治不好她的。」

  华老拈须道。

  「那……县医院能治好吗?」

  我没华老那么淡然,挺紧张。

  「试试吧,也许能。事不宜迟,马上动身,我跟你一块去。」

  我对李喜婆道:「喜婆,你在这里看着,我打通电话叫辆车来。」

  镇卫生所没有救护车,如果有急症病人也是叫派出所帮忙派警车。现在时间
紧迫,自然救人如救火,匆匆忙忙打电话给范叔。

  小护士见我冲到自己面前,吓了一跳,双手抱胸蹲在墙角,吓得直哆嗦:
「色……色狼……不……不要过来……」

  我哪还有心思理她,拿起电话拨拉几圈,嘟了几声后响起一声暴喝:「哪个
兔崽子,深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啊?」

  范伟一天一夜没睡,好不容易找个机会睡觉,当他睡得正香的时候,电话铃
猛响,他拿起电话怒气冲冲吼了一句。

  一连几天陪着那个恶心的洋胖子喝酒,偏偏假洋鬼子说话总冒些鸟语,什么
「YES」、「NO」、「THANKYOU」之类的。靠,又不是不会说汉语,
冒充什么老外?范伟看他不顺眼,又不能得罪财神爷,所以酒喝得很郁闷。

  「范叔,是我啊,小兴。我有急事找你帮忙,宋思雅她一个学生的母亲得了
心肌梗塞,得马上送县医院治疗,能派辆车到镇卫生所,送我们去县医院吗?」

  「小兴啊,我说……哦,好、好,救人要紧,我这就帮你们派车,五分钟后
给你电话。」

  范伟挂了电话,往派出所拨电话:「喂?是小李吗?……什么?今天不是小
李值班?……那你是谁?……鬼丫头,没事装男人声音来骗你范叔。好了,我跟
你说,徐子兴现在在卫生所,你马上开辆警车送他们去县医院……嗯……快去卫
生所……」

  范伟又来通电话说警车很快就到,而且开车的还是警花朱倩!

  「呜!呜!」

  剌耳的警笛声划破寂寞的夜晚,由远而近。我抱着采儿娘站在路边等候多时,
小护士、华老、李喜婆站在我身边焦急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来啦!来啦!」

  小护士欢呼一声,雀跃不已。

  天色已浓,漆黑如墨,黑暗中两条灯柱划破黑暗冲到我们面前。警车「吱」
一声,滑了一尺多才停下。

  车上跳下一个曼妙人影,朝我们大喊:「徐子兴,你怎么了?」

  车灯没照到我身上,所以朱倩看不到我,她该不会以为得重病的是我吧?

  「我没事!」

  我飞快走到她身边,道:「快把后车门打开,救人要紧啊!」

  朱倩接了范所长的电话,以为是徐子兴那个小坏蛋出事,她便驾驶警车像疯
了似的开过来,谁知徐子兴这混球还好端端站着,恶声恶气的语气把朱倩气坏了。

  警花一摆脸:「既然是这样,那快走吧。」

  板起脸坐回驾驶座。

  华老若有所思,朝我神秘一笑,又对小护士说:「小李啊,你就不用去了。
好好在卫生所值班,记得把大门锁起来,你一个女孩子家不安全。」

  小护士躲躲闪闪地道:「哦!」

  然后瞪我一眼,跑进卫生所。

  第八章车震?

  李喜婆跟着上车和我一块坐后座,华老坐到前座,与朱倩并排。

  朱倩一踩油门,警车轰一声冲进黑暗中。

  朱倩板着脸只顾开车,把车开得飞快;虽说我担心采儿娘的病情,但她这样
疯狂,万一出事把大家都赔上,那就不划算了,便说道:「朱倩,这路不稳,开
慢点。」

  朱倩没好气地顶了一句:「你是司机还我是司机?有本事你来开!哼!」

  乖乖,这小丫头还在生我的气,自从把她一个人扔在山上后,这漂亮警花将
我恨上了。我撇了撇嘴微感吃瘪;李喜婆看了偷偷掩嘴一笑;华老却道:「唔,
看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兴兄弟,也有害怕的人啊!」

  华老人老心不老,最喜欢开无伤大雅的玩笑。

  我苦笑道:「华老,谁天不怕地不怕了?」

  朱倩插嘴说:「哼,那当然。我可是警察,他到现在还是保释犯,自然怕得
罪我,是吧?」

  我汗然,看她这话说的摆明是反话,还是怪我那天扔下她一个人。

  我没接口,好男不跟女斗。

  「我老人家先睡会儿,哎哟,老啰,不行啰,这么一折腾,腰酸背疼、腿抽
筋……」

  华老拍拍腰,靠上座椅闭目养神。

  「行!麻烦您了,您先睡,等到了,我再喊您。」

  我说。

  华老点过头后,车厢里只剩下汽车轰鸣声,一时间相当安静。

  后座是标准的两人座,我稳稳坐在中间,左边是昏睡的采儿娘,右边是李喜
婆,一下子三个人进来就有点挤了。尤其是我块头颇大,一个人占了一个座位的
空间。左右两个女人用她们温软身体挤着我,成熟女人的风韵令人沉醉不已。

  采儿娘偏瘦,但有一对极品玉乳以及纤瘦小腰。我抱她这么久,哪都摸过了。

  这时随着警车颠簸,采儿娘的身子随时都有碰撞到车壁的危险。我伸出左手
揽住她腰身,让她的头靠着我的左肩,坚挺、耸立的一对玉兔狠狠地顶在我腰腹
间磨啊磨啊,磨得我火烧火燎的。

  最近几天我夜夜春宵,欲望正如烈火般强烈,稍经刺激便露出丑态。好在车
内昏暗看不出来,但愈是压抑欲望,欲望来得更是强烈。

  我已经忍不住把手伸到采儿娘的右乳,轻轻摸了一下,手感真棒。唔,反正
采儿娘也昏睡不醒,摸摸也没关系吧?

  我胆子逐渐变大,加重手上力道,左三圈右三圈,又搓又揉,采儿娘的右乳
被我揉得发热。虽然挺享受,但还是略感遗憾,隔着一层衣服摸真他娘的不爽啊!

  我正偷眼看向朱倩,她板着脸聚精会神地开车;又看了看李喜婆,她眼神闪
烁不定,不知道想些什么。

  两女都没注意到我。

  我大松一口气,准备实施更为邪恶的计划。去县城最少要开一个小时的车,
漫漫长夜岂能虚度?

  我咽了咽口水,嘴唇发干,欲火却有攀高趋势。

  我大手偷偷地从采儿娘腰下衣摆处伸进去。哇,这皮肤好滑啊。采儿娘真的
是三十多岁的人吗?她怎么可能有这么嫩滑的皮肤?连玉凤也要略逊她一筹。

  采儿娘的腹部柔软、滑腻,可惜有些赘肉,好在她皮肤够好,那赘肉摸上去
的手感也不错。但这不是我的最终目的,自从看到采儿娘的一对极品玉乳后,我
就惦记它们了。手慢慢地往上攀,终于……终于又摸到它们了。

  樱桃?水蜜桃?不,这都不足以形容它们的美妙,此时已经不能用任何言语
形容其中滋味。这种感觉太妙了,感觉像在飞,所触之物弹性十足,我的喉结上
下不停地滚动;哦,这奶子太诱人了,我差点把持不住。

  侧了侧身,又抱紧采儿娘,将勃起的肉棒顶在采儿娘两腿间。小车颠簸,我
们的身子也随之跳动,那感觉就像跟人做爱,一抽一挺,只是抽插的对象有别,
一个是女人大腿,一个是女人的蜜穴。

  隔靴搔痒的感觉实在难熬,我又是男人中的男人,欲望更是久久不得发泄,
胀得脸色发红。

  大手又摸到采儿娘的肥大屁股上又揉又捏,只能隔着衣裤安慰我那颗欲求不
满的心。心想:这女人如果再年轻十几岁,就算她嫁了人,我也要把她偷到手。

  不知是哪个男人有这等好福气,竟然能娶到这个尤物为妻!

  我强烈嫉妒着破采儿娘处子之身的男人。

  正当我自得其乐时,硬挺的肉棒猛然被一只温软的手握住,吓得我几乎要惊
叫出声,惊讶地望着那只手的主人——李喜婆,她正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张了张嘴,想喝叱她,还是没出声。这怎么说呢?难道要当着朱倩的面,
对李喜婆说:「请把你的手拿开!」

  不行,这绝对不行!这会败坏我在朱倩心目中的形象。

  所以,我只能用肢体语言劝说她,伸出右手握住李喜婆手腕,以眼神示意她
把手从我的肉棒上拿开。但李喜婆死活不同意,倔强地看着我,水汪汪的桃花眼
里隐隐地燃烧欲望火焰。

  李喜婆在我的右手背上写道:「哼,我早就看到了!」

  我也在她的手心上写:「什么啊?」

  「少装蒜,徐子兴,你这个小色鬼,连采儿娘都不放过!」

  李喜婆写道,同时脸上醋意盎然。

  唉,这女人。

  八岁那年我人小不懂事,当着许多人的面前说,长大要娶李喜婆母女为妻。

  那不过是玩笑话,也曾被全村人传得沸沸扬扬,但自从李喜婆家失火、她女
儿惨死在火灾之中后,便再没有人提起。

  我看着她的眼睛微笑,李喜婆不好意思偏过头去。于是我在她手心上以指代
笔写:「当年的玩笑话,你怎么当真了?」

  李喜婆没转过头来,却写:「哼,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思,这些年为什么不来
找我?」

  「你真的当真啦?」

  我写道。

  「废话!你说过的,你长大了要娶我。现在你长大了,我也不要你娶我,只
希望你能陪陪我,最好……要了我。」

  李喜婆写。

  「现在在车上,怎么要你啊?」

  我写。

  「小色鬼,你打小就坏死了,动动歪脑筋呗。」

  李喜婆娇嗔似的写道。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我又写道:「李婶,你爱我吗?」

  李喜婆愣了一愣,看着车窗外漆黑夜色,想起女儿卫英,如今这世界上只剩
她一个人,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所以,她毅然写道:「小色鬼,我爱你!」

  我被她感动了。一个快四十岁的人说爱上一个十六岁的毛头小伙子,要有多
大勇气承认啊!是男人就不该让每一个爱自己的人伤心。

  心里欲火陡窜,我的右手突然伸到李婶两腿之间,隔着裤子揉搓她。李喜婆
以低不可闻的声音轻「嗯」一声,玉脸飞上红云,抛了个媚眼给我,一副任君采
撷的诱人模样。

  李喜婆不比采儿娘,采儿娘昏迷了,一动也不动任我摸,虽然感觉不错,但
不够销魂。李喜婆则不一样,她主动回应,更兼以眼神诱惑我,摸得她爽时,她
的玉脸上会露出享受模样,小口轻张、香舌微吐,吐气如兰,那一张一合的小嘴
令我想到口爆……

  这熟妇勾死人不偿命。

  我忍不住了,趁朱倩没注意时,凑到李喜婆耳边轻声提出自己的要求。

  李喜婆脸色更为红润,白眼一飞似不愿意,但我实在忍不下去,急切希望发
泄一次欲望,以口型说:李婶,我忍不住了,快点。

  李喜婆咬了咬嘴唇,终于羞涩地点头。

  「嗯,我也有些困了。小兴,我想枕着你睡一会儿,行吗?」

  李喜婆突然开口说。

  我大喜,脸上假装应道:「哦,李婶,你困啦?没关系,枕着我的大腿睡会
儿吧,这一晚也辛苦你了。」

  「没事,采儿娘是我十几年的好姐妹,照顾她是应该的。」

  李喜婆斜倒身子,头枕在我两腿间。

  我看了看朱倩,她还是没什么反应,遂安下心来准备行动……

  朱倩虽然在开车,但不知怎么的这颗心七上八下,不时偷瞄头顶上的后视镜。

  她早就发现徐子兴跟那个姓李的妇女眉来眼去。朱倩大气,暗骂:那女人真
不要脸,勾引徐子兴,也不看年纪两人相差至少有二十岁。

  不要脸,太不要脸了,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朱倩嘴上不骂人,心里早骂翻
了天。

  这回姓李的女人竟然不要脸到躺在徐子兴身上睡觉,朱倩决定事后要向宋思
雅告状!

  朱倩心里又急又气,不过她思想单纯,不懂儿女之事,自然想不到她后座的
两个男女正在进行一场车内激情……

  路渐渐陡了,朱倩也不敢分心看后视镜,全神贯注地开车。

  李喜婆将一件大衣披在我们身前,盖住我们的身体,性感臀部在黑暗掩饰下,
一屁股坐在我的大腿上……

  随着车子摇晃,我愈来愈受不了,肉棒直挺挺的。李喜婆丰满臀部在我的肉
棒上摩擦,我的肉棒慢慢直立起来,不偏不倚一下子顶在李喜婆的蜜穴处。

  「啊。」

  李喜婆冷不防轻叫一声。

  「怎么啦?」

  前面的朱倩问。

  「没啥事,刚才颠簸一下,吓得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她假装拍拍胸口。

  李喜婆本想侧身将屁股移开,谁知正好经过一个弯道,朱倩猛地刹车,李喜
婆在强大的惯性作用下向前一冲,「砰」的一声重重地碰在前座上。一刹那李喜
婆的下身脱离我的肉棒,但紧接着刹车结束,李喜婆又惯性后倒,下身又猛地坐
到我的肉棒上一压到底,我的肉棒隔着裤子剌进她两腿间。

  肉棒不听我的控制,插入李喜婆的大屁股沟深处后变得更加硬挺,这是男人
天生的本能反应,只要你不是阳萎,任谁也忍受不了。

  车子一路行驶,左颠右晃,在我腿上的李喜婆可不好受。车子摇晃,李喜婆
跟着摇晃,我的肉棒也跟着在李喜婆的屁股沟里摇晃;车子遇到前面有车或红灯,
立即刹车,李喜婆的身子便在惯性作用下立即向前倾。

  这女人真是疯狂啊,仅仅因为小时候的一句玩笑话,她就要献身给我。

  说心里话,李喜婆的长相真的不如玉凤,但在村里也是排得上名的俏寡妇。

  我又非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美妇送上门来岂能坐着干瞪眼。人家都这么主动
了,我岂能不表示一下?

  我将手放在她的小腰处轻轻替她按摩,然后慢慢将手移到她的大腿上轻轻摩
擦,满脑子都是她纤细的腰与清香的头发。

  披在我们身上的是一件宽大绿色棉大衣,这种大衣是警察专用配备,所以相
当宽大,大衣展开披在后座上,整个后座都被遮住。八四年的警车还未配备空调,
所以在早春的夜晚行车还是很冷,所以我并不担心朱倩会疑心。

  也许是因为当着朱倩的面与人偷情而提心吊胆,也许是偷偷摸摸干坏事的刺
激,总之我很「性」奋,「性」奋得不可自拔!

  黑暗中,我的嘴唇也不安分地吻着李喜婆的脖子,经过一番唇舌并用,李喜
婆的脖子上残留我的吻痕和口水。

  她好像忍受不了这种刺激,身体像水蛇般开始扭动起来,腰部更是不断上下
挺摆。我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抚摸乳房,一手抚摸被黑色丝袜包住的阴部、臀部、
双腿,来回抚摸徐娘半老的美妙肉体。

  她坚挺的双峰、纤细的蛮腰以及浓密的阴毛,无一不挑起我强烈的性欲。我
的手由她的小腿慢慢摸到大腿,将她的棉布裤脱到小腿上,然后抚摸她大腿内侧
软肉,再慢慢往大腿尽头前进。我的手指轻轻触碰到她的蜜穴核,她也轻轻震动
一下,再轻轻地往下压,她的反应更大!

  我的手上下揉捏,这时才发现喜婆已经湿透。喜婆的销魂宝穴不知何时竟变
成水帘洞,腻滑潺潺的淫水沾湿整个阴户,淫水已经汩汩浸湿内裤,乌黑浓密的
阴毛正贴在薄薄的内裤上。

  好一个成熟多水的艳妇啊!

  「这些年来真苦了你,很想要我肏你了吧?」

  我贴在她耳朵上低声说。

  李喜婆没有回话,她用充满欲望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蓦然伸出诱人的舌
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情欲如火!

  这荡妇正在勾引我呢。

  我的左手放肆地伸入她的丝袜内,落在小穴四周游移轻撩,来回用手指揉弄
穴口左右两片湿润的阴唇,又抚弄微凸的阴核,中指轻轻向小穴肉缝滑进,直把
李喜婆挑逗得娇躯轻晃不已,淫水如汹涌潮水般飞流直下三千尺,樱唇欲启又合,
吓得我以为她要呻吟出来,赶紧堵住她的嘴。

  她的喉咙里传来压抑的「唔唔」声……

  华老和采儿娘都睡着了,今夜没有月亮,路边也不见路灯,车内伸手不见五
指,天地间像是只剩下汽车的轰鸣声。

  这时我又悄悄将手移到喜婆背后解开她的内衣,然后游移回到她的胸部上,
轻轻转捏她的两颗乳头,再用力柔捏整只乳房。我一只手在她的胸部上搓揉,另
一只手则隔着她的内裤轻挑她的G点。

  她兴奋地压抑呻吟却不敢发出声来。

  这样子最是刺激!

  李喜婆不停地扭动美躯,显然动情不已。眼看时机已到,我不再犹豫,褪下
她的内裤至膝盖,将自己的巨大肉棒放在她的小蜜穴上搓动,然后抬起她动人的
双腿轻轻一分……肉棒破关而入,李喜婆兴奋大吼,好在及时捂住小嘴才没弄出
太大的声音。

  前排开车的朱倩听到异响正要回头,却见前方两道灯光急速而来。前方有车
驶来,朱倩不敢分心,再次专注地开车。

  我将朱倩的细微动作看在眼里,心中暗呼「好险」,但欲望如海一样袭来,
我早已控制不住,此时李喜婆已浑然忘我。

  我将她的两瓣屁股肉用力掰开,让小穴张得更开,接着又慢慢将肉棒插入到
蜜穴深处,猛力一挺,李喜婆又兴奋的「唔唔」呻吟,肉棒已全部没入她的美穴
当中,全根插入。

  两人的姿势正好用上「老汉推车」。

  我用力抽插肉棒,粗大肉棒在李喜婆已被淫水滋润的小穴中如入无人之境,
巨大肉棒塞得小蜜穴满满,抽插更是棍棍见底,插得艳丽的李喜婆浑身酥麻,舒
畅无比。

  李喜婆也是苦命人,结婚当夜新婚丈夫死在她的肚皮上。实在是因为她性欲
过旺,瘦小的丈夫被她榨干最后一滴精液,最后脱阳而死。

  好在这事没像采儿娘那样宣扬出去,加上她本身就是媒婆,在十里八乡的风
评还不错,却因为太在乎声誉,二十年来她小心做人,连在家手淫这种事都没干
过。

  整整憋了二十年的欲火,此刻终于被一根梦想中又烫又硬、又粗又大的肉棒
插入,全身舒服无比,彻底暴露出她淫荡本性,不顾羞耻、舒爽得微微呻吟浪叫。

  她兴奋得双手紧紧抓住车顶扶手,双脚微微张开,肥臀拼命上下扭挺,迎合
肉棒的抽送。她深深地陶醉其中,舒畅得忘了自我,小穴又深又紧地套住肉棒,
浪声滋滋、满车春色……

  我的手也紧搂她翘美丰臀,挺动巨棒用力冲刺、顶撞她的蜜穴,粗壮的巨大
阳具在她的小穴中快速进出,硕大龟头肉冠磨刮穴壁,肉与肉的厮磨像抽水泵似
的将小穴中涌出的淫水抽出,晶亮淫水顺着肥臀股沟滴落在还穿着裤子的小腿上。

  强烈的刺激令她疯狂,紧握着车顶扶手,狂野地挺动下身迎合我的抽插。黑
暗中只见李喜婆双手紧握成拳,正在极力控制自己不叫出声来。

  李喜婆明白叫出声对谁都没好处。试想,如果朱倩发现我们在偷情,以李喜
婆好面子重声誉的个性,只怕会羞愤地投河自尽。

  二十年来李喜婆何曾享受过如此激烈的快感,她被我插得娇喘吁吁、香汗淋
漓、媚眼微闭,两人的性器结合得更深,胀红的龟头不停在小穴里探索冲刺,肉
棒碰触G点产生更强烈的快感。

  黑暗中,李喜婆红着脸扭动肥臀,我奸淫她的肉体,次次深进深出、用力撞
击她的小穴。

  我超人的眼力看到她脸上扭曲的表情中带着激情、兴奋、迷乱、狂野……

  随着身体上下的动作,迷人双乳也上下晃动,一路上朱倩无数次刹车,反反
复复,李喜婆也跟着反反复复地被折腾,我真担心她会不小心大叫出声来。

  我的每一次抽插都会让李喜婆低低呻吟,她的身体也因为肉体撞击呈现有规
律的扭动,带动她那对美丽乳房上下左右来回摆动,好爽啊……

  渐渐地我加大动作,一只手搂着她的腰用力向后拉,一只手从衣服下面抓紧
她饱满的奶子,臀部向前使劲顶,用力朝子宫深处插进去。肉穴在我强有力的攻
击下阵阵收缩,几乎要夹断我的肉棒;我把身体紧紧压在她背后,享受这种既刺
激又提心吊胆、无与伦比的快感……

  我愈来愈兴奋,动作逐渐加快,喜婆的丰满肉体被我肏得上下震动,双乳也
上下弹跳;她双眼紧闭,满脸通红,一副极爽的享受模样。

  三十分钟后,我快到达高潮了,飞快地抽送,说道:「李婶……我要射…
…射了……」

  李喜婆感觉肉穴中的巨大肉棒射出一股热流,吓得她以极轻声音叫道:「不
要……射……嗯……哦……不能射在……里面……啊……」

  同一时间,李喜婆也在剧烈的性刺激下,肉穴中汩汩流出爱液,她极力小声
呻吟……终于在极轻微的叫床声中达到高潮……

  两人还来不及继续温存,朱倩突然开口道:「徐子兴,你怎么又擦上次那种
药了?难闻死了!」

  她愤愤地打开车窗透气。

  我一愣,擦药?谁擦药了?猛地想起上回和玉凤在警局囚禁室里做爱时被朱
倩撞破,当时我骗她那气味是我家祖传伤药的味道,想不到朱倩至今还记得。

  我偷偷发笑,乐开了花,说道:「哦,今天在田地干活时,不小心弄伤脚,
有点瘀青就擦了些药。」

  朱倩没好气道:「哼,下次擦药前,先跟我说一声!」

  「嗯,不好意思啊!」

  「哼!」

  朱倩专心开车,不理我了。

  李喜婆悄悄地掏出手帕把自己擦干净,也帮我清理一下,未了还狠狠地在我
大腿软肉上掐了一记,痛得我报复似的也在她下身同一部位掐了一把,还揉了两
下,她羞恼地拍开我的手。

  这一折腾,时间过得飞快,县城已经遥遥在望。

  华老也醒来,道:「这么快就到啦?」

  我道:「多亏了朱警官啊。」

  华老拂须点头道:「不错不错,小朱同志开车的技术不错。」

  朱倩对华老甜甜一笑,接着「嘎吱」一个漂亮的甩尾,这辆警车帅气地停在
县医院门口。

  县医院大楼高六层,气派宏伟。

  打开车门,我横抱着采儿娘钻出车,华老去联系医生了。

  走进医院,我们坐在长长板凳上等华老。朱倩看到李喜婆紧挨着我坐下,轻
哼出声站在一边,扭头看向别处,眼不见为净!

  才过一会儿,华老从一门房间钻出来对我们说:「快把病人抱进来吧。」

  我连忙跟进。这间急诊室里已经站了三位白衣天使,中间有张病床,我轻轻
地将采儿娘放下。

  接着医生把我们轰出去,华老说:「她的病很重,我们要会诊,没几个小时
是得不出结果的。」

  折腾大半夜,朱倩和李喜婆两个女人脸上都露出憔悴,我心有不忍,对她们
说:「先在这坐会儿,我去买点吃的。」

  李喜婆道:「深更半夜的,有店也早关门了,就别麻烦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去去就来,你们先坐会儿!」

  我微微一笑,拍拍装钱的口袋。

  朱倩哼了一声,没说话,坐下闭目养神。随着她的动作,胸前乳房把警服绷
得紧紧的,完美弧度引诱人的欲望。我只瞄了一眼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慌忙离
开不敢再看。

  李喜婆看在眼里叹口气;看人家不理她,也闭上眼睛休息。

  朱倩突然睁开眼,看着我离去背影神秘一笑……

  街上也是一片漆黑,偶尔只有一、两盏昏黄路灯;我沿街寻找店铺。

  春水县城只是小城,全城不过三条街。医院就在解放路上,同时县政府大院
也在这条路上。我抬眼望向大院,那里有一幢县政府大楼,高八层,是我们县第
一高楼,大楼后面是宿舍,政府的一些公务员以及他们的家属就住在这里。

  我的死敌张天森一家就住在这儿。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气温颇低,店铺都关上门。我正走着,忽然发现
前面路灯下好像有人。走近几步才看清是个女人,穿件单薄睡衣,手抱脚、头埋
在两腿间,身子一耸一耸,隐隐约约还有哭声。

  侧面看她两肩瘦窄、腰部纤细、臀部却不小。由于是蹲着,屁股更显伟大。

  深更半夜一个女人穿着睡衣在街边哭泣,虽然看不出相貌,但凭这身材不是
引人犯罪吗?还好她遇到的是我。我暗暗感叹,如果我是个流氓、坏蛋该有多好
啊。

  流氓、坏蛋遇上这种情况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嘿嘿……

  看她这样子一定是夫妻不和,刚从家里跑出来。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何况是
我?不过我路过她身边时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姑娘,深更半夜一个女孩子在外
头很危险!还是早点回家吧!」

  女人抬起头,披头散发掩住面孔,看不清面貌。她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又把头埋进膝盖继续哭,却不知侧边领口走光,露出雪白乳房……

            请续看《春光无限好》7

TOP

0
                第七集

               【简介】

  一个晚上能发生多少事?

  徐子兴搭救自暴自弃的县长夫人赵如芸,得知张天森的恶形恶状,又连忙解
救惨遭兽父魔爪的张丽婕,并藉机取走县长的「犯罪证据」。

  张天森找警察追查,幸而朱倩私下维护徐子兴才侥倖脱过一劫。

  采儿娘需要庞大医药费出国治病,但她却胁迫徐子兴必须娶采儿,一圆她的
宿愿。

  他除了想母女双收,也对不停发出求欢电波的李喜婆性致高昂……

  然而,一桩牵涉到国际外交的阴谋正笼罩而来,大棚蔬菜的种植岌岌可危!

             第一章美少妇的疯狂

  此刻已是凌晨时分,露水颇重,地面上满是湿湿的痕迹,女人瑟缩着单薄身
子,垂头蹲在路边。

  她有一头秀发,柔顺地披在肩上,刘海遮住半张脸,看不清容貌。即便如此,
从她曼妙身材、白皙肌肤,依然可以看出她是一名生长在良好生活环境的女人。

  深红色的睡裙虽然好看,但不保暖,短短的睡裙遮不住她裸露在外的一对嫩
藕似的胳膊,以及白花花的半截双腿。

  在这种黑夜里,哭泣女子的身体白得耀眼,也更加勾人。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清冷空气,将神智从她意外走光而露出的雪白乳沟拉回来。

  「姑娘,外头露水重,你又穿得这么单薄,生病就不好了。」

  女人依然不理不睬,只顾自己嘤嘤低泣。又劝了几句,女人还是不语。

  我微微生气,自我解嘲地骂了一句:「多管闲事多吃屁!」

  施施然离开。临走时又瞄了她的乳沟一眼。

  走了两条街还是没看见哪家店铺开门,正无奈,却看到不远处雾气腾腾、灯
光微微,竟然是间包子铺。

  我大喜,走过去问:「包子怎么卖?」

  正忙碌的中年老板娘很客气说:「对不起,这位同志,我们的包子才刚下锅,
您得等几分钟才行!」

  老板娘面目和善,言语得体,看起来很会做生意。

  「没关系,不就几分钟嘛,我可以等。」

  「来来来,同志,先坐下休息!不好意思啊!」

  老板娘客气地端出一张小凳子。我客气地接过,坐下跟老板娘拉家常。

  这时店外走来几个人,吵吵闹闹的。领头的一个家伙歪斜地戴顶绿色旧布军
帽,穿着一身草绿军衣,脚下一双解放鞋,邋遢肮脏。

  这群人流里流气,一看到包子铺老板娘,远远叫道:「哎哟,老板娘今晚兴
致不错嘛!私会小情人啊?不怕我们跟老板告状啊!」

  我冷眼扫了他们一眼。这几个小痞子面黄肌瘦跟竹竿似的,一阵风都能吹倒。

  我估计十招以内就能摆平他们,重重「哼」了一声。

  老板娘看苗头不对,忙拉住我的手臂,轻声说:「同志,双拳难敌四手,这
些人都是县里的小痞子,惹不起的。」

  我又「哼」了一声,坐回去。

  小痞子们走到包子铺,领头戴绿军帽的扔出一张两元钞票,道:「老板娘,
给我们来四十个包子,快点。」

  恰好,此时包子也出笼了。

  老板娘拿出纸包了四十个肉包子给他们,领头戴绿军帽的各分给手下八个。

  「他娘的,这包子是人吃的吗?」

  其中一个长头发的家伙把咬了一口的包子一扔,雪白温香的大包子滚到一边,
被野狗叼去。

  「同志,瞧你说的,找们张记包子铺在作水县城可是几十年的老字号。」

  老板娘微笑以答,似乎一点都不生气。

  「老字号?我呸,老子吃不惯,走!」

  长毛一招呼,小痞子们喳呼一声就想离开。

  老板娘追出去拉住长毛,道:「长毛哥,还没给钱呢。」

  长毛给绿军帽使了个眼色,绿军帽会意,对老板娘说:「我说,老板娘,长
毛刚才吃坏肚子,我们没要你出医药费已经是给你面子。让你赔几个包子是便宜
你,别给脸不要脸!」

  绿军帽伸出色手在老板娘的脸上猥亵地摸了一把。

  老板娘臊得脸一红,却羞不得、怒不得。

  我义愤塡膺,这些痞子欺人太甚!走过去推了一把,绿军帽吃力不住,往后
一个踉跄。

  「买东西付帐,是天经地义,我劝你们马上给钱,不然叫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长毛看刚才坐在一边吃瘪的傻子站出来,「唰」一声拿出刀子,在我面前挥
了挥,道:「哪来的傻小子?还冒充大侠,想见义勇爲还是怎么着啊?」

  一群人也纷纷拿出家伙,有刀有棍,威胁说:「小子,少管闲事,不然哥们
儿要你好看。」

  我哈哈一笑:「要我好看?」

  突然伸手,一掌将拿刀的长毛打得倒飞出去。

  长毛跌在地上痛哼半晌,爬不起来。

  众痞子见我动手,操起刀棍朝我袭来。

  「干,兄弟们,打死他!」

  「砍他妈的!」

  我练的密宗功夫是以硬碰硬、以快打快的路子。

  一棍过来,我伸手一架,「喀嚓」一声手没事,棍子却断了。那小痞子一愣,
冷不防被我一脚踹翻在地,接着绿军帽手上的军棍带起呼呼风声砸我的后脑勺,
这招狠,要是砸实会被打成半身瘫痪。

  你硬我也硬,你狠我更狠!对这小子我更不客气,扭住他手腕,顺势一带,
军棍没砸到我,反把他自己砸个七荤八素。

  余下两个一看,单是己方就躺下三个,见势不妙,拔腿就跑,溜得比兔子还
快。

  长毛倒在地上直哼,看到两个同伴跑了,大骂:「明子、雷子,我干你妈的
……哎哟,大哥饶命、大哥饶命。」

  我走过去一脚踩在长毛那马脸上,笑着说:「你要干谁妈啊?」

  长毛脸被踩,哪里说得出话,只能哼哼不已。

  这时被我踹了一脚的家伙,爬起来跪在我脚下,哭道:「大哥,饶了我们吧。
我们平时也没干什么坏事,顶多就骗吃骗喝而已。」

  我训了他们一顿,又说:「把钱付了,就放过你们。」

  三人哭丧着脸道:「大哥,我们向来是有多少花多少,现在早就两手空空、
身无分文了。不然我们也不会来讹诈……」

  老板娘刚才被吓坏,见我一个人把几个痞子都摆平,这才出来。一听便说:
「算了,算我倒霉。包子钱我不要了,只要你们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意就谢天谢地。」

  三个痞子又是磕头、又是下跪,闹了一会儿,灰溜溜地跑得不见踪影。

  长毛跑了两条街才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气,他对绿军帽说:「军子,歇会儿
吧,那人不会追来了。」

  其余两人也一屁股坐下。

  军子直嚷:「妈呀,这小子是什么人?下手真重,我这手到现在还一阵痛呢。」

  刚子捂着肚子说:「是啊!这是哪路神仙过路啊?以前都没见过这人!」

  长毛却道:「娘的,明子、雷子这两个混蛋竟然不顾兄弟义气落跑,等见着
他们,我非剥他们的皮不可。」

  「就是就是,明子、雷子这两个混蛋忒他娘的可恨,一会儿找到他们,非剥
了他们的皮。」

  三个人吹了一顿,过了一会儿,就听有人叫:「长毛哥,看看兄弟给您带什
么好东西来了?走……小娘皮……快给我走……」

  长毛回头一看,却见明子、雷子拖着只穿着睡裙的女人从另一条街拐进来。

  女人被雷子捣住嘴,拚命挣扎,但她哪里是两个大男人的对手。

  长毛三人飞快地爬起来,冲过去先给明子、雷子几拳几脚,大骂他们没义气。

  不到三秒,注意力就被旁边的女人吸走,只见她皮膺水嫩,脸蛋很漂亮,就
是奶子小了点。

  「干,你们两个混蛋哪里找来这么好的货色?」

  明子嘿嘿陪笑道:「咱哥儿俩对不起兄弟们,在路上着到这女人孤身蹲在街
上哭,就把她拉来给兄弟们陪罪。」

  长毛三人正憋了一肚子火,见这女人长得漂亮不说,身材、皮肤皆是上乘,
个个眼冒淫光,伸出狼手往女人身上摸,女人呜呜叫着,泪流满面,把漂亮脸蛋
弄得脏兮兮。

  这五个小痞子才不管什么情调不情调,照样上下其手。

  长毛忍不住,大手一挥,道:「走,回去好好享受享受!」

  众人淫笑应「是」。

  女人知道这一去就是下地狱,趁他们不备,猛地发力,挣开嘴上的手,高喊
一声:「救命啊……呜呜……」

  长毛一巴掌把她扇晕,怒道:「干,老子有让你叫吗?走,带回去让她好好
给兄弟们叫一回!」

  众人一阵狂笑,拔腿正要离开,猛听身后一声巨吼:「放开她!」

  众人回头一看,妈啊!正是刚才把他们揍得哭爹喊娘的狠角色。

  明子、雷子早就成了惊弓之鸟,吓得手一缩,任女人滑落地上,再次做了逃
兵,长毛三人这次也学乖,不一会儿,五个人跑得不见踪影。

  我买了包子、油条、豆浆正要走回医院,才出两条街就看到刚才那群小痞子
对一个女人拉拉扯扯。狗真是改不了吃屎,才放过他们,他们又想祸害女人。

  我大吼一声想再揍他们一顿,没想到这群没胆的龟孙子竟然跑了。我摇头骂
了句:「算你们走运。」

  那个女人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我走过去一看。咦?她不就是刚才蹲在街边
哭的女人吗?伸手探了探她鼻息,还好只是晕了过去;将她抱到怀里,准备爲她
掐掐人中,手伸到她嘴边就停住不动了!

  美……美女!怀中的佳人长得好标致,虽然看起来有些年纪,但弯弯的柳叶
眉、小巧的鼻子、红润的樱桃小嘴……每个部位看起来都是标致得惹人怜爱,娇
巧五官配上她不大的奶子倒是挺吻合。五官不出众却有极爲协调的美感,搭配在
这张脸上更显妩媚。

  她的腰有点粗,睡衣早已破烂不堪,露出腹部大片雪白肌肤,肚子上一条颇
为明显的妊娠纹稍稍影响这分美感。如果没有妊娠纹就完美了。

  哪个男人走大运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我微微有些吃味,男人就是这样,吃
着碗里还看着锅里的。

  美少妇衣衫凌乱、披头散发,脸上泪痕四溢,把标致小脸涂得惨兮兮的,全
身也沾满泥土。我忍住冲动,在她人中部位掐了一把。

  美少妇「嗯」了一声,悠悠醒来道:「流氓,我跟你拚了!」

  美少妇突然伸手打我,被我抓在手里。

  「喂,你先看看我是谁,再打不迟。」

  美少妇仔细一看,轻呼道:「咦?怎么是你?」

  又打量四周,发现她还在原地,却没看到那五个小痞子。

  「是你救了我吗?」

  美少妇幽幽道。

  「这回你清醒了吧?」

  美少妇点头,接着又摇头,小手猛地拍打我的胸膛,哭喊道:「你干嘛救我?
你干嘛救我?你干嘛不让我被人糟蹋?」

  我傻了,天底下还有这种事。

  我捉住她的柔软小手,朝她怒吼:「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你才疯了!我一个人蹲在街边就是在等色狼糟蹋我。我恨他、我
恨他,我要报复他,我要让他戴绿帽……咯咯咯……我就是要报复他……」

  美少妇神色疯狂,显然受过巨大的精神打击,接近半疯。我伸手一按她颈动
脉,美少妇来不及哼声,又昏迷过去。

  唉,又是一个可怜人。看来是美少妇的老公不忠被发现,然后她离开家,竟
然发疯想糟蹋自己来报复男人。这女人真够傻的,这样只会伤害自己,最终吃苦
头的还不是自己?人长得漂亮,没想到却是波大无脑,花瓶一个!

  哦不,应该说是波小无脑,她那里明明就是飞机场嘛!

  疯狂的女人没有理智可言,这点我最清楚不过。比如张翠花这淫妇,她在床
上被我搞到疯狂时,理智全失,什么动作都敢做……

  抬头看看天色,差不多四点,出来一个小时了,李喜婆她们一定等得着急。

  我本想把标致的美少妇送到公安局,不过时间上可能来不及,于是我把她抱
起来往医院走。美少妇骨架小,身材也娇小,体重自然很轻。

  我一手托着美少妇的背,一手托着她的屁股,她斜靠在我肩上,小巧乳房紧
紧挤压我。抱这女人的感觉很美妙,她跟玉凤不同,玉凤丰满高大,奶大、屁股
大;这个女人哪里都小,脸小、手小、奶子也小。

  感觉上她像个洋娃娃。轻轻一碰都怕碰坏她。

  「嗯……」

  美少妇悠悠醒来。

  我急忙说:「冷静点,别再发疯了。」

  她近距离地看了我好一会儿,突然生涩地伸出手臂勾住我的脖子,扭扭捏捏
地说:「这位先生,你……你觉得我……漂……漂亮……吗?」

  语气中透着羞涩。

  我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男生,大大方方地对怀中佳人说:「漂亮,你很漂亮,
你是我见过最最标致的女人!」

  「标致?」

  「嗯,标致!你的身材娇小,各部位的搭配却堪称完美。你是我见过最小巧
的成熟美女。」

  我认真地说。

  美少妇被我说得脸红,眼里也露出汪汪水意。

  她低头说:「那……那你喜欢我吗?」

  嗯?这女人不会转移目标,想找我报复她老公吧?嘿嘿,我最擅长的就是让
人戴绿帽,找我算她找对人。

  「呃……喜欢……」

  终究是敌不过美少妇的诱惑,我答道。

  这种美女问我喜不喜欢她,如果我说不喜欢,那我还算是男人吗?

  美少妇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我,可爱地轻咬下唇,仿佛坚定某种念头,问道:
「你……你想要……要我……吗……」

  刹那间,美少妇的玉脸变得通红,昏黄路灯将她美艳玉颜点缀得更为娇丽。

  第一眼看到这名美少妇,我就认定她是名良家妇女,没有做过出格的事,虽
然她很想报复她丈夫,但当痞子们试图强奸她时,她奋力抵抗,说明这并非她的
本意。

  美少妇为了诱惑我而使出的勾引手段明显生涩无比,显然她平时是个内向的
人。谁说我不想要?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况且医院里还有三个女人在等着我呢。

  我道:「想,但现在不行?」

  美少妇一愣,问:「为什么?」

  「有两点原因。第一,我有急事在身,现在没空;第二,你的精神状态相当
不稳定,我不想事后有人跑到公安局告我强奸!女人,做事要冷静点,你这样报
复你老公根本无法解决问题。依我看,如果你们真闹到这地步,还不如离婚。」

  「离婚?」

  美少妇没来由打个寒颤,说道:「不……不行,他不会同意的。」

  「管他同不同意,你向法院申请强制离婚不就行了?」

  美少妇摇头摇得更欢,道:「那更行不通了,法院的人都听他的。」

  我暗暗咋舌,美少妇的老公是什么人物啊?连法院的人都听他的。

  「你老公是法院院长?」

  美少妇脸色一黯,突然抛给我一个媚眼,娇声说:「如果我告诉你,你现在
轻薄的是春水县最有权势的县长夫人,你不害怕吗?」

  我一怔,大呼道:「你是张天森的老婆?」

  美少妇愤恨地道:「不错,我就是张县长的夫人。怎么,害怕了?」

  我大喜,在路上随便碰到想红杏出墙的骚货,竟然就是死对头的女人,老天
待我不薄啊!

  「你是不是叫赵如芸?」

  这回轮到美少妇惊讶,樱桃小嘴张成可爱的〇形,鲜艳欲滴。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说实话吧,我跟张天森、张天林兄弟有点私人恩怨,这么说你懂了吗?」

  赵如芸眨着桃花眼看了我一会儿,问:「你跟他们有什么恩怨?」

  我也不想瞒她,我的事在春水镇又不是秘密,随便找个人打听就知道。于是
我将张天林陷害我的事说给她听,当然,张天林的老婆魏婉的事属于秘密,自然
说不得。

  「你就是春水村的徐子兴?」

  赵如芸上上下下把我重新打量一番,仿佛不认识我似的,又伸出纤纤玉手大
胆地拿起我的右掌看,问道:「你这手掌真的能打断一棵树?」

  「嘿嘿,想不到我徐铁手的名气已经大到全县皆知啊!连堂堂县长夫人都知
道我这小人物的名字。」

  「嗯,徐子兴,你要倒霉了!」

  话锋一转,赵如芸突然冷笑。

  「怎么?张天森准备对我下手?」

  「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嘛!」

  赵如芸白了我一眼,悠悠说道:「张天林这几个月常常来找张天森,每次话
题都不离你——徐子兴。」

  「我能猜得出来。」

  我坏了张天林不少好事,现在又是他们蔬菜种植业上的竞争对手。我活得愈
是舒服,张氏兄弟就愈嫉恨如狂。张天林这个小人睚訾必报,从他对付九舅就可
以看出来,此人乃是穷凶极恶之徒,又仗着他哥是县长,自然为所欲为。

  九舅的仇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要报的。犯我天威者,虽远必诛!

  老天爷待我不错,把张天森的老婆送到我面前,令我分外惊喜。张天森这狗
县长的老婆长得如此标致,令我快无法控制自己的慾望。

  这女人到底有多痛恨张天森?

  「我的事说完了,说说你吧,你为什么一个人跑出来?」

  赵如芸刚要回答,突然觉得身下有异,有个硬物抵在她臀缝里,她已是过来
人,自然明白那硬物是何物,慌得她猛一推。

  离开我的怀抱后,赵如芸又慌张四顾才低头轻声道:「这……这里不是说话
的地方,咱们还是找个地方再说吧。」

  我哈哈一笑,这女人刚才还想勾引我,几句话工夫就变脸。

  唉,女人就是这么善变。

  我也不愿为难她,道:「那边的小公园比较方便说话。」

  我指医院附近的一座小公园,有草有树,没有路灯,不引人注意,正是说私
房话的好地方。

  赵如芸皱眉,没说什么,我知道她害怕,于是在前引路,她则低头跟在我身
后进入小公园。

  两人随意地坐在草地上,我递给赵如芸两个热包子,道:「闹腾一晚上,饿
了吧?」

  赵如芸轻轻地接过,小口小口咬着,动作斯文,看得出来她的修养不错。

  许是真的饿坏了,赵如芸吃下两个大包子又喝掉一袋豆浆,这才心满意足。

  她突然打个饱嗝,声音又响又脆,我听了微微一笑,倒令赵如芸觉得不好意
思。

  「对……对不起,失礼了!」

  赵如芸害羞地说。

  「没什么,人嘛,哪有人不打嗝的?不过美女打嗝自然不一样,又好看又有
趣。」

  我笑说。

  赵如芸羞涩一笑,纤纤玉手理了理额前刘海,才缓缓开口:「想必你也能猜
到,我的婚姻很不幸福。我是普通农民家庭,上有老,下有小,底下有好几个姐
妹。我父母重男亲女的观念很严重,可惜我妈生不出儿子,却生下五个女儿,我
是老大。好在我们五姐妹长得都不错,略有姿色,因而父亲指望我们将来嫁个好
人家,脱贫致富。」

  「我小时候很喜欢读书,可惜家里条件实在太差。十四岁时有回进城被张天
森撞见。张天森当天派人把我家里的情况调查得一清二楚,第二天差人送了五百
块钱当聘礼,还说如果我答应嫁给他就安排我到县文工圑当演员。我父母早就希
望我早点嫁人,张天森送了这笔巨款,我父母自然万般同意。就这样,我嫁给当
时还只是县委人大主任的张天森。」

  「张天森虽然长得丑点,但刚结婚时对我确实不错。我也以为他「虽然长得
丑,但他很温柔」!可惜结婚才不到半年他就本性毕露,在外头搞女人,吃喝嫖
赌样样来,后来还养起情妇,而且还不只一个……唉,我算是看透他了,本来想
跟他离婚了,可是想想为了女儿,这辈子还是将就着过吧。」

  「今天晚上,他喝得醉醺醺回来,对我又打又骂,还想跟我那个……」

  说这话时,赵如芸略有羞涩,低下头不敢看我。

  调整一番心情后,赵如芸才继续说:「他想跟我那个……可我在整理他抽屉
时,早就发现市医院开出的性……性病病历卡。他在外头乱搞女人,什么野女人
都……我当然不肯他乱来,于是他就打我、骂我,还把我从家里赶出来。」

  说到这里时已是泣不成声。

  许多苦闷已经憋在赵如芸心里多年,当面对眼前这名男人时,她忍不住把所
有的心里话说出来,完全没有顾虑。

  张天森这个禽兽得了性病还想跟老婆上床,摆明不将老婆当回事儿。

  赵如芸哭泣的样子更显楚楚可怜,单薄睡衣抵不住春天夜晚的寒冷,娇嫩肌
肤被冻得发白,我见了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赵如芸心中一暖,对我甜甜笑了一下,道:「谢谢你。」

  我心情大好,脑海里浮出一个念头:张天森禽兽不如,赵如芸长得这么标致
漂亮,想必她女儿长得也不赖。现在赵如芸跑出来,他们家只剩下父女两个,万
一张天森兽性大发,把她女儿给……

  我不由得打个冷颤,如果这种事情发生,那是怎样的人间惨剧啊!一名花样
般的少女被禽兽父亲毁了一生,那太悲惨了。

  「现在你家里只有你女儿和喝得醉醺醺的张天森,万一张天森兽性大发…
…」

  赵如芸尖叫一声,一蹦而起。

  「啊!我要马上回去……」

  她迈开步伐,飞也似的往家跑去。我怀着复杂莫名的心情紧跟在她身后。

              第二章禽兽父亲

  政府大院的站岗士兵见奔来一男一女,女的在前头跑,男的在后头追。再一
看那女的竟是县长夫人,只见她满脸惊慌并穿得衣衫不整。

  士兵端枪大喝一声:「那个男的,你给我站住!」

  又对跑过来的县长夫人高声说:「夫人您别担心,有我李三在,天塌下来,
您也不用怕。」

  赵如芸跑过士兵李三身边时,说了句:「后面的男人是我的朋友。」

  便没多搭理他就跑进去。

  李三吃了瘪,心有不甘,想找回面子,对跑过来的徐子兴说:「站住!先登
记才能进去。」

  我一把将他甩到一边,吼了句:「老子是张天森的老同学,你管得着吗?」

  李三郁闷得要死,眼睁睁地看着一男一女跑进县府家属楼,他骂骂咧咧道:
「狗男女!奸夫淫妇!娘的,张天森了不起啊?他这种贪官迟早有一天要下台,
到时候看我怎么治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哼!」

  跟着赵如芸跑过几幢楼房,才见她钻进一幢一一层小别墅。不愧是一县之长
的豪宅,光是别墅前的小花园都有一亩地。

  小别墅铁门没关,我刚冲进去,一只看门狼狗便狂吠起来。我自小跟狼狗一
块长大的,哪里还不知狗性?运气于腿猛地一瞪,寒光暴射,令看门狼狗呜呜低
叫后退几步,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赵如芸推开门闯进去,突然「啊」一声尖叫,愣愣地呆站在大门旁。

  我冲过去一看,只见一名长得极像张天林的丑陋老男人,正慌慌张张地从一
名少女身上爬起来。

  少女与赵如芸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无论发型还是脸庞几乎与赵如芸毫无二致。

  少女两眼无神,空洞毫无生气,胸罩已被扯掉丢在地上,睡衣敞开,露出尙
未发育完全的娇小乳鸽,下身粉白小内裤已经脱了一半,再往下拉点便是少女的
禁区。

  我怒了,猛地冲过去抓住张天森,骂道:「你这个禽兽,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张天森看到赵如芸突然闯进来,当即吓得酒醒七分,一想到差点把自己女儿
的身子给破了,也吓出一身冷汗。

  可一会儿,突然被一名强壮男子如小鸡般拎在手里,当即大感失了颜面,怒
道:「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入政府大院?你快放了我,不然我要叫警卫!」

  张天森色厉内荏,我哪会吃他这一套,正待动手揍他几拳,赵如芸已经扑上
来,一顿手抓牙咬,骂道:「畜生!畜生!你这个畜生,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呜,你连亲生女儿都不放过,我跟你拚了……」

                 1

  张天森高声叫骂两句,突然又低声道:「小芸、小芸,你小声点、小声点。
我求你啦,家丑不可外扬,你小声点……我任你打就是了,你小声点呀。」

  赵如芸不依,大声骂道:「张天森你这个禽兽,有胆子做就没胆子被人知道?
我就要把这事传出去,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张天森这张丑恶的嘴脸!」

  她猛地回头,想冲出门外乱喊。

  我把张天森往地上一摔,赶紧跨出两步把赵如芸拉回来,顺手把大门关紧。

  「你干嘛拉着我?你也不是好人,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赵如芸在我手上狠抓两把,但我依然不放手,把她拉到沙发边,指着她女儿
张丽婕说:「你不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事儿吗?那好,你去叫啊!好让大家都
知道你女儿被亲生父亲强奸。看你女儿这一辈子还怎么做人!」

  张天森委顿于地,呛声道:「咳咳……他说的没错。你就算不管我也要为咱
们女儿着想,要是这事传出去,小婕她这一生就毁啦!」

  赵如芸一呆,猛地扑到张丽婕身上,哭道:「小婕,妈妈对不起你啊!」

  张丽婕是春水县第一中学高中一年二班的学生,学习成续优异,年年被评为
「三好学生」。

  在老师眼中她是个勤奋好学的好学生,当老师们知道她是县长的女儿后,便
更加对她关爱有加。

  在同学们眼中,张丽婕是个高傲不合群的家伙。她漂亮、有钱,成绩又好,
是不少女生的眼中钉、肉中刺,却是男同学们相传一中最美的冰美人。

  然而八岁以前的张丽婕,却不是这种冰冷的性子,她只是名活泼好动、无忧
无虑的小女孩,什么都不懂,整天只知道玩。

  可是有一回学校提前放假,张丽婕蹦蹦跳跳地回家。

  「妈妈、妈妈,我回来啦。小婕饿啦,小婕要吃饭饭……」

  张丽婕推开门,应该迎接她归来的赵如芸却没有出现在面前。

  「妈妈、妈妈,你在哪呀?」

  张丽婕找了几间房间都没有找到赵如芸。这时她听到一阵嘤嘤哭泣,寻声而
去,终于在杂物间找到美丽的赵如芸。

  张丽婕认为这世界上最美丽的人就是她的妈妈,因为每个见过她妈妈的人都
会夸她妈妈漂亮,连带着也会赞扬自己几句。

  在张丽婕的印象里,她和赵如芸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虽然张天森经常
不在家,张丽婕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她有这世界上最爱她的赵如芸。

  「妈妈、妈妈,你怎么哭啦?」

  张丽婕从没见过赵如芸流泪,赵如芸的嘤嘤哭泣把她吓坏了。

  「妈妈,我好怕,你别哭好吗?我好怕……」

  张丽婕摇着赵如芸的胳膊,小眼也含着泪。

  赵如芸见被发现,慌慌张张拿起手帕擦干眼泪,安慰张丽婕说:「小婕,妈
妈不哭、妈妈不哭了。小婕别怕、小婕别怕……」

  不劝还好,一劝,张丽婕忍不住了,哭了个稀里哗啦,最后哭睡过去。

  醒来后张丽婕问赵如芸为什么哭,赵如芸说眼里进了沙子。虽然张丽婕整天
只知道玩,但她很聪明,她没有发现赵如芸「吹沙子」,她知道赵如芸说谎了,
她的说谎令张丽婕很不高兴,足足有三天没跟赵如芸说话。

  三天后,张丽婕放学回家,发现张天森带回来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女人,
虽然她很漂亮,但张丽婕觉得还是没有赵如芸漂亮。出于礼貌,张丽婕还是甜甜
地对那女人说了一声:「阿姨好!」

  那名漂亮女人摸了摸张丽婕可爱的小脑袋,说:「小婕真乖,阿姨给你个小
礼物。」

  便拿出一个芭比娃娃要送给张丽婕。

  张丽婕高兴死了,很想要,但赵如芸说过不能随便接受别人的礼物,于是她
问赵如芸可不可以拿那阿姨的礼物。但和善的赵如芸突然变成故事里的巫婆,她
黑着脸呵叱张丽婕,说张丽婕不乖,不许张丽婕拿那女人的礼物。然后,张天森
跟赵如芸吵起来,那名漂亮女人则在一边笑咪咪地看着。

  张丽婕突然觉得那名漂亮女人不是好人。因为好人碰到有人吵架会去劝架,
她却没有,不但没有劝架,还煽风点火,帮张天森骂赵如芸。

  赵如芸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最爱张丽婕的人,因此她生气、发火了。当别的
小朋友打张丽婕时,她没有发过火,可是这回为了她亲爱的妈妈,张丽婕发火了。

  张丽婕抓起可爱的芭比娃娃狠狠地砸在那女人身上,怒道:「坏阿姨、臭阿
姨,不许你骂妈妈、不许你骂妈妈……」

  只见她像个拨妇似的尖叫:「哎哟,小杂种,你敢打老娘,老娘揍死你这个
小杂种。」

  便冲过来要打张丽婕。

  张丽婕尖叫着躲到赵如芸身后,害怕道:「妈妈,臭阿姨要打我……」

  赵如芸发现情况不对,便护住张丽婕说:「谁要打我女儿,我就跟他拚命。」

  赵如芸脸上神情很坚定,令张丽婕顿时觉得个子小小的赵如芸突然变得非常
伟大,而张天森则变得非常矮小。

  张天森狠狠骂了一句:「老子带什么女人回家,还要经过你同意吗?不就是
回来吃顿饭吗?有必要这样子?妇人之见真是扫兴。丽丽,咱们去市里,我请你
去五星级饭店I南苑饭店吃饭。」

  胡丽丽狐媚地扭腰,挽上张天森的手,娇笑着扬长而去。临走时还对赵如芸
说:「好好管教你的女儿,这么小就会打人,长大了还得了?」

  赵如芸愤怒地重重关上门,张丽婕害怕地扑进赵如芸怀里,哭道:「妈妈,
他们坏死了、他们坏死了。爸爸不是爸爸,妈妈,爸爸不是爸爸了……」

  幼小的张丽婕用幼稚的话语,表达自己受伤的心灵。

  两人互相拥抱,哭声响彻小别墅。

  从这天开始,赵如芸把张天森的事一点一滴告诉张丽婕。随着张丽婕年纪愈
来愈大、书愈读愈多,她终于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负心汉,在外面包养好几个女
人,上高中时学校风言风语,说班主任吴雅兰也是张天森其中一个情妇。

  骄傲的小公主从天堂跌落地狱,同学们在背后的指指点点令张丽婕如芒刺在
背。张丽婕觉得自己在学校里无脸见人,以前初中要好的几个同学,都有意无意
避开她,令张丽婕感到伤心、委屈,只能回家把学校里发生的事通通告诉赵如芸。

  赵如芸只能安慰她,却提不出什么好办法。除了哭以外,赵如芸什么都不#.
她劝赵如芸跟张天森离婚,两人一起离开张天森这个负心汉,但赵如芸努力一个
月后却没有任何改变,从此以后张丽婕认为赵如芸是个懦弱的人,很看不起她。

  于是张丽婕变了,她变得内向、变得不爱与同学玩闹。原本甜甜的笑脸也不
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冷冰冰的小脸。同学们在背地里给她取个「冰美人」的
外号,她心想:这些人真是贱,不理他们,他们反而对你更感兴趣。

  张丽婕看不起负心的张天森、看不起懦弱的赵如芸、看不起表里不丨的班主
任吴雅兰、看不起那些围在自己身边打转的男同学、看不起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

  每天放学后张丽婕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与任何人接触,她不再与赵如芸
谈心,封闭着自己的内心,没有人知道她在房里做什么、心里在想什么。

  今晚放学回家,张丽婕就看到张天森醉醺醺地在客厅里喝酒,皱了皱可爱的
眉头,便一句话都没说,对着在厨房忙活的赵如芸,说:「妈,我要吃饭了,把
饭送到我房间里来。」

  说完重重把房间一关,「砰」的发出一声巨响。

  张天森扫了张丽婕渐渐挺翘的臀部一眼,无名火起,抓起酒杯砸在地上。

  他脸红脖子粗地指着厨房方向,吼道:「赵如芸,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儿。放
学回家看到老子也不叫一声爸爸,连饭都不跟老子一起吃。好,你不想跟老子一
起吃饭,是吗?老子偏要你跟我吃。」

  说着跌跌撞撞跑到张丽婕卧室门前,老拳猛砸房门,把装修精美的大门砸得
「砰砰」直响。

  「开门!开门!你这个不孝女,老子养你这么大,连顿饭都不肯陪老子吃,
贱女人就是贱女人,跟你妈一个德行,敬酒不吃吃罚酒,开门!」

  砰砰砰……一阵巨响,砸得赵如芸母女心惊胆颤。

  赵如芸虽然为人懦弱,又很怕喝醉酒的张天森,但母爱胜过一切,虽然房里
没有声音,但她知道张丽婕一定害怕得躲在被窝。

  赵如芸冲上去拉住张天森,尖叫道:「小婕会害怕的,我求求你,别砸了!」

  「不行,今天老子不高兴,要女儿来陪我喝酒!」

  张天森把手一甩,赵如芸一个踉跄,摔翻在地。张天森又砸门,嘴里骂骂咧
咧,什么恶毒的话都骂出来。

  有人会骂自己女儿是妓女、婊子吗?张天森会,而且他还骂得很起劲,连说
带唱。

  「我陪你喝,求求你,别再骂了……呜……」

  赵如芸死命地抱住张天森的脚。

  张天森砸了半天门,手上隐隐有些痛了,眯着醉眼看着地上的赵如芸,道:
「你……呃,你……陪我喝?」

  「嗯,我陪你喝,来,咱们到那里坐!」

  赵如芸见张天森回心转意,大喜,随便用衣袖擦了两把眼泪,拖着张天森回
到桌边。

  「好、好,喝、喝……」

  张天森端起茅台酒,颤颤巍巍跟赵如芸碰杯,一杯酒洒出大半,只剩小半留
在杯中。

  赵如芸哪里喝得了酒?才喝下一小口就呛得流眼泪,可张天森强逼着让她喝。

  赵如芸也不笨,喝的时候往脖子里倒,冰冷的酒把她内衣全浸湿,但这样总
好过醉后头痛。

  张天森酒到杯干,不到半个小时就醉倒在桌上不醒人筝。

  赵如芸趁着难得的机会帮张丽婕送饭。

  「小婕,吃饭了。你爸已经醉倒了,把门打开吧。」

  门内响起开锁声,赵如芸把门打开,推门而入,却见张丽婕正在看电视。

  赵如芸对张丽婕说:「吃饭了,吃饭时最好不要看电视。」

  「不用你管,出去!」

  张丽婕冷冰冰地对她说。

  赵如芸叹口气,欲言又止,终究找不出什么话安慰张丽婕。像今天这种事,
张天森每个月都要发作好几次。

  张丽婕的年纪处于叛逆期,赵如芸很担心她的心理状况,又不知如何解决,
只能说:「快点吃吧,饭凉了对胃不好。」

  「我叫你出去!」

  张丽婕指着门,瞪着赵如芸。

  赵如芸无奈地离开。

  张丽婕呆呆地指着门,一动也不动,良久,一行热泪流到嘴边,又咸又涩。

  张丽婕转身扑到被上,在被窝里哭喊道:「妈妈,我恨你、我恨你,可我又
爱你!我不想对你这样,你为什么不去反抗呢?呜……」

  张丽婕用心良苦,试图用各种方式激起赵如芸的反抗意识。赵如芸却是爱女
如命,根本舍不得呵叱张丽婕一声。

  张丽婕哭累了,肚子也饿了。她爬起来端起热腾腾的饭菜,吃着赵如芸亲手
烹饪的饭菜,心里美滋滋的。她知道,就算这个父亲不爱她,她还有妈妈。

  张丽婕把饭菜吃得干净,擦了擦嘴,关了电视,便拿出一把钥匙,郑重其事
地打开一个抽屉。抽屉里摆了一本上锁的日记本,她又拿出一把钥匙打开小锁。

  写日记是张丽婕每天必做的一件事。

  一九八四年三月二十一日,星期三,晴。

  妈妈,我爱你,但是,妈妈,我又恨你。

  我恨你的懦弱、我恨你对悲惨命运的低头、我恨你不去反抗。可是,妈妈,
我又爱你,妈妈,你知道吗?我是那么爱你。

  每夭我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里,打开日记本,把这夭我和你的互勤,记录在日
记本里。即使是小小的一句对话,我也会仔仔细细地记下……

  张丽婕对赵如芸的爱已经达到疯狂的程度。

  张丽婕这个年纪正是朝思暮想白马王子的时候,可是她从小知道赵如芸的苦、
赵如芸的累,更懂赵如芸的心。她爱赵如芸,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赵如芸是真真
正正、毫无保留地爱她。白马王子?男人都是贱货、负心汉。张丽婕深受父母亲
的影响,是这么对男人下定义。

  学校里的女同学嫉妒她有个县长爸爸,人又长得漂亮,所以,无论她的成绩
多么优异,女同学都会在背地里说:「还不是因为她爸的关系!老师们当然要巴
结她,给她高分啦。」

  男同学则见她长得美,一个个像苍蝇似的飞过来,赶都赶不走。学校里也有
漂亮女孩子,为什么她身边特别多「苍蝇」呢?还不是因为她有个当县长的老爸!

  张丽婕将男同学们的甜言蜜语当作「苍蝇叫」。

  张丽婕认为这世上只有赵如芸是真正爱她,于是她整天想着如何激起赵如芸
「反抗生活」的念头,然而赵如芸一次又一次地令她失望,失望之余她总会忍不
住对赵如芸冷嘲热讽;之后则是无尽悔意,因为她竟然对最敬爱的妈妈说狠话。

  张丽婕轻轻合上日记本,然后做永远也做不完的作业。

  当她正准备洗脸睡觉时,楼上「登登登」一阵响,她打开门,只看到赵如芸
穿着睡衣、掩面奔出的背影。

  「妈妈、妈妈,你去哪里啊?」

  张丽婕担心地追出去,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赵如芸身影。

  张丽婕不愿意问站岗的士兵,因为有次他用色眯眯的眼神看她时,被她发现。

  找了一会儿,也没找到赵如芸,张丽婕只能失望地回家。

  这种事三天两头就会发生一次,站岗的士兵早就见怪不怪。县长夫妻不和在
县府大院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大家只是害怕张天森的淫威,不敢说三道四。

  张丽婕回到家,不知家里正有一双血红双眼盯着她。那双眼里充满无尽的慾
火与邪恶,单纯的张丽婕不知道自己正逐渐步入乱伦的深渊……

  张丽婕轻轻地推开门,蹑手蹑脚往自己卧室走去,突然一道声音响起,令张
丽婕吓了一跳。

  「这么晚死哪去了?」

  黑暗中,张天森如幽灵般坐在沙发上,问道。

  张丽婕不停地拍着胸口,张天森把她吓坏了。

  张丽婕一向对张天森没有好感,加上赵如芸又被他赶跑,心里有气,顶了一
句:「你管我上哪?哼,多管闲事多吃屁!」

  甩头就要回卧室。

  张天森大怒,冲过来拦在张丽婕面前,咬牙切齿道:「小贱人,你吃老子的、
用老子的,老子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样回报你老子?」

  眼中凶光毕露。

  张丽婕骇得倒退几步,双手抱胸,她被张天森吓坏了。

  眼前的张丽婕愈长愈水灵,完全是赵如芸的年轻版,看她如同小绵羊般害怕
自己,张天森心中邪恶的念头忍不住冒出。

  「哼,你妈那老婊子不肯陪老子睡觉,那你来陪我!」

  张天森伸手抓向张丽婕,令她吓得小脸煞白。

  「不、不,我不要跟你睡、我不要跟你睡……」

  「睡个觉又有什么关系?你小时候,老子还天天抱你呢!你是老子的女儿,
老子要睡你就睡你!」

  张天森打了个酒嗝,眼里红光更盛,赤红双目就像欺骗小红帽的大灰狼般的
邪恶!

  张丽婕尖叫着躲过张天森的扑击。

  「不要!不行的、不行的!那是我小时候,现在我长大了,不能跟你睡的。」

  张天森毕竟是个壮年男子,虽然因为喝了不少酒导致动作变慢,但力量却不
是张丽婕这种小女生可比。

  「嘿嘿,看你往哪躲。今晚老子就是要跟自己女儿睡觉。」

  张天森趁张丽婕不小心,扯住她的睡衣猛地一拉,令她摔在豪华沙发上。

  张丽婕尖叫着倒在沙发上,张天森一个猛扑,两百多斤又肥又臭的身子压在
她清纯身体上。

  张丽婕手推脚踢,但哪能踹得动一头两百多斤的肥猪?

  「笆、爸,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以后一定听话,放了我吧,我求求你
……」

  张天森压着张丽婕,令张丽婕只能拚命挣扎。

  酒后本来极易乱性,这一阵禁忌接触令张天森忽生异样刺激感,浑身一颤,
竟然对自己的女儿产生一股强烈至极的慾望。

  「嘿嘿,你踢啊、你抓啊!老子今天非把你办了不可。嘿嘿,养了你十六年,
肥水不落外人田……」

  「不要!」

  张丽婕尖叫,又踢又咬,道:「你不是人,你是禽兽,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你这个混蛋、恶棍、流氓……」

  张丽婕疯狂地叫骂、尖叫,然而她叫得愈是凶狠,张天森就愈兴奋。

  「哈哈哈,果然不愧是老子的女儿,比你妈强多了。你妈在床上像个死人,
每次搞她,她都一动也不动。干,老子根本是娶个死人回来,没休了她算是便宜
她。哼,还敢管老子的事?不过她也不错,至少给老子生了这个好女儿……」

  张天森一边说,一边在亲生女儿身体上四处乱摸。

  「嘶」睡衣被扯破了,张丽婕顿觉天崩地裂,整个世界突然暗下来。

  张天森久久不见张丽婕挣扎,发现她瞪大眼睛,眼神空洞望着天花板。他吓
了一跳,探手至她鼻下,道:「吓老子一跳,还以为你死了呢丨,」

  张天森摇了摇张丽婕,她还是一动也不动,使得张天森怒气更盛,道:「你
以为这样子,就能让老子放过你?休想!老子今天就帮你开苞!」

  禽兽父亲淫笑着扑上亲生女儿的纯洁身体……

             第三章采儿娘的病

  正当张天森即将得逞之际,赵如芸从天而降……

  「你这个畜生!」

  我怒吼着冲上去,对禽兽不如的张天森拳打脚踢。

  张天森被打得东翻西滚,哀嚎道:「求求你,别打了,再打我就没命了。」

  虽然我极其气愤,但理智未失,下手也极有分寸,打的都是张天森肉多的地
方。今天这事摆明不会张扬出去,但不打白不打,正好絜张丽婕教训禽兽父亲。

  虽然只是匆匆地看了张丽婕几眼,但她绝望而空洞的眼神令我印象非常深刻。

  很难想像这个单纯如白纸的花样少女,遭到怎样的伤害,而这一切的罪魁祸
首就是眼前这道貌岸然,身为一县之长的张天森。

  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张天森的身上,一拳击出,张天森头猛往后仰,鼻血混着
两颗大门牙飞溅而出,不等他惨叫出口,我又一巴掌扇在他左脸上,顿时肿成猪
肝色。「砰砰」两拳再给他添上一对熊猫眼,直到他口吐鲜血、口不能言,才暂
且放过他。

  赵如芸扑倒在张丽婕身上,只知道悲呼、惨哭。

  然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张丽婕遭受的打击太大,受刺激之下可能会发疯,
于是我轻轻在她的颈动脉按了一下,她头一歪,便昏了过去。

  「你干什么?你把小婕怎么了?」

  赵如芸死死抓着我的手臂,那劲道连我这个号称「铁手」的人都有些吃不消。

  「唉,你放心。你女儿没事,我只是让她睡一会儿。她这样下去很危险,只
有休息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小婕会没事的对不对?」

  赵如芸拚命摇着我的身体,张丽婕的悲惨遭遇令她心神大乱。

  「都怪我、都怪我,干嘛跑出去呢?如果我不跑出去,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的。
小婕,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妈妈也不想活了。」

  我伸手搂住赵如芸的肩膀安慰她:「没事的,没事的,小婕不会有事的。」

  赵如芸突然觉得自己需要一个肩膀依靠,我的刻意接近令她心生暖意,于是
她毫不犹豫地扑进我宽广的怀抱里。软玉温香在怀,可惜现在不是享受的时候。

  我抱着赵如芸这位县长夫人、张天森的老婆,而且还当着他的面,让我得意
极了!

  「啊!」

  怀中的赵如芸忽然尖叫一声。

  耳边传来恶狠狠的声音:「奸夫淫妇,老子杀了你们!」

  张天森面目狞狰地举着一只青瓷花瓶朝我脑后砸去,嘴里恶毒地诅咒,眼里
尽是兴奋光芒,仿佛眼前抢了自己老婆的男人,已经倒在血泊中。

  赵如芸惊叫出口的刹那,习武人特有的第六感就发觉来自身后的危险。武术
中有一招后蹬腿,又名:懒驴蹬腿,招式出奇不意,专门对付从背后偷袭的家伙。

  我头也不回,右脚猛地向后蹬,踹中他腹部;张天森惨叫一声,倒飞两尺远,
撞墙晕过去;名贵的青瓷花瓶则彻底向这个世界道了声「再见」,摔得四分五裂。

  这一脚我有分寸,力道大而不透、重而不伤人。

  张天森其实没受什么内伤,只是头撞了墙才导致暂时昏迷。

  「便宜你了。」

  我微怒地踹了他几脚。

  赵如芸吓得花容失色,指着我的手已在发颤。

  「你、你、你不会把他杀了吧?」

  「死不了,只是晕过去,真够便宜他了,呸!」

  一口唾沫吐在张天森脸上。

  「你不揍他几拳出出气?」

  「我……我不敢……」

  赵如芸咬着下唇,看得我直摇头,她胆子真小,难怪被张天森这种禽兽欺负
也不敢反抗。

  「我很担心小婕……小婕不会有事吧?」

  赵如芸不停地问。

  「要不,带她到医院做个检查吧?」

  「对,快,咱们这就去医院!」

  赵如芸慌慌张张地回卧室找张丽婕的衣服。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留张字条给张天森。这怎么能说是威胁他呢?只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而已。

  赵如芸下楼时,我正好写完,拿只茶杯压着茶几上。

  「有什么好写的?」

  赵如芸不耐烦地催促。

  「没什么,只是让张天森晓得利害关系,不再找我的麻烦!」

  我随口应道。

  我扶起张丽婕好让赵如芸替她穿衣服,随后赵如芸转过身想背起张丽婕。

  「算了吧,你人小力微,又是个女人,还是我来吧!」

  赵如芸回头紧盯着我,把我看得心里发毛。

  「干嘛这样看我?」

  「要是敢对我女儿动手动脚,我就杀了你!」

  赵如芸咬牙切齿道。

  「呃,我是那种人吗?」

  我摸摸后脑杓,无辜地说。

  「哼!刚才抱我的时候,你那双手在干嘛?」

  赵如芸冷冷地说。

  我无言了。之前这女人还叫我干她呢,才一会儿就翻脸,女人心真是海底针。

  但母爱真是伟大!赵如芸自己受委屈时,她可以任人欺凌,对女儿张丽婕则
极尽一个当母亲的责任。

  我点点头说:「你放心吧,我还没禽兽到那个程度!」

  赵如芸认真地看了我一会儿,才道:「那还不快点?」

  我利落地背起张丽婕。

  张丽婕长得跟赵如芸一样标致,身材娇小玲珑,这个跟我同龄的可怜小女孩,
体重只有五、六十斤。

  赵如芸披件名贵外套,遮住自己性感的身体,又从张天森身上搜走他的钱包。

  我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已是凌晨四点半。

  短短一个半小时竟发生这么多事。

  遇上流氓打了两架,又碰到一个正想红杏出墙,报复丈夫的良家妇女,更荒
唐的是,还亲眼目睹亲生父亲企图强奸亲生女儿的人间惨剧!幸亏我们及时赶到,
才没让张天森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得逞。

  我背着张丽婕赶路时,心想:出了这档事,张天森对我已是恨之入骨,非置
我于死地不可 ?今之计只能先下手为强,但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我一个
小老百姓能斗得过他这个权势滔天的土皇帝吗?

  「怎么现在才回来?」

  赶回医院,朱倩劈头埋怨我一句。

  我背着张丽婕没理会她,只问:「医生呢?医生出来了吗?」

  朱倩说:「没呢,我和李大姐在这里坐了一个多小时,他们还没出来。」

  她看到我背上的人,又问:「这是谁?她怎么了?」

  我把早餐递给李喜婆。

  「稍后再跟你解释,我先送她去看医生。」

  说完转身拉着赵如芸往内科室走。

  朱倩自幼就是千金小姐,虽然为人和善可亲,但走到哪里不是众人关注的焦
点?如此不受重视,气得她直跳脚。看着我的背影狠狠咬了一口包子,嘴里嘟嚷:
「气死我了,敢这么对我说话,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李喜婆看在眼里,摇头叹气,嘀咕:「这个冤家,又招惹女孩子了。」

  「李大姐你说什么呢?」

  朱倩没听清楚。

  「啊?哦!没……没什么,我说这包子真好吃!」

  李喜婆慌忙掩饰。

  朱倩只顾埋怨,囫囵呑枣吃了个包子,食不知味。

  「哦?是吗?」

  她又拿个包子吃,道:「唔,是不错,味道还可以……」

  来到急诊室,医生检查一番,拿下听诊器对我们说:「你们的女儿没什么事,
只是受惊过度,身子有点虚弱,吊两瓶生理盐水、葡萄糖就没事了!」

  医生开个处方,让护士准备。

  「太好了,小婕没事,太好了……」

  赵如芸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浑然没注意医生话中的语病。

  又忙活一阵后,张丽婕静静躺在病床上,赵如芸抓着张丽婕的一只手捧在脸
上,痴痴地看着她。我不忍破坏这温馨的一幕,悄悄地把病房门关上,退出去。

  「小兴,你来得正好,来来来,跟你说说病人的情况吧!」

  刚出来,华老他们恰好从急诊室出来。

  我看了看病床上的采儿娘,发现她的脸色已经红润许多,道:「她没事了?」

  华老却对李喜婆说:「你先好好照顾她,我跟小兴说两句话。」

  李喜婆应着,跟护士一起将采儿娘推进另一间病房。

  华老把我带进一间办公室,让我随便坐。

  「华老,这里好像不是咱们镇卫生所,您怎么能随便进人家的办公室?」

  「呵呵,老夫是县医院的客座专家,人家配了间办公室,你看怎么样?」

  华老微笑道。

  办公室明窗净几,左边摆了大书柜,里头放着几排医学书籍;右边摆了一张
床休息用;一张气派十足的办公桌摆在中央,椅子是新潮的老板椅。

  我坐在老板椅上转了几圈,赞不绝口:「不错!能配得上华老您的身分!」

  「小调皮鬼,这里是你坐的吗?」

  华老把我赶到桌对面的硬木椅。乍从天堂跌到地狱,感觉真不好受。

  「言归正传吧!」

  华老不知从哪里摸出鼻烟壶又嗅又闻。

  我神色一正,知道他要说采儿娘的病情。

  「小兴啊!我想问问你,病人跟你有亲戚关系吗?」

  「没有,不过都是同一个村的人,五百年前是一家人。」

  「哦,这样啊!我跟你说实话吧,依目前的情况还不敢下定论。刚才我跟县
医院的几个心脏病专家谈过,感觉这件事有难度,毕竟在心脏病治疗上,咱们国
家缺少此类的顶尖专家,所以她这个病要治只能去国外!」

  「国外能治得好吗?」

  我问。

  「据我所知,美国有个心脏病顶级专家叫史蜜丝的女医生,对这类病最有研
究。而且她手术治疗的成功率很高,能达到百分之八十以上。」

  我沉默了。不说治病,单是出国就让我倾家荡产,再说,采儿娘跟我非亲非
故,做到这地步,我自认已经对得起她,但随后华老的一句话,让我打消这个念
头。

  「如果病人不是受了刺激,病情也不会恶化得如此快。唉,这是她的命啊!」

  虽是无心犯错,但还是我错了!

  华老见我沉默,忙问为什么?我把前因后果说给他听。

  「小兴啊!做人但凭无愧于天地良心,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点头道:「华老,采儿娘的手术能不能延些时日?我最近手头不宽裕…
…」

  「拖几个月是没什么关系,不过据我估算,去美国治病少说也得花个十几万!
你刚建成蔬菜大棚,手里又没什么钱。这样吧,我还有千把块钱的积蓄。我一个
老头子平时用不了这些,留着只能当棺材本,还不如做善事。」

  怎么能用华老的钱?我赶忙推托:「不行、不行,华老,这事与您无关,都
是因我而起,怎么能让您出钱呢?」

  「小兴,这不是见外了吗?老头子我与你投缘,难道你想做好人,就不允许
我做好人吗?」

  「华老,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嫌老头子的钱少罗?」

  「华老,我哪敢啊!您肯帮我,我已经非常感谢您,可……」

  「好了、好了,你不要说了。这钱我是给定了,明天天!亮我就回家拿钱去!
小兴,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一会儿!」

  华老不由分说把我赶出办公室。

  我哭笑不得,若让人看见非骂我傻,有人送钱给你还不要,不是傻是什么?

  李喜婆照顾采儿娘去了,走廊长椅只剩下朱倩一个人。

  我出来时正好看到朱倩一只纤纤玉手捣着小嘴打呵欠,姿势极为不雅。但谁
叫她是美女呢?纵然做出这种不雅姿势,在我们男人眼里依然可爱诱人。

  草绿色警服上衣解开两颗钮扣,白色内衣在黑夜里昏黄灯光照耀7,是那么
引人注目;本就紧绷的一对乳房,因为打呵欠自然后仰的缘故,怒耸入云。

  这一晚我虽然历经美女洗礼,但朱倩无疑是这些美人中最娇艳的花朵。

  天生丽质难自弃,朱倩一见到我,微微脸红,虽然她神经大条,有时候很粗
心,但不雅姿势被我看到了,她还是感到有点羞涩。

  朱倩理了理额间乱发,神情稍定,便开口:「采儿娘的病情怎么样了?」

  我摇了摇头,不打算将实情告诉她。

  「没什么要紧的,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男人面对女人时是不会把困难说出来,大男人主义的自尊心,在美女面前尤
为重要。

  辛苦一晚上也有些累了,我坐在椅上闭目养神,呼口气说:「累死了,终于
可以休息一会儿。」

  朱倩有些愤愤,暗道:有自己这个大美女在,你竟然连看都不看一眼!

  「哼,累死活该,都是你自找。出去买早餐还带一对母女回来,你真够本事!
看你跟那位夫人关系挺亲密,老实说,你们是不是……」

  朱倩暧昧地看着我。

  我微微一惊。不愧是人民警察,观察力果然非同凡响,但我哪里会承认!万
一她回去向我家里的大小老婆告一状,我非吃不完兜着走!

  「喂喂喂,我说朱大警官,这种话你别乱说。人家可是堂堂县长夫人,就算
我愿意,凭人家的身分会看上我吗?」

  朱倩贬眼不知想起什么,道:「县长夫人?不就是张天森的老婆?哈哈…
…」

  朱倩一拍手,道:「好小子,真有你的,鬼主意都打到人家老婆身上。好好
好,有前途,我看好你……」

  朱倩伸出手重重地在我肩上一拍。

  我哭笑不得,心里的邪恶心思全被她猜中。

  报复张氏兄弟,给他们弄顶绿帽戴戴确实是不错的主意,只可惜张氏兄弟的
妻子都是可怜女人——魏婉如此,赵如芸亦如此。

  关键时刻,我总是心软,不忍伤害她们。

  「喂喂,朱大警官,你可是人民警察啊!这种无凭无据、见风就是雨的事,
你也说?」

  我很不满。

  「呿!」

  朱倩不屑地一指点在我的脑门上,道:「我妈说了,你们男人都是有色心,
没色胆,敢想不敢做。别装傻了,招了吧,咯咯咯……」

  朱倩笑靥如花。

  我苦着脸说:「大姐啊,你叫我招什么啊?我学雷锋做好项,你不但不表扬
我,还落井下石奚落人。唉,真是遇人不淑丨。」

  「臭美啊!你……」

  朱倩乐得透心爽,我的痛苦就是她快乐的来源。

  谈笑间,我突然觉得刚才实在太过于草率;一张恐吓信就能将张天森吓住吗?

  张天森是什么人?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十几年,又有高人撑腰,岂是这么好解
决的?

  一想到这,我背后冒冷汗!太大意了!得马上回去一趟。

  我豁地站起,朝医院大门跑去。

  「朱倩,我突然想起一件急事要办,去去就回来……」

  朱倩正跟我聊得开心,我却突然像阵风似的跑不见,只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
话,气得朱倩直跺脚。

  「总有一天,我非拿手铐铐住你不可!」

  朱倩噘起小嘴,愤愤不平道。

  再次闯进县政府大院已是凌晨五点。

  站岗的士兵一见是刚才跟县长夫人在一起的男人,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也不盘
问,暗地里却骂:娘的,不就是个县长吗?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张天森,
我诅咒你趁早完蛋!

  「谢天谢地!」

  赶回张宅,见张天森依然昏迷不醒,我松了一口气。离开之后的这段时间,
竟然没人发现异状,不得不说我的运气真好。

  张天森这种人为了打通各级关系,必然会使用大量金钱及不法手段,他为了
保命,当然会把证据紧紧地握在手中。我赶回来就是为了找到这些证据,只有把
证据握在手里,张天森才会忌惮我、不敢动我。

  楼上楼下找了半天,书柜、文件柜被我翻了一遍,却什么都没找到!

  我抬头细细打量小别墅,看得出来建造已有些年月,张天森把它接手过来后,
应该有重新装修一遍。

  我忽然想起,前几天陪李玉姿在大棚里看电视剧,剧中间谍把密信藏在密室
暗格里,当时剧里间谍住的也是一幢小别墅。

  莫非这里也有密室暗格?我精神一振,在墙壁上、地板上东敲敲,西碰碰。

  「略略略……笃笃笃……」

  咦,这里声音有些不同。

  我使力推开书桌,露出地板,再次敲了敲,轻轻的、空空的回声与其他地方
大不相同。仔细观察一番,终于找到一条细细的缝,指甲一挑,打开一个暗格!

  「哈哈哈,张天森,这回我看你怎么死!」

  我高兴地抓起格内一# 纸,原以为这是张天森的犯罪纪录,拿起一看却傻眼
了;上面写的全是歪歪斜斜的「蝌蚪文」——英文!

  我不由得直冒冷汗。

  我才小学三年级毕业,虽然前段时间跟宋思雅苦学英文,但毕竟学习时间短,
认得的单字不多。把手里这叠纸翻过,只认得其中一个单字「BANK」是「银
行」的意思。本人程度有限,其他的英文认识我,很可惜我不认识它们!

  我草草翻过,懊恼地把这叠纸往口袋一塞。心想:管他的,先带走再说。咱
不认识它,咱家媳妇认得它啊!赶明儿带回去让思雅瞧一瞧,还不大白于天下?

  暗格里除了这叠纸,还找到八千块钱以及一本存摺。好家伙,存摺里有五、
六万块钱!

  我一不做,二不休,拿了这笔横财也不走大门,翻身从二楼窗户跳下去,几
个腾挪间已不见人影……

  人们依然沉睡于梦中,却不知春水县即将迎来一场暴风雨……

  朱倩斜靠在长椅上睡得正香,她双手环住身体,显然清晨的寒气令她有些冷。

  我见了摇摇头,心想:这丫头,有病床不去睡,睡在走廊上也不怕有人对她
不轨。

  我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轻轻地摇了摇她的身子,道:「朱倩,醒醒,到床
上睡觉吧。」

  朱倩嘴里嘟嚷两声,像头小猪似的,还吹起泡泡,再一推,她直接倒在我身
上,仍然没有苏醒。我没来由心中一阵紧张,张目四顾,还好没人看见。

  朱倩的睡相极为不雅,小嘴噘起,喃喃自语,也不知说什么梦话。但她这样
子很可爱,像个长不大的小女孩,我轻轻地抚了抚她的黑色短发。这一刻她少了
一分英姿飒爽,多了一分女性温柔。

  现在是早上六点,再过一会儿医院値班人员要交班了。

  趁现在没人,我偷偷抱起朱倩往采儿娘的病房走去。

  哇,朱倩真是头猪,好重啊!然而重归重,朱倩的身体却极具诱惑力。

  我的右手楼在她的大腿处,丰腴的大腿、修长的小腿,黄金比例的身材令我
爱不释手。不过我不敢多占朱倩的便宜,要是被她发现,非拿手枪毙了我。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李喜婆揉了揉睡眼,看见我抱着朱倩进来。

  「嘘——小声点,千万别把这位姑奶奶吵醒。」

  我示意李喜婆别出声,轻手轻脚地把朱倩放在旁边一张空置的病床上,动作
轻柔地为她盖上棉被。

  李喜婆从没见过我如此温柔的动作,乍见之下难免吃醋,又见对方比自己年
轻、漂亮,还是个警察,吃醋的话到了嘴边,怎么都说不出来。只是轻哼一声,
躺回采儿娘身边。

  这间病房比较小,只摆放两张床。

  我一夜未眠,又在车上搞了几炮,早已困极,斜斜地倒在朱倩身边,也不盖
被子,和衣而睡……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间仿佛听到女人的尖叫声。我被吵醒,极为懊恼,都怪
咱这听力这么灵敏。房里三个女人都睡得香甜,只有我听到声音。

  尖叫声有些耳熟,所以我穿上外衣,推门循声而去。穿过一条通道来到病房
B区,走廊上早已围了一群人,有男有女,有医生、护士,连警察都有。

  「我不回去就不回去,死也不回去……」

  一个女人尖叫的声音传来。

  是赵如芸的声音!我肯定出事了!

  我猛地挤进人群,喊道:「让开、让开……」

  「哎哟,挤什么挤啊?」

  人群被我挤得东倒西歪,硬生生被我杀出一条血路,眼前豁然开朗——这不
是张丽婕的病房吗?

  「站住!你干什么的?」

  一个警察伸手拦在我胸前。

  「我朋友在里面!」

  「里面没有你的朋友!警察办案,请你走开!」

  警察不耐烦地推着我。

  我忍着火气道:「我的朋友叫赵如芸,是县长夫人。」

  警察一听,立刻放下手,瞬间换上另一种表情,胁肩谄笑道:「原来是县长
夫人的朋友啊!可以进去了,不过老兄,这是县长两口子的事,劝你少管为妙!」

  「多谢提醒,我自有分寸!」

  我懒得理他,推门而入。

  「我不是吩咐过不许任何人进来吗?你……」

  张天森怒吼着回头,看到进来的人时,那张又肥又丑的老脸,顿时扭曲得不
成人样。

  赵如芸花容失色、脸色苍白,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张丽婕躺在床上打点滴,许是昨晚的打击太大,至今未醒。

  张天森的咸猪手紧紧抓着赵如芸的手腕,看来是想把她抓回去。

  「你还敢来?」

  张天森咬牙切齿地怒吼一句,一巴掌将赵如芸打倒在地。

  「贱货,你不回去是不是想等他?好,我让你等,来人啊!把这小兔崽子给
我抓起来。」

  张天森一吼,门外的三个警察如狼似虎的冲进来,朝我扑来!

  我没动。这三个警察哪里是我对手,但我不准备反抗。

  「干什么抓我?我是进来看朋友的!」

  我怒吼。

  张天森一愣,随即冷笑道:「就是他!凌晨时,这小贼偷偷闯进我家,偷走
八千块钱,并把我女儿打晕还揍我一顿!把他铐起来,押回公安局审问!」

  张天森大手一挥,要那三个警察把我带走。

  「他是我的朋友,不是小偷!」

  赵如芸开口反驳。

  众人都愣了,县长夫妻搞什么鬼?一个说是,一个说不是,到底谁是谁非?

  三个警察待着不动,眼睛看着张天森,显然在等他指示。

  「快把他带走,我夫人受了惊吓,精神有点问题。医生、医生,快来帮我妻
子看看脑子丨,」

  张天森这禽兽不择手段,竟编出如此弥天大谎,显然欲下狠手置我于死地!

  「姓张的,凌晨时我是去过你家,但那是正常的拜访!你老婆说真话,你却
污蔑我偷东西,有证据吗?没证据就想把我关进公安局?在场的都是明眼人,你
不怕民怨吗?」

  我义正辞严道。

  八十年代初的社会风气还是很不错,老百姓见不得小偷,但更见不得诬陷好
人。张天森虽然一手遮天,却遮不住广大群众的口,很多人都知道张天森是个恶
棍县长,对他没有好感,现在又亲眼看到县长诬陷人,不少围观群众都闹腾起来。

  「县长又怎么了?没证据怎么能随便抓人?」

  「就是,我早就听说现在这个县长官威大,正事不干,老做些面子工程。今
日一见,果然如此。」

  「小伙子,别怕,有咱们给你撑腰,你们当警察的怎么能随便乱抓人呢?」

  众人七嘴八舌,把三个警察说得面红耳赤,羞愧得不敢见人。

  张天森见势不妙,恼羞成怒:「我说他是小偷,他就是小偷!你们三个还傻
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人带走?」

  三个警察连拉带拽,想把我带出去。

  大家见县长硬来,顿时愤怒地堵住门口,不让他们带我出去。

  我心潮澎湃,微微感动。小地方的人就是朴实,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大城市,
谁还敢惹当官的?我很庆幸自己是春水县人,因为我们的乡亲们都是好人!

  「你们这是干什么?」

  人群后一道高亢女声响起,一个美丽高贵的女警穿过人群,美丽的大眼睛冷
冷地盯着三个男警,把三人看得一阵心虚。

  朱倩,三个警察都认识。市公安局局长家的千金大小姐,他们能不认识吗?

  再说当时朱倩下派到春水镇派出所工作时,还是这三个马屁精接待的!

  人们见突然冒出女警,长得又漂亮,似乎是与县长作对的,大感亲切。于是
众人嚷道:「这位女同志,他们三个乱抓好人,你可得管管!」

  朱倩皱眉问:「这是怎么回事?」

  「朱倩,你来得正好,有人诬陷我是小偷,说我偷了县长的钱!」

  我大声道。

  声音传到屋里,张天森走出来才发现又多了一个警察。

  「啊哈,原来是朱大小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张天森假惺惺地笑道。他做官八面玲珑,对上级的家人底细自然清清楚楚。
朱倩在本县基层工作的举情也是他经手办的。

  朱倩没搭理他,冷冷地说:「张县长,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干嘛抓我的朋友?」

             第四章警花的美臀

  张天森一怔,暗想:这小兔崽子挺会来事,攀上这等高枝。但张天森是什么
人?堂堂一县之长岂能让一个小小警察难住?

  「朱大小姐,这个人凌晨跑到我家,又打人又偷东西,所以……」

  「放屁,他才没有。你这个禽兽……朱同志,小徐没有偷朿囲、没有犯法,
他是我邀请的……」

  赵如芸披头散发,扑到朱倩面前抢着说。

  张天森火了,一把将赵如芸推到身后,对朱倩说:「不好意思啊!我夫人因
为女儿突然昏迷,所以大受打击,精神有点失常……她的话,你别常真……」

  「咦……你不是四点多时陪徐子兴一块来医院的那个女人吗?」

  朱倩没理张天森,反而对赵如芸说。

  赵如芸有如见到救星,道:「没错、没错!朱同志,凌晨四点多就是小徐帮
我把女儿送到医院来的。」

  这样一说,很多人都清楚了。因为当时値班的医生、护士都是亲眼所见,群
众纷纷嚷着,县长不但不知恩图报,反而污蔑好人,声讨的声势愈来愈大!

  张天森满脸胀成猪肝色,眉头一皱,又生一计:「搜身!赃物一定被他藏在
身上!」

  我脸色大变。那八千块钱和一叠纸不就在上衣口袋吗?刚才一阵拉扯,我的
上衣被三个警察当成手铐卷住我的双手。

  张天森眼力何其之毒,看出我脸上变色,催促三个警察快搜!

  完了,这回完了……

  「没有,张县长,我们搜遍他全身,一分钱也没有。」

  一个警察很无奈地说!

  张天森一愣。心想:怎么会没有?难道这兔崽子刚才一副死相是装出来的?

  张天森亲自搜遍我全身上下,还是没有!

  我既喜且忧。那些东西我确实放在上衣口袋里,怎么会不见了?

  「好了,张县长,既然没有证据就不能乱抓人,毕竟这样不好。我看这件事
情就算了吧,徐子兴是我朋友,我相信他不是鸡鸣狗盗之辈!」

  朱倩走过来,一边说,一边解开我手上的束缚,暗地里却突施暗手。

  嘶……这丫头好狠,在我腰间软肉处狠狠来次俄罗斯三百六十度大转盘……

  张天森眼神闪烁不定,看看朱倩又看看群众,终究不敢再硬来!他不怕得罪
群众,但怕得罪上级领导。朱倩的背景雄厚,军中有要员,不是自家人比得上的。

  虽然自己有个好舅舅,但毕竟不是爸爸,谁叫人家有个好爸爸,自己却没有
呢?张天森为官十几年,深知「忍」之道,转眼说了漂亮话。

  「哎哟,看来是误会了。我这就找人调查这件事,一定要把小偷揪出来。抱
歉、抱歉,刚才我心疼女儿,方寸大乱,还请诸位父老乡亲海涵一二……」

  张天森朝四周的群众抱拳拜了拜,可惜无人理会。张天森能屈能仲,果然不
是一般人,难怪能在春水县一手遮天,光这一手就不是一般人能忍得住。

  风波悄无声息而去,张天森藉口公务繁忙,带着三个警察离开,临走时还假
惺惺安慰赵如芸一番。赵如芸见我没事,也不敢把张天森强奸亲生女儿的事情说
出去,便闭口不言不语,任他离去。

  中国人喜欢凑热闹,既然没戏看了,大家都散了。

  我安慰着赵如芸,朱倩却冷冷对我说:「你给我过来!」

  我心里有气。咱一个大老爷被一个女人呼来喝去的,成何体统?

  我不动如山。

  朱倩一声不吭,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在我眼前晃了晃,道:「不过来是吗?
后果自负哦!」

  头一甩,走了。

  那不是我从张天森家密格里拿出来的纸吗?怎么会在她手里?莫非是睡觉时
落在她床上?

  「来了、来了,朱警花相请,能不来吗?」

  我谄媚笑道,小跑着追上她。

  朱倩带我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抽出一叠钱、一叠纸,冷声说:「你怎么解释?」

  东西果然都在她手上,我松口气。

  「朱倩,你相信我吗?」

  我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

  朱倩的眼睛大而圆,水汪汪的有神。

  她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点头道:「相信!」

  「好,我把凌晨发生的事情告诉你,不过在说之前,你得向我保证,保证不
会将今天听到的话跟任何人说,包括你最亲近的人。你能做到吗?」

  身为警察,朱倩是学过保密条例,见我如此郑重其事,认真严肃地说:「我
保证!你就说吧!」

  「好!事情是这样子的……」

  「我说你怎么突然跑了,原来是去张天森的老窝啊!」

  朱倩摆弄手上的钱和纸,道:「这些东西能证明张天森贪污受贿、渎职犯法
吗?怎么看都是英文啊!」

  「应该能吧!否则张天森也不会把这东西藏得隐密!」

  「不对啊!你只说张天森跟你有仇,你想偷偷跑去掀他老底要胁他。可是你
为什么会背着他女儿跟他老婆来医院?还有,他女儿为什么会昏迷?这些事情你
有意避过,根本没说清楚!徐子兴,你以为我好蒙骗啊?」

  朱倩双手叉腰,凶神恶煞的吼。

  「注意点好不好?我的姑奶奶,有你这么乱吼吗?也不怕被人家听见。」

  「哼,我走自己的路,让人家说去吧,我才不管观!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
我立刻把这些东西拿到派出所去……」

  朱倩得意地笑,好似一头小狐狸。

  我凑到她耳边,道:「好了,我的姑奶奶,你饶了小的吧。告诉你还不行吗?」

  朱倩被一股浓郁的男子气息笼罩到脆弱耳根处,痒痒的感觉令她心如小鹿乱
撞!她不是没与男人接触过,以前在警校训练格斗课时,她常常把那些浑身臭汗
的对手打得抱头鼠窜。现在这个家伙除了身子壮实一点外,似乎也没什么魅力。

  看他长得又不俊也不帅,自己怎么愈看愈对眼了呢?

  嗯,最近老妈经常打电话催自己找个对象,自己不会是思春了吧?

  朱倩觉得脸上发烧,赶紧捂着脸叫道:「不可以、不可以……」

  「什么?还不可以?我把事实经过一句不漏地说了,还不可以吗?」

  我慌了神,没注意朱倩脖子的皮肤已经潮红。

  「姑奶奶,张天森这么禽兽,你不会帮他不帮我吧?」

  「啊……什么?」

  朱倩终于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

  「什么什么的?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呃,哦,啊……不是,刚才我没听到,你能再说一遍吗?」

  朱倩睁大眼睛,无辜地看着我。

  我说了半天,她竟然没听到!我狐疑地看着她,道:「姑奶奶,你不是蒙我
的吧?刚才我的嘴巴离你耳朵的距离只有五厘米,你会没听到?」

  「呃,刚才……刚才我在想事情,所以……所以没听到……」

  朱倩羞愧地低头,潮红满面。

  我定定看了她一会儿,确信她真没骗我,只好再次将经过低声重复!

  「什么?这世界上还有这么无耻……唔……」

  朱倩惊叫起来,吓得我赶紧捂住她的小嘴,生怕隔墙有耳,连忙把她拖进一
间空病房。

  「姑奶奶,你刚才答应我不将这件事说出去。你这么一嚷,不是害人家一辈
子吗?」

  「唔……我不是故意的,把手放开好吗?」

  朱倩被我捣住嘴,说话不清不楚。

  放开手,朱倩贪婪地呼吸几口新鲜空气,道:「徐子兴,你想谋杀美女啊?」

  这年头竟然有人胆敢自称「美女」,不佩服不行。朱倩,你强,我佩服死你
了!

  「少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本小姐。」

  朱倩攥起小拳头在空中挥了一拳,道:「哼,张天森真是禽兽不如,连自己
女儿……哼,这种人应该千刀万剐!」

  「是!他是该死。现在你相信我了吧?那么,钱和纸是不是可以还给我了?」

  「这些全是英文,你看得懂吗?」

  我接过那些纸,摇摇头说:「只认得一个单字,好像是银行的意思,其他的
都看不懂!」

  「要不拿到市公安局,我爸那有高人会九种外语!」

  「不好、不好,要是拿给你爸,不就等于告了张天森吗?这样太过草率,打
草惊蛇不好。还是拿回去给思雅看看,她英文过了六级,相信应该能看懂这些!」

  朱倩听我提及宋思雅,没来由一阵心烦,道:「好了、好了,不帮就不帮,
我才不稀罕帮你呢!」

  她背过身独自生闷气。宋思雅在学识方面比她强,这点让她很不好受。

  「嘿嘿,姑奶奶啊,还有那些钱……是不是该还给我啊……」

  「钱?什么钱?我可没看到!」

  朱倩眼神闪烁,顾左右而言他。

  「姑奶奶,你别跟我开玩笑。虽然那些钱是不义之财,但我要用它救人啊!」

  「哼,你吹吧,还当你是古时候的侠客,劫富济贫啊!」

  朱倩不信。

  「是真的!采儿娘病重,咱们国内治不了这种病,要去美国找一个叫史蜜丝
的女医生才能治好。这是华老亲口告诉我的,不信你问他!」

  「去美国治病?采儿娘的病这么严重啊?」

  「是啊!事情因我而起,采儿娘也是因为我才会导致病情恶化,我不能不管
这事。过几个月安顿好家里的事,我就带她到美国看病。」

  朱倩说:「去美国要花很多钱。不说治疗费吧,光是签证、来回路费都不是
小数目,没十几万美金根本没办法。人家外国的物价比咱这贵十几倍,就你那破
菜棚子能赚十几万美金?」

  我这三百个蔬菜大棚,在朱倩这种大户人家眼里,自然连根毛都不是,所以
她这么说我也没生气。朱倩说的是事实,我不能不面对这帮宝!

  「唉,这有什么办法呢?等卖了这批菜就能先收回来三万多块钱,到时候再
找人借,应该就可以了吧。」

  「哼,借钱?你能找谁借?你干爹还是你范叔?别看他们一个是税务所所长,
一个是派出所所长,但他们都是小地方的小官,本来就没几个钱,哪里有什么油
水?这钱你还能找谁借?」

  「姑奶奶,我身边这些朋友就数你家富有,要不你借点?」

  朱倩甩头,冷淡地说:「凭什么借给你?」

  我愣了!万万想不到朱倩是这个态度,心里委屈啊!刚才还朋友长朋友短的,
一谈到钱就翻脸不认人。

  我算看透了,顿时万念俱灰,对她的态度也不再热情,冷冷向她伸出手!

  「你把那八千多块钱还给我,以后咱们两不相欠!」

  「噗哧」朱倩鬼精灵似的一笑,伸手在我脑门上敲了一下。

  「笨蛋,跟你开个玩笑,你就当真啦!」

  我真的恼了,敢情这丫头片子玩我呢!

  「把钱给我!」

  我面无表情地重复道。

  朱倩一愣,意识到自己玩笑开过火,连忙把一叠钱递到我手上,赔小心说:
「徐子兴,我真的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别当真啊,咱们还是朋友啊……」

  我没理她,接过钱就走。朱倩又拖又拉,不让我走,嘴里一个劲的道歉。

  我铁石心肠就是要走,朱倩眼睛一红,隐隐有了哭意。

  「徐子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好吗?真的,对不起……呜……」

  我一下子慌了手脚,朱倩怎么说哭就哭呢?

  「唉,你怎么哭啦?我不也是跟你开个玩笑吗?」

  朱倩的哭声立止!随即河东狮吼:「徐子兴,你敢耍我?」

  拳头高高举起,追着我打。

  我绕着病床闪躲,嚷道:「别动手动脚啊,君子动口不动手,淑女不是靠打
出来的……」

  「还敢油嘴滑舌?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朱清气呼呼地追上来。

  我故意放水,朱倩终于捡个便宜追上我,一把将我按倒在床上,挥拳就打。

  「坏小子、坏小子,看你还敢欺负我吗?揍死你、揍死你……」

  粉拳如雨点般落在我身上。

  虽然朱倩是警官,拳脚比一般人重,但我是谁?密宗欢喜大法神功的真传者,
这点力道对我来说只是挠痒!我在意的不是她的拳头,而是……她的屁屁……

  朱倩现在岔开双腿跨坐在我腹部上,犹如一个美丽的女骑士,挥舞拳头教训
不听话的「马匹」!

  我以前看过一些日本的小说,隐约记得有种人物——SM女王。

  此刻发飙的朱倩,乳房起伏不平,小拳揍个不停,肥满丰腴的屁股摩擦我的
小腹——唔,好一个SM女王啊!

  我假惺惺的「哎哟」叫着,惹得朱倩直翻白眼,愈看愈生气,拳头一直没停
过。

  这个单纯的美女警花浑然未觉现在的姿势有多么暧昧。

  由于动作过大,朱倩身上警服的第三颗扣子也被撑开,半只丰满奶子在胸罩
掩护下似乎欲挣脱出来。我从下往上看,看得眼睛都要凸出来,一道热流从小腹
下升起,粗大肉棒狠狠顶在朱倩屁股缝里I当然,是隔着衣物。

  可是……

  「啊!」

  朱倩尖叫一声,肥美大屁股一扭,惊兔似的跳下床。纵然她没什么性知识,
但也知道刚才顶在自己臀缝里的硬东西是男人的那东西。

  朱倩转过身,小手捣脸。心想:唔,羞死人了,这个小坏蛋竟敢顶我……

  朱倩浑身燥热,蒙住头脸不敢看我。

  我「嘿嘿」傻笑,尴尬地说:「呃……那个……这个……」

  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朱倩想骂,一颗芳心却跳得比兔子还快,哪里说得出话!

  「呃……我……我,我去看看采儿娘醒了没有。」

  我实在找不出什么话好说,尴尬欲死,便跳下床,飞快地冲出房间。

  朱倩气得直跺脚,抓住一个白色枕头狠狠的砸在房门上。

  「混蛋,气死我了。本姑娘竟然被他……混蛋,徐子兴,我不会放过你的
……」

  朱倩低骂一阵,心里烦得要命,见什么都不顺眼,气得她把病房内的用品都
砸到地上,等她没了力气、气喘吁吁时,才想起万一有医生进来,那就完蛋了!

  朱倩眼见四周没人,便飞快夺门而出……留下一地东西给医院的人收拾……

  采儿娘悠悠地做了场美梦。

  梦中她回到十五岁那年,结婚前那晚徐大荣终于勇敢向自己表白爱意。

  采儿娘幸福极了,她扑进徐大荣怀里,紧紧抱住他,口里欢呼:「荣哥,我
爱你、我爱你……」

  「喂喂,采儿娘、采儿娘,你怎么啦?」

  「啊!」

  采儿娘被一声高亢尖叫惊醒,睁开眼睛,隐约看见李喜婆正吃惊地捣嘴,不
可思议地看着什么。

  采儿娘紧了紧怀抱,感觉到男子汉的气息以及宽广的胸膛……唔……好舒服,
有十几年没有这种感觉……好安全。她迷迷糊糊以为在做梦,她怕梦会醒来,于
是,她动了动脑袋,深深钻进男人温暖怀抱,闭上眼睛,她不愿醒来。

  嘶……这女人力气好大,哎哟,把我的腰都快勒断。

  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刚想过来看看采儿娘,却被她突兀抱住。不可否认,她
成熟妇人的气息非常吸引我,但搂得这么紧,气都喘不过来,又有什么销魂可言?

  我轻拍她苍白的脸,唤道:「采儿娘,你醒醒、你醒醒……」

  李喜婆也过来,想拉开采儿娘。

  采儿娘屡被惊醒,心中颇恼,张开眼睛正欲破口大骂坏自己好梦的人,谁知
睁眼所见竟然是一张极有男人魅力的年轻面庞。

  「啊!色狼啊!」

  采儿娘猛地一推,把我和李喜婆都推倒在床下。

  我一个不小心,狠狠地压在李喜婆身上;李喜婆吃痛,哪经得住我这么重的
身子压?别看我只有一米七二,实际体重已经快两百斤,但我的身材一点不显胖,
更显结实强壮。只有我的女人才知道我有多么强壮。

  这么一闹腾,场面有点乱,难免有些身体上的接触。

  李喜婆十多年未曾有过性生活,忽然嚐性爱滋味,身子特别敏感,刚才被徐
子兴压住,慾念顿时升起来。

  「李婶,没事吧?」

  我扶她起来,偷偷在她肥美臀肉上掐了几把。

  李喜婆浑身一颤,有股前所未有的兴奋猛地冲击她的腹下……美穴中一股热
流涌出……她竟然在一瞬间高潮……

  李喜婆没回话,死死盯着我,眼神茫然,全身抽搐,一抖一抖。这些动作我
最清楚不过——她正处于高潮的兴奋中。

  我邪邪一笑。心想:李喜婆真是熟得不能再熟的水蜜桃,才轻轻一接触就髙
潮了。昨晚在车上她才被我干过,才几个小时又想要了,真是有够淫荡。

  房里飘出丝丝怪味,采儿娘心情慌乱,哪里注意到这个小细节。

  此时采儿娘正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人,梦中抱着的人竟是后生小子,还是
徐大荣那个负心汉的亲生儿子……一想到这个,采儿娘恨得牙痒痒。

  「不要脸,竟然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哼,我一定要报警,让警察把你抓去
坐牢!」

  采儿娘恶人先告状,把我从淫秽思绪中拉回现实。

  「呃……采儿娘,你好好想想,是你突然抱住我的,怎么恶人先告状?」

  李喜婆这时已从高潮余韵回神,也帮腔道:「是啊!妹妹,确实是你突然抱
住小兴的,还把我吓了一跳呢!」

  李喜婆脸上还有些潮红,下身湿湿的,黏着极不舒服,我的手在她臀部上轻
重不一的动作,吓得她连忙闪到另一边。

  我悻悻地收回手,偷偷瞪了李喜婆一眼;李喜婆装作没看见,只顾着安慰采
儿娘。

  采儿娘惊魂初定,回想起梦中情景后也相信李喜婆的话。

  可是……

  「徐子兴,我女儿采儿呢?」

  「采儿没事,你放心吧,她现在应该跟宋老师在一起。」

  李喜婆道。

  我发现采儿娘对我有股莫名其妙的恨意,看我的眼神充满仇恨。如果只是因
为采儿的事,我不相信会让一个母亲如此痛恨我。

  等采儿娘心情平复、再次睡下时,我偷偷把李喜婆拉到病房外。

  「李婶,我发现采儿娘好像很恨我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我没得罪过她,
就算是因为采儿的事,也不至于如此吧?」

  李喜婆跟采儿娘是几十年的老交情,对采儿娘的事一清二楚,她抛个媚眼给
我,道:「想知道吗?」

  「想!」

  「那好,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李喜婆满脸舂意,脸上挂着慾求不满的春情。这么明显,傻子也能猜出她的
条件是什么。

  我自然乐见其成,爽快地答应:「行,你说吧。」

  「略咯咯……告诉你吧,其实是这样的……」

  李喜婆侃侃而谈……

  「什么?」

  我惊呼道:「我爹是个负心汉?」

  「你爹人太老实、胆子又小,否则采儿娘这一辈子也不会这么毁了。」

  李喜婆为采儿娘抱不平。

  我这才知道原来老爹年轻时这么风流,娶了老妈还勾引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老爹的性子我最清楚不过,他是典型的老实人。要他抛弃结发妻子跟漂亮小
姑娘私奔,这么出格的事,打死他也做不出来。

  我叹口气,采儿娘这么有个性的女人,遇上我爹真是她的不幸,同时我也为
她悲惨命运感叹不已。

  「好了,现在你清楚了吧,往后你多让让她。采儿娘这些年来性子大变,变
得有些尖酸刻薄。唉,当年她是多么单纯善良的小姑娘,都是该死的老天,让人
不得安宁。」

  李喜婆眼一红,提起「老天」,她想起自己的女儿,道:「老天不公啊,我
女儿这么年轻,一场大火就把她烧没了,呜……」

  我楼过李喜婆,安慰她说:「好了,李婶,你现在不是还有我吗?好了,不
哭了、不哭了……」

  李喜婆发泄似的擂了我两拳,哭声更大;我怕人家听见,赶忙把她紧紧抱在
怀里。李喜婆有些胖,是肥腴的胖,大屁股、大奶、腰身中等粗细,全身都是肉,
抱在怀里像个肉团。

  「啊!你们……」

  背后一声尖叫。

  我猛一回头,却见朱倩捂着小嘴,吃惊地看着我们。

  我慌张地推开李喜婆,忙道:「误会、误会,这是个误会!」

  李喜婆幽怨地看了我一眼,擦了擦眼泪,强颜欢笑:「朱同志,你可别误会,
刚才走神,没注意,撞到小兴身上丨。」

  我和李喜婆一唱一和,朱倩将信将疑。

  朱倩又想了想,觉得一个十六岁的男孩子跟快四十岁的女人胡搞实在不可思
议,甩掉这念头,她道:「呃,不好意思,是我想歪了,你……李大姐,你不会
介意吧?」

  李喜婆待人接物自有一套,没两秒钟她就恢复正常,亲热地拉住朱倩的手,
一边拍,一边说:「不会、不会,刚才那种情况任谁都会想歪的。我都快成老太
婆,小兴年轻有为,哪配得上他?想也不敢想啊,咯咯咯……」

  李喜婆大胆放浪的言语把朱倩说得小脸通红。

  李喜婆是什么人?媒婆!初出茅庐的朱倩哪是她的对手。

  一场风波消于无形,我偷偷擦了把汗。好险啊!如果不是李喜婆机智,我徐
子兴脸可就丢大罗。

  偷情很刺激、很过瘾、很爽,但被人发现就不爽了。

  采儿娘的身子略有好转,在医院里躺了一天,已经没什么大问题。

  傍晚时,我们坐上朱倩的车回春水镇。

  临走之前我不放心,特意去探望赵如芸和张丽婕。

  赵如芸不愿我再去找她,说怕影响我,看得出来,这个没主见的女人经历这
场变故后,坚强许多。她还告诉我,等张丽婕醒来,她会回乡下娘家,永远不再
回到张天森身边。

  我暗暗点头。虽然好事多磨,但她这分反抗的精神难能可贵。

  医生说张丽婕只是身体虚弱,不会有什么大事,好好休养自会康复。

  这一趟县城之行,短短一天内出了这么多事情,忙得我焦头烂额。

  车到镇上,先送华老回家。

  华老想留我们住一宿,可是采儿娘急着要见女儿,只好连夜赶路。

  朱倩开车离开时,破天荒对我说了句:「路上小心。」

  呵,认识她这么久,还没见她这么温柔细心,也许,朱倩的内心也在悄悄转
变。

  我扶采儿娘上了牛车,甩开鞭子,大黄牛飞快地往村里驰去。

  我坐在前首,李喜婆和采儿娘坐在牛车后头,紧抱着被窝。

  思考良久,我觉得还是趁早把事情真相告诉采儿娘为妙。

  「采儿娘,华老跟我说了你的病情,你这病……」

  「我知道。」

  采儿娘打断我的话,凄惨一笑。

  「没救了是吗?我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几天。没关系,我这人生来命苦,爱
上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却不要我;嫁给一个老头,新婚夜就克死他。呵呵,什么
样的惨事,我没见过?」

  她的笑容有种凄美的味道。

  风儿在耳边吹拂,月光黯然,旷野漆黑一片,令人倍感荒凉。

  采儿娘梦呓似的说:「十六年了,我无时无刻不生活在痛苦中。想必你已经
知道我和你父亲的陈年旧事,不瞒你说,你父亲真的是个懦夫!」

  我心中微微有些不舒服,但想到跟一个病妇斗什么气呢?再说,的确是我父
亲有愧于她。

  「呵呵,你们知道吗?在我新婚的第二夜,我又去找你父亲。那时我克夫的
事传遍整个村子。我跑去找你父亲,想要他安慰我、想当他的女人。我说了,只
要他肯要我,我可以不计较任何名分,当一辈子的地下情妇。可是,你们知道徐
大荣是怎么说的吗?」

  我和李喜婆没作声。

  「我不能对不起妻儿。哈哈哈哈……」

  采儿娘疯狂大笑。

  「他说他不能对不起你和你娘!可他对得起我吗?我的青舂、梦想都给了他,
可他呢?他毫不留情地抛弃我。他以为平时来帮我做点事,就能还清这笔情债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采儿娘有些气喘,李喜婆拍着她的后背,说:「妹子,别说了,身子要紧!」

  「不!我要说,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十几年,今天,我一定要当着他儿子的面
说出来。」

  「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与他们下一代没有关系,还是算了吧。」

  采儿娘甩开李喜婆的手,道:「不行,我就是要说。」

  「让她说!」

  我叹口气。

  采儿娘忽然不声不响,过了一会儿,我才发现她正无声哭泣——那痛苦的表
情,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要心碎。

  「采儿……」

  采儿娘梦呓似的轻唤:「我可怜的女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呢?好好的一个
人却永远长不髙,呜……」

  采儿娘嘤嘤哭泣,我再也看不下去,遂道:「采儿娘,俗话说得好,父债子
偿。你说吧,你想要我怎么偿还这笔情债?」

  采儿娘哭了一阵,心里也好受多了,闻言抬起头狐疑地看着我,道:「你真
的想还债?」

  我认真点头:「是的,我爹有愧于你,害你苦了一辈子。我会带你去美国治
病,无论花多少钱,我都心甘情愿!」

  「不必了,我迟早是个死人,何必花那些冤枉钱。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就行了。」

  「什么条件?」

  「你先答应了,我才说。」

  「这……」

  「哼!刚才还信誓旦旦,说要补偿我们母女,才两句话就后悔了……」

  我咬牙豁出去,道:「好,我答应你,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杀人犯法,
我也答应你!」

  「没那么严重,只要你娶采儿!」

  采儿娘轻描淡写道。

  「什么?」

  我和李喜婆异口同声惊呼!

TOP

0
  第五章推销女儿,轻薄岳母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要我娶!干爹他们要我追
求朱倩,这会儿父亲的老情人却逼我娶她女儿,难道我真的是个香饽饽?

  「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是不会放弃宋思雅!」

  「你做梦!你还想脚踏两条船?」

  采儿娘怒叱。

  「难道你想让我像我爹那样,做一个负心汉,害别的女人孤苦一生?」

  采儿娘哑然,久久说不出话。她就是最好的例子。

  采儿娘虽然性子偏激,但还是个善良的人。她知道宋思雅跟徐子兴是村里公
认的一对,男才女貌,天生一对!采儿娘自己都觉得采儿比不上宋思雅,不单单
是相貌上的差异,更多的是气质上的差异。

  宋思雅是城里的大学生,却甘愿来到穷乡僻壤的春水村支教,所幸遇上年轻
有为的徐子兴,两人年纪虽然有些距离,但在乡下,「女大三,抱金砖」——妻
子比丈夫年畏的比比皆是!

  采儿娘心想:也许采儿只在姿色上能与宋思雅一争长短,但是采儿娘老早就
想请李喜婆去说媒。

  在春水村里,采儿娘认为只有一个男人配得上她家闺女I就是徐子兴。

  采儿娘明知徐子兴有宋思雅,为何明知事不可为而为呢?

  其实,采儿娘是想圆一场梦!

  虽然采儿娘没能跟徐大荣在一块,但十几年来采儿娘朝思暮想的都是徐大荣。

  无论她怎么恨他,都是因爱生恨;对于徐大荣,她可以痛骂他、诅咒他,但
她还是爱他的。她爱他,想将这分爱延续到下一代,无论使出什么手段,她也会
让采儿风风光光地嫁给徐子兴。

  想到这里,采儿娘坚定信念,抬头对我说:「我不管那么多,你不能娶宋老
师,你只能娶我的采儿!」

  我真的有些愤怒。这女人把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只是同情她一下,她竟打蛇
随棍上,跟我耗上了。

  「采儿娘,你能不能理智点?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答应照顾采儿一翬子,直
到她找到中意的对象,怎么样?」

  「不用找了,我女儿中意的对象就是你!」

  我真是汗颜死了。

  「采儿才跟我见了两次面,你怎么知道她中意我?」

  「实话跟你说,我家采儿从小孤僻,很少亲近外人,别说是男人,就连女人
她也很少接触,但你不一样,看得出来是采儿主动接近你的。我虽然没亲眼看见,
可知女莫若母,我敢肯定采儿一定是喜欢上你了。」

  采儿娘一本正经道。

  「这……这可能吗?我不过教了她一堂课,然后又答应给她一份工作。加在
一起,我们相识的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怎么可能?」

  我哭笑不得。

  「怎么不可能?你也读过书,不知道「一见锺情」吗?」

  采儿娘定定地看着我。

  我无言了。一见锺情?世上确有其事!当初我跟宋思雅第一次见面时就暗暗
喜欢她。我自己就是一见锺情的最佳证明。

  回头一想,采儿生性孤僻,缺少与男人的沟通交流,虽然她个儿小,但她实
际上已经十六岁,跟我一样大,心理年纪也算成熟……莫非她真的对我有意思?

  我怒力回想与采儿的接触过程。

  上体育课时,她看我的眼神的确有点激动。

  她来找我时,跟我说话一直低头,根本不敢看我一眼,她想工作的信念是那
么的坚定,原以为她是为了孝顺母亲,难道是刻意接近我吗?

  实在想不出采儿对我有一见锺情的蛛丝马迹,她是个自卑、害羞的小丫头,
心事藏得很深,我看不出来。

  采儿娘说:「想明白了吗?你别看采儿个儿小,其实我女儿是个大美女。」

  采儿是美女?我差点笑出声来。身高不到一尺,瘦小得如同十岁小女孩的采
儿脸上脏兮兮,我记忆中的采儿应该是个丑小鸭,采儿娘却说她是个白天鹅!真
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

  我摇头叹息,采儿娘为了能将采儿嫁给我,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怎么?你不信?」

  「不信!」

  我很坦然地说。

  「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如果采儿是个美女,你一定要娶她;如果不是就免
了。怎么样,你敢不敢跟我打这个赌?」

  「赌就赌!」

  「好,咱们击掌为誓!」

  采儿娘伸出手,摆在我面前。

  「好!」

  我伸手在她玉掌上重重拍了一下,「啪」一声脆响,回荡在嘁野上。

  「咯咯咯咯……」

  两个女人忽然娇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你们笑什么?」

  奇怪了,怎么李喜婆也笑得直打颤。

  「你上当了!」

  李喜婆诡异地说。

  「上当?上什么当?」

  「咯咯,回去你就知道了。」

  无论我怎么威逼利诱,李喜婆都不肯说,只是眉开眼笑地跟采儿娘聊天。

  采儿娘跟我立了赌约后,看也不看我一眼,眉目间喜气盈盈,仿佛有喜鹊在
枝头欢叫。我暗暗称奇,莫非采儿真的是一个美女?

  大黄牛跑得快,在山路上行了一个小时,终于看见春水村的万家灯火。

  此刻已是晚上九点钟,村里不少人已经熄灯睡觉,为第二天的劳动补充体力。

  远远地我看到自家灯光依然亮着。

  回来之前,我打过电话给玉凤,说今晚就会回来,想必她们一定在等我们吧。

  才到村口,远远跑来一个小女孩,口里大叫:「妈妈、妈妈……」

  小女孩身穿一件大红连身裙,隐隐觉得她这衣服有点眼熟。

  我一拍脑门,这裙子不是表姐李红杏小时候穿的吗?怎么被这小女孩穿上了?

  小女孩欢快跑来,微风吹拂她的长发,跑到近处,终于看清样貌。

  我浑身一震。村里什么时候出了个美少女?只见她瓜子脸、柳叶眉、可爱的
小嘴,配上一对大大的汪汪水眼,好一个青春美少女。

  她一下子扑进采儿娘怀里,大叫「妈妈」,撒娇不已。

  她……她真的是李采儿!李采儿真的是个百里挑一的美女!

  天哪!我的赌约……

  我怔怔地看着这对沉浸在喜悦中的母女——采儿娘红颜已逝却徐娘半老,犹
见当年美丽姿色;采儿就像她母亲的缩小版,虽然个子小了点,更显标致小巧,
十六岁的她看来像个瓷娃娃,美丽而无邪。

  玉凤、思雅她们也走过来。

  采儿娘当众对我说:「徐子兴,你输了,别忘记咱们的赌约。你是男子汉大
丈夫,我想你不会反侮吧?」

  我有些丧气,嘴硬道:「我会遵守赌约,你放心吧。」

  心里却想:采儿娘,当心你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嘿嘿,要我放弃宋思雅是
不可能的。

  我巳经打定主意耍无赖,大不了到时候把采儿娘也搞上手……嘿嘿……

  「采儿娘你可回来了,你要再不回来啊,采儿把老师的耳朵都快念掉了。」

  宋思雅打趣道。

  采儿躲在母亲怀里羞得抬不起头,采儿娘搂着采儿,仿佛生死重逢,那股高
兴劲,真让人怀疑她们有一个世纪没见面。

  「好了,快进屋吧!」

  玉凤接过牛绳,把大黄牛拴到院子里。

  众女如众星拱月般围着我一个大男人走进屋。

  落坐后,贤慧的玉凤道:「好了,我现在宣布,开饭!」

  便带着宋思雅,两人将厨房里暖的菜一盘盘端上来。

  虽然傍晚时在医院里吃过饭,但那饭菜哪能跟玉凤的手艺相提并论。

  「思雅,我的半瓶二锅头呢?拿出来,今天晚上我要喝两口。」

  宋思雅在厨房里,高声说:「不行,你累了一天,不许你再喝酒!」

  我撇嘴,对看着我的三个女人咧嘴一笑。

  「真是不懂待客之道,家里来了客人,连酒都不肯拿上桌。」

  李喜婆笑咪咪没说话,采儿娘却道:「客人?我和采儿只是你的客人吗?」

  变得漂亮得不像话的采儿,被采儿娘的话搞得一头雾水,我悻悻地摸了摸鼻
子,没敢答腔,现在我就怕采儿娘突然当着宋思雅的面,把赌约说出来。

  「那件事我一定照办,不过你得给我时间。你们当然不是客人,就把这里当
成自己的家。」

  「就是,采儿娘,你们也别见外了,把这里当自己的家啊!别客迤。来来来,
先嚐嚐这盘炖全鸡;今天特地为你们炖的一只老母鸡,帮你补补身子。」

  玉凤将一大盘炖鸡端上桌,热气腾腾的香气四下流溢,看得我直流口水。

  这炖鸡是大补之物,乃是我的最爱。

  往常与玉凤大干一场,第二日她必定杀一只鸡来给我补身子。

  我正在发育,大口吃喝,一顿饭能吃掉一整只三斤重的炖鸡,那滋味美啊!

  现在情况不同,在未来「丈母娘」的面前,我可不敢造次,忍着饥饿为她们
母女各盛了碗鸡汤。

  「来来来,先喝碗鸡汤,开开胃。」

  我对采儿娘笑,她却把鸡汤推给采儿,道:「采儿,这碗也给你,多喝点长
身体。」

  采儿见众人的目光都移到自己身上,脸一下红了,嘣喘道:「妈,人家喝不
下这么多。」

  「不行,你身子本就单薄,得多喝点。」

  采儿虽然长相颇美,可身材……实在不敢恭维……瘦窄的小肩膀、扁平的胸
部、小腰、小屁股,浑身上下没半两肉——一个未发育的小女孩!我娶她除了用
来看看以外,只怕没啥用了。

  我不敢想像咱这百斤重的体格压在这具瘦小身躯上是什么画面,也许,一压
就会扁了吧。

  「采儿啊,你太瘦了,来,再吃只鸡腿!」

  我把比她手腕还粗的一只大鸡腿夹到她碗里。

  采儿不敢看我,低头乖乖吃了。

  采儿娘使给我一个眼色——你看,她现在只听你的话,还不能证明她爱上你!

  我假装没看见,招呼玉凤、宋思雅一块出来吃饭。

  宋思雅高兴地坐在我身边,捧起饭碗,夹菜的筷子飞落在菜盘上。

  看她这副少见的饿死鬼投胎模样,我又疼又爱,一边帮她夹菜,一边说:
「怎么饿成这样?平时叫你早点下班,你就是不听。」

  玉凤意味深长地说:「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思雅老早就下班了,想等你回
来一起吃呢。」

  我埋怨道:「你怎么这么傻?有饭不吃,干嘛非得等我回来再吃?」

  宋思雅笑道:「你没回家,我担心得吃不下。你一回来,我就饿了,呵呵
……」

  刹那间,我被她感动,眼眶有点温热。

  从这件小事能看出宋思雅对我深厚绵长的爱意,明知道我不会有什么事,她
还是担心得吃不下饭。

  我的眼眶渐渐红了,宋思雅看出异样,担心地问:「小兴,怎么了?」

  「哦,没……没什么……眼睛不小心被菜汁溅了一下。」

  「啊,我帮你看看。」

  宋思雅紧张地擦手,捧住我的脸说:「是哪边眼睛?」

  「没什么的,过会儿就好了。」

  我想挣开。

  「不行,我帮你吹吹!」

  宋思雅不由分说,性感的樱桃小嘴噘成〇形,吐气如兰,轻轻朝我眼睛吹气。

  我偷偷看了几个女人的神色。

  玉凤微笑看着我们;李喜婆则是满脸羡慕,显然羡慕宋思雅是我的女人;采
儿娘的脸色则很不好看,她几次三番以眼神威胁我,我才懒得理她;采儿瞪大眼
睛看着我和宋思雅亲密的暧昧行为,显然被我们的大瞻惊住。

  宋思雅真是个好妻子,她现在愈来愈会伺候男人。比起刚谈恋爱时,宋思雅
懂了许多东西。身为家中的娇娇独生女,宋思雅学会烧菜做饭、缝衣补鞋、甚至
学会帮爱人暖床。现在的宋思雅愈来愈有玉凤的影子。在玉凤的带动下,宋思雅
也从一个独生女慢慢变成贤妻良母。

  我痴痴想着,照她这种进步速度,下半年我们是不是该把喜酒办了?到时候
再生十个、八个儿女,嘿嘿,以后家里就热闹了。

  「傻笑什么呢?死相,口水都滴到我身上了!」

  宋思雅把我一推,道:「吃饭!」

  我回过神来,赫然发现她胸口衣服上有三两滴湿痕,显然是我刚才痴心妄想
时,没注怠形象而滴下。

  我赶紧抹了两把口水,应着:「嗯,吃……吃饭、吃饭……呵呵呵……」

  我傻笑几声,把一屋女人都逗乐了。

  女人们一齐白了我一眼,气氛不再拘束,个个放开肚子,大吃起来。

  饭后,我挺着滚圆肚子打了个饱嗝。

  玉凤把茶水以及点心、瓜果端上来,几个人一起聊天,直到十点半才离去。

  「天也晚了,我送采儿母女回家!」

  我拿出手电筒试了试光亮。

  李喜婆也起身说:「正好顺路,我也要回家了!」

  「也好,你们路上小心点。小兴,照顾好她们!」

  玉凤嘱咐道。

  「放心吧,打找在,天塌下来也压不坏她们。玉凤,你和思雅也快点休息吧。
大门别关,掩着就行。」

  小狼现在的职责是专门看守大门。

  玉凤、思雅都是女人家,开着大门可不行,不过有小狼在就不用怕,小狼牠
可以顶三个男丁,一般人不是牠的对手。

  我拿着手电筒走在最前头,采儿一左一右分别挽住她妈和李喜婆。

  采儿家住得比较偏僻,来到一个分岔路口,采儿家往左走,李喜婆家往右走。

  「先送采儿回家吧,我跟着走一段没关系。」

  于是,大家往采儿家走,几分钟就到了。

  推开门看家徒四壁、空空如也的屋子,我一阵心酸,她们母女在这间小屋里
住了十几年?

  「原来我们住在村中央,有三间大瓦房,后来采儿要读书实在没钱,把房子
卖了。要不我们早饿死了。」

  采儿娘轻描淡写解开我的疑问。

  采儿娘点上煤油灯,拿出一条破长凳,道:「将就点坐吧,我家不比你家宽
敞又明亮。这里连电都没通,只有煤油灯。」

  她家就一间房隔成两间单间,外屋是厨房,里屋是热炕头兼饭桌。屋子本来
就小,我头一抬差点撞上门,这屋门仅仅只有一尺七高,令我进屋时还得低下头,
搞得跟鞠躬似的。

  「采儿,去外屋烧锅水洗脸。」

  采儿应声而去,李喜婆看出采儿娘有话要说,于是主动帮采儿的忙。

  屋里剩下我们两个人。

  「好了,说正事,你什么时候娶采儿过门?」

  采儿娘劈头丢给我一个大难题。

  我刚喝下口茶,一惊一呛,咳嗽不止。

  采儿娘伸过手为我拍背,我感到舒服多了。

  「这事不急,帮你治病要紧。医生说不能再耽搁了。我寻思着,过几个月弄
点钱,把你带到美国去,找专家帮你治痫!」

  「治病?还治什么?我都是个半死的人,不治!我只希望采儿风风光光地嫁
给你,别浪费那个钱。有闲工夫不如把婚讲办得风光点。趁我还没死,让我高兴
一回吧。」

  采儿娘提起婚事,精神奕奕、容光焕发,哪里有半点病人模样。

  「不行,我不能看着你死,这病又不是没得救!」

  「你敢肯定到了美国,花光钱就一定能治好我?」

  「有八成把握。」

  「费这么大劲也不能百分之百治好病。小兴,算了吧,妈早就看开。妈不图
别的,只想看到采儿跟你进洞房。」

  采儿娘一激动,「妈」都叫出来了。

  「呃,哦……妈……妈……还是去吧。我能借到钱,你别担心钱的事。我爹
对不起你,我做儿子的怎么能眼睁睁力你死呢?你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但总得考
虑采儿的感受吧,采儿才十六岁,你突然走了,会带给她来多大打轚啊?」

  一提起采儿,采儿娘沉默了,沉吟良久她才问:「你是真心诚意地娶采儿吗?」

  「如果采儿喜欢我,我也愿意娶她。但你得跟我去美国治病。你不去,我想
就算将来我娶了采儿,她也不会幸福的。」

  「好吧,我就依了你 ?了采儿,我什么都依你。」

  采儿娘叹口气。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总算说服采儿娘。

  「好,就这么说定了!这里是五百块钱,你这个月先在家里休养一阵,买些
补品吃。要是觉得不方便,就到我家住段时间也行。」

  采儿娘也不客气,接过钱说:「就当这钱是你给采儿的聘礼吧!」

  这个丈母娘真的厉害,什么都能往婚事上扯。

  「我先回去了,妈,你好好休息。这事儿先别传出去,等从美国回来,我就
把喜酒办了。」

  事情谈拢,采儿娘心情也开朗不少,起身要送我。但她身子本来就弱,猛地
一起身顿时感到天昏地暗、头晕目眩,便摇摇晃晃地倒下。

  「你怎么了?」

  我手快,伸手一揽,采儿娘顺势跌进我怀里。

  采儿娘大病初癒,神智被一晕一撞摔得不清不楚,一股强烈男人味冲进她鼻
孔,恍惚中以为是徐大荣回来,她猛地抱紧男人,低嚷道:「荣哥,我好想你,
真的,我想死你了……」

  我正要出声辩解,一张温软带着浓郁成熟女人味的香唇印上我的嘴,令我不
由得眼睛怒凸,太让我惊讶了!竟然被一个女人强吻,而且这个女人前一分钟还
要死要活想做我的丈母娘!

  天啊,她怎么可以这样?我连她女儿的手都没有牵过,做母亲的反而抢先霸
占女婿!

  惊讶过后则是狂喜。

  采儿娘风韵犹存,又是病西施,瘦弱身体对我却有莫大诱惑。

  我反手搂紧她狠狠的吻。采儿娘吻技生涩,只知道把嘴贴上来,当我把舌头
伸进她嘴里时,她显然很惊讶,好在她的学习能力不错,不一会儿有样学样,把
香舌伸进我嘴里任我吸吮。

  「唔……唔……嗯……嗯……」

  采儿娘觉得有股火要把她融化,隐在体内深处十几年未爆发的慾望之火猛烈
燃烧她的神智,她的身体滚烫,烫得我心花怒放,我乐得不知东南西北,大胆地
把手伸到她臀部,用力揉搓挤压,隔着衣裤,别有一番风味!

  「我……我要……荣哥……我要……」

  采儿娘轻吟低喃,粉腮通红、小脸发烫。她瘦弱的身子仿佛突然蕴含无穷的
力量,拚命吻我。

  我不再满足对臀部的攻击,一只色手悄悄攀上胸前那对丰满乳房。凭手感,
我知道她的奶子已经不比年轻时候,软软的少了些弹性,却多了点成熟女人味。

  她才三十出头,奶子还没开始下垂,奶子也鼓胀胀的,我猴急地伏下头埋首
双乳间,打算解开她的上衣!

  「啊!」

  一声尖叫,把一对沉浸在性慾天堂的男女打入阿鼻地狱,犹如被一盆冰水淋
过。

  我打个冷额回头一看,只见李喜婆双手捣嘴,睁大桃花眼傻傻地看着我们。

  采儿娘抱着我下身一拱一拱的,似在寻找快乐来源,猛地被尖叫惊醒,发现
自己被「女婿」抱着,吓得发出一声尖叫:「啊!」

  「啪!」

  她将我推开,狠狠给了我一巴掌,怒道:「禽兽!你怎么能这样……」

  「妈,你干嘛打徐老师?」

  采儿听到屋里尖叫声冲进来时,正好看到最精彩的一幕。

  场面混乱至极。

  但有采儿在,我们三人都压抑着。

  采儿娘把采儿赶出去,道:「妈跟他说点事,教训他一下,没事的,采儿先
去烧水吧!」

  李采儿虽然不太相信,但她很听妈妈的话,飞快看了我一眼,烧水去了。

  李喜婆尴尬地笑说:「嗯,哦,啊,我、我去帮忙,你们……你们聊……」

  李喜婆暧昧地狩了我们一眼,采儿娘大急,李喜婆不等她说话,便弯腰出去。

  许久不见,李喜婆像变个人似的,她不但主动勾引我,甚至还主动制造机会
让我接触其他女人。想想她那张嘴,心头一热,再看看采儿娘冷冰冰的脸色,心
又一寒。还是度过眼前难关,再想别的美事吧!

  采儿娘这会儿又羞又怒。

  羞的是自己竟然跟「女婿」搂搂抱抱,还亲嘴;怒的是这个臭小子色胆包天,
连自己这个「丈母娘」也敢欺负。

  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她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想打,自己一个女人家打不过他;想骂又怕人听见。

  心里一急,采儿娘眼眶一红,掉下泪来。

  采儿娘的表情落在我眼里更显楚楚可怜,她一落泪,我大感过意不去,连忙
拿出手帕递到她面前,呐呐说:「别哭了……伤身……擦一擦吧丨,」

  采儿娘夺过手帕往眼睛抹去。她压抑心中悲意,轻声低泣:「你行啊!徐大
荣真是生了个好儿子,连丈母娘都敢欺负……呜……我不想活了……」

  转身扑上炕上,头压着棉被嘤嘤哭泣,哭声愈来愈响,有渐大趋势。

  我坐在炕边不知所措,只好提醒她:「小声点吧,采儿就在外屋……」

  采儿娘瞪了我一眼,不过哭声减弱。

  到了这分上,我当然把一切责任推到她身上。

  「刚才你踉跄了一下,我见状扶住你,你却一下子抱住我,口里喊着我爹的
名字,然后你亲我……我一个年轻男子哪经得住你这种挑逗?一时糊涂就……」

  采儿娘一下子不哭了。敢情是自己主动勾引他?这叫采儿娘情何以堪?

  「你没骗我?」

  「我说的全是实话,如有半句假话,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采儿娘的白脸刷一下红了。要死了,怎么可能?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下贱无
耻?主动去亲女……婿?采儿娘顿觉天昏地暗,心中的贞节观「砰」一声碎了。

  十几年的贞节美名一朝毁在晚辈手里,她痛不欲生!

  我看到她那副痛苦样实在不忍心,劝道:「采儿娘……哦不,妈,你别在意,
你刚才只是一时迷了心窍,把我当成我爹才会失态。」

  「谁把你当成你爹?我、我才没有!我恨死你爹,怎么可能会……不、不可
能的……」

  采儿娘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我早看出来她是刀子嘴,豆腐心。表面上咒我爹下十八层地狱,实际上爱我
爹爱得要死。

  一转移她注意力,她果然不哭了,她大病未癒,哭多了对身体有损无益。

  夜深7,我斛忙在炕底塞了几把秸杆,点上火,关上小炕门,才一会儿炕上
便火热,寒气去了不少。

  采儿娘怔怔地矜我做事,恶狠狠的说:「刚才的事情,不许对别人说一个字,
不然我死给你看!」

  「不会的,你放心吧!」

  我应道,心里乐开了花。这事算是瞒下来,却是一颗极好的种子,只要我小
心呵护这颗暧昧种子,再帮它「浇浇水」、「施施肥」,迟早有一天它会开花结
果。

  如果把一对母女摆上床玩3P狂干,那是怎样的美丽画面呢?

  咔,受不了,光想就兴奋死了……

  第六章天当帐,地当床采儿娘一时找不出什么话来说,但不说,尴尬气氛压
在她心头实在难受,只好找个话题问:「我们什么时候去……嗯,那个什么国?」

  「美国。过几个月吧,等筹到钱,请朱倩帮忙办好护照再去美国。你别担心
钱的事,我还有几个朋友,他们都是有钱人,能借点给我的。」

  采儿娘不懂这些。在她的印象里,十几万是天文数字。当年父母为了五百块
钱就将她卖了,至今仍令她耿耿于怀。如今却有人心甘情愿为她花+ 几万,这是
五百块钱的多少倍?一百倍?两百倍?采儿娘算不出来。

  虽然她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但徐子兴能倾家荡产帮助她,单凭这点就让她感
动。徐子兴的人品的确不错,就是花心一点——采儿娘暗暗在心中给自己的女婿
下了评价。

  跟徐子兴接触没几天,采儿娘发现他身边,总是不缺漂亮姑娘。

  年纪大点的有自己、徐玉凤,还有李喜婆这个姐妹看徐子兴的眼神,总是魂
不守舍的样子;镇上派出所的那个女警,采儿娘怎么看都觉得他们是欢喜冤家。

  采儿娘还是为采儿担心。徐子兴会娶采儿过门吗?他真的会放弃宋思雅吗?

  他是真心娶采儿吗?还有,刚刚他偷偷看了自己一眼,眼神就像看到猎物;
采儿娘从村里许多看她的男人脸上都见过类似眼神。

  种种疑问困扰这个身为母亲的病西施。

  「妈,水好了,洗脚吧。」

  乖巧的采儿打断母亲思绪,她端着一盆热水放到炕下。采儿娘幸福地伸出脚,
让采儿帮自己脱鞋洗脚。

  采儿一进了屋就不敢抬头。不知怎地,她现在既怕见徐子兴,又迫切地想多
看他几眼。是的,在采儿心里,徐子兴这个同龄人是她的老师,站在他面前,采
儿觉得自己是那么弱小,反衬出他是那么强大。

  徐子兴有张刚毅的脸孔,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眼睛。有一回她偷偷跑到村长家
看电视,听到好多人说电视里一个白白净净的男人长得英俊,帅呆了。采儿却觉
得徐子兴才是真的帅!

  「妈,水会烫吗?」

  采儿轻声细语道。

  采儿娘慈爱地看着采儿说:「不烫,刚刚好。采儿你真懂事,妈妈好开心。」

  「妈!采儿哪有啦,平时不是常常帮你洗脚吗?怎么都不见你夸我?」

  采儿噘起小嘴,害羞地说。

  采儿娘却转头对我说:「小兴啊!你看看我家闺女多懂事啊,又会伺候人,
你若娶了她是你的福气!」

  我微笑点头,采儿却脸红红的,她呐呐道:「妈,你……你刚才说、说什么
乱七八糟的……羞死人了……」

  采儿扑进妈妈怀里,小脑袋不依地乱动。

  采儿娘疼爱地抚摸采儿的小脑袋瓜子。

  「采儿呀,妈妈没开玩笑,是真的。我已经跟小兴谈好,过阵子就选个良辰
吉日,让你们拜堂成亲。我知道你早就看上他了,不是吗?」

  采儿心中的震惊别提有多强烈,她猛地撑起身,睁大眼睛看着母亲。

  「妈,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不信你问他啊!」

  采儿娘朝我一指。

  我为难地点头,道:「采儿,只要你愿意,这事情就是真的。」

  采儿没答话,反问:「你娶了我,那、那宋老师怎么办?」

  我没开口,采儿娘说:「能怎么办?让小兴跟人家宋老师说清楚。反正她是
大城市里的人,根本不在乎咱们这穷乡僻壤。」

  「不行……妈,你怎么能这样!宋老师对同学们都很好,我不能这样!」

  采儿勇敢地抬起头,直直地看着我,道:「徐老师,你要是抛弃宋老师,我
会看不起你的。我死也不会嫁给一个负心汉丨,」

  采儿像变了个人似的,她的害羞、自卑、懦弱……所有的负面性格在刹那间
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勇敢面对现实的绝色小美女。她脸上表情坚定无比、
眼睛炯炯有神,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我。

  「采儿,你不是喜欢他吗?有宋老师在,你怎么嫁给他?」

  采儿娘呵叱道。

  采儿却认真地对采儿娘说:「妈,你这辈子受够负心汉的罪,难道你想看到
女儿也嫁给一个负心汉吗?虽然我很敬佩徐老师,但若他是个负心汉,我宁死也
不会嫁给这样的人!」

  哇,李采儿,你太有才了,我爱死你了!我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只有这样才
能动摇采儿娘的观念。现在难题推给采儿娘,看她怎么解决。

  李采儿离开采儿娘怀抱,娇小身躯直挺挺地站在她面前,眼睛一眨也不眨地
盯着她。

  采儿娘看着采儿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什么。良久,她才开口:「采儿,妈都
是为了你好……」

  「妈,我承认,我是对……对他……有那么点……可是……可是我不会再重
蹈你的覆辙,就算一辈子不嫁人,我也不想嫁个负心汉!」

  痩小身躯透出的坚定令人动容,令人毫不怀疑她这句话的真实性。

  也许,这就是李采儿做人的原则吧。

  采儿娘不知道该怎么劝采儿,尤其是那个该死的男人还笑嘻哨地看着她,于
是她下了逐客令:「小兴,你和李大姐先回去吧。」

  采儿娘又高声对外头喊。

  李喜婆走进来说:「妹子,我先回去了。今天累坏了,是该早点沐息,你也
早点睡吧。」

  我留着也不是办法,让她们母女好好谈谈。若论姿色,李采儿是我这辈子见
过的女人中最美的,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宋思雅。

  「妈、采儿,我就先回去了!」

  采儿臊红了脸,不敢出来送我们,只在门旁喊了句「路上小心」,便匆匆把
门关上。

  我跟李喜婆并肩离开,隐约还能听到她们的谈话声……

  「哼,动作可真够快的,连「妈」都叫出来了。」

  李喜婆酸酸地说。她的脸上明显写了几个字:我吃醋了!

  此时夜近三更,村里家家户户都熄灯睡觉,天色黑暗、幽静无人,我的胆子
一下大起来,猛地抱住李喜婆,笑道:「吃醋啦?」

  「鬼才吃你醋,你这个小色鬼,是不是打着母女双收的鬼主意?」

  李喜婆掐着我腰不放。

  我色心一起,心想:你掐我,我就掐你。便探手在她下身小穴处掐了一记。

  李喜婆「哎哟」一声,打我一拳,娇骂道:「死鬼,不知轻重,那地方娇嫩
得很,你粗手粗脚的,怎么狠得下心掐它?」

  「我不但要掐它,过一会儿还要捣它,你信吗?」

  李喜婆恨恨骂道:「死色鬼,跟我说实话,你和徐玉凤是不是有一腿?」

  我当然不肯说实话:「没有!」

  「哼,还骗我?小色鬼,老娘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你们那点破事儿还想
瞒住我?老娘这双眼睛可毒着,早就看出你们有问题。」

  我左手捏着她的臀肉,右手揉着她的大奶子,道:「哦?你倒是说说,我们
有什么问题?」

  李喜婆靠在我厚实胸膛上,手在胸口处画圈圈,一只手慢慢往下探……

  「徐玉凤离婚不久后,李正峰就死了。听村里人说,李正峰死时,她没有伤
心多久,而且我发现徐玉凤现在容光焕发,整个人好像年轻不少。我一球磨,觉
得这太反常……哎哟,你轻点儿……」

  我放开她的大奶子,吻了她一口,道:「好李婶,继续说啊……」

  「嗯,啊……你这小色鬼真是坏死了……

  「我一直没忘了你,所以一直打听你这几个月在做什么事。以前你们还有点
亲戚关系,住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对,可现在不一样,李正峰死了,在法律上跟徐
玉凤没有夫妻关系。你住在一个寡妇家,就算你已经有女朋友,闲言碎语还是免
不了传出来。当然,你在村里威望高,武艺又高强,没人敢在外头乱说你的闲话。」

  「经过我的打听和观察,终于让我发现,你这个色鬼连自己的舅妈都不放过!」

  她狠狠拧了我一下,道:「你真是色胆包天,坏透了!」

  在她说话时,我贪婪地隔着衣服对她的身体肆虐……

  一阵阵女人体香扑鼻而来,我的喉结不停上下运动,口水直咽……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我邪恶地笑着。

  「如果我不够坏,怎么知道李婶是这么爱我呢?」

  我把手探进她的裤子。

  「唔……你真坏啊,你愈坏,我愈爱你!」

  李喜婆胡言乱语。

  「徐玉凤这几个月一定美死了,看她容光焕发的样子让我嫉妒死了。干我吧,
我的小坏蛋、我的小男人,我要你爱徐玉凤一样爱我。不、不,你要比爱徐玉凤
更爱我,我要……」

  李喜婆发情了,呢喃声像是深夜的猫叫春,一下子把我的慾火点燃沸腾……

  我伸手就要解开她的裤腰带……

  李喜婆猛地按住我的手,惊诧地说:「不行,这里是晒谷场,咱们不可以在
这里做那个……」

  我邪邪地说:「李婶,你不觉得「天当帐,地当床」很刺激吗?」

  李喜婆道:「求求你,这里不行。万一让人看见了,叫我还有什么脸做人啊?」

  「天这么黑,谁看得见?再说了,离晒谷场最近的人家也在两西百尺外。咱
们只要躲进稻草垛里,随便往一个稻草堆一钻,有谁还能找着咱们啊?放心吧,
我耳朵尖,有人来,我也能听得见。」

  「不行,我还是怕……怕……」

  「安啦,没事的,有我在,不用怕!」

  「不……不是啦,我是怕……怕做的时候叫……叫出声来……」

  我摸着她的奶子,笑道:「你要不叫出声来,我还不愿意呢。」

  「你真是女人天生的克星。小兴,你怎么会这么坏啊?以前你没这么坏啊!」

  「愈有本事的人愈是不甘平凡,李婶,咱们办正事要紧……」

  李喜婆还想再说,我趁机吻上她的嘴,封住所有的反抗之源,她的身子滚烫,
十几年没有男人,难为她忍这么久了。

  我抱起她发騒的身体,钻进一个稻草堆。

  我竖一根木杆插在地上,然后把稻草一垛垛顺着这根杆子堆起。一般的大垛
稻草有两、三尺高,底部随随便便就能开出一个小洞,钻进去半个身子没问题。

  在玉米田里强奸李玉姿的滋味,至今仍令我回味无穷、口水直流。

  今天,我很想试试在晒谷场的稻草堆里做爱的感觉。

  也许是在房里做久了,露天席地特别有刺激感。

  在苍茫夜色下,一对年龄不成比例的男女,正激如烈火地干着人类最原始的
交配行为。当然他们不是为了交配,而是为了体会人间极乐。

  李喜婆正是三十如狼的年纪,十几年未逢雨露,一朝得嚐,自然食髓知味,
乐此不疲。我身强体壮,气血旺盛,正是大好年华,杀得她节节败退,强忍不敢
出声的李喜婆终于在第五次攀上天堂之际,娇吟出声……

  那一声淫叫真是绕梁三日,堪比仙乐,我一激动就射了……

  「李婶,美吗?」

  我抚摸她湿漉漉的头发,她的表情如痴如醉,一身潮红,身上一块青一块紫,
那是欢好时弄出的美妙图画,不能说我粗暴,我只是有求必应。李喜婆卖力地叫
我「用力」、「加把劲」,岂能消极怠工?干这熟透的寡妇,其中的美妙滋味,
简直不能用言语形容。

  这一战可谓惊天动地,整整战到下半夜,一共持续两个小时才将她喂饱。

  如果是一般人还真是吃不消,守寡多年的寡妇做起爱来,真是恐怖啊!

  「还没要够啊?老娘都被你折腾散架了。」

  我捧着她那对奶子细细把玩,笑说:「刚才是谁一个劲说「我要、我要、我
还要」……」

  我学着李喜婆尖细高亢的嗓音。

  「你还说,都是你,看你干的好事,我下面……都肿了……」

  只见蜜穴处一片红肿、惨不忍睹。

  我拿起她的衣服细心为她擦拭。李喜婆幸福地看着我忙碌,嘴角弯起,心中
满意极了——徐子兴是个细心、温柔、体贴的好男人。

  我坏坏地把满是脏物的外衣,递到李喜婆面前,道:「快穿上吧,一会儿冻
着可不好!」

  李喜婆才被那分幸福感动,被我一恶搞,顿时气氛消失,气得她一脚踹出,
踢开脏衣服。

  「混蛋、小色鬼,我要你抱我回家。」

  「不怕人家看见了?」

  「哼,反正老娘现在已经是你们徐家的人,我还怕什么?要是被人撞见了,
我就说是你这个小色鬼将我强奸了。」

  李喜婆一边穿衣服,一边说。

  我将自己的衣服套好,然后帮她穿上内衣、内裤,免不了又是一阵上下其手。

  「要是我被警察抓了,你怎么办?」

  「还不简单?我另外再找一个呗……」

  我气得一巴掌拍在她的雪白屁股上,赫然印出一个巴掌印来。

  「你敢!你这个淫妇,我干死你!」

  我假装生气,穿了一半的内裤被我再次扯到脚下。

  李喜婆仍不知悔改,口里直嚷嚷:「我就是要去偷汉子,还要给你戴绿帽,
一顶不够、两顶不多,咱弄个十顶、八顶给你戴,咯咯咯……」

  李喜婆纯粹是故意的,但我还是免不了怒火中烧。

  「淫妇,我操死你!」

  我飞快脱下裤子,瞄准目标,隔着半尺多发起猛烈攻搫,宾果——命中目标。

  「啊!对,就是这样,干死我吧……我是淫妇……」

  好一阵,这股突如其来的怒火、慾火才在稻草沙沙声中彻底释放出来。

  「嗯,啊!小色鬼,一点都不心疼人家!」

  李喜婆在我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往家里走。刚才因她放浪言语而挑起我熊熊
的征服慾望,足足半个小时连续不断的猛攻,打得她措手不及、彻底沦陷、阵地
失守那穴儿……搞坏了……

  我心里其实很得意,不过这时不能表现出来,甜言蜜语哄得她气消大半。

  「好好好,是我不对。来吧,我抱你。」

  我弯腰打横抱起她。

  李喜婆双手勾着我的脖子,两腿放在我右手臂弯,爽得她眯起眼睛,轻风吹
拂,心满意足。

  李喜婆说:「这还差不多,就是身上有点痒。该死的稻草,回家你得帮我冼
澡。」

  正中我下怀,一夜二次郎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再多来几次也不怕。

  「这是你说的哦,嘿嘿,等回到家,咱们来个鸳鸯浴,怎么样?」

  我双目淫光四射。

  李喜婆大惊:「不行、不行,今天不行。你就饶了我吧,今天已经要够了,
改天行吗?」

  便摇着我的身子撒娇。

  我唬她:「哎呀,可是我今天还没要够啊!这东西不能憋,憋是会憋出病来
的,你忍心看我受苦吗?」

  李喜婆不吃这一套,她把头一偏,道:「哼,你家里不是还有两个大小美人
吗?大的成熟丰满、小的身材苗条,都对你百依百顺。大色狼,你怎么不精尽人
亡啊?」

  她吃醋了!醋劲不是一般大,不过她有一点很好,吃醋只在私底下,不会当
着外人的面。

  「又吃醋啦!」

  「谁吃你的醋?大色狼,快点给我从实招来,到底搞过几个女人?」

  李喜婆真的挺会推理,从一些小细节就能推断出结果。

  我蓦然发现,自己身边的女人一个个好像都挺有头脑,没一个是花瓶。

  宋思雅就不用说了,她是大学生,是个知性而有头脑的美女老师。

  玉凤看似家庭主妇、良家妇女,但她管帐有一套,我现在的帐目都由她管,
还不曾出错。

  再说李玉姿,这姑娘奴性十足,有性奴潜质,但她不是花瓶,凭自己工作赚
钱养一个废物,养了大半年,这种女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她归为花瓶。

  最像花瓶的就是荡妇张翠花,但她那点薄柳之姿也配称花瓶?花瓶是什么?

  漂亮的女人。张翠花顶多算得上有点妩媚、骚一点、略有姿色,跟漂亮沾不
上边。

  白玲呢?

  想到白玲我有些黯然。自从上回一别后,已有月余未曾见过她。

  听李明理说,白玲将运输公司总部移到市区,镇上的公司降级沦为分公司。

  她离开我的原因,我能猜到一二。

  她是九舅李正峰的续弦,与前妻徐玉凤一起成为我的女人,这种逆伦关系一
般人不会接受的,况且待在镇上迟早旧情复燃,她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只能无奈
地选择离开。

  跟我有过肉体关系的女人,就数白玲最有本事,她更不是花瓶。

  白玲是个商业上的女强人,我现在最缺的就是这种帮手,无论从感情还是理
智方面,都有充足理由把她追回来。

  这阵子太忙,过段时间一定要去看看她。

  「小色鬼,想什么这么出神呢?别发呆了,你快点招吧,到底跟几个女人上
过床?」

  李喜婆不屈不挠地问。

  「你猜啊……哈哈哈……」

  我不说,抱着她拔腿就跑。天色不早了,让人撞见不好。

  「哎哟,小色鬼,你……你轻点……」

  刚到李喜婆的家,我把她抛到炕上,如饿虎扑羊般压上她肥美身体,又啃又
摸。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老娘都被你搞坏,呜……我要洗澡,身上痒死了!」

  她这一说,我也觉得身上痒得难受。

  虽然在稻草堆里做爱很刺激,很有野性魅力,可是完事后,身上的痒劲难受
得很,所以大家要以史为鉴,千万别学我们……

  「我去烧水!」

  跳下床,我飞快起火烧水。在洗澡这方面,农村确实无法跟城里的浴室比。

  李喜婆是个爱干净的人,家里有个半个人高的特大浴桶。

  水开了,我把水往里一倒,屋里顿时水气弥漫,恍若仙境……

  「李婶,快来洗澡……」

  我伸手试水温,温度刚好,调匀之后,我又往浴桶里洒了干桂花。这东西好,
洗出来的身子香喷喷,想像着李喜婆洗完澡后,充满桂花香味的雪白身体……

  「嗯,来啦,痒死老娘了。小色鬼,下回老娘再也不跟你在稻草上胡闹…
…」

  李喜婆披条大毛巾,穿件大裤衩出来。那是条花内裤,看惯宋思雅和玉凤她
们性感小内裤的我,差点没笑岔气。

  「小色鬼,你笑什么?」

  李喜婆没好气地拿毛巾抽了我一记,虽然不知我笑什么,但我笑声中的嘲讽
意味,她还是听得出来。

  「嗯,没、没什么……哈哈哈……」

  我一边狂笑,一边偷瞄她土气的花内裤。

  「啊!小坏蛋,你尽往哪瞧?」

  李喜婆反射性身子一缩,把毛巾扯下来挡在腰间……刷……又白又嫩的奶子
蹦出来……我眼泛淫光,口水直流。

  「你想干什么?不、不要……」

  李喜婆飞快地爬向浴桶,她抬起又白又肥的右腿,抬高、跨出……走光啦,
宽大花内裤侧边一松,我看到了,真的看到了!

  「小色鬼,你往哪看?」

  李喜婆蹲下身子,让温水慢慢浸湿身子,雪白诱人的大奶子隐于水中,屋中
顿时一黯,失色不少。

  我眼中闪过一丝遗憾,其实愈觉得神秘,对男人诱惑愈大。当你亲手把玩、
揉捏、发泄时,爽过一阵,剩下的只有空虚……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李喜婆的身体青一片紫一片,都是刚才蹂躏过后的副产品。身为一个标准淫
棍,我没有再次蹂躏她,而是拿起一条洗澡巾,轻轻抚上她的背部。

  「李婶,我来帮你搓背……」

  「嗯……不许再笑人家!」

  「好了,不笑你啦!以后不许你再穿这么土气的花内裤!」

  「花内裤不好吗?穿着挺舒服,老娘都穿几十年了,我那些好姐妹都喜欢。」

  我笑道:「你那些姐妹都是四、五十岁的妇女吧?」

  「你怎么知道?你还会算啊?」

  她的嘴儿轻张,鲜红舌头像个诱人魔鬼,引诱我犯罪,令我忍不住在她嘴上
香了一口。

  「你汉子是神算,当然一算便知啦。」

  李喜婆脸一红,她能感受得到我对她的慾望,她不但不恼,反而更加高兴。

  女人能吸引男人,这是件相当値得自豪的事。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小色狼,三句话里没一句是真的,都不知道你喜不
喜欢我。」

  「喜欢,当然喜欢!」

  我脱光衣服,钻进浴桶,从后面抱住她。

  光溜溜的两具裸体贴上的一刻,两人都打了个激灵——爽!

  「你发誓,说你爱我!」

  李喜婆撒娇地抓着我的手臂,痴痴地看着我。

  爱?我爱李喜婆吗?荒唐可笑,一个十六岁的壮小子会爱一个年近四十的半
老徐娘?我不想欺骗自己,我不爱李喜婆,一点都不爱她,我只是喜欢她。是的,
喜欢她丰满性感的身体、大奶子、肥美屁股,以及在床上的骚劲……也许可能会
日久生情,但不是现在。

  然而我的占有慾又是那么强,就算不爱她,我也要霸占她一辈子,这就是我
徐子兴做人的原则。够卑鄙、够无耻吧?可我就是这种人。

  李喜婆是个寡妇,又死了女儿,可以说她这一生已经没什么指望。她只希望
找个能依靠的人,等老了也好有个伴。她是那种不会轻易动心的人,做了十几年
的媒婆,她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丑的、老的、帅的、年轻的、有钱的……

  李喜婆很清楚自己的身分,一个连第三者都算不上的女人,情妇才是她这种
人最恰当的称呼。她看得出来,宋思雅跟徐玉凤这两个女人能共侍一夫且相安无
事,很羡慕她们。李喜婆早就想好了,做情妇就要做到徐玉凤那种程度,所以她
打算使尽浑身解数,要徐子兴把自己接到家里一块住,这样一来,她这辈子就有
指望了。

  「你爱我吗?说啊,你爱我吗?」

  李喜婆摇着我,不停地问。

  「爱,当然爱你,我的大宝贝,我爱死你了。」

  我一口吻住李喜婆的嘴,贪婪地吸取甘美蜜汁……

  身为一个标准淫棍,我已经跟五、六个女人好过。虽然只有短短半年时光,
但这半年已经足够让一个青涩得什么都不懂的小菜鸟,变成熟知女性心理的大淫
魔。无论是技巧上还是心理上的,对于女人,哄,是必须的。

  李喜婆容光焕发、脸色红润,我说的三个字好似仙丹妙药,令她的美艳又多
了几分。

  「真的吗?你真的爱我吗?」

  「是真的,我爱你!」

  「那你会为了我去死吗?」

  「会,我会的。」

  我斩钉截铁地说。

  「不、不行,不许你为我去死,你得好好活着,我再也受不了。真的,我再
也受不了失去亲人的打击。你知道吗?现在我就你这个亲人。不许你离开我,就
算是死,我也要先你一步去黄泉……」

  李喜婆低喃着,眼里尽是泪水。

  我被感动了,至少我内心还有善良的一面,没有沦为张天森那种卑鄙无耻的
混蛋。他,不是人。

  「李婶,我爱你,爱你、爱你……」

  我不停地说爱,真的,在这一刻我真的爱她,此时就算为她去死,我也心甘
情愿。

  「我好开心、好幸福……多少年了,自从死了男人以后,多少个夜晚我夜不
能寐。每当打雷下雨、刮风闪电,知道吗?我也会害怕、我也会害怕……」

  她紧紧抱着我,身子发抖。这么多年的苦,一朝吐露,她是那么激动。

  「别怕、别怕,有我在。从今以后,你不用再害怕闪电、打雷;有我在,你
什么都不用害怕,真的、真的……」

  我一边安慰她,一边不停地抚摸她、亲吻她,给她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抚慰。

             第七章妈妈的味道

  温水缓缓从李喜婆发际滑落,滑过白皙脖子,攀上高耸奶子,深入水下。她
的奶子有些下垂,眼角有些鱼尾纹,这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但这不影响她的成熟
丰韵,有时我觉得成熟女人若没有几条鱼尾纹,是不成熟的表现。

  我吻她的嘴、鼻子、眼睛、鱼尾纹……老女人也有老女人的美、成熟、味道,
就像——妈妈的味道。

  我很爱妈妈,有时我怀疑正是如此致使我有很深的恋母情结。

  玉凤如是,李喜婆如是,采儿娘如是,对她们的慾望都是因为年纪大,她们
的年纪都足够做我的妈妈。

  我轻轻地帮她擦拭,李喜婆又哭又笑地回吻我,脖子上、胸膛上尽是她香唇
落下的目标。

  她的身子很丰满,哦不,应该说是肥胖,恰如其分的肥胖。她的手臂有点粗,
她的大腿也有点粗,她的腰……还是有点粗。不可否认魔鬼身材对男人的吸引力,
比如朱倩、宋思雅,她们的身材很标准也很完美。

  但是……不完美、不协调、不搭配,也是一种美,一种缺憾美。

  对我来说,李喜婆不怎么美的裸体是那么新鲜。新鲜不就是美吗?她是与众
不同的,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的身材是与她一样。

  与众不同不就是美吗?对于美的追求,我永不止步。

  我贪婪地、饥渴地、激情地享受着、捣弄着。

  她这颗历经人间沧桑,饱经磨难的脆弱的心,极需我的安慰。别怪我不心疼
女人,现在不是温柔的时候。

  李喜婆需要的是激情,刻骨铭心的激情,她要忘却不堪回首的往事,只有激
情、猛烈的做爱,才能使她忘记痛苦往事……

  今天天气很好,晴空万里,悠悠白云飘荡在风中。一百八十亩大棚蔬菜眼见
将要成熟,城里的菜贩们陆陆续续来提锊。

  一大清早,拖拉机、小货车的轰鸣声,打破小山村的宁静。

  砰、砰、砰!

  「徐哥、徐哥,快出来啊,买菜的人来了!」

  李明理、卫三子两个人敲门,高声喊道。

  汽车的轰鸣声惊得村里鸡飞狗跳,小山村,突然间热闹起来。

  我披上一件衣服急匆匆跑来,打开门朝他们道:「来了吗?这么快?在哪?」

  「都在菜棚里,就等你了!徐哥,快走吧。」

  「好,走,这就走!」

  我一招手,带上他们便往菜棚走。

  玉凤刚做好早饭,正打算招呼我吃饭,看见我兴冲冲跑了,忙追出来朝着背
影喊:「子兴,饭还没吃呢!」

  「不吃了,回头再吃吧!」

  我回头喊了一声。

  来到菜棚,七、八个人聚成一群。

  这些人全是菜贩,上回跟我打过交道,一见我来了,纷纷围过来。

  「徐老板来啦,快快快,我正赶着提货呢。」

  「就是啊,徐老板动作太慢,是不是躲在相好的床上起不来?」

  「哈哈哈,徐老板,咱们都是生意人,讲究的就是速度。钱我们一分不少,
全是现金交易,麻烦你找人装货吧。」

  我高兴死了,大清早这些人就送钱来,能不高兴吗?

  「诸位稍等片刻。明理,你去叫工人们,让大家搬货。三子,把村长叫来,
要大家都来看看!」

  李明理、卫三子得令而去。

  众菜贩纳闷,纷纷问道:「徐老板,村长也有股份?」

  「那倒不是,我这菜地都是跟村里人租的,今天正式开始做买卖,总得给人
家一个交代,让人家放心不是吗?」

  众菜贩纷纷说:「徐老板真是个聪明人。」

  我也不客气,点头接受。

  咱这菜是大棚蔬菜,现在这年头还少见,属于新兴事业,品质比农民自种菜
要好上几倍,卖相又好,价钱又公道。这些菜贩眼睛都毒,哪会不知好歹?自然
趋之若骛。

  「徐老板,听说你们镇上还建了个几千亩的超大型蔬菜种植菡地?」

  有精明的商人开始打听我竞争对手的情况。许多人都竖起耳朵来听,毕竟这
事关他们的切身利益。

  这种事不是什么秘密,我也不瞒他们,道:「是啊,一个假洋鬼子华临商人,
说是回国来做贡献,跟乡里合资搞了个大型种植基地。不过现在还没影呢,听说
刚规划出菜地,连架子都没搭!」

  众菜贩一脸失望。建都没建成,更别提进货。在这些菜贩眼里,菜多了,到
时候自然卖得会便宜点。这些人想法是好,可惜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说不定
等张天广的种植基地丰收,大棚蔬菜的价格就会上涨呢。

  二十来个壮丁来到二十来户人家告知此事。

  一听说买菜的来了,这些人拖儿带女来看热闹。小村里本就没什么大事发生,
徐子兴的菜有人买可是件大事,事关村里几十户人家切身利益的大事——地租还
没给他们呢。

  李明理、卫三子几乎把村里所有人都带过来。

  七、八个菜贩一看就愣了,看这些村民个个拿着锄头、镰刀,还以为要打架。

  我安慰他们说:「没事、没事,都是来帮你们装车上货。」

  众人这才安心。

  我分工下去,每个菜贩配两名壮小子,其他的人随时准备帮忙。

  我则拿了杆大秤,繋上个腰包,等大家把摘好的蔬菜拿来上秤论价。

  第一批摘好的是两亩青菜,堆在我面前比小山还高。

  众人七手八脚装到箩筐里,我拿起来就要秤,菜贩连忙道:「这么重,我来
帮你!」

  看热闹的村民还有帮忙的青年突然一声大笑。

  那菜贩被这么多人笑得莫名其妙,李明理解释说:「兄弟,没听过我们徐老
板的江湖尊号吧?我们徐老板,江湖人称「徐铁手」!」

  「徐老板可是个武林高手,单掌断树,碗口大的榆木只要轻轻一下就能弄断。
这点重量,他一个手指头就能抬起来。」

  我相当配合的以一根中指勾起绳索,看秤一眼,喝道:「两百二十三斤,一
分不多,一分不少!」

  那七、八个菜贩看得直咋舌,纷纷说:「徐老板好功夫、好力气……」

  不是我不懂得虚怀若谷,只是我名声在外,反正村里人都知道我力气大,有
功夫不如让外头的人也知道,也许我还能出名,到时候来买菜的人会更多。

  村里从书记李成到三岁的小孩子都来帮忙看热闹,无形中,我在村里的威望
更高了一层。

  上午接待七位菜贩,下午又来了五位,一天总共忙碌地接待十二位菜贩。晚
上回家,挑灯点钱,嘿,一共卖出两、三千斤各式蔬菜,收回货款人民币一千一
百块钱整!

  「玉凤,我那半瓶二锅头呢?别藏了,今天一定要喝两口庆祝。」

  我乐滋滋地朝厨房方向喊。两、三千斤菜只是所有菜的三十分之一,而且,
我那几亩反季节蔬菜一亩也没卖。那些菜,嘿嘿,比普通菜贵三、五倍。

  玉凤端出一盘青菜炒肉丝,我飞快地拈起菜偷吃。

  玉凤叱道:「瞧瞧你这德行,这么大的人也不知道卫生。去去去,洗手去,
不洗不许吃饭。」

  我涎脸嘿嘿傻笑,忽然探手一抓,猛地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油腻大嘴狠狠在
她香喷喷的小嘴亲了一下。

  「啧!唔,真香。」

  玉凤羞红了脸,挣不开只好骂道:「呸!脏死了,你的手往哪放……大白天
也不怕被人看见……快放开我!唔……」

  我不由分说,再次霸占她香甜可口的小嘴,成熟诱人的气息一波波冲击我。

  玉凤的小嘴仿佛有无尽蜜意,吃也吃不完,吻得她快断气时,我才舍得放开
她。

  这时玉凤早就全身潮红,美目痴迷,怔怔地魂飞天外。

  我探手捏了捏她的奶子,玉凤打个激灵,「啊」一声挣开我跑进厨房,接着
响起母老虎般的吼声:「啊!我的肉糊辣,都烧焦了。」

  我吸吸鼻翼,可不,焦味好浓啊!

  生活是一点一滴的积累,平淡生活让我跟玉凤的感情与日俱增。

  在家里,玉凤愈来愈担当起「大妇」的角色,洗衣、烧饭、喂家禽,家务玉
凤通通包了,宋思雅也偶尔会来帮帮忙。男主外,女主内,如果不是因为采儿娘
的事情,不出一年我就能成为远近闻名的少年富翁。

  把第一批菜全卖了只能凑出两万块钱,余下的钱做为储备资金,又要买种子、
化肥,还有支付员工们的工资。别看我在人前风光满面,其实心底挺着急的,钱
不够用啊!

  宋思雅带小晴回来吃饭,小晴这丫头现在野多了,一吃完饭就要跑出去找小
朋友们玩。

  家里剩下我们三人,于是我把采儿娘治病的事说出来。

  「玉凤、思雅,有件事我得跟你们说。」

  我放下碗筷,郑重其事道。

  「有什么事就说呗,吞吞吐吐的,还怕我们吃了你啊!」

  两女幸福地笑道。

  「唉,是这样的。采儿娘的病在国内是治不好了,华医生建议我去美国找一
个叫史蜜丝的专家为她做手术。」

  我特意停顿片刻,看她们的反应。

  玉凤跟宋思雅对望一眼,嫣然一笑,说:「子兴,你是这个家的主人,无论
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支持你。」

  「这一去,花的不只是几百块钱。有可能咱们要倾家荡产,外带欠上巨额债
务。你们两个不怕我没钱还债,把你们卖了抵债?」

  宋思雅伸手在我大腿狠拧一记,道:「你敢!」

  玉凤莞尔一笑,道:「子兴,虽然采儿娘跟咱们没什么交情,但毕竟是同一
个村;再说采儿是思雅的学生,咱们做人要对得起良心,能帮的就尽量帮一把。」

  「就是啊,钱可以再赚。只要你的大棚没垮,咱们就能赚回来。」

  宋思雅豪爽地说。

  「你们要想清楚啊!要是帮了采儿娘,咱们顿顿就没肉吃了哟!」

  「谁稀罕吃肉啦,要不是你这个色鬼天天折腾人家,人家玉凤姐也不会为了
帮你补身子,顿顿买肉吃了。肉多贵啊,要好几毛钱一斤呢。」

  宋思雅抱怨道。

  男人不吃肉,能有力气吗?

  「好好好,从明天开始咱们节俭点。肉就不吃了,改吃素!」

  「小兴,这趟去美国,具体得花多少钱?」

  「路费跟治疗费加在一起,要十几万美金吧!」

  「还缺多少?」

  「就算把地里的菜全卖了,顶多只能凑个两万块吧!」

  我感慨地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话果然不假。

  「哦,对了,我这里还有八千多块钱!」

  我返回卧室拿出小纸包。

  昨晚回来本想让宋思雅看看张天森的犯罪证据,但是一场激情让我将这事儿
忘了。

  两女看到我打开纸包,露出十几叠十元纸钞,惊问:「子兴,你哪来这么多
钱?今天不是只收回来一千多块菜钱吗?」

  我神秘兮兮地说:「跟你们讲这次去县城的奇遇吧。事先申明,我下面说的
话,你们千万要保密。」

  两女齐齐点头,于是,我将搭救赵如芸、撞破张天森的禽兽行径,然后盗取
钱财、物证的事情一一道明。

  宋思雅一边听,一边看那些纸。等我说完,宋思雅道:「子兴,这些是瑞士
银行的储物票据凭证。」

  「不是支票?」

  「不是,全都是瑞士银行保管物品的凭据。我想,张天森一定把他的贵重物
品寄存在瑞士银行。」

  「瑞士银行?银行不是存钱的吗?怎么也存东西?」

  玉凤不解地问,我也是一肚子疑问。

  「瑞士是欧洲一个很小的国家,这个国家有两个世界闻名的东西。一个是手
表,一个就是瑞士银行。传闻瑞士银行的保密制度非常严格,数百年来,瑞士银
行由于严格的银行保密制度而闻名于世,从而成了钜额存款和黑社会洗黑钱的代
名词。在瑞士存款或是保存物品可以开匿名帐户。我国许多贪官污吏都把自己大
笔的钱财以及重要物品放在瑞士银行保管!」

  宋思雅一解释,我和玉凤都清楚了。

  「张天森真是头老狐狸,够狡猾的。他把证据全都拿到瑞士保存,就算将来
事发,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啊。」

  「是啊……啊……这么多钱,整整一百万人民币!」

  宋思雅拿着一张纸条,吃惊不已。

  「什么?一百万人民币!」

  「张天森在瑞士银行里存了十万美金!」

  我倒抽一口冷气。十万美金的数目有多少?在年平均消费不足五十块钱人民
币的现在,十万美金等于一百万人民币,可以养活多少人啊!

  「张天森这个混蛋,贪污了这么多民脂民膏!」

  玉凤担心地说:「小兴,这次得罪他,他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得小心点。」

  「放心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只是担心去美国后,他会对你们下黑手。」

  宋思雅比较天真,她拿着手里的银行票据,说:「他敢!他要是敢动我们,
我把这些东西上交到市信访局去。」

  「思雅,你千万别乱来。」

  玉凤吓坏了。

  「思雅,这事没这么简单。恐怕你前脚把东西上交到信访局,人家后脚就通
知张天森,这样一来,咱们就被动。现在证据在咱们手上,谅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再说了,咱们手上的这几张纸,算不算证据还不一定呢。你知道这里面藏着
什么?

  要是藏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怎么办?」

  宋思雅泄气道:「我还想告他个钜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呢。唉,你说的对,是
没那么简单……」

  「好了,不提这些扫兴的事,继续吃饭……」

  「魏婉,你这个贱货,还不快点给老子死出来?」

  深更半夜,张天林醉眼蒙胧地敲打自家大门,旁边还有个四十出头、西装革
履的醉汉靠在墙边,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良久,屋里才有动静,过一会儿,铁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

  「砰!」

  张天林一脚踹在铁门上,铁门「当啷」一声,把门边的人撞倒在地。

  「啊……」

  魏婉一声尖叫,额头上血流如注。她捣着伤口,恶狠狠的盯着醉得一塌糊涂
的丈夫。

  「操,看个鸟啊?还不快去弄点醒酒茶?不就是破了个小口子,又不会死。
娘的,贱货,欠操的烂婊子……」

  张天林的恶言恶语,令魏婉的额头在滴血,心也在滴血。她强忍着痛楚爬起
身走回屋里。

  「呃……」

  张天林打个饱嗝,踉踉跄跄走到中年醉汉身边说:「表……表哥,到我家了,
走,进去吧!」

  张天广挺着肚子,任由张天林架着他往屋里走,嘟嚷着:「表弟,我、我跟
你说,做……做成这票,咱们……咱们就……就他娘的发……发了……呃……」

  张天林还清醒点,道:「表哥,咱们进屋再说,刚才糊里糊涂没怎么听淸楚。」

  两人跌跌撞撞闯进屋,便一屁股坐倒在沙发上。「茶呢?贱货、婊子、千人
骑万人跨的,他娘的怎么还不把茶端过来?老子渴死了!」

  张天林朝厨房方向吼,就像一头发瘟的猪。

  魏婉刚把伤口处理过,头还没包好就听到张天林狂吼乱吠,她的眼睛盯着菜
刀发呆。

  「受够了,真的受够了,再这样下去我迟早要疯的。不如趁现在,这个魔鬼
醉醺醺的,将他杀了吧?」

  这个念头一起便如恶魔之草在她心底滋长,接着,一个男人身影在她脑海闪
过,魏婉伸出去拿菜刀的手顿在半空。

  「算了,再忍几天吧,他说过会来帮我的,就这么杀了那个禽兽也太便宜他。
我要这对禽兽兄弟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忍吧,再忍忍吧,徐子兴会帮我的。」

  魏婉泡好醒酒茶,强忍心中悲怒,端茶送给张氏表兄弟。

  张天广来春水镇后,便住在表弟张天林家,看见这位漂亮的弟妹端茶而出,
精神为之一振,眼中光芒大盛,淫光四射。

  「哈哈,表弟,别骂了,弟妹也不容易不是吗?来来来,喝茶、喝茶……」

  张天广接过魏婉端过来的茶时,趁机在她雪白小手上摸了一把,令魏婉吓得
全身起了层鸡皮疙瘩,飞快抽回手,低头往回走。

  「臭婊子,干点活还拖拖拉拉,再去端些茶果、点心来。」

  张天林早就发现表哥对老婆的无耻行为,不过他没说什么。

  张天广现在是他的财神爷,没跟要他一分钱,还白白送了公司百分之五的股
份给他。有这些钱,张天林能娶十个、八个比魏婉更年轻、更漂亮的老婆。

  张天林之所以至今没有抛弃魏婉,一是魏婉很漂亮;二是魏婉的床上功夫历
经他哥儿俩十年调教,确实不赖。

  这么多年来,张天林上过的女人没有一百个也有八十个,但谁的床技都比不
上魏婉。啧啧,一想起那个婊子在床上的浪劲,张天林心头火热一片。

  「来来来,表哥,先喝两口茶……」

  张天林谄媚笑着。心想:今晚一定要套出表哥的秘密。三百万啊,到底是怎
么回事呢?

  「喝茶、喝茶!」

  张天广也不客气,一飮而尽,喝完还咂嘴说:「表弟啊,弟妹泡茶的功夫真
是没话说,妙啊。」

  张天林意味深长道:「表哥,那婊子不但泡得一手好茶,而且那方面的功夫
也不错哦。小弟流连花丛多年,费尽十年心血才调教出这个尤物。嘿嘿嘿,她那
功夫不是我吹牛,整个春水市都没人比得上。」

  张天广眼泛淫光、口水直流,道:「哦?真有此事?」

  「弟弟还会骗你不成?古人说得好,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如果表哥想
穿弟弟的这件衣服,弟弟不是小气的人,你随便借去穿几回都没问题。不过嘛,
表哥,刚才你说的三百万,是怎么回事?」

  张天广哪里听不出这弦外之音?这根本是赤裸裸的卖妻。张天广一张肥脸笑
得合不拢,道:「表弟真是大方,行,表哥我也不是小气鬼。但这件事关系重大,
千万要保密,知道的人愈少,行事才愈稳当!」

  张天林拍着胸口说:「哥,我做事,你放心!」

  张天广瞧瞧四周,又看了看窗口。

  张天林会意道:「大哥,咱这小别墅是河边的独门独户,放心吧,隔墙不会
有耳的。」

  张天广一想也是,暗想:自己太过小心,搞得神经兮兮的。

  他压低声音说:「小弟啊,这件事如果办成了,哥哥能得三百万。你放心,
只要你帮我办成这件事,我分三成给你,怎么样?」

  张天林一算,三百万的三成不就是九十万?整整九十万呐,他现在开个破运
输公司,累死累活一年也才赚个三、五万,九十万得赚多少年才有!

  张天林狠狠地咽了口口水,兴奋得全身都在发抖。

  「哥,你真的给我九……九十万?」

  「弟弟,表哥还会骗你不成?当年要不是你帮我,我能顺利偷渡出国到澳洲
发展吗?表哥我知恩图报,九十万是回报当年你帮我的一把。」

  张天广抽出一根雪茄,美滋滋的点上。他不怕张天林不上钩,世上有几个人
能躲得过金钱攻势呢?

  张天林没想多久就答应了。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年轻时打架斗殴,近几
年来为了利益杀人放火,暗地里逼良为娼、强奸妇女的事他没少做!如果真要给
他判刑,他早该吃枪子儿了。

  这几年亲哥哥张天森愈来愈疏远他。张天林知道张天森是嫌他笨、不会办事,
连小小的运输公司都做不好,还让没权没势的李正峰发展起来,抢了他的财路。

  虽然找人撞死李正峰,但他的运输公司仍旧照样营业,甚至白玲经营得比以
前更好。听说这婊子把总公司搬到市里,张天林嫉妒死了,花花绿绿的票子被人
家抢了,能不心疼吗?

  「哥,你说吧,要我干什么?」

  张天林豁出去了 ?了九十万,就算张天广要他杀人放火、叛国,他都敢做,
大不了到时候跑路,跟着表哥去澳洲混。

  「表弟,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在澳洲混的是黑社会,不然根本赚不到这么
多钱。几十万啊,你以为在外国是这么容易赚的吗?其实外国的钱更难赚!」

  「那表哥的钱是哪来的?」

  「嘿嘿,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你听我说,其实这次投资牵涉到一件商业机
密,甚至可以把这件事提高到国与国的高度……」

  魏婉端着果盘小心翼翼放在两个男人面前。对于张氏表兄弟的谈话,别看她
漫不经心,其实早在暗中偷听。自从承诺徐子兴要帮他做内应后,魏婉常常偷听
张天林的谈话。

  此时两个男人正说到关键处,魏婉一来可将张天广吓了一跳。

  张天林会意地笑道:「表哥放心,这女人表面上是我老婆,实际上已经是我
的性奴。她听到也不敢说出半个字,待会儿我让她好好伺候你。」

  「哈哈哈,表弟心胸宽广,做哥哥的实在佩服。嗯,现在你总该明白了吧。
说吧,想不想跟哥哥干?」

  「哥,这还用说吗?说不好听点,这叫卖国;说好听点,这叫为自身谋福利。
国家又没给我什么好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件事,弟弟我帮定了!」

  「好!表弟真是快人快语。来来来,喝茶,咱们再说说细节问题……」

  魏婉心头一颤。天啊!这两个衣冠禽兽竟然密谋损害国家在国际上的形象。

  如果他们的阴谋得逞,会害死多少人啊?不行,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魏婉想逃出去,把这件事告诉这个世界上她唯一信任的人——徐子兴。

  回到卧室,魏婉从床柜里拿出一瓶安眠药……

  「快、快,再快点,一定要在天亮前,赶到春水村找到徐子兴。」

  魏婉在心中呐喊,她全身都在颤抖。

  魏婉亲手把安眠药放进水屮,亲眼看到张氏表兄弟倒地不起,她拿起菜刀,
几次欲砍向张天林,可是她不敢、真的不敢……无论如何她是个温顺的良民,无
论心中对张天林的仇恨冇多么深,她都不敢杀他。

  但是,她听到一个天大秘密。这个秘密如果运用得好,可以判张氏兄弟叛国
罪,到时候他们不死都不行。

  魏婉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因她不相信这镇上的任何人,但是徐子兴救
过她,她相信,同样与张氏兄弟有仇的徐子兴,为了洗脱自己的罪名,会帮助她
搞垮张氏兄弟。

  魏婉的脚已经磨出水泡,刺骨的痛苦令她呻吟出声,但所有的苦难都抵不过
对张氏兄弟的恨意。是的,她相信只要赶到春水村,把惊天秘闻告诉徐子兴,她
相信张氏兄弟必死无疑……

  快到了,就快到了。

  魏婉曾经来过春水村一次,她还记得村口那棵老槐树。

  魏婉心情一松,脚下没注意,被一个石头绊倒在地。

  「啊!」

  她一声尖叫,从小山坡上滚下来,头部撞上一棵小树,昏过去……

  好事多磨,难道老天真的如此眷顾禽兽张天林吗?

              第八章出大事了

  李明理拿着一把鸟铳,慢悠悠从村外山林里往家走。

  今天晚上的收获还真不错,三头野兔、两只山鸡。李明理思量自己留头野兔,
其余全送给徐子兴,如果当初没有徐子兴的搭救、提携,也许自己早就死在监狱。

  李明理真的很感激徐子兴,不但帮他走关系,送礼、花钱把他从派出所里弄
出来,还辩他安排工作。以前他是村里人人讨厌的小痞子、小混混,才几个月时
间,李明理摇身一变,已经成为广受村人尊敬、羡慕的人。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跟着徐子兴。徐子兴给他的生活带来希望、巨大的变
化。不说别的,光是村里那些年轻姑娘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

  李明现相信,只要跟着徐子兴再干上一年,他就可以再娶一房漂亮老婆。想
起给他贼绿帽的前妻,他自言自语道:「还真得谢谢你啊,要不是你偷汉子,我
也没这畨际遇。哈哈哈,臭婊子、烂货,下回我非跑到你妈妈家,好好糗你…
…」

  李明理措着鸟铳、提着猎物,得意地吹着口哨赶夜路,乍见前面一团人影,
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饶是李明理大胆也不由得头皮一阵发麻。

  「谁?谁在那里?」

  李明理当即丢掉猎物,操起鸟铳对准地上的人。

  「再不开口,我不客气了啊。」

  李明理呼喝几声,地上的人影没反应。他心想:不会是遇上死人了?虽然有
些害怕,但他忍不住好奇心驱使,小心翼翼靠近那人。

  「咦,怎么是个女人?」

  李明理惊讶。

  「喂,你怎么啦?」

  李明理试着推地上的女人,没反应!女人头朝下趴在地上。李明理扳过女人
肩头,手电筒照射在女人脸上时,李明理倒抽一口气——美,好美,真的好美!
不过额上的伤口破坏这个漂亮女人的美丽。

  这个女人眼生得很啊,怎么会摔倒在这儿呢?李明理没有多想,救人要紧,
当下猎物也不要了,抱着女人就往徐子兴家赶去。

  村里没有赤脚医生,只有徐子兴会气功,说不定徐子兴能救这个女人呢。

  「徐哥,快开门,救命啊……」

  李明理汗流浃背地抱着女人,站在门外大喊。

  深更半夜我早睡下了。突闻一声鬼哭狼嚎,我大惊,莫非李明理出事了?

  「来了来了……」

  我披上一件衣衫,鞋也顾不得穿,冲出去把门打开。

  「明理,你怎么了?」

  我慌张地喊。

  李明理紧张道:「徐哥,不是我,是这个女人,你快救救她,她额上有伤
……」

  我这才注意到李明理怀里的女人,连忙道:「快快快,把她抱进屋来!」

  玉凤和思雅闻声而出,两女揉着眼睛打呵欠,道:「子兴,怎么啦?这是怎
么回事?她怎么了?」

  「救人要紧,有话等会儿再说。明理,把她抱进我房间。」

  李明理应一声,把女人放在我炕上,接着他拨开女人一头乌黑长发,露出她
的伤口,道:「徐哥,就是额头受伤了,你看看吧。」

  「咦,怎么是她?」

  我吃惊道。这不是魏婉吗?她怎么被李明理抱过来了?

  来不及多想,我搭上她的脉门,运起气功内视的法门观察她身体的状况。

  不一会儿,我松了口气说:「没什么大碍,只是晕过去,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李明理问:「徐哥,你认识这个女人?」

  「认识,见过几次面。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明理,你跟我说说,你是怎
么把她救回来的?」

  李明理把事情经过一说,我沉默了。

  玉凤看了看炕上昏迷的女人,真漂亮呢,不比宋思雅差呀。她偷偷给宋思雅
一使个眼色,宋思雅会意,暗暗点头。

  魏婉为何深更半夜,不怕辛苦地赶来找我呢?我脱下她的鞋时,一眼便看到
她脚上无数被磨破的水泡。看来她是匆匆步行赶过来的,她不想让任问人知道,
她悄悄来到春水村,莫非有极重要的事情想告诉我?

  一定是这样!

  「明理、玉凤、思雅,你们先出去,我要运功为她疗俱!」

  我祌色肃穆,李明理三人不敢多话,出去关上门。

  我轻柔地运起欢喜大法气功,为她活血化瘀,魏婉渐渐恢复神智。

  「唔……头好痛……这是哪里?」

  魏婉茫然四顾。

  「好点了吗?」

  一道熟悉男人声音响起。

  魏婉又惊又喜,猛一回头,正是梦中见过千百回的面孔。

  「徐子兴,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太好了。」

  魏婉激动地抓着找的手,眼中神采奕奕。

  「你现在不能太激动,对身体不好。先喝口温水,来,我喂你……」

  我斜抱她半边身子,温柔地给她喂水。

  魏婉有些羞涩,虽然她在张氏兄弟面前是个淫娃、荡妇,但她骨子里是个贞
节观特强的传统女人。虽然她对徐子兴有一点好感,可是这不是她放纵的理由,
她不是天生的淫娃、荡妇,一切都是被人害的!

  「啊,徐子兴,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天大秘密。」

  魏婉喝了半口水,突然又激动起来。

  「别急、别急,有什么事慢慢说。」

  我说话时已经用上气功,此时的嗓音带着一股令人安静的奇异魔力。这是我
最近发现的,气功作用于喉部,可令嗓音变异,有宁神静心之效。

  魏婉在我的安抚下,总算安静。

  「这个秘密能将张家两个畜生打入十八层地狱。」

  「什么秘密?你慢慢说。」

  「张天林有个表哥叫张天广,在咱们镇上投资,要建个几千亩的大型蔬菜基
地。」

  「这件事我知道,全镇都闹得沸沸扬扬了。」

  「可是,你知道吗?这根本不是张天广最终的目的。张天广其实是澳洲的一
个黑帮小头目,澳洲的蔬菜价格是咱们国家几百倍,一些澳洲大农场主人意识到
我国农产品出口,会冲击他们的既得利益,但他们无法禁止向我国进口蔬菜,于
是这些大农场主人聚在一起,想出一石数鸟的毒计!」

  魏婉神情激愤,双目似欲喷出火焰,我也跟着紧张起来,但我没有出声,怕
打断她。

  「这些澳洲农场主人个个身价数亿 ?了利益,他们使用手段找到混黑社会
的张天广,要他回国实施这个恶毒计画——他们有一种能生长于植物中的瘟疫活
性病原体,等蔬菜成熟后出口到澳洲,他们会将病原体植入蔬菜,然后将以我国
进口蔬菜的名义,低价在本国市场上倾销,接着澳洲将会爆发一场巨大瘟疫,后
果将会引发国际争端,影响我国的国际形象。最重要的一点,我国的蔬菜出口将
会在国际市场上大受打击。」

  我怔住了,想不到事情竟然是这样子。

  张天广这个混蛋竟帮助不法商人坑害祖国!如果这条毒计成功,对我国农产
品出口将会是无比沉重的打搫,无数农民都有可能因为作物卖不出去而倾家荡产。

  「魏婉,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

  「张天林今晚跟张天广喝得醉隐醺,还想非礼我。我偷听他们的谈话,然后
用安眠药迷昏他们,再跑出来找你。」

  「他们两个人还在你家吗?」

  我兴奋地说。真是天助我也,一直找不出对付张氏兄弟的办法,想不到老天
有眼,离是恶有恶报、善有善报。

  「在!」

  此刻一连串计,在我脑海中浮现。

  我跳下炕,激动地对她说:「魏婉,你先安心在我家养伤,别的事你不用管。
今天,不,今晚!今晚我要让指水县来个天翻地覆!」

  我兴冲冲地打开房门朝外喊:「明理、明理!你马上把卫三子叫来。」

  老大的话就是圣旨,李明理也不多问,应道:「我这就去!」

  转身往外跑。

  「慢着,顺便把那二十名壮小子一块给我叫上,到我家院子里集合!」

  「好!」

  李明理领命而去。

  玉凤和思雅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关心地说:「子兴,出什么大事了?」

  「今晚是咱们的生死关头,没时间跟你们细说。这样吧,你们进去照顾魏婉,
她会告诉你们一切。好了,我得马上去我舅家,李明理要是领着人回来,你让他
们先在家里等我!」

  我匆忙地夺门而出,玉凤和思雅面面相觑……

  村长李成兼村委书记,辈分上也算我舅。村里只有他有手摇式电话,眼下情
况危急,如果张天林和张天广醒过来一定会发现魏婉逃跑,他们发现秘密泄露,
到时候可能会毁灭证据或逃了,那可就大事不妙。

  老天给我这么好的机会,要不抓住,我就真是大蠢猪了。

  「舅、舅,开门呐,我有急事找你,快开门啊!」

  我大力地拍打李成家的大门。

  「怎么了?火烧屁股啦?深更半夜的你吵什么吵?」

  李成在屋里直嚷。

  我急得大吼:「舅,人命关天的事能不算大事吗?你要再不开门,我这条小
命可就没啦!」

  李成慌了,赶紧打开门,门一开,我冲进去直奔他家客厅——那里有电话!

  「你发什么疯?」

  「舅,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张天林那个混蛋大难临头,我这回非扳倒他
们不可!我先打通电话,一会儿再跟你详说。」

  我拿起电话猛摇,道:「喂喂喂?帮我接镇派出所所长——范伟!」

  「喂,是范叔吗?我是子兴啊。」

  「你这小子鬼叫什么?深更半夜也不让我睡个安稳觉。」

  范伟在电话那头哈欠连天,显然是被电话惊醒。

  「范叔,这回姓张的混蛋必死无疑啦!」

  「给我说清楚点!」

  「范叔,咱们长话短说。张天广你知道吧?那个来投资的侨商,实际上是来
陷害咱们国家,他想败坏咱们国家的声誉,阻止澳洲向咱们国家进口蔬菜农产品,
特意设了条诡计,你快点去把他们抓起来。」

  「臭小子,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诡计?什么陷害?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范伟在电话那头被我没逻辑的话搞糊涂了。

  我深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李成听了也感糊涂,他安慰我说:「子兴啊,有什么事慢慢说。做的事情愈
大愈要冷静啊!」

  我闭目运起清心诀,才使得情绪平复不少。

  「舅,谢啦,我现在好多了。喂?范叔吗?事情是这样的……」

  我将张天广的恶毒阴谋详细说出,连魏婉这个大功臣也没隐瞒!

  「好!」

  范伟在电话里大吼一声。「我派出警力把他们一网打尽。」

  范伟说完就要挂电话,我连忙大叫:「你们先行动,我马上就赶到镇上。」

  挂了电话,我对李成说:「舅,我的罪名可以洗脱啦,只要张氏兄弟落入法
网,不怕他们不开口!」

  李成为人谨愼,他担心地说:「小兴啊,这事关系重大,你得小心处理。」

  「舅,你放心,我这就赶去镇上。万一有人来找我,你千万别说我去哪了。」

  李成点头,我才匆匆忙忙赶回家。远远看见院子里挤满人,李明理、卫三子
一见我回来,连忙迎上。

  我分开众人,走上高台说:「兄弟们,咱们都是乡亲,你们说谁家要出了点
什么事,该不该去帮忙?」

  这群壮小子异口同声道:「该!该帮!」

  「好!我徐子兴对大家不薄吧?我有事要离开村子,但我不放心家里人,想
请你们保护好我的家,你们愿意吗?」

  「愿意!」

  「徐叔的事就是我们的事,这点小忙应该帮!」

  众人七嘴八舌。

  「好,前段时间我招惹一群混混。我怕离开后他们会来伤害我的亲人,我希
望大家能帮帮忙,行吗?」

  善意的谎言有时比真话更有效!

  村里人都知道我好打抱不平,经常得罪小痞子、小混混,所以见怪不怪。

  众人纷纷说:「徐叔放心,你家有我们看着,谅他们也没这个胆子来抢人!」

  我很满意,把李明理、卫三子叫到身边,要他们保护好家里的三个女人。安
排好以后,我安心地牵出牛车,架上大黄牛,挥鞭赶往春水镇……

  一路风驰电掣,凌晨两点十分我准时到达春水镇派出所。

  牛车刚停在派出所门口,两辆警车如天降神兵般紧跟而至,车门打开,范伟
哈哈大笑道:「小兴,你可来晚了哟。」

  「人抓到没?」

  范伟对手下喝道:「带出来!」

  随即几个警察架着两条瞌睡虫,软趴趴地走出来,正是张天林和张天广。

  「小兴,你不知道我这趟有多顺。我领人突击张天林家,到他家一看,这老
小子果然像你说的睡得跟猪似的。走,进去审问他们两个。」

  「太好了!咦,朱倩怎么没来?」

  「我怕有危险,没敢让朱倩知道。这会儿她还在被窝里舒服地呼呼大睡呢。
怎么,想她了?」

  「没啊。」

  我尴尬笑道。

  「你这小子,口不对心,哈哈哈……」

  范伟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进派出所。

  连夜提审!张天广这个老家伙一开始百般抵赖,钉手指、夹眼皮、抽手指甲
盖……几种刑罚一用上,他便一五一十招了。

  突击审问过后,事情清楚了。张天广只是小棋子,张天林则是张天广这頼小
棋子的小棋子。虽然事情审清楚,麻烦也随之而来——没证据,不能给他们定罪。

  像张天广这种侨商,政府一向很看重。除非有切实的人证、物证,否则不能
让那群政客相信I这场几十万的大投资根本是场骗局、阴谋。

  范伟把道理给我讲明,两人紧皱眉头想不出办法。

  「你干爹鬼点子多,小兴,你去一趟,把你干爹请过来。」

  「我这就去。」

  我转身跑出去,气喘吁吁跑到干爹家。

  干爹、干妈睡得正香,听到门外有人喊,打开门一看是我。

  「出什么事了?」

  「干爹,您先别问,穿上衣服跟我到派出所,路上再跟你说事情经过。」

  「好。」

  干爹二话不说要跟我走,干妈拿件绿色军大衣走过来递给他。

  「这么大的人了,你以为你还是二十出头啊。天寒,还不快把大衣穿上?」

  干妈嘱咐道。

  「我和小兴有急事,今晚不回家了,你把门关紧。小兴,咱们走。」

  干爹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走就走。

  「小兴,照顾好你干爹,别让他出什么事。」

  干妈不放心说。

  「干妈,您放心吧,没什么大事。」

  我回头朝她喊一声,跟着干爹走了。

  「干爹,艰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和范叔现在一筹莫展,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路上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刚说完,派出所就在眼前。

  「走,去办公室再详谈!」

  干爹皱起眉头,严肃时有种大官风范。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赀,我总觉得干
爹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老赵啊,你可来了。我这个莽张飞就等你这个病诸葛。」

  范伟很高兴地把我们迎入办公室。

  「来来来,先抽根烟,这事把我愁坏了。」

  烟是好东西,虽然我不太喜欢抽,但在伤脑筋的时候,烟真的能提神,而且
还能带给人来灵感。

  「老赵,事情……」

  「小兴都跟我说了,你让我想想!」

  干爹深吸一口烟,找张椅子坐下闭口沉思。范伟一看他这模样,相当配合地
没有打扰,显然两人的配合不是笫一次。

  我想开口,范伟却示意我噤声,不要干扰干爹思考事情。

  干爹跟张天森有大仇,如果不是张天森年轻时把干妈打了一顿,干爹也不至
于到现在没有半个儿子。干妈不能行房事,干爹又不肯另外找女人,传宗接代的
事就这么耽误了。

  前阵子张天林又找人把干爹打了一顿,仇上加仇,干爹意识到张氏兄弟一天
不倒台,他便没有一天好日子过。范伟是干爹拜把子的好兄弟,同仇敌忾。

  一刻钟后干爹吐口烟圈,狠狠把烟掐灭。

  「没有证据,咱们就造个证据出来。反正事实真相本就如此!」

  范伟大惊:「老赵啊,这事报上去非传到国家安全部不可,到时候人家派人
来调查,可怎么办?」

  「只有伪造证据,否则姓张的还是能逍遥法外。」

  范伟还是有些担心,他知道国安部的厉害。多少奸滑似鬼的间谍死在国安部
那些人的枪下,范伟不得不小心行事。

  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范伟心里也有股火,堂堂市刑侦大队长反被派到小镇
当派出所所长,纵然是佛也有火啊!此次机会千载难逢,一个小镇能出什么大案
件?如果破获此案自然是大功一件。

  范伟在心中一合计,牙一咬,道:「就这么办吧!」

  我和干爹都很高兴,至于怎么伪造证据,我跟干爹都是外行。范伟自有一套
自己的办法,总之当天蒙蒙亮时,一整套完美证据摆在范伟的办公桌上。

  上午八点整,县长张天森刚到办公室,秘书兼情妇——胡丽丽踩着高跟鞋风
风火火一头撞上他。

  「哎哟!」

  两人都痛叫一声,胡丽丽的高跟鞋踩中张天森脚尖,张天森痛得低头时恰好
撞上胡丽丽尖尖的下巴。

  「操,你爹死了还是你娘那个的贪财鬼死了?哎哟,我的脚……」

  张天森痛得脸抽筋,把胡丽丽骂个狗血喷头。

  胡丽丽唯唯诺诺道:「县……县长,大……大事不好了!」

  「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什么也别说,你这个贱货先扶老子进办公室!」

  在张天森的淫威下,胡丽丽顾不得自己的疼痛,扶他到那张宽大气派的老阅
椅坐下。

  张天森又要胡丽丽取药,她终于忍不住了,着急地说:「县长,我接到下面
内线的消以,您弟弟张天林被春水镇派出所抓啦!」

  「什么?」

  张天森气得拍桌子,道:「范伟那老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老子的亲弟
弟?」

  胡丽丽连忙接口:「县长,您的表哥也被他们抓啦!」

  「范伟连外商也敢抓?他不怕败坏我县良好的投资声誉吗?娘的,敢在太岁
头上动土,我今天非把范伟这小子办了不可。胡丽丽,你马上通知下去,要春水
镇派出所的内线随时提供消息。」

  胡丽丽得令下去联系。

  张天森拿起桌上精致的电话:「给我接春水镇镇长的宅电!」

  电话嘟了两下接通,张天森破口大骂:「魏胖子,你是怎么搞的?」

  电话那头却是妖气的女人声音:「天森,你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吃火药
还是吃枪子了?」

  「放你娘的屁,别以为你是我姐,我就不敢骂你。现在马上把电话给魏胖子,
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张天森的姐姐被弟弟吼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她招谁惹谁了?一大早就挨
骂!谁教弟弟是县长呢?忍着气,她朝卧室吼道:「魏胖子,睡你娘啊睡,县长
有急事找!」

  魏胖子是个妻管严,迷迷糊糊被老婆一吼,吓得翻身差点从床上摔下来,又
听是县长的电话,光着屁股跑出来接电话。

  「裤子也不穿,不要脸!」

  张天森姐姐骂骂咧咧。

  「喂,是……张县长吗?我是魏……」

  「你给老子听好,马上带人去派出所。范伟这混蛋无缘无故把我弟弟和外商
抓起来了。不管你使什么手段,一定要把人尽快救出来,听明白没有?」

  张天森几乎是吼出来。

  「啊?什么?他竟敢在老虎嘴上拔毛?哦……是……是是,好……好,我立
刻去办!」

  范伟将张天林、张天广抓了!事情大条了!

  魏胖子冲进卧室,一边穿内衣,一边朝老婆吼:「出大事了……」

  半个小时后,镇政府大院镇长家门口聚集十几名公务人员,这些人平时不干
正事,一个个吃得肠肥体壮,是镇长养的一群狗。

  魏胖子一吆喝,领着一群人杀气腾腾往派出所奔去。

  镇里一群干部,党政办、计生办、农办、民政办、城建办、企业办、司法办、
工商、税务……大大小小十来个单位的头头脑脑们气势汹汹地奔去派出所……

           请续看《春光无限好》第8集

TOP

0
                第八集

               【简介】

  为了扳倒春水县的恶霸,徐子兴和乾爹等人收集足够事证,预备一举擒下张
氏兄弟;然而张天森竟找来武馆师父和黑道势力介入其中,强行绑走魏婉这名人
证!

  徐子兴在救人行动中,领悟欢喜大法第二层并融会新招,然而武功又怎敌手
枪这种火器呢?

  大棚蔬菜拓展受阻,令徐子兴决定发展「榨油」行业,然而家中女眷、乾爹
和村中长辈却不看好这项事业……

  人物简介:赵子兴:成熟的小男人,愈来愈有魅力了。

  魏婉:张天林的妻子,有一天她竟在大庭广大众之下,强行对徐子兴进行吹
萧赵小龙:光说不练的江湖专业人士。

  李洁:赵子兴的干娘,有一天在她家喝酒,酒后徐子兴竟然对她……

  赵宏先:赵子兴旳干爹,有他在官场上照应,令徐子兴的商途更加坦荡。

  徐玉凤:曾经是徐子兴的舅妈,现在却成了他的……

  宋思雅:销水村小学老师,一向端庄、知性、为人师表的宋思雅,竟然做出
……

              第一章江湖规矩

  「所长、所长,镇长领着一大帮人来,硬说要见你,我们拦也拦不住!」

  一个年轻小警察闯进门来慌慌张张地道。

  我、范伟、干爹赵宏先三人对看一眼,对方来得好快!

  「魏镇长来了?请他们到会议室。」

  范伟刚发话,大门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一道宏亮声音响起:「不用了,范
所长……」

  只见一个胖子,领着十几个人蜂拥而至。

  那胖子黑着脸,显得很生气:「范伟,你眼里还有没有国法?张天广先生是
我县重点保护的外商,要动他为什么不向上级请示?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马上把
张先生放了!」

  面对十几个来势汹汹的大小官员,我们三人毫无惧色。

  范伟收起笑脸,脸色一变:「魏镇长,身为一名警察,我是按照法律办事,
还请你不要妄加阻拦。张天广是澳洲间谍,张天林则涉嫌卖国罪,孰轻孰重就不
用我多说了吧?」

  间谍?卖国贼?这可是超级大罪!

  魏胖子一干人听得心惊肉跳,积蓄已久的气势,仿佛一面肆无忌惮、横冲直
撞、所向无敌的卡车,突然碰到前方路面坍塌,瞬间就垮了。

  跟间谍、卖国贼扯上关系,那不仅仅是脑袋不保的小事啊,搞不好会牵连到
好多人的!魏胖子顾不得在人前丢面子,哆哆嗦嗦地用袖子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

  昨天晚上明明还跟他们一起喝酒,怎么这一下子,小舅子怎么就成了间谍、
卖国贼了?魏胖子怎么想也想不通,便壮了壮胆对范伟说:「有……有证据吗?」

  范伟拍了拍办公桌上一份褐色大公文袋,道:「人证、物证俱在,你看看吧。」

  魏胖子努力控制着手,颤巍巍地拿起公文袋,抽出文件一一细看。每多翻一
页,他的脸色就阴沉一分,等看完所有文件,整张肉脸已黑得好像可以滴出墨来。

  「能进去看看他们吗?」

  魏胖子换上笑脸问道。

  范伟不假辞色地道:「他们是重犯,未经允许,不得探视!」

  魏胖子假惺惺地说:「不是我要看,是我老婆,她是张天林的亲姐姐。范所
长,帮帮忙,让他们姐弟俩见上一面吧。」

  说着,他掏出一包上好的进口烟,递到范伟面前。

  范伟也不客气,顺手接过,并享受镇长大人的点烟服务,美滋滋地吸了几口,
才悠悠道:「魏镇长,不是我要为难你,不过事关国家大事,出了问题,你要负
责吗?」

  魏胖子脸色一沉,贴近范伟的身子,刻意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
「姓范的,别给你脸不要脸,这春水县还是姓张的天下!」

  范伟傲然不惧,回应道:「无论是谁,敢跟国家对抗,都没有好下场!」

  「你……」

  魏胖子哪曾在一个下级面前吃过这种大亏?因此生了一肚子闷气,话也说不
下去了,只放下一句狠话:「咱们走着瞧!」

  随即摔门而去。

  魏胖子的一干手下面面相觑,见他走了,也跟着一哄而散。

  「真的是雷声大,雨点小,魏胖子就这么走了?」

  见人都走干净了,我开口道。

  「魏胖子只是条狗,他拿不定主意就会去问他的主人。」

  干爹赵宏先道。

  「这案子是我和你干爹的翻身战,成败皆在此一战,单凭我和你干爹是斗不
过张天森的。」

  「老范,请阎王帮忙吧。」

  为够丨2「哈哈,老赵,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j两人哈哈大笑弄得我一头雾水,见两人没有解释的意思,我识趣地没有多
问。^ 魏胖子气急败坏地离开派出所后,迎面见到一辆奥迪小轿车急急驶来,魏
胖子瞄了车牌号码一眼,就知道车上的人是谁,连忙挺着脑满肠肥巴巴地站在路
边C小车方停,魏胖子赶紧将脑袋凑上去。

  魏胖子跟车内的人嘀咕几句话后,便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奥迪小车的屁股冒
烟,掉头「飕」一下就开走了,留下那些干部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天杀的,张天广这小子把我们害惨了,万万想不到他会是个间谍!」

  魏胖子坐在司机旁边不停地擦冷汗,才说完就觉得脑后一痛,「啪」的一声
被人抽了一记。

  「你他妈的,瞧你这熊样儿,这么点破事就把你吓的!」

  车后座响起一道粗鲁的声音,一抹暗光照在他脸上一二正是春水县的土皇帝,
张天森。

  「森哥,张天广犯的可是卖国罪呀,天林也真是糊涂,怎么跟他混到一块儿
去了?」

  说到底,张天林跟他们才是直系亲属,对他们的政途影响最大。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张天森咬牙切齿,目中寒光森森。

  「范伟找到确切的证据了吗?」

  「从已知的资料上来看,他们确实有了十足的证据。」

  「哦?」

  张天森皱眉沉思很久,开口道:「老魏,你的年纪愈来愈大,怎么阶级斗争
的经验,还是这么浅薄?」

  「森哥……」

  魏胖子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张天森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抽出一根雪茄,魏胖子很识趣地为他点上火,
张天森美滋滋地吸了一口,这才缓缓说道:「如果范伟有十足的把握,为什么不
立即将天林他们移交给上级?他明知在春水县这块地上是斗不过我的,如果有确
切证据,为什么还傻傻地等你上门去兴师问罪?」

  张天森的一席话有如醍醐灌顶,令魏胖子茅塞顿开。

  「他娘的,姓范的混蛋竟敢造假,冤枉好人!」

  「造假是真,冤枉好人却未必。」

  「森哥,你是说……」

  「张天广是什么人,我不清楚吗?老子跟他一个院子长大的,一一t年前他
在国内犯了事,待不下去,只好跑路去澳洲,就他那癞驴样儿,能在外国混成百
万富翁?他刚回来的那一阵子,我就怀疑了,一一十年后再见,他还是年轻时那
副德行,要不是看在真金白银的面子上,我都以为他是骗子。」

  「这么说来,张天广真的有可能是间谍?」

  魏胖子额上又开始冒冷汗。

  「范伟这个人虽然不太会做人,但办案确实是一名好手,他经手的案子从没
出过差错;张天广的间谍身份十有八九错不了,但种种迹象表明,范伟的手中并
没有确切证据,他想抓紧时间从张天广嘴里撬出点铁证,老魏,留给我们的时间
不多了。」

  「森哥,我们该怎么办?」

  张天森皱起眉头沉默不语,直到整根雪茄抽完了,方说:「此事关系重大,
天广、天林被抓,肯定是有亲近之人走漏风声……」

  张天森的神色一凛,忽然想起什么事情,连声催促:「小王,掉头去我弟弟
家,要快!」

  司机小王一一话不说,马上加快速度,不一会儿就到了张天林那幢小洋楼前。

  魏胖子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令县长大人如此大动肝火,正要下车为县长大人
开车门,却见张天森早已气急败坏地打开车门冲进小楼。

  不一会儿,魏胖子和司机小王就听到一阵粗鲁的谩骂:「入肉她个臭婊子,
肯定是这个婊子干的好事!老子就算挖地十尺也要把你揪出来。」

  身为张氏一派的核心成员,魏婉的事,对于魏胖子和小王来说都不是秘密,
张天森暴怒之下的一阵大骂,令两人恍然大悟。

  「森哥,我这就去把她揪出来!」

  张天森为人刚愎自用、喜怒无常,如今正在气头上,魏胖子生怕触了逆鳞,
赶紧找个借口脱身;而小王身为司机,领导没发话,他根本不敢擅离职守,只好
钻回车内,战战兢兢地窝在驾驶座上。

  两个小时后,魏胖子领了个瘸子回来。缓魏胖子进门一看,只见屋内一片狼
借,破碎的家具摔了一地,张天森黑着脸端坐在唯一还算完整的沙发上。

  魏胖子缩头缩脑、躬身屈背,战战兢兢地说:「森哥,查出来了,魏婉那婊
子躲在春水村。卫瘸子,把你知道的情况,跟县长大人回报一下。」

  那瘸子低着头不敢出声,直到魏胖子喊他,才点头哈腰地说道:「县……县
长大人,我是春水村的村民,本名卫强。」

  「死瘸子,谁要听你的身世?废话少说,快说重点。」

  魏胖子见张天森有些不耐烦,连忙恐吓。

  「是!昨晚我值夜班,看到本村一个小子扶着一个女人进了徐子兴家。」

  「你确定那女人就是魏婉?」

  「回县长大人,在咱们镇上谁不认识您弟媳妇啊?她可是个名人啊!」

  卫强涎着脸,露出一副色鬼样。

  魏婉模样俊俏,身材丰满迷人,身份非同一般,偏偏总摆出一副受欺负的小
媳妇样,最是惹人遐思。

  镇上■些无赖、闲汉最喜欢谈论魏婉,原因是经常有人在张天林家附近,听
到隐隐约约的叫床呻吟声,卫强身为无赖中的无赖、闲汉中的闲汉,岂不认识她?

  「徐子兴?」

  张天森没兴趣观察一个小人物的色鬼嘴脸,倒是对「徐子兴」这个略有些耳
熟的名字有兴趣。

  魏胖子道:「就是春水村的徐铁手。」

  「徐铁手?你他妈的,就他一个小屁孩敢管老子的事?」

  眼见县长大人对自己的大仇人愤怒异常,卫强的心中无限欢喜,他也忿忿道:
「县长大人,我这条腿就是那个小屁孩打断的,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竟有这等事?」

  自从被徐子兴打断腿,卫强一直怀恨在心,但苦于不是徐子兴的对手,只能
忍气吞声。眼下好不容易有报仇机会,他岂能放过?接下来,他将徐子兴如何
「称霸乡里」、「鱼肉百姓」、「偷袭打断自己腿」的「恶行」绘声绘色地道来。

  还没等卫强说完,魏胖子一拍大腿:「想起来了,上午在范伟的办公室见过
这小子,当时我怒急攻心,没注意到这个小角色。」

  此时张天森已经了然于胸,道:「卫强,这次谢谢了,我欠你一份人情,以
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你先回去吧。」

  卫强闻言大喜过望。心想:县长大人欠自己一份人情,这多有面子啊!能抱
上县长这根大粗腿,徐子兴,你妈的好日子到头了。

  卫强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见已经看不到卫强的身影,魏胖子才道:「森哥,天广和天林出事,肯定是
徐子兴这小子干的。」

  「敢跟老子作对?他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这小子跟赵宏先、范伟走得很近,还把天林打了一顿,上次没整死他,真
是失策!」

  「哼,徐子兴这个小王八蛋,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治他不行了!」

  张天森忿忿地说。

  县长大人一发飙,魏胖子连忙附和:「就是、就是,狗娘养的,不就一个种
菜的小瘪三吗?仗着自个儿有些力气,就在春水县这一块土地上耍横,还有没有
天理和王法啊!」

  张天森摸了摸口袋,什么也没摸着,魏胖子见状心领神会,赶紧掏出自己都
舍不得抽的好烟帮他点上。

  张天森深吸一口,吐个烟圈,才慢悠悠地说:「天广和天林虽然性子_ 散了
些,但兄弟义气绝对不能丢下。派出我们的人,范伟是个聪明人,不到最后关头,
绝对不会严刑拷打。时间紧迫,当务之急,是把魏婉这婊子弄到我们手上,然后
逼她出面作证,否认天林参与此事。」

  魏胖子心中有数,张天广死定了,为今之计只能救张天林,毕竟他们才是亲
兄弟;另外,这么多年来,张天森干下那些人神共愤的破事,张天林基本上都知
道,万一张天林在绝望下,将张天森供出来,张氏一派就全部完蛋,包准站成一
排等着吃枪子。

  「森哥,依我看,不如找伙人拿刀棒,趁夜抄了徐子兴的老家,将魏婉抓过
来。」

  这种事魏胖子以前没少干,自然第一时间想到这种法子。

  「蠢货,你也不动动脑子!」

  张天森将烟一砸,恶狠狠地骂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伙人明目张胆地去抄
人老家,你是嫌这事还闹得不够大吗?非要闹得人人皆知,你才甘心?」

  魏胖子一听冷汗就下来了,呐呐道:「森哥,我一时糊涂……」

  「我张天森聪明绝顶,怎么会有你们这群蠢得要死的亲戚?真他娘的天道不
公……」

  张天森骂骂咧咧了几句,站起来负着手,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好半晌他才转
身,意味深长地跟魏胖子说:「明天,你给我好好招待一批人……」

  第一一天上午,春水镇来了一辆军绿色吉普车,吉普车在镇公所门口停不到
五分钟,就开走了。

  不一会儿,魏胖子那_ 新买的福斯也开出来,往吉普车消失的方向急驰而去。

  英雄山庄占地三十亩,位于春水镇东山脚下,背靠春水河,风景秀丽,人迹
罕至。

  这里本来只有几户穷困的农家,五年前被张天森以极低的价钱买下,花了不
少公款,才改建成如今这副美丽的模样。

  「李师父,来,抽根烟。」

  英雄山庄门口,魏胖子笑咪咪地给一个胳膊比大腿还粗的光头铑递上一根烟,
魏胖子态度和蔼,很有亲和力,可惜对方并不领情,摇手不接:「习武之人,不
抽烟。」

  魏胖子身为一镇之长,被一个小人物扫了面子,心下有些不爽,但对方是张
天森请来的帮手,事急从权,他不敢表露出来,只好讪讪地只帮自己点上。

  「森哥跟我师父是拜过把的兄弟,他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你放心,不就是一
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娃娃吗?保证马上摆平!」

  光头佬把吓死人的胸肌,拍得砰00 .「那小王八蛋还是有两下的。」

  魏胖子提醒光头佬不要太轻敌。

  「听说,他一拳能打断如同胳膊般粗的树。」

  「哦?」

  光头佬拧了一圈脖子,双拳相压,把指关节压得嘎嘎作响,相当不屑地道:
「铁胳膊还是铜大腿?若能胸口碎大石,正好去夤艺。」

  雄于22光头佬身高一百九十公分,站在身高仅一百六十公分出头的魏胖子
面前,有种居高临下的剽悍气势,魏胖子这辈子是见过壮的,但还没见过比眼前
这人更壮的,他也不跟光头佬多扯,招呼对方走进山庄的饭馆内。

  } 进门,魏胖子的眼睛就瞪圆了。心想:好家伙,这场面不小啊……

  饭馆里一一十几张桌子,每桌清一色坐满了彪形大汉,全是光头,每人都穿
了一套紧身黑衣、黑裤,全身杀气腾腾!

  魏胖子恍神间,厅内走来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壮硕大汉,他浓眉大眼,浑身肌
肉纠结,剃了板寸头,脸带微笑地迎上来。

  「魏镇长,等你好久了。我叫赵小龙,是李家拳李师父的大徒弟,你们的事,
我听森哥说了,在这里给你拍个胸脯,保证轻轻松松地帮你解决掉。」

  李家拳在临近几个县颇有名气,李师父的武馆开得广,门下的弟子黑白两道
都通杀,实力强劲。

  赵小龙已学艺三十年,早得了李师父的真传,魏胖子对此人早有耳闻,听他
开口保证,心里总算有底。

  几人进了包厢,酒酣耳热后,魏胖子从随身公文包里掏出一叠钞票,少说也
有四、五万块。

  「辛苦了,赵师父,这点小意思,拿去给兄弟们买酒喝。」

  说着,魏胖子就将钱往赵小龙手里塞。

  赵小龙推手不接,起身凑到魏胖子耳边说:「魏镇长,我也不瞒你,在来之
前,森哥就给了一一十万块,你不要再破费了。」

  「那怎么行,森哥给钱是一回事,你我兄弟第一次见面,难得这么投缘,做
哥哥的给弟弟一点见面礼,又怎么了?你要是不收下,哥哥可不高兴了啊。」

  魏胖子脸色一摆,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话说到这分上了,赵小龙要再不识趣,就太不会做人。

  「那成!」

  赵小龙爽快收下。

  「魏哥,以后你的事就是我赵小龙的事,有需要就吩咐一声。」

  「哈哈,这才是好兄弟。」

  两人又喝了一阵,酒足饭饱后,才打着饱嗝讲起正经事。M「这回来了这么
多兄弟,徐子兴那娃儿就算会飞也飞不出我们的手掌心,赵师父,是下闷棍还是
搞夜袭?」

  魏胖子兴致高昂地提出计划,然而李家拳大师兄却摇头不屑地道:「我李家
拳门下弟子八百名,怎么说也是名门大派,偷鸡摸狗的小伎俩不屑为之。」

  「那……」

  「虽然说对方是个娃儿,却是练家子,按照江湖规矩,我已经派人上门投了
帖。」

  「投帖?投什么帖?」

  「江湖规矩:比武帖!我们习武之人做事光明磊落,既然要打就光明正大地
打一场。」

  魏胖子看着眼前李家拳的大师兄,手上的茶都忘了喝。

  光明正大地打一场?你以为这是比武招亲啊!谁赢了,魏婉跟谁走吗?但对
方是森哥请来的帮手,以森哥的聪明,不可能出这种馊主意,想了想,魏胖子还
是将心里的怒意忍F。

  「莫非,赵师父计中有计?」

  「哈哈,知我者,魏哥也……」

  赵小龙兴奋地凑到魏胖子耳边,嘀嘀咕咕好j阵子。

  魏胖子听完赵小龙的计策,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放心:「赵师父,人有失手,
马有乱蹄,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你打输了怎么办?」

  「输?」

  赵小龙看魏胖子的眼神,就像看到外星人,道:「我赵小龙三岁习武,五岁
练气,苦练三十年,在全国各地拜过无数码头,过的桥比他走的路还多。去年在
河边县,振威武馆的人欺负我师弟,我上门挑战,单枪匹马干掉十八个,连他们
师父的衣服上都有我的脚印,刀山血海都闯过来了,还会怕一个十五、六岁的小
娃娃?再说他是半路出家,十二,三岁才拜了过路的老喇嘛为师,习武不过。短
短两、三年,能厉害到哪去?」

  「听说,他打断过别人的一条腿。」

  「珐!」

  赵小龙鄙视道:「魏哥,我习武三十年,这期间打断的腿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了……」

  illiillll .魏胖子吃惊地哑口无言。

  「魏哥,江湖上的事,你要相信专业人士。」

  魏胖子唯唯诺诺,但上厕所时,还是有点不放心,在大厅里正好碰到认识的
本镇小混混,拉过来悄悄地问:「你们大师兄是不是太小看徐子兴那娃儿啦?我
怕他大意失荆州啊!」

  本镇小混混嘿嘿一笑:「镇长,您放一百个心吧,别看大师兄嘴巴上瞧不起
徐铁手,其实心里可是注意着呢。」

  说着,他撩起黑衣服给魏胖子看,只见身上套着一件厚实坚韧的牛皮背心。

  「看见没?这背心是师门不传之秘,纯手工制作,尖刀都扎不破!对了,您
也来一件吧?便宜,只要一一百五十块,镇长您抽包烟都不只这个价。」

  魏胖子刚刚对赵大师兄心存的一点点敬畏,在这瞬间烟消云散,专业人士?

  我呸!不就是仗着有件「防弹衣」可以在耍破绽后骗对方打过来,然后趁机
下杀手吗?去你的,这种不入流的小伎俩,老子还在穿开裆裤时就会了!老子家
里那件防弹衣要不是尺寸太小,不然穿起来吓死你。这种小把戏有用,还用得着
用27蔑矩几万块把你从几百里外请过来吗?徐铁手那娃儿可是连树都能一拳打
断。唉,森哥是不是脑子进水,请来你们这群傻子。

  魏胖子心中腹诽不已,却万万不敢明说,只好打哈哈过去,对本镇小混混摆
手:「好背心,挺好的,可惜我这身材……」

  本镇小混混斜眼一看,见镇长大人这身材恐怕有一百公斤,马上知道这买卖
没戏,顿时没了兴致:「镇长,没事,我喝酒去了。」

  魏胖子没得到自己想知道的,哪里会放他走,连忙塞了一千块到他手里:
「拿去买烟抽。」

  本镇小混混得了大便宜,热情得不得了,涎脸道:「镇长,不瞒您说,您别
听大师兄说得光明正大、冠冕堂皇,其实他要是打轮了,比武之后肯定请对方喝
酒、吃饭,大部分人抹不开面子就去了,接着我们找间包厢轮流向他敬酒,等他
醉得不醒人事时……」

  说到这,本镇小混混笑而不语。

  他娘的,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啊!魏胖子恍然大悟,满意地含笑不语。

  回到包厢没多久,上门投帖的弟子回来在大厅嚷嚷:「大师兄,徐子兴那娃
儿接了帖,说中午十一一点在春水村打谷场比武。」

  打谷场是乡村必备之地,一般每座村都有一、两块地方,用来晒稻谷。春水
村的打谷场非常有名,村里的老人说,清朝时全村人穷得揭不开锅,只好揭竿而
起,在这里召聚四方人马斩鸡头、烧黄纸、喝血酒,杀奔县城!

  魏胖子大喜,拱手道:「赵老弟,因哥哥身份所限,不能陪你去了。预祝你
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承魏哥吉言,小弟去去就来。」

  赵小龙信心满满,打着酒嗝,领着一一十多名师弟分乘两辆大卡车、一辆吉
普车,杀气腾腾地直奔春水村。

  听说有人要公开挑战徐铁手,乡亲们都跑来看热闹,连邻村都来了不少人,
打谷场上万头攒动、人声鼎沸,但由于观众实在太多,免不了争执吵骂,一时间
竟然比过年还要热闹。

  赵大师兄在师弟们护卫下,威风凛凛地出场,一看乱七八糟的局面,大手一
挥:「众位师弟听令,维护比武场上秩序。」

  话音方落,从赵大师兄左右两边一齐奔出穿着黑衣的光头壮小子。

  光头小子们冲入人群,毫不客气将乡亲们赶到打谷场边缘,推推挤挤地搞得
全场鸡飞狗跳,惊呼声此起彼伏:「鸭蛋,我的鸭蛋!」

  「妈的,把椅子还我!」

  「臭小子,你手往哪推呢?要是咪咪下垂,老娘就赖上你了。」

  「唉哟啊,哪个摸我的屁股?」

  乱哄哄地闹了半晌,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如柱子般站在
场中央高台上的赵大师兄。

  赵大师兄早已换了一身行头,白缎武生靠、青布抓地靴,整个人仿佛是电影
《方世玉》里的白衣李连杰,要多威风就有多威风。

  乡下人何曾见过这身打扮,被赵大师兄唬得一愣一愣的。

  「各位乡亲父老!」

  赵大师兄见观众来得差不多,抱了个揖,朗声道:「在下李家拳馆赵小龙,
师从李家拳李老师父,今日于贵宝地与徐子兴徐师父切磋拳术,不为争狠斗气,
只图交流中华武术,在此献丑了!」

  赵大师兄话音方落,早有准备的武馆弟子们马上出动,发送宣传单没错,就
是那种五颜六色、花俏地写着打折、促销、大降价之类的传单。

  宣传单上醒目地写着大大的「招生」两字,其他小字倒是看不太清楚,乡里
人没见过这玩意,觉得稀奇都伸手要了一张,一眨眼发个干干净净。

  李家拳馆的弟子们一边大秀着如大腿般粗的胳膊、如胳膊般粗的大腿,一边
打着招生小广告,这场面让魏胖子看见非大跌眼镜不可,这是来助拳还是来跑江
湖卖艺?

  一时间,打谷场上热闹非凡……

  赵大师兄见宣传效果显著,兴致一来,当即表演三套拳法、两套刀法、一套
剑法,顿时打谷场上「拳风呼啸」、「刀光闪闪」、「剑气森森」乡亲们的叫好
声传出十里之外。

  眼见现场气氛升到最高点,徐子兴却迟迟未到。

  按照约定,比武时间是正午十一一点,但都已经十一一点十分,却依然不见
徐子兴的踪影。

  人群中有声音问:「怎么了?徐子兴呢?」

  「报——大师兄!」

  一个嗓门洪亮的师弟远远跑来,好似古代军队的传令兵,隔着老远就拖着长
长的尾音叫道:「徐师父说,久仰李家拳赵师父大名,今日遥遥一见,果然名不
虚传,不用比了。」

  那弟子一脸得意地扫视围观的群众,铿锵有力地吐出七个字:「他愿意甘、
拜、下、风!」

  「啊?」

  乡亲们发出阵阵失望的叹息,支持的人不出战,在外乡人面前顿时感到大失
颜面,容易激动的人,早就私底下骂起来:「徐子兴那娃搞什么?外乡人露了两
手,就把他吓得龟缩起来,太糟糕了吧?」

  赵大师兄满面春风地听完师弟回报,听着乡亲们的议论声,微笑道:「既然
如此,不比就不比吧。徐师父也算是光明磊落的汉子,拿得起放得下,既然认输,
咱们李家拳馆也要拿出风度,今后不准上门为难,听到没有?」

  众弟子轰然应诺:「是!」

  计划进行得完美无缺,令赵小龙满意极了。他双手负在身后,衣袂飘飘,独
自立于高台上,以四十五度角仰首望天,浑身散发出寂寞如雪的气息:「唉…
…吾……欲求一败而不可得,人生真是……寂寞啊……」

  乡亲们被赵大师兄的高手风范折服,又议论了好一阵子,眼见没戏好看都准
备散去。

  蓦地,一个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普通身高的健壮小子,在几位眼热的美女
陪同下,有如众星拱月般踏上前来……

             第二章威震太阳神

  「是徐子兴!」

  见正主来了,乡亲们又激动起来,要走的都站住不走了,已经走的又立刻赶
回来。

  我一步步地走上高台,站在赵大师兄面前,脸上挂着嘲讽的微笑,凌厉的目
光有如高强探照灯射在他的脸上。

  赵大师兄心中有鬼,先前寂寞如雪的高手模样,早就不翼而飞,他尴尬地拱
手道:「徐师父,比武一事已经结束了,我请你喝酒……」

  「不必了!」

  我一挥手,将手上的纸包扔出去,赵小龙下意识地伸手就接,没想到看似平
凡无奇的纸包一入手就炸开来,厚厚牛皮纸破开大大的开口,一张张大钞飞出来,
飞得遍地都是。

  「啊——好多钱……」

  人群里顿时涌起如涨潮般的阵阵声浪。

  乡下人穷了一辈子,几时见过这么多钱?现场顿时一片闹哄哄,躁动不已。

  几个机灵的李家拳师弟顾不得那么多,连滚带爬地扑在地上捡钱,生怕被人
抢「似的。

  「这是你之前派人送给我的钱,现在如数奉还,你以为给一点钱,就能让我
认输?呵呵,赵师父,你真是太天真了。」

  我冷笑道。

  靠!原来还有黑幕啊!乡亲们听了我的话,个个怒得眼珠发红。

  「外乡人有钱了不起啊?徐铁手,你是我的偶像,不要为金钱折腰。」

  「你娘的,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狗屁的李家拳就知道打『黑』拳。」

  「咱们人穷,志不穷!徐子兴,俺挺你,快把他打扁!」

  弄到现在,乡亲们才发现自己被李家拳的人耍了,顿时将这些外乡人骂个狗
血淋头,我在乡亲们心中的威望,因此更进一大步!

  赵小龙此计甚毒,他以比武为名,暗地里却派人送钱给我。如果我收钱不来
比武,他赚了名声又打击我的威望,实为一石二鸟的毒计。

  这些钱在这年代是一笔钜款,落在贪财之辈的手上,的确有可能就这样认输
了事;可我不同!我在这片土地的威望是靠这双手打出来的,蔬菜基地之所以能
办得如此顺利,与其说是凭我的种菜技能,不如说是靠我这身武艺闯出来的。

  立威不易,但要毁掉却很快,倘若今日我收钱不比武,用不到半天,我徐子
兴辛苦创下的威名,就会变得臭不可闻,届时保证一个个牛鬼蛇神,都会跳出来
给我添乱。

  赵小龙眼见诡计败露,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旋即恼羞成怒:「给你脸,你
不要脸。不识抬举的小子,真当大爷我怕了你?」

  赵小龙铁青着脸,缓缓拉起一个架势,一双怨毒蛇眼死死盯在我身上,我负
手傲然而立,任他在我周围走圈寻找战机。

  比武斗狠,在出手前讲究试探,走圈找出手的机会,也是一门大学问,一般
对战双方会相互走圈,不给对方从容出手的机会。

  赵小龙学艺三十年,比斗经验之丰富,确实不是一个年轻人可以相比的,但
他从未有眼前这番遭遇。『,对手负手而立,任由自己的后背暴露。他心想:将
背部暴露给敌人是习武之人的大忌,难道对方不知道?

  这种武学常识,赵小龙三岁时就懂,没人会不知道,赵小龙心下狐疑,不敢
轻敌,他走了一圈又一圈,完全不敢出一拳一脚。

  「怎么?李家拳的赵大师兄就这点能耐?只会摆起架势吓唬人?」

  我冷笑说道。

  赵小龙不是年轻人,不会因为这句冷嘲热讽,而中了激将法,但在场的观众,
早就等得不耐烦,骂骂咧咧说了很多难听话,他最要面子,在几百个人面前丢脸,
岂不会令他恼羞成怒吗?

  「臭小子,看腿……」

  赵小龙终于隐忍不住,一腿抽出狠扫我下盘。

  「找死!」

  我也不转身,单腿一提,如闪电般猛力向下一跺,「喀嚓」一声,岩石地面
立即碎裂一尺见方,呈蜘蛛网状般龟裂。

  赵小龙这一腿只是试探,一腿踢出不过使了三分力,见我一提腿,他七分力
就用在收腿了。

  这一跺之力并未造成任何效果,却将赵小龙惊得脸色大变。

  真功夫!绝对的真功夫!这和跑江湖卖艺的空手断砖有着天壤之别!

  春水村的打谷场被反复拍打数百年,地面不但光滑平整,更胜在无比坚硬,
比一般水泥地不知强上多少倍,这种地面一脚能跺碎的力量,都快赶上打钻的挖
掘机。

  赵小龙心中打鼓,暗自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若非他收腿收得快,只怕现在
已经是卫瘸子第一:赵小龙是个八面玲珑的人,所谓八面玲珑并不一定都聪明,
但这样的人,有很多聪明人不具备的优点,比如脸皮厚。

  赵小龙当场不顾面子,当即转身跃下高台,朝高台上的我,躬身抱拳道:
「徐师父果然好身手,小弟甘拜下风!」

  接着转身便走,没有丝毫违合之感,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李家拳馆的弟子训练有素,早就将地上的钱捡个干净,见大师兄走了,一一
话不说,一言不发地跟上,不一会儿全都走得干干净净。

  乡亲们几时见过如此干净利落的比武打斗,直到李家拳的人走得快没影,才
回过神来,顿时掌声雷动,叫好声不断。

  「果然不愧是徐铁手,名不虚传啊。」

  「今天真是大开眼界,想不到高人就在我们身边啊。」

  「徐哥,好样的!」

  「不错、不错,老徐家的小子,真给咱们乡下人争一口气,呵呵……」

  「是啊,狗屁的李家拳,还好意思大发招生小广告,看我撕碎它。」

  「徐子兴!徐子兴!徐子兴……」

  渐渐地场上人声鼎沸,所有人都在喊我的名字,我的威望、人气,一时间升
至不可思议的地步,令我的心中热血沸腾,在这么多人的呼喊下,也弄得激动起
来,一股不吐不快的感觉涌上嘴边,双手在空中轻轻下压,全场顿时寂静下来。

  「父老乡亲们……」

  我朗声说道。

  「虽说我们穷乡僻壤,没有城里人的见识广、赚钱多,但我们的志气不会比
城里人差半分!」

  我掷地有声的言辞,立即引起广大群众的共鸣。

  「说的好!」

  大家轰然叫好。

  「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大家活在这世间,就是要活个痛痛快快!相信
凭我们的辛勤劳动,将来一定活得不比城里人差!」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我凌空飞跃而起,稳稳当当地降落在高台下,人群哗啦:
下子涌上来,乡亲们争先恐后地与我握手。

  我是来者不拒,一一握手寒暄,久久才在众人护卫下与玉凤等人往家里走。

  「子兴,我好爱你!」

  在路上,思雅偷偷地跟我说,满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我欣然接受,只觉得
无比受用。

  「臭小子,这回你得意了吧。也好,眼下你在村里的威望无人能及,下一届
村干部选举,村长之位非你莫属。」

  玉凤也是一脸兴奋,显然考虑得更长远。

  李玉姿默默地跟在我们身后,她看着前面男人宽厚的背、有力的臀部……一
浪接一浪的欲望如潮水般涌至,不知不觉双腿间竟然湿了……

  有能力的男人,总能让女人产生出无限遐想。

  「比武的结果呢?」

  魏胖子坐在包厢里的豪华沙发上,一脸凝重地拿着大哥大说道。

  「魏镇长,大事不妙,正如您担心的那样,赵小龙根本不堪一击。徐子萨~
脚跺碎岩石地面,顿时吓得赵小龙仓皇逃窜。」

  大哥大内传来一道惊慌的声音。

  「干他娘,还赵小龙,分明就是赵小虫。」

  魏胖子骂了句粗口。

  「事不宜迟,你们赶紧动手,要是再出什么差错,老子活剥了你。」

  「是、是、是,魏镇长,请您放心,我们大哥见赵小龙不敌,已经让人动手,
说不定现在已经得手了。」

  「那就别废话,有结果,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

  「喂,赵小虫吗?」

  「赵小虫?你打错电话了吧?我是赵小龙。」

  「打错你娘的!我去你的,老子说你是赵小虫,你就是他妈的、狗屁的赵小
虫!」

  赵小龙一肚子火,他一向以自己名字为荣,猛然间被人从「小龙」叫成「小
虫」心中怒气可想而知。他本欲发火,忽然觉得声音甚是熟悉,一激灵就想起来
了:「是魏镇长啊,比武的事……」

  「少他娘的废话,老子供你吃好的、喝好的,这点破事也能办砸,你他娘的
真是『人才』!现在给你安排另外一个任务,如果你完成不了这个任务,森哥给
你的?十万块以及我送你的五万块,都他娘的给老子吐出来!」

  「是、是,您请说。」

  赵小龙一只手拿着大哥大,另一只手擦着头上冷汗,口气谦卑至极。

  「目标已经到手,你不用管了,你的新任务就是……」

  赵小龙恭敬聆听,直到挂了电话,才怒气冲冲地道:「死胖子,翻脸比翻书
还快!就知道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

  「师兄,魏胖子安排下来的事,咱们还做不做?」

  耳尖的心腹师弟听到大哥大传来的声音,一脸胆怯地问。

  徐子兴那一跺把师弟们的心都跺碎,听到又要与他作对,师弟们都一脸怯意。

  「他妈的!」

  赵小龙一巴掌拍在心腹师弟的脑门上,怒道:「猪脑子丨你当一一十五万块
好赚啊?师父辛苦授艺一整年,也就才赚个几十万块,有钱不赚是傻子!我就不
信这个邪!俗话说的好: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敌不过人多。你们都给我听好,我
们这般……」

  李家拳一干师兄弟们,几十个人凑成一堆,嘀嘀咕咕地商量大事……

  魏婉一直待在我家养伤,是由李喜婆照顾。她是非常重要的证人,鉴于张天
森在春水县的滔天权势,我一直不放心将魏婉交由警方保护,我手下也有几十个
壮小子,这几天都安排在家中护着魏婉。

  李家拳的赵小龙要与我比武,这件事若放在平时,我不会多想,偏偏刚好赶
在张天广事件后,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动机。

  当然,武还是要比的,不过安排好一切,玉凤等三女还是不放心我跟人打架,
一定要跟去看看;好在没让爱我的女人失望,突破欢喜大法第一一层的我,以一
式鹤脚击威震敌胆,吓得赵小龙不战而败。

  鹤脚击是我参悟欢喜大法第二层「鹤形鹤入式」演变而来,苦练多时,今天
是第一次展露在世人而前,果然不负所望。

  我心慰然。

  正当我飘飘然之际,远远就看到李明理一瘸一拐地跑过来。

  「徐……徐哥……」

  李明理气喘吁吁地跑上前来。

  「这是怎么了,明理?」

  我将李明理扶住,看着他满身伤痕,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徐哥,这点伤,小意思,我没什么事,可家里却出大事了。你去比武没多
久,不知哪来的一群人夹枪带棒地冲进院子,我们顶不住,被他们攻进来,打伤
了不少人,他们还把魏婉抢走了!」

  「什么?」

  我大惊,慌慌张张地甩下李明理,向玉凤家狂奔而去。

  眼前是一片狼藉的院子。

  院子的围墙已经倒了,到处都是散落的砖石,雇来的小伙子们哀嚎着,横七
竖八地倒在地上。井边的石桌被推倒,大门早就不知飞到哪里去,只剩下残存的
横木孤零零地挂在一边。

  温馨的、存有无数美好回忆的农家小院,完全成为一片废墟!

  我才离开不到半个小时啊!

  「啊——一」我仰天怒吼一声。

  「此仇不报枉为人!」

  怒气充斥整颗心,令我双目通红,心里满是无尽杀意。

  「啊!我的家!」

  玉凤回来了,见到眼前这景象,伤心地伏地痛哭。

  「怎么会这样?是谁干的!」

  思雅咬牙切齿、怒目相向,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母老虎。

  李玉姿震惊到不知所措,只能傻傻地安慰痛哭中的玉凤。

  女人们的哭声传进我的心中,更是增添几分恨意,我怒吼道:「是谁?到底
是谁干的?」

  「不……不知道,个个都很面生,应该是外乡人。」

  「他们还有枪!是真枪!」

  「好多人,起码有三、四十个。」

  受伤的小伙子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希望我为他们出头。

  「他们走了多久?」

  我问,目中寒光闪烁。

  「五、六分钟吧,我看到他们开着几辆大卡车。」

  一瘸一拐地赶回来的李明理说道。

  「明理,找乡亲们借牛车去镇上的诊所疗伤。」

  我又对宋思雅说:「思雅,你跟明理一块去,记得多带些钱。」

  「玉姿,你在家好好照顾玉凤。」

  玉凤由于伤心过度,已经哭晕了,我虽然心疼她,可是眼看目前十万火急,
再不追上去,只怕魏婉会惨遭毒手。

  我从后院牛圈把大黄牵出来,吹了个口哨,双腿一夹,大黄飞奔向出村的唯
二条路。

  大黄经常接受欢喜内气的滋养,身上的皮毛油光发亮,两只牛角又尖又长,
仿佛感受到主人的怒气,它撒开牛蹄用力地跑起来可不比快马慢多少。

  山路崎岖,虽然宽敞,但路面坑坑洼洼,汽车行驶还是比较困难,所以一般
会都开不快。道路两旁的树木快速地倒退,早春的寒风吹在脸上,让我渐渐冷静
下来。细细一想,今天发生的几件事被我联系起来。

  赵小龙邀我比武,无论他居心何在,终究把我这头「虎」调出山,另外『帮
人便趁机抢人,即使闹得翻天覆地,但因为全村人都跑去看比武,导致玉凤家成
了「孤岛」「好个调虎离山的计中计!」

  我眼神一凝。

  「张天森,不简单!」

  魏婉是个可怜的女人,因为害怕父母遭到张氏兄弟的报复,只能忍受这对禽
兽兄弟十年的虐待,在这个世界上,她心中的悲苦,也许只有我这唯一听过她心
声的人。

  如今魏婉的父母已经过世,又碰上千载难逢的机会,为了能扳倒张氏兄弟,
她一个弱女子,摸黑行走十几公里的山路,强忍内心的无限恐惧,承受随时可能
被野兽袭击的危险,脚底都走破了,还要向我报信。

  对一个柔弱女人来说,这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办到?

  她如此信任我,我身为一个男子汉,岂能让她失望?

  落在张氏兄弟手里,魏婉会有多凄惨,用膝盖想都想得出来,无论如何我一
定要把她救回来,不能让她再受苦。

  「汪汪汪!」

  正当我陷入沉思时,竟听到小狼的吼叫声,回头一看,却见小狼E迈着轻盈
步伐,紧紧跟在大黄身后,距离一点一点地拉近。

  「小狼、臭小子,你怎么来了?快回去。」

  我喝斥道。

  小狼「汪汪」几声,一对狗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

  「想跟我去救人?不行,此行很危险,你还是回去吧!」

  我吆喝着命令它回去,可是小狼根本不听我的话,它猛地一躐,竟然跑到大
黄身边。

  小狼是我养大的狼狗,它跟大黄一直受我内气滋养,不是一般的狗能相比。

  话说回来,大黄牛先天不足,临老才被我所救,受内气滋养的时日不如小狼
长。

  小狼从出生即受欢喜内气滋养,如今它毛色黑得发亮,又长又软,个头足足
有半人多高,模样甚是威武。

  最近一直忙于事业,没时间管小狼,就将它放养在山上,好阵子没见,发现
它的本事又长了不少,奔跑速度比一个月前快了不只一倍。

  「臭小狼,一个月没见,脾气大了不少嘛。行,跟我一起去救人吧。」

  我呼喝一声,大黄仰起脖子「哞」的一声吼叫,四蹄狂踏,速度竟然提升一
个层次,在这崎岖山路中比汽车的速度还要快几分。

  小狼「汪汪」叫得欢,不甘落后,一纵跳跃到前头领路。

  有它们在,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顿时只觉得豪气干云!

  「隆——」

  隐隐传来一阵沉闷的汽车引擎声,我抬头一看,发现已到了野鸡岭,心中大
喜。

  「哼,总算让我追上了。」

  野鸡岭是这一带最难走的盘山路,山路狭窄陡峭,偏偏又是必经之路,所以
大型汽车在此都必须小心翼翼,一旦大意就会掉下悬崖,车毁人亡。

  前年,九舅手下的一个司机来村里拉货,还没进村就在野鸡岭出事,尸骨无
存;从此,凡是路经野鸡岭的汽车都非常小心谨慎,车速还没有牛车快。

  「驾!」

  我大喝一声,大黄像吃了药,鼓起劲再次加速。

  果然,几分钟后,我就看到远处行驶的两辆卡车。

  卡车上站满了人,手里拿着刀枪棍棒,隔着这么远,都能看到阳光反射下的
耀眼刀光。

  我骑着大黄牛正要奔上野鸡岭,岔路上突然冲出两辆车,一前一后把我堵在
路中间。

  什么情况?我皱起眉头,喝令大黄停下。

  「嘎吱——」

  两辆卡车都停下来,顿时跳下一群人,个个都是光头,肌肉发达。

  这不是李家拳馆的人吗?

  果不其然,前头那辆卡车的副驾驶座上,跳下来一个人,他一身功夫长褂,
笑咪咪地走上前来抱拳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徐师父,想不到咱们这么
快又见面了。」

  「是你?赵小龙。」

  我眯起眼,冷哼道。

  「呵呵,徐师父的功夫,鄙人十分佩服,今日一见更是惊为天人,所以想请
徐师父喝酒,不知徐师父能否赏脸?」

  赵小龙脸上挂着虚伪的笑脸,看起来令人作呕。

  「少他妈的废话!你是张天森的狗,半路拦住我,无非是想给前面车上的人
争取时间。时间不等人,大家都赶时间,你们一起上吧。」

  「妈的!兄弟们,打死他!」

  赵小龙一辈子受的气没今天多,先是在几百个人面前丢面子,接着又被魏镇
长骂成「赵小虫」现在又被骂成「狗」就算他善于隐忍,此时此刻也忍耐不住,
终于露出本性,大手一挥,李家拳的弟子们抄起棍棒一拥而上。

  「大黄,冲!」

  我大吼一声,一夹牛背,大黄牛得令,将牛头低下,粗长尖锐的牛角直直向
前伸,牛角尖端寒光闪闪,同时大黄牛右前蹄蹬了几下地面,「哞!」

  的:声巨吼,猛然发力朝前冲去。

  大地在轰鸣,仿佛地震一样。

  大黄牛的体重足足有两吨,平时奔跑起来就能引起一阵地震似的抖动,如今
面对几十个人围攻,彻底激发它身为牛类的天生斗性。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李家拳的弟子们,虽然个个肌肉发达、块头惊人,手上的棍棒又粗又长,但
依然无人敢与之抗衡。

  大黄一阵急冲,李家拳弟子有如受惊的蚂蚁,纷纷向两旁闪去。

  「谁敢挡我?」

  我大吼一声,驾着大黄狠狠地撞在卡车头上,「轰隆」一声巨响,卡车头部
散热区被撞出两个深深的大洞,火光四溅,一股浓烟从引擎盖上升起……

  众弟子目瞪口呆,心中一阵胆寒,这还是拉犁的牛吗?如果不是刚才躲得快,
只怕现在身上已经多了两个大大的血窟窿。

  「退!」

  我指挥大黄后退几步,大黄牛听话地将牛角从车头上拔出,t面却没有受到
一丁点伤。

  赵小龙吃惊不已,心中也生出一股寒意。心想:徐子兴人厉害,连他养的畜
牲,都这么厉害,果然不好惹。〗「把他从牛背上打下来。」

  赵小龙大声喝道。

  众弟子得令,捡起刚才因闪躲大黄牛冲击而掉落的棍棒,用力砸过来。

  「哈哈,不用麻烦,我自己来。」

  我大笑着,一掌拍在牛背上,身体拔高,一踩一蹬,凌空翻身飞跃而下。

  有个疤脸弟子见我落在他身旁,心中一喜,以为有机可趁,大喝一声,挥棍
朝我砸来,兴奋叫道:「兄弟们,这赏钱归我啦。」

  赵小龙得了魏胖子的命令,半路在此埋伏,事先和师弟们说了:凡是擒下徐
子兴者,赏钱一万块。

  疤脸弟子一想到钱,眼睛都变成铜钱样,手上又加把力,吃奶的力气都使出
来,长棍被他挥出一片棍影。

  「啪!」

  急速的长棍在半空中突然被定格,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牢牢抓出棍棒末端。

  我站立在地面上,双腿有如老树生根,身子一点晃动都没有。

  疤脸弟子吃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他双臂有一一百斤力量,全力挥攀长棍,
产生的力量至少也有三百斤。三百斤的挥击力竟然被对方一只手抓住,而且看对
方的表情一派轻松。

  「棍子好玩吗?」

  我微微一笑。

  疤脸弟子傻傻地点头,蓦地双手一空,长棍竟被夺去……

  「砰!」

  我反手一棍将他打晕,顺手舞出几个棍花,陡然「砰」一声以棍拄地!

  「赵小龙,你这个当大师兄的,只会躲在师弟们后面叫嚣吗?」

  众人见我威风凛凛,反观躲在人后缩头缩脑的赵大师兄,不由自主产生一些
想法。赵小龙见师弟们畏惧不前,不少人还回头看自己,显然师弟们心中有怨气,
暗道不妙。

  「别听他瞎说!咱们人多势众,他不就是一人一牛吗?牛笨,躲着就成,大
家一起上,拿棍棒招呼他,就算他神功盖世也没办法。」

  这番话说得众人蠢蠢欲赵小龙见状又赶紧加价:「第一个打翻他的人,赏钱
两万块!」

  「冲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赏钱又添了一万块,众人都急红了眼。不知谁大喊了
一声,撩起所有人的战意,「冲啊!」

  、「冲啊!」

  令四、五十个人举起棍棒* 气势如虹地冲上来。

  「挡我者死!」

  我怒吼一声,身形一动,正面朝人群冲去。

  第三章杂鱼,不堪一击双方距离不过短短十几公尺,眨眼即至,同时有五、
六根棍棒朝我?来。

  我舞起长棍朝上一挡,架住六人全力的一击,猛地一推,将这六人推得娘跄
倒退、扑倒在地,接着我身形一矮,单手挥棍,一式「横扫千军」后,又有七、
八个人的脚踝中棍,惨叫着抱脚倒地。

  我气势如虎,马上拔高身子陡然跃起,一棍打在一名弟子的后颈上,对方哼
也没哼?声,便直接昏迷。:瞬间倒下十几个人,几乎损失四分之一的人手,众
弟子的攻势不由得一滞,胆小的甚至裹足不前;但依然有要钱不要命的人朝我冲
来,这回整整有十几个人一起挥棍,将我上中下三路全都封死。

  欢喜大法虽然能强身健体,但更重于温养内息、强壮内脏,在招式、身法上
没什么优势。我只能拦下十棍,其余棍棒结结实实地打在我身上,虽然我事先已
运气环绕于周身,但还是将我打得一阵气苦。

  欢喜大法不是金钟罩、铁布衫,巨痛的袭来几乎让人晕眩。早知如此,当初
就该向华老学习五禽戏功法,五禽戏虽然不是绝世神功,但比欢喜大法在技击上
面超越太多。

  正当我忙于招架时,不知从哪里来的一根长棍,猛然当头朝我砸下,我大惊
失色,这一棍挨实了非重伤不可。可恶,这一定是某个猥琐家伙一直没出手,专
捡便宜偷袭。

  拼了!万分火急之际,我运气于顶拼着硬挨,决定待会要他的小命!

  蓦地一条飞影冲来,一口咬住那人的手,长棍斜擦我的身子,狠狠砸在泥地
上,打出一个小坑。

  一声惨叫传来,我回头看,正好瞥见小狼躲开棍棒的身影。

  老话说得好:会咬人的狗不会叫。还没开战,小狼就不知躲到哪里去,直到
危机时刻,才现身相救,令我非常惊讶。

  我大喜,强忍身体传来的痛楚,欢喜大法在体内急运,「喝」的一声,长棍
如影,上下纷飞;众弟子只觉得眼前全是漫无边际的棍影,防无可防,忽然手上
一阵巨痛袭来,棍棒都抓不住了。

  鹤翅击!

  欢喜大法第二层「鹤形鹤入式」的内气运行方式,在我福灵心至、鬼使神差
之下,竟然以棍法使出。这棍「鹤翅击」铺天盖地,令人分不清眼前之棍何为真、
何为假,糊里糊涂就中招了。

  我信心大涨,棍拄地,身体腾空而起,以棍为圆心高速掠动:鹤脚击!

  此时,围困我的十几个人,没有一个能站起来,皆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开战不到三分钟,己经损失I半人手,令赵小龙再也看不下去,他决定亲自
上场。

  「哈啊——我打啊一:- 」不知道赵小龙从哪里摸出一根双截棍,舞得令人
眼花撩乱,嘴里喊着李小龙的口头禅,在一干弟子拱卫下奔袭而至。

  「哇靠,李小龙?可惜你不姓李!」

  我话音方落,长棍突然飞出,如离弦箭般又准又狠地打在赵小龙的额门上。

  赵小龙突遭重击,脑子「嗡」的一声,头猛朝后一仰,双眼翻白,直挺挺地
轰然倒地,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

  跟着赵小龙一起冲锋的李家拳弟子,仿佛被猛地掐住脖子、正欢声高歌的鸭,
身形戛然而止,有几个刹不住脚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摔得灰头土脸。

  赵小龙一倒,群龙无首,李家拳弟子们士气大跌,仅剩十几个人畏缩不前,
我进一步,他们就吓得退一步,一个个像淋雨的鸡,抖个不停。

  我再进,他们再退……

  「咦?」

  赵小龙人晕过去,从他怀里掉出来的东西,却吸引了我的注意,走到赵小龙
身边捡起来一看,原来是台大哥大。

  这大哥大跟砖块似的,颜色黝黑,入手极沉。

  一台大哥大在八〇年代要好几万块,是身份的象征,赵小龙身为一个普通武
师,不可能买得起,所以这台大哥大极有可能是张天森借他暂用。

  「呵呵,这场架没白打!」

  时间不等人,我吆喝一声,大黄踩着步伐奔来,我纵上牛背,带着小狼从损
坏的卡车旁穿过。这辆卡车坏了,堵在路中央得好一阵才能移开,这样一来,赵
小龙那批人更不可能追上我。

  李家拳的人是张天森的狗,但现在是和平年代,犯不着弄出人命,他们也不
是傻子,没人想为了钱把命赔上,只能眼睁睁地看徐子兴扬长而去。

  被赵小龙一批人耽搁,抓魏婉的人,早就跑得无影无踪,我心里一阵着急。

  「真笨,不是有大哥大吗?」

  看到手里的大哥大,我赶紧拨了号码:「喂,是范叔吗?」

  「哈哈,是子兴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还要跟国安局的人吃饭呢。」

  我才不管什么国安局,着急地说:「范叔,大事不妙了,半小时前,魏婉被
张天森的人掳走,现在应该快到镇上了。」

  「什么?」

  电话那头的范伟一惊而起,间谍案关系重大,张天广、张天林两人死鸭子嘴
硬,到现在都没开口,眼下唯一的证人被抢走,他不得不紧张了起来。

  能不能扳倒张天森、打场大胜仗就看这一搏。

  范伟目光一寒,口气严肃:「快把具体情况跟我说。」

  「是这样的……」

  我把今天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范伟在电话那头,着急地说:「两
辆卡车?看清楚车牌了吗?」

  『「太远楚没看清,依稀是天蓝色的车。」

  于_ 「好,我立刻带人拦截,你也赶紧追上。」

  i「好!」

  说完,两边都行动起来。一春水县的天会不会变,就看这一役……

  范伟挂了电话,从抽屉里掏出枪和枪套戴上,又叫警卫员通知警员集合。

  不到一分钟,派出所大院内,一支全副武装的十人小队伍整装待发。

  范伟踏出办公室,正好碰到国安局的两名特派员。

  「范所长,是不是有特别任务?」

  国安局特派员李华生说。

  「不错,间谍案的唯一证人魏婉,现在被一伙不法之徒强行带走,身为警务
人员,保卫证人的生命安全是我们应尽的义务。我刚才得到消息,歹徒乘坐两辆
天蓝色卡车正往镇上驶来。」

  「正好,我们两人也同你一起去吧。」

  「好!我也不多说客套话,李主任,咱们一块走。」

  一般人碰上这种情况,肯定会客套两句,毕竟李华生两人是上级特派员;不
过范伟是军队出身,为人做官讲究干脆爽快,当下马上领着队伍出发,警员们纷
纷坐上警车。

  「范所长,我也要去。」

  朱倩不知从哪里蹦出来,张开双手,满脸不高兴地烂在范伟车前。

  朱倩是警察局局长的女儿,范伟平常很照顾她,凡是有危险的任务,都不让
她参加。警卫员知道所长的心思,所以根本没通知朱倩。

  这两天全所上下都知道出了大案子,个个工作十分努力,干劲十足,破了大
案有功劳在身,升职提拔自然不在话下。

  朱倩在所里人缘非常好,对间谍案的详细情况,比一般警员知道的多,她也
很清楚范伟对自己的心态,但她刚工作,急于立功表现自己,所以在关键时刻便
跳出来。

  「你……你一个女娃娃,捣什么乱?」

  范伟心里比谁都着急,知道这丫头倔脾气,劝也没用,只能坐上警车副驾驶
座,对她招手说:「上车吧,听说你技术不错。」

  「好耶!」

  朱倩兴奋地跳上车,动作流畅地发动,警车「轰」的一声陡然朝前冲去,好
在她刹车即时,再晚半秒肯定撞墙。

  「失误、失误……」

  朱倩尴尬地朝范伟吐了吐舌头,害他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严厉地教训:
「再开不好,就不准你参加这次行动。」

  「Yes,sir!」

  朱倩脸色一正,不再嘻皮笑脸,再次发动警车、拉响警笛,警车带着一股风
呼啸着开出派出所,后面一辆辆警车紧随其后……

  「虎哥,这票生意太简单了,轻轻松松两万块就到手。」

  乡村马路上,一辆行驶中的天蓝色卡车内,戴着耳钉的青年司机,兴奋地对
中年人说。

  「钉子,开好你的车,人没送到魏胖子手上,那两万块就入不了我们的荷包。」

  「虎哥,再开?里路就到镇上,我这是高兴嘛,我们这趟行动迅速,就算徐
铁手有通天本事也追不上咱们。」

  「徐铁手有什么好怕的,我担心的是警……」

  中年人虎哥说到这就安静了,前方视线所及,几辆警车忽然出现在路的另一
头。

  「虎哥,是条子。」

  「快掉头往回开!」

  「虎哥,这条是死路,往回开就开回春水村。」

  「他娘的……」

  虎哥狠狠骂了一声,运气真背。

  「停车,隐蔽!」

  几辆警车横停在马路上,将前路堵死,警察们从车上下来,举枪对准虎哥的
卡家。

  范伟从车上走下,拿着扩音器说道:「不许动!你们涉嫌绑架,马上投降自
首,将功补过,既往不咎。」

  「虎哥,怎么办?弟兄们都慌了。」

  后车厢里传来匪徒们惊慌失措的声音,耳钉男也很紧张。

  「能怎么办?」

  虎哥从腰里掏出五六式手枪,阴森森地说:「拼了!手下的弟兄们被抓,顶
多蹲几个月牢房,咱们要是被抓,非得在牢里关j辈子。」

  「好!虎哥,我钉子听你的。」

  耳钉男也发狠。

  「去把那女人带上,她是个护身符,有她在,警察就不敢妄动。另外叫弟兄
们别怕,警察不过十几个人、十几把枪,咱们四、五十个人有刀有枪,大不了—
—轰烈烈地打一仗,怕什么?」

  「好!」

  耳钉男得令,打开车门跳到后车厢。

  「范所长,怎么办?」

  见对方没什么动静,朱倩着急地看向范伟,她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行动,心
情有些浮躁。

  「不急,歹徒人多势众,又有武器,不可轻举妄动。可惜张天森掌握全县的
武装部,否则我就调民兵连过来协助。」

  范伟神色平静地说。

  朱倩也知道自己太紧张,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拿枪对着真人。

  范伟又喊了一阵官方口号,匪徒们依然不为所动,一时间现场的局势僵着。

  「钉哥,现在怎么办呀?死条子把路堵了,大伙都怕死。」

  一群匪徒躲在两_ 卡车后车厢内,一个个心惊胆颤。

  耳钉男看了被绑得死死的魏婉一眼,嚣张地说:「怕个球,虎哥说了,死条
子只有十几个人、十几把枪,咱们四、五十个弟兄要刀有刀、要枪有枪,有什么
^ n」^ 「n^ mma好怕的?大不了轰轰烈烈地干一场!」

  「话是这么说,可是咱们没必要跟条子火拼吧?绑票也不是重罪,袭f可是
t罪啊。」

  人群中传来一道没底气的声音。大多数的人都是这种想法,只是怕触怒耳钉
男,敢怒不敢言。

  「谁他妈的叽叽歪歪?是哪个王八蛋在说话?有种站出来!」

  见有人反对,耳钉男暴怒,可惜说话的人宁做王八蛋,也没有站出来的勇气。

  「哼!」

  耳钉男掏出手枪比比这个,又比比那个,气势汹汹,他射出阴毒的目光,一
个个扫过去,触及他目光的人,纷纷低下头做缩头乌龟。

  匪徒们的心中,顿时憋了一股怨气。

  这时虎哥持手枪撺出来,他满脸慈色:「钉子,别这么说。跟我虎哥混的个
个带种,没有人是王八蛋。兄弟们跟着我不过是混口饭吃,没必要把命都搭上。」

  虎哥一说,歹徒们心里怨气自然消了一半,不愧是做大哥的人物,这话说的
多中听啊。

  「咱们这趟生意一直顺顺利利,本来做成可得到一大笔钱,足够我们花天酒
地,看来咱没那命啊。」

  这两句话,一下子把匪徒们的求生欲望勾起来,是啊,如果能逃出去过花天
酒地的日子,有多爽啊。

  「条子人少枪少,我们又有人质在手,他们顾及人质根本不敢开枪?等会我
一声令下,全都给我往东边冲,往东穿过水田后,不到两百公尺就是一片老林,
U进了林子,他们十几个人想抓咱们,就没那么容易。」

  「听天由命,看运气吧,我没指望所有兄弟都逃掉,但大部分的人绝对有希
望。」

  虎哥把计划说完,所有匪徒蠢蠢欲动起来,有人拍胸口喊了:「虎哥说得没
错,我王老三跟了虎哥十几年从没进过警局,今天大家都听天由命吧,运气好的
人肯定能逃脱。」

  王老三一喊,歹徒们纷纷附和。

  眼见士气大增,虎哥笑眯了眼,这么多人一起逃,他逃脱的机率更大。

  时间紧迫,虎哥大手一挥,低吼一声:「走!」

  刹那间,匪徒们一窝蜂从卡车后车厢冲出,虎哥和耳钉男架箸魏婉,不顾她
的挣扎,半抬半拖地将她带走。

  三人混在众多匪徒中,被一群忠心弟兄护卫,一起冲向田埂。

  见匪徒逃跑,范伟一一话不说第一个追上去,临走前丢下一句话:「追上去,
如果歹徒开枪,允许开火还击!」

  众警员见所长追上去,下意识也跟了上去,朱倩也提着手枪紧跟在后,她这
几天一直没穿高跟鞋,而是换成运动鞋,就是为了方便行动。

  朱倩身材高挑,两条腿又长又美,跑起来丝毫不比男警慢,合身的警察制服,
将她的身材勾勒得玲珑有致、曲线迷人,头乌黑长发随着高速奔跑而迎风起舞,
整个人英气勃发,尽显警花英姿。

  只可惜此刻的时机不对,无人欣赏这幅赏心悦目的俏女警追匪图。

  两百公尺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匪徒们跑得比兔子还快,加上警匪之
间本来就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警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匪徒跑进树林。

  「不许动!再跑就开枪了!」

  范伟大喊。

  「砰!」

  一颗子弹擦着范伟的头顶飞过,算是回应。

  范伟大怒,立即开枪还击,顿时树林中响起一连串枪击声。

  枪声传得很远,我骑着大黄牛隔个山坡都听到了,枪响后,小狼一直汪汪叫,
显然枪声刺激它的野性。

  「肯定是范叔跟绑匪干上了,驾!」

  我一抖牛缰,骑着大黄飞快冲上山坡,远远看到坡下不远处停着很多辆车,
除了警车外,还有两辆天蓝色卡车。

  我刚赶到现场,树林内就躐出一个一瘸一拐的警察。

  「王哥,你受伤了!」

  我跑过去扶起王哥,惊讶地说。

  王哥是所里属一属一一的神枪手,一般情况都跟在范叔身边,连他都受伤了,
可想而知匪徒有多猖狂。

  王哥的右腿中弹,大腿上鲜血汩汩而流,显然受伤不轻。

  王哥一见到我,顿时眼睛一亮,拉住我的衣服,着急地说:「徐子兴,你来
得正好,快去帮帮范所长。歹徒的人数是我们的几倍,又有枪在手,你武功好,
求你快去帮帮大家。」

  「王哥,就算你不说,这忙我也帮定了。」

  王哥将他的手枪和弹匣一股脑地塞给我,我推拒:「王哥,你XT是不^ 0?
我的枪法,这东西给我也没用啊。」

  「别废话了,听哥一句,枪是人的胆,有了它,你才更安全。」

  想想也是,我只好顺手别在腰上,辞别王哥,带上小狼冲进老树林。

  公园里的树林跟真正的野树林完全是两码事,就像眼前这片老林,灌木丛生,
野草有一人高,人钻进去后只要不出声,很难被发现。大黄体型太大,在浓密的
野林里行动很困难,所以我将它丢下,只带小狼,小狼是狼的后代,天生喜欢往
林里钻,它的鼻子又极其灵敏,是追踪猎物的好帮手。

  钻进老林后,我循声往枪声最密集的方向跑,才前进不到两百公尺,就见两
名警察押着五、六个被手铐铐上的匪徒,坐在一棵大树下。

  「徐子兴,你来得真是太巧了,范所长和朱倩正往北追匪徒,往北跑的匪徒
人最多,你赶紧帮忙吧。」

  「朱倩也参加这次行动?」

  我皱眉道。

  「是啊,老天保佑,千万别出什么事,你快去吧。」

  两名警察着急地说,显然很怕朱倩出事。

  这丫头怎么净添乱?

  我不敢多留,急急往北赶,如果朱倩出事,只怕这天要塌了。

  「咦?」

  见一根荆棘上挂着一块粉色丝布,我愈看愈是眼熟。

  「这不是我送给玉凤的睡衣吗?想起来了,昨天魏婉洗澡,发现没有带衣服,
就借了玉凤的衣服。」

  此时老林内枪声渐息,往北方向的枪声更是在五分钟前就停了。

  「小狼。」

  小狼摇着尾巴凑上来,我将丝布放在它鼻前。

  小狼的追踪能力毋庸置疑,我连忙跟上。

  也不知跑了多远,突然小狼停下步伐,机警地竖起耳朵:「汪汪汪……」

  我侧耳一听,以我超群的耳力,果然听出些许动静,冷哼道:「出来吧,躲
在草丛的几位朋友。」

  「靠,这小子还带了j只警犬,真他妈的衰。」

  王老三领着七、八个拿砍刀的悍匪冲出来,一下子把我包围起来。这批悍匪
跟李家拳馆那群杂鱼不同,这些人犯案累累,个个眼冒凶光,浑身煞气极重。

  「三哥,他不是警察,他是春水村的徐铁手。」

  悍匪中有人认出我。

  王老三一身肮脏,头顶上还插着几根杂草,相貌极其猥琐,他听了同伙的话
后,打量了我一番,如绿豆般的小眼睛骨溜溜一转:「兄弟,你就是徐铁手?」

  「有何指教?」

  我懒洋洋地应话,小狼已经做好攻击准备。

  「听说你功夫很好,我王老三最敬重功夫好的江湖汉子,但兄弟是闹哪出?

  你又不是警察,犯得着抓我们吗?你要的女人,早就被我们老大带走,不如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大家各奔东西,你看如何?」「行,我
也不想在一群垃圾身上浪费时间。」

  说完,我径直朝他们走去。

  匪徒们虽然凶悍,但现在是逃命关头,虽然被骂也抱着多I事不如少I事的
心态,能忍则忍,纷纷给我让路。

  王老三现在是一肚子火,上午他还在某个妓女身上爽歪歪地做晨练,下午就
从天堂掉到地狱,沦为亡命的丧家之犬,如今又被一个半大小子肆意辱骂,顿时
感到十分没面子。

  这时一根树枝甩起来,掀起我的衣角……

  是枪!王老三见状,如闪电般划过这念头,随即他做出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
——将手中的砍刀重重向我砍来。

  「就知道你忍不住,小狼,上!」

  我闷哼一声,左闪侧身,翻掌一拍刀面。

  王老三只感觉一股巨力涌来,根本抓不住刀柄,砍刀脱手而飞,接着一个碗
口般大小的拳头朝他脸部而来,速度快得不可思议,重拳眨眼便至,王老三只觉
得脸上仿佛被巨大铁锤击中,眼睛一黑,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

  众匪眼见剽悍的王老三一个拳头就被收拾,震惊之余瞬间如鸟兽散,只有一
个反应慢的家伙,不幸被小狼咬伤双腿,倒在地上痛得打滚。

  「狗屁悍匪,还是一群杂鱼。」

  我啐了一口,吆喝小狼继续追踪,这两个家伙留给警察收拾吧。

  现在是下午三点,太阳悬在天上,照耀繁华人间,这片无名老林却像另\ i
世界,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潮湿气息,放眼望去尽是数不清的灌木与丛林,阳光
只能从树冠空隙处照射进来,散发着微弱的亮光。

  远方传来一阵打斗声,我用抢来的刀劈开缠人的荆棘,循声而去,忽然眼前
霍然开朗,片颇大的空地出现在眼前,灿烂的阳光令我不由自主眯起眼睛。

  数- 公尺外,只见一男:女两名警察正与一群匪徒搏斗,两名男子在外围掠
阵。魏婉衣衫褴褛地倒在他们脚下,嘴里被堵着布条正不停挣扎。

  朱倩的子弹早就打光了,她和范伟联手追踪匪徒首领,在这片空地上与弹药
同样耗尽的匪徒不期而遇,双方一言不合地动起手来。

  以朱倩警校搏击冠军的身份,也招架不住三人的围攻,身上中了好几拳,胸
口的警服都被刀划破,胸部差点曝光。

  朱倩气得牙痒痒,奈何双拳难敌,勉强与歹徒缠斗,瞄了范伟一眼时,更是
绝望。

  范伟半边身子都被鲜血染红,身为男人显然更受歹徒关照,六、七个悍匪将
他团团围住,令他疲于应付。

  「钉子,动手!」

  虎哥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与耳钉男分别扑向范伟和朱倩,两人一加入战团,
让范伟和朱倩更是危在旦夕。

  范伟被虎哥一脚踹倒在地,背部抵在大树干上退无可退;虎哥目中一寒,手
起刀落……

  我就这么死了吗?我不甘心……范伟死死盯着砍刀,他就是死也不会露出半
分软弱。

  「砰!」

  一声枪响,震惊全场!

  第四章魏婉疯了?

  枪声震破所有人的胆。

  虎哥被吓得打个寒颤,再也顾不上砍人,身子一歪顺势滚出,正好滚到魏婉
身边,二话不说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子兴!」

  「徐子兴!」

  范伟和朱倩失声叫道,从天而降的救兵,令他们有种从地狱回到天堂的惊喜。

  尤其是朱倩,她双目迷离,闪动莫名光彩,在灿烂的阳光照耀下,眼前的男
人举枪缓缓走来,他像神话中驾着七色云彩救美的超级大英雄,散发灼灼光芒。

  「都不许动!谁动,我就爆了他。」

  我冷酷地说道。

  黑洞洞的枪口冒起一股烟,在强而有力的威胁下,匪徒们一动也不敢动。

  朱倩和范伟趁机脱出战圈,踉踉跄跄地朝我奔来。

  「把枪放下,不然老子杀了她!」

  眼见形势瞬间逆转,虎哥的心中更加心急如焚,时间拖得愈久对他愈是不利,
见眼前小子年纪轻轻,便决定用一名老江湖的狡猾诈唬徐子兴。

  「子兴,别听他的,咳咳……」

  范伟在朱倩的搀扶下来到我身边,不停咳血。:「范叔,你怎么样?」

  「放心,我身子骨硬得很,死不了,咳咳……」

  「徐子兴,你怎么来了?」

  朱倩累得一动都不想动,但精神极为亢奋,脸上满是红晕,仿佛鲜艳的玫瑰。
因为打斗的关系,脸蛋上沾了些尘土,现在的她更像一个贪玩的小女孩,而不是
勇斗歹徒的英勇女警。

  「你还好意思问我,这么危险的任务,你一个女孩子来做什么?」

  我忍不住训斥朱倩,但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瞄向她的胸部。她胸口中了一刀,
未伤皮肉,但警服却破了一大块,正好露出……呃,胸罩是粉红色的。

  「哼,凭什么我不能来?别小看我,你来之前,本姑娘可是已经放倒两个歹
徒。」

  朱倩噘起小嘴,脸不满,没有意识到救她的英雄,正猥琐地偷看她的胸部。

  「喂,敢无视我?气死老子了!惹火老子的话,我可是真的会杀人!」

  虎哥身为春水县最大的流氓头头、黑道上响当当的人物,却被当成透明人,
这口气怎么可能咽得下去?

  「把枪放下,我要你把枪放下。」

  虎哥咆哮,似乎有点失去理智。

  「喂,别以为额头上多了三道疤,我就怕你啊。」

  我把枪口转向虎哥。

  「如果我要你把刀放下,你会放吗?」

  「不会!」

  虎哥说得很干脆。

  「那你还啰嗦什么?」

  「徐子兴,别跟他废话,一枪爆了他。」

  朱倩凶巴巴地说,她现在非常讨厌这群匪徒。

  虎哥一听,吓得把脑袋缩在魏婉身后,装腔作势地道:「你敢开枪,我就要
她的命!」

  「唔……」

  可怜的魏婉奋力挣扎,但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是悍匪的对手,柔嫩的脖子被
虎哥的手臂卡住,丝毫动弹不得。

  我心中焦虑,不过随即脸上一冷,脸色古井不波。假如我脸上有丝毫紧张,
气场便会被绑匪压制,毕竟危急关头就看双方谁的气场更强大。

  「老头,看你年纪不小了,何苦为难一个弱女子呢?是男人就该单挑,咱们
一对一。」

  我提出一个建议。

  「你算老几,敢喊我们虎哥为老头?想死啊你!」

  耳钉男跳出来一阵痛骂。

  「闭上你的臭嘴。」

  虎哥痛骂一声。

  「小兄弟,我见你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内功修炼有成,莫非你就是闻名春
水镇的徐铁手?」

  「哟,老头,你还挺有见识的!」

  我笑道。

  「在下八邪门邱虎,未请教兄弟是何门何派?」

  虎哥用江湖语气道。

  「八邪门?没听过。」

  我一脸无所谓地道:「我师父只是个过路的喇嘛,无门无派。」

  这不是什么秘密,整个春水村的人都知道,有心人只要稍稍打听便能知晓。

  「无门无派不要紧,既然你是江湖人士,咱们就按江湖规矩。你我两人比一
场,你赢了,人归你;我赢了,我把带人走,你们不许阻拦。」

  「好,就这么说定了。」

  远观邱虎的太阳穴也是高高鼓起,显然也是个练家子,和我一样修有内功。
若在平时,我不会轻易与人比武;但现在的情况非比寻常,容不得我多想;再者
今日领悟鹤翅击之法,信心大涨,正想找人试试威力,但普通人根本不是我的对
手,正好可以拿这个匪徒首领验证一下。

  「我不同意。」

  朱倩站出来反对。

  「小朱,别捣乱。」

  还是范伟明事理,他对我的功夫有信心。

  邱虎见我和范伟答应得爽快,突然有点没自信,道:「等等,我还有个条件。」

  「邱虎,你别得寸进尺。」

  我冷哼道,这个邱虎太不知好歹。

  「敢这么跟虎哥说话,你才得寸进尺。」

  耳钉男忍了很久,终于忍不住说道。

  虎哥是他的偶像,黑白两道谁不给虎哥面子?就连县长张天森称呼邱虎,也
要尊称一声「虎哥」他容不得任何人污辱偶像,这段期间,他一直悄悄靠近我,
现在终于爆发了。

  「虎哥,快跑!」

  耳钉男大吼一声,连人带刀地扑过来。

  「找死!」

  我不躲不闪,猛进一步,一脚踢出正中耳钉男的胸口,将他踢得飞出四、五
公尺远。

  与此同时,邱虎大叫一声:「走!」

  他单手抓起魏婉,闪身钻进树林,马上。

  就不见人影。

  众匪徒一见耳钉男扑上去,聪明点的,不等邱虎大喊就跑了;笨点的,等邱
虎喊完后也各自逃命。

  我心中一怒,追了几步,脚上骤然一紧,低头一看,耳钉男口中喷血,却仍
然不畏死地抱住我的一条腿。

  「兄弟,你的赤胆忠心、勇气可嘉,我十分佩服,可惜你跟错人。」

  我一脚将他踢开,招呼小狼:「小狼,你保护范叔和朱倩,听见没有?」

  「汪汪。」

  小狼十分通人性,狗吠两声算作回答。

  「子兴,你小心点。」

  范伟和朱倩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放心吧,我去去就来。」

  不等两人回应,我沿着邱虎逃跑的方向追上去。

  老林里杂草丛生,一旦有人走过必留下痕迹,邱虎带着一个人,速度比我不
知道慢多少,所以不到十分钟就追上他。

  「姓徐的,你我无冤无仇,犯不着要我的命吧?」

  邱虎持刀架在魏婉雪白的脖子上。

  「邱虎,你的命对我来说一文不值,要怪就怪你动了我要的人。」

  我将手枪别在腰上,拉了拉袖子,对邱虎招手:「别怪小爷没给你机会,_
才的约定依然有效。」

  「爽快。」

  邱虎a我摆出姿态,也将砍刀插在后腰上,又将魏婉一推,任由她摔在厚厚
的枯叶上。

  「你赢了,人归你;我赢了,我把人带走!」

  「iH为定!」

  「好,看招!」

  邱虎废话不多说,直接扑上:「小心了,拳脚可不长眼!」

  说完,邱虎脚下连跨好几步的距离,冲到我身前,犹如落地雨滴,抬手便是
一记刚猛绝伦的直拳。

  这拳有如猛虎下山,气势汹汹,势不可挡。

  「来的好!」

  我不惊反喜,毕竟杂鱼玩多了,一点意思也没有,难得碰上一个真正的高手,
被激起浑身热血。心想:你直我也直,看谁的拳更猛。

  我的双脚稳如泰山,左脚迈前一步成弓步,左拳收于腰侧,脚下发力带动腰
部一拧,全身劲力合而为一,右拳犹如老牛撞山,带着一击必杀的气势骤然A出?

  「轰隆!」

  一声拳撞拳的闷响,震得空气都爆炸。

  邱虎只觉得手臂一麻,震得自己几乎倒退一步,心中暗惊:他妈的,这小子
好重的拳,看来功力不在我之下。哼,笨牛才会比力气,这小子年纪不大,打斗
经验肯定不如我,看我怎么玩死他。

  邱虎心里这么想,手上动作却也没有慢下来,「砰、砰、砰」的连续三拳,
直奔对方左胸而去。

  别小看这三拳,这三拳是邱虎成名绝技,在八邪门中有个响当当的名号——
夺命三连打。

  夺命三连打是内功有成,才能练习的八邪门内家技法,它讲究以意行气、以
气催力,融合肉体力《,将一身内外劲以三拳打出,一拳比一拳刚猛。

  邱虎练习此招已有十余年,早就浑然天成,所以这三拳打出,他信心十足。

  「好快的拳!」

  我神色一凛,脸色沉重,以我目前的身法毫无躲闪之力,只能硬抗。

  我双手护于胸前,连续三拳打来,手臂被邱虎的三拳打得几乎_ 折断。

  这三拳犹如涨潮的海浪,拳力一拳比一拳还重,即使我将内气护于手臂防御,
依然难以抵挡其威,一浪又一浪的暗劲涌至,逼得我狂退数步。

  「你的拳怎么会这么强?」

  我龇牙咧嘴。

  邱虎双拳一收,缓缓收势,高高鼓起的小腹,随着一呼一吸而恢复正常状态。

  邱虎摆出一个双掌捧水洗脸似的御敌姿势,不屑地说:「小子,不是功力深,、
武功就强,就算你踏入暗劲之境,我以明劲巅峰的实力配合门中的高深技搫法,
一依然能抵制你。」

  「明劲巅峰?暗劲之境?什么东西?是现代武林的实力划分吗?」

  我对他i大言不惭一点兴趣也没有,倒是对他提的明、暗劲很感兴趣。

  「无知小子。现代武林将实力划分为三个层次,第一层以练皮、练骨、练筋
为主,统称明劲阶段。修炼大成后,能把全身赘肉都练成肌肉,随心所欲地控制
皮、骨、筋、肉,调动身体内的每分力量凝聚成一股,每一拳打出都有五百斤以
上的力量。

  「明劲练成,便能激发人体极限潜能,如果不懂得吐纳内气之法、修炼内功,
即使力量极强,但体力、耐力都不能持久,还会因为锻炼过度而留下暗伤,壮年
后元气亏损,所以必须辅助吐纳之法,修内力壮元气,方才是武之大道。

  「有吐纳法配合修炼明劲之人,大成后,全力一拳可击出有千斤之力,且长
命百岁不在话下。

  「明劲大成后,功力深厚、领悟力强的人,才有可能踏入第二层次——暗劲。

  暗劲拳力在一千斤以上,但若未修炼高深技击法,打不过明劲的人也很正常。

  比如实力仅是明劲巅峰的我,可以蹂躏暗劲初期的你,哈哈哈……「邱虎张
狂大笑。

  「胜负未分,你笑得太早了吧?另外,第三层次,你还没说。」

  「苦练内功数十年至上百年,才有可能突破暗劲巅峰踏入化劲境界,拳力可
达两千斤,寿命达到两台岁。称化劲强者为『陆地神仙』也不为过。」

  「两百岁?人怎么可能活得那么久?」

  「小子,你还真是无知。告诉你,我八邪门九星长老便是化劲强者,今年已
逾一百八十岁。」

  「什么?」

  我吓得目瞪口呆,活到一百八十岁,这是什么概念?谄指一算,八邪门那位
九星长老,岂不是清朝时期便出生了?

  「哈哈,怕」吧?小子。「邱虎得意洋洋地说:「怕了就趁早认输,我们八
邪门不是你惹得起的。」

  「怕?」

  我大笑:「我徐子兴自从父母死后,还真没怕过什么?老头,看掌!」

  踏鹤步,展双翅,掌似流影,看我最强领悟——鹤翅击!

  我双掌拍出,漫天都是掌影,双掌残影有如仙鹤拓翅,飘忽不可捉摸。

  「不好,好诡异的掌法。」

  邱虎双眼瞪大如铜钤,来不及细想,展开身法躲躲闪闪连退七、八步,饶是
如此也未能逃出我的攻击范围,「砰、砰、砰」I连串肉撞肉的闷响,他被我击
中五、六掌。

  邱虎闷哼一声,狂呕一大口鲜血。

  「这是什么掌法?」

  「哼,学别人的技击术终究是下层,这是我自己领悟并创造的掌法,名为
『鹤翅击』。」

  「好小子,竟然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天才。武学天才能死在我的最强招术
下,也不算浪费了我邱虎几十年年头。」

  邱虎脸色苍白如纸,他心中知晓这次真的碰上劲敌,再也顾不得隐藏实力,
决定全力一搏。他双手成虎爪之形,身体一弓犹如凝势待扑的猎豹,调动全身各
处肌肉的每分力量,丹田中内气急运,骤然狂吐而出,出手!

  「八邪拳,虎豹双形!」

  邱虎的身法迅疾,劲道威猛刚烈,整个人犹如捕食的虎豹,气势凶狠毒辣。

  虎豹双形?虎拳凶猛、豹拳狂暴,刚上加刚,强上更强,本是互为排斥,而
他竟然能将虎拳的凶猛与豹拳的狂暴完美契合,融为一体,威力大增数倍,厉害!

  容不得我多想,我双臂一扬,下盘发力,整个人猛地跃起,右腿宛如毒蛇出
洞,往他双拳踢去。

  鹤脚击!

  刹那间两人相撞,一声闷响,在强大的反作用力之下,我凌空飞了出去;邱
虎则一路暴退,将地面踩出一个个深坑。

  正当邱虎的身形踉跄不定之际,忽然觉得头顶上空一暗,抬头一看却见\ 道
人影如鬼魅般的凌空扑击而至,只见人影双臂张开有如大鹏展翅,全身高速旋转,
整个人犹如巨?钻头,当头击下。

  邱虎眼前:花,只觉得胸口?阵钻心巨痛,人被打得翻跌出去。

  「这是什么招式?」

  邱虎口中狂吐鲜血,眼睛死死盯着我的身影。

  我喘着粗气,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刚才硬拼一记,我被撞得凌空飞
起,脑中灵光;闪!- 你能将虎拳与豹拳融为一体、浑然天成,我为何不能将鹤
翅击与鹤脚击合而为一,创造出威力更加强大的招式呢?至于名字就叫『鹤钻击』
吧。」

  「天才!天才啊!」

  邱虎口吐鲜血。

  「能败在你这种天才手中,我邱虎输得很有面子。」

  「我不是什么天才,只不过是现学现用。」

  说完,我也不看邱虎一眼,径自走向魏婉。魏婉在我来之前,已被邱虎打晕,
我将她扶起靠在怀里,按住她的小腹,输进一道内气。

  魏婉嘤咛一声,她的眼皮动了动,苏醒过来。

  「放心吧,你已经安全了。」

  我柔声安慰她。

  魏婉睁开无神的双目,眼里满是茫然,似乎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魏婉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接着突然恐惧悲呼:「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 我这就帮你吹……」

  说着她扯起我的裤带。

  「你要干什么?」

  我大吃一惊,按住魏婉的手。

  魏婉却像得了失心疯,不顾一切地想要扯开我的裤带,嘴里语无伦次地喊:
「我做得很好的……让我做……我要吹……你会爽的……」

  这是什么情况?

  我联想到她可怜的身世,脑里忽然蹦出一个念头。

  魏婉被张氏兄弟当成性奴隶蹂躏了整整十年,这期间遭受无数次性虐待,她
一个弱女子能坚强挺到现在,已不是常人可比。十年来饱受折磨的她精神早已崩
溃,一经刺激,很有可能丧失理智,做出不正常的举动。

  今天魏婉被邱虎等人绑架,一路上饱受折磨,只怕精神已崩溃,不由自主地
想起张氏兄弟的折磨,为了避免受罪,她下意识想要满足男人的性欲,避免挨打。

  不是吧,我的姑奶奶,现在可不是吹箫的时间。我在心中哀嚎,如果换个时
间、地点,我一定欣然接受,但现在不行啊。

  我抓住魏婉的手不让她动,可是她挣扎力道大得出奇。之前我使出「鹤钻击」
重伤邱虎,然而实际上,我的内力已经耗干,浑身疲惫不堪,想制住她的确还挺
困难。

  我无奈举起手,准备将魏婉打晕……

  「不许动,再动就打死你,咳咳咳……」

  重伤的邱虎突然开口。

  顿时我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这是危险警兆。

  我转头一看,只见邱虎举着一把手枪对准我,乌黑的枪口散发着森寒杀气。

  咦?这枪怎那么眼熟?我一摸腰侧……

  「别摸了,咳咳,刚才我自知不敌,趁你打中我的j瞬间,把你的手枪摸过
来……咳咳,跟老子斗,你还嫩着呢。」

  邱虎一边咳血,j边猖狂地笑。

  我一动也不敢动。⑶「哟,这女人是疯了,还是怎么?」

  邱虎饶有趣味地看着我和魏婉。

  「呵呵,想不到老子还能享受看真人A片的乐趣,不错、不错,咳咳咳…
…」

  我死死地盯着邱虎,寒声说:「邱虎,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可以放你走。」

  「放我走?」

  邱虎悲哀地大笑道:「那式鹤钻击将我的五脏六腑全踢碎,我现在是标准的
死人一个!不过就算我要死也会拉你们垫背。嘿嘿,临死前,我会让你好好爽一
次!不许动,让那女人扯。」

  我心中暗恨,但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一动也不动地任邱虎摆布。

  魏婉神色如狂,对我和邱虎的对话充耳不闻,她跪在我的两腿间,迫不及待
地把我的裤头解开,褪到膝盖下,接着扯下我的内裤,一条早已硬起的粗长肉棒
猛然跳出,打在她标致的脸颊上。

  怎么办?暗自琢磨?番后,我的心安定下来。

  我必须恢复些许功力,才有翻盘的机会。阴阳交合是欢喜大法恢复功力最快
的一种方式,反正我和魏婉都不是善男信女,顾不得那么多。

  魏婉被我的肉棒打中漂亮脸蛋后,先是一惊,接着娇嗔地白了我\ 眼,用_
花玉指把凌乱的发丝勾到耳后,便一只手扶住肉棒,另一只手轻柔地按摩阴_ ,
口中吐出丁香舌尖,顺着棒身一点点舔弄。

  「妙极、妙极!」

  邱虎看得双目喷火,恨不得能取代我,可惜他是重伤垂死之身,除了拿枪的
右手能动外,身体其他部位已经无法控制。

  魏婉是个漂亮的女人,十多年的性虐待,令她的肉体丰满得好似可以滴出水
来,即使她衣衫凌乱、神智不清,依然难掩丽人气质及少妇风情。

  魏婉的柔嫩小舌一寸寸舔过我的肉棒,饱满红唇不时吸住肉棒的包皮,滑过
上面贲起的青筋。

  魏婉并拢的大腿忍不住摩擦,似乎体内的欲望也被勾引出来。

  魏婉蜻蜓点水式的动作,将我的欲火全都勾出,我一把抓住她凌乱的发髻,
按住她的头,对准已经勃起的肉棒,用力插进她的小嘴中。

  「呜……」

  突然的动作让魏婉一惊,插进自己喉管的肉棒,更让她有呕吐感,见她异常
痛苦,我心中一软放开手。

  魏婉慢慢地吐出肉棒,两只小手握着滚烫的粗大肉棒,低头含住发出阵阵刺
鼻性味道的紫红色大龟头,啧啧作响地吸啜起来。

  魏婉樱红的嘴唇紧紧吸住肉棒,性感小嘴裹住大半个棒身,灵活的丁香小舌
滑过龟头四周,还不时舔上涌出黏液的马眼,用舌尖在上面打转,舔起来极度淫
靡、放荡,一时间爽得我狂吸冷气。

  正当我爽的时候,美丽少妇忽然停下。

  邱虎口中怪叫:「别停、别停……」

  只见魏婉伸手解开破烂的睡衣,露出戴着淡红色胸罩的乳房,接着解开性感
内衣的前扣,绷的一下,一对饱满的丰盈跳了出来。

  魏婉的乳房白嫩硕大,几乎能与外国洋妞媲美,但她的皮肤吹弹可破,根本
不是洋妞那种粗大毛孔可以比拟。胸罩解开后,抖动的乳肉间溢出一股天然香甜
气味。

  「她又想干嘛?」

  我的脑中蹦出这个念头。

  「莫非,她要……」

  我心头狂跳,那是我最爱的招式呀。

  果然,魏婉将自己的身子挤进我身前,小手托起饱满酥胸,用香气0溢的乳
肉夹住身前狰狞的肉棒,挺动纤腰上下揉弄。

  我看着粗长肉棒在白色肉浪中翻滚,心中更是畅快。

  在乳波震动中,除了雪白乳肉和粗棒外,还有两颗深红小豆在其中,随着浪
尖滚动。

  乳头可爱诱人,我咽了咽口水,忍不住伸手一捏……

  「啊——」

  魏婉被弄得全身一震,动听的呻吟声破喉而出,纤细的腰肢扭得更欢了。

  也许是因为刚才的刺激太过剧烈,魏婉的胸前眨眼间遍布细密汗珠,我的肉
棒被夹在软香乳肉中,没有感觉到丝毫的阻碍,细滑的皮肤不像阴道口湿热紧致,
但光洁柔嫩,套弄起来的触感别有一番风味。

  爽!魏婉不但用乳房套弄,还不时用小巧舌尖点住我敏感马眼,丝丝香液从
口中慢慢流下,混在乳间的汗水中,把我粗长的肉棒洗刷得晶莹发亮,裹在软嫩
黏腻的乳肉中,就像夹在温热的水豆腐里。

  「靠,你这小子爽呀。」

  邱虎的兴致越发高昂。

  「现在轮到你了,徐子兴,我命令你舔她的小穴。」

  「什么?」

  我呆了一呆。

  「去你妈的,老子才不舔。」

  我骨子里的大男人主义极重,要我舔女人的穴,〗这太伤自尊心了。

  「我就是想看武学天才舔女人的小穴是什么样子。不舔?我炸了你!」

  邱虎晃了晃枪口,威胁道。

  本来我宁死不从,可魏婉一听到「舔穴」居然主动将下身凑过来。我心下发
狠:舔就舔吧,等我功力恢复,再将可恶的邱虎杀了泄愤。

  我将魏婉推倒在地,扯掉她的裤子,嫣红肉缝和膨胀的花蒂印入眼帘,豁出
去的我,伸出手指……

  「啊……啊……主人……不要啊……」

  魏婉不断扭头,美艳的脸蛋上满是泛起的春潮,凌乱发丝黏在湿答答的脸颊
上,更添诱人风情。一对失去束缚的乳球,随箸身体的动作,摇出一阵又一阵眩
目的乳波。

  魏婉的双手放在我的头上,手指插进我的发丝中,无意识地揉动,雨条_ 库
修长的大腿架在我肩上,匀称小腿夹在我的脑后。

  我把舌头紧贴在魏婉饱满的私处上,用舌尖剥开如小鲍鱼似的鲜红肉贝,把
粗糙的舌头伸进魏婉最私密的肉洞里,左右来回舔弄,挑逗着两侧层叠扭曲的肉
壁,令其不断流出略带酸涩的液体。

  被男人肥大的舌头搅弄最娇嫩敏感的小穴,令魏婉全身发颤,疯狂摇头,求
饶似的浪叫:「哎呀……主人……痒……快干我……我要啊……」

  她双手死死抓着我的头,双脚也一起用力下踩,想要我更加深入她的身体。

  我的两只大手同时伸向魏婉的胸部,死死地握住那对剧烈摇晃的乳房。她的
乳房硕大坚挺,充满无穷弹力,一掌捏下,光滑乳肉向外弹开,每寸乳肉顶在我
粗糙的大手上,让我十分享受。

  魏婉的奶子被我捏成各种形状,两颗深红色乳头,因为充血变得深红,被我。

  用两根拇指用力一按,两道电流从乳头一直传到全身。U魏婉睁开迷蒙眸子,
放声娇吟:「啊……不要捏……」

  『虽然坚挺的奶子被人揉捏,湿热花穴被人吃在口里,但美穴最深处还是没
有被关注到,那种最深层的渴望还在发酵,引得魏婉小穴的花心一阵阵抽搐,渴
望被我的粗长征服。

TOP

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7-6 05: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