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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淫强奸] 【永堕黑暗】(全)作者:寒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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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狡兔未死,走狗先烹

  次日,周文一进警局就接到通知。

  “1748,警长叫你到办公室报到。”

  周文进去,袁元坐在宽大的桌子后面,挤出一副无奈的脸。

  “周文啊,这次我恐怕保不住你了。”

  “不明白。”

  “昨晚青议长发大火了,指责我们警局腐败无能,私纵罪犯,导致社会治安
日趋恶化,打算召开特别议会专门讨论警局官员渎职问题。”

  “这与我何干?”

  “傻小子,议长这是在借题发挥,私纵罪犯说的就是你呀。”

  周文心里发苦:“我?私纵罪犯,哈哈,真是好笑,哈哈哈哈。”

  他果真大笑,笑得泪花都出来了。

  袁元脸色变了几变:“别笑了。”

  “明人不作暗事,爽快说吧,准备怎样拿我开刀。”

  袁元叹气道:“说真的,我是真欣赏你这样的好男儿,也知道委屈你了,可
是上头没法交差啊,本来要解职下狱,我再三申诉才让他们同意停职察看,上缴
枪械,这个风头上老实点,别惹事,过后自然复职了,啊?”

  周文冷笑道:“那就多谢警长抬爱了。”

  将枪支和子弹解下来朝桌上一砸,也不多言,踢门而去。

  看着门外探头探脑的警员,袁元苦笑:“年轻人,太冲动。”

  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走出警局,正巧让周文看见宋局长言笑晏晏点头哈腰地恭送一个要人上车,
那个要人也正巧他认识,青议长身边的红人,史议员,两人的热乎劲根本不像袁
大头说的那么严重。

  “交易”,两个字不知怎么就蹦到这个耿直男儿的脑海里,狡兔未死,走狗
就烹,这口鸟气他可咽不下,他发誓,一定要亲手将那伙歹徒揪出来给这些鸟人
瞧瞧。

  说干就干,他转身朝龙蛇混杂的津河区走去。

     ***    ***    ***    ***

  郊外。

  废弃的别墅。

  窗户全部关闭得严严实实,用厚毛毯和棉被挡起来。

  一盏强光灯将室内照得白昼般明亮。

  几个赤条条的男人挂着笑容斜靠在四周斑驳的墙上,笑容里掺杂着无需掩饰
的轻松和猥亵。

  因为这一次的任务不是拿着刀去砍人,而是征服畏缩在屋中央抱着肩膀惊恐
万状的美妇人。

  青岚的模样实在有够难堪,全身被扒了个精光,仅余的长筒玻璃丝袜也拉破
了几道长长的口子,长发凌乱地披散开,几根乱发被晶亮的汗水粘在额头上,红
唇、丰胸和大腿上各有几处醒目的瘀伤,像是被鞭抽或手掐至而成的。

  最惨的莫过于下腹隐密处,红肿得裂开了一道口子,红的黄的分泌物凝成了
块状、壳状糊满整个下身,一片狼藉,散发出浓烈的淫臭味。

  看样子已经经历了比较长时间的折磨,女人形容憔悴,泪水已经流干,这几
个粗野的男人早已用暴力和赤裸裸的原始性交,剥掉了她所有的高贵和尊严,只
余下一个有着动人外表和迷人性器的可怜的小妇人,就像一个公共厕所,随时敞
开,供人发泄。

  她想起了第一根肮脏的肉棒捅破她不设防的花瓣时的极度屈辱,想起了第一
鞭狠狠抽在她裸露的臀部时的撕心裂肺,为什么,转眼之间她就从公主沦为了性
奴?

  为什么这种惨剧会落到她的身上?

  她恨,恨父亲没有保护她,恨那个警察没有把她救出,眼睁睁地看着她落入
魔掌,甚至恨那个一面之交的美女,为什么绑的不是她而是我。

  她要恨世界上所有的人!

  唯独对面前的绑匪,她不敢恨,只有怕。

  青岚欲哭无泪。

  摄影机在她面前支了起来,她不明白这些人究竟要干什么?

  除了喘息声和肉体撞击声,从清醒以来没有人跟她说过一个字。

  一个看样子像是为首的中年男人正在指挥摄影机的摆法,又有人在她身后摆
了把椅子,踢踢她的屁股叫她坐上去,她顺从了,没有办法不顺从,这些都是什
么事都干得出的人渣。

  照明灯打到她脸上,白晃晃的睁不开眼。

  “眼睛打开。”

  男人严厉的声音从白光后面传来。

  她慌忙睁开眼,眩晕刺目,眼前白茫茫一片。

  “给她穿件衣服,梳头。”

  沉吟一会,又说:“补补妆。”

  有人将外衣胡乱给她套上,但头发怎么也弄不好,遭到训斥后,索性全交给
她叫她自己弄。青岚象木偶一样,机械地梳理好自己,用口红和粉饼将脸上的伤
口巧妙地掩饰起来,望着化妆镜中疲惫的自己,眼眶又是潸然欲泪,却不知上半
身时装下半身赤裸的窘态落在男人眼里火爆得不行,如果不是中年男人不发话,
她早就又让那些恶狼掀翻撕碎了。

  一切准备妥当后,中年男人开始教青岚念词:“爸爸,我被绑架了,他们对
我很好,没有虐待我,可是您要按他们的要求去做,不能报警,不能有任何追踪
营救的举动,否则,女儿就完了,他们要拿现金一千万……”

  对着镜头说词时,青岚的心在泣血,真是莫大的讽刺,什么没有虐待,从昨
天到现在没有片刻喘息,他们就差没把她吃了,然而说到“女儿就完了”时,不
禁悲从中来,痛哭不已,中年男人不得不冲她大腿狠抽了几鞭才勉强止住她的哭
泣,如此反复录制几遍方才通过。

  青岚来不及松口气,就听中年男人说:“现在录下一条,把她架上去。”

  “啊……不要!”

  青岚再次被扒光,这次连丝袜也未幸免,反缚着反手吊上房梁,恐怖的破空
声响,一个男人执着皮鞭朝她光洁的后背狠狠抽来。

  “呀!”

  青岚眩晕,眼前金星闪烁,痛得意识就要剥离肉体而去。

  “快说你的词!”

  男人低喝道。

  “爸爸……爸爸……救我呀,答应,答应他们呀!”

  青岚惨叫,这几句话倒是出自青岚的肺腑,再是这样非人的折磨下去,她不
死也会疯掉。

  “来一个特写。”

  摄影机推上前来,两个男人将青岚的脚向两边拉开,直至极限,将女人最隐
密的部位夸张地呈现在镜头下,肉欲的气息充满整个画面。

  青岚哭叫着,红赤着脸,羞愤得无地自容。

  “拍她上十卷,每天寄一卷,老家伙还不答应,就往电台送、报社送,从楼
顶往人群里撒照片,小婊子,这下你可出大名了,想想都兴奋啊。”

  青岚眼前发黑。

  “我受不了了。”

  摄影师将机子一扔,掏出自己的阳物拚命套弄起来,不远处,其他人也不约
而同在自渎。

  “瞧你们这点出息。”

  中年男人鄙夷道,虽然他同样是欲火攻心,做首领的毕竟比马仔多了一层优
势,可以无所顾忌地扯出阳具,没有任何前戏,像楔子一样狠狠打进青岚干燥的
阴户中,还不忘腾出一只手拧住青岚深红色的乳头,强使痛苦难耐的她抬起头直
视他。

  透过涟涟的泪水青岚看到了一双冷厉如狼一般的眼睛,一个寒颤从头贯入脚
心。

  “不要这样对我,求你们……”

  青岚颤抖着。

  “小婊子,这笔帐,你要找你老子去讨,你要问问他,十年了,还记不记得
故人。我可是记得他,一分一秒都不敢忘记,哈哈哈哈……”

  中年男人仰面大笑,却没有一丝笑意,比严冬凛冽的北风还冷。

  ……

              第四章 津河区

  “呯!”

  巨大的声响将门警吓得一激凌,这是他这几日站岗受到的第三次惊吓,估摸
着青老爷子又在砸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虽然严加封锁,可瞒不了他,事实上市面上各行各界早已到处流传,老爷子
的爱女被神秘人物绑架,他还有更惊爆的内幕,偷听到青岚被胁迫拍裸照的消息
,老爷子发大火,想必也与此事有莫大干系。

  青岚他自然熟,天仙似的人,再风流也不是他这等下人祈盼得到的,真是便
宜绑匪那帮小子,艳福无边啊,早知道自己也要去入伙了。

  退一万步说,能看看青小姐的裸照也不错啊。

  门警不禁吞吞口水,门口有响动传出,他赶紧站直身体,恢复那副大义凛然
的标准像。

  矮胖的史议员陪面色灰败的警察局长出来,抚慰道,“宋局,老爷子心情不
好,可以谅解啊。”

  “可以谅解,可以谅解。”

  宋局连连点头,擦擦额头的汗,“请您转告议长,我们一定拚死维持青小姐
的周全。”

  史议员微笑着说,“放心,你们办事认真,我是知道的,这边有事我会担着
。听说有了金龙堂这条线索?认准了就往里使劲查呀,尽早会水落石出的。”

  宋局感激地说,“史议员,还是您最知道我们下面弟兄的苦,一切尽在不言
中,我也不耽误您的宝贵时间,万事拜托,小弟我先告辞了。”

  “也拜托你啊,再会。”

  史议员胖胖的双手握着刘局的手,紧而温暖。

  周文正在生闷气。

  好几日没找到要找的人,每天在这几条乱糟糟的街上窜来窜去,让那些流莺
以为自己是买欢客纠缠不清,那些吸毒的,贩私的也总是斜着一只眼睛看他,难
怪他会彆扭不已。

  津河区算是C市独特一景了,这里是最老的城区,街巷阡陌纵横如同迷宫,
低矮破旧的房子,长年堵塞的阴沟,再加上横蛮的当地民风,先后试图改造几次
都以流血收场,从此再没有哪个人提半个字,乾脆视同不见,不理不管,就像吸
咐在城市身上的肿瘤,越来越大,越来越毒,三教九流的人都彙集到了这里。

  当然啦,最适宜在这种地方生长的自然是黑帮,大大小小几十个帮派,械斗
事件层出不穷,政府和警界的态度是将他们全部限制在津河区里,只要不捞过界
,干扰正常居民的生活,他们就睁只眼闭只眼,由其自生自灭。

  这种鸵鸟政策自然是后患无穷,可当前那些只会花天酒地安于状的上层人士
们可不会顾及这么多,何况,他们还有千丝万缕不可告人的利益在里头。

  周文也不会管,不是不管,是管不着,他一个小小的小区治安警,无职无权
,人头不熟,手根本伸不到也不愿伸到这肮脏的地方来。

  他来,是找在这个地下世界他唯一认识的一个人,一个叫发二的以吧男为业
的男人。

  如果不是这件事,他早就忘记发二这家伙了,他就像地下世界的鼹鼠,无事
不知且无事不能,条条门槛摸得溜熟,但是这家伙贼精,深谙枪打出头鸟的真理
,尽量躲在幕后做,除了极少数一些人,一般道上的弟兄根本不知道这个嘻嘻哈
哈没点正经的酒吧老男人有多大的能量,加上嘴巴严实,绝不泄露任何人的秘密
,所以城头大王旗变幻了好几茬,他老人家还活着挺结实。

  可老马也有失蹄的时候,江湖走老了难免碰到鬼,几年前的一个雨夜,发二
终于被一伙外地来的仇家盯上了,一时间救援赶不及,只有自己跑路方为上策,
一路穷追猛打被堵到了周文管的小区,眼看就此老命呜呼,不料想老天开眼,让
周文给救了下来。

  那天周文本未有值班,但小区居民还是先报警给他,说有一伙凶神恶煞的黑
衣人在小区扰民,他二话没说就往现场赶,正巧迎头截到惊慌失措的发二,往日
避警察如猫的发二,这次抓着这根救命稻草不放。

  周文顾不得那多,先救人再说,也不蛮顶,利用地形熟的优势带着发二东躲
西藏,那伙人也不是庸物,根本甩不开,好几次差点逮着,最危险的时候还是周
文替发二挡了一枪,好在未伤及要害,一直坚持到警笛大作,那伙人才恨恨地匆
匆离去,再看发二,早已溜之大吉,让周文着实气不打一处来。

  其实发二还算是条感恩图报的汉子,只是不愿去警局自找麻烦而已。

  摆平仇家后,他偷偷往周文的宿舍塞了封信,里面只有一枚古铜钱和一条便
笺,说只要拿着这枚钱到津河区找他办事,披肝沥胆他都要做到。

  对这些黑道上恩恩怨怨的把戏周文本是付之一笑,铜钱也当好玩扔到了抽屉
深处,没想到真有一日他要借重于它,更没想到连接好几日都没抓着这家伙的影


  难道这家伙知道他要来,在避他?

  又有几日了,周文的一腔雄心几要消磨殆尽,看了看在夜空中霓虹闪烁的“
KK清吧”的招牌,决心如果这次进去再找不到人就不再回来,另想办法。

  酒吧里并不“清”,而是混浊不堪,低俗的流行音乐段子没完没了地嘈杂,
反正也没人会听,人们围成一簇一簇的小圈子,搂着妖艳的女人,大声调笑,划
拳喝酒,周围的包厢里更是鬼影幢幢,一拔又一拔打扮怪异不知何方神圣的家伙
涌进涌出,低俗音乐,污秽空气,酗酒男人,卖笑女人,活脱脱勾画出一幅末世
模样。

  这鬼地方呆一分钟都难受。

  周文坐到吧台前的还在恨恨地想。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告你发二不在吗?有日子没见他来过了,老板还在发
脾气呢。”

  吧台伙计认出了他,满面不快。

  周文更不爽,“不找人,喝酒可以吧。来一扎冰啤。”

  “先生,能请我喝杯酒吗?”

  浓烈的廉价香水味直冲入鼻,一个软乎乎的身子就挤了过来。

  周文皱皱眉,他从来不与这种女人打交道,向来是避而远之,他漠无表情地
买了单,有意无意地躲过那张浓妆艳影得过份的面孔,索性连酒都不要,起身走
人,眼角只留下一道紫罗兰的残影。

  风尘女不以为意,自行灌了一大口,点上一根烟,喃喃说,“怪人。”

  周文走出门外,足足深呼吸了一分钟,才觉得头脑清爽许多,苦笑一声,将
在手上把玩了几天的铜钱往空中弹去,铜钱翻了几个觔斗,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叮”地落到地上,掉入乌黑不见深浅的阴沟中。

  夜风拂过,送来阵阵笙歌,触目所见,皆是光怪陆离,这原不是自己熟悉的
世界,这原不是自己该来的地方啊。

  他独在街头默立良久,在等候TAXI的当中,忽有一伙人吵吵嚷嚷地冲出KK清
吧的大门,从他身边涌过时酒臭刺鼻。

  周文忍不住厌恶地背过身去。

  却听其中一个女声哇地呕吐,那伙人便胡乱叫喊,“妈的,这婊子吐到老子
身上了。”

  “真恶心,好不容易灌醉了想好好玩玩的。”

  “老大,乾脆,就在这里扒光她,出了这口鸟气。”

  “要得,连衣服都烧了,看这骚娘们有什么反应。”

  “反正是出来卖的,她会怕个屁,说不定水还流得多些呢,哈哈……”

  周文听不下去了,转眼看过去,果见那帮混混开始撕扯中间一个女子的外衣
,那种无肩袖束腰装看上去很轻易就能剥下,实际上扣得特别紧,胸部丰满的人
只能解背后的裢扣才拉得开,有个家伙解得不耐烦,抓住后面的衣幅狠劲往两边
一分,只听得衣帛碎裂声,整个上身赤条条地坦露出来。

  混混们一阵欢呼。

  那女人看上去醉得厉害,摇来晃去地任凭他们折腾也无知觉。

  似曾眼熟的紫罗兰…

  “住手,你们这些混蛋!”

  周文怒吼着,无论是警察的职责还是良心,都不容许他对这丑行熟视无睹。

  “你是老几,哪条道上的?敢管爷们的闲事,啊?”

  周文懒得啰嗦,左手掏出警官证,右手摸出枪。

  混混们齐齐变色,再无一句多话,顷刻间星散无踪,留下半裸的醉女横卧街
头。

  周文皱着眉,试图扶起她,可实在醉得厉害,站不起来,嘴里还在乱七八糟
地说着呓话,衣裳也没法穿了,前胸让她自己吐出的秽物弄得臭哄哄的。

  他抬头看了看四周,行人都躲得远远的,偷偷地往这边瞄。

  靠,今天真他妈衰到外婆家了。

  周文心下焦躁,从没处理过如此尴尬事,反正是流莺,索性老子把她往哪个
收容站一扔就完事了。


             第五章 我是个警察

  明晃晃的灯光,四周朦朦胧胧的,天国一样,好像还在那个长长的香甜的梦
里,真不愿醒来啊。

  这床好舒服,软软的,有男人气。

  身体,有点难受,咦,还是光着身子吗?

  浮出一张男人的脸,硬硬的,像在生气,又有点面熟。

  “酷老公,你还是要我啦,啊~~~”醉女无所谓地把裸露的玉臂从被子里
伸出来,打了一个长得夸张的呵欠,然后轻揉着痛得欲裂的太阳穴,还不忘抛一
个媚眼对面前板着面孔的男人。

  “放屁。醒来了?醒来了就赶快起来,赶快走人,我可是一宿没睡。”

  “对女孩子怎么这么粗鲁呀,老公,脱我衣服的时候你怎么……”

  “闭嘴,越说越不像话,搞清楚罗,第一,我是警察;第二,你喝醉了,是
我收容了你,没动过你一根指头。”

  周文没好气地冲到洗浴间,将一把脏臭的衣物扔到床前,“看看,你的衣服
,没的弄坏了我的床。”

  醉女方从混沌中彻底清醒过来,也忆起了酒醉前一些依稀片断,没错,好像
是那帮灌醉她的家伙在扯她的衣服,然后,眼前这个叫“警察”的男人出现了…

  醉女表情呆滞了,慢慢将手臂收回来,忽然扯过被子蒙住脸,整个身子卷成
一团,呜呜哭了起来。

  周文其实心中充满了怜悯。

  昨晚他矛盾好久,虽然他从不与烟花女子接触,也从心底看不起这些卖笑为
生的人,但真的面对这个潦倒街头随身可能遭到不测的弱女子时,他不忍心,也
做不出不负责任地抽身而去的事,最终脱下外衣包着她打的回了宿舍,一路上七
上八下,只怕熟人撞见。

  回来望着陷入昏睡的她再一次犹豫了,周围没有认识的女邻居,更不好叫别
的同事帮忙,只好咬咬牙脱掉她身上的残衣碎片,打一盆温水洗去脸上搞得乱七
八糟的脂粉和前胸的秽物。

  铅华去尽后,他禁不住一呆,出现在眼前的竟是一张稚气未脱的清秀面孔,
长长的睫毛搭拉着,呼吸悠长,睡相甜美,也许在作好梦,嘴角弯起一个微笑,
如堕入凡间的天使惹人怜爱,只有那修饰过的细长的纹眉才隐约见着风尘,而那
一颦一笑,完全还像个天真的孩子啊。

  周文忽然心中一酸,想起了过早夭折的妹妹,如果活到今天,年龄正好相仿
,命运真是残酷,同样的花季少女,一个魂归天国,一个沦落风尘。

  他的目光越来越温和了,就是在擦少女的身体时也不再有任何遐思。

  少女其实是个标准的美人,胸脯更是发育得非常成熟,白白鼓鼓的,像新煮
出笼的大馒头,腰肢则窈窕动人,脐沟深陷,只有稀疏的耻毛和淡红的阴阜倒还
能泄露出几分年龄的秘密,任谁看了都会心神俱荡。

  也许是缘分吧,在周文眼中,看到的只是妹妹的影子,而且除了薇,他的心
里再也走不进任何女人。

  周文将少女抱到床上,用薄被挡住诱人的胴体,坐下来看书,老是出神,两
个钟头也翻不过一页。

  从这一刻起,他对风尘女子的看法开始动摇。

  少女越哭越伤心,周文撑不下去了,拉开被头,果然是梨花带雨,被褥打湿
了一大片。

  周文后悔自己太粗暴,吓着了她,只好低声下气地连说别哭了,少女根本不
甩,好半天才收住哭声,哽咽着说,“这个样子你叫人家走到哪里去嘛?”

  “喔,是我不好,忘记说了,这是我女朋友的几件衣服,你换上,不用还了
。还有点钱,你自己打车。”

  “我不想走了,陪你好不好?”

  周文正色道,“那可不行。如果你真是无家可归,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找社保
署。”

  默了一会,少女抬起头来,却是破涕为笑,“傻瓜,逗你玩呢。”

  她并不知道周文一晚上饱受了多少煎熬,但善于察颜观色的她早就看出这个
男人虽然表面凶巴巴的,其实并不坏,而且这男人身上有一股无形的正气,让她
那些挑逗男人的手段全然派不上用场,不知怎的,她还觉得亲切,温暖,有安全
感,就像大哥哥一样,卸掉了她强撑的伪装,恨不得扑到怀里大哭一场。

  周文啼笑皆非,却一点脾气都发不出,看着她可爱的笑脸终于也露出了微笑


  “我不会谢谢你,因为没人教过我。”

  “没有关系。”

  “我叫梅子。”

  “我记住了。”

  梅子走到门口,户外还是漆黑,不过已能在东方见到破晓前的一抹白光。

  她返过头来,欲言又止。

  周文奇怪地问,“怎么啦?”

  梅子缓缓地摇摇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我,……想帮你一个忙,也不知道
人家怪不怪我,唉,不管了。”

  周文看着她。

  梅子低下头去,避开他的直视,“我不能说,如果你相信我,就跟我来。”

  借助微弱的光线,周文跟随着梅子在津河区贫民窟的小巷胡同里左右迂回,
印象中到处都是垃圾,接雨水的废油铁筒,还有到处乱窜浑不怕人的大老鼠,周
文几次被地上的杂物绊得差点摔跤,反倒是梅子蹦蹦跳跳的轻松得很。

  终于,他们钻进了一间充满霉味的小屋子,一个木乃伊一般的老太婆坐在黑
暗中,一动不动,梅子同她耳语几句,老太婆拉开靠里墙的一张秘门。

  在梅子的示意下,满头雾水的周文走进秘室,门关上了,一片漆黑。

  “嗒。”

  打燃的火机点起一盏油灯,火苗幽幽地跳动着,映出一张鬼魅般的脸,在火
光中飘动。

  “发二?!你怎么躲在这里?”

  周文着实吃了一惊。

  发二的脸比以前明显憔悴了许多,胡鬚拉杂,不过气色还行,笑了一笑,“
梅子这小家伙终于还是把我出卖了。”

  他抬手虚按了按,阻住周文说话,“你不用说,我知道你在找我,也知道你
要找我做什么。”

  “喔?”

  周文觉得不可思议。

  发二不回答,漫声说,“你来对了,也来错了。”

  “此话怎讲?”

  “你问的事,碰巧只有我知道,也只有我会告诉你,谁叫我欠你一条人命呢
?可是你不该知道啊,你知道这里面有多深?有多黑?远远不是你能想像得出得
啊。”

  “我不认为我来错了。”

  发二瞇缝着眼,看着周文,半晌,幽幽地说,“凭良心说,你如此执着,是
为公心还是私仇?”

  “我有什么私仇?”

  “江湖上说,哪里栽倒的就要在哪里找回来,这次在你眼皮底下丢了人,失
了面子,要自个干,争回这口气?”

  周文怒了,“放屁,我是个警察,把职责看得比生命还重要,什么面子不面
子。”

  其实发二还是目光如炬的,说周文破这案子存有私心还真没太冤他,但那也
是之前,说完这话之后,周文觉得有一股浩然之气在胸口激荡。

  “像你这样的好警察是越来越少了。”

  发二叹道,“我痴长几岁,托大做个兄长总可以吧,听哥哥一句掏心窝的话
,这事,你最好罢手,好好做个小区治安,过些时日自然会水落石出的。”

  “你话里有话啊,什么意思?”

  “看到我的下场了吗?你以为我躲在这里干什么?逃命啊。说不定明天就横
尸街头了。”

  发二如果真瞭解他,这句话就不会这么说了,一句大实话反而燃起周文这头
倔牛将此案追究到底的斗志,将整件事寻思了一遍,他越发觉得不简单,更加不
会轻言放弃。

  不过他越着急,发二这只老狐狸越是打迷踪拳,跟他绕来绕去地尽讲些题外
话,无非是劝他退出,为了加重份量,他甚至透露这事可能与白道包括警局高层
有关联。

  真是骇世之言,周文根本无法接受这是事实,他其实并不真正信任发二这些
人,来找他也只是摸摸门道碰碰运气而已,说不定发二是在砌词维护同道中人也
说不准。

  虽然没有发作,看到周文不耐的神色,精明如发二自是知道该点到为止了,
苦笑道,“周兄弟,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也难怪,我们这些下九流的家伙打屁经
常连自己都不信。可是我们也有原则,正是这些原则才让我这颗狗头保到了现在
,我想你不一定真明白。刚才我的话实际上已经违背了原则,足以让我人头落地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总之一句话,不要再像这几天一样在街头乱问了,这里
不比你那,敏感的人多,让人打了黑枪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让人点破心事,周文不禁面有惭色,不过他是君子之风,马上坦然承认,“
对不起,是我错,能说到这个份上已是很感谢了,我会好好考虑的。不过我也要
说一句话,我不会走,这件事既然开了头,断然没有放弃的道理,人我一定要救
出,真相我也一定要查出来。就是这样,再会。”

  发二独自在灯下枯坐良久,神情古怪,点点头,又摇摇头,似有一桩大心事
在绞腾得他心神不宁。

  梅子悄悄蹩进来,坐在发二身边,像做错事的孩子,把脸放到他的膝盖上。

  发二抚着她光洁的秀发,叹道,“小家伙,你知不知道,你把他带来,是害
了我,更是害了他啊。”

  华灯初上,周文匆匆往剧团赶,该是接薇下班的时候了。

  冷静地过滤一遍,发二还是提供了不少有用的情报的,只是独自去查无头绪
,向上报告无凭据,徒然落人耻笑,念及受处分时警长和同僚们的嘴脸,他心里
不禁堵得慌。

  青岚案真的涉及到了警界高层吗?

  真的如发二所言放弃?

  不放弃又该怎么走下一步?

  小剧场里正在排演新剧目,改编成的现代舞剧,观众席只有前排坐
了几个人。

  周文悄悄地在中间找了个座位坐下,凝精会神地看。

  正巧轮到薇饰演的白天鹅独舞,背景是一片柔和的湛蓝,优美的音乐舒缓地
升起,追光灯开,薇从匍伏于地慢慢伸展开颀长的肢体,站起,旋转,在周文眼
中,宛如真有一只白洁的天鹅张开修长的羽翼,微风拂过湖面,波光粼粼,倒映
着白天鹅高贵清丽的身姿在湖面上翩翩起舞,那一刻,大自然也为之倾倒,鱼儿
欢跃,鸟儿鸣唱,天地间一片灿烂。

  突然,远方遥闻一声惊雷,白天鹅思念起久别的爱人,她的羽翼不再轻盈,
舞步也充满着忧伤,远方的爱人啊,你可还记得有一个憔悴的人儿在痴心守候,
在梦中呼唤…

  周文触动满腹的心事,感动得眼泪盈眶。

  卸妆出来,看到眼睛有些红肿的周文,薇惊讶地问,“你怎么啦?”

  周文搂住女友纤细的腰肢,望着那剪穿秋水的眸子,心中爱煞,愁绪化为春
水流去无踪,幸福的感觉将两人轻轻围住。

  他不好意思说是被舞姿陶醉,胡乱找话岔开。

  “这几天你跑案子,我知道是你的本职,可不知怎的,心里总是有些担心。”

  薇将头依到周文的肩头,长发散开披在周文肩膀上,发香袭人,周文不由得
心神一荡,也没仔细咀嚼话里的含意,只是说,“为了你,我会小心的。”

  22点45分,独自在家的周文接到一个神秘的电话,脸色骤变。


[ 本帖最后由 tim118 于 2011-8-13 16:4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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