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报仇怪招特别多
一阵香风过後,一位冶艳、丰腴妇人已经率领三十六名姑娘浓艳抹、花枝招
展、婀娜多姿的行近曹家大门。她们正是潼关艳名大炽的「喜相逢」窑馆主人洪
大娘及姑娘们。她们是接获夏史仁逼散曹家财产之讯,而特地前来瞧瞧!
她们一行近大门,便被两名差爷挡住,洪大娘忙嗲声道:「大人,小民要见
见夏公子,能通报否?」
「洪大娘,你为何要见夏公子?」
「老朋友啦!」
「他没空!他正在督导清理财物哩!你没瞧见这麽多部马车及这麽多人在搬
东西吗?别打扰啦!」
「大人,行行好!奴家放着生意没做,专门来瞧瞧夏公子,您是不是可以帮
帮忙,进去通报一下呢?」
「不行啦!你明天再来吧!」
倏听厅中传出一声:「雀姨!」
站在洪大娘身後之妇人立即惊喜的望向大厅。「唰!」一声,夏史仁已经掠
来。洪大娘只见一位陌生青年飞来,她不由大骇!
夏史仁却直接落在那妇人身前道:「雀姨,你更瘦了!」
「你……你真的是阿仁?」
「是呀!雀姨!你还记得否?大娘每次在扁我之际,都是你出面替我求情,
你经常因此而受罚哩!」
「天……天呀!阿仁,果真是你!谢天谢地!」
「雀姨,你常说我一定会有出息,如今,我已经出人头地啦!雀姨,谢谢你
以往的帮忙及鼓励!」
「别如此说!和大娘打声招呼吧!」
夏史仁立即转身道:「大娘,你好!」
洪大娘谄笑道:「阿仁,你可真不得了哩!从昨天下午起,全城的人便不停
的赞美你哩!」
「谢谢!大娘,我正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哩!」
「快吩咐!快吩咐!」
「收山吧!」
「我……我……」
「大娘,这种皮肉钱赚得太缺德又太心惊胆颤啦!是不是?」
「我……如何收呢?」
「关门大吉呀!」
「我如何维生呢?」
「我方才卖了三幅祖传的字画及一对青铜狮,一共有六千七百两银子,你收
七百两,其馀六千两分给大家,如何?」
「这……」
那位妇人忙道:「阿仁,我们怎可用你的钱呢?」
「雀姨,别客气啦!你不是一直期待返乡侍候双亲吗?快回去吧!」
「好!谢谢你!」
洪大娘突然道:「阿仁,你再多付一千两银子,我就收山!」
「好!你等一下!我再去卖一件古董吧!」说着,他立即掠向大厅。
立听那名差爷道:「妈的!洪大娘,你是不是狼心狗肺呀?你已经捞了不少
银子啦!你该知足啦!」
「可是,奴家在她们的身上投资不少哩!」
「妈的!她们早已经连本带利的替你赚回来啦!」
「大人,又不是你出钱,你别挡奴家的财路嘛!」
「妈的!你多拿一千两银子,不知有多少穷人会骂你哩!」洪大娘立即低头
不语!
不久,夏史仁掠回洪大娘面前,他递出一叠银票道:「大娘,你别坑我,否
则,我就不会饶你,懂吗?」
说着,他随意的右手一招。十馀丈外的一粒拳粗石子便飞入他的手中。洪大
娘吓得急忙後退。夏史仁五指一扣,那粒石子立即啐破落地。
洪大娘忙道:「阿仁我不敢搞鬼!」
夏史仁道句:「很好!」便抛出那叠银票。洪大娘一接住银票,匆匆瞧着!
「雀姨,你收下这五百两银子吧!」
「不!我……」
「雀姨!你最了解我,收下吧!」
「好吧!阿仁,雀姨会永远怀念你!」
「我也一样!」
「阿仁,你若路过华阴,别忘了来瞧我!」
「我知道!你住在青龙街尾吧?」
「是的!欢迎你!」
「珍重!」
「珍重!」
突见一名妇人低头上前道:「阿仁,对不起,我以前一直苛待你!」
「芳姨,别提那些事,你也瘦了,多保重!」
「谢谢!」
「各位!恕我忙碌,无法远送啦!」诸女齐声道谢,方始离去。
*** *** *** ***
经过三天三夜的忙碌之後,曹家的产业除了不动产之外,皆已经售完,而且
由官方会同保正发放给潼关及华阴之贫民。
这天上午,夏史仁正和城中仕绅在议价处理不动产之际,上千名贫民却一起
来到大门口欲向夏史仁致谢。夏史仁一出大门,那群人便纷纷下跪叩谢。
夏史仁道句:「不要这样子!」立即闪开。那群人又千谢万谢,方始起身。
夏史仁道:「请大家告诉大家,别如此客气!请回吧!」
那群人便道谢离去。夏史仁正欲返入大门,突见远处行来徐行义,他立即止
步。
徐行义快步上前道:「夏公子,昨晚有八人运用救济金去黄金赌场赌博,我
已经制止场子诸人,你吩咐差爷去处理吧!」
站在大门右侧之差爷立即骂道:「该死的家伙,夏公子,您放心!我立即回
去禀报大人派人去逮捕他们!」
夏史仁点头道:「偏劳大人!」那名差爷立即奔去。
徐行义低声道:「夏公子,连日来计有二十馀人在探听及窥伺,你可要多加
留意这批人之阴谋诡计!」
「是!谢谢!」
「我走了!若有任何消息,我会随时通知你!」
徐行义一走,夏史仁便返听继续议价。曹家及夏家的产业占了潼关的一大半
以上,这些仕绅根本接不下,他们正在研究如何连络其他城市之富人前来购买。
经过大半天的商讨,便由曹书在每份地状先签字同意让渡,然後再由众人分
别去连络「外地郎」来买地产。夏史仁目送众人离去之後,便步入後院。
後院之中,一直软禁着曹书等二十馀人,夏史仁一入内,便道:「你们可以
走啦!今生今世,不准你们再返潼关!」
曹贵珠冷冷地道:「夏史仁,我会不择手段复仇!」
「欢迎!请吧!」
曹书诸人便低头带着包袱离去。夏史仁嘘口气,便由後门离去。没多久,他
已经走入乱葬岗!他略一寻找,便找到双亲之坟,他一见它们塌落数处,立即挥
土掩埋及默默的拔去那些杂草。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倏听右侧远处传来细响,他侧头一瞧,便瞧见来人是经
常和徐行义在一起之青衫青年。他立即起身望向对方。
青衫青年掠到他身前丈馀外,便停身道:「在下徐岭,可否请教阁下之师门
来历及今後计画?」
「抱歉!恕难奉告师门来历,今後随遇而安。」
「你已经成为名人,树大必然招风,明白否?」
「明白!」
「你真的是夏家之後人?」
「不错!」
「你舍得抛弃如山的财物吗?」
「财物如粪土,保命要紧!」
「曹家之人必然不肯甘休,你可有对策?」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坟中之人是令尊和令堂吗?」
「正是!」
「你听过东方世家吗?」
「抱歉!我孤陋寡闻!」
「你听过波霸盟吗?」
「没有!」
「你知道吴小川的来历吗?」
「不知道!」
「吴小川乃是波霸盟之人,波霸盟乃是一个邪恶、恐怖组织,滇南点苍派便
是被她们所血洗!」
「你为何告诉我这些事?」
「我想请你协助一件事,你日後若遇上吴小川,烦你重创他,不过,要留下
他一命,因为,我和他有仇。」
「好!我答应你!」
「谢谢!告辞!」说着,他立即离去。
夏史仁忖道:「她体泛幽香,嗓音又含脆甜,分明是位马仔,她一定曾经被
吴小川玩弄过感情!」
他便又默默的整理坟土。没多久,他又听见异响,赫然是徐行义。他立即起
来遥加行礼迎接。
徐行义还礼道:「夏公子,你在整理令尊及令堂之坟呀?」
「是的!」
「令尊及令堂地下有知,必会欣慰您这种兹善义举!」
「不敢当!」
「徐岭方才向您提过何事?」
「她询问我的来历及今後行动计画,更提醒我留意曹家、吴小川和波霸盟之
各种阴谋诡计。」
「她有否提过她与吴小川之恩怨?」
「没有!她只请我留他一命。」
「唉!这孩子,算啦!夏公子,吴小川利用武功及容貌骗色拐钱,另有一位
吴小流亦是同样角色!宜加留意!」
「是!」
「听说你正在设法出售曹家的不动产,是吗?」
「不错!我打算将现金救助贫因之人。」
「祝你顺利成功!」
「谢谢!」徐行义立即含笑离去。
夏史仁忖道:「曹家之仇已报,财物亦大部分处理妥当,我何必留在此地被
人盯来盯去呢?」他略一思忖,便连包袱也不取的立即离去。
此时,点苍山半山腰之点苍派大本营正有一人捧着信鸽来到厅前道:「禀副
座,四公子又自潼关又来信鸽。」
「速呈!」
「是!」那人抽出信纸,立即入厅。
厅中中央端坐着波霸盟副盟主,两侧则坐着追魂手和另外五名神色冷肃、双
目熠熠生光之红衣老者。
副盟主一拆开信纸,立见夏史仁已决定物色外地人承购曹家之田地及庄院。
曹家之人已被释出,属下将安排他们宿於华阴。属下再度建议调派木兰队前来对
付夏史仁,尚祈俯允。
副盟主冷哼一声,便将字条抛给追魂手。
追魂手瞧过字条,立即道:「副座何不将木兰队即将对付丐帮之事告诉四公
子,以免引起他的误解!」
「不必!他一向自命不凡,此番首度受挫,便再三求援,不必理他!」
「是!」
「丐帮回信否?」
「尚未!」
「木座研判他们会约战於嘉定,俾联合峨嵋对付本盟,若真如此,诸位护法
不知有何高见?」
追魂手道:「关浩天与峨嵋派颇具渊源,何不逼他出面呢?」
「这……他肯吗?」
「属下愿意一试!」
「好!你顺便将这张字条呈给盟主,以免吴小川乱打小报告!」
「是!」
「顺便请盟主派公子归建,以免影响实力。」追魂手立即应是离厅。
副盟主立即沉声道:「偏劳诸位护法去督导他们备战!」
那些红衣老者立即应是离去。副盟主默默离厅返房之後,立即卸下面具及皮
帽及外衫,赫然是自称吴慕山的柴慕珊了。
她进入浴室,便闭目泡入热水中。她不由又想起夏史仁在太白山山顶带给她
的创伤及异感,他的每一个动作,赫然呈现在她眼前。她呻吟一声,悚然一醒!
她默察附近并无外人,放心的忖道:「天呀!我怎会越来越思念他,他迟早
必会和我对阵,我该怎麽办呢?」她又泡了一阵热水,方始慵懒的起身着衣。
她刚着妥衣衫,立听侍女敲门道:「禀副座!赛牡丹到!」
「她目前在何处?」
「大厅中,她希望能与副座密谈!」
「带她入书房吧!」
「是!」
柴慕珊忖道:「这只老狐狸怎会突然来访呢?哼!说不定是吴小海托她来做
说客,我才懒得理她哩!」
她戴妥面具,又略整儒衫,方始步向书房。书房房门大开,侍女负责的站在
门外盯梢,柴慕珊略使眼色示意她离去,便平静的步入书房。
赛牡丹正在瞧着一幅字画,她一见柴慕珊入房,便含笑道:「姑娘,你想不
到我会来此地吧?」
「颇出意料之外。」
「不错!连我也不相信自己会来此地哩!不过,受人之托,必须忠人之事,
所以,我就来啦!」
说着,她血即摊开右掌。赫见一面金澄澄的金牌,柴慕珊立即肃然行礼。
赛牡丹仍然笑道:「我可否瞧瞧你的真面目?」
「这……」
赛牡丹一扬金牌,道:「我必须先声明一下,我此行所说之话及所做之事,
皆已获它的主人完全同意!」
说着,她立即又一扬金牌。柴慕珊只好卸下面具。赛牡丹笑咪咪的望着她。
柴慕珊哼了一声,立即转身面向窗外,忖道:「姨娘怎会将令牌交给她呢?
难道姨娘也在怀疑我了吗?」
却听赛牡丹嗲声道:「美人儿,瞧我!」
「你究竟是做什麽?」
「你敢抗命,哼!」
柴慕珊只好面对她。赛牡丹好似在欣赏珍品般仔细的瞧着。柴慕珊却由她的
眼神感觉不妙,她便凝视不语。
良久之後,赛牡丹道:「你为何中途退出木兰队?」
「我是何等身份,岂可当木兰队员。」
「你当初分明练过『九阳心法』及『葵元心法』,证你有意担任木兰队员,
为何又中途撤出呢?」
「当初只是好奇,後来觉得不合身份,当然要撤出!」
「格格!不会如此单纯吧?」
「难道另有原因?」
「不错!」
「什麽原因?」
「心照不宣!」
「说!你别胡猜乱语!」
「当真要我明说?」
「不错!」
赛牡丹突然传音道:「你已破身!」
柴慕珊忍住惊骇,沉声道:「你再说一遍!」
「格格!别火!别火!我绝无恶意!」
「说清楚!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说着,她的双掌已经交叉置於胸前。倏见她的左掌变成雪白,右掌却通红似
血!
赛牡丹悚容道:「戏言!戏言而已!」
「哼!戏言?速交代清楚,否则休怪我无情!」说着,左掌突然通红似血,
右掌却转成雪白。
赛牡丹尴尬笑道:「我瞧你的眉毛微翘,故做了错误判断,多包涵!我绝对
没有某他的恶意!请多包涵!」
「推卸之辞!说清楚!」
立见她的双掌完全变成雪白!双目更是寒芒闪烁不已!
赛牡丹後退一步,道:「是腰娘托我的!」
「胡说!姨娘一向疼我,岂会怀疑我!」
「我发誓!我若说假话,不得好死!」
「她为何要如此做?」
「我不清楚!」
「说!你若是不清楚内幕,绝对不会应允此事!」
「我……我……」
「说!否则……」倏见她的双掌转为通红。
「别出手!我说!」
「说!」
「你是不是得罪一个男人?」
「果真不出我所料!很好!」只见她一收功,立即戴上面具。
「姑娘,你要干什麽?」
「明知故问!」
赛牡丹一扬金牌,道:「坐下!」
「收下!我正是要去找它的主人理论!」
「你……你会害我啦!」
「哼!我若不去,你如何回覆她!」
「你尚是完璧之身,否则,岂有这种修为!」
「不行!我不能便宜那个男人!」
「不妥!你犯不着为了一个臭小子而与你的姨娘翻脸,我有一招借刀杀人,
你何不参考一下呢?」
「说!」
「你听过阿香否?」
「雷霆太妹阿香?」
「正是她!何不利用她除去臭男人?」
「她肯吗?」
「她非肯不可!因为,你姨娘打算吸收她!」
「我明白!你要安排他死於牡丹花下吗?」
「不错!」
「你为何要帮我?」
「一来弥过,二来欲表示我的诚意!」
「你为何要表示诚意?」
「需要我明言吗?」
「说!」
「你不会翻脸吧?」
「不会!」
「好!我就明言啦!我虽然接近水腰娘没多久,我发现她野心勃勃,可是,
你却和她有隙缝!」
「隙缝?何来之有?」
「她早就吩咐你挥军中原,你却固守此地,这便是明证!」
「错了!这只是战术有异而已,别胡猜!」
「不!你为何要固守不动?」
「我要利用点苍之天然灵气强化木兰队!」
「真的吗?」
「不错!以她们目前之修为,仍然阻挡不了『百步神拳』及『无相神功』,
峨嵋双尼之『无相神功』更是她们的克星!」
「不尽然!你别忘了我的心血!」
「你如此自信?」
「这……」
「姨娘一定是受了你的影响,所以,才会一直怪我不出兵,我希望你先去瞧
瞧木兰队及最近吸收之人员,再作结论吧!」说着,她立即离去。
赛牡丹收下金牌忖道:「这丫头果真厉害!难怪水腰娘会忌惮她!我还是去
瞧瞧那些丫头吧!」她便行向木兰波霸们练功之处。
柴慕珊一回房,立即揽镜自照,她轻抚双眉,忖道:「好厉害的赛牡丹!姨
娘好深的心机呀!」她便警觉的暗作打算。
*** *** *** ***
大风呼呼!黄沙滚滚!
此地正是黄土高原的黄沙镇!此时,夏史仁正坐在一家饭馆的角落取用「羊
肉」,另有十馀名则散坐在各处各自大吃大喝。
由於风沙甚大,门窗皆铺钉着油布,根本瞧不见外界之景况,所以,众人皆
在「埋头苦干」。夏史仁难得尝到这种妙味,更是专心品尝。
倏见布帘一掀,一位红衣人已经出现。立见一团火站在门前。夏史仁立听右
桌传来轻细的声音道:「雷霆太妹!」
夏史仁不由暗怔道:「哇操!最近的女人怎麽啦?不是波霸,便是太妹,男
人怎能混下去呢?」他好奇的立即转头望去!
立听一声叱喝道:「就是你!出来!」
夏史仁一回头,便瞧见少女指着他及下令他「出去」,他不由道:「哇操!
有够衰!我不该如此好奇呀!」他便缓缓起身。少女冷哼一声,立即掀布外出。
立听一位中年人低声道:「少年仔,快闪!」
另外一人立道:「快由右後方离去!」
却听大门前传来冷冰冰的声音道:「你们的胆子不小呀!一起出来!否则,
姑奶奶就把此店掀掉。」
那两人神色大变,立即匆匆行到右墙及掀开油布准备离去。
却听一声冷叱:「站住!」前门的油布再掀,少女已经疾射而来。
夏史仁忖道:「哇操!有够泼辣,这两人好心提醒我,我绝对不能让他们遭
到任何的损伤。」
立见他提凳起身及推凳拦向少女。少女冷哼一声,便扬足踢凳。少女之足尖
一踢上木凳,立听「当」一声,此声颇似铁锤敲锣,现场诸人不约而同的各自一
怔!
不过,却没人敢抬头望向少女。因为,他们皆已经知道此女的来历及禁忌,
当然不敢惹她!夏史仁却一收木凳及习惯性的望向少女的双眼。
少女史无前例的觉得足尖隐隐生疼,她固然暗自惊凛,傲气却使她立即扬掌
一挥及收腿稳定上半身。
她的纤掌一扬,一团热气立即涌来。夏史仁左掌一扬,五指立即弹出五缕指
风。厅中立即嘶嘶轻响!少女的掌劲迅疾消散。她向右一旋,方始闪避指力。
她一落在丈馀外,便瞪着夏史仁喝道:「你是谁?」
「无可奉告!」
「你大胆!当今世上有谁敢拒绝本姑奶奶的问题,说!」
夏史仁放下木凳道:「到外面去吧!」
「行!不过,你必须扛下那两人之过错!」
「过错?他们各讲一句话,便犯了过错吗?」
「不错!」
「好吧!债多不愁!我扛下啦!」说着,他便取出一块碎银放在桌上。
少女一见他在此时此景,仍然从容般放下木凳及付帐,她心知对方必然大有
来历,所以,她便默默的掀布步出。夏史仁跟出大门,一见她向右行去,他便边
跟边打量她。
她约高五尺四寸,身材甚为健美,加上以红巾束发及一身红衣劲装,更显出
一股火辣辣的气息。黄沙迎面滚滚吹来,她的劲装被吹得更加贴身,健美的胴体
曲线更是被夏史仁瞧得一乾二净!夏史仁甩甩头,便低头而行!
他跟着转过两条街,听见有一人在右後方二十馀丈处跟行,由於敌友难分,
他便暗自留心!没多久,少女已经走出镇外及停在空旷的地面。夏史仁便自动停
在三丈外。
少女冷冷地道:「本姑奶奶不会占地利之便宜!」
说着,她便疾掠到夏史仁的左侧丈馀外。夏史仁向左转,便默视她的双目。
由於风沙滚滚,她必须眯眼,却见他仍然张着清澈的双目,偏偏没有一粒小砂被
吹入他的双目中哩!察微知着,她知道她逊他多多矣!
可是,傲气及师门绝学却使她叱道:「报名受死!」
夏史仁淡然道:「我该死吗?」
「不错!你不该瞧本姑奶奶,更不该当众与本姑奶奶动手,致使另外那两人
得以顺利的逃逸!」
「你并不丑呀!为何不准别人瞧呢?」
「丑不丑是本姑奶奶之事,本姑奶奶偏偏不准你们这些臭男人贼目秽眼的瞧
本姑奶奶,明白吗?」
「不明白!」
「不明白?更该死,接招!」
立见她一滑身,便卷起滚滚黄沙扑来。三股黄沙更带着炙热先行卷来。夏史
仁双掌疾拍,那三股黄沙立即被拍散。不过,少女却斜切而来。只见她的双臂疾
挥,立即幻成上百条手臂。
她叱声:「看掌!」百馀股黄沙迅即卷来。
她一出手,夏史仁便暗怔道:「哇操!她怎会施展胡来的招式呢?她会不会
是他的亲人呢?我还是别扁她吧!」
主意一决,他未待她劈来黄沙,便纵身疾射而上!少女叱声:「那里逃!」
立即双臂向上一挥!立见两团黄沙疾卷而上。远处的风沙迅即被她的劲气牵引而
来!呼呼声中,黄沙似座小山般疾飞向上空。
夏史仁一出掌,便打算利用反震力道脱离「台风半径」,那知,他的掌力一
沾上气劲,立听一阵「轰轰」大响!无数的黄沙迅即爆溅不已!
夏史仁顿觉青蛇开始颤动着!他无暇照顾它,只见他疾拍出五掌,便翻身掠
向左侧。轰轰连响!黄沙猛溅!少女自己也骇然疾掠而去!
良久之後,轰轰声音方始消失,夏史仁站在远处忖道:「哇操!怎会有此种
现象,胡来也没有如此呀!」
少女一落地,便望着轰滚的黄沙大骇不已!她想不到自己会有这种威力!她
更想不到对方能够安然无事!她一时怔住啦!
倏听一声:「看剑!」一位白衫青年已经由少女左侧八丈远处掠过及掠向夏
史仁,少女一瞧,不由暗道:「是他!吴小流!」
夏史仁乍见有人振剑撩来,他便凝功以待!寒光一闪,对方已经剑出鞘!寒
光一旋,顿时幻出一团剑网。
夏史仁暗道:「哇操!厉害!先避其锋吧!」他立即向右疾掠而去。
白衣青年见状,右足尖在地上一沾,便凝立在地上喝道:「阁下为何闪避?
惧乎?不屑乎?」
红影一闪,少女已经掠来道:「吴小流,你别插手!」
语气虽冷,却隐含暖意,白衣青年心中暗乐,立即收剑行礼:「谨遵芳谕,
尚祈保重玉体!」
夏史仁暗道:「哇操!有够肉麻!受不了!」
少女颇为受用,立即颔首道:「退远些!」
白衣青年立即应是及掠向远处。少女双掌一并,倏地双掌变红!只见她掌心
贴着掌心徐旋一圈之後,合什凝视夏史仁,那张脸儿更是白里透红,倍添一股威
蜢之气。
夏史仁忖道:「她一定与胡来大有关连,否则,她不会施展此招,我还是暂
时退避,以免伤害她吧!」
主意一决,他便疾掠向左侧。少女喝声:「别走!」双掌立即一分及朝前一
推!嘶嘶连响!黄沙滚滚,红烟猛冒!漫天黄沙之中,顿时出现一条红沟!夏史
仁却已经不见人影。
白衣青年暗悚道:「好威猛的掌力呀!她若上床发起浪来,我可能要大费周
章,方能摆平她哩!」他不由露出淫邪的目光!
少女却喝道:「站住!你若是男人,你就站住!」
却听空中传来清朗的声音道:「人贵自知!」
「住口!回来一决生死吧!」
「……」
「喂!回来呀!你回来呀!」
倏见白衣青年掠来道:「姑娘之天威已经将他吓退矣!」
少女叱句:「少噜嗦。」立即追去。
白衣青年边追边道:「臭娘们!你别得意!我迟早会将你弄上床,届时再看
你如何的粘我及求我吧!哼!」
*** *** *** ***
云雷风霆的前驱,潮头耸并青山立,?欲识潮头高几许,越山浑在浪花中。
钱塘江杭州弯一带,因为外宽内狭,江水涨流之下,不但声音似雷霆,浪流
似排山倒海,蔚为奇观!它正是有名的钱塘潮。其中更以海宁之潮最雄伟!
夏史仁在黄昏时分抵达海宁,便直接行向江旁。他尚距江旁三里远,便听见
轰隆潮声!他更感受到空气中之湿气!他的心儿不由被潮声激撞得加速跃动!他
徐吸一口气,平静的沿着路旁行去。
倏听身後远处传来一阵急骤的蹄声,夏史仁心知至少有五十人跨骑驰来,他
便保持原式平稳的行去。
不久,他听见身後的路人纷纷闪躲,而且前方的路人也在回头张望,他立即
跟着回头瞧向那批人。
立见五、六十匹健骑分成两列驰来,每匹健骑的背上则分别跨坐着两名黑衣
劲装大汉哩!这些大汉神色冷肃,双眼皆瞧向正前方,健骑虽然已经驰入闹街却
不管路人死活的继续朝前疾驰。
没多久,他们便已经消失远处街角,立听一人低声道:「黑衣会大举出动,
一定是来参加海宁会盟!」
「是呀!听说他们将在今午会盟哩!」
「真的呀?难怪今天会出现那麽多的江湖人物,对了!他们在何处会盟呢?
究竟是谁主持此事呢?」
「听说就在江边会盟!不过,却不知是谁主持此事!」
「去瞧瞧吧?」
「好呀!请!」
「请!」
夏史仁边走边忖道:「哇操!我在沿途之中,一共听六批人谈过会盟之事,
看来规模不小哩!」
倏听後方远处又传来一阵急骤蹄声,更有一人喊道:「让路!让路!否则,
撞死活该!」果见路人惊慌的躲向路侧。
夏史仁跟着站在路侧,立即发现一位魁梧大汉右手高举大旗跨骑领先驰来,
另有一大群人则跨骑随後驰来。旗正飘飘!旗上所绣金虎张口扬爪,倍添威猛!
这批人亦各一身黑衣劲装,不过,他们的前襟却绣着一只张口扬爪的金虎,
而且个个体态魁梧过人。他们一共有三百馀人,而且各跨一骑,光凭这份气势,
便将方才之黑衣帮压得不敢吭半声!难怪他们敢沿途吆喝路人闪避!
夏史仁曾经瞧过他们与别人拼闹,所以,他知道他们便是在陇中一带颇负盛
名的「金虎帮」。
那三百馀人掠过之後,便是一部双骑密篷马车,车旁另有十二名魁梧大汉各
跨一骑随行护送。这十二人不但目光炯炯,而且两侧太阳穴皆高高隆起,分明有
不俗的内功修为,可见车中之人必是金虎帮帮主。他们消失之後,夏史仁便随路
人前进。
沿途之中,不时有江湖人物二三两两的掠过,没多久,夏史仁终於遥见浪涛
排天而飞卷着!他的心湖不由一阵激荡!他便加快脚步跟着路人行去。
没多久,他已随着路人「立定」,因为,前方已经围满人潮,道路中间虽然
有八米左右之通道,却只有江湖人物入内。夏史仁稍一思忖,步向远处瞧浪景!
此时正有一股江浪带着轰隆及尖啸声从远处冲来,另有大小浪正由涨潮转为
退潮而滚滚向後涌去。轰隆连响!江浪不停的撞倒前浪!它越变越大!终於,它
似一座山般疾涌而来。
夏史仁顿觉自已渺小及怯意!轰隆连响声中,它逐渐的退潮!
夏史仁脑海中灵光一闪,忖道:「哇操!这就是『後浪推前浪』的道理吗?
後浪凭啥推动前浪呢?」
他便默默瞧着!一个时辰之後,夏史仁突然想起他和少女震爆黄沙之情形,
他的心儿一阵震颤,脑海立即灵光连闪!他的双手紧握着!他的双眼不由神光熠
熠!不久,他的脑海中浮现一些招式!
倏听远处传来一阵「劈里巴拉」鞭炮声,夏史仁悚然一醒,立即发现自己的
身後附近居然已经挤满了人!远处更是硝烟滚滚涌向半天空。
江浪似乎被鞭炮声激发的「抓狂」,只见一道巨浪排天倒海,轰隆连响的涌
来,人群立即纷退!夏史仁趁势退入人群企图离去。他要找一个安静地方好好思
忖方才尚未悟透之招式。
他侧身挤入人群不久,倏觉左腰眼被一利物顶住,他刚偏头一瞧,背心亦被
一利物顶住。见站在他左前方之那位瘦削中年人沉声道:「识相些!别乱动!」
说着,他的左掌已经疾拍上夏史仁「期门穴」、「风府穴」及「关元穴」,
显然,他已经不让夏史仁随意施展武功。
「走!」
两人便一前一後的挟着夏史仁行去。夏史仁只觉四股寒气自被拍之穴道渗入
体中,他正在担心,那四股寒气却突然消散无形!他暗暗一怔,便默运真气!真
气迅即跑了一大圈。他放心的被押走啦!
不久,他们已经行近入口处,前面那人取出一块木牌朝右侧那人一扬,立见
那人陪笑道:「请!典礼快开始啦!」三人立即朝前行去。
沿途之中,三步一哨,五步一岗,那些人皆在二十岁上下,不过,打扮却不
同,显然他们是各大帮派组成的卫兵。
那两名中年人急於献功,夏史仁却故意缓步而行,他们碍於两旁皆有人在站
岗,亦不便催促!何况,他们认为夏史仁已受制,所以才无法快行!夏史仁却默
忖此二人之来历及劫他之目的!
同时,他边走边让功力运转,俾澈底消灭那四道寒气!三人便各怀鬼胎的前
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