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情伤
天香阁内,四围的黑帐遮住了所有的光亮,白昼犹如黑夜一般。
关外客已爬上了拔步床,望着晓翀全身赤裸而完美的身体,暗自沉醉,呼吸
已变得急促。
吴大老板踏上了拔步床的地平,悠闲地打开了床头的红木漆柜。从漆柜中,
吴大老板取拿出了一个精美的玉瓶和一个乌黑的小瓶,全部放在关外客的身边。
「大老板,这些是什么东西?」
关外客不由十分好奇,拿起两个瓶子左看右看。
「那黑色的瓶子里装着一颗红色的药丸,叫做『快活丹』,绝对是长精神的
好东西。那玉瓶中装的是返魂香,如果我们的天香阁主在行房时想要装死抵赖的
话,你就将这个玉瓶儿放在他鼻下,一准他想晕都晕不了。」
吴大老面上仍带着和善的笑容,却有意无意地望了晓翀一眼。
「大老板,这些东西我先不急着用,您就赶紧的说说如何才能让我在这小美
人身上尽了兴致吧?」
关外客望着吴大老板,显得有些心急。
「这玉娈又称娈中之玉,是上好的极品啊。他最大特色便是下体玉茎中的玉
液,这东西十分清纯,不但爽口,而且极为滋补。大官人一定没有品尝过吧?」
吴大老板指了指晓翀下体的玉茎,坐在了拔步床上。
「我还真不知道这个,那好,我现在就吹吹这小美人精致的小玉箫。」
关外客说着便俯下身子,一口将晓翀的玉茎含在口中。
「慢!大官人不让这小东西先淫浪了,这玉液能洒出多少?再说了,如果这
小东西不能迎合大官人,也不能将他稀有的体香给逼出来。哼!这小东西身上什
么地方最为敏感,什么地方最能动情,让我一一道与大官人,保准让大官人玩得
尽了兴致。」
吴大老板的笑容依旧,眼中却掠过一丝残酷的笑意……
关外客已是欲火焚身,按照吴大老板的指引,开始了对晓翀的身体疯狂的侵
占……
吴大老板已走下了拔步床,坐在天香阁内的春凳之上,精心地品着玉杯中的
香茗。层层的重帷这下,看不清拔步床上的情形,却可以清楚地听到床上二人交
合所发出的声音。
关外客的亲吻已遍布了晓翀的全身,却在晓翀胸前的花蕾前撩扰时轻时重,
一只手揽住晓翀的纤腰向下摸索,一只手却在晓翀的胯下恶意地轻轻搔刮着……
晓翀的心中十分厌恶,但身体最敏感的部位却全被有节奏地控制着,封存的
欲望终于被激发,身体同时出卖了主人,晓翀的身体得到了满足,不时发出浅浅
的呻吟……
销魂的呻吟声使关外客更加动情,亲吻更加大了力度,舌头却更加不安份起
来……
晓翀的身体无比燥热,内心却无比痛苦。心中所有的伤痛却又变成了羞愧,
生理的需要与心理的抗拒让他生不如死。
关外客猛得含住了晓翀的玉茎,玉茎经不住持久的挑逗,甘美的玉液一泄如
注……
关外客品尝着玉液的甘甜,身下的欲根已完全涨满。
晓翀的身体随着玉液的倾泄已完全脱力,无力地躺在拔步床上,后背的鞭伤
又开始隐隐作痛。
关外客满足抚摸着晓翀的肌肤,却将手指探入了晓翀紧窒的幽穴这中。
「嗯!」
晓翀负痛,用力咬住嘴唇,却还是疼得哼出声了声音。
关外客将手指从晓翀的幽穴中抽出,摇了摇头。
「大老板,这小美人真是太美妙了。果然如传闻一样,让人一辈子也品尝不
够,不过,他的身体太弱了,不知道还经不经得起让我那行货入他的菊穴?」
「大官人请放心,请您尽性而为那『玉树后庭花』之事,就算这小东西今日
里血溅拔步床,我也不会见怪,一切损失都算是我的就是。我在一重天的贵宾厅
内摆好了酒菜,待大官人尽了兴致便来和我共饮一杯。我先告退了,大官人尽请
随意。」
吴大老板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出了天香阁。
隔着重得的帷帐,晓翀看不到吴大老板的身影,但吴大老板的声音却如尖刀
般剜着他的心。
「血溅拔步床……」
关外客不再多想将自己涨满的硕大欲根完全插入了晓翀的幽穴,晓翀的身体
如撕裂般疼痛,但却不如此时心中的疼痛。
晓翀此时疼得冷汗直冒,却突然很想笑。晓翀猛然间觉得自己的确是很可笑
的,其实,像这样被人出卖也并不是第一次遇到,但是不知为何,此时的心却是
如此地痛……
关外客将欲根不停地穿插,晓翀痛得昏死过去,却又被返魂香熏醒。晓翀忍
受着如此痛苦,却紧紧咬住牙根,没有叫出一声……
*** *** *** ***
一重天,贵宾厅内已准备好了酒宴。豪华的八仙桌上,已摆满了八样精致的
下酒菜。
吴大老板已吩咐完毕,便坐在贵宾厅内,自斟自饮地品尝着美酒。
老鸨和大茶壶望着颇显愉快的吴大老板,却不敢询问晓翀的情况。
老鸨进入如意楼已经十九年了,大茶壶跟随吴大老也已经十七年了。他们深
知吴大老板的为人,晓翀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吴大老板的脸该是乌云密布才对,
现在吴大老板却是春风满面,这一切很不正常。
老鸨和大茶壶都在害怕,吴大老板在这种时刻的笑容,却仿佛是来自地狱的
催命符……
午时三刻,九重天天香阁的门终于开启。
关外客显得有些疲惫,却是满面红光。
「大官人,我家爷正在一重天的贵宾厅内等您,请您务必赏光。」
大茶壶站在天香阁的门口,恭身侍候。
「好!这位大老板真够意思!我还真是饿了,我这就去找他!」
关外客随意的盥洗了一下,便匆匆离开了天香阁。
大茶壶目送关外客下了楼,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连忙拉开重帷,踏上了拔步
床。
拔步床上,晓翀昏昏沉沉地显无力地趴在一旁。绝美的容颜却因情事而泛着
红晕,下体的幽穴微微渗着血,后背的鞭伤却已经破裂。
「晓翀,你……你没事吧?」
大茶壶轻轻抱起了晓翀,伸手摸了摸晓翀的额头。
晓翀半瞌着双眼,却微微摇了摇头。
「你先在门口休息一下,我收拾好天香阁便送你下去。」
大茶壶脱下他身上的衣服,裹住晓翀赤裸的身体,望着已乱得不像样的天香
阁,摇了摇头。
晓翀靠在墙边,闭上了双眼,一颗心却不知在何方游荡……
*** *** *** ***
一重天,贵宾厅内,吴大老板与关外客交杯碰盏、举箸品肴。
关外客不时地伸出拇指夸奖如意楼,吴大老板显得十分开心。
「大老板,我只想问一句,你是真的不稀罕那小美人吗?说实在的,他若是
个女子,我便是半用个家当也要将他娶回家中受用。可惜是个娈童,过几年岁数
大了,骨头长硬了,也就无趣了。真是白费了这绝世的品貌。」
关外客一口饮尽杯中之酒,显得有些失落。
「大官人,怎么?对我们天香阁主还不尽性,要不要再上阁去?」
吴大老板没有回答关外客的问题,却笑着为关外客斟满了酒,眼中尽是关切
的神色。
「算了,大老板,我真的是尽了兴致了。这么多年,我到处寻欢作乐,就从
未见过如此的妙人儿。今儿算是在如意楼见识过了,大老板又讲义气又不护短,
真是个大好人!我借花献佛,也敬大老板一杯!」
关外客站起身来,端起酒杯敬了吴大老板一杯。
「好!多谢大官人,我满饮此杯!」
吴大老板一口饮尽杯中之酒,却转过头来挥了挥手。
「拿上来!」
两个小厮应承着,却将关外客的两袋金沙拿了进来,放在关外客的面前。
「这是大官人的金沙,请大官人收好!我早就说过,大官人的一切开销全算
是我的!」
吴大老板指了指金沙,又为关外客斟满了酒。
「大老板!岂有此理!你这不是在羞我的脸面吗?我来逛窖子,当然要付银
子。何况,那小美人真是千金之身!你将金子还给我,难不成是小看我?」
关外客气呼呼地转过头去,瞪了吴大老板一眼。
「大官人别生气,是我调教不严,竟然让娈童伤了大官人,我怎么敢收大官
人的金子?」
吴大老板连忙站起身来,向关外客深深一揖。
「我当大老板是朋友,大老板教了很多行乐的法子,我原来只是个粗人,每
次都只会霸王硬上弓这一招,说起来,我还要谢谢大老板,让我尝到了如此的美
味。这些金子就算是我对大老板的一点敬意,要是当我是兄弟,大老板就收下这
金子!」
关外客将金子推给了吴大老板,也向吴大老板打了一揖。
「好!关外的朋友真是爽快啊!恭敬不如从命,再推拖下去就显得吴某小器
了。来!我敬兄弟一杯!以后在扬州城有什么事情,只管来找我!」
「好说!请!」
二人一同满饮此杯,关外客便要起身告辞。
吴大老板送关外客直出了如意楼的大门却突然欲言又止。
「吴兄弟,有什么话就直说,干嘛想说又不说的,让人干着急!」
关外客拍了吴大老板一把,显得有些不快。
「也没什么大事,我只是觉得兄弟虽然在关外十分富庶,但是这金子也不能
乱使。我这如意楼的天香阁主身价千两,这是扬州城内人人尽知的事情。可是那
万春楼的倾国、倾城两兄弟的身价只有五百两,却要了兄弟七百两。我真是为同
行有如此无信之人而不耻啊!」
吴大老板摇了摇头,也拍了拍关外客的肩膀。
「什么?那姓万的竟然骗到老子头上了?兄弟,待我查明此事,一定要那姓
万的小子吃不了兜着走!谢谢吴兄弟的提醒!」
「兄弟,吃点亏算了,可别惹出什么事情来!那万大老板可是个有些来历的
人!」
吴大老板显得有些担心,向关外客拱手道别。
关外客向吴大老板也打了一揖,大步离去。
吴大老板转过身来,面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哼着小曲儿,转身进了如意楼。
*** *** *** ***
如意楼,八重天。
吴大老板站在悠然居的门口,却驻足未前。吴大老板突然眉间一皱,转身上
了九重天。
九重天,天香阁外。
晓翀静静地靠在墙角仍未清醒,吴大老板望了晓翀一眼,闪身进了天香阁。
大茶壶已将天香阁收拾得一尘不染,望见吴大老板,连忙垂手立在一旁。
「大茶壶,都收拾好了吗?」
吴大老板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大茶壶低着头,小心地回着话。
「爷,请您放心,天香阁都收拾好了。」
「是吗?为什么拔步床上没有纱帐呢?怎么不挂好?」
吴大老板瞪了大茶壶一眼,指了指空落的拔步床。
「回爷的话,这纱帐被撕破了,不能用了,我这就派人去更换。」
大茶壶低声回答吴大老板的话,却希望吴大老板尽快离开。
「我知道纱帐扯破了,所以才来看看,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天香阁怎么能
这样不像样?你不必派人去了,你现在就亲自给我去杨州城中最好的徐记的福祥
绸缎庄买纱帐。那些小厮们哪里见过天香阁的样貌?让他们去能办好吗?」
吴大老板挥了挥手,示意大茶壶立即离开。
「是,爷,我这就去办。」
大茶壶低头应承着,心中却放不下晓翀。
「快去吧?难不成你还想住在天香阁?」
吴大老板转身出了天香阁,大茶壶跟在吴大老板的身后,连忙锁了天香阁的
门,却偷偷回头望了墙角的晓翀一眼,飞速下了九重天。
四周变得异常安静,只听见吴大老板的呼吸声,和晓翀轻轻的气息。
「梁晓翀!你赖在天香阁外,是想让我心疼你,抱你回悠然居吗?」
吴大老板突然蹲下身子,用手抬起晓翀的下巴。
晓翀睁开了眼睛,望着吴大老板,眼神却异常坚强。
晓翀傲慢的态度激怒了吴大老板,吴大老板冷哼一声,将晓翀柔软的身体拎
了起来。
「你是不是还想要侍奉我?那你就跪下来求我,要是哄得我开心了,我今晚
就临幸你。要是我不开心了,你就得给我滚回那又冷又黑的黄泉地去!」
吴大老板将晓翀丢在一旁,转身下了九重天。
晓翀双手扶着楼梯,美丽而忧郁的双眼中泪水已悄悄滑落。
吴大老板突然返身上了九重天,给了晓翀一记耳光。
「你就是用这双狐媚眼睛来迷惑我的人吗?兰韵和大茶壶跟了我多少年了,
竟然为了你和我暗自做起对来!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个下贱淫荡的
男娼罢了!还装什么贞洁?为我守身?算了吧!只要找对了地方,谁不是你身体
的主人?听听你在关外客身下的淫声浪语,你是什么好东西不成?」
晓翀抬起头来,双眼满是泪水凝望着吴大老板,一颗心却已疼得无法描述。
刚才的疯狂交欢的情景在眼前再次重现,晓翀不由开始反思,自己原来竟是如此
的不知廉耻。
吴大老板望着晓翀的表情,露出鄙视的眼神。
「你是不是不让男人抱就不会走路?你长那双腿就是让男人摸索中间的话儿
么,再分开好插入穴中的吗?原来不是用来走路的!不过,大茶壶是个天阉,他
不能满足你的淫性儿,你还是不用等他抱你了。有腿有脚地自己不走着下楼,是
不是想撒个娇儿让我抱你?」
晓翀用力咬了咬干涩的嘴唇,强忍着下体幽穴中撕裂般的疼痛,扶着栏杆站
起身来。
「哈哈……」
吴大老板突然大笑了起来,快步走下了九重天。
晓翀将大茶壶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系好,由于过分用力,晓翀后背的鞭伤开
始作痛。
晓翀咬紧牙关,赤着双脚,扶着楼梯的栏杆一步一步地向下走去……
大茶壶宽大的衣服在晓翀脚下拌索,使得晓翀的步伐更加艰难……
一重天,花厅内。
吴大老板搬了张太师椅,坐在楼梯下,一边品着香茗,一边看着晓翀艰难的
移动着步伐,心情十分愉悦。
「哈哈……那么难心吗?要不要找个男人抱你下来?反正你就只会赖床,只
要你放出淫浪来,让人尽了兴致就行!」
吴大老板抬起头来,讥笑着晓翀。
「哈哈……」
「被男人摆弄得连路都走不得了?」
「就是,只图贪欢,天生淫性啊!哈哈……」
各重天的姑娘娈童们具已起身,大家围在勾栏旁,七嘴八舌的取笑着晓翀。
吴大老板将晓翀收在悠然居,一住就是一个月,如意楼中的姑娘娈童没有不妒忌
的。
在如意楼,能被吴大老板相中,唤到悠然居去陪宿,是姑娘和娈童们最想往
的,但是老爷除了和老相好老鸨常来往外,临幸最多的就是花嫣容。
像梁晓翀那样一个月都住在悠然居,出入还老让吴大老板抱着,这对大家来
说简直是神仙一样的日子,却由此对晓翀产生出一种莫名的怨恨……
现在看着吴大老板如此折磨晓翀,大家竟然都有些开心。
九重天……
八重天……
七重天……
六重天……
晓翀不时地停下来喘息着,因忍负着疼痛而冷汗淋淋,绝世稀有的体香阵阵
飘过各个重天,却使得如意楼中的姑娘和娈童们更加忌妒。
五重天……
四重天……
三重天……
「二……二重天……」
「啊……」
晓翀心中暗自念叨,晓翀的双腿已完全脱力,脚下长长的衣襟已缠住双足。
晓翀他突然觉得眼前如平地一般,三重天仿佛已与一重天相接,他可以一步跨过
去……
晓翀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三重在滚落下来,如意楼各个重天看热闹
的姑娘娈童发出了阵阵的惊呼……
吴大老板阴沉着脸,没有发话,就没有一人敢去搀扶晓翀。
晓翀的身体就这样从三重天的楼梯上直直滚落,直到一重天的花厅内,撞到
了桌角,身子才停了下来。
坚硬的楼梯将晓翀后背鞭伤磨破,鲜血已将后背的衣衫浸染,额头上却因撞
击而流血不止,晓翀苍白绝美的容颜已被鲜血染着。
晓翀躺在一重天的花厅内,身体已完全失去了知觉,吴大老板只是用眼稍扫
了晓翀一眼,仍未发话。
所有的人俱已笑不出来,有些姑娘悄悄低下了头。但是却没有一人敢上前扶
起晓翀……
一重天的大门突然打开,大茶壶拎着纱帐走了进来,望着地上一动不动的晓
翀,大茶壶扔掉纱帐,冲了过来。
「晓翀……醒醒……晓翀……」
大茶壶拼命摇晃着晓翀的身体,晓翀却始终并未睁眼……
吴大老板仍未发话,整个如意楼鸦雀无声,静得可以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
老鸨悄悄拾起地上的纱帐拿在手中,乘人不备,偷偷拭去了腮边的泪水……
大茶壶却突然抱起晓翀,向黄泉地走去……